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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吱吱呀呀地,龙车发出着声音持续前进着。
倚在御者台上,徒有作为御者的形式的昴意识朦胧着。
有疲劳,也有受伤的影响,然而比起这些所有精神的磨损要更大。
这段的骨头与受伤的额头连治疗都没能接受,脱臼的左肩断断续续地传来疼痛。
口中碎开的牙齿的触感极其令人不快,因为血和泥以及小便而脏透了的衣服冷却以后的感觉直接传达到了皮肤上。
——为什么,活下来了呢。
被雷姆保护,失去了她,被奥托抛弃,难看地求饶着,甚至被白鲸都抛弃,无方向地跑过夜雾中的街道,逃脱了出来延续了生命。
现在,与一同幸存的地龙所前进的这个道路,到底通向哪里呢。
无论抵达哪里,在那里自己又到底能做到什么呢。
想要保护谁,想要帮助谁,是这份感情让自己动起来的如此相信着。
但是,其实只是把不想看到的东西,用美丽的语言来掩饰了以后沉浸在愉悦里而已。
终于注意到自己,把自己的生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只能做到自我哀怜的肉块。
把雷姆抛在白鲸面前离去,命令奥托回去的时候,对反论的奥托假装心里受挫,其实真心是安心下来了的。
像是剑圣般的存在都无法匹敌的对话的话,回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这不是雷姆期望的。
——所以,自己没有必要回去。
没有必要去死,这样的。
事实上昴没能回去救雷姆,甚至对应该憎恨的对象白鲸求饶了。
叫着不想死,甚至失禁了抱头乱窜。
那个时候脑海里,雷姆的平安与否一次都没有想到过。
为了这样的男人舍身投命什么的,雷姆还真是做了傻事呢。
【但是……最,傻的是……】 雷姆,已经不在了。
奥托也是,其他的行商人们也一个不剩,只留下昴孤独一人。
只有地龙无言地,沿着铺好的道路向着有村落的地方不断行进着。
哪里都好。
要去哪里就这样带着去就好。
变得想撒手不管,昴放开缰绳倒上了御者台。
进入了躺倒了的视野的是,刺在了不显眼的位置的十字剑。
这是似乎被逃出雾的奥托遭遇到的,魔女教的信徒们的袭击的痕迹。
干脆,就这样在昴的眼前也让魔女教献身吧。
和奥托一样,不能就这样收割去这个无意义的生命吗。
还是说,一旦真到了那个时候,果然自己还是会乞求饶命吗。
即便是在那个,培提尔其乌斯的面前。
【培提尔,其乌斯】 喃喃地,说出了憎恶的对象的名字,昴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空洞。
即便说出那个残杀了雷姆,嘲笑了昴的,诸恶根源的狂人的名字,昴的心里也没能产生一丝涟漪。
明明就在数小时前,对那个狂人的怒火还在予以着昴活力。
【我到底,在,做什么……】 龙车的车轮响动着,十分尖锐的声音挠动着鼓膜。
对着甚至感觉到疼痛的不和谐音皱起了脸,昴轻轻地支起身体。
【森林……?】 看去,不知何时龙车停下了它的脚步。
环视周围,树木林立分立两侧,龙车踩在裸露的土地上。
自朝阳升起已经过去了一会儿,从头上来的阳光灼烧着昴的身体。
一旦意识到就渐渐地,那份热量沁入心脾。
【——咦,昴?】 突然传来了老朽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的这件事让昴惊愕了。
数个小小的声音攀上停下的龙车,探头望着御者台上的昴。
【果然是昴】【怎么了,昴】【有点脏,昴】【好臭,昴】 他们手指着昴,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笑着那副惨怛的模样。
但是,这些并不是嘲笑昴般的富有恶意的笑,不如说是亲密的关系间才能允许的含有亲爱的笑。
【你,们……】 都是认识的脸。
是在这数日间看到过好几次的脸。
是无论哪个都在痛苦与悲叹之下扭曲,化为已经无法再次欢笑的模样而入目了的脸。
这是在罗兹沃尔邸附近的阿拉姆村,在那里生活着的孩子们的笑脸。
呆呆地抬起头,昴找到了在林道的前方,所寻求的村子的光景。
——如此地期望着,如此地愿望着的地点,终于到达了。
失去了所有,在对一切绝望放弃了的时候,昴出乎意料地赶上了。
【昴?】【咦,怎么了?】【危,危险!】 能明白孩子们的声音高涨,正在担心着这边。
虽然明白,但是头已经很重,已经无法支持住身体了。
强撑着的东西迎声崩断,昴的意识也,仿佛被各种各样的懊恼给推下去一般,静静地向着深处落下去。
【等,掉下——】 ——落入,下去。
2 ——昴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初映入眼帘的是眼熟的白色天花板。
仅仅设置着结晶灯的朴素天花板,在这金碧辉煌的房间众多的公馆中罕见的,在中意这里将其选为自己房间这事情上能实感到自己小市民形象。
在头下枕着的是有着无论何时都无法习惯的柔软与高度的枕头,立马明白了被被子舒适地盖到了肩膀的自己,是被安置躺在床上了。
无论什么状态,一旦睁开眼立马意识就会清醒这点是昴的体质。
环视房间里,确认了这是自己一直起居的房间。
然后, 在睡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安静的落目书上的少女。
以黑色为基调,被改造地露出部分较多的女仆服。
装饰着白花发饰的短发与,可爱的五官与隐含锐气的执着美貌展示着内心的高傲。
注意到这个身姿的瞬间,昴跳起般地坐起了上身,握过还没注意到这边起床了的少女的手,在其表情上抹上了惊讶的色彩。
【——那么轻易地碰着什么呢,卯日】 冷淡而无情地,挥开了的手的触感,以及那个声音,打破了幻想。
与失去的重要存在的再会,在注意到眼前少女的头发是桃色的时候就知道不过是妄想罢了。
这是与昴想要见到的少女一模一样的,只有发色不一样的双胞胎姐姐。
【虽然知道能见到数日不见的拉姆会很开心,但是就像这样顺从者本能扑过来比起说是像男人不如说是雄性生物。
真肮脏】
着视线与声音的冰冷,让人感觉到了与只是外观相像的妹妹明确的不同。
【啊啊……是,这样呢。
都到现在我才,没这个资格……】 看到抓着头,咬着牙俯身的昴拉姆讶异地皱起了眉头。
从拉姆来看的话,刚才的不过是等同于醒来的毒舌招呼。
明明是平时的昴的话只会玩笑着回话的程度的对话,然而却摆出一副深刻的表情陷入了沉默。
【……虽说还真是希望,不要让拉姆做些不符合角色性格的事情】 这么说着,靠过来的拉姆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昴。
镌刻着平静而温和的节奏,缓和着心跳般的慈爱指尖,让昴动摇了。
【一副在想着失礼的事情的表情呢,卯日。
拉姆的温柔很意外?】 【是很,意外。
……你应该是在我示弱的时候,会落井下石的类型吧】 【没有比拉姆还要充满着慈爱宽容的女仆在了呢。
要敲诈现在的昴也太狠毒了。
把现在的份放到之后,下次再把攒起来的份一口气爆发出来吧】 【订正,果然你还是如同所料的女人】 虽然拉姆宣言着要把恶作剧留到下次的机会,但是昴体感到那指尖上传来的慈爱感情并没有消失。
虽说举止语气性格以及其他什么都不一样,但果然她们是姐妹。
越是明白这份任性也是同样性质的东西,昴的内心越是难受。
还有不得不传达的事情,还有无法逃避的痛苦在等着去接受。
【啊……】 指尖从陷入沉思的昴头发上离去,对这不舍得不禁发出了声音。
慌忙用手挡住嘴,但是露出恶作剧般地眼神的拉姆唇边更早得绽放出了笑容。
【还想再继续?】 【又不是孩子。
不需要啦……】 【一副像是孩子一样要哭的表情,还真能说。
逞强方式倒是小鬼一样】 侧目望着尴尬的昴,拉姆耸着肩以高高在上地视线说着。
【那么,卯日】 【…………】 再次把椅子移到昴的面前,坐在正面的拉姆直视着昴。
【——能让我听听发生了什么吗】 像这样,从拉姆那边开始打开了话题。
【还真是过分的样子啊。
还以为是在村子里出现了陌生的龙车,却是半死不活浑身显脏的卯日在里面。
村子里的人们把拉姆叫过去的时候,一开始都几乎认为是玩笑了啊】 淡淡地,拉姆回溯着把失去意识的昴抬到屋子里的时候的事情。
【手臂脱臼额骨裂开。
虽然折断的肋骨接回去了,但是乱动的话伤口还会裂开。
沾满血泥的衣服已经处分掉了。
——失禁了这件事,就为你对艾米莉亚保持沉默吧】 【……啊啊,这帮大忙了】 面对昴嘶哑的回答,拉姆一脸无聊般地耸了耸肩。
从拉姆看来的话刚才的大概不过是稍稍的笑话,但是在关键的昴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题。
【把我的伤,治好的是……】 【艾米莉亚大人】 拉姆干脆地,说出了如昴所怀疑的同样的内容。
听到这个回答昴垂头丧气着,拉姆手叉着腰哼了一下鼻。
【没办法吧。
一开始是拜托贝阿特丽丝的,但是被拒绝了呐。
那位大人也是难以相处的大人,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觉悟了】 【那个……艾米莉亚,有说什么我的事情吗?】 【拉姆什么也不能说呐。
那些话必须和本人说吧】 对用手按着脱臼的肩,畏畏惧惧着询问着的昴拉姆的回答十分冷淡。
【在王都的时候艾米莉亚大人和卯日之间发生了什么,拉姆是不会问哒。
也没兴趣。
看到昴现在的反应,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事情吧】 【还真毒辣呐】 【个人觉得是蛮相应的评价的?对害怕踏入核心,用不同的话题尽可能的拖延的软脚虾来说恰好符合不是吗】 【咕……】 连辩解都说不出口的昴,其实是明白拉姆想要他说出的话的。
不管怎么说,在回来的昴身边本应在的存在不在了。
当然,这是应该一开始就报告的事情。
像这样不提到那件事,等待着昴自己说出口的拉姆是温柔呢,还是严厉呢。
——一定,是温柔的严厉关怀吧。
不能一直,再这样倚靠这份关心下去。
【——雷姆,死了】 把这件事说出口的瞬间,昴心中有什么清爽地拔走了。
那在心的最深处,一直化作沉重情结梗在那里的东西,在现在告白出来的瞬间轰然垮塌失去形态落入胃中,开始强调着自己的存在。
那个情结到底是什么,在脸上传来温热触感的时候终于理解了。
——我失去了,雷姆了。
泪水滂沱,流落而下。
然后发现。
终于发现。
昴已经让雷姆,死了好几次了。
昴让雷姆死去,对她的死去产生实感,包括以前在公馆的循环至今已经第四次了。
四次,终于注意到已经让雷姆死了四次了。
昴对雷姆的死,为她而流泪这是第一次。
对为了这样的自己鞠躬尽瘁的雷姆,昴终于为此流泪了。
不是自我哀怜,也不是出于罪恶感,终于只是纯粹地为了雷姆。
【我……什么也做不到。
街道上起雾……白鲸,出现了。
然后,雷姆为了让我逃走……但是,我被留在了雾里……然后结局……】 想说的话没法统筹好。
混满了呜咽的话语连发音都没能说好,对话的前后也没能很好地咬合上。
没法停下满是借口的内容,发现这是对雷姆临终的亵渎,昴害怕了。
认罪了。
受罚吧。
接受与不堪入目的自己相应的,应有的惩罚。
所以为此,必须进行能表明所有事情的说明——。
【雷姆,是在说谁?】 ————。
————————。
————————————。
【啊,诶,哈……?】 在,说什么,呐,没能理解。
没能理解进拉姆说出口的话的意思,昴回以了痴呆的声音。
Leimushizaishuoshui,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但是,拉姆望着昴如此震惊的的模样,歪着头再次开口道, 【雷姆是在说谁呢,卯日】 对双胞胎妹妹的名字眉毛都不动一下地,问道那是谁。
【谁,问是谁……别说傻话啊!这是你,你的,你的妹妹的名字吧!?是雷姆哦?是雷姆。
是雷姆啊。
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拉姆的妹妹……】 手指抵着嘴唇,拉姆认真的思考着闭上了眼。
这尝试回忆的举动,对现在的昴来说急迫到难耐。
想要立马怒吼到底在干什么,然后立马把拉姆扔到那个起雾的街道上去。
【拉姆的妹妹,雷姆。
啊啊……】 【想起来了吗!?】 【没有的东西是想不起来的。
拉姆一直都是一个人,不可能会有妹妹之类的】 拉姆一脸无辜地,不让昴抱有任何一丝期待地干净利落地断言了。
【怎么会有,这种……在说,什么……】 【——拉姆没有妹妹呢】 【别说傻话!雷姆不在的话,魔兽森林的骚动是怎么一回事!我,和雷姆和你,把魔兽……】 【到底是怎么了啊,卯日。
虽然令人恼火,不过扑灭乌鲁咖鲁姆群有卯日的一半功劳。
另外就是通过拉姆的努力和罗兹沃尔大人的力量全灭了。
……那个,没有能让生别的叫雷姆这个名字的妹妹插入的空隙呢】 即便听到昴的辩解,拉姆仍旧顽固地不认同妹妹的存在。
发生在公馆重复的每一天的始末,在拉姆的心中也被替换成了别的情形。
本应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在拉姆的心里被替换成了伪造的回忆。
完全意义不明。
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完全不知道。
【连玩笑,都不是……就算是噩梦,也做得太过分了吧……】 【拉姆一直都是认真的呢。
做梦的是卯日那边吧】 【梦……梦?是梦!?别开玩笑!】 对拉姆这完全不着边际的态度,昴拉开被单跑下睡床。
身体还没取回力量的下半身有些飘飘然,但是激情给予这身体活力走了起来。
【卯日,现在就站起来的话……】 【吵死了!安静……安静的看着!】 拉姆伸手来支撑这飘飘忽忽地身体,但是激昂的昴甩开了那双手。
让昴睡下的地方是公馆东楼的二楼,昴的个室。
雷姆的房间是三楼,寻求着她在那里的痕迹,昴踏出步子走向楼上。
【体力都还没回复,继续勉强倒下了的话只会给拉姆添麻烦哦】 从后方跟过来的拉姆这么说着,但是盛气凌人地走着的昴并不听进去。
花了比平时还要多的时间上了楼梯,昴直通过房屋三楼的走廊,站在了来过无数次的房间前。
看到到达了的雷姆房间的话,拉姆那奇怪的思考一定也会被打的粉碎。
握住房间的门把,昴一口气推进了那个房间。
不需要踌躇。
在这里踌躇了的话,昴那沾上恐惧的心已经又会允许再找借口的。
不会给它烦恼,犹豫的时间。
踏入的房间内部装潢很朴素,但是却拘谨而少女风地装饰着——, 【……骗人,的吧】 什么,也没有。
踏入的房间里,只有与其他的空房间同样形式打理好的睡床,以及添置在房间里的小桌子。
雷姆的房间和这仅有着简单的东西,仿佛无个性的聚合体一般的,这样的房间不一样。
确实是女孩子气的,有着小物件和装饰物的。
【不可能会这样……】 环视着房间里面,难以置信的感情让昴奔出走廊。
无视站在门边的拉姆的视线,昴数着从楼梯到现在的房间的门的数目。
没有错。
不可能错。
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到这里。
——然而,为什么。
【贝,贝阿特丽丝吗?像是一开始的时候一样,重洗了空间让我……】 【卯日】 【是的,肯定是这样!那家伙,掌握着奇怪的技术。
把我当白痴……】 【卯日,请适可而止】 望着拼命的昴,拉姆用平静地声音切断了那份留恋。
愕然地,昴望着拉姆那边。
拉姆那望着昴的眼瞳浮现着悲切,明白了她正以无法想象是平时的她的程度,关心着昴的身体。
但是,不对。
现在,昴所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眼神。
【雷姆……在这里……】 【——那样的人,最初就不存在在这个屋子里】 摇着头,拉姆对着眼前抹上阴云的昴,仿佛要明确地敲醒一般, 【拉姆,没有,妹妹】 这么说着,昴的糊涂这次终于被补上了最后一刀。
3 ——雷姆的死是自己的责任,昴自觉是做好了背负了这份责任的准备的。
这份过重的重责,至今为止都是扔出去逃避着的责任,终于开始准备接受,面对雷姆的死了。
【对,我来说……】 连为雷姆的生命悲叹的资格,连请求原谅的资格都没有吗。
为了艾米莉亚着想而做出的行动没能被她所接受,就那样擦肩而过的感情至今没能相互理解。
为了昴而豁出全部的雷姆,随着世界的循环生命凋零地越是悲壮。
想要承担那份生命的责任,世界却连这份责任都从昴这里夺去了。
时间,世界,魔女教,白鲸,各种的障碍都在阻碍着昴的愿望。
为什么世界这自己这样冷淡,要背叛昴的所有想法呢。
那是,那是——, 【昴,请回房间】 呆然地,在空荡荡的房间呆若木鸡的昴被拉姆如是嘱咐。
站在一旁的拉姆,为了把呆立着的昴带出去推着他的背后, 【大概是累了,发生了很多事情还很混乱吧。
请回房间,然后躺上床再做会儿梦。
拉姆还有要做的事情,所以请不要太惹事】 即便是在遍体鳞伤的昴面前,拉姆对昴的判断仍旧很严格。
不是继续陪在身边,而是选择完成自己被分配到的义务。
【请回房间,睡一下】 离开时候再一次留下这句话,拉姆的身影走下楼梯消失了。
如她所说,睡着的话说不定就能从这份疏远感逃避开去。
这是噩梦,想必。
在梦中,为了做梦上床。
逃避,逃避,逃避了就好了。
都已经不停逃避到现在了。
与一直以来同样,至今为止一般,逃避逃避逃避逃避下去的话——。
【逃避了,然后呢……】 低喃着,昴的脚在下楼前一刻停止了。
逃入梦中的这个判断,在收回伸向楼梯的脚的时候收住了。
轻轻抬起头的昴看见的是,通向上层的楼梯。
就算逃避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差点再一次,昴又背叛雷姆了。
雷姆守护了昴,赌上性命从白鲸那里让自己逃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昴达成目的。
是为了昴的,让重要的人远离魔女教的魔手的这个目的。
现在,在这里连这个目的都放弃,在逃避的意识途中放手了的话, 【是比起请求原谅,还要卑鄙的事情呐……】 回头,昴背过了就要下去的楼梯。
这次,踏出的脚步没有迷惘。
抬起的脚踩上阶梯,昴的身体不是下楼而是向着楼上。
在那里,昴回来的理由等在那里。
一阶一阶地确认般地踩上去,昴慢慢地向着楼上走去。
在到达的最上层,昴望着寻求至今的门吐了一口气。
手搭上门把的时候,昴注意到自己的心情异常地平稳。
比起刚才,冲向雷姆房间的时候,那样跳动着的心脏仿佛假的一样回归了平静。
这是因为冷静下来了吗,还是超越了紧张,被心跳的加快都忘记的重量沉着下来了吗已经无法区别。
但是, 【借我,勇气,雷姆——】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昴的手中确实地寄宿了力量。
传递来的力量转动着门把手,似乎紧闭的门缓缓地敞开。
然后,在打开的门的里侧,坐在桌子前的少女向这边回头, 【——昴?】 听着好似银铃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昴闭上了眼。
十分,难以化为言语的感慨在内心汹涌,昴终于想起了。
自己,是为了她的这一声而回来的这一件事。
摇晃着银色的头发,肌肤通透雪白有着紫绀色眼瞳的少女。
这梦幻的美貌上渗着哀愁的神色,站起来的她——艾米莉亚对昴说道。
【……为什么,回来了】 夺去昴的意识的不是这句话的内容,而是那颤抖着的声音。
嘴唇颤动着,眼瞳里寄宿者无力的光芒的艾米莉亚。
她那许久不见的姿态。
发觉比起最后分别的时候,似乎还要瘦了一些。
无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都有着浓浓的疲劳神色,让人觉得都没有睡好。
一定是逼迫着自己,被外部来的干涉削减了自己的心灵。
所以昴, 【走吧。
不能留在这里】 踏出一步,无视艾米莉亚的询问伸出了手。
这强硬的态度让艾米莉亚一惊,微微收了一步与昴拉开了距离。
对被拉开没有缩短的距离,一脸困惑的昴艾米莉亚摇了摇头。
【说走,去哪里…不对,为什么?】 【不是这里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我能回答是为了你。
我是为了你在这里……】 【又是,那个吗,昴】 昴的回答,让艾米莉亚用几乎是失望的声音说道。
艾米莉亚那紫绀色眼瞳微微湿润,抿着嘴唇抬望着昴。
【突然回来,浑身是伤甚至让人挂心……不应该是在王都,接受菲利斯的治疗的吗?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呢】 【发生了很多事情啊!想说明的事情虽然堆积如山,但是已经连那个时间都得省了。
拜托了听话吧。
一起,现在立刻从这个屋子……】 【说过做不到了吧?我,这样的话是没法相信昴的,说过了。
说过了吧】 拒绝着摇着头,艾米莉亚用颤抖着的声音拒绝了昴。
【对不起呢。
昴在说什么,对我来说无法理解。
无法予以理解】 低着视线,艾米莉亚仿佛安慰着昴的心一般缓和了声音语气。
【想要理解的。
但是,现在或许没有能这么做的时间了。
……不得不做的事情,有很多。
所以现在】 【不会顺利的】 压过这份关心,昴用简短的话语践踏了艾米莉亚的想法。
听到充满恶意的声音,艾米莉亚露出呆若木鸡的表情不停地眨着眼。
【不会顺利的。
你是不行的。
会失败。
不可能做得到。
全部都是不行的。
都只是嘴上说说的。
无法拯救。
无法获救。
乱来和无谋会堆积起来,会见到重复起来的不讲理与同等数量的尸体的山。
——那是,你的未来】 漆黑的,丑恶地,卑贱地,必为唾弃的快乐充斥着昴的身体。
自己说出口的话语,单词,一字一句越是震动着艾米莉亚的鼓膜,那表情上的痛苦,心口的皲裂,念头的刀刃插进去的就越是实感。
这个瞬间,艾米莉亚的全部都是面对着自己。
只有这个刹那,艾米莉亚无法无视自己的暗喜存在在那里。
决意被蔑视至底,觉悟被谈笑推开,行为被狠毒地践踏,过去被嘲笑为无为,未来被宣告一片黑暗。
看到被这一点一滴给戏弄着的艾米莉亚,昴的内心——。
【为什么?】 低声地,艾米莉亚喃喃道。
没人性的昴的话,被告知封锁于黑暗的未来的痛苦,让艾米莉亚的表情僵硬着悲叹了。
但是,她那紫绀色的眼瞳即便是在这一刻依旧不知何为阴翳。
被因难过而产生的莹润所魅惑,在那里所映出的世界——即,看到艾米莉亚盯着的自己身姿迎出来的样子, 【为什么,昴会这样痛苦的样子在哭呢?】 ——注意到自己正流着泪,浮现着扭曲的笑容。
知道这所有的话都弹了回来。
流着泪,践踏了艾米莉亚想法的一字一句回想起来,不是什么其他东西。
那些全部都是,撕裂昴自身的无数话语。
决意,觉悟,行动,过去,未来,昴也是一样全部都被否定了。
不管做什么都是没用的想法心情是有。
被不做点什么就不行的义务感催促着也是知道。
是为了什么不得不反抗呢,不知道。
要说有知道的部分的话, 【我……把我,是为了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不对。
是为了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雷姆,哪怕只是为了雷姆,也不得不做这个事情……】 【雷姆?】 蹒跚着搜寻着内心,试图取回最初想回到这里的想法。
听到昴那不成意义的低语,艾米莉亚稍稍地歪了下头。
【————】 呼吸,停止了。
从艾米莉亚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那个语感。
因为那个明显,是属于不知道那个发音的意义而说出口的一类。
【——连你也】 【诶?】 【你也把雷姆,忘记了吗——】 连双胞胎姐姐都忘记存在,连本应有的痕迹都消失,连身为赌上性命回来的理由的本人,都不记得那个孩子的事情。
她的日常,时间,想法,活法,愿望,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那个笑容,那个愤怒,那个眼泪,那个接触,那孩子确实地活过的证据,构成那孩子的全部,都变得怎么样了啊。
【——好啊,全部,都说出来】 诶,这是艾米莉亚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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