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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组探照灯。
” 我点头,他继续道:“你不觉得非常的奇怪吗?在一堆炸弹的中间摆上了一套雷达导航系统,这意味着什么呢?”我已经完全被冻得无法思考,王四川打了个喷嚏,就道:“难道这是个套儿?” 当时王四川讲出这句话之后,我立即理解了他想说的意思。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这事情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所谓的套儿,不用解释也能理解,就是一个放着吸引物的陷阱。
王四川说,这情形不就和工程兵埋地雷差不多嘛,做一个假目标,四周埋上了地雷,引敌人靠近。
这里的炮弹全部都去掉了引芯盖,处于激发状态,这确实有点像;但中间的雷达有什么用处呢,难道这就是“饵”?我无法想象雷达能吸引什么东西来,这是导航雷达,难道他们最后想引自己的飞机撞向大坝,摧毁这个水利工程吗? 这就一点逻辑性都没有了,鬼子为什么要这么干? 实在太冷,我们坚持不下去了,老唐让我们回去,实在想帮忙可以帮老猫去。
我们回到休息地,喝了几口热水就哪里也不想去了,我越发感受到一股不安的气氛。
我忽然开始想日本人废弃这里的原因,是否真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整个地下体系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军事破坏的迹象,显然他们是非常有秩序地撤退,大量物资堆积在这里,即没有爆破,甚至连文件都没有被焚烧的迹象。
我们在“深山”中看到了一具驾驶员的尸体,“深山”严重损毁,但是其他机组成员呢?那具尸体又为什么会被留在机舱里? 不知道是外面的寒冷透进了仓库内,还是我的想法让我不舒服,我继续打战,怎么也止不住。
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不是害怕,而是之前无数发现给我带来的震惊,一起冒出来的战栗。
我脑子里闪过的是,难道“深山”回航的时候,这个基地已经被废弃了?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古怪,使得王四川和裴青都抬头看我。
王四川还以为我不舒服,问我是不是要再睡一下比较合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硬熬。
我摇头,问他们道:“你们说,那架‘深山’,在那深渊里,飞了多久才回来?” 王四川问我是什么意思?我道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性,这架“深山”依靠飞行员的能力自己迫降,才会坠毁。
所以飞行员的尸体才会被遗留在飞机残骸里,活下来的机组成员自己离去,不知去向。
我说的时候并不了解“深山”的巡航能力,事后查证:“深山”满速度飞行,可以巡航十到十四个小时。
如此巨大的地下要塞,完全撤离最少需要上百小时。
“深山”回航的时候,他们再快也无法完全撤离。
所以我的想法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谁也没想到这些细节。
王四川说有道理。
裴青就对我说:“这里不像有什么紧急情况的样子,他们连发报机都没有拆掉,密码本都在,这比迫降还从容。
” 这感觉好像不是撤离,而是整个要塞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一样。
老唐也提过这个概念,他们来到这里的过程中发现过很多用帆布掩盖的文件,显然日本人没有想过从此不回来,好像只是在作一个临时交接准备而已。
但显然,他们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这个地下要塞最后十几小时,绝对是处在一种我们无法推测的状态。
而这一切应该是“深山”飞入那片深渊之后开始发生的。
我越想越不明白,又站起来去看那只沙盘,想从中找点什么线索。
这时候,王四川忽然嗯了一声,抬起了头,往四周去看。
我也被他感染得抬头,却发现他不是在看,而是在听,在我们头顶相当遥远的地方,又响起里防空警报声。
在室内,这警报听起来很沉闷,而且很轻,不仔细去听很容易和排风扇的声音混在一起。
裴青看表,警报连续响了很长时间,然后嘎然而止。
他松了口气道:“三分钟长鸣,这是警报解除的频率。
” 我心中一松,心说阿弥陀佛,看来上面的情况有所好转。
还没想完,四周的墙壁深处又传来机器运行的巨大动静,连绵起伏。
我们正在诧异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小兵兴冲冲的从仓库深处走出来,对我们道好消息,大坝的泄洪结束了,上游大雨涨起的大水已经全部泄入了那片深渊中,相信很快浓雾会退到警戒线下。
我们可以想办法回去了。
王四川刚想问他们怎么知道的,另一边又出了状况,冰窖方向老唐的几个小兵抬着什么东西进来,对我们大叫帮忙。
那东西死沉死沉的,四个人抬着几乎只能在地上拖。
我们立即上去,看到那是一团冰坨子,有棺材那么大。
王四川大叫一声我来,上去咬牙托起来才把这东西抬离地面。
我和裴青上去,那边小兵大叫不用不用,我们够了,后面还有! 立即又有人从冰窖里抬出一块冰坨出来,我招呼其他人上去,咬牙上去托住,感觉还不是一般的沉。
接着就看到冰里冻着一团东西。
抬到里面放下,感觉脚都被压短几分,我问他们挖出了什么东西,那几个兵翻转冰块让我看,我一下就看到,冰里冻得竟然是个死人。
冰中的死人抱着手臂,形容枯槁,眼睛紧闭着,确实一眼就能知道是在低温下昏迷后死去的。
在不规则的冰面下,面部有些扭曲,尸体的上身披着大衣,可以看得出这具尸体体形很小,似乎还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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