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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义结金兰 拈花赏剑(1/3)

慕容焉如今又如何呢? 原来,他被琥珀郡主的两名武士携着,策骑南行了十数里的路程,来到了一座崔嵬的大山下,抬头一看,但见山高插云,碧木繁茂,乱石嵯峨,连天崎岖的山道都没有。

那两人二话不说,下马携他入山,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到半山腰,相视哈哈大笑,竟将他扔在此地一任他自生自灭,迳自下山提马回城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容焉根本不知道。

但一路行来,屡屡被林木刮到,显见这里必生了许多树木,上下山若是没有熟悉的路径,强健如两个段国的武士者,也要费尽气力方能攀行,更遑论眼不能视的慕容焉了。

到时恐怕不被摔死也要数日才能下山,就算不被累死也会被饿死了,真不知道那个郡主是如何想的,竟想到如此的办法来对付自己这个瞎子。

他长叹了一声,未料几日前的一场拔剑救人,竟惹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但于此他并未后悔,倒是一想到魏笑笨,不免为他担心,不知他如今是否是否摆脱了那个琥珀郡主的魔掌。

如今自己身在未知之境,头等大事就是如何下山,但他并未因此而急躁难安,反而沉静地想了一遍,不知是不是折腾了半天累坏了,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上早有一轮明月皎然出云,和风微对,明月清华如一泓净水,涵养天下。

突然,一颗夜星倏然划空掠影,从天上的太微宫陨落,待那熠熠的星辉一旦及地,又倏而幻化成一个须发飘拂的老者,冉冉飘到慕容焉面前,这个老者他在熟悉不过,正是他日思也想的凌重九伯伯。

他几乎有些惊异,但一触及他和蔼缥缈的笑容,所有的委屈与恐惧顿如云烟般风拂云淡,眼中凝溢着一泓清泪,素怀孺慕地静望着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重九一直是那么慈祥地笑看着他,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截树枝,一言不发,竟洒逸地递出一层剑花,慕容焉初是一怔,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他舞的竟是‘太微剑法’,但见他闪展腾挪,一时如弱柳扶风,行云流水,一时又似苍山万重,水银泻地。

一套剑法在他手中如棉裹铁,刚柔兼济。

木剑所至,无不点铁成金,流景扶摇,将九剑一百八十式演至结尾,呵气收剑。

‘太微剑法’的确精妙绝伦,以前他对此剑的理解,仅限于一招一式的精妙之处,至于遐迩一体的连贯治剑,这是他自眼睛废掉以来唯一第一次,方至今日,他才真正领悟到这套剑法的精义。

凌重九踱过来,轻轻地抚摸了他头上的花发,一股久违的慈爱之情顿时化为一泓清泪,簌簌而下,却听凌重九信手低眉,笑得很轻地道:“焉儿,你很累么,很疲惫呢么,伯伯此行远游鸣月山良缘广聚之乡,见世间有人阐扬佛道两宗,代天宣化,吾心向往,特来一看。

孩子你身负万钧,乃是天意,如今尚非你我相聚之期,你尚有大业未竟,他日你若能削剑寰中,君临天下,才无辱没了伯伯的一片苦心,无负天下的仰望……”说着,他的身影倏忽渐渐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弱,渐近几不可闻,方见他影若孤鸿,悄然飘没于明月之下。

慕容焉突然一阵悲怆,奋力向那人影消失的月下追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举足,一急之下倏然而醒,方知原来是山中一梦。

虽然是梦,但却恍如真境一般,尤其是凌重九那套剑法绝非虚假,那席语重心长的叮咛言语,言犹在耳,切切在心,令他煦煦泪下。

如今自己的脸颊湿润微冷,显然方才真的流过眼泪。

一想到梦中的凌重九的慈颜,不免又酸涕霑颐,煦煦难断。

良久,他强抑悲怆之情,抚衿而起,四下感觉一番,却发现天光光亮似乎暗了许多,大约应在申牌时分。

方才一梦,他心中再无一丝戒惧,反倒是凌重九所演的剑术,使他一时竟忘了身在险境,沉思其间不能自拔。

本来他确不好剑,但自他身入段国,身边的经历每每与剑有关,有道是剑徒然是剑,操之行善则善,御之为恶则恶,其间之事,不假丝毫偏差,存乎一心,否则其恶在我,岂能将责任推在一柄冷铁身上,脱去一身的干系。

反而是凌重九精妙的剑术,以技止杀,运剑劝善,方至斯地慕容焉方真正领悟了‘太微剑法’的神髓,大彻大悟了。

这套剑术一招一式确是繁复,如今他一旦抛开路数,观其全貌,不外一个‘仁’字,至于其间的攻守变化,乃是提、撩、刺、格、斩、旋的连贯组合,或两或三,或正反或叠复,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可谓洋洋大观。

而每剑二十式又有其规律可循,如此一想,他的思路顿时豁然开朗,一套剑法去肉留骨,大真顿现,慕容焉顿时发现凌前辈在用这套剑法在用真意挥洒一个‘仁’字,但又似意犹未尽,想来可能是因为凌重九当日创练此套剑法时,嫌之太繁有所舍弃,以至于晚辈后学难免有管窥之限。

如今他一旦剑的原理上彻视‘太微剑法’,再无丝毫阻碍,这一所得几乎令他欢呼雀跃,不能自持,一时兴起,从地上摸到一截断木,就在当地挥舞起来,但奇怪的是,他体质本就孱弱,这次一直运了百式仍未觉得累,甚至眼睛也舒服了许多,当下心中讶异,孰不知万物循道而生乃天下至理,一切事物接近本源,都是顺合自然天性,深契天机,岂止令人舒畅而已! 一时间,慕容焉挥将起来丝毫不能竭抑,时而低首沉思,时而挥舞一时,又或摇头叹息,或欣然而喜,自申至酉,从无间断,不知如醉,若狂若痴,又若得若失,一套剑法数百式在他手中演了数遍,用心演了数遍,但仍觉不能至于圆通大境,以尽其极,遂将其一百八十剑反复斧斫,精添细减以至重整,最后只胜下一招九势,而每式又可攻可守,进退有据,极尽精妙变化之能事,直至忘无可忘,一套繁复精妙绝伦的剑法简若削竹,妙同霄汉,直至熟稔已极,方喜然弃剑,个中所得,妙不可言,又岂是无智之人所能领悟的到的。

他一时只顾着悟剑,却不知天光稀渐,原来这刻金乌已坠,妙月东升。

方知一时兴起,浑然不知身在山中,尚在险境,而且折腾了半日,肚子早不争气,但一时想到自己擅改了凌重九伯伯的剑法,顿时心中黯然,遂遥空对月长稽,久久未能平静,对月祝道:“凌伯伯,焉儿得你梦中示剑,虽目盲却有所得,晚辈无状,昔日缘分浅薄,未得趋承教益,今日又将‘太微剑法’重塑再造,只剩一剑,实在罪甚,他日若能以此而行大道,皆为先伯惠赐所至,焉儿惟死不能相忘!”言毕,稽首再三,拜毕方起。

这时天光已然不早,若是再不下山,待到饿得精疲力竭之时,纵是有心下山恐怕也难以如愿了。

一念及此,他操了一截断木探路下山,如履薄冰,蹒跚下移,但因为山势崎岖,探出很远方能前进一步,而且又要循坡缓下,如此一来,耽误了他很多功夫,故而行动缓慢,即便如此,他却心中毫无畏惧,正所谓积少成多,只要想下走,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下山,所差者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待略行些时候,他实在累得不轻,摸索着探到一方大石,很是宽大,但下倚石而卧,就待休息片刻。

这刻月光如水,山中岚霭起伏,有些微冷,慕容焉无意间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掺在山岚之中从下面飘散上来,若有若无。

“是兰花的味道。

”他嗅得出这中熟悉的味道,当日他在‘松居’时,那里也曾有过兰花,如今突然在这缈无人迹的深山之中闻到这种味道,他几乎能想到缥缈的岚霭中她婷婷玉立的娇靥,也可能有一只彩蝶,正依依不舍的绕着她,蓬蓬而飞呢。

兰很少会生在石隙,那花香来处既然生兰,自然山势平缓,定然不似嵯峨的山道那么难行。

想到了这一点,他顿时精神一振,早恢复了三分气力,迳自起身,摸索着循香而行,果然不出所料,此行缓和了许多,剩了他不少的力气。

片刻,那股香味愈来愈加清幽了,他伸手正触摸到一株兰花,但他瞬即又停下了手,生怕一不小心折损了她。

他立在花前倾鼻嗅了一会儿,淡然一笑,迳自穿花而过。

世间之事、之缘往往如斯,兰花虽美,但此生能得一遇,已是幸莫大焉,再暇人为多求已坠贪妄,脱俗如慕容焉者遇花越花,迳往下走,行了不远,竟又嗅到一股花香,细细闻之,却又是空山幽兰。

他心动不已,一路循香兼进,竟先后遇到了数十株。

行着行着,愈觉山路和缓,探行起来容易很多,恍然间,不知不觉竟行了一两个时辰的光景,此时感觉山路已无大坡,显见业已接近了地面。

一念及此,他顿时信心大增,稍稍休息一会儿,便又继续行走,直到亥子之交方真正地下山,一脚踏上了平地。

方至此刻,他长长吁了口气,逃出生天的感觉,如同穹空一朗,万里无云。

如今他性命无虞,想起那救了自己的兰花,心中感激莫名,然而奇怪的是,这刻他重又嗅到一股兰香。

而如今这袭兰香与路上的又自不同,她不但有兰香的清幽自然,更有一种神秘的吸引。

除此之外,尚有一阵潺潺的水声,他倾鼻嗅了一回,竟不由自主地循香过去,发现那水声和花香竟同出一处。

不到片晌之功,前面芳林一折,竟出现了一方石池,月下正有一条清冽的泉水积注成了一泓活水,清澈见底,时时更新。

而他鼻中的馨香竟出于此处,却不知水中何以生兰。

更奇怪的是,这股馨香随着他的移近,竟突然隐去,而后若有若无,令他立在池前,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明月皎然朗悬天际,静谧和祥,一洒银光清华如昼。

他凭月听泉,潺潺的水声涵养着一股令人沉醉的温馨,轻轻晃动着那一轮潜如水中的月影,却被一个身影静静地抱着,孰不知这清池之中正有一个玉人,静静地涵在水中,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慕容焉,却发现慕容焉也立在池边,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微风南渡,池中顿时起了一层闪烁的鳞光,水中有一个人,一个惊恐的女人。

当然,他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少年,水中之人乃是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看样子好象正在浣身洗浴,但见她浑身之下,除了肩上一匹乌云叠背和一身抱腹心衣外,竟别无长物,正是无衫裹臂,缠弦掐抱腰,以至于掩无可掩,只露了螓首娇靥出来,但见她头挽涵烟,蛾眉淡扫,粉黛盈腮,瑶鼻檀口,丰姿宜人,可谓增半分嫌长,减半分则短,尤其那双妙目,鞠秋水为神,即便西施、貂婵也不过如此。

而她的玉肌冰骨,涵在水中,玉手掩在胸前,却无论如何也掩不住她玉肌胜雪,一双妙目犹有余忌,不敢动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地望着慕容焉,任谁目睹眼前这幕景象,也难免意弛神消,惊为天人。

但可惜的是,慕容焉却看不见,自然不知眼前有位绝色玉人。

为何在这缈无人迹之处有玉人在此浣浴,他自然更不知道。

但他目光不偏不倚,正望着那水中抱月的女子,倒是如此一着,定是吓坏了那个女子,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深更半夜的,会突然冒出个小老头出来。

当真吓得她再不敢动,真不知他不停地盯着自己,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以至于她不敢丝毫吱声,可能是她还抱有一丝侥幸之心,或许她认为这人未必就看到了自己,把自己当成石头或者水也说不定。

若是这时自己冒然几乎光着身子出去,必然被他看了个彻彻底底,到时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所以她只拿一双妙目看着他,甚至连眼也不敢随意眨一下,生怕因此而被他发现。

真是好笑,天下那有如此洁白的石头,纵是名闻天下的医勿闾山的上乘美玉恐怕也难及此,岂不令人发噱。

正在双方瞪着不动之时,石后突然穿出两个少女来,但见她们一紫一青,分别着淡色湘裙,但俱是雾鬓风鬟,粉黛盈腮,丰姿秀美,看样子是使女打扮,但又不似使女那么呆板。

她们突然看见了慕容焉,颇吓了一跳,急急欺了过来,但一时又不敢靠得太近,心怀忌惮地道:“喂,你……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乱看!” 慕容焉虽然听道了她们的脚步声,但还是被她们吓了一跳,他原来正要询问如何回城,却莫名地吼了一声,忙转过身来倾听。

却不料那青衫女子有些生气地道:“喂,你这人真是……真是很无礼,我们在这和你说话,你却往别处看。

” 那紫衫女子却道:“妹妹,我看他贼眉鼠眼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她低低伏那青衫人耳边,道:“看他根本没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说不定是会武功的,我们可的抵防着他。

” 那青衣女子闻言颇以为是,暗暗点了点头。

慕容焉连忙转正方位,正对着她们,抱拳一礼道:“在下在附近迷了路,所以敢问两位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两个少女心眼何等机窍,看他说话如此有礼,顿时畏惧之心减却了许多,那青衫少女壮了胆子道:“哼,你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说着一撇嘴,哼声道:“这里不远可是段国常侍张房华的兰径外苑,你还敢在这里放肆,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慕容焉闻言大是不解,连忙摆手道:“两位姑娘一定是误会了,我……我哪有什么胡作非为,我只是想问问路,刚才……” “想问路?”那紫衫女冷笑一声,她看慕容焉被骂,非但没有发作,反而急急辩解,竟算定了他好欺负,顿时放大了胆,道:“问路就可以乱看了吗?” 慕容焉当然不知道她说的是那水中的女子,但她的口气分明蛮不讲理。

纵是自己眼睛不瞎,寻路当然是左看右看的,若非如此,还用得找寻路么,心中一气,但他不想与人与己添烦,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一念及此,当即道:“就是找不到才四下寻找,想不到……竟得罪了两位,若是如此,还要两位恕罪?” 那两个闻言,对看了一眼,更拿捏他好欺负,尤其是那个青衫脾气倔强,看了她们的主子还要请人家原谅,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没想到一脚竟把慕容焉踹倒地上,如此一来倒让她们一愣,还道此人深夜出现,虽无高强武功,却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原来竟是个银样蜡枪头的松包。

慕容焉一交摔倒,不过如此一来,倒让他知道了这个女子并无武功在身,即便是有,也顶多是花拳绣腿而已。

那青衫女子一脚踢出了十二分的勇气,上前还要再踢他几脚,却被另一个紫衫的拉住,向她使眼色,又看了水中的女人一眼,那青衫当即会意,连忙挪步用身子挡在了慕容焉和那水中女子之间,紫衫女子却道:“喂,你深夜在这里鬼鬼祟祟,莫非你是个江洋大盗?” 她说起话来,声音非常优美,但头脑却实在不敢恭维,世人常说美女无脑,大致如此。

慕容焉倒不敢待慢,生怕一不留神再受她们轻辱,道:“我若是江洋大盗,又怎么会被你踩在脚下?” 那女子一听,颇觉有礼,但又不愿示弱,哼声道:“踩在本姑娘脚下很辱没你么,倒在我脚下的人可多了。

” 旁边的青衫女子也点头接道:“姐姐莫中了他的诡计,他虽不是江洋大盗,但安知他不是盗贼?” 慕容焉道:“这里荒无人迹,我能偷谁啊?” 那青衣似是认定了他不是好人,又道:“这里虽然没有人家,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正要去偷或是已经偷到了手才从此经过,被我们逮到。

” 慕容焉看她们赖定了自己,恐怕再辩解他们也不会相信。

她如今被他们逼着起不了身,鼻中却嗅到了一股馨香,直觉那女子定是在离自己不咫尺的地方盯着自己,顿时倏然一怔,那紫衫少女见他非但不回答,反而怔怔地盯着自己,顿时大怒,向他身上便是一脚,道:“你哑了吗,愣什么” 慕容焉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什么哑巴,但却是个瞎子。

试问一个瞎子怎么会偷东西了?” 那两个少女闻言,颇是一怔,那紫衫女子早蹲下身细细打量了他的眼一番,但见他眼清如水,不染纤尘,如一面碧鉴又朗若星月。

任何人被它一看,定能被它所吸引,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恐怕连他自己亦是如此。

紫衫少女看了他一眼,却不知为什么竟完全地相信了。

那青衫看她怔着,道:“姐姐,我看这人定是在撒谎?” 紫衫摇了摇头,道:“他说的是真的。

” “你如何知道的?”青衫有些讶异地道:“他若是瞎子,又怎么会半夜行到这里?” 这一问倒是提醒了紫衫少女,不禁略一迟疑。

慕容焉看她们不信,当下将自己被扔在山上,一路循兰至此的事说了一遍,哪知他未说完,青衫的少女早急急打断他,迫切地道:“什么,你找到兰花径了?” 慕容焉没头没脑地被他一问,怔道:“什么……什么兰花径?” 紫衫少女秀眉一皱,道:“你知道这座山么?” 慕容焉摇了摇头,紫衫少女狐疑地凝住他,略一思忖,挑眉接着道:“这座山名叫‘兰径山’,当年晋国的绝色美女西门水如畅游此地,发现了一条遍生兰花的山路,从此此山便叫作兰径山,但后来有不少人来寻幽探胜,却始终没有再被发现,后来就很少人再来这里了。

想不到竟被你找到了,而且还是个瞎子,你可真是福份不浅呢,与那西门姑娘有缘也说不定。

” 青衫少女还似不信,却道:“姐姐先莫这么快相信他,要是他真的能找到兰花径,带我们去过才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哪知她花犹未毕,紫衣少女早暗下拉了她一把,向池中努了努嘴,青衣见状,便即住口,却听慕容焉道:“姑娘的要求,恕我做不到。

” “怎么,你这次承认你说谎了?”青衣瞪大了眼,看着他道。

“因为我一路循香而下,在这里却闻到一股很特别的花香,到池边就消失了,经此一次,再让我去嗅那些兰花,恐怕绝难闻到了……”慕容焉叹了一声,复又疑道:“但有点很奇怪,却不知那兰花为何会生在水里,真是莫名其妙。

” 哪知他一言甫毕,早惹两个少女掩嘴窃笑,紫衫少女抿嘴噗哧一笑,伏在青衣少女耳边道:“我看他说的是真的,试想天下有谁见了我家小姐不惊为天人的,更何况他还看到了小姐的……”说到这里,两个少女玩劣地相视璨齿一笑,紫衫少女继续道:“他要是看得见,恐怕早不知做出了什么事呢。

” 青衫少女闻言,颇觉有礼,但心中还有些怀疑,作势出了粉拳大他,在又在他眼前晃了两晃,见他连眨一下也没有,至此方信了他。

如此一来,倒反觉他有些可怜,忙扶起了他,另一个却行到池边,让水中的女子安心出来,自始至终,两人也不想他知道水中还有一人。

那女子看来是两人少女的主人,早将他们的话听去,这刻方放宽了心,悄然从水中出来,但见她肌肤胜雪,玉体出水,身上发上竟未带一点水珠,其肌肤嫩滑至此,确是叹为观止。

一旦出水,月光之下顿如一尊美玉,浑身散发着一股似淡非淡若有若无的清幽之香,这股香味非为铅华粉黛,乃是天生所至,嗅之未熏兰麝,端的是生就玉骨灵香。

她虽知慕容言看不见,但无论如何他总是个男人,方才被他看了半晌已羞不可当,这刻益加玉面泛红,不待拭身便匆匆穿起一身素衣,即便如此,慕容焉依然清晰地嗅到一股神秘的幽淡之香,但不刻又稍稍隐去,心中疑道:“两位,你们可曾闻到兰香,这次当知道我没骗你们吧?” 紫衫闻言,连忙呐呐应答,这刻功夫,那女子早和那青衫少女相携掩到了石后,匆匆而去。

那股幽香也随着她的隐去而消失在夜空中,溶在空澄的月光中飘逝了,慕容焉当然闻得清楚,眉头一皱,正要细问那女子缘故,谁知那紫衫少女早道了一声“告辞”,迳自向那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慕容焉莫名其妙地被两少女打了一顿,这还不算,还给自己带了顶盗贼的帽子。

如今事情虽然弄清楚了,但一顿拳脚看来是白挨了,最后连句道歉的话也没等着。

其实这些他并未放在心上,倒是那水中的兰花,令他百思也不明底里。

从他下山到此时,劫后余生的感觉使他骤然一松,顿时觉得疲累难堪,当即寻了棵大树,倚树而卧,身子一歪便即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光却已近午,如今睡魔虽然赶走了,但五脏庙却有开始不安地作祟起来。

他忙起身,寻了一条溪水洗了一遍,觉得那溪水清冽,掬着饮了几口,不但没有解渴,这刻反而愈加饥饿难耐了,看来自己得赶快回城了。

他打定了主意,当下循着山背向北行,走了许久,渐渐转上了官道。

这条道北上直达令支城,其间行着车贩卒夫各色人等,慕容焉只循着有人声而行,倒是省了许多力气。

大约过了几盏茶的光景,他正行间,听见前面人声嘈嗷,象是聚了很多人,不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

他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事实也果如他所料,原来这刻官道正聚了不少人,衣着打扮百人百样,或短衣胡裘的段国人,或复衣长袍的中原人,但事实上,大部分的车贩卒夫俱立在官道两旁远远地围观,道上只剩下少数人却过不去,这些人手里大多提着刀剑,一看便知是些江湖中武士。

这刻,这些剑客聚在路中,前路却被三个彪形大汉拦着,这三个人手里都抱着三尺长剑气势汹汹,大有横刀立马万夫莫开之势。

三个大汉左首,靠一张木椅斜倚着一个中年人,此人吸引了众多的目光,看情形他应该是三个大汉的主人。

但见此人年近三旬,剑眉大眼,健壮精悍,身上裹着一袭浅蓝色宽领袍服,头带纶巾,左手拄着一柄鞘色斑驳的长剑看着场中。

更奇怪的是,他身旁一棵大树上,自上而下间隔竟寸,钉着十枚一尺来长、径约四寸的铁钉,不知是来作什么用的。

树上还竖了一副丈余长的条幡,上面用汉字写着‘东莱凌一叶奉饶天下剑先’十一个遒然大字。

懂汉字的人看到这幅条幡,即便是傻子也不难知道,椅上靠着的狂人名叫凌一叶,乃是晋国东莱人,此人当着眼下众多剑侠刀客的面儿,自号奉饶天下剑先,显然自以为剑下无抗,可谓大言不惭,俨然未将天下众生放在眼里。

凌一叶这个名字,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可谓大名不著江湖。

不过他既然敢自称奉饶天下剑先,又架式不凡的样子,可能真有两下子,若非如此,恐怕早被眼下这班凶神恶煞的剑客分吃了。

刻下从这条路北上的剑客刀客尽被阻在这里,难怪惹来这么多看热闹的人了,不过看归看,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否则待会儿一旦打起来,纵然不被误砍一刀,即便溅一身血,那也够人晦气的了。

这刻那群江湖刀客剑客吵吵嚷嚷,正有一个身着短衣紧袖,足登步云履的矮个子中年人,站出来与三个大汉理论,此人面貌尚算端正,背上束着一柄雁翎长刀,正在跳脚,气愤拍着胸膛,道:“在下‘洛阴虎刀’冯断南,身后这些朋友可都是段国国君的客人,若是耽误了天演阁前扶摇台的决剑,我怕就你们几个还耽贷不起。

”此言一了,领着众人的目光将那幡子流览一遍,斜看了凌一叶一眼,见他也正倚着斜睨自己,有些愤怒兼不屑地道:“无知匹夫一个,顶毛儿都没白,竟敢跳出来称剑先,若是东海边一个无知渔夫也懂剑,在场的岂不都成了剑圣剑先,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的话尚未说完,却早博得那群剑客的一片掌声,看样子似乎颇中他们下怀。

那凌一叶可真沉得住气,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倒是那三个大汉首先气得要上吊似的,正要发作,突然间众人耳中但闻“锵!”地一声长剑出鞘的惊鸣,但见凌一叶手中流光一闪即收,待到眼睛一眨间仔细再看,手中的长剑其实并未出鞘的样子,但身后树上的十枚长钉却都少了寸许来长,被斩断的那些钉头俱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而他甚至连身子也未晃动一下,左手依然拄着那柄长剑,笑着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诸位,非是我凌某霸道,不想让你们在段王面前挥剑,而是此行段国的俱是剑法超群的高手,若是剑术不济,即便是去了,也是徒然送了性命,以凌某看,不如不去!”一言及此,仰头舒服地望了天上一眼,微挪了身子舒适地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不过我凌某一点也不介意,你们若是有任何人能一剑如我方才所做,斩断这十枚钉中的五枚,我自会亲自将他送到令支城,否则——” 否则如何,他没有再说下去,只仰了身子不再说话,眯起眼睛象是要入睡般。

他这一着到是骇倒了不少人,甚至连那些北行入城的车贩卒夫,一时都看直了眼睛。

凌一叶转过脸,依然如故地斜倚着睨向场中,似乎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完全一副漠不关心、懒散雍懒的模样,正是他这种桀傲不逊,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才真正气倒活人。

若是让人在他的神态和剑术中选择一项最为不堪忍受的,在场的剑客恐怕八成不会选他的剑术,因为他的态度远比他的剑术嚣张十倍。

人群中早有几个少年剑客看不过去,其中一个白裘少年一纵掠到冯断南身旁,戟指三个大汉,横眉怒目地道:“几个狂妄匹夫,敢是欺天下下无剑吗,别人怕了你们,小爷梁拙却没把你们几个毛贼放在眼里,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们这些狗屁剑先,究竟比在海边钓鱼的伎俩如何。

” 他一言甫毕,几个同路的少年剑客纷纷喝彩。

那冯断南闻言却是一声冷哼,这梁拙一句‘别人怕了你们’分明指的是自己,他此言虽是无口之失,但事实上自己还是被莫名其妙地骂了,正是如此才让人生气,真是忍不不甘,气也不是。

三个大汉被骂了两回“匹夫”,“钓鱼的”,早气得虎跳,正要拔剑出来,不料那边的凌一叶却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那三人对他们的主子似乎颇为忌惮,看主子理也未理,甚至还把头转到一边,分明是不愿理会,顿时蔫了般火气全无,只回头虎愣虎愣地盯住梁拙不放,其中一个大汉扫了冯断南和梁拙一眼,不屑地道:“你们两个骂街的本事倒不下于街上的娘们儿,只不知道你们的剑法和刀法是否也象你们的嘴一样锋利!不过……”那大汉扫了他们身后的一干剑客,道:“你们不是我们三个中任何一人的对手,我们不会拔剑!” 梁拙本就少年气盛,闻言几乎当场气倒,“锵!”一声拔出了长剑,大怒骂道:“狂妄渔夫,拿两根烂铁也敢笑天下无剑,你道这是给你家打渔的……”他话未说完,早惹得四下众人一片哄笑,慕容焉身旁的一个英伟的少年樵夫,扶着柴架叹了一声,却听那梁拙毫不留情,继续道:“你既然如此自不量力……”梁拙狠狠地瞪了凌一叶一眼,一言一自地加重了‘自不量力’四个字,复道:“本公子就遂了你的愿——” 冯断南看这梁姓少年实在狂傲,早乐得他和那个大汉恶打一架,最好是一个打断胳膊一个打瘸腿,当下后退为他们腾开地方,分明是鼓励他们开打。

但那大汉却依然不拔手中长剑,淡扫梁拙一眼道:“我劝阁下不要拔剑,或许你的父亲‘越虹一剑’梁不移来了,兴许还有点机会,你?!——”那大汉摇了摇头,脸带浓浓的不屑,道:“你不行!” 梁拙早气得脸色发绿,浑身冒烟,不待那大汉说完,突然剑走电光,用尽全身功力颤出七朵剑花,一实六虚,倏然袭击那大汉面门。

那大汉还真守言,眼看长剑递到竟依然剑不出鞘,不躲不闪不进不退,只握住中间鞘柄陡然一旋,众人尚未看清他的招数,耳中但闻“当!”的一声,但见两人间倏然迸出一束火花,再看场中,原来梁拙的剑尖正不偏不倚抵在对手的剑鞘中间,分毫不差。

倒是这一击,让他知道了这大汉的剑术的确不凡,光是出手接招的力道,就震得他几乎拿捏不住手中长剑,连退两步方得站稳。

四下的剑客可都不是吃素的,仅此一招当即分出高下,只是那大汉并未趁机跟进反击梁拙,手下分明是留了情,但少年人大多自估剑比山高,一旦输个一招半式,十个有八个自觉下不了台,更加拼命。

这梁拙也不例外,拿眼角扫了那些看热闹的,顿时象疯了一般猛扑过来,出剑如电快,似奔雷,但那大汉却始终不抬一足,立如泰山般渊停岳峙,上下左右挥动鞘剑,左右逢源挥洒自如,看来此人剑术实在高出梁拙不少,但却始终不肯还手。

孰知越是如此,那梁拙越是怒气,在他看来,这种礼让非但不是谦让,反而是一种猫同情耗子的大度,怎不气爆。

正在此刻,南面官道上不急不缓行来了三匹骏马,马上坐着三人,但见为首的是个身着白裘的少年,身后两匹马却是两个中年剑客,清一色的中原打扮。

那少年端的朴拙大方,头上未带巾帻,仅是挽起向后一束,浓眉大眼,足登剑靴,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兵器,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和谐,若非相貌稍嫌粗旷,个子稍矮一点,真可谓子都宋玉之姿,饶是如此,也端得英气逼人,浑身透着股引人的魅力,很是耐看。

至于他到底有什么吸引,还真看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一种隐隐难见的气质。

这三人行到时,场中正热闹得很,梁拙左突右抽打得正自起劲,是故所有的人都未向他们注意。

那少年率先下了马,回头向那两个中年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两中年人闻言点了点头,迳自牵马停到了别处,一副和那少年并不认识的模样,分别看向场中。

这刻,梁拙和那大汉又过了三十余招,那大汉已摸清了梁拙的剑法。

心中一笑,突然挥剑发难,但见他断喝一声,剑若飞花,势若疾风般快攻了过去。

那梁拙本就打的没劲,他的剑术本来不错,在中原还有些名头,却不知为何一拔剑,却总有些缚手缚脚的感觉,孰不知自古已有‘棋矮一着,缚手缚脚’之说,也正是因为这区区一着,使他一直打得不得要领。

如今更被那大汉的突袭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且击且退,两人的长剑交击了约数十下,梁拙发现对手的剑越来越快,渐渐跟接不及。

当此之时,众人但闻耳中惊鸣不断,那梁拙突然停了身体,回剑反击,但见他的长剑穿过那大汉的剑幕直抵其咽喉,哪知眼看就要得手,他手中长剑却突然骤然停了下来,而那大汉却洒然回身,退了两步,收剑而立,再看那梁拙,右手臂弯处曲池之处早被砸了一下,但奇怪的是血并未流出,但梁拙却痛不敢当,一时之间右臂擎剑动也不能动。

四下的众人都觉奇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片刻,梁拙右臂突然猛地一曲,“呀!”的一声,长剑也随之坠到地上。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梁拙中了邪,连梁拙自己都有点不信,愣在当地怔怔看着那个大汉。

人群中却只有那少年樵夫和后到的牵马少年,眼中淡然一笑,这时那大汉看了梁拙一眼,道:“梁少侠,你的剑法还算过的去,但第十三招攻敌太过不能顾己,明看起来是这套剑法的杀招,其实反而是阁下的弱点。

所以我故意强攻,逼你使出此以强制强的招数,再用剑脊拍曲你曲池下的筋脉,但并未伤了你,时间一到,血脉憋足了一冲筋开,不过是疼了些!” 他一袭话出口,场下之人无不暗叹,这大汉至今未曾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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