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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春确实醒了,不过醒得相当狼狈,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几乎全部被裹上了绷带,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全身骨头都碎了,或者是皮肤全烂了,不然为什么形象如此惊悚? 屋子里很暗,药气又湿又热,游走在周围,令她浑身痒到发麻,偏偏一根手指也不能动,急得快要抓狂。
嘴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绷带,她索性用牙咬开,扯了嗓子大叫:“舒隽!” 还没叫完,便听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醒了?精神不错,你果然命大!” 这声音让她大吃一惊,手在床边一撑,险些翻身摔个狗吃屎,结果牵动了左手的伤口,痛得她“哎哟”一声。
殷三叔走过去,足尖一抬,轻轻将她歪过来的身体踢回床上,而不至于伤到她的断手。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不伦不类地端着一碗药,也不打算给她喝,只用一种像要把她活剐的眼神定定看着她。
伊春丝毫不惧,直勾勾地瞪回去,隔了良久,才问:“舒隽呢?” 殷三叔冷道:“山崖下面只有你一人。
若不是少爷好心,岂能容你这般嚣张!” 她没说话,却把眼睛慢慢合上了,神情平静。
和舒隽去参加品香大会、收到晏门主的信、驾车前往黄鹤楼、遭遇突袭舒隽生死未卜就此失踪——这一系列的过往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流水般掠过。
殷三叔声音冷淡,分明含着极度的不情愿:“少爷总还是宅心仁厚,念着你是女子,多处忍让,又因你剑术出众,愿屈尊前来招揽。
你若再冥顽不灵,纵然少爷饶得了你,老夫的双剑必不饶你!” 他认定晏于非救她是另有企图,此时正值晏门大肆招揽人才,全力拓展势力范围的时候,葛伊春剑术高明,年纪又轻,绝对是个好料子,纵然脾气古怪不好拉拢,但如今少爷救了她一条命,先前的恩怨也可以相抵了,她自是找不到什么由头来退却。
虽然在殷三叔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他始终忘不掉少爷的右手断得那么冤屈突然,把葛伊春砍成一千块也不能弥补少爷的损失。
可是少爷要成大事,岂能纠结这等私人恩怨,他殷三亦只能成全。
“老夫真恨不得将你双手都砍去!”他皱眉厉声说。
伊春慢慢睁开眼,既不生气,也不恐惧。
她淡淡望着殷三叔,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做梦。
” 殷三叔扬手便要抽出双剑,门口一人忽然轻声道:“殷三叔,你辛苦了。
” 他飞快收势,急急转身:“少爷!老夫一万分不赞同您的行为,此女留着必成祸患!” 说罢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疾步出门,竟连礼也不行。
晏于非眼见他横冲直闯出了庭院,也不知今天多少部下要承受殷三叔的怒火,面上不由浮出一丝笑,不过很快这丝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他见伊春虽然包扎得根本看不出头脸,但白布下那双眼却依然黑白分明,磊落干净。
不知为什么,他竟在这个瞬间想到在山崖下她狂乱而迷惘的眼神。
大约在山崖的时候,她才真正像个女人,而不是云一样自由自在的侠客。
晏于非走过去,端起先前被殷三叔泼了大半的药,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低声道:“我们没找到舒隽。
不过以他的身手,要死也并不容易。
” 伊春说:“你们最擅长的不光是胡乱杀人,还要加上装模作样!你敢拍着胸口说,这件事与晏门无关?” 晏于非摇了摇头:“确实不能否认,此事是我三弟任性妄为……” 话未说完,便见她闪电般弹跳而起,他手上那碗药没端稳,为她甩手直接丢了出去,“咣”一声碎了。
晏于非吃惊之下定睛再看,却见她早已扯下满脸白布,露出红红白白的脸,脸上许多细小伤疤,因上了药,颜色相当古怪,显得那张脸看着像唱戏花脸一般。
她森然道:“放火杀人,在你们嘴里只是任性妄为!没有这种任性妄为!杀人偿命而已!” 晏于非只觉喉中发苦,真要遂了平日里的心性,直接把她乱剑刺死才是最简单快速的解决方法。
事实上,他早就该把她杀了,一直拖到如今,时间越久,他却越不想动手。
门主说过,此女不简单,苍鹰似的人物,日后必要有所成就,倘若有机会得为我用,自然是好,不能为我用,那也不能为难了她,好生待之,以友相处方为上。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苦笑,纵然没有她那断手一剑,没有杨慎死得突然,他与葛伊春也永远做不了朋友。
只要他还记得小叔,朋友就是妄谈。
“你先养伤吧,以晏门的势力,要找到舒隽并非难题。
”晏于非不愿与她多说,起身便走。
伊春猛然抓住他的袖子:“晏于道在哪里?!” 她问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不客气,晏于非略感恼怒,皱眉道:“莫忘了,这里是晏门,葛姑娘还是谨慎为好。
” 伊春一把放开他,抬脚便要冲出去,她不是个擅长讲理的人,她向来擅长动手。
晏于非尚未来得及阻拦她,眼见她跑出几步,然后歪歪倒倒地摔了下去,说到底她的伤还没好,方才只是硬撑罢了。
“我……我要去找晏于道!”她脸色发绿,蜷缩在地上喃喃说着。
“葛姑娘保重,只当为了与舒隽重逢吧。
”晏于非伸手想扶,不知为何又缩回来,径自走出去将门关上了。
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也被关在门内。
晏于非神色凝重地背着手,朝斜对面树顶望了一眼,立即有属下自隐蔽处奔出跪在脚边等候命令。
“……去找三少爷,他不是一直想对付扬州一带的水鬼么,这次便派他去了,不成功不许回来。
” 无论如何,还是把晏于道暂时调离晏门为上。
到了中午,一直黑着脸的殷三叔终于主动出现了,他勉强压抑着满腹不满,沉声道:“少爷的计谋自然是好的,属下目光短浅,只是不明白少爷要拿那女子如何?” 这个问题晏于非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始终没有答案。
他长叹一声,将狼毫放在笔架上,长袖下是一幅画,墨迹犹新,画的是秋菊数朵,用色严谨,秀雅高洁。
他声音很轻:“殷三叔,从小晏门里很多人都夸我有才干,和死去的小叔很像。
所以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他,我和他已经分不出彼此了。
” 殷三叔一时没想到他突发这种感慨,温言道:“少爷与小门主才干相当是好事啊。
” 晏于非笑了笑:“连你也这么说,可见我一生也逃脱不了小叔的阴影。
” 殷三叔有些急:“少爷何出此言……!” 晏于非拦住他后面的话,淡道:“所以我才不想做第二个小叔,晏于非是晏于非,与晏小门主并不一样。
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他不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
他是最好的猎人,死在最强悍的苍鹰爪下,我却不同,我不会死……殷三叔,我不会死,再也不会受一点伤。
” “少爷……”殷三叔默然。
“殷三叔不用担心我。
”他又笑了笑,取笔将秋菊勾勒出阴影来,“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 真的不用担心吗?殷三叔深深看着他,如果不用担心,为什么你眼中神采与平日不同?为什么……你看上去全无平日的稳重冷淡? 葛伊春,不过为了这个女人,断一只手还不够?她究竟算什么东西!值得被这样看重! “少爷,不过是个女人。
”殷三叔冷冷说,“她只是个女人,少爷从小自律,少近女色,遇到个特别点的难免慌乱。
少爷若是喜欢她,也是这等江湖女子的福气,今晚我便让人抬她去少爷房里!” 晏于非愣了半晌,忽然失笑,反手将案上画纸一把揉烂,低声道:“你不明白我,殷三叔,你从来也没了解我……” 这复杂而纠结的思绪,岂是简单的色欲所能概括。
她若是桀骜的鹰,他便是锐利的猎手;她若是无所拘束的云,他便要做一阵狂风;她若是自在绽放山野间的花朵,他便要做那个摘花人。
无关男女,只是征服。
小叔没有做到的事,他未必做不到。
不会了,他再也不会被小叔的阴影蒙蔽遮盖,他是他,他有自己的方式。
葛伊春,断了他右手的人,唯一能让晏二少记在心底的影子。
我若要你活,你便必须活着。
你若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伊春的伤向来好得快,没几天就开始活蹦乱跳。
在第十七次伤了守门属下企图逃逸未果之后,小屋的门窗前一夜之间被装了手指粗细的铁条,她硬生生地被晏于非软禁起来。
开始几天,她闹得非常凶,殷三叔甚至难得用上了“母老虎”的称呼给她,除了门窗的铁条她没办法掰断,屋里能砸的,能摔的,能踩的,已经被她弄得不成样子。
好好一张床,硬是被她一上午拆成了碎木片,吓得看守人瞠目结舌。
下午晏于非慢悠悠地来了,既不发火也不皱眉,隔着铁窗见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左手还吊在胸口不能动,右手却抓了三四根碎木头往地上砸,真像不安分的老虎,他难免有发笑的冲动。
“放我出去!”伊春一见他,立即扑了上去,属下们虽然明知她扑不出来,但各自曾经或现在见识了她身手的,都不由心慌,下意识地将晏于非挡在后面。
晏于非说:“葛姑娘重伤未愈,为了自己身体好,还是多注意休息。
” “晏于非!”伊春忍不住大吼,她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即使以前知晓墨云卿背叛师门,要将她与杨慎逼上互斗的死地,她也未曾强烈地恨过他。
“你若要软禁我,最好小心些关我一辈子,否则我出来必取你项上人头!” 这话说得极狠,跟在后面的殷三叔登时大皱眉头,肚子里又开始唧唧歪歪少爷和葛伊春的事,恨不能自作主张把她杀掉干净。
晏于非不为所动,转头示意属下捧上一件烧得焦黑的外套,上面血迹斑斑,东一块黑污西一个破洞,几乎看不出那原本的绛色。
“派了属下将整个山崖包围搜索,只找到这件外套,想来舒公子身手绝佳,早已脱离险境。
这衣服,便交给葛姑娘吧。
” 伊春慢慢伸手接过这件破烂外套,默不作声地先将领口翻开,在后领的那块白绸上,赫然用红线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舒隽”。
那是某天他抱怨衣服裂了个小口子,打算丢掉,于是自己突然来了兴致替他补上。
伊春识字不多,写得更是难看,绣了整整两天才成功,这件衣服也成了舒隽的最爱,有事没事都穿在身上,笑得贼忒兮兮。
她心中忽然被一根利器狠狠扎中,痛得眼泪奔腾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死死咬住嘴唇,将哽咽的声音压下去,不想让这里任何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从来在她心里,并不怎么需要为舒隽担心,他太强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轮不到她来操心。
舒隽也常常感慨:我一辈子却栽在这丫头手里,我对你的感情,可比你对我的强烈多了。
伊春,我会不会只是一个替补? 她没有回答过,或许她潜意识也真的认为他只是个替补,他强大,诙谐,有趣,和他在一起那么轻松,什么都不用怕。
可是她永远也不能体会到与杨慎一起的那种怦然心动,那种患得患失互相依赖。
但她如今才知道错了,他在她心里是如此重要,失去的那个刹那,她的心跳都停了。
舒隽偶尔叹息:伊春,多依赖我一些会死啊?你不让我靠,那我来靠靠你算了。
不不,他怎会是替补,她是个笨蛋,只不过一直没明白而已。
依赖他,相信他,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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