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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斩,但结果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将他的竹砍成数段,竟然一段也未砍下来,这下把所有懂剑之人都骇住了,这种结果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屈云在这点光般的交击之中,将那截竹稍稍倾斜卸去了古傲剑上精深的内力。
但这点岂是容易做到的,非有十年九载精思苦练,绝难至此,这也正是众人吃惊的原因,由此也看得出这套‘天圆三斩’是何等的精深,就连张决天也不觉看呆了。
就在众人为这少年精彩的绝技暗叹时,谁知突然间,众人耳中但闻啪啪两声,屈云手中的竹突然被一连削断了三截,结果只剩下一尺稍长。
众人方才还在赞他用力如神,谁知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露出破绽了。
在众人的希嘘声中,但见屈云手中虽然只剩了一尺,其出剑截剑之精,益加骇人,两人足足交了三十下,那屈云突然紫竹一旋间连连绕过古傲身影,逆袭古傲胸前十处要害,处处力道不同,而且避力卸力之招,已到了妙绝的程度。
这招来得实在突然而精妙,令古傲为之一骇,惊遽之下,突然见屈与左肋微微一晃间将露而未露出一个破绽之机,突然袭进。
但古傲立刻发现屈云的一旋化作虚无,而他的身形却陡然顺势,如风扑影般绕到了古傲的背面,两人背背向对,但古傲受力不住,长剑突然击向慕容焉胸前。
眼看屈云的这一失误将回让慕容焉一剑穿胸,但慕容焉却静得如一截槁木静看着古傲的剑渐近胸膛。
谁知就在那柄剑离他还有三寸的地方,古傲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手中的长剑也突然“锵!”地一声坠地,再看这时的古傲,后颈上叉了一截一尺来长的紫竹,原来屈云就在他一晃身时,倏然自背后一剑,连头也未回就将古傲一竹破颈,前后穿透,焉有不死之理。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吓竟被屈云转眼消弥了。
这个少年方才还屡屡败于张决天手中,想不到竟突然间一招就杀了名震天下的大贼古傲,而慕容焉自始至终未曾动过半分,就算他是个瞎子,这点勇气岂是常人所能有的,扶摇台下的剑客们突然纷纷喝彩。
直到这时,四下的虎贲武士才涌到跟前,将古傲的尸体抬了下去。
众人上前连忙向段王请罪,疾陆眷忙镇住方才的惊吓,故作镇静地摆了摆手,却转望了屈云一眼,道:“壮士是什么人,你与这古傲有仇么,竟上来杀了他。
” 屈云迳自来到慕容焉身边,向段王一抱拳,道:“我叫屈云,是慕容焉的兄弟,我这次来比武就是为了找我的兄弟,刚才此人想伤我兄弟,我才杀了他。
” 这下顿时把疾陆眷下了一跳,一个慕容焉已经够他头痛的了,没想到他又来了个兄弟。
这时,段匹磾连忙上前要禀报屈云之事,却被涉复辰抢先一步,上前谓段王道:“启秉大王,这屈云确是慕容焉的兄弟,当日他曾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他只说要寻找秀焉,我却不知秀焉原来就是慕容焉,否则的话,也不用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了。
”言毕,眼睛看向屈云来证实自己所言。
谁知屈云只顾得高兴,哪里还有功夫说涉复辰的坏话,当即上前紧紧抓住慕容焉,眼中突然现出了一泡清泪,道:“秀焉,我是屈云,你能听出我的声音么,我找了你很久了。
” 慕容焉这时再装不下去,眼中突然热泪直流,紧紧反握住他,他没想到屈云在离开黄藤后竟一直跟到了令支,他竟然不怕死地找到了段国的国都。
慕容焉心中蓦地一阵酸楚与喜悦,这是一中充实的心情,一个人一旦有了生死不弃的朋友,兄弟,都会视生死如无物,视天下如无拘,慕容焉之前的忧虑突然消失了,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江湖中人最将的就是这个,是故台下的剑客到此方知怎么回事,无不暗暗佩服,其中有一半想要从慕容焉手中夺回‘君临剑’的,此时突然放弃了,他们并不是惧于屈云的剑术,而是为慕容焉的气质、心胸与智慧所感动,更为他们生死不弃的兄弟情谊所感动。
就连诸霖和张决天也不例外,但他们比常人强得多,是故不久便又回到了各自的立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吧。
荆牧为他的三弟有这样一位兄弟而高兴,他的确没有选错兄弟。
就连薛涵烟和琥珀也不禁感动异常。
这时场中的一切突然都停了,整个王宫内似乎只剩下他们两兄弟…… 段王疾陆眷干咳一声,慕容焉恍然惊醒,连道“恕罪”,拉屈云见过段王与左贤王,屈云再次行礼过后,段王的脸色方稍稍缓和,当下命人将几人大功记过,便要赏那几个厉害的剑客为‘千金剑客’,当然包括屈云与张决天在内。
张决天却拒而不受,突然上前,抱拳向段王道:“大王,臣下我不要大王的赏赐,但我与屈云的比试还未结束,请大王允准我们一决胜负,我很想见识见识真正的屈云。
” 疾陆眷踌躇了一下,转望屈云,屈云连忙摇了摇手,道:“我来比剑是为了让我的兄弟找到我,但现在我们见面了,我不比了。
” 段王看在左贤王的面上,不好勉强,这场中断的比试只好作罢。
但张决天似乎还不死心,屈云拿管得了这许多,只一味拉住慕容焉。
这次倒让疾陆眷后悔莫及,因为慕容焉现在有屈云在,他与涉复辰刺杀之计怕是要落空了。
其实,就算没有屈云他的计划也成不了,因为他们在宫外准备的刺客和马车都被荆牧以扰乱宫闱的罪名扣了起来,这点恐怕涉复辰想破脑袋也预料不到的。
但疾陆眷已决计要除掉慕容焉而后快,当下心生一计,心道眼下只好先拖延他出宫的时间,重新布置杀手刺客了。
一念及此,疾陆眷当即传令王宫御膳房,分别于宝宴殿内外设宴,邀请诸国前来论剑的剑客赴宴。
宝宴殿外用来款待大多数的剑客,而宝宴殿内向来是段王进膳赐宴之地,则只宴请那些论剑之中表现出色的剑客,以及国中贵胄和晋国、代国、汉国三国的使节。
当然,慕容焉与屈云也在被邀之列。
这样一来,分明是说这场论剑就此结束了。
既然比武已然结束,有些不愿久留的江湖中人无意赴宴,便向段王请辞。
这也难怪,好好的一场论剑比武到了最精彩的地方却突然停止了,难免扫人兴致,因为有很多人迢迢千里来到令支,只是为了一睹剑道名家的风采。
而这正是疾陆眷厉害之处,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他自是不好遽然杀了慕容焉,但却用君临剑将所有的人引向了慕容焉。
当时就有很多剑客,勃然大怒,但因为身在王宫,不敢放肆,却早已义愤填膺,纷纷拂袖告辞,任段王留也不多待。
疾陆眷心中暗暗高兴,面上多有无奈之色,当下传令大开神武门,不愿赴宴的剑客仅可离去。
此令一下,果然有不少人收剑出宫。
当下段王迳自摆驾回宫,而被邀请赴宴人就不得不及早去宝宴殿内候宴,这乃是宫中的规矩,不容置疑。
这时已有诸国剑客都纷纷出宫,似乎宫外有什么事吸引着他们似的。
最后留下的约有一半,这时人群中的魏笑笨见状,急急奔了过来,但一时因为太急,突然一跤跌了个跟头,头上顿时肿了个包。
这是慕容焉第一次看到魏笑笨其人,没想到初次见到他,他会弄得如此狼狈,经此一跤,他的相貌顿时有些失真。
他急急行过来,上前拉住屈云与慕容焉,高兴地道:“屈云兄弟,原来……原来你和瞎子是兄弟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 屈云对魏笑笨认识慕容焉之事吃了一惊,接着便后悔起来,当初自己若是与魏笑笨将了慕容焉的事,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了。
但事已至此,总算结果一致,倒是他对魏笑笨与慕容焉的熟识,颇为意想不到,当屈云问及此事,那魏笑笨顿时来了精神,将他自己与慕容焉的友情突然升华到了生死之交,更将和琥珀郡主相斗之事说了,听得屈云目瞪口呆。
慕容焉道:“小笨,你且先别自吹法螺,你又没有段王的请帖,为何能进得王宫?” 这下顿时问到了魏笑笨的关键处,他嗫嚅了半晌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实在窘的难受,谓慕容焉道:“你还说呢,这几日你不吃不喝的,我和紫柯也陪着你熬也,你看我的眼红得要命,站着也能睡着。
” 魏笑笨当然不知道慕容焉的眼睛已经痊愈,他就是知道慕容焉看不见,所以才大方地让他看,其实他那双眼不知道有多精神,除了方才额头撞到地上的肿起的那个包,基本上是神采奕奕。
一说到这个包,它立刻疼了起来,你道魏笑笨是如何说的。
他竟然说是方才上场和河东‘临江剑派’掌门李木生比武时被打伤的。
屈云当时一直打个不停,自然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上过场,其实我们这位‘魏大侠’连柄剑都没带,如何能上得了场,而李木生更是被刘海宁给打败了。
‘魏大侠’只道瞎子好欺,却不知慕容焉正好笑地看他唱戏,慕容焉强忍住没发笑,道:“那个包恐怕是你自己跌的吧?” 魏笑笨被慕容焉的话突然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回,半晌方释然笑道:“废话,一个人能把自己跌成这样?那和个笨蛋有什么区别,你这么说分明是小看我。
” 慕容焉实在是难以忍住,忙将脸别过去暗笑一回。
这时,左贤王突然行了过来,邀他们三个一同入殿赴宴,当下几人便一起起身…… ※※※ 申牌十分,宝宴殿内华灯初上,灯火辉煌。
这时殿内香案列陈,已然坐了数十名宾客,他们中包括玉女薛涵烟及其表兄张房华,晋国、代国与汉国的使臣,其中晋国的使臣却并不是晋国皇帝所派,而是官居晋国幽州督都兼大司马的王浚的使臣,这王浚虽为晋国重臣,但却因为远在边陲与段国为邻,全然不受皇命所制,拥兵自重,加上他又是段王疾陆眷的舅舅,所以与段国时敌时亲。
另外两名使臣中,代国的乃是代王的世子拓拔比延,汉国的则是拥兵十数万,自命赵王的石勒的私臣,亦是石勒的侄子无敌大将军石虎的亲信。
至于他们所来何事,那就不得而知了,更奇怪的是,段王竟将他们安排在了宴请剑客的宴会上。
疾陆眷升座于正位暖座之上,慕容焉与屈云、魏笑笨三人同列一席,居于上座,玉女薛涵烟的对面。
这时,那三位使臣向疾陆眷敬过美酒,诸位剑客陪着段王观看了一回歌舞,这时突然疾陆眷竟亲自邀慕容焉同饮三杯。
慕容焉当然不敢辞去,当下在众位剑客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饮了三杯。
这时,段王却突然笑道:“说到饮酒,本王突然想起个人来,慕容卿,此人还是你的国人呢。
” 慕容焉闻言不觉一愕,怔了一回,不知他此言究竟是何用意,才道:“不知此人是什么人?” 疾陆眷闻言,突然起身仰天大笑,道:“这人已来段国多日求见本王,但我一时将这件事给忘了,眼下正好称此机会让他来此觐见,也好让你见见此人。
”言毕,吩咐宫内寺人奉王令带其前来觐见。
所有的人都很好奇,但断疾陆眷却就是不先说明。
慕容焉的心突然悬了起来,屈云只顾与魏笑笨饮谈,未及注意,慕容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是个不凡的人。
如今他愈加又了东归之意,但眼下时机未到,以他与屈云之力,要想逃出令支以及段国,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
众人又饮了片刻,宫外突然传来了脚步之声,一个寺人行进殿内,向段王复命说来人已候在殿外。
疾陆眷扫了慕容焉一眼,传那人进殿。
王令一出,殿外施然行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主一仆,这两人一进殿,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慕容焉故意将角度稍稍弄偏,因为他还不想让段王知道他能看得见,但他的目光还是望向了那两个人。
只见他来人一老一少,老的乃是个下人,手中捧着一只玉色文函。
为首年轻之人年纪当在二十左右,身高八尺,俊眉朗目,英挺不群,但却身着一身晋国士服,其仪表风标冠盖绝伦,堪称一绝。
场中这些剑客之中恐怕只有‘行虚老人’的大弟子诸霖等与其齐比,但遗憾的是诸霖今日未能赴宴,殊为一憾。
是以这少年一进入大殿,所有的人都不觉耳目为之一新,惊为异见,其身上散发出的吸引,令所有的人如沐春风,直觉上令人觉得他像中原的风流名士多过使臣。
就连薛涵烟这种视天下男人如草芥的女子,也不禁暗暗将目光流注在他的身上。
两人一入大殿,那老者便跪倒于这少年的身后。
这少年的举止风雅高格,向段王恭身长揖,不卑不亢地道:“慕容国使者慕容元真奉我父王之命前来献贡,祝大王文治武功,永镇辽西,与我慕容永为兄弟之邦,百年不易。
外臣元真再拜。
”言毕又长身揖了两揖。
这少年话未说完,慕容焉早已心头大震,这慕容元真不正是自己小的时候在五十里秀遇到的少年么,当日燕代之地大雪纷飞,这少年乘一辆雪车途经五十里秀,还送了一个火玉石偶给自己,所有的事都想昨昔一般,当时他便知慕容元真身份高贵,必是慕容的贵胄,想不到他竟然是慕容国君慕容廆的儿子,一念及此,他的心突然乱作一团,还是不能完全确定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毕竟,以天下之大,名字相同的事还是有的。
本来,一国之主的疾陆眷招见外臣,理应有一国的体面。
但如今他却像招见一个臣属一般,在宴会上令其觐见,实在是对慕容的侮辱。
但想不到的是着慕容元真竟然没有感到羞耻,有道是文人无良,士多趋炎流俗,果然不假,当场所有的人对他的印象好感顿时消失了大半,想不到慕容国之主慕容廆乃是何等的英雄了得,竟生了个如此没有一国尊严的儿子。
慕容元真全不以为然,脸山依然现出了名士应有的气度与胸怀。
疾陆眷淡淡地道:“辽东公可还安好?” 慕容元真道:“尘务经心,依然如旧。
” 他一言甫毕,那跪地的老仆将手中玉色文函奉上头顶。
这时早有一近侍将那文函接过,递与段王。
疾陆眷却突然一摆手,眼光扫了慕容焉一眼,突然笑道:“公子元真,你已经来到我段国数日,为何今日才来入宫觐见啊,是不是在‘龟兹楼’流连忘返,忘记了本王了?” 众人闻言,不觉交头接耳,纷纷叹息,这‘龟兹楼’最多的就是来自西域龟兹国的舞姬,他们风媚入骨,个个擅长撩人火辣的‘胡旋舞’,想不到慕容国的公子竟然会久住于那种场所。
这时人们当然没有忘记段王方才分明说没有将慕容来使之事当一回事,是他拒而不见,但这是段王的做法,作为慕容廆的三公子,他自己也太不知自爱了。
慕容焉也不禁心中暗自太息,这慕容元真太不如他的大哥慕容翰了,想那慕容国的鹰扬大将军慕容翰是何等的雄略,不料他的三弟确尽学些中原晋国士人不拘不羁的习性,只不知他有没有服食‘五石散’,烂饮如泥的习性。
慕容元真竟不知段王在羞辱慕容,还辩解道:“大王切勿误会,我慕容元真岂会在那种地方留恋,当日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位晋国的旧友,只吃了几杯酒而已,只是几日来外臣屡屡求见,却未经大王招唤,所以才耽搁了,还望大王勿怪。
” 慕容元真一言方毕,顿时换来了一片希嘘之声。
疾陆眷毫不介意地笑了笑,口道“无妨”,当下又命那侍者打开文函,里面却是一卷精美的礼单,疾陆眷挥了挥手,笑看了慕容元真一眼,道:“我倒想看看你父王慕容廆为我准备了什么贡礼……”一言及此,复转向那侍者,道:“念——” 那侍者闻言,当即应命,展卷高声念道:“慕容国所携贡品,展列如下,敬呈段王吾兄,以供缮呈钧览,礼单如下:燕地美女二十人,燕李五十石,鸣风树十株,琉璃树十株,野山人参轻重合六十枚,貂皮四十张,鹿茸角二十五条,黄松蘑十包,精铸钢刀十柄,健壮燕北名马共计五百匹,马鹿、驼鹿、黑熊、狍子、獐子、艾虎、雪兔、紫貂、猞利、榛鸡各五十只;柟四株,枞七株,栝十株,楔四株,枫四株;上辽名药凡兴安杜鹃、党参、黄芪、铃兰、芍药、贝母、五味子、百合、灵芝、刺五加、龙胆草等等合一百石。
以上所列乃为我慕容之精,然其有数有计,不足论及我慕容与段国之兄弟深谊,云山远隔,神越魂飞,凡所欲言,片卷难罄,肃此敬请,弟慕容廆特呈。
” 所有的人都被慕容的贡礼吓了一跳,没想到慕容廆竟舍得向段王纳如此重礼,看来慕容真的是很惮惧疾陆眷的精骑强将。
慕容元真待那侍者念完,向段王一抱拳,道:“我慕容与段国乃多年兄弟之邦,本不必讲什么贡礼,但我父王又怕段国密云山的人参不丰,所以命我寻得了形如婴孩、重十五斤的人参十枚,其他野山人参五十枚,共合六十之数,献于大王,略表我两国之谊,还望大王不要见笑。
” 众人闻言不觉又是希嘘,本来一国向另一国进贡已是一件令人羞辱的事,更羞辱的是段王当着众人的面念出礼单,屈云闻言不觉大怒,当场就要发作,却被慕容焉一把拉住,因为若是此时找场,一是绝无可能,二是会使慕容的面子更令人不齿,自取其辱。
但他心中却突然莫名地悲哀,虽然他一直致力与三国和睦,但慕容元真太令人失望,或许就是因为慕容元真的性格不知廉耻,慕容廆才派他来的。
但方才的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似乎慕容向段国纳贡乃是慕容主动如此的,这点更令人太息。
疾陆眷本来还想再羞辱他一番,但听过之后不觉缓和了许多,而方才心中还计较着要拿慕容廆收留游邃、宋该、杜群等中原士族之事向他问难,这刻不觉忘了七七八八,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说这慕容元真也是一国使臣,不好太与之为难。
一念及此,疾陆眷不觉笑道:“嗯,今年令尊又礼重了许多,倒是有心了。
” 慕容元真一看段王脸色一片大好,当即抱拳道:“这也是我慕容的一点心意,大王不嫌礼轻就好。
” 疾陆眷被慕容元真说得心中大悦,当即命人为慕容元真也设下一席,重新开宴,那慕容元真竟爽快地坐了下来。
目睹诸般的屈云突然被气得心中大怒,但因为有慕容焉拉着,不好发作,当下重重地将酒樽使劲地打在案上。
这下顿时引起了诸人的注意,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场的慕容焉与屈云也是慕容人。
段王见了却心中暗自高兴,突然转向慕容元真道:“公子元真,今日有个人你必须得见上一见,而且还必须敬此人一杯。
” 慕容元真俊脸一疑,拂袖轻哦了一声,问道:“不知大王指的是什么人?” 疾陆眷得意一笑,引他的目光望向慕容焉,道:“此人也是你们慕容人,但却为我段国数日之间靖平了国中的叛乱,实在是一个奇才,他就是上席的这位慕容焉公子。
” 段王一言甫毕,众人都不觉低声议论,慕容焉作为慕容的百姓,又为自己祖国的敌国立下大功,更没有被本国公子敬酒的资格,但如今段王此意,一是让慕容焉自绝于慕容,就算将来他回到慕容也会因为此事而不能得到慕容廆的任用,二使趁机羞辱慕容元真一番,看他们究竟会如何在天下诸国的剑客面前丢人现眼。
慕容焉却似安然不动,慕容元真听到他的名字也寂然不动,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当即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果真来到慕容焉案前为他斟了一樽,双手敬上,而慕容焉也并没有象段王想的那样不敢接受,他却起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点出乎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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