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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数,死前却能结识小兄弟这样的人,实在是他的福气……” 哪知他话未说完,人群之中突然跳出一个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紧背大刀’胡嵌。
他突然打断了两人,擎刀大声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福气。
刘掌门,你不忍下手以后报仇那是你的事,但我老胡却不能让我的师父白死,你且先退开,让我来收拾了这小子。
” 言罢,不待多说挥刀便上。
其实,当日在令支城,他一剑被慕容焉伤了两肋,过后想起来心中暗恨,但想过几回,愈加觉得以自己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一招就输个这个黄毛小子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晚暗中有人助他,直到当夜西门若水的出现,更加认定自己所想得不错。
今日群雄毕至,武功再高的人恐怕也难以再暗中助他,是以他才毫不迟疑地动起了手,要一刀杀了这个少年,挽回当晚失去的面子。
但结果他还是自取其辱,他一出手就施展出了看家的辣手,疾攻慕容焉胸前十路大穴,处处皆指要害,显然是下了狠心要将他一招置于死地方才解恨。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心太狠,是以慕容焉才毫不留情。
旁边的刘海宁摇头叹了一回,退到一旁。
孰知仅此刻工夫,慕容焉不退反进,长剑施展开来,卷起一团森寒光华,如大河决堤一般,绵绵不绝,一剑颤出十朵剑花将对方凌厉的十招辣手轻而易举地消去无踪,正当胡嵌大惊之时,突然眼前一花,根本还没弄清是什么东西,那道光突然左右一晃,如同在他面前打了一道闪电,倏地飞到了一丈之外。
而自己的两肋突然一阵剧痛,转眼一看,自己的两肋又已中剑,而且正好是原来的伤处,而慕容焉早掠到了丈外。
还是一招,一招没过他再次倒地。
这次他信了,但也晚了。
众人再次惊惶莫名地震住了,虽然是故伎重演,但这一剑众人看到了慕容焉的剑有多快,当日他与群雄交手乃在夜中,自然看不清楚,更以为他是被人相助,但如今人们开始相信了。
慕容焉扫了地上的胡嵌一眼,转谓四周大声慷慨激昂地道,道:“这位胡嵌的师父当年诱奸民女,采阴补阳,不知害去了多少条无辜女子的性命,陈逝川前辈杀了他乃是行一大善,有何罪过……”他转向胡嵌,道:“若是你师父所害的女子的家人都来找你报仇,你说是该与不该?你自然会说该,但你心中却暗笑他们武功低微,不足为患,而阁下就曾在渔阳杀了两个找你师父报仇的年轻人,今日你为你的恶贼师父报仇,反被我败,你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可知道你平日自持不败的武功是何其不值一提!” 慕容焉这番话出口,不禁令人为之一振,刘海宁等正道中人无不叫好。
慕容焉冷望他一眼,道:“但今日我不杀你,免得天下人说我这个无名小卒与你的师父一样,但因为你的逮毒用心,你的伤上又伤,已伤及期门,以后你没次要提刀时,都会痛苦难当,希望你好自为之,你走吧!” 胡嵌疼得直咬牙,闻言心中暗恨,但他一恨,胸下突然一阵痛苦。
这才相信了慕容焉的话,当下他提着大刀,踉跄而起,走出人群去了。
众人到此,都停了下来。
其中不乏江湖中的正义之士,他们见这少年义薄云天,无不感佩。
是以场中一时冷场。
慕容焉四下扫了一回,道:“诸位有仇的尽管报仇,我慕容焉正恭后大驾……” 话说到此,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但见他身材适中,眉宇清朗,士装打扮,举止颇合中原士人。
他的手中并未拿任何兵器,只有一枚折扇,施然而出。
这人一进来,慕容焉颇是一怔,忙抱拳为礼。
那人摆了摆手,首先道:“小兄弟不用多礼,我叫柳荡夕,江湖中人都叫我‘华阴寒儒’,想必你也未听过这个名字。
” 慕容焉闻言不觉一怔,这个名字他才听断云说过不久,江湖上都说他义薄云天,乐善好施,以至于富甲一方的家当尽施舍于困苦,如今才落得一文不名,得了这个名号,乃是个正人君子,却不知他为何也来此地。
慕容焉抱拳一礼,疑惑地道:“前辈的大名晚辈早就听过,多闻江湖上人说及前辈乐善好施,有孟尝遗风,今日得见,晚辈何幸啊。
只是不知前辈又是为何为来?” 柳荡夕看他的模样,当即知道怎么回事,将扇一收,道:“实不相瞒,其实柳生也和刘海宁大侠一样,为故友报仇而来。
” 慕容焉道:“愿闻其详!” 柳荡夕道:“当年家父在世之日,曾与‘风东云手’刘客舟为莫逆之交,后来我更得刘前辈传我绝学‘结云手’,但他后来却被陈逝川所杀,他究竟做了何事我不想多问,但他于我有传功大恩,我亦答应其子为其奔走江湖,报了此仇。
今日本不该携众比试,但我又怕负了刘前辈的厚恩,今日只好用他传我的‘结云手’一拼,也算是为其报仇,小兄弟,你先拔剑吧!” 慕容焉点了点头,道:“前辈为恩义而来,无可厚非,但晚辈亦是为了陈前辈对我的恩义才到此地,那晚辈就有僭了!” 一言及此,他“锵!”地一声长剑出鞘,精芒伸缩,剑光芒尾直取柳荡夕。
但见那‘华阴寒儒’突然将折扇一收,右手轻轻迎着慕容焉的长剑一摆,众人看他掌势如弱柳扶风,但柔则柔矣,却快得惊人,慕容焉故意假装将招式用老半分,长剑的剑脊陡地象是被弹拍一记,急急撤回。
他们第一招都未近全力,但慕容焉却感觉到对方棉中裹铁般深厚的掌力。
内力本就是他的弱项,如今已有损耗,这一仗自是不可小觑。
当下两人换过两招,柳荡夕的右掌突然加骤,配合着他灵变的步法,左扇右掌兼济而进,顿如滔滔弱水东流,连绵柔恻,如影随形地贴身打来。
慕容焉本就不擅长步法,他所借助的完全是从‘太微剑术’中领略的‘拔尘步’,并非是轻功的一种,所以远不及这柳生的步法,而使剑的碰上空手的,最怕的就是被人绕身短打,如今他与柳荡夕只交换了不到六、七招,就被绕在当中,剑术完全施展不开。
断氏兄弟看得不由大惊失声,但刘海宁却脸带肃容,这场比试关键在于慕容焉能否突破这道柔掌,若是他的长剑一旦展开,两人的胜负必难两定,若是照如今这个打法,慕容焉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
慕容焉又何尝不知道此事,眼下他用‘太微剑术’中精妙绝伦的守势虽然打得很稳,但这样下来其内力势必会用尽在柔掌之中。
刘海宁预料得一点没错,慕容焉又拼了几招,突然想到了当年凌重九前辈曾提到的一种功夫,这种功夫名叫‘绕身六合刀’,乃是华山天仰刀宗的宗中绝技,向不外传,凌前辈只说此套刀法以绕、还、回、提、转六字为诀,最适合近身打法,但至于刀诀,连他也不知道。
如今自己的这种情况与凌前辈所言的何其相似,但他苦于未见刀谱,是以只好顺势而运,在‘太微剑法’的基础上偶尔用上这六字诀,他孰不知仅是如此,场下的情况顿时大变,自己简简单单地招式突然威力大赠,所用招式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一柄长剑顿时化作一件迦衣,附于身上不离不即,幻若晨光。
这下众人都无不为之一惊,有人不禁指点道:“咦,这不是华山天仰宗的‘绕身六合刀法’么,这小子怎么会使这路刀法,莫非这小子的师父是华山派的高人?” “极有可能,这小子的剑术颇有华山大宗的风范,定是如此了。
” “你们都错了,这小子听说从未到过雍州,八成是从《凌虚秘旨》上学到的!” “不错,这位仁兄说得很有道理,这一定是《凌虚秘旨》上的武功!看来秘笈一定在他的身上无疑了!” 一时之间,四下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就在这电光火闪的功夫,场中突然发生变化。
慕容焉凭借着自己悟到的刀剑之法,疾力以刀护绕全身,前前后后约三十余招,竟然陡地穿破柳荡夕的柔掌掠身飞出。
那柳荡夕道了一声“好剑法,你且再接我几掌!”,身形毫无留滞地紧紧跟定,但如此一来,慕容焉已经从那柔密无复的掌影中脱身出来,再无挂碍,当下施展剑法再不让柳荡夕靠近,以免再次被贴身困住。
而柳荡夕的掌势也因势陡然一变,愈揉愈柔,愈柔愈快,恍然之见,柳生身前突然绕成了一片氲氤的云雾,若有若无,似遮还掩,若无中生有,凭空结云,实在精妙绝伦,挥洒自如。
“好厉害精妙的掌法!” “好一套结云手,果然功力非凡!” 四周群豪看得入神,却又起了一阵骚动。
慕容焉心中一惊,急忙运动最精妙的剑招抵挡,但结果是愈难以抵挡,自己的长剑一出,生似被吸进了那片云雾之中而不能自拔,屡试屡坏。
他大惊之下,突然灵机一动,心道:“所谓阳尽必复阴,物极则必反,柳前辈这套手法攻袭无伦,看似全无破绽可寻,则必然蕴有大的破绽,我若是引他将掌力功至极尽,那他的防线太过分散,每点上的防卫能力绝对都是最弱的时候,到时只须随意一剑,定可一击而破!” 一念及此,少年倏地将剑花抖到眼花缭乱,开始莫名其妙地反击。
四下众人见状,都以为他冒死顽抗,以作困兽之斗,正是败相已肇,势在必输。
柳荡夕也有点这样的想法,但慕容焉的剑术实在令他心中生敬,眼前这少年所表现出来的智慧及风范实在不在自己之下,今日若得不死,他日必将大用于天下。
但这位书生丝毫不敢大意,若非对方内力不足,自己是决然没有机会的。
所以,他才要好好把握机会,也用尽全力,身前的云气也越来于大,力道也愈来愈加均匀,如一张严密无复的大网,一时间掌影漫空,将慕容焉完全罩住。
哪知就在众人看这少年惨败时,慕容焉的长剑的剑花蓦地消失不见了,而剩下的只有一到剑光,力道集中地突然直击那片云雾之中,那柳荡夕见状,早骇然一惊,这才知道上当,但此时收掌已来不及,众人耳中但闻“嘶!”地一声,同时有“啪!”地一声,再看场中,慕容焉与柳荡夕各自“登登……”后退,身形倏地分开,柳荡夕右袖被划了一条一尺来长的破洞,而慕容焉胸前似乎中了一掌,但可能是不太严重,口角仅有血珠淌了下来。
断氏兄弟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慕容焉自己撑着站稳,挥退两人。
柳荡夕“啪”地展开了折扇,道:“慕容少侠果然天纵之资,柳生也认输了!” “什么?!” 周遭群豪闻言无不一愣,又立刻起了一阵骚动。
方才他们分开时,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清楚。
如今这么说,这小子连大名鼎鼎的‘华阴寒儒’柳荡夕都赢了,实在太令人非议所思了。
而那些觊觎经书的人更加肯定了《凌虚秘旨》就在慕容焉身上。
但同时也开始担心起这少年的剑术来。
柳荡夕道:“小兄弟,方才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的手怕是再也不能用‘结云手’了,恕我问句唐突的话,敢问小兄弟与华山天仰宗的掌门宗主‘冠古刀’徐微步、‘一刀仙’叶绛两位大侠是什么关系?” 慕容焉摇了摇头,道:“晚辈从未去过华山,更未见过前辈口中的两位大侠。
” “那你为何会华山派的‘绕身六合刀’?” 慕容焉闻言一怔,但倏尔想到方才自己以剑挥刀之事,不禁抱拳道:“前辈误会了,当日我只听说过这套刀法,稍知其中六味,方才晚辈实在不能脱身,只是临时现想现卖,只有个样子而已!” “你当真是边伐边想出来的?”柳荡夕难以置信地道。
“前辈乃是后学敬慕之人,晚辈如何敢欺骗前辈!” 柳荡夕仰天长叹一声,道:“想我柳荡夕一脉绝学,竟然被小兄弟自创的剑术击破,说起来柳生实在是愧受刘前辈的传功之恩啊!” 慕容焉闻言,抱拳道:“前辈太谦了,若非前辈收去掌力,这会儿晚辈怕是早横尸当场了,前辈又何必如此歉让呢!” 柳生摆了摆手,道:“小兄弟,你不用为我开脱了,输就是输了,你收剑在先,我收掌于后,我是败了。
” 慕容焉道:“前辈受刘先生之恩而,报恩,乃是理所当然,大丈夫理当如此,前辈用刘先生的武功报仇,而我打败的是他的武功,却并没有打败前辈的凛然大义,对于前辈来说,慕容焉没有赢,前辈更不是技不如人,乃是前辈行大义成全晚辈之意,晚辈如何算赢,前辈又怎能算输。
” 柳荡夕闻言,不觉复是一怔,继而脸容一庄,竟朝慕容焉深施一礼,道:“小兄弟年纪虽轻,却生就剑胆琴心,侠风义骨,素怀济物之仁,实在难能可贵,我柳荡夕有年不睹如此风采,小兄弟一句话提醒梦中人,今日你我都是以义全义,虽败而何憾!” 慕容焉闻言,心中蓦地一阵激动,这是一种相知相识的知己,他亦庄然长身还了一礼,几乎怆然涕下。
柳荡夕突然转向众人,洪声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这慕容少侠乃是在下平生仅见的少年义士,我等虽然与陈逝川有仇,但有道是死者已已,亦不应将仇恨转加与一个少年身上,今日我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少年,已是落为笑柄,若然再用强不止,将置我等的脸面于何地,诸位若是有意,请随在下与这位小兄弟一笑泯恩仇如何?” 众人想不到他新拜之后,竟出此一言,刘海宁等一干众人无不随声附和,而场中的正义之士更惟其马首是瞻,其势着实不小。
这下令那些一心报仇与抢夺经书的人大为震惊,纷纷啸嚷。
有的道:“你柳大侠是交过手了,但我等的仇就算了么!” 亦有人道:“不错,仇我们不能不报,否则就是不义!” “对,愿意报仇的就上去报仇,不报仇的就坐壁上观,我们两不相关!” “不错,两不相关,各行其是!” 慕容焉扫了众人一眼,向柳荡夕、刘海宁等人一抱拳,道:“诸位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今日既承担了陈前辈的恩仇,自是义无反顾,惟死而已。
否则就是负了陈逝川前辈的一番救命之恩,诸位若是认为晚辈所言有理,就请让我在此挥剑全义,求仁得仁吧!” 慕容焉一句话说得词声慷慨,不觉令人敬佩,刘海宁诸人再不能劝。
断氏兄弟突然抽出长剑,护到了慕容焉身前,欲加阻拦。
慕容焉心中感激,趁两人大声啸叫不备之机,倏然查手击中两人腰肋,断云、断雨手中长剑“呛啷”坠地,不复起身。
慕容焉将他们抱到一旁,道了声“兄弟原谅,恕我无礼”,重又转回场中,纵目四览,不卑不亢地洪声道:“我慕容焉今日何幸,能得这么多的朋友眷顾,但你们来得愈多,我慕容焉就愈无愧于陈逝川前辈,今日我就将陈前辈之事和盘托出,看看是前辈愧对于诸位,还是诸位的先人愧对于世人……” 哪知他话未说完,紫竹荡北面遥空传来一阵狂笑,这阵笑声传出老远,时而抑扬潜转,时而列列飚扬,锐厉高吭,穿金裂石,直震得附近的竹子哗哗直响,裂人耳鼓,端得是内力不凡,而且这声音有和有应,听起来好象还不止一个人,那笑声未歇,一个声音从树稍传声道:“好个虚伪的小畜牲,黄毛未退也敢学人出来装扮大侠,老子正愁找不到个可恶的杀来解恨,我管你是老是幼,今日老子要定你了——” 那声音未停,竹林中倏然电射出四道人影,快捷无比地凌空掠过众人头顶,落入场中。
众人纷纷瞩目一看,无不一惊。
但见场中赫然立了四个彪形大汉,他们个个身着裘装,足登大靴。
看样子象是凉国打扮。
四人都是一样的健壮彪悍,无大三粗,满面恶相,一看就不是善类,其中为首的是个腰裹虎裘的中年人,手中提着炳大环刀,其余三个年纪都在伯仲之间,有个用大铁剑的,一个用双龙护手钺,再一个用的是一柄凤头大斧。
这四人一到场中,四下不禁一阵希嘘,不免窃窃私议。
原来这四人在江湖上颇有恶名,他们本来是五个人的,在匈奴汉国的仇池一带无恶不作,江湖人称‘仇池五獠’,他们依次是‘猿掌’赵庞,‘虎刀’谷二,‘狼剑’彭夫,‘凤斧’汤继,‘龙钺’张大勇,后来他们五人杀了汉国在仇池的刺使大人,一起避难到凉国的西郡,至于他们为何杀仇池刺使,江湖上鲜有人知,想不到他们今日却来到了此地,更没有见他们形影不离的大哥‘猿掌’赵庞现身。
这几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当年江湖上有不少人要除掉他们,结果都铩羽而归。
他们几个手下都很硬,而且打起架来不论对方人多人少,一概是五个一起上,其势更加骇人,他们每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武功,合起来更不了得。
是以几人的突然出现,使那些正派中人无不一惊,目之为瘟神,无不为慕容焉捏了把汗。
方才那说话之人正是这‘虎刀’谷二,他上来突然行到慕容焉身前,与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死盯住了他,那双大如牛睛的眼睛,虎光森森,浑然精悍的目光透着一股令人颤栗的放纵,象是老虎盯着一只獐子一般,三分戏噱地注目着他的猎物。
若是换了旁人,一百个有九十个会被他的目光吓坏,另外十个则会突然大怒地拔剑。
但慕容焉却绝不在那一百人之列,他仰起头毫无畏惧地看着这个恶人,这下倒让‘虎刀’谷二自己很不舒服,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大喝一声,象是凭空打了声劈雷一般,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是不是很怕我?” 慕容焉不卑不亢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是个人,一个令人讨厌的人,但既然你也是个人,我为什么会怕你!” 这句话令所有的人无不一惊,这少年端的是勇气非凡,在场的人中恐怕难有几个敢如此和这四个恶人对话,他的胆量与气魄确实让人惊叹,从这个少年身上,人们每每会发现一些常人消失不见或求之不得的东西,而正是这些东西,令他在众多的高手之中依然显得卓然不群,那股无坚不摧的气质与胆魄浩然于表,沛然莫御。
即使是‘虎刀’谷二这样的高手亦为之一振,目为怪异。
谷二突然出人意料地大笑一回,转身看三个兄弟,道:“哈,真是怪哉,老子才离开中原未几,竟有人将我当人看了……”他转望慕容焉,道:“不过老子喜欢,杀你这样的幼齿老子最喜欢了,知不知道你会怎么死?” “对于要死的人来说,怎么死都是死,有什么关系。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我死?” “有意思,问题也很合理,但老子就喜欢让人不舒服,即使是死。
这个问题我会回答你,但却是在你死后,我想你一定听得到的!” 慕容焉没话说了,对于不讲理的人,与之讲理等于自取其辱,通常唯一的方法是强力伏魔。
‘龙钺’张大勇“锵!”地一撞手中双钺,嗡声嗡气地道:“小子,爷爷我本来是要告诉你为何要宰了你的,但既然我二哥有更好的办法,那你就先出招把,爷爷也想快点让你知道原因,只要你死了,你不就知道了么!” ‘凤斧’汤继道:“不错!小子,可不要说你四位爷爷以多欺少,我们打架不论对方多少,一概一起上,我们可以每人让你一招,共让你四招,你出剑吧!” ‘虎刀’谷二突然呸了一声,道:“四弟,你也太没出息了,我们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每人不让他三招怎么也说不过去,我们让他十二招,十二招后我们就将他分成十二块,这样岂不更大度,更公平些么?” 那三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地翘起大拇指,表示赞成。
这时旁边的柳荡夕与刘海宁早看不过去,拍剑冷哼一声,一起上前。
柳荡夕道:“四位,你们怎么说也是有点名头的人,怎么,今日要连手对付一个弱质少年么?” 谷二望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道:“怎么,你要上来帮忙么,老子也早听说过你的名头,正愁没机会去华阴拜候,但我听说你老子的积蓄早被你这个二世祖给败光了,我们兄弟要是去了,怕你连待客之道都废了,岂不扫兴至极!”一言及此,四个无不大笑。
柳生闻言不禁大怒,“啪!”地展开铁扇,道:“说,你们今日为何来此的?” 谷二双目一瞪,道:“老子说过,我杀了这个龟儿子才会再说,这小子不急你这个酸儒却急了,你想让我出尔反尔么?那还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让老子四个满意呢。
” 柳生勃然大怒,与刘海宁同时就要出招,慕容焉却突然挡在了他们中间,冲刘、柳一抱拳,道:“两位前辈,他们四个既然是冲着晚辈来的,更要让我十二招,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两位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请让晚辈自己来处理吧!” 柳荡夕本还要争执,却被刘海宁拉住,这个老人对慕容焉本就信任,如今看他自己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知他心中有数。
慕容焉却很清楚他们为何会杀自己,早已心中大怒,有意要趁机剪除祸害。
柳、刘二人退后,慕容焉转身掣剑,目注四人,冷冷地道了声请。
这下却让谷二四人大是不解,江湖中人见了他们无不畏之如虎,惟恐避之不及,按说眼前这小子得到柳、刘二人帮助,应该是求之不得才对,但他却一概推辞,竟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
不觉又气又恨,顿时上来掠身站稳了四角,形成了一个径约七尺的大圈,将慕容焉孤零零地围在当中。
光这个阵势,足已令人害怕的了,四下的江湖客们纷纷凭息以待。
谷二冷冷地道:“小子,快出剑吧,我们说过……” 哪知他话犹未毕,慕容焉突然大喝一声,银芒颤动,寒光飞舞,挥剑如电般疾扑向‘凤斧’汤继,汤继四人似乎已预料到这少年会来此一着,当下一笑,大斧一抡,笑笑道:“来得正好!”突然将一柄凤斧挥成一轮,力大如山地一记劈至,但慕容焉本来的身势却骤然急速加快,以比原来快一倍的速度如飓风一般闪过他的斧影,凌空打了一道青朦朦的光华,这记突变令四人神意惊遽,猛然一愕,想不到慕容焉竟然使诈,但最惊骇的却还是汤继,当他悚然惊醒时,大叫一声,忽然飘身后退,陡然发现慕容焉几乎与自己面贴面那么近,但他的大斧却苦于收放费事费力,难以立刻挥出,正当此即,倏觉左臂一凉,一热,一痛,顿时痛嗥一声,“啪”地抛出老远,再看他的左臂已然被慕容焉一剑斩断,当他一凉时,慕容焉的剑刚着其臂,当他一热时,左臂将断未断,血始喷出,当他一痛时,那条臂膀却早到了一丈以外。
两旁观战之人,全都瞧得目瞪口呆! 柳荡夕与刘海宁也惊住了,是以很久未闻惊叹之声。
所有的人都意似不信,这个少年竟只用了一招,简简单单地一招就废了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凤斧’汤继。
慕容焉很少一出手就这么伤人的,但这四人杀孽无计,本该杀之,但他一直不愿杀人,即使在眼下这种情况之下亦是一样。
就在众人惊骇的一瞬,他却毫无停滞,身形已极快的速度杀回,直趋‘龙钺’张大勇,张大勇如豹子般喉见嘶吼,霍地将双钺“锵!”地一交,呼呼生风地如一座大山般地迎了过来,其声势异常骇人听闻。
慕容焉却丝毫不为所惧,沛然直袭而至。
他手中的长剑神光大盛,十余朵剑花顿时将对方的双钺完全罩住,众人但闻金鸣乱点,慕容焉长剑自手处速绕为带剑之式,两人一交而过,那张大勇“啊”地一声惨叫,伤得亦是手臂,但见一轮血光迸现,右臂“啪”地一声被慕容焉一剑斜带而下,双钺顿时坠地,他本人亦一头载到地上。
直到这时,众人才为慕容焉废了‘凤斧’汤继而希嘘惊叹,如今又是一招即废了‘龙钺’张大勇,柳荡夕直看得技痒,精神大震地连连道好。
刘海宁亦不觉惊叹,看来,方才慕容焉与自己出手分明是留了情面,这少年究竟用的是何种剑术,他的师承又是何人,就象海市蜃楼一般令人迷惑。
不知天下究竟有何人能调教出如此人才。
那些正要上来比试而未来得及的,这时纷纷一阵后怕,这少年的剑术也太骇人了。
人们却益加怀疑这套剑术载自《凌虚秘旨》,但亦有点不知所措,这样他们虽然更加肯定了经书所在,却证实了慕容焉的手下有多硬。
如今‘仇池五獠’的四个只剩下‘虎刀’谷二与‘狼剑’彭夫了,这两人一见,一阵发嚎般地怒道:“小子你敢伤我三弟,老子劈了你!”,言间挥刀挟剑斩至。
慕容焉长笑一声,且战且退,倒掠如风,同时手中长剑用出了‘九星同烁’、‘五帝归元’,众人益闻惊鸣交叠,连绵若大河东去,看煞了天下的英雄好汉。
正当谷二与彭夫无寸进之时,慕容焉突然反守为攻,剑错若星河片点,一片暴涨。
一套‘星易沉沙’,将谷、彭二人逼得连连后退,这两个江湖的煞星竟全然无还手之力,力道虽大却丝毫施展不出,如困兽入网,撕触不破,正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三人又交二十余招,慕容焉忽焉疾跃而起,半空之中头下脚上穿过二人头顶之时,剑光闪掣,青影漫空,凌空洒下一轮光雨,谷、彭二人直骇得心惊肉跳,堪一回身低头,慕容焉却一脚着地,一剑犹如断决天地,陡然又从两人间如锲破木一般一分为二,一剑莫御地从两人中一穿而过,谷、彭二人来不及回刀退剑,谷二的左手,彭夫的右臂突然一齐被斩了下来,两人惨叫未出,慕容焉头也未回地复出一剑,向前掠出了一丈,快捷无伦地“呛啷”一声,还剑入鞘,而谷二的右手却被挑了手筋,大刀锵地坠地,跪在地上,惨呼不止。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人会相信恶名远扬的‘仇池五獠’一瞬间就折了四个,而且是折在一个少年身上,甚至没有超过了四招。
慕容焉的剑术惊煞了所有的人,亦征服了所有的人,片刻之前还嚣张狂妄的四獠还大放狂言要让他十二招,如今却都倒在了地上。
慕容焉;撩衫一振,霍转过身,目注地上的谷二,见他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淡淡地道:“谷二,你可知我为何只伤了你的三位兄弟一剑,而伤了你两剑么?” 谷二没有回答,只是眼光如刀地瞪着这个少年,既怵而难以置信。
慕容焉全不为意,道:“我就是要让天下的人看看你如何食言的嘴脸,你方才还说让我十二招,但没到三招你就出手了,你连自己吐出来的话都肯吃进去,我怎能饶得了你,而且,你本来打算在我死后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替你说与天下的英雄……” 慕容焉转向众人,向四下的江湖众豪杰抱拳,道:“诸位,这次‘仇池五獠’中的四獠来到此地,诸位可知为何?”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别解他如何知道。
慕容焉一抱拳,续道:“他们此来,名为替其大哥‘猿掌’赵庞报仇,而行窃经书之实,但诸位可知他的兄长‘猿掌’赵庞果然死在何人之手么?” 他扫了众人一眼,转向谷二道:“当日,他们五人离开汉国仇池,真正的原因乃是他们的大哥‘猿掌’赵庞看中了仇池刺使的妻子,他们杀了太守,将他的妻子掳到凉国西郡,后来因为赵庞辟为专宠,不许另外四人染指,结果他们四个谋杀了他们的结拜大哥,如今却打着报仇的名号,前来夺经,我不废之,何以能平愤天下之怨……” 谷二嘴角渗血,咬牙地道:“这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句话大有问题,不啻是当面承认无疑了。
四下众人无不太息,惊异不已。
江湖上的人虽然有善有恶,但恶则恶矣,却绝对不至于弑义兄淫义嫂的,更何况那个女人还不是他的嫂子,这种恶行最为天下人所不耻,是以他一出口,四下立时响起了喝骂声,拍掌叫好声。
慕容焉再不看他一眼,道:“当日在令支那废院时,陈逝川前辈所说的名单中共一百零七人,其中只有个‘震天掌’李去,一个‘北啸刀’魏庞,但并无什么‘猿掌’赵庞。
而左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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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医医人,大医医国,从游方郎中到帝师太傅,洪文成了活着走进功臣阁的唯一一名太医! 文案二:又名《太医署升职日记》 皇帝抠门,贵妃跋扈,皇子体弱,太医署上下如履薄冰。 皇上偶感风寒,已有三日不思饮食治好了没赏,治不好有罪啊! 众太医纷纷使出浑身解数逃避, 刚来没多久的洪文被推出去。 众太医:完了完了,这孩子完了 然而:陛下胃口大开,赏! 贵妃又在撒娇卖痴,欲借太医之口骗皇上来,众太医纷纷秃头/
婚后的林嘉歌,没多久就被时瑶逐出家门了,他为了回家,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没能成功,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小包子的身上。 小包子听完林嘉歌的提议,和他勾了勾手指,软萌萌的回:合作愉快! 于是 小包子收到机器人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餐厅,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吃饭。 小包子收到奥特曼的当晚,把时瑶骗到游泳馆,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游泳。 小包子收到小火车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酒店套房,给了林嘉歌/
李明桥前往蓟原出任代县长。上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当地四大局长开刀让他们让出霸占许久的位子。一场险象环生的博弈开始上演最终,李明桥非但没有扳倒四大局长,自己还在人代会换届中落选。就在山穷水尽之时,八年前的一桩命案逐渐浮出水面 /
小白啾父母双亡,被凰君收养,于是就有了一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凤凰义兄。 关于这位凤凰兄长,小白啾妹妹这样评价 小白啾:哥哥他华美、高傲,对我很严厉,给人的感觉有点凶,老实说我有点怕他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哥哥,偶尔也会露出好说话的一面。这种时候总觉得他看起来好温柔。 而翼国的其他鸟则这样评价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A:宠妹狂魔!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B:嘴硬的宠妹狂魔! 不愿透露姓名的鸟族C:一个爱妹/
最强咒言师降生在伏黑家 然后 这个世界多了两个最强 wtw和伏黑奈弥 如果说伏黑爹咪有了一对儿女后 日常大概是这样: 伏黑奈弥:我诅咒爹咪今天出门跌倒。 惠崽:姐,会不会太毒了点? 不会,刚好让他乖乖待在家里(笑) 爹咪:我家的大概不是个小公主,而是小魔王(点烟) 后来,伏黑奈弥进入咒术高专就读 这肯定是wtw的阴谋。 某术式杀手怎样都放不下心,直接转行在高专接了个活儿。 wtw:听说我们/
父亲是左相,母亲是长公主,温慕仪是世人口中高贵出尘的第一贵女,灵慧才高八岁能作《朝日赋》,有着世间女子穷其一生也求不得的尊荣。 然而,真相却是如此丑陋。九岁那年的上元节,她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话,知道原来她青梅竹马一心依恋着信任着的未婚夫四皇子姬骞竟一直对她心存算计和利用。于是,那个梅花盛开、华灯十里的夜晚,一颗真心就此跌碎。此后万般,面目全非。 姬骞登位后对世家的防范之心渐重,她成了他用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