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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看他如此着急,心道这陈逝川定是欠了他不少钱。
当下点头,领着他超近路穿街过巷,不到一盏茶的光景,折到一条东西大街上。
魏笑笨往前一指,道:“他就在那儿。
” 屈云一看,前面街上正聚了不少人围成一团,离那里老远就听到里面劈哩啪啦打个不停。
屈云虽看不见人,却也听出了里面正在打架,道:“他……他在打架么?” 魏削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也不知是他生来就爱打架还是运气太差,隔三叉五就和人干一架,我每次遇到他时他都忙得不亦乐乎。
这不,今儿又和左贤王府的人干上了,也不知为什么见面就开打,我都转悠了四条街了,他们还没打完……”一言及此,他有点同情地道:“屈云大哥,此人还是少惹的好,弄不好自己沾了他的光也倒起霉来,那可有得受了。
” 屈云向他道了声谢,道:“魏兄,你退开些,我找他也是来打架的,省得到时溅你一身血。
”言毕,迳自提剑挤进人群。
魏笑笨闻言吓了一跳,心道真是邪门,刚说那陈逝川晦气,如今看来一点不假,左贤王府那一拨还没搞定,自己又给他带来一位。
一念及此,他愈加认定陈逝川是运气不好,当下急急开溜,一是怕待会儿被陈逝川知道了自己给他带来个克星,怕是要收拾自己。
二是避开他的晦气,如今自己正和琥珀郡主比试,若是染上他的晦气准被琥珀那丫头玩儿死。
魏笑笨一边跑一边想,前些日自己被琥珀又绑又打的,恐怕就是当日沾了他的光。
屈云力气很大,挤进人群一点也不费力,他混到场中一看,正有两帮人拿着家伙恶打,其中一方有四个人,另一方只有一个人,不用说此人必是陈逝川无疑。
这人屈云早在黄藤时就曾见过,当日对他还有几分佩服,但今天他却是自己要找的人。
当日自己虽未见此人挥剑手法,但通过地上被他所杀的慕容红众人的尸体,屈云就知道这人剑法在自己之上。
但今日为了兄弟,他依然答应了辅武王涉复辰和陈逝川决斗。
一念及此,他正要拔剑出手,但突然想到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呢,要打也要等到他打完这场再说。
他一旦拿定主意,便静立一旁作个观众,看他和那四人比试。
原来,自从剑客薛冷心、齐悟我被杀后,左贤王勃然大怒,便命顾无名率了五个修颇深的剑客去找陈逝川,不巧双方正好在街上遇个正着,几个人一哄而上,拔剑便杀。
陈逝川是何许人也,岂肯弃剑就缚,还没问清原由,拔剑便和他们打在一起,他边问边打,但左贤王府的人认定了他是杀死薛冷心的凶手,口中只是骂个没完,也正是因为如此,陈逝川才手下留了几分情面,是故双方一直打到现在。
顾无名四人的剑术都很不错,尤其是顾无名,剑剑挥洒自如,颇有名家风范。
此人剑术娴熟,剑光霍霍地罩向陈逝川,但也正是他的剑术风范不俗,又点偏于飘逸自作,在陈逝川这个高手面前反而成了缺点。
但见陈逝川于剑光中游刃有余,犹如轻燕穿帘,轻挥快施,舒展柔韧,将手中三尺青锋运转流畅。
对方四柄剑竟然丝毫令他拘滞留形,正应了一句‘棋高一着,轻松自若’。
陈逝川看对方始终不肯将动手的原因说明,心道非要再制住两个方能凑效,当下突然骤转身形,但见他的身形倏然快了两倍穿过森森剑隙,如一袭风尘突然卷向顾无名二人。
顾无名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两人见势急急一错身形,倏然晃身交错而过,同出一剑轮挥一挡,竟然配合极其默契。
但可惜的是,陈逝川这一剑针对的却是另外两人。
那两人见顾无名危险,急急舒剑卷至,一个击陈逝川左肩井,一个击其右肋,却不料早中了陈逝川的诱敌深入之计。
但见他突然委身飘然卷起,漂亮地躲过两人长剑。
那两人一剑走空的一怔之机,陈逝川双脚着地,将身一旋,出手如电挥出两剑,反而先期拍到那两人左、右肩井,那两人“呀”了一声惊叫,长剑再也提不起来,上身一麻,倒在地上,伤口却不见有鲜血留出,显见陈逝川对他们手下留了情。
顾无名和另外一剑客吓了一跳,想不到他身形反应如此敏捷,不禁怔了一怔。
四下的人群半晌方发出一片喝彩声。
屈云见状也不禁暗暗叫好,心中却也警戒了几分。
陈逝川掣剑肘后,洒然转身摆了摆手,挥停两人道:“慢着,顾大侠一来就紧逼不舍,现在请把话说清楚,到时你再杀我,莫非还嫌迟么?” 顾无名“嘶”地一声摇住剑柄,道:“陈逝川,你还装蒜!那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只问你,薛冷心、齐悟我与你何仇,你要杀他们?” 陈逝川闻言一怔,叹了口气道:“看来阁下认定了我就是杀人凶手,不知你有什么证据,也让我弄个明白。
” 顾无名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他,只反问道:“‘剽仙斩’是不是你的拿手绝技?” 陈逝川点了点头,道:“莫非薛冷心死在‘剽仙斩’之下?” “明知故问!”另一个剑客愤然地冷哼一声,道:“剑伤三处,一处取其左颈,一处伤人右喉,第三处沿胸前膻中穴曲划一尺,深三寸,这不是‘剽仙斩’是什么?” 陈逝川闻言点了点头,道:“象我的‘剽仙斩’,但可惜它不是。
” “你这恶徒!”那剑客脸色转沉,眸现杀机,破口骂道:“杀了人却不敢承认,你算哪门子的剑客。
” 顾无名剑眉一剔,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当面抵赖,你若是真的冤枉,你随我到世左贤王府澄清了岂不正好。
” 陈逝川闻言,哈哈大笑,直笑得顾无名无名火起,剑映湛湛冷光瞪着陈逝川,只待他一笑甫毕便出手发难,哪知就此功夫,陈逝川突然身形骤起,手中长剑寒光一闪而逝,众人眼中流光未逝,已“锵”地一声,长剑入鞘,但陈逝川却已置身于五丈之外,再看场中的顾无名和另外一名剑客头巾早“啪”地掉到地上,三丈外的一颗大树啪地拦腰而断,断痕整齐平整,骇人听闻,场中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待到顾无名目光严肃地望向场外时,陈逝川早行到了十丈之外,头也不回地扬声道:“我陈逝川清者自清,为什么要去澄清!是何人冒我之名杀人我定会查出,方才一招才是七成的‘剽仙斩’,顾大侠也是高人,信与不信,凭君一念而决,后会有期!” 顾无名震撼了—— 场中所有的人无不神情猛震,神意惊遽。
他们不仅是因为他的剑术而惊,更为他的风度侠仪、豪气干云所动。
屈云心中暗叹,急急追了过去,只剩下顾无名怔怔地望着陈逝川的背影,口中不停地哺喃着:“陈逝川,陈逝川……” 屈云跟了陈逝川两条街,尾追不舍。
陈逝川是何许人也,回头正看见屈云,定住身形,屈云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陈逝川哼了一声,道:“小子,又是你,没性到你也到了令支,怎么,你也是找我打架?” “是。
”屈云脸上竟毫无惧色。
陈逝川突然哈哈大笑,转过身来不再理他,倏然迈步向西走去,他虽然是走,但比常人跑的还快。
好在这几条街人不太多,还不至于惊世骇俗,饶是如此,遥遥看见者,无不吓了一跳。
屈云在后面紧紧跟着,他不会提纵之术,只好放腿猛跑。
还亏得他自幼跑得很快,常常在草原上和马匹赛跑,但依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能望其颈背,两人转过了三条街,屈云突然找不到了他的影子,转悠了半晌正在发闷儿。
突然房顶上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子,你在找我么?” 屈云抬头一看,见他正立在一屋脊,点足而立地望着自己。
屈云道:“咦,你怎么跑到房上去了?” 陈逝川道:“咦,你怎么不上来啊?” 屈云怔了一怔,道:“我……我可爬不了这么高?” “爬?”陈逝川闻盐,几乎差点从屋顶掉下来,笑了一声,道:“你到是聪明,竟然管轻功叫爬,原来你是个板鸭子——飞不起来啊,那我可要去休息了,你要是能‘爬’得过我,上来爬爬也无妨,我可先要爬走了……”一言及此,陈逝川长笑一声,纵身飘然而去。
他一路上纵高伏低,迂回曲折,片刻到了城西,飘然掠下,前面正好现出一座荒废的宅园。
正要进去,谁知背后突然遥遥传来一个声音:“我追上……你了,追……追上你了……” 陈逝川回头一看,却正是屈云。
微微一怔,待他抱腹大喘赶到,陈逝川大感有趣地瞪着他看了一回,道:“小子,你跑得不慢啊,告诉我你是怎么追到这儿的?” 屈云使劲喘了一回,道:“你说回去休息,又往西走,我……我就知道你要来这里,以前我……我也在这儿住过。
” 陈逝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大有欣赏之意地道:“看来我们还真又点缘份,虽然你在地上爬,我在房上爬,但今日我要是不如了你的意,你怕是要沾上我了。
” 屈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趁人之危,你尽管休息好了,到你有精神了我们再打也不晚。
” 陈逝川看他如此认真,倒真的有了几分好奇,心里面灵机一动,道:“你说的倒好,人不吃饭哪来的精神,要打架非得好好吃一顿不可。
” “你还没吃饭啊?”屈云怔了一怔,奇怪地道:“那你刚才在街上为什么不吃饱了再回来?” “我不高兴吃饱了回来,就喜欢回来了再去吃,你没听说过什么是大侠么,大侠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今我想吃了,不吃就打不成,打不打看你的,我顶多损失一顿饭,你看着办吧。
”陈逝川言毕,迳自振衣进入了园内,里面竟然有几间破落的屋子,他长趋直入,进了屋子。
原来这里面颇为宽敞,但瓦头房脊破烂不堪,也仅能遮个风避个雨而已,但若是大雨,恐怕要遮也遮不住。
陈逝川迳自寻了处干净的干草地上盘膝坐了,瞑目调息不再言语。
屈云在外面盘算了半晌,这时若是和他大打一场,看那样子好象欺负了他,若是不让他吃饱怕是有失公平,但他的模样分明是不会自己去买饭的,看来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当下他打定了主意,快步出去上街买些吃食。
陈逝川心中暗笑,这下他对这屈云竟有了几分兴趣,反而有几分怕他一去不会。
过了约一炷香的光景,屈云擎着两只大碗回来,陈逝川见了差点没笑出来,原来他竟弄了两大碗碁子面,汤还热着呢。
屈云将两大碗面放到他面前,道:“你不是饿了么,两碗面吃完应该有力气了吧?” 陈逝川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亏你这么大方竟请我大名鼎鼎的陈逝川吃素面,连一口酒也没有……” 屈云闻言,不好意思地道:“陈大侠,我……我身上的钱就只能买这么多了,这是我替辅武王打造铁剑的报酬,要是没这两只碗,恐怕还能多买一碗,不过要真是买了三碗,我还拿不过来呢。
” 陈逝川闻言,心中突然莫名一动,这个少年方纯憨厚,突然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少年——慕容焉。
他摇头笑了笑,精神一振地道:“不过老夫喜欢,看你这么听话,好,我们这场架打定了。
”说着,他端了一碗面便吃,而且吃得津津有味,不一刻功夫,竟将两碗面吃了个底朝天,方犹有余味地连叹一回,伸展伸展了拳脚,突然打了个哈欠,象是要睡觉的样子。
屈云见了却吓了一跳,连忙提醒他道:“喂,你可不能睡啊,我们还没打架呢。
” 陈逝川却还是躺了下来,道:“你没听说过‘饱暖思睡欲’这句话么,这打架可是件大事,最耗人精神,我若是不休息好,难免有失公允,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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