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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去,只听得轰隆巨震,火花蓬飞,石屑四溅,这一枪竟把石柱穿了个窟窿。
段克邪舞起了斗大的枪花,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你们自问,你们的头颅硬得过石柱么?”那五十名藤牌手本来是凶悍之极不顾性命的猛汉,但见段克邪持枪奔来,也自吓得慌了,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他们倒不是怕死,而是给段克邪的神勇吓得消失了斗志。
史朝义眼看阻拦不住,叫道:“妹子,你当真要跟这小子走么?”史朝英冷笑道:“你还当我是妹子么?从今之后,咱们兄妹之情一刀两断!”史朝义大怒喝道:“弓箭手来!将他们二人都给我射杀了!” 宇文垂换了一根杆棒,斜刺窜出,叫道:“史姑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史朝英淡淡说道:“你对我的好意,我记住就是。
今日我决意离开此地,谁也不能阻我。
”忽地一剑削出,宇文垂长叹一声,拖棒便走。
段克邪抡动丈二长枪,当者辟易,不消片刻,已是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大门。
史朝义召来了一队弓箭手,追着他们发箭。
精精儿也随后赶来。
千箭如蝗,纷纷射到,段克邪将长枪舞得风雨不透,护着史朝英夺路而逃。
箭雨之中,忽见一蓬银光闪过,史朝英“哎哟”一声,说道:“不好,我中了暗器了!”精精儿哈哈大笑,原来是他发出了一把梅花针。
他的梅花针可打到三丈开外,无声无影,那是比弓箭难防多了。
段克邪左手一抄,把十几支羽箭抄到手中,猛的用“天女散花”手法,以“甩手箭”的手法,向精精儿还射过去。
他内功深湛,以手掷出比用强弓发射还厉害得多,十几支箭带着“呜呜”的啸声,声势猛烈之极,精精儿也不敢硬接,挥剑防身,那些箭没射中精精儿,却射伤了几名弓箭手。
那些弓箭手也不敢追得太近了。
段克邪道:“伤着什么地方?”史朝英道:“糟糕,伤着脚踝!”一步一拐,跑得很是吃力,段克邪眉头一皱,只好拖着她走。
忽见前面又是一队骑兵冲来,史朝英喝道:“王将军,你要来与我为难么?”为首的那军官道:“不敢冒犯公主,请公主避开,我只是要杀这小贼!”说时迟,那时快,他那匹高头大马已冲了到来,在马背上挺起长矛,便向段克邪刺下。
这个姓王的军官善使丈八蛇矛,在史朝义军中算得是一员骁将,哪知碰到了段克邪却是遇上了克星,段克邪大喝一声:“来得好!”只一枪就把他挑下马来。
这军官的坐骑是匹惯经战阵的骏马,主人落马,它仍向前冲。
段克邪大喝一声,使出神力,按住马头,将它制伏。
史朝英一足伤了,难以纵跃,时机稍纵即逝,段克邪只好将她抱起,跨上马背。
那队骑兵如潮水般的涌来,段克邪舞起浑铁枪,单骑冲锋陷阵,不刺人专刺马,一轮冲杀,伤了几十匹战马,战马负伤,狂奔乱跑,倒把后面的追兵挡住了。
史朝英一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一手挥舞宝剑,替他拨打两侧射来的流矢。
忽听得军士们惊惶乱叫,段克邪在马背上回头一望,只见有火光冲起。
段克邪又惊又喜,“这把火烧得合时,却不知是何人在暗中助我?”那队骑兵和后面追来的弓箭手,一来是怕了段克邪的凶猛,二来见大营起火,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自惊惶,顾不得追逐段克邪,先自折回去救火。
段克邪杀出重围,纵马疾驰,史朝义的心腹武士,有十多骑络绎追来,段克邪摔出甩手箭,射翻了几骑,后面那几骑一哄而散,只剩下一个精精儿。
以精精儿的轻功,在十里之内可以追上奔马,但他孤身一人,却没有这个胆量去追杀段克邪。
他追了一会,一看身后无人,反而怕段克邪乘机再杀回来,只好赶快回去。
段克邪脱险之后,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史姑娘若是没受伤,那倒好办,我和她可以各走各路,不理睬她,那也没什么关系。
但现在她却是受了伤。
她为了我与哥哥决裂,我怎可以丢开她不管?” 史朝英刚才在激战中不觉疼痛,此刻危险已过,却忍不住呻吟,把段克邪抱得更紧了。
段克邪皱了眉头,说道:“你怎么啦。
痛得很厉害吗?”史朝英道:“我感到这枚梅花针似乎会向上移动似的,越钻越深了。
”段克邪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精精儿的本领,心想:“这梅花针若不拔出,在七日之后,可以钻入心房,那就无法救治了。
即使不刺正心房,钻进其他大穴,也会落个残废。
唉,想不到精精儿竟是如此毒辣,对付史姑娘,也使出金针刺穴的狠毒手法!” 知道了史朝英受了金针刺穴的伤害,段克邪更不能置之不理,当下说道:“你忍一会儿,我找个地方,给你医治。
”他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跑上了一座荒山,方才停止,将史朝英扶下马来,两人走进树林。
史朝英道:“对不住,我拖累了你啦。
”段克邪道:“你救了我,我也应该救你,我不向你道谢,你也不用领我的情。
” 史朝英笑道:“原来你是打算将我撇开,这才给我医治的。
你放心,我虽然是无依无靠,也绝不会缠上你的。
再说,你轻功这么好,你什么时候不想理睬我了,尽可一跑了之,我又哪能追得上你?”段克邪想不到她说话这么大胆,给她说中心事,倒禁不住脸上一红,半晌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愿受人恩惠。
”史朝英忽地又一本正经说道:“我哪里对你有什么恩惠,是我不好,几乎害了你,我给你解药,那是应当的。
只要你心中不再恨我,我已是感激不尽。
” 段克邪道:“过去的事,都不必说了。
好,你坐下来,靠着这棵大树吧。
你现在感觉到那一枚梅花针钻到了什么地方?”史朝英伸出右脚,说道:“似乎钻到了‘三闾穴’旁边。
”段克邪踌躇片刻,说道:“姑娘,请恕我无礼了。
”一手拿着她的脚踝,脱下她的鞋袜。
史朝英心头一跳,叫道:“你要怎么?”段克邪道:“我给你将这枚梅花针弄出来呀。
”史朝英吁了口气,格格笑道:“你这个人,说话也说不清楚,你早说是要这样给我医治的,不就行了?却什么有礼无礼的?” 段克邪道:“你忍着疼痛,我把梅花针挤出来。
”点了她的三闾穴,然后紧握她的脚踝,默运玄功,一股内力直透进去,将梅花针迫得往下移动,针尖穿过肌肉,加上段克邪指头的压力,痛得史朝英香汗淋漓,身躯微颤,不知不觉地倚在段克邪身上,斜眼看时,只见段克邪也是双颊晕红,呼吸紧促。
要知段克邪从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肌肤,如今虽说是为了给史朝英医治,不得不然,但手触着她那温香软滑的肌肤,却也禁不着心头震荡。
史朝英心里暗暗好笑:“这小子原来比我还会面红。
”痛苦之中感到舒服,倒宁愿这痛苦多延长一些时刻。
段克邪功力深厚,不过一会,就把那枚梅花针“挤”到了史朝英的脚板底,针头露了出来,段克邪双指一夹,史朝英“哎哟”一声,那枚梅花针已拔出来了。
段克邪接着给她敷上金创药。
史朝英倚着大树喘气,段克邪也满头大汗。
这时,天色已黑,山间明月又再升起,史朝英道:“哎呀,我怎的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你、你怎么,你要走了吗?” 段克邪道:“你在这里歇一会,我去找点东西吃。
你的伤已经好了,你没有气力,那是因为饿软了的缘故。
”段克邪早上只吃了一碗稀饭,经过一场激战,又耗了不少气力,给史朝英拔针,也自感到腹饥。
山间野兽虽然很多,但晚上却很难找,段克邪又没有打猎的经验,好不容易才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只见史朝英已在树下生起一堆火,迎着他笑道:“我只道你不回来了呢!” 段克邪心道:“若不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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