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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双英入虎穴一女震群雄(2/3)

萨奇罕的咽喉! 萨奇罕也好生了得,不退不闪,右腕倏翻,“神龙掉首”,长剑呼的圈转过来,和娄无畏的烂银剑碰个正着,只听得叮当一声,两人都给震得跄跄踉踉地退后几步,虎口隐隐生痛!这一硬碰硬接,竟势均力敌,两人腕力,一样沉雄! 那边厢,丁晓和那使双牌的大汉也是棋逢对手,那汉子竟是山西路家嫡系子孙,名叫路怀亮。

路家的十二路混元八卦牌法,也曾名震海内,这路怀亮却少不慕正,做了独脚大盗,后来给同类吸引入清宫当了一名卫士,不久就升了队长,仗势横行,十分得意,所以少不得死心塌地,保卫皇家。

他双牌一挺,“迅雷贯顶”,直向丁晓当头打下,丁晓知他牌沉力猛,这一下子,少说也有七八百斤力量,不愿和他硬碰,急运太极行功,“龙形飞步”,径从双牌之下掠出,脚未沾地,便骤地翻身献剑,一缕青光,直向路怀亮背后的“魂门穴”刺来。

路怀亮也真不弱,见双牌扑空,已霍地塌腰虎伏,一个旋转,双牌翘起,“斜劈华山”,朝剑身便砸。

丁晓沉着应战,手中单凤剑疾向下沉,一甩腕,“螳螂展臂”,剑锋下斩敌人双足。

路怀亮一击不中,右手铁牌下垂,“将军下马”,左手铁牌“横扫千军”,拦腰便劈。

丁晓见他狠狠进招,心中大怒,剑招倏变,只略一转身,剑光闪处,“白鹤展翅”,便反削路怀亮右肋。

路怀亮猝不及防,双牌不及回守,吃他剑风一迫,当堂退后几步! 丁晓正待前追,猛听得娄无畏大喊:“晓弟!快退!”原来他们两人这一动手,虽只几个照面,却就在这转瞬之间,背后其他贼人,亦已赶到。

只这两个家伙,已非易与,何况还有追兵。

娄无畏不愿恋战,因此急唤丁晓撤退。

一言提醒,双侠齐退;两人双脚一点瓦面,就在滑不留足的琉璃瓦上,施展“八步赶蝉”的功夫,刷刷刷,三起三落,弩箭脱弦般飞冲出去,背后一干贼人,衔尾穷追。

兔起鹘落,电掣风驰,转瞬之间,已掠过十余重亭台楼阁!看看就要奔出这被岳君雄占据的旧王府。

正在这一瞬间,突的地下一声呐喊,在前面浓荫花砌之中,又跳上几名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刀剑,高叫“鼠贼休走!”一窝蜂便围上来! 这几名大汉是当晚巡风的卫士。

半刻之前,他们之中有两个巡至前院,不见前院巡风同伴的踪迹,十分诧异。

当时正是下弦时分,星河黯淡,眉月如钩,他们游目四顾,猛见那棵跨出墙外的大柳树,在树梢上有两个人样的东西,荡来荡去,似在上面打秋千一样。

其中一名轻功最好的卫士,急使个“白鹤冲天”之势,拔身一耸,跳起三丈多高,向柳树梢头一落,细看之下,不觉“呵呀”一声,跌翻地下。

惊魂未定,同伴交询,这卫士才说出在柳树梢上那两个被吊着的人,正是巡风的同伴。

众人一听,齐都震动,这两个同伴,武功都不算弱,怎的被人吊在柳树上?当下就有其他胆大的掠上柳树,将同伴解了下来。

众人一看,只见两人都被勒得舌头吐出,有三四寸长,如何还救得活? 这几个巡逻,知道一定有江湖高手到来寻事,急一声胡哨,将同伴聚集起来,正待搜查,已听得琉璃瓦上,有人声自远而近。

几个轻功好的,就急急忙忙掠上瓦面,恰好挡住娄无畏和丁晓的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娄、丁二人不禁勃然大怒,震地大喝一声道:“阻我者死,让我者生!”双剑起处,卷起两道精虹,剑光纵横交错,剑剑都向堵截者的要害击来!这几个巡逻卫士,本领又比萨奇罕、路怀亮等逊了一筹,哪曾见过这般剑法,被娄、丁二人的剑风迫得连连后退,不得不让出路来! 可是娄、丁二人给他们这一纠缠,已是绊了一些时候,背后萨奇罕和路怀亮等竟已迫至身后,剑风飒然,已自可觉。

娄无畏急待回击,无奈面前的卫士又狠狠进招,他急使一剑“龙门鼓浪”,剑如弩发,径取前胸。

前面的敌人还待右闪斜身进招时,他左掌已蓄劲待发,一伸掌,一个“金豹探爪”,疾如飘风,恰好击中恶徒的肋下,立把这名卫士,打得筋断骨折,吐血而亡! 一击成功,背后萨奇罕的剑已堪堪刺到,娄无畏未及回身,急向琉璃瓦面一伏,施展滚地堂功夫,几个翻腾,滚出了十几步。

这一手真是惊险绝伦,原来在那情形下,剑尖已及身后,娄无畏回身自不可能;飞跃前越,因前面还有敌人,身子悬空,无法抵御暗器及夹击,危险更大。

他这一滚地堂功夫,在贴着瓦面时,剑锋也贴着瓦面盘旋缭绕,专斩敌人双足。

前面堵截的敌人,不懂对付这种奇门剑法,急急双足乱跳,乱成一团,而他早已滚出人丛去了。

萨奇罕给娄无畏伏地一滚,一剑搠空,待再发招时,却碍于前面的自己人还未闪开,未及施展,眼巴巴看着娄无畏滚出重围。

萨奇罕不禁大怒,再回望路怀亮时,更糟!也竟吃了丁晓的大亏,骨碌碌的在瓦面打滚,但却不是滚地堂功夫,而是给踢翻瓦面,滚到地下去了。

原来那路怀亮自恃牌沉力猛,狠狠地追上丁晓便砸。

娄无畏和丁晓原是维持丈余的距离,那群前面拦截的卫士,有一大半是缠着娄无畏的,只有两名武功较弱的来对付丁晓。

那群卫士大约是见娄无畏生得豹头虎目,长相威猛;而丁晓却生得面如冠玉,貌若书生,所以心里存着丁晓容易对付的念头,只让两名本事稀松的来堵击,他们哪知丁晓武功并不在娄无畏之下,若论太极本门技业,他比娄无畏还要精纯。

那两名堵击丁晓的卫士,一使锯齿刀,一使镔铁尺。

镔铁尺先到,丁晓紧守本门以静制动之诀,不慌不忙,看定敌人兵器堪堪打到之际,猛一斜身,手中银剑迅似灵蛇,吐出莹莹寒光,便贴着镔铁尺削去。

太极剑功夫若很精纯,一搭上敌人的兵器,便可随势破势,借力打力,一招一式,滚滚如长江大河,绵绵不断。

那家伙还不知厉害,见丁晓的剑已贴着铁尺削来,右腕挺劲,一翻一压,要将丁晓的剑磕出手去,哪知丁晓趁敌人一翻一压之力,单剑轻腾,呼的一声,直卷进去,将敌人右手的五只手指齐齐截断,那使镔铁尺的惨叫一声,痛彻心脾,噗通一声,先自滚落地下。

丁晓一个照面将使镔铁尺的打倒,那使锯齿刀的才赶到跟前,大喝一声:“休要猖狂!”锯齿刀扬空一闪,便搂头盖顶的直劈下来。

丁晓更不打话,倏地往右一斜身,虚斫一剑,便从刀影下直窜出去。

使锯齿刀的大怒,急旋身躯,忙递兵刃,一个“夜叉探海”之势,便径扎丁晓的后心。

谁知丁晓这招原是诱招,他待那敌人刀尖离后心不及五寸之际,猛地施展“一鹤冲天”的轻功,平地拔起数丈。

敌人一刀搠空,收劲不住,自己扑到琉璃瓦上,将瓦面搠了一个大窟窿。

丁晓哈哈大笑,正待继续前奔,猛听得一声怒喝:“好小子,不留下一点东西,就想这样闯出去?接招!”声到人到,路怀亮在这瞬息之间,已自后赶上,牌挟强风,直劈过去。

丁晓忙一换腰,斜窜出六七尺外,这才急急回身转剑,又和路怀亮大战起来。

丁晓刚才和路怀亮交过手,知他勇猛有余,灵巧不足,便剑走轻灵,柔如柳絮,翩若惊鸿,飒飒连声,浑身上下,闪起几道精光冷电,迫得路怀亮眼花缭乱。

路怀亮的双牌,兀自连剑锋也不能沾住,不由怒气冲天,使出混元牌中的辣招,倏地一个盘旋,双牌横展,分向丁晓两肋一锁,这个招数有个名堂,叫做“铁锁横舟”。

路怀亮志在必得,竟用了十二成力,哪知丁晓却在双牌挟风,横锁袭来之际,竟敢施展出“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后一仰,离地不到一尺,就如一张“铁板”一样,双牌径自从他面门掠过,毫无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他乘着路怀亮招数用老,身躯前冲之际,猛地右足一挑,疾如闪电地踢来,正踢中路怀亮膝盖,把他踢得翻翻滚滚,跌下地去! 丁晓将路怀亮踢翻琉璃瓦面,滚到地下之时,也正是娄无畏和萨奇罕双剑碰磕,彼此都给震荡出数步之际;丁晓一见,正是时机,他手中剑一紧,使了个“白蛇吐信”,一掠数丈,剑光如虹,侧袭萨奇罕的肩胛,萨奇罕轻轻一闪,未待还手,丁晓已疾驰而过。

他和娄无畏又会合在一处,两人径自琉璃瓦面飞掠进院中一丛高柳垂杨之中,脚点树枝,如鱼游水,腾跃起落,晃眼之间,已越出墙外。

萨奇罕和其他两个卫士,也掠上了那棵大柳树,放眼看时,娄无畏和丁晓二人正在墙外招手,叫他下来斗斗,他正待跃下去时,娄无畏的匕首,丁晓的金钱镖又已冰雹似的打来,他急使剑遮拦,只见周围枝叶,给暗器打得纷纷飞舞,叶折枝摧。

两名卫士,也给钱镖打中额角,血流涔涔!幸而距离过远,暗器又是从地面打上来,力量不大,所以还不致毙命,但也已吓得萨奇罕等一身冷汗了。

萨奇罕和路怀亮刚才在琉璃瓦面,不畏娄、丁暗器,但现在在杨柳树上,却不能不有几分惧怯。

一来因为在柳树上闪避暗器,不能闪展腾挪,比在琉璃瓦面,更难躲过。

二来刚才在琉璃瓦上,有路怀亮这一好手在旁,双牌飞舞,就宛如风雨不透的屏风,而现在这两名卫士,却没有路怀亮的本领。

因此萨奇罕纵在树上把剑左遮右挡,也只能保卫得了自己,两名同伴还是受了伤! 这时,萨奇罕就想再下去拼斗,也不敢了。

因为只得一个人追出去,必定要吃大亏,同时伤了许多同伴,也不得不先救护。

就在他踌躇气急的时候,耳中已只听得娄无畏和丁晓的笑声摇曳夜空,只看着娄无畏和丁晓的背影,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里。

他空自忙了一场,还是给娄、丁二人,闯进闯出,把虎穴龙潭,看成平阳大道! 岳君雄等检点伤亡,非常愤怒。

总计一下,竟是五死四伤。

四伤之中还有一个是重伤残废的。

计开:两人给丁晓用金钱镖打死,吊在柳树上;两人给娄无畏用匕首穿喉,钉在瓦垄上;一个在对敌时给娄无畏用擒拿手击毙当场。

这是五死。

还有两名卫士在柳树上,给丁晓用金钱镖打伤额角;路怀亮给丁晓踢下地面,直痛到现在还是唧唧哼哼;另一个更惨,给丁晓削掉五指,成了废人。

这是四伤。

另外更丢脸的是,首领岳君雄,也给削去了一大块头发!真是伤亡惨重,耻辱非常。

这还不算,娄无畏寄柬留刀,又挑明了要为师父报仇,要和岳群雄他们决斗。

这件事怎能不接下来!岳君雄当晚立刻通知所有的自己人,准备和娄无畏他们决个高下。

且说娄无畏和丁晓二人,寄柬留刀,一举成功之后,回报独孤一行等老前辈,众人俱都兴奋。

独孤一行、上官瑾、钟海平、刘云英等有名望的江湖豪侠,第二日一早,便联袂去访李来中,告诉他道,太极门的新掌门人丁晓和柳剑吟的徒弟女儿,已经查探得清清楚楚,暗害柳剑吟和左含英的,都是岳君雄的党羽所为。

现在江湖之上,已经动了公愤,一致支持他们和岳君雄算账,问李来中怎么办。

李来中还待拦阻,可是奈不过众英雄你一句,我一句,把他弄得十分尴尬。

独孤一行还径自拿江湖义气压他道:“你想,柳老拳师是一个武林中众望所归的前辈,给人不明不白的害死,而害死他的人,又是你的部下。

你不惩罚部下已落了话柄,难道还拦阻别人报仇?江湖上讲重义气,柳老英雄也帮了你老哥不少忙,若你对他之受害漠不关心,岂不令天下豪杰寒心?” 钟海平也说得很率直,他说:“丁晓新任太极派掌门,如果他放着本门师伯的仇也不去报,他还有什么颜面执掌宗派?他又是你们梅花拳老掌门的孙女婿,你胳膊就不向外弯也不能向内弯!” 李来中在这样情形下,如何阻挡得来。

他本也不想偏袒岳君雄的,只是他怕岳君雄势大,不敢正式去整顿内部。

如今别人说是为报师仇、报父仇而去和岳君雄算账,这件事就并非由他出头,那他也就无可无不可了。

何况许多江湖豪侠、会党首领,都同情丁、娄,他如果阻拦,也真怕落了独孤一行所说的“令天下豪杰寒心”,以至离心! 岳君雄那边伤亡惨重,也自不肯罢休,同样的也要求李来中出面,结果闹得李来中不胜其烦,便放手一任两家的事情两家去了! 于是经过两三日的信使往还,丁晓、岳君雄和李来中三方面商议的结果,决定按江湖规矩办理:仇恨既不能化解,便只有武力判雄雌! 因为两方面助拳的人都多,大家都同意正式摆起擂台,一个打一个,不许混战,打到一方愿意服输为止。

输的那方主脑人物,就得任由胜方处理。

当时北京城已是义和团天下,李来中准他们设擂台,官府也干涉不了。

李来中并指定了当时北京最大的一个校场,作打擂之地。

那个校场少说也可容纳三两万人,是满清检阅御林军的地方,其大可知。

决定了打擂日期之后,双方都在紧张准备,五湖四海各地英雄,闻风前来的更是不少,到了那天,大校场内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义和团的人,清廷的人,以及三山五岳好汉,无不齐集。

那擂台高一丈八尺,宽七丈二尺,有这样大的擂台,比拳、比剑、比轻功、比暗器……什么都可以施展了! 擂台搭起,按江湖上规矩,在擂台右侧,搭起一个评判台,由李来中派出两人,判断胜负。

擂台之上,虽是死伤不论,但也有两败俱伤或争持不下的例子,必须公断。

这两个评判人,一是北京老拳师杨广达,一是梅花拳的老前辈、姜翼贤的师弟卓不凡,也是德高望重,立场持中。

李来中请这两人担任判断,还有一个意思:此次是在北京摆擂,得尊重原在北京的武林前辈,而杨广达是北京的武学世家,因此得请他担任一个;卓不凡,那是代表义和团的人物。

义和团原是自梅花拳演变来的,义和团的创始人朱红灯正是卓不凡的师侄,李来中请他是敬老尊贤,遂由他来代表义和团作评判。

擂台右侧搭的是评判台,左侧搭的则是一个大钟楼,开场时要鸣钟,在打斗时若有人跌下擂台,也要鸣钟,在台上的胜方不能下台追打。

那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早上辰时一过,各方准备都已停当,大钟三响,全场静穆。

卓不凡缓缓步出台心,向台下周围环揖,朗然发话道: “老朽无能,承总头目李来中不弃,要我跟杨老师给两家做个公正。

擂台之上,手足无情,死伤各自认命。

这是一。

若有输赢难于判断的地方,老朽自问武学不精,也恐有看不明白之处,但幸有杨老师在一道,经我两人判定之后,双方纵有不服,也得在场后再说,这是二。

”别看卓不凡年老,说话倒是斩钉截铁,把评判大梁挑起来了。

卓不凡缓了缓,又往下说道:“这场擂台是为了解决丁派太极门和岳君雄之间的纠纷而设的。

事主一方是武林名宿柳剑吟的师侄,该派现在的掌门人丁晓,和柳剑吟的大徒弟娄无畏;一方是岳君雄。

两方都和义和团有很深的渊源,本来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但事关人命,变出非常,双方都不肯罢休,只有按江湖规矩:擂台决胜负,掌下判公道! “这事的前因后果,双方明白,但今日场中的各路英雄,也许有些还不大清楚,老朽在双方交手之前,按例得交代交代。

” 果然在场的几万人中,有许多还是不知道,听得卓不凡要宣布原由,都竖起耳朵来听,大校场中静得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 卓不凡往下说道:“据丁晓和娄无畏的报告,柳老拳师是岳君雄派人害死的,他们的师弟、柳老拳师的三徒弟左含英也是岳君雄派人害死的。

娄无畏曾捉到岳君雄派去暗害左含英的一个人,这个人亲自供认了一切!”说到这里,台下登时暴雷似的一声呐喊,岳君雄这边的主脑人物,面色一齐转青! 卓不凡将手摆了一摆,场中的鼓噪声渐渐静了下去。

只听得卓不凡又继续往下说道:“这是丁晓和娄无畏这方面的理由。

岳君雄那边也有他们的理由,他们说柳剑吟和人较技,失手被人打死,而且柳剑吟也当场击毙二人,以一换二,总算扯个直了。

至于夜袭左含英的那伙人,他们也不知是何方人马。

娄无畏虽说擒到一人,套了口供。

但死无对证,不能强赖是他们指使的。

“岳君雄还说,娄无畏和丁晓二人,硬把这些无中生有之事,栽赖在他们身上;还恃强夜闯他家,杀害了他们五个弟兄,打伤了他们四名卫士,五死四伤,这账又该如何算法? “两方各有各的理由,争持不下,双方助拳的人又多,因此才设了这个擂台,并非鼓励好勇斗狠之意,实为不得已时解决纠纷之方。

” 卓不凡说到岳君雄他们的理由时,台下又是一片鼓噪声,可是比起刚才那震天价般的暴雷呼喝,声音是微弱得多了。

这是岳君雄的党羽们摇旗呐喊之声。

卓不凡待人声再静下去,又简单地说了一些打擂台的规矩,并交待明白:不限场数,打到一方服输,或双方助拳的人都打完为止。

这个规定是防备任何一方不肯认输时,就以胜场多的这方为胜。

卓不凡在宣布规矩时,又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擂台较技时,有一场是特别给岳君雄来对娄无畏的,这是岳君雄提出的挑战,娄无畏欣然同意的。

原来岳君雄给娄无畏以匕首削了一大块头发,十分气愤,因此他借口要和当事人决斗一场,而且舍了“第一当事人”丁晓,而单独挑战“第二当事人”娄无畏。

卓不凡把一切交待清楚之后,立即面色一端,郑重宣布道:“擂台开始!”接着钟鸣三响,卓不凡回到裁判座,擂台上静寂无人,擂台下心弦震动! 正在万目注视之际,只见岳君雄这边,一个黑衣大汉,像燕子般飞掠上台。

这人水牛般的身躯,功夫却很利落。

这人正是那晚和娄无畏大战的回回族卫士萨奇罕,他一上台就指名要请丁晓“指教”。

他说那晚丁、娄二人大闹岳家,那是因为在黑夜中,防备疏忽之故,本要再挑战娄无畏的,因为娄无畏已有岳君雄这一场,所以他才指名要斗丁晓。

原来他也有一个想法,他那晚和娄无畏打得不分胜负,心想丁晓或者会技逊一筹,他要拣容易斗的来斗。

擂台之上,指名索战,本来对方是可以不理,随便派哪个人上场都可以的。

但丁晓怎容得别人公然挑战,他不待卓不凡征询,早已耸身一跳也跳上了擂台,朗声问道:“比拳?比剑?比暗器?随便你划出道来,丁某一定不叫你失望!” 萨奇罕十分狂傲,倏地便拔出他那口精光耀目、由藏边上好镔铁打成的长剑,口里说道:“比拳没意思,比暗器也只是雕虫小技。

咱们干脆比剑!”他是怕丁晓的金钱镖,且自恃得藏边高僧所传的天龙剑法,要来较量丁晓。

丁晓一声冷笑,振臂一拔,也抽出了一把光芒闪烁的单凤剑来。

他似不经意的随便立了个门户,脚步不丁不八,正是太极剑的“起式”,随口招呼道:“朋友,请进招!” 萨奇罕见他摆出太极门户,心中想道:“你们太极派专想以逸待劳,可知讨不了俺的便宜。

”见丁晓招呼他进招,陡地喝了声“好”字,身形一晃,略走边锋,“龙女穿针”,剑光绕处,刷的便奔丁晓左肩刺来。

萨奇罕这招,虚中套实,实中套虚,端的厉害。

哪知丁晓兀立如山,动也不动,容他剑尖堪堪刺到看要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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