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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西湖风波(1/3)

泥上偶然留着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檀羽冲终于来到了临安,徜徉于西子湖边了。

“湖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是苏东坡赞美西湖的句子。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是白居易卸官之后,因对杭州的思念而填的三首《忆江南》中的一首。

同样,也表达了对西湖的赞美。

西湖,千百年来,曾受过多少诗人词客的歌咏,赞叹!檀羽冲来到临安,正是春暖花开的早春二月——西湖最美丽的季节。

但他在心迷目醉于西湖美景之余,却也不禁另有一番感慨。

西湖两边的苏堤白堤都满是游人,他徜徉湖畔,放眼四顾,湖上是画船载酒,稳泛平波;堤上是油壁香车,分花拂柳。

湖上岸上都是隐隐笙歌处处随。

哪里看得出一点备战气氛?他想起从金国的南来途中,一路所见的车辚辚、马萧萧的景像,实是不禁为这作为南宋“战时首都”的临安叹息了。

“赵宋南渡,把杭州改名临安,临安其实即是苟安,看来他们是只想在临安以图苟安的了。

”他想。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西湖边最负盛名那家酒楼——楼外楼——的门前了。

他想起的不是赞美西湖的诗词,却是和楼外楼有关的一首诗,一首讽刺意味很浓的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 他摇头苦笑,走上楼外楼,他选了一个临窗的座位,点了楼外楼的名菜“醋溜鱼”和“蜜方”(最好的蜜汁火腿),要了一壶“加饭”(上好绍酒),暂且把胸中的抑郁放开,低斟浅酌,欣赏西湖风景。

一条画船在窗外的湖面经过,船中的歌女正在唱一首新词。

唱的是张于湖的《西江月》: 问那湖边柳色,重来又是三年。

来风吹我过湖船,杨柳丝丝拂面。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寒光亭下水连天,飞起沙鸥一片。

邻座的两个官员同赞:“好词!”一个说道:“果然不愧是状元之才。

”(按:张孝祥,号于湖,是绍兴二十四年状元)一个摇头晃脑说道:“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真是能够看破世情,心境平和,能把闹市当作山林隽语。

听人歌此词,我也想在湖山终老了。

另一个座头的客人,头戴方巾,身穿蓝布长衫,虽然不是衣裳破旧,质料却很普通。

看来像是落魄秀才。

他却忽地冷冷说道:“张于湖的词有出世的一面,也有入世的一面。

他最好的词,可不是这一首。

” 一个官员皱眉,说道:“哦,依你看来是哪一首?” 那穷秀才模样的中年人,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高声就唱起来: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

征尘暗,霜风劲,悄边声,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诛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

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蠢,竟何成!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

渺神京,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中原遗老,常南望,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这首词调寄《六州歌头》,是张于湖感怀国事之作。

尤其最后两句,写中原遗老,盼望南宋收复故土的心情,含有无限悲愤。

檀羽冲情不自禁的赞道:“好词,好词!” 那两个官员都是不约而同地皱眉道:“狂生!狂生!” 就在此时,又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年约四旬,面白无须,头戴乌纱,身穿官服。

另一个不过二十岁左右,衣服华丽,看来也是富贵人家的弟子。

这两个人一进来,酒楼上倒有一半客人站了起来,争着和他们打招呼。

檀羽冲邻座那两个官儿,更是趋前迎接,一个说道:“史大人,怎的今日这样好兴致来喝酒?”一个问道:“这位公子是——”看来这个姓史的中年官员,官阶很是不小。

檀羽冲却不理会这个史大人是什么人,倒是那个少年令他吃了一惊。

他从未见过这个少年,怎好似曾相识。

那“史大人”道:“这位谭公子是我的世交,他刚从外地来到,故此我请他来楼外楼观赏西湖。

” 旁人听说这少年是他的世交,当然都是不禁对他另眼相看了。

檀羽冲邻座那两个官儿便道:“难得谭公子远道而来,请让我们为公子洗尘。

” 那“史大人”道:“怎能让你们破费?” 那两个官儿道:“这是请都请不到的,何况我还想向史大人讨教呢。

” 那“史大人”推辞不掉,便道:“也好,我这世侄初来乍到,就让他多交两位朋友吧。

这位是蓝编修,这位是黄编修,他们都是在翰林院的。

” 檀羽冲听得这少年自称姓“谭”,“檀”“谭”音近,他自己也曾改姓“谭”的,心中一动,难道他也是……” 那“史大人”坐下来道:“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张于湖的词?” 那姓蓝的官儿道:“不错,湖上的画船有个歌女唱了于湖那首《西江月》,这酒楼上也有人唱了他那首《六州歌头》。

” “史大人”道:“我都听见了。

” 那姓黄的官儿道:“我正想请教大人,这两首词究竟哪一首好?” “史大人”笑道:“你们两位都是翰林院学士,是该我向你们请教才对。

” 两个官儿齐声说道:“秦相爷生前都夸赞过大人的文才的,我们这点学问,怎能和大人比较?” 檀羽冲心里想道:“他们说的秦相爷想必就是秦桧,原来这个史大人是秦桧提拔的。

” “史大人”道:“两首词风格不同,各有各的好处。

不过我喜欢那首西江月更多一些。

此心到处悠然,真有几分渊明诗的味道。

” 那姓蓝的官儿道:“是呀,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正是……”他本来想说:“这正是英雄所见略同”的,但想若这样说,岂非把自己的身份提高到和“史大人”一样,急忙住口。

那落魄秀才模样的人正在喝酒,忽地噗嗤一笑,酒都喷了出来。

那姓蓝的官儿道:“你笑什么?” 那秀才道:“我不能笑吗?”念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两句好像也是陶渊明的诗。

”弦外之音,渊明诗和于湖词一样,都是有两面的。

“史大人”似乎不屑和这个穷秀才计较,微笑说道:“我和两位说故事,前几天有个姓俞的学士在一间酒馆的壁上题了一首词,最后两句是:明日重携残酒,来寻陌上花钿。

给当今圣上知道,笑道‘穷秀才寒酸气太甚了’,御笔一改,改了两字,携字改为扶字,酒字为醉字,你们念念!” 两个官同声念道:“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果然是天子气象……” 那“史大人”道:“不,御笔改诗,还是要用原来那人的口吻的,不过别忘了那人也是个官。

”两个官儿又同声道:“对,对,是富贵气象,一洗原作的寒酸气了!” “史大人”道:“从这个故事,你们也可得知圣天子也是愿意见到饮酒赋诗的升平气象了吧?”两个官儿会意,拍掌笑道:“对了,要念念不忘于‘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那还有什么升平气象可言?” 那穷秀才忽然又冷笑了。

姓蓝那官儿按捺不住,站起来道:“你一再冷笑,什么意思?” 穷秀才越发冷笑,说道:“我觉得好笑就笑,关你什么事?” 姓黄那官儿趋奉不甘人后,跟着也站起来道:“我发现你两次冷笑,都是在史大人说话之后。

” 穷秀才道:“那又怎样?”他不分辩,显然是直认不讳了。

两个官儿同声说道:“史大人的高论,你敢不服气么?” 穷秀才道:“他有他的高论,我有我的低论,我为什么一定要服他!” “史大人”变了面色,那少年却笑道:“听说江南词风最盛,卖唱的多唱一些,著名词人所填的词,果然不错,可惜我刚才只听了半阕,唱得也不怎么好。

”那条画船已去得远了。

但楼下却正有一个手拉三弦的老者和一个少女经过,看来像是祖孙。

“史大人”忙道:“公子若有雅兴,就叫她上来唱唱吧。

这姑娘长得颇为秀丽,想必也会唱得不错。

”那少年点了点头:“好,就叫她过来唱个曲子给我听。

”檀羽冲听了他的说话,更为诧异,原来他说的是江南流行的官话,但却是北方的口音,而且还好像是金京人士的口音。

那老者携了孙女过来,打了个手势道:“公子点什么曲子。

” 那少年道:“随你们的便,只要好听就行。

” 那老者道:“公子,我们给你弹唱一曲柳永的《望海潮》如何?” 那公子的神情似乎有些异样,愣了一愣,说道:“你说是柳、柳永的那首新词?” 那老者陪笑道:“是。

公子,你若是不合意的话……”那公子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即说道:“柳永的词,好,很好!就这一首吧,你弹。

” 柳永的词当时最为流行,名闻中外,有个西夏官员出使宋国回来言道:“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

”可知他的词流传之广。

“即使他是金人,知道有个柳永,也不稀奇。

”檀羽冲暗自想道。

那老者抚起三弦,小姑娘便即唱出柳永那首《望海潮》: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爹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那公子闭目轻打节拍,如有所思。

小姑娘唱完了那首词,他还没有张开眼睛。

老者咳了一声,说道:“献拙了,不知可中公子之听?” 那公子如梦初醒,方知鼓掌赞道:“好,好!三秋桂子,千里荷花,把江南的美景、繁华,都写得淋漓尽致,怪不得,怪不得……” 小姑娘道:“怪不得什么?” 那公子想了一想,说道:“怪不得人人尽说江南好了。

” “人人尽说江南好”是韦庄《菩萨蛮》词中的一句,他用一句出名的词句来作答复,可知他也是读过不少诗词的。

但听他语气,看他神情,那老者和檀羽冲都可以猜得到,他原来想说的“下文”必定不是这样。

那老者道:“这首词是天下闻名的,说起来还有一个和它有关的故事呢。

” 那公子道:“是吗?说来听听。

” 那老者道:“听说柳永这首《望海潮》传到金国,金国的皇帝读了大为赞赏,因而也写了一首诗,表达他对江南的山川秀美、人物风流的倾慕。

金国的皇帝居然会写汉诗,你想不到吧?” 那公子道:“这首诗你还记得吗?” 那老者道:“我是听人说的。

大概这首诗写得不怎么高明,所以并没传抄。

” 公子吟吟笑道:“你这可真是道听途说了!” 老者道:“哦,根本没有这回事吗?” 公子道:“有是有的。

不过几乎都给你说错了。

第一,金主写的这首诗,是因柳永此词而激发起他的雄心壮志的,是自述抱负之作。

说他想往江南的秀丽山川,还勉强可以,什么仰慕江南的人物风流等等,那就简直是胡说一通了。

第二,他这首诗可称绝妙好诗,李白杜甫恐怕都比不上他,怎能说他写得不高明?” 那小姑娘道:“真的吗?我可不能相信!” 那少年道:“这首诗我倒还记得,你不信,我念给你听。

”念道: 混一车书四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原来正如檀羽冲所料,这个贵公子模样的少年,不但是金国的贵族。

他刚才想说的“下文”其实就是这个故事,只因怕给别人起疑,故而没说出来的。

但现在那老者先提起此事,对金国的皇帝又颇有“不敬”的话语,他就忍不住要说了。

他等待那老者的赞好(他是出钱点唱的大爷,老者稍为懂得世故的话,一听他念完这首诗,就该赞好的),不料老者竟一言不发。

那小姑娘却忽地说道:“我不懂什么诗词歌赋,也不知道谁是李白杜甫,但依我看来,这首诗只是混账说话!” 老者喝道:“小丫头,别乱说话!” 那少年变了面色,但一想自己是在宋国,倒也不便发作,只能冷冷说道:“别拦阻她,我倒想听她的高见。

” 那小姑娘道:“金国的贼皇帝想来西湖耀武扬威,叫他来世也别想,他要是敢来欺侮咱们大宋的话,别说立马吴山,未过长江,恐怕他已是要葬身鱼腹了。

” 那少年哼了一声。

小姑娘道:“我说得不对吗?”那少年不敢暴露身份,当然也就不敢说这小姑娘长大宋的志气,灭金国的威风乃是不对。

但这口气咽不下,他看那小姑娘一眼,恶念陡生,斟了一杯酒,说道:“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知爱国,赏你一杯酒喝。

” 他把酒杯递给那小姑娘,暗中已是运上内力,只要那小姑娘—接,就要受内伤,但这内伤是过后方始发作的。

小姑娘道:“我不会喝酒。

”少年道:“喝一杯不碍事的,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手臂一振,酒杯已是贴近那小姑娘的脸孔了。

看来那小姑娘仍然不肯喝的话,他就要强行灌酒。

老者一看不妙,忙道:“她真的一杯酒都不能喝的,我替她喝!” “当啷”一声,酒杯掉落地上,碎成片片。

那老者接连退了三步,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

檀羽冲再也忍耐不住,抢先上去喝道:“住手!” 少年哼了一声道:“你想怎样?” 檀羽冲道:“没什么,只是想请公子别再难为这位小姑娘。

” 那少年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檀羽冲道:“素不相识,我只不过是个过路的客人。

” 那少年道:“你也太爱多管闲事了!”突然就向檀羽冲发出一掌。

这一掌是在十步距离之外发出,但这劈空掌力,已是把檀羽冲那张桌子震动起来,酒杯和饭碗互相碰撞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檀羽冲只当不知,合掌一揖,说道:“公子若嫌我多事,我在这厢赔礼了。

不过,这位小姑娘,我仍是希望公子你别要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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