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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本来想要离开邵家到武岗去找龙天香的,暂时也就不想离开了。
她没人商量,非常盼望龙天香能够快点来。
因为龙天香与她分手之时曾经说过,过五七天,杨洁梅不来武岗,她就会到邵家的。
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十多天了,龙天香还未见来。
没想到隔日龙天香和武玄感便联袂而来,杨洁梅自是欣喜非常,不在话下。
且说邵家这一天,忽地有一个家人进中堂报道:“外面有人拍门,说是要找一位侍梅姑娘。
” 邵元化道:“侍梅,咱们这里可并没有这样的姑娘呀?” 杨洁梅听得这家人的说话,连忙和龙天香走出来,说道:“我就是侍梅。
什么人找我?” 邵元化变了面色,说道:“哼,来得这样快!既然是来找你的,不用问一定是乔拓疆这伙强盗了。
” 那家人说道:“我们不敢开门,不过,从门缝张望出去,那是一男一女,都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男女长得都很秀气,不像是个强盗。
” 邵元化狐疑不定,心里想道:“乔拓疆和他手下的五大头目,至少都是四旬开外的中年人了,难道不是他们这一伙?” 杨洁梅心里亦是怔忡不宁,想道:“知道我是侍梅的,只有辛家的人。
来的是一男一女,难道是辛龙生和他的新婚妻子么?嗯,他若是来哀求我给他解药,我给他呢还是不给?” 邵元化一拍桌子,说道:“好,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辈,胆敢找上门来!” 只见一个剑眉虎目的英俊少年和一个头上打着蝴蝶结、神态娇憨的少女,并肩来到,那少女游目四顾,说道:“哪位是侍梅姐姐?”那男的却向邵元化作了个揖,说道:“老伯想必是邵老前辈,请恕我们冒昧而来。
” 杨洁梅初时怔了一怔,这对男女她是从未见过面的,后来定睛一看,那少年却似乎是曾经相识似的,却不知是在哪里见过。
邵元化见他们彬彬有礼,心道:“难道不是仇家?”于是还了一礼,说道:“你们是哪家武林同道的子女?” 杨洁梅道:“我就是侍梅,请恕眼拙,我们好似没有会过,你们是谁?” 那少年道:“我是扬州百花谷奚家的奚玉帆,这位是明霞岛的厉赛英姑娘!”邵元化听得“明霞岛”三字,心里不禁又惊又喜。
邵元化连忙站了起来,向那少女说道:“令尊可是东海的明霞岛主厉擒龙厉老前辈?”本来邵元化的年纪和厉擒龙也差不多,但因明霞岛主在武林的声望太高,是以他不惜自贬身份。
厉赛英道:“不敢当。
明霞岛主正是家父。
” 杨洁梅恍然大悟,心里想道:“原来他是侍琴(奚玉瑾)的哥哥,他们兄妹长得相似,怪不得我觉得是似曾相识了。
” 邵元化却是颇感诧异,说道:“厉姑娘,我对令尊闻名已久,但却素无来往,不知两位何以光临茅舍?” 奚玉帆道:“我们是特地来拜访这位侍梅姐姐的。
” 杨洁梅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奚玉帆说道:“请问乔拓疆手下的一个大头目,是不是曾经到过你们这里,闹出事来?” 邵湘华连忙说道:“是呀,他就是给杨姑娘刺伤之后逃走的,我们正要找他呢。
奚兄,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奚玉帆道:“说来也真是凑巧,昨日我们曾经碰上这厮。
” 原来奚玉帆在明霞岛养病,明霞岛主厉擒龙则因与黑风岛主宫昭文有约,要为他向西门牧野这老魔头讨取桑家的毒功秘笈,不待奚玉帆病好,便独自离家,重履中原了。
奚玉帆病好之后,动了归思,厉赛英和他已订了婚,当然也就陪着他一同回家了。
奚玉帆只知道妹妹玉瑾和辛十四姑的侄儿到了江南,却未知道他们已经成了夫妻,也不知道他的师父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住在何处。
因此他们二人在百花谷住了几天,便又一同前往江南了。
奚玉帆是想打听妹妹的下落,厉赛英对江南风景慕名已久,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游江南。
同时她也怕在北方碰上父亲,来到江南那就可以无拘无束了。
这一天他们到了邵阳,经过桃花岭,这时正是暮春三月,桃花已谢,但岭上各种各样的野花正在盛开。
厉赛英不脱孩子心情,心中欢喜,便要奚玉帆和她到岭上采摘野花,编个花环玩玩。
花环尚未编好,忽听得车马之声,有人驾着一辆车子从山边的小路经过。
本来他们是不在意的,但那两个人的谈话却把他们吓了一跳。
车厢里躺着一个人,身上大概是受了伤,不时发出呻吟之声。
奚、厉二人听这人的呻吟之声似乎相识,已是禁不住心中一动,待到一听见这人说话的声音,立即就认出了。
原来躺在车上的这个病人,正是乔拓疆手下的第五号头目——那个姓焦的汉子。
山路崎岖,蓬车颠簸,那姓焦的汉子躺在车上,抛起跌落,触动伤口,痛得他破口大骂:“妈的,捉住了侍梅这臭丫头,老子非剥她的皮,抽她的筋不可!”驾车那汉子笑道:“你不怕辛十四姑?” 姓焦的道:“辛十四姑又怎样?咱们的乔大哥也不至于就怕了她了。
何况这臭丫头听说是私逃出来的,她敢去求主人撑腰?” 驾车那汉子道:“不过咱们的乔大哥可还要留着这臭丫头呢,剥她的皮还是不行的!” 姓焦那汉子道:“我知道留着她有大用处,但我实是气她不过,不剥她的皮也得想个法子折磨她。
” 驾车的笑道:“要折磨她,这还不容易?我有许多法子,你应该请教我。
” 这两个人不知有人藏在林中,他们从山边的小路经过,放言无忌,所说的话,都给奚玉帆和厉赛英听见了。
那次乔拓疆率领手下侵入明霞岛,布下了六合阵,围攻明霞岛主厉擒龙,这姓焦的汉子也在其内。
奚玉帆和厉赛英都是曾经和他交过手的。
此时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孔,却听得出是他的声音。
奚玉帆从谷啸风和韩佩瑛的口中,又已知道辛十四姑有个丫头名叫侍梅,他的妹妹在辛家之时和这个侍梅是颇有交情的,这正是一个可以寻觅妹妹的线索,他当然是不肯放过了。
厉赛英拾起一颗石子,施展家传绝学“弹指神通”的功夫,突然从林子窜出来,铮的一声石子弹出,正中拉车的马的前蹄。
她这一手“弹指神通”的功夫,火候虽然未够,那匹马已是禁受不起,登时一声长嘶,四蹄屈地,车子倒了下来。
那驾车的汉子喝道:“好呀,你们这些小辈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胆敢动起老子来了!”他不认识奚、厉二人,还以为是遇上了“剪径”的小贼。
厉赛英喝道:“姓焦的你滚出来,爹爹要我拿你问话!”姓焦那汉子变作了滚地葫芦,站不起来,只能抓着车辕,斜倚着身子,怒道:“原来是你这臭丫头,老子虽然受了伤,也还可以打发你!” 奚玉帆冷笑道:“你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那次在明霞岛让你侥幸逃走,居然还敢到中原来胡作非为!哼,这次看你还能不能跑掉?” 驾车那汉子吃了一惊,说道:“老焦,这两个小辈是明霞岛的人么?” 那姓焦的道:“不错,这臭丫头正是厉擒龙的宝贝女儿。
” 驾车的汉子道:“这个,这个——嗯,咱们好好的说。
”心里想道:“厉擒龙不知是否和他的女儿一道来了。
别的人好惹,这个人我可是惹他不起。
” 姓焦这汉子似乎知道同伴的心思,冷笑说道:“丘四哥,别听这臭丫头的胡扯,明霞岛主即使重履中原,也是到北方去找西门牧野那老魔头去了,决不会身在江南!你若给她吓倒,传出去给人笑话还不打紧,见了乔舵主可是不好交代!” 那姓丘的汉子听了这话,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胆气顿壮,暗自想道:“不错,厉擒龙若然来了,决不会与女儿一起的。
我正要倚仗乔拓疆,老焦是他的心腹,这个忙我可是非帮他不可!”于是立即说道:“笑话,我怎会怕了这两个娃娃!” 厉赛英道:“好呀,你既然定要陪他送死,那就来吧!” 姓丘这汉子道:“忙什么,我抽了这袋旱烟和你动手也还不迟。
”他的手上提着一枝三尺多长的烟杆,黑黝黝的,也不知是铁是木。
烟锅足足有茶杯口那么大。
他装上烟草,慢条斯理的擦燃火石,点起烟来。
厉赛英瞿然一省,道:“别中他的缓兵之计!”话犹未了,这人已是一口浓烟向他门喷来。
奚玉帆感到一阵晕眩,连忙斜跃丈许,抢占上风的位置,叫道:“英妹小心,这是毒烟!” 厉赛英却是神色自如,若无其事,笑道:“毒烟能奈我何?”飘身一掠,把一颗丸药塞进奚玉帆的口中,说道:“这是我爹爹的僻邪丹,吞下去就没事了。
”原来明霞岛上有一种特产的芝草,功效与天山雪莲相同,制成灵丹,能解百毒。
姓丘这汉子“哼”了一声道:“我不用毒烟,也能擒你!”烟雾迷漫中欺身逼近,就用手中的烟杆作为兵器,戳向奚玉帆的丹田要穴。
奚玉帆吞了药丸,果然觉得神清气爽,但眼睛给浓烟所熏,视线却是难免模糊。
当下运掌成风,呼的一掌扫荡毒烟,长剑出鞘,一招“横架金梁”,把那人的烟杆也格开了。
姓丘这汉子想不到奚玉帆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心头一凛,暗暗叫苦:“厉擒龙的女儿只怕比这小子还更厉害,最糟老焦又受了伤。
但我若只顾自己脱身,乔拓疆问我要人,我更是担当不起!”只好硬着头皮采取攻势,希望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奚玉帆道:“英妹,你去把那姓焦的拿下,这厮交给我好了。
” 厉赛英料想奚玉帆对付得了这个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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