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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要闪躲。
傅九云呼吸粗重,突然放开她的唇,在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沙哑:“大人困了,陪我睡觉。
” 覃川还处于痴傻晕眩状态,下意识地点点头。
他又在她湿润的唇上啄了一下,紧紧抱了抱,展开大氅将两人裹住,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幽香的发间,再也不动了。
覃川愣了很久很久,仿佛突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微微一挣,小声道:“大……大人……您……您睡……睡着了?” 傅九云懒洋洋地嗯一声:“大人今天太累了,没办法满足你,改天吧。
” 她满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似的,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您……您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我……我睡不着……” 他转过来,目光灼灼看着她:“睡不着?小川儿的意思是,今天要给大人献身?”说罢叹了一口气,伸个懒腰,扭扭脖子动动胳膊,开始解衣服,“那就来吧,舍命陪川儿。
” 覃川死死捂住自己的领口,使劲扭着躲:“不不!就这样挺好的!睡吧睡吧!”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把手覆盖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睡吧,我在这边呢。
” 覃川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想问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讨厌的时候讨厌极了,温柔的时候却让人想落泪……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的为什么有好多,她不知道答案,或许也是不想知道。
小心握住他的手,他立即握住她的五指,放在自己胸前。
他的心脏跳得那么平稳有力,就这样靠着他,仿佛这一刻她什么也不会害怕了。
过了许久,覃川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提议:“大人,我……我还是献身吧?” 那只手震了一下,傅九云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她。
幸好有黑暗,他见不到她快烧起来的脸,像是英勇就义一般死死闭上眼,把牙一咬:“我愿意献身!” 傅九云却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困死了,改天再说。
” “改天……改天就没了!”她胆子突然大了,“让我献身吧!” 他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特别鄙夷地说:“省省吧,今天大人没心情,你想献,大人我还不想要。
睡觉!不许再说话!” “改天真的没了哦?”她小声嘀咕。
他的回应就是使劲捏了捏她的手,疼得她龇牙咧嘴,之后再也没人说话了。
第二天覃川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回了傅九云的院落,睡在他床上,他本人又消失了。
覃川抱着被子发了老长时间的呆,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后怕,有些快要解脱的痛快,然而更多的却是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心事。
这样不好。
她把囊包里的小铜镜掏出来,对着照了半天,不喜欢镜子里那个犹豫愧疚的女孩子,用手捏了好久。
傅九云这次消失得非常彻底,再也没回来过,覃川给青青她们扫桃花的时候,从话里听出青青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山主甚至连他每日的早课都免了。
翠丫来找她聊天的时候,难免生出几分感慨,仿佛香取山里看不到傅九云,此生了无生趣似的。
时间长了,连覃川也被感染,一个人做事的时候少不了要发几次呆,好像他不在身边捣鼓些事情,怪没意思的。
大半个月眨眼便过去,初三那天,白河龙王来了。
本来龙王来了,他们这些负责做准备的外围杂役就应当被送回外围,省得打扰贵人们的清净。
不过这次山主大发慈悲,夸赞他们活做得精美,准许众杂役留下见识,直到龙王离开再回去。
覃川前些日子忙坏了,难得龙王来了不要干活,她乐得睡到日上三竿。
翠丫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喊人的时候,她还在做美梦,呵呵傻笑。
“川姐你怎么能还在睡啊?!”翠丫气坏了,使劲把她推醒,“百年难见的热闹,你居然要睡过去!老天都不会原谅你!” 覃川痛苦地捂着脸:“让老天不原谅我好了……让我睡……” 翠丫连拖带拽,硬是把她拉下床,一面亲自烧了水给她洗脸,一面絮叨:“川姐你可不能这样,虽然山主没明说咱们杂役是不是一定要到场,但你要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山主一番好意?” 覃川打着呵欠把脸洗干净,随便换了件灰布衣裳,把头发一拢就准备走人,又被翠丫张牙舞爪地逼回去,非要她穿金戴银,隆重打扮了才行。
等赶到披香殿的时候,周围早已聚满了人。
弟子们站在殿前平台上,杂役们便分散在台阶下。
虽是数百人之众,居然安静异常,只闻风声泠泠。
翠丫踮高了脚跟使劲抬头往上看,低声道:“山主是哪个呀?怎么看不清?” 覃川随意望了一眼:“山主还没出来,应该是龙王还未到吧。
” “你怎么知道山主没出来?川姐见过?”翠丫很好奇。
覃川笑了笑:“那上面都是年轻人,山主肯定是个老人家,不然怎么收这么多弟子?” 翠丫半信半疑,依然伸长了脖子往上打量,嘟囔:“九云大人呢?我怎么见不到他……” 覃川只有苦笑。
没过一会儿,头顶风声忽然变大了,打着旋儿朝上卷,半空中传来一声响雷般的吼叫,眨眼间一辆巨大无比的长车便出现在平台上。
拉车的兽牛头马身虎爪,不知是什么怪兽,两人多高,形容极为狰狞。
那些杂役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不由自主地纷纷惊呼。
紧接着又是数十辆稍小的车落在平台之上,弟子们一一退后,恭敬地弯腰行礼。
披香殿内传来爽朗的笑声,殿门大开,山主穿着九鸦金丝长衫,须发如银,一把胡须几乎垂到腰上,一看便知绝非俗世中人,仙风道骨的。
他一直迎上去,那第一辆长车中也传来同样的笑声,白河龙王施施然而下,携住了山主的手。
翠丫在下面激动得浑身发抖,死死捏着覃川的手,直叫:“看啊看啊!山主!龙王!啊!今天让我死也瞑目了!” 白河龙王年轻些,约有五旬的模样,生得极为富态,好大一个肚子,走起路来,犹如水波在里面荡漾。
后面那些车里跳下的,便都是他收集的俊美少年男女了。
与山主收弟子不同,这些少年的身份却是优伶,专司歌舞吹奏,供人作乐的。
那十一二岁的站在一起,十四五岁的又站在另一处,十八九岁的则又是另外一拨。
有的是男女分开,有的又是男女混杂,个个面如皎月,比香取山的弟子们多了一份妩媚柔顺。
山主携着龙王去到披香殿内叙旧,其余人都等在外面。
有些好奇的弟子试图亲近龙王的人,奈何对方受训极严,所有人一律垂着脑袋,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教他们好生失望。
杂役们在台阶下,看得不真切,个个急得要命。
好容易等山主和龙王叙完旧,带着众弟子与优伶们浩浩荡荡前往北首通明殿,那里早已准备好筵席,只等佳客到来。
半空中涌现金花万朵,金粉乱飞,下雨般纷纷落落,正是山主用了仙法作为欢迎佳客的礼节。
眼看浩浩荡荡一行人下来了,杂役们乱作一团,有的回避,有的躲在暗处偷看,有的悄悄尾随。
覃川被翠丫拽着追上去,匆忙中却突然见到了久违的傅九云。
他今日穿着一身玉白色长衫,束了青木冠,俊得天怒人怨,此刻一面不慌不忙随着人群往前走,一面低头含笑与几个小女弟子说话,神色温柔里还带着轻佻,一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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