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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显而易见已经是退让与接受的意思。
温跃知道自己终究会同意的,或者早就已经动摇了,只是还没真正松开那一口气表态而已。
女儿喜欢,那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经是这个圈子里难得的洁身自好的人。
”赵棠如说。
温治尔嗤道:“他那是眼高于顶。
” “眼高于顶?眼高于顶别人最后有了眠眠这么个好姑娘,你呢?你眼光也不低多少,怎么半天没个音信?” “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温朗逸不也还单着。
” “爸,妈。
”温朗逸忽然道,“我有事要说。
” 从英国回来后,他原本决定最多在这件事里持中立态度,但刚才在卧室里被错认成梁宴辛后,他却动摇了。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或许有心酸和自责。
到底还是不忍心。
“你在这儿岔什么话题。
”温治尔不满地冷哼,却只收获一个冷眼。
温跃狐疑,“什么事?” 温朗逸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这件事,我在一个半月前就知道了。
” …… 梁宴辛垂眸看着怀里的人。
刚才他亲自喂她吃了粥和药,漱口擦嘴后她侧过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贴着他的身躯,像一个没安全感的孩子似的往他怀里钻。
没一会,呼吸声就渐渐变得平静规律。
晕红的脸颊减淡了些颜色,紧蹙的眉心与紧抿的唇角也放松下来,满脸都透露出依赖与安宁。
他心口酸涨,情绪无处宣泄,只能闭着眼用下颌轻抵住她发顶,去听她的呼吸声。
好一会,估计人已经睡熟后,他微微直起身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最后把还输着液的手轻轻放回被子下。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走出房间,刚关紧门,左手边就传来脚步声。
他抬眸看过去。
“谈一谈吧。
”温跃神色复杂,接着转身走向书房。
* 输液加药物,身上的温度很快退了下来。
温书瑜醒来时回忆起从昨晚到刚才睡前吃药的种种情形,没忍住扯起被子蒙住头。
果然每次一生病时就忍不住比平时更矫情脆弱。
不过,梁宴辛竟然来了……这一点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的,早知道苦肉计这么有用那她就期待早点生病了,还白白捱了这么多天。
可现在呢?他还在吗?不会又被家里人找借口赶走了吧? 温书瑜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然而起身太猛导致头又一阵阵地发晕,她忙闭眼靠在床头休息了会儿。
没多久头晕的感觉消退。
她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输液的针头已经拔掉了,只剩下一点青色。
她站起身拿起一边的衣服披好,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只有楼下隐约传来点动静。
她慢慢走到走廊边往下看了看,顿时一怔。
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对面沙发上坐着她爸妈,温朗逸和温治尔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忙于生意不得不又去了公司。
客厅里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看上去还算和谐,不再像之前一样僵硬或剑拔弩张,甚至似乎还在平静交谈着什么。
很像她还没有坦白和梁宴辛谈恋爱这事的时候。
这……怎么回事?怎么她睡一觉起来状况就全变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她抿唇,手指攥着栏杆,目光忍不住定格在那人脸上,勾勒起男人深邃立体的轮廓。
忽然他似有若觉地抬眸望过来,片刻怔忪后浅棕色的眼眸里掠过几分淡淡笑意,原本淡漠的神色一瞬间变得鲜明。
四目相对,她傻乎乎地捂着脸咧嘴笑起来。
好开心,一醒来他竟然还在。
这时赵棠如隐隐察觉到什么,于是转身朝楼上看,正好将小女儿傻笑的样子尽收眼底。
“眠眠,你醒了?”她一愣。
“醒了?”温跃一僵,轻咳一声有点不自在地跟着转过去,“怎么也不出声。
张婶,你快去给她再测量一次体温。
” “我觉得我好多了。
”话一出口还有些瓮声瓮气,温书瑜忙清了清嗓子。
“先回房测个体温,顺便再多穿点衣服。
” “我已经穿很多了啊……” 温跃又劝她,“听话。
” 然而楼上的人还是磨磨蹭蹭一副不愿意动的模样,目光黏糊糊地落在客厅里的第三个人身上。
“眠眠,听话,先回去。
”忽然,身后男人静静道。
“……噢。
”应声之后,披散着长发的人眨了眨眼,默默转身乖乖回了卧室。
温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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