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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给你害死!”只听得嗤的一声,王龙客的衣襟已给她一剑穿过!王龙客又惊又气,挥扇遮拦,夏凌霜的武功本来比他稍胜一筹,这时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出剑更为狠辣,招招都是杀手!王龙客挡了几招,惊慌气急之下,一个疏神,只听得“刷”的一声,王龙客又中了一剑,刚才那一剑仅是穿过衣襟,这一剑却正中胸口,幸而他立即弯腰后仰,使用“铁板桥”的功夫化解,但虽然如此,胸口亦已给剑锋划破,鲜血淋洒,沁红了衣裳! 夏凌霜柳眉倒竖,凤眼圆睁,怒声斥道:“无耻贼人,今日你罪贯满盈,还想逃命么?”话声未了,剑招续发,“刷”的一招“白虹贯日”,剑光疾吐,直指王龙客的咽喉。
眼看王龙客就要毙命在她剑下,斜刺里忽地一柄长剑插来,刚好插在他们两人当中,夏凌霜一看,却原来是王燕羽,只见她双眸泪泫,愁锁眉尖,满脸惊怕羞愧而又带着恳求的神情,夏凌霜不忍伤她,剑势稍缓,王龙客趁此时机,连忙逃走。
王伯通认得疯丐卫越,大惊叫道:“卫老大,我与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何故与我为仇?”卫越哈哈笑道:“王伯通,你也知道害怕了么?不错,你做了绿林盟主这么多年,老叫化从来没有找过你的碴儿,可是你如今与安禄山称兵作乱,荼毒生灵,老叫化可不能不管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老叫化今日是要来插手,但你却不必担心我来杀你,杀你的另有其人!” 卫越口中说话,手底却是毫不放松,只见他一个照面,就把王伯通两个得力的头目抓了起来,笑道:“我不杀老贼,也得杀两个小贼来解解恨!”那两个头目被他抓着了琵琶骨,痛彻心肺,杀猪般的大叫饶命,卫越将他们提了起来,旋风一舞,忽地笑道:“姑念你们只是从犯,好,就饶了你们吧!”双臂一振,将那两个大头目掷出门外。
那两人的琵琶骨给他捏碎,虽得保全性命,武功却已废掉,再也不能为恶了。
卫越与夏凌霜双双杀到,盗党阵脚大乱,窦线娘一声叱咤,缅刀朝着屠龙面门一晃,引开他的眼神,左手的金弓却疾的朝着褚遂拨去,这一招方是实招。
褚遂仗着小擒拿手的功夫,这时正使到一招“拨云见日”,双掌成环,来扣窦线娘的手腕,哪料窦线娘将计就计,佯攻屠龙,等于卖个破绽,让他欺近身前,猛地反弓一拨,褚遂的手指正好触及她的弓弦,登时被弓弦拉断了中指,十指连心,痛得他狂呼疾退。
这时王龙客已逃得无影无踪,窦线娘眼光一瞥,发现了王燕羽,记起了杀兄之恨,立即向她奔来。
夏凌霜连忙叫道:“段婶婶,这个小女贼交给我好啦!” 王伯通喝道:“好个撒泼的恶婆娘,谁给我将她擒下,重重有赏!”窦线娘大怒道:“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算账哩!”心中想道:“杀我哥哥的虽是他的女儿,但罪魁祸首,却实在是这老贼!”同时,又见到夏凌霜已与王燕羽交锋,便转移了目标,径向王伯通那边杀去! 夏凌霜感激王燕羽赠药之恩,有心相护,见窦线娘已转了方向,向王伯通杀去,便作势佯攻,欺近她的身前,低声说道:“王姑娘!你快快走了吧!” 王伯通手下见窦线娘来势凶猛,只得拼死上前,全力抵挡,窦线娘弓打刀劈,锐不可当,霎眼之间,连伤了五个头目,就要杀到王伯通跟前。
王燕羽忽地虚晃一招,抽身便退,夏凌霜只道她已听从劝告,不料她飞身疾掠,却是挥剑向窦线娘杀去。
夏凌霜眉头一皱,心道:“我不能因你一人之故,便放过了王家老贼。
”她足尖一点,仿如流星赶月,抢先一步,拦住了王燕羽。
王燕羽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夏姑娘,你迫得我没法子啦!”青钢剑扬空一闪,剑光疾吐,抖出七朵剑花,连袭夏凌霜七处穴道。
要知她为了父女之情,怎忍见王伯通为窦线娘所杀?因此只得使出凌厉无前的剑法。
不过她的用意仅在迫夏凌霜让开,剑招虽然凌厉,分寸之间,却拿捏得非常准确,每一招都未曾用实。
哪知夏凌霜也抱着同样心思,双剑相交,但听得一片叮当声响,霎眼之间,两柄青钢剑已接触了七下。
两人用的都是上乘剑法,本领也不相上下,夏凌霜的内力稍胜一筹,她展开了游身缠斗的剑法,就是不放王燕羽过去,王燕羽无可奈何。
卫越打得性起,大声笑道:“我再摔几个小贼玩玩,哈哈,真是有趣得紧!”他是出了名的“疯丐”,就像猫捉老鼠一般,将那些头目捉来戏耍,或者打一下耳光,或者揪一把头发,戏耍够了,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摔出去。
那个番僧见众人都似乎惧怕这个疯丐,大为不忿,心中想道:“将人摔倒,不过是恃着几斤气力,有何稀奇?我不信他的气力胜得过我。
”他刚才败在段珪璋手下,有心挽回面子,与这疯丐较量较量。
卫越刚刚摔倒了第七个头目,忽听得呼的一声,只见一根碗口般大的禅杖向他搂头打下,卫越哈哈笑道:“好一根禅杖,好一个蛮牛。
”伸手一抓,竟然凭着一双空手,将禅杖牢牢抓实。
那番僧动弹不得,大吃一惊,卫越笑道:“好,你也算得有几分本领的了!”陡地喝道:“撒手!”使出了“隔物传功”的内家真力,那番僧忽地感到一股大力直撞胸口,果然应声撒手,连连后退! 卫越夺过了禅杖,在手中掂了一下,哈哈笑道:“分量倒是不轻,只是中看不中用,作打狗棒也嫌笨重!”笑声一收,便将禅杖往地下一插,那根禅杖登时没得无影无踪。
那番僧跄跄踉踉地连退几步,幸而未曾跌倒,见状大惊,“中原的武林人物果然厉害,这个叫化子的本领比刚才那个南蛮子还高!罢了,罢了,我还在此地作什么?”他挤开众人,夺门而走,连夜逃回范阳。
窦线娘正要杀到王伯通身前,忽听得号角大鸣,脚步声呼喝声闹成一片。
原来龙眠谷要办喜事,连日来到了不少绿林人物和龙眠谷属下的各处寨主,王龙客刚才逃了出去,便响起警号,召集这些人前来助战。
同时,王燕羽所训练的那队挠钩手也到来了。
这班绿林人物,武功虽然亦非上乘之选,但却要比王伯通的一些小头目强得多,这班帮手一到,又把窦线娘包围起来。
那队挠钩手更其厉害,十几柄长钩,忽伸忽缩,神出鬼没,专钩敌方的双脚。
卫越皱了皱眉,说道:“老叫化子可是不喜欢和娘儿们打架。
”他随手将两个小头目抓到手中,当作盾牌,挠钩手不敢向他钩去。
段珪璋见妻子又陷重围,陡地一声大喝,宝剑一荡一圈,与他正面对敌的是日月轮屠龙,他的日月轮本来是克制刀剑的,但却怎禁得段珪璋这精妙而又狠辣的剑法,段珪璋一剑从月轮中心插进,一翻一绞,轮齿全都断了,屠龙心寒胆战,急急忙忙弃轮而逃。
那队挠钩手扇形散开,十几柄长钩都向段珪璋钩来,哪知段珪璋使的是把宝剑,削铁如泥,剑光霍霍展开,登时响起了一片断金戛玉之声,十几柄挠钩断折了一半以上。
段珪璋喝道:“我宝剑不杀女流之辈,你们也休得助纣为虐!” 夫妻二人再次会合,不消多久,又杀开了一条血路。
王伯通大为丧气,想不到铁桶般的龙眠谷竟给他们几个人闹得天翻地覆,欲待逃走,却又碍着绿林盟主的身份,要是弃众而逃,以后还有何颜面统驭部下? 王伯通正在踌躇,忽听得钟声四起,震耳欲聋,龙眠谷布防严密,各处险隘所在,都设有瞭望哨,安有警钟,一发现敌踪,便即鸣钟告警,如今钟声四起,那即是说敌人已不只一路,而今从四面八方窜进龙眠谷来了!王伯通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在此时,只见一个手执红旗的头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那头目大叫道:“寨主,不好了,敌人已杀过了龙眼岗了!”龙眼岗是龙眠谷的心腹之地,离此不过数里路程,王伯通心内吃惊,故作镇定,问道:“何方人马?人数若干?”那头目道:“黑夜之中,不知来历,到处都现敌踪,也不知多少!” 王伯通大怒骂道:“龙眠谷里里外外,有十八重防卫,敌人怎能一下子杀到了龙眼岗来?想必是敌方派了几个夜行人前来捣乱,最多也不过是零星小股,你虚张声势,造谣惑众,敢情是敌方的奸细么?”忽地拔出金刀,一刀将那报讯的头目杀掉。
这小头目是王伯通的亲近人,他何尝不知道他所说的乃是实情,只因要安定人心,故此只得将他冤枉杀了。
王伯通喊道:“大家不必慌乱,边战边走,都退到外边去。
与大队会合之后,再消灭敌人。
”此言一出,由王伯通领先,所有盗党,都纷纷夺门奔逃。
王伯通的心腹手下仍然拼死堵住段珪璋夫妇,不让他追上王伯通。
夏凌霜也紧紧缠着王燕羽,双方边打边走,混战之中,忽见有两个人飞一般的跑来,其中一人大叫道:“凌霜,凌霜!是你么?我是霁云!” 来的这两个人正是南霁云和铁摩勒。
原来韩湛熟悉龙眠谷地形,有一条秘道,是王伯通也不知道的,他们分兵两路,一路从正面进攻,一路则从秘道进兵,绕过了各处险隘所在,然后再分成许多小股,从背面偷袭,拔除了王伯通设在险隘所在的关卡,里应外合,从四面八方杀来! 南、铁二人率领的一股,都是轻功有些根底的金鸡岭头目,他们从秘道插进,因此,一下子便到了龙眠谷的心腹地带,南霁云急不可待,先和铁摩勒赶了到来,正好赶上了这一场混战。
夏凌霜大喜道:“你来了!”这刹那间,她眼中只有南霁云一人,连王燕羽也不管了。
南霁云道:“不只是我,金鸡岭好汉全部来了!”一双情侣,劫后重逢,当真是恍如隔世。
夏凌霜与他执手相看,禁不住珠泪滴下。
王燕羽早已趁此时机跑掉,夏凌霜猛地惊醒,说道:“霁云,段大侠他们都来了,你快去帮他们厮杀!” 段珪璋一声长啸,展开了“乱披风”的剑法,剑光倏的铺开,一口剑就似化成了数十百口,将近身的敌人全都裹住,叫道:“线妹,不可让那老贼跑了!” 窦线娘有丈夫替她挡住了围攻的敌人,便抽身冲了出来,远远看见王伯通在前头奔跑,她弹弓一拽,立即用连珠弹向王伯通打去! 忽听得叮叮之声,恍如繁弦急管,窦线娘的连珠弹尚未射到王伯通身前,突然间,却不知是从哪儿飞来的暗器,将窦线娘的连珠弹全都打落! 窦线娘吃了一惊,心中想道:“想不到这老贼手下,还有如此能人!”窦线娘是暗器的大行家,听那声音,便知道对方用的是梅花针或透骨针之类的细小暗器,居然能把她的金弹碰落,而且用的也是“天女散花”的手法,每一枚都撞个正着,这人使暗器的功力和准头,最少已是与她不相上下。
窦线娘叫道:“摩勒,快来,老贼在这边!”铁摩勒正要替义父报仇,一发现了他的踪迹,立即运剑如风,赶杀过去。
他气力沉雄,剑法精妙,王伯通的心腹死士抵挡段珪璋夫妇尚嫌不够,剩下的一些人,怎禁得起铁摩勒的猛斫狂冲,不消片刻便给他追上了王伯通。
铁摩勒喝道:“还我义父的命来!”长剑一挽,一招“李广射石”,势劲力急,端的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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