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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上签(2/3)

马上带你去看他们。

我娘性子爽朗,一定喜欢你。

我爹虽然木讷,却是个老实人。

大哥顽皮的很,必然领着你炫耀他收藏的许多锅碗瓢盆……对了,你爱吃鸡,娘做的红烧鸡味道最好,邻家的小孩儿常带着碗来蹭吃的。

吃完饭我爹会拉着你去后院切磋剑法,我和大哥就在旁边看着……” 他没再说下去,回忆陶醉的神色变得悲戚。

“我得报仇。

”他说,“我先去报仇。

” 他将伊春从地上拉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轻道:“不早了,去睡吧。

依你的意思,就在舒隽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减兰山庄先别回去,我看墨云卿说话神情古怪,未必属实,我们不要急着涉险。

” 伊春见他转身走了几步,忍不住唤一声:“羊肾。

” 他回头:“嗯?” “你……还在生气吗?” “我本来就不是生气。

”他眨眨眼睛,神情有点怪异,“只是这里不舒服而已。

”他指着心口。

那有什么区别?伊春抓抓头发,脑子里还乱乱的,反应比平时慢两三拍。

“我不说,你自己猜。

”他这次真走掉了。

伊春回到客房,墙上铜镜里映出她模模糊糊的身影,只有眼睛是亮的,极亮。

我做了什么?她茫然问自己。

他是她师弟,一直是弟弟一样的存在,可是她做了什么?一次也罢了,他在伤心闹别扭,情绪不稳定,事后两人也都当作没发生过。

可是今天的算什么? 不能再想下去,她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手心密密麻麻出了一片汗。

她当然不是傻子,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就完蛋了。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一直师姐师姐的叫着,搞得她真以为自己是姐姐,又怜他身世凄苦,不由得对他好一点。

难道是因为对他太好,所以他误会了? 得和他解释清楚,她……她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千万不能再错下去,否则她就要成罪人了。

伊春一口吹了烛火,推门就朝杨慎房间走去。

“羊肾。

”她站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突然有那么点儿胆怯,想跑回去,但愿他没听见这声叫唤。

门很快就开了,杨慎还没睡,似乎是在洗脸,手里还捏着一条毛巾。

“有事?”他好像也有点诧异她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伊春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那个……我有点事……得和你说一下。

” 杨慎笑了笑,把身子让过去:“进来吧。

” 她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关门的声音令她几乎要腿软。

床上放着他的衣服,洗得很干净,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应当是他明天要换的。

他的剑放在桌上,因为经常抚摸剑柄,磨得半旧发光。

旁边还有一杯残茶,可能是刚刚才喝过,杯缘留了一片茶叶。

伊春感到心惊胆战,甚至不明白自己怕什么。

方才想好的一脑子的话,此刻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掉头走向门口:“算了,我回去睡觉。

” 杨慎一把拉住她,捏住下巴还想去吻,这次她总算反应过来,使劲把脑袋别过去,急道:“我是你师姐!是你姐姐!你……你这是乱伦!” 他不屑地“切”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姐姐。

” “我比你大!你得尊敬我,不许再这样!” “大一个月而已,而且脑子还小了许多个月。

” “羊肾!”她大叫,“你到底要怎么样?!” “葛伊春!”他也提高了嗓子,“你是一头驴!” 伊春反倒一下被堵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杨慎冷笑一声:“你装的好傻,无辜的很,什么也不知道吗?没错,我是痴心妄想,亦不是家财万贯的翩翩佳公子,只是个一天到晚念叨报仇报仇的傻小子而已。

所以你可以装什么也不知道,一面什么事都要来找我,一面还装模作样问我究竟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什么?!” 伊春看了他一会,慢慢说道:“你现在很激动,我们都要冷静一下。

明天再谈。

” 她推开他便走。

杨慎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低声道:“对不起,伊春,我不是故意的。

” 伊春摇摇头:“你听我说,羊肾。

我是你师姐……” “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师姐也好,师妹也好。

伊春,我们不过是两个普通人,有缘遇上了。

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用这种借口来推脱。

” 她顿时哑然。

杨慎扶住她肩膀,将她扳过来,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轻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伊春哽了半天,不喜欢三个字却说不出来。

她惭愧的低下头:“羊肾,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

我一直……把你当作弟弟。

” 他的手于是慢慢放开了,退了一步。

伊春默默看着他走到脸盆架子那里,平心静气地把毛巾洗干净,挂起来,这才回身,见到她脸色也淡淡的,只说:“已经晚了,快回去睡吧。

” “我……”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不用说了。

”他笑了一下,“走吧,去睡。

师姐。

” 最后那两个“师姐”说得很轻,像悄然落地的雪花,几乎要听不见。

伊春推门走了,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仿佛干了件错事。

回头看看他的窗户,烛火已灭,但他这一夜必然睡不好。

忽然觉得胸口发疼,并非真正受到创伤的疼痛,而是闷闷的,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绞上一下,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身体里有一种冲动,她还不能完全明白和接受。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再次推开他的门,急道:“羊肾!我其实很——” 话未说完,老远却听见小南瓜惊叫一声,杨慎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

刚到前院就见舒隽手里提着一个黑衣人轻飘飘地走过来,小南瓜背对着他俩,还在捏着嗓子怪叫:“来人呀!救命呀!不要在后面谈情说爱了!主子要死了!” 舒隽把人直接丢在他身上:“我看你才是不要再丢我脸了。

” 小南瓜满肚子委屈:“我也是为你好,自家地盘都搞不定心上人,让外人占好大便宜。

” 舒隽神色怪异地看看他,再看看他背后,没说话。

杨慎在后面咳了一声,低声道:“是有人来找舒公子的麻烦吗?” 小南瓜脸皮比城墙厚,面不改色转身说:“来得太慢了!我叫了几十声!万一主子真被杀了怎么办?” 舒隽索性把他一脚踢进屋子,省得继续丢人现眼。

先前被他抓住的黑衣人瘫软在地,不知死活。

舒隽用足尖点点他,轻道:“来了四个人,只来得及生擒之一。

晏于非养的狗果然了得,一被人发现就咬毒自杀。

这个若不是手快用袜子塞住他嘴,只怕也捉不来呢。

” 说罢把那人翻过来,果然嘴里塞了一只雪白的丝绸袜,估计是舒隽刚从脚上脱下来的,左边那只脚光溜溜,露出半透明的指甲。

伊春眼睛顿时一亮:“舒隽你好厉害,怎么能用袜子做暗器的?” 他得意洋洋:“人被逼急了,头发也能做暗器,何况一只袜子。

我教你个诀窍,以后手里找不到武器,就把身上戴的所有能卸下的东西当作暗器。

钱财衣服都是身外之物,命保住才是最最紧要之事。

” 如果放任他俩继续说,那话题就不知道要扯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杨慎赶紧打断:“这么说来,晏于非也开始找舒公子的麻烦了?” 舒隽微微一笑:“他不是找我麻烦,是专门来找你俩,顺便试探一下我。

” 他蹲下来,拍拍黑衣人的脸,轻道:“别装死,我知道你上颚塞了毒药,只要解开穴道就打算自杀。

不巧我刚好知道怎么解毒,我会替你把毒解开,然后每天在你练功命门上扎一根针……别这样瞪我,我不会轻易把你杀掉的,不过针插进命门应该很痛吧?要不要试试是怎么滋味?” 黑衣人的脸变得比南瓜还绿,茫然无措的神情像个掉进陷阱的小兔子。

舒隽解了穴道,把袜子抽出来,扶着下巴看他。

他只好断断续续说道:“少爷吩咐……先试试舒隽的手段,既然他要蹚浑水……” 舒隽回头看看伊春,好像是告诉她:你看你看,你们把我拉下水了,真是祸水啊。

杨慎沉吟片刻,问道:“晏于非与减兰山庄是怎么回事?听说庄主病得快死了,此事是否属实?” “少爷助了减兰山庄万两白银,湘西一代势力已尽归晏门门下。

少爷要杨少侠来继承斩春剑,庄主却断然拒绝,说什么太师父的锦囊要求公平互搏……那个少庄主蠢蠢欲动要下山来玩,便说由他来劝服两位……” 杨慎恨了一声:“早知他满嘴胡话!减兰山庄如何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倘若没有答应舒隽的邀请,他和伊春早早赶回山庄,师父迫于晏于非的手段,必然叫他二人立即决斗。

结果无论谁输谁赢,为了遵守太师父的遗训,输者死是不能避免的。

黑衣人低声道:“杨公子,少爷常说,人生在世,父母家人血海深仇都不得报,等同苟活。

既然是苟活,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省得叫世人来唾弃你。

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还要妄想别的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舒隽扎了一针去胸口,痛得他一个惊颤,瞪圆了眼睛看他,像是质问:不是说好了不扎命门的吗?! 舒隽淡道:“你太多嘴,满口喷粪叫人听不下去。

” 伊春见杨慎身体微微颤抖,急忙上前扶住,轻声说:“羊肾,你别听他乱说。

你爹娘在天有灵,一定也是希望你过得快活!” 他嘴唇翕动,脸色比雪还要白,什么也说不出来,忽然一把甩开她的手,掉头就跑。

伊春叫了他好几声,他却像没听见一样,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她只得胡乱朝舒隽抱拳表示谢意,拔腿追上去。

小南瓜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主子你太没用,被甩一次也罢了,居然连着又被甩……” 舒隽没搭理他,起身拍拍袖子上的灰,说:“要问的都问完了,你可以咬毒啦,不用客气。

” 黑衣人的表情是那么不可思议,好像还在问:我什么都说了你还要我死! 舒隽心不在焉地笑道:“让你死得痛快点,已经是我的恩赐,唧唧歪歪什么?” 黑衣人泪流满面。

人常说舒隽是恶鬼,如今他终于明白恶鬼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父母亲人的血海深仇还没有得报,他却活得嘻嘻哈哈轻轻松松,是为无耻。

明知仇人是谁,却始终不能与之交锋,只因修行未成,是为无用。

身负血海深仇,却还期盼别的东西,不由自主被吸引,忘了自己究竟有没有资格得到,是为无稽。

痛楚像毒蛇,在心头反复噬咬,不光是伤口会疼,流遍全身的毒液腐蚀血液和骨髓,痛得他猛然弯下腰。

胃里不舒服,想呕吐。

杨慎用力捂住脸,只觉掌心湿漉漉的,不是泪,是冷汗。

伊春在外面把门拍得震天响,他却一动不动。

不停的问自己:我在做什么?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么久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玩命练武是为了报仇,想得到斩春也是为了报仇。

但为了报仇,他又掉进另一个陷阱:他死,或者伊春死。

凭他现在的本事,要报仇根本是说笑,就算再怎么玩命的练武,也要到三十岁左右才能一人单枪匹马挑战郴州巨夏帮。

可是如果投靠背景强大的晏门,雪耻也只是一两年的事。

伊春和血海深仇,哪个更重要? 他自己也被这个问题吓住了。

伊春终于不拍门了,外面安静了很久很久。

死寂,死寂和黑暗一样,潮水般把他吞噬。

在这妖异的黑暗里,很容易就滋生一些不可捉摸的、可怕的想法。

杨慎抬手握住用旧的佩剑,反复摩挲,像是逼自己下个决定。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哗啦”响处,木窗被那个鲁莽的女孩子一脚给踹烂了。

伊春半个身子探进来,手拢在嘴边大叫:“羊肾!在里面你回答一声啊!不要想不开!” 火折子擦了一下,然后杨慎端着烛台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看着她,淡道:“师姐,已经过三更了,我真的很困。

” 伊春趴在窗框上,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突然轻声道:“羊肾,我已经不想要斩春剑了。

像你说的,咱们不管减兰山庄的事啦,外面那么多好玩的事,我们为什么非要往火坑里跳?” 他好久没说话,垂着头,抿着唇。

伊春又道:“羊肾,你还想着要得到斩春剑吗?” 他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要报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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