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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白。
“没吼你。
”梁靖川微妙地弯了下唇角,在她身后轻声一哂。
他低下头来,捏控着她的下巴转向自己,然后压着她的唇辗转,封住了所有声音。
他很少这样吻她,和激烈的动作相左,他耐心地试探了会儿,在她安稳下来时,才挑开她的齿关,十足的温柔缱绻。
“昭昭,我好喜欢你。
”梁靖川轻吮她的耳垂,沙哑的嗓音磁性至极,带着不自知的迷恋。
许昭意闭着眼睛想,这种光景下的情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撕扯乌云的闪电终于停歇,噼里啪啦的雨势也缓了下来,他捞住她腰身的手向上,眸色沉了沉,罩着她身前狠捏轻控了很久,看她全面溃盘。
冷气从空调吹出,携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在静谧的空气中游走。
许昭意十分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不开,非得去招惹他。
梁靖川这人平时就手段刁钻,接个吻都能发展到遭不住,现在愈发难捱。
分明没做到最后,也能让说不分明的空虚感节节攀升,比想象的还要折腾人。
就像是在凌迟,迫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分分钟丢盔弃甲。
“你什么时候走?”梁靖川覆盖住她身前,微润的额发下眸色沉沉,揪住那点掐时嗓音低哑。
“下周。
”许昭意恍惚的意识瞬间清明,含糊地敷衍了句,死咬住嘴唇不让声音溢出来。
其实去不去都行。
夏校的性质有点类似于西欧的预科班,提早按照兴趣和需要上课,拿到相应的学分,减轻大学的学业负担。
她拿到资格的几所大学基本都有夏校和夏令营,学分制,开展的是以后专业的基础课。
许昭意根本没心思在此刻同他交流,但他就跟故意似的,不肯轻易放过她。
仿佛隔了哥德巴赫猜想“1+1”和“1+2”的时间,才终于结束。
她实在不太好受,得不到抒解,脚趾都蜷起,脸还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地呜咽,声音难以入耳,整个人快烧起来了。
梁靖川伸手捞她起来,被她反手推开。
“你先别拉我,”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整个人都绷紧了,微微蹙眉,“我腿有点麻了。
” 梁靖川稍怔,动作顿住的同时,愉悦地低笑了声。
他的声线和平时音色不同,极富磁性,少了点少年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直往人耳尖绕。
听得她耳垂阵阵发麻,脸颊也发烫。
“你还好意思笑?”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气得重复了两遍,“你还是人吗,梁靖川?” 梁靖川挑了下眉,“跪的?” “被你压的。
”许昭意忍无可忍地瞪了眼他,“别跟我说话了。
” 她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红,工笔画就一般,稠艳流丹,额角到脸侧都被薄薄细汗覆盖,是他进犯后留下的。
分明在生气计较,却漂亮到清艳,让人挪不开视线。
欣赏够了这份光景,梁靖川慢条斯理地穿好浴袍,俯身而下。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捞起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许昭意轻呼了声,搂紧他的脖颈,茫然了好几秒,“你干嘛啊?” 梁靖川漫不经心地答了句“洗澡”,低头压上她颈侧,懒声道,“不难受吗?” “你能闭嘴吗梁靖川?”许昭意耳根一热,伸手去掐他的脖颈,恼羞成怒又气急败坏,“我求您行行好,少说两句吧。
” 梁靖川失笑,无辜到无奈地说了句“又没怎么着你”。
他半垂着视线,自上而下打量着她,眸底的暗色沉降下来,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就这点能耐,你今晚还招我?” 是没做到底,但她全身上下他都碰过了,好像也没分别了。
许昭意甚至想采访下他。
反正离那天真没几日了,都到这地步了,他还点到为止,难道多一日少一日很重要吗?但她没精力再问些什么,也不想继续,毕竟跪上那么久,算不得美好体验。
珍爱生命,少说两句。
终于消停下来,梁靖川抱起她朝外走。
许昭意不经意地抬眸,视线扫到窗外,困意散去了大半。
“欸,别走别走,”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里都透着点惊喜,“你快看外面。
” 夜幕里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稍纵即逝。
是流星。
许昭意肩上忽然一沉。
大约是怕她着凉,梁靖川单手捞了下浴袍,裹住了怀里的她,然后抱着她走近了落地窗。
不知何时云开空明,夜幕是被洗过的灰蓝色,像调亮了色度的画布。
一道道白线短促,飞快地向四周辐射开来,在转瞬即逝的刹那,迸发了毕生璀璨的光芒。
许昭意趴在梁靖川肩头,轻声道,“好漂亮啊。
” 她扒拉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了爬,趴在他肩上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许了个愿。
“这么迷信?”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这叫浪漫。
”许昭意反驳他,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来回滚了滚,“难道你没有什么心愿吗?求完流星,说不定灵验呢。
” “求它不如求我。
”梁靖川懒洋洋地垂眼看她,微微一哂,不以为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 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
她搂紧了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哦了声,小心脏不争气地开始活蹦乱跳。
梁靖川低下头来,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和她纠缠在一起。
“我爱你,昭昭。
” 旷野的虽然不及山顶视线开阔,但也能清晰地看到阵阵白光。
山风传林,鸟虫轻鸣,夜幕中星辰渐落,银色光华穿过云层泄向大地,惊心动魄的壮丽。
漫天璀璨,山河月明。
在此刻,抛却汹涌的情动,只想单纯认真地同你接个吻。
以满腔热血和深情为佐,仅凭本能说爱你。
- 虚白的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玻璃边缘和瓷砖上都氤氲上来。
水温自动调节上升,柔和地包裹四肢百骸,舒缓了先前的感觉。
许昭意枕在池边,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忽然听到声响。
梁靖川没离开,反手锁了身后。
他站在那儿,悬顶冷白的灯刷下层釉质的光,五官沉冷而立体,生出一种冷冽感。
微润的额发下,他眸底的情绪翻涌,漆黑了一片。
“怎么了?”许昭意看着他,薄瘦脊骨下意识地僵直,在水底蜷缩着往后靠。
她莫名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脑海里的小算盘,根本没来得及过个一二三四五,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朝她走过来,将她扯起来。
“你不是说难受吗?”梁靖川勾唇,单膝蹲在池边。
他捏住她的下巴,喉结上下滚动,“我疼疼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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