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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陌路惊逢三恶贼穷途巧遇两摩诃(2/3)

锋刃相交的话,余峻峰那口刀非给削断不可。

他能够随机应变,变招如是之快,刀法上的造诣也是非同小可。

黑摩诃心想:“余峻峰号称刀王,虽嫌夸大,倒也并非浪得虚名。

”当下说道:“刚才余庄主是‘为客犯主’,我则是‘为主待客’,一下子就变得主客易势,可见我所说的似乎也还有点道理吧?”他用实战作为例子,给陈石星讲解刀法,陈石星心领神会,好生感激。

余峻峰则以为黑摩诃是在教训他,不由恼羞成怒。

余峻峰恼羞成怒,喝道:“你不过赢了一招,就敢把我当作晚辈!”咬紧牙根狠狠打,刀光霍霍展开,强行采取攻势,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

黑摩诃道:“岂敢,岂敢!不过我可提醒你,心浮气躁,乃是武学的大忌,你犯了这个毛病了!好,现在我再和你印证印证‘嫩胜于老,迟胜于急’的各种刀法诀窍,瞧清楚了!”他是叫陈石星“瞧清楚了”,但余峻峰也是不能不全神贯注,注视他的刀尖。

暗自想道:“想不到黑摩诃竟也是个刀法的大行家。

但他也忒小觑我了,他说的这些道理,难道我还不懂,要他罗嗦?” 但懂得是一回事,运用得好不好又是一回事,余峻峰使出浑身解数,终是棋差一着,处处受到对方掣肘。

黑摩诃从容不迫的把云家刀法施展开来,随意挥洒,都是恰到好处的破解敌招。

一口宝刀,盘旋飞舞,时而闲雅舒徐,时而刚猛迅捷,当真是攻如雷霆疾发,守如江海凝光。

但不论是快是慢,一招一式,都能够让陈石星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不多一会,“刀王”余峻峰已是陷于攻既不能,守亦不易的困境。

本来是黑摩诃被他的刀势笼罩的,如今则是刚好颠倒过来,只见黑摩诃宝刀的光芒越来越炽,余峻峰已被罩在光网之中! 铁杖禅师看见余峻峰处境不妙,忽地迈步上前,提起碗口般粗大的禅杖,指着白摩诃,喝道:“时候不早,老子等得不耐烦了,咱们较量较量!”原来他是因为要顾着身份,不好意思就和余峻峰夹攻黑摩诃,故此只好采取“围魏救赵”之策。

他知道白摩诃的本领不及哥哥,自己纵然不能取胜,料想也不至于落败。

一上来便即猛攻,只要攻得白摩诃忙于招架,黑摩诃就少不免要为弟弟分心了。

白摩诃怒道:“打就打,你当我怕你不成!”手提双杖,上前迎战,说道:“哥哥,不是我不听你吩咐,这秃驴欺人太甚!” 黑摩诃笑道:“反正我这台戏就快唱完了,你就接下去唱吧!” 话犹未了,那一边铁杖禅师已是呼的一杖,向白摩诃横扫过去。

劲风起处,砂石纷飞。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铁杖禅师的镔铁禅杖有碗口般粗大,比白摩诃所用的绿玉杖粗大得多。

但双杖相交,碰击之下,铁杖禅师却是丝毫也没占到便宜,虎口反而一阵酸麻。

白摩诃在对方猛击之下,也是禁不住身形一晃。

铁杖禅师打定强攻主意,趁着白摩诃脚步未稳,禅杖向前进招,骤然一指,杖尾起处,“毒蛇寻穴”,直取白摩诃丹田下“血海穴”。

白摩诃左杖一挑,右杖当作判官笔使,刺向他的“肩井穴”。

铁杖禅师气力较大,禅杖虽给挑开,余力未衰,“当”的一声,荡开白摩诃右手的绿玉杖,迅即一招“横扫千军”,又向白摩诃下三路猛扫过去。

白摩诃一个“盘龙绕步”,再度闪开。

铁杖禅师抢了先手,立即全力进攻。

招招凶猛,咄咄逼人。

铁杖禅师内功深湛,膂力雄厚,抡起碗口般粗大的禅杖,呼呼轰轰,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杖影,真有排山倒海之势,风雷夹击之威,等闲之辈,休说吃他一杖,只受杖风震荡,只怕也要五脏俱伤。

白摩诃心里想道:“少林寺的疯魔杖法果然名不虚传!这出戏我可得好好的唱,不能让他比下去了。

”当下沉着应付,双杖夭矫,俨如两条玉龙和一条乌龙在半空缠斗。

就在此际,只见黑摩诃宝刀扬空一闪,余峻峰的头皮忽地感到一片沁凉,半边头发,已是给他刀锋削去,随着刀风,乱草一般飘舞。

白摩诃笑道:“哥哥,他又想做和尚,你就给他剃度了。

” 黑摩诃纵声大笑,说道:“所谓快刀无敌,原也不过如此。

领教了!”陡地喝道:“余庄主,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余峻峰曾经说过,倘若是他输了,从此不再出现江湖,当然也就不能和黑摩诃再纠缠下去。

但他号称“刀王”,在刀法上输给了黑摩诃,这口气却如何能咽得下?何况他是有备而来,自以为稳操胜算,又怎肯因为输了一招,便即善罢甘休? 保名之念,贪婪之心,盖过了他心中的怯意。

余峻峰恼羞成怒,喝道:“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一招半招的得失,焉能就判输赢?”说罢,挥刀再上。

比武本来有“点到即止”和“不死不散”两种,倘若有言在先,“不死不散”,输了一招,当然还可再战下去。

不过余峻峰已然画出道儿,虽还未曾说得十分清楚,那意思却是“点到即止”的,如今方才改口要和黑摩诃“不死不散”,实是未免有点耍无赖了。

黑摩诃冷笑道:“亏你也是成名人物,如此无赖,也不怕江湖上的好汉笑话么?” 余峻峰冷笑道:“我若死在你的手下,那不比闭门封刀还更干脆,有何违背我的诺言?嘿嘿,倘若是你死在我的手下,我已经杀了你灭口,这里都是我的人,江湖上又有谁知道你我比刀之事?” 黑摩诃一口气化解了他的二十四招快刀,喝道:“你要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对手,叫你们的人并肩子上吧!”尚宝山哈哈一笑,接声便道:“黑摩诃,我正要报复你刚才偷袭之仇,如今你自己狂妄,可怪不得我和余庄主联手对付你了!” 陈石星知道尚宝山的厉害,心里想道:“他和厉抗天联手,云大侠尚且死在他们手下。

‘刀王’余峻峰的本领不逊厉抗天,他们二人联手,这黑老头不知能否对付得了?”他为黑摩诃忧急,不由得骂了出来:“不要脸!” 尚宝山作势向黑摩诃扑去,突然一按铁琵琶,三枚透骨钉从琵琶腹中电射而出,却是打向百步之外的陈石星。

他的暗器功夫,在武林中是顶尖儿的高手,有把握射中陈石星的穴道而不伤他性命。

黑摩诃喝道:“不要脸!”手中的宝刀突然化作一道长虹,飞了出去! 宝刀飞出,去势急劲,比透骨钉要快得多。

只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那三枚透骨钉,飞到中途,就给宝刀打落。

宝刀去势未衰,刚好落在陈石星身边。

刀锋插进泥土,刀柄兀自颤动不休。

黑摩诃叫道:“宝刀还你,你快走吧!”陈石星拔起宝刀,纳入鞘中,心头却是一片茫然,这两个异国老人,虽然尚未知道他们底细,但陈石星已有几分相信他们是张丹枫和云浩的朋友了,心里想道:“这黑老头两次救了我的性命,我应该把云大侠的事告诉他。

”但黑白摩诃此时正在和强敌激战之中,陈石星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是以,“走呢、还是不走?”陈石星不禁踌躇难决了。

尚宝山一见黑摩诃抛开宝刀,心头大喜,抓紧机会,铁琵琶一招“铁犁耕地”,便向黑摩诃下三路扫来,这一击的力道非同小可,劲风起处,尘土飞扬。

以黑摩诃的功力,本来可以用肉掌和他的铁琵琶硬碰一下。

可是他还得提防余峻峰的快刀。

他若硬碰硬接,即使能够击退尚宝山的铁琵琶,势必也要伤在余峻峰的刀下。

说时迟,那时快,余峻峰的快刀亦已闪电般的劈过来了! 好个黑摩诃,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身形倏地拔起。

大袖一挥,反卷刀锋。

只听得“嗤”的一声,接着“当”的一响,火星飞溅! 原来他是用上乘武学中的借力打力功夫,衣袖卷着刀锋,便即轻轻一带,余峻峰快刀如电,收不住势,一刀斫去,恰恰和尚宝山的铁琵琶碰个正着。

但黑摩诃的衣袖也给余峻峰削去一幅。

这一招当真是用得险到极点,若非他拿捏时候妙到毫巅,给削掉的恐怕就不是衣袖而是半条臂膊了。

余尚二人功力相当,厚背朴刀和铁琵琶碰个正着,朴刀反震回去,铁琵琶则向下一沉,斜铲过去,在地上铲出一道浅窄的泥沟。

余尚二人呆了一呆,大怒喝道:“黑摩诃,往哪里跑?” 黑摩诃暗暗叫了一声“侥幸!”哈哈笑道:“尚宝山,你这招铁犁耕地当真是用得好得很啊!你别着忙,你要跑我却不许你跑呢!”尚宝山用的招数名为“铁犁耕地”,给黑摩诃的怪招打去,把他的铁琵琶真的变作了耕地的铁犁,气得尚宝山七窍生烟。

黑摩诃捷如飞鸟般的向弟弟那边疾掠过去,两兄弟心意相通,白摩诃立即把一根绿玉杖往外一抛。

黑摩诃接过宝杖,喝道:“叫你们见识双杖合璧的功夫。

” 白摩诃一杖在手,却是挡不住铁杖禅师的压力。

黑摩诃一跃而前,玉杖一抖,杖尾已是把铁杖禅师那支碗口般粗大的镔铁禅杖挑了起来。

陡然间,只见绿玉色的光华大盛,两根玉杖,宛似双龙出海,登时把铁杖禅师圈在当中。

只听得“当”的一声,如雷震耳,铁杖禅师的铁杖几乎掌握不牢,反打回来,险些打伤了自己的额头。

这刹那间,铁杖禅师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不过还幸余尚二人业已赶到,减轻了他所受的压力。

余尚二人见状大骇,要知铁杖禅师乃是少林派的嫡传弟子,内功的深厚在他们这一伙里面谁都比不上他,按说纵然不能和黑白摩诃相敌,最少也该接得十招八招,哪知在双杖合璧之下,一招都接不了。

双杖合璧的威力之大,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黑白摩诃一个转身,双杖又向余峻峰横扫过去,余峻峰连忙改变打法,身似水蛇游走。

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俨如八音齐奏,余峻峰跃出绿色圈子,不过他却并没受伤。

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内功比铁杖禅师还高,而是因为他的刀法使得太快,一沾即退,一掠即过。

虽然和双杖碰击了十七八下,所受的反震之力,却是不如铁杖禅师所受之大。

尚宝山看出一点巧妙,叫道:“把他们两兄弟隔开!”趁着黑摩诃追击之际,以极溜滑的身法斜窜过去,突袭白摩诃。

白摩诃一招“白虹贯日”,把玉杖当作剑使,径刺过去。

尚宝山的铁琵琶横拖斜掠,五条绷紧的弦索“割”向白摩诃的脉门。

他这铁琵琶乃是武林罕见的独门兵器,妙用甚多,白摩诃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未能详悉。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听得“铮铮”两声,铁琵琶的两条弦索已是给绿玉杖挑断。

挑断了的两根弦索,本是垂下来的,尚宝山把铁琵琶一扬,这两根弦索,登时又抖得笔直,突然刺向白摩诃的眼睛。

他的内功虽然未必比得上白摩诃,但内力运用之妙,犹在白摩诃之上。

白摩诃冷不及防,百忙中只好使出中土所无的瑜伽功夫,头下脚上,倒翻出去。

这么一来,果然就给尚宝山得逞,隔开了他们兄弟二人了。

铁杖禅师也真不愧是得到了少林寺的真传,在这片刻之间,业已调匀气息,又再加入战团。

与余峻峰联手,一刀一杖抵住了黑摩诃的绿玉杖。

尚宝山用铁琵琶的弦刺向白摩诃面上双睛,这一招已是用得古怪之极,哪知白摩诃的应招更加古怪,陡然间头下脚上平空翻了一个筋斗,绿玉杖反打回来,“当”的一声,和铁琵琶碰个正着。

两人功力相敌,尚宝山身形一晃,斜窜三步,白摩诃半空中一个鲤鱼翻身,落下地来,只觉肩头隐隐作痛,原来衣服已给刺穿,幸而不是伤着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黑摩诃一声暴喝,逼开了余峻峰的快刀,两兄弟同时纵起,又再双杖合璧,凌空下击,绿光大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铁杖禅师的铁杖溅出点点火星,余峻峰的厚背朴刀又损了两个缺口,尚宝山的铁琵琶一角打扁,机括亦已打坏,琵琶腹内的暗器是不能再用了。

他们以三敌二,在双杖合璧之下,兀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余峻峰气红了眼睛,喝道:“布刀网阵!”他带来的那班手下,本已布好阵势,得到命令,立刻把圈子收缩,把黑白摩诃困在核心! 这一来形势登时大变,只见满空刀光盘旋飞舞,宛似千百道冷电精芒交叉穿插,当真便似一张硕大无比的刀网,把黑白摩诃罩在当中!那两道绿光在白光包裹之下,光华大为收敛,但仍似玉龙夭矫,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吞波吐浪。

原来余峻峰号称“刀王”,不仅由于他本身的刀法精妙,他所创的“刀网阵”更是厉害非常。

“刀网阵”九个人一组,八人分站坎、离、兑、震、巽、乾、坤、艮八个方位,另外一人居中接应,以快刀攻敌,分进合击,九人如同一体,对方决不能同时打死九个人,若图各个击破,势必伤在乱刀之下。

余峻峰训练出来的刀手本来有二十七名,全部带来,但因给黑摩诃先杀了两个,是以只能布成两组刀网阵,余下七人,作为后备。

但这两组刀网阵已是足够黑白摩诃对付的了。

余峻峰的这班手下若然单打独斗,在江湖上顶多只能算是二流角色,但九个人合起来,却足以和当世任何一个一流高手周旋,十八个人合起来,即使顶尖儿的高手只怕也是仅能自保,无法破阵的了。

余峻峰布了刀网阵,仍是久战不下,蓦地醒起,喝道:“你们这几个傻瓜呆在这里做什么?” 那七个充当后备的刀手只道庄主命令他们助战,不觉都是一呆。

要知刀网阵是必须九个人一组,方能发挥威力的。

他们上去,布不成刀网阵,就只能各自为战了。

对手如是之强,各自为战,只怕一个照面,就要伤在黑白摩诃杖下。

余峻峰眉头一皱,喝道:“傻瓜,还不赶快给我把那小子抓来!”这七名刀手方才知道原来庄主是要他们去捉陈石星,大家松了口气,齐声应诺。

余峻峰骂道:“蠢材,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用得着七个人全去吗?去两个!”他是患得患失,既怕陈石星逃跑,又怕万一有甚闪失,刀网阵的弟子受伤,没有后备刀手,那可不成。

两名最胆小的刀手,连忙抢先跑去。

他们给这场恶斗吓得心惊胆战,当然是宁愿去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愿留在这里充当后备了。

哪知他们想要“趋吉避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黑摩诃见过陈石星的刀法,知道他的刀法乃是无师自通,确实未曾得到云浩真传,余峻峰的手下本领虽然有限,只怕他也是对付不了。

激斗中陡地一声大喝,右手的绿玉杖格开余峻峰的快刀,左臂一伸,竟然在乱刀斩劈之下,从刀网阵中硬生生的把一个人抓了出来。

暴雷也似的大喝声中,黑摩诃把那个人高高举起,作了一个旋风急舞,抛将出去!只听得两个人的声音同时惨叫,接着是“卜通、卜通”的跌倒地上的声音。

那个“人球”给黑摩诃抛出百步开外,刚好撞着一个正在向陈石星跑去的刀手。

这个刀手给撞得抛了起来,刚好又撞着前面的同伴,前面那个汉子骨碌碌的滚下山坡,后面这两个汉子则是重伤倒地,登时晕了过去! 这一下连环撞击虽然给陈石星解了危,但黑摩诃的左臂却已是受了一处刀伤,给利刃割开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了。

要知“刀网阵”是余峻峰的“镇山之宝”,岂是那么容易破的?幸而这一刀不过割开皮肉,伤得还不算重。

刀网阵折了一个,亦即是开了一个缺口。

在那瞬息之间,白摩诃当然也没放过机会,绿玉杖一挑,把守在坎门的刀手打得筋断骨碎,倒在地上翻滚,杀猪般的狂吼! 铁杖禅师忙来接应,双杖相交把白摩诃的功势阻遏。

余峻峰把那受伤的弟子踢开,喝令两名后备的刀手补上空缺。

十八名刀手,目睹同伴惨状,无不心寒。

余峻峰喝道:“你们放大胆子,黑摩诃业已受伤,怕他作甚?” 黑摩诃纵声大笑,笑声震撼山谷,说道:“余峻峰,你欺负我受伤?你上来试试!”双杖相连,倏地划成一道圆圈,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十八口钢刀全给双杖荡开。

黑摩诃余力未衰,杖尾直指余峻峰的面门,绿色光华,耀眼生缬,余峻峰连忙闪避。

陈石星听说黑摩诃受了伤,先是一惊,继而想道:“我在这里帮不了他们的忙,反而拖累他们,倒不如走开的好。

” 黑摩诃逼退十八刀手,缓过口气,叫道:“你还不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这些鼠辈害不了我的,用不着你替我担心!”陈石星听见黑摩诃响亮的笑声,中气似乎还很充沛,放下了一点心,背起古琴就跑,叫道:“好,我在山下等你!”黑摩诃喝道:“你尽管跑得远些,我要找你,自然会找得着!” 陈石星拔步飞奔,可惜已是迟了一些时候。

剩下的三名后备刀手,不待余峻峰的吩咐,都追上来。

陈石星不过跑出十多步,便给他们追上。

铁杖禅师冷笑道:“黑摩诃,你虚张声势,吓得了谁?”原来黑摩诃刚才笑声显示内力,乃是勉强施为,在陈石星听来,觉得他的中气似乎还很充沛,但在武学造诣甚高的铁杖禅师听来,却已知道他是强弩之末,难以为继了。

跟着余峻峰也识破了黑摩诃是虚张声势,想起自己刚才的害怕,不由面上一红,说道:“你们真的不用害怕啦!他是困兽之斗,谅也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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