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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出一道奇怪的影子,从左上方贯穿到右下方,像是被人用毛笔在窗户上画了一条斜线。
夏乾困倦不堪,并没有理会,翻个身接着睡。
不知睡了多久,在临近黎明的时候再一次被吵醒。
有人在唱歌。
这声音苍老可怖,如同口中含沙般含糊而低沉,像是一位老人在漫天雪花中唱着沙哑难听的山歌,一遍一遍,不停地重复: 大雪覆盖东边村子 阎王来到这栋屋子 富翁突然摔断脖子 姑娘吃了木头桩子 老二打翻肉汤锅子 老大泡在林边池子 老四上吊庙边林子 老三悔过重建村子 老五天天熬着日子 是谁呀,是谁呀 是谁杀了他的妻子 这首歌重复数次,次次喑哑难听,夹杂着喘息和笑声。
夏乾的心狂跳不止,待他冷静片刻,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窗外—— 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像是一位老人。
她的背佝偻着,缓慢地从窗前走过,边走边唱。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有好几个人在走动。
夏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窗外看。
他看到一个老人的背影,紧接着,却是一双女人的眼睛。
夏乾惊得往后一退,房门被唰的一声打开了。
一位妇人站在晨光里,叉着腰,怒道:“这屋里果真有人!谁让你进来睡觉的?” 夏乾蒙了,挠挠头没说话。
门口的妇人进了门。
她穿着一身素衣衫,戴着木镶金的簪子,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白白净净,颇有几分姿色。
她身后跟着一个与夏乾年纪相仿的小丫头,相貌寻常,皮肤黝黑,双目却透着机敏。
“敢问夫人……” 还没等夏乾寒暄完,妇人眉头挑了一下,似乎对夫人这个词感觉不快:“说,谁让你进来睡觉的?” “估计是哑儿姐。
”小丫头低声应道。
妇人进屋环视一周,冷笑道:“自己嫁不出去,半夜拉野男人进屋来?”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
夏乾也听出来,昨日那个不能说话的姑娘应当就是他们口中的“哑儿”了。
多亏那位神仙姐姐,如今自己休息一夜,虽然睡得不好,总也好过在山神庙受冻。
于是对这位妇人的言行颇为不满,问道:“你是谁?” 妇人绕着他转了三圈:“凤九娘。
至于你,在这里住不是白住的。
” 黑面小丫头闻言拉了拉凤九娘的衣袖,却被凤九娘嫌恶地甩开了。
但夏乾也听明白了,从钱袋直接倒出钱来:“要多少?” 他这一路胡乱花钱,有一些碎银子藏在袖口的暗袋里,而钱袋里的散碎银子只剩下两块,余下的都是铜板。
他全都倒出来想数一数钱,但凤九娘白他一眼,拿了最大的一块银子:“真是穷。
” 穷。
夏乾抬头一愣,这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没听过有人这么形容自己!鞋底、头冠里还有四千两银票呢! “你去厅堂和我们一起用早膳,昨天还有个姑娘也在这儿住宿,你们随后一起上路。
”语毕,凤九娘转身就走。
夏乾嘟囔了几句。
旁边那个小丫头上前,帮他收拾床铺:“你不要介意,她就是那个样子。
本不该收你这么多银子的,过会儿我给你多做些好的吃食。
” “昨日在泉水边是你在唱歌?”夏乾辨认出了她的声音。
她点点头,铺好被褥转身朝夏乾一笑:“我叫吴黑黑,有事就招呼我。
如今村中不剩几人,因凤九娘年长,我们只得听她差遣。
” “那我就不客气了……饭堂在何处?”夏乾交了这么多钱,心里不舒服,觉得有些亏,如今饿得头晕眼花,只想吃东西。
吴黑黑带他出门,往外一指,告诉他直走去饭堂,而自己进了别的屋子帮忙。
村里的房子建得七零八落,杂乱异常,有些是新建,有些则是陈年旧屋。
夏乾顺着吴黑黑所指方向行进,半天也不见一人。
他不明白这村子为什么没人,但走着走着,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
在一栋古宅前面闻到了一阵肉香,可是这栋屋子不像饭堂。
屋子陈旧,大门紧锁,似是古屋了。
从窗缝偷窥,只见里面有一间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间茅厕。
这屋子布局有些罕见,待他凑到厨房门前,香气却越来越浓。
是肉香,还有水沸声。
夏乾蹙了蹙眉,是肉汤吗?也可能是炖肉。
他推了厨房的门,没有开,是用门闩闩住的。
屋里有人。
夏乾的心瞬间被疑惑填满,他走到茅厕一端,里面散发着阵阵臭气。
茅草破旧,粗木柱子、木梁似乎是良材,却因为年久潮湿的缘故腐朽不堪。
夏乾忍住厌恶推了推茅厕的门,居然异常结实,也推不开。
这里面也有人?夏乾嘀咕了一句,他确定自己走错了地方,转悠一阵,终于找到了饭堂。
这里是一个挺大的厅堂,家具精致一些,正对大门的是一幅字。
苍劲有力,严正工整,颇具风骨气韵。
而论当今字画,苏轼、米芾、蔡襄、黄庭坚之作都在世上流传,然而此字写得真好,却与上述四家不同,反而自成一派。
夏乾欲走近详看落印和落款,刚起身,却听身后一阵响动。
“这是司徒爷爷所作。
” 只见一羸弱少年从里屋走出来,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布衣与浅绿色的里衫,洗得发白。
他皮肤白皙,个头不高,双眼有神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见了夏乾,客气作揖:“吴白。
” 夏乾立即就明白了——这是吴黑黑的弟弟。
二人肤色不同,一个久居室内,一个久在室外,而眉宇间却有几分相像。
见状,夏乾忍不住调侃:“我叫夏乾。
你真是人如其名……呆呆白面小书生。
” 少年听得“呆呆白面小书生”,脸上一阵红,怒道:“你怎能如此无理!” 细看,吴白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颇像年少时的易厢泉。
夏乾立刻起了捉弄之心,开始编起瞎话。
“我是今年及第的状元,路过此地略做休息。
你这小孩子见了大官还不速速行礼!”夏乾说罢,还嘿嘿一笑。
吴白先是一愣,顿时恼怒,小脸上泛出红色:“你这狂徒休要胡言乱语!你,你——”这几个“你”字蹦出,居然词穷了,只是单手指着夏乾,脸憋得通红。
夏乾说道:“你不信?这郑国公还说要将他外孙女许配给我呢!” 他说的倒是真话。
这门亲事真的有人提过,不过前提是夏乾中举。
而吴白只是呆呆的,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夏乾一愣:“怎么,你连郑国公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从来不曾出村?” 吴白先是摇摇头,转而怒道:“不关你的事!” 夏乾跷着腿坐在凳子上,此时门一响,那个名唤水云的小姑娘先进了门,哑儿与黑黑也进门来了。
端上一些风味小菜,夏乾已经是饥肠辘辘了,顾不得礼节直接开吃。
“夏公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一个人出门?”水云也自行拿了一块饼,问道。
夏乾满嘴是饼,含糊道:“去找一个朋友,但是走散了。
你们见没见过一个白衣白帽带白猫的人?” 大家都一脸木然。
黑黑道:“说不定他早已过去,未经过吴村。
但很有可能是还没有到。
近来山路崩塌,很多路人难以通过,我们时不时会去山神庙附近看一眼,若有迷路的人就会指路下山。
” 夏乾点点头:“你们可以画个牌子放在寺庙门口。
” “画过警示牌,放在塌陷处了。
村子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
”吴白刚说完,却听见门响。
凤九娘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夏乾抬头,立即呆住了—— 是曲泽。
她穿着一身不算厚的袄,头发凌乱,风尘仆仆的样子。
二人对望,皆是吃了一惊。
夏乾喉咙哽住,不知说些什么。
在庸城时傅上星出了事,自己也算是没打招呼逃婚出来的,如今却在他乡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水云不解,看了看二人,大声问道:“姐姐,你跟夏公子认识?” 凤九娘看了二人一眼,呦了一声:“看来是认识了。
我早起出去采山菜,见这姑娘在村口徘徊。
我见她手脚麻利,就让她住着几天帮我洗洗衣——” “凤九娘,你怎能让客人做事?”黑黑惊讶道。
“她没带银两,住也不能白住。
”凤九娘冷哼一声。
没有银两?夏乾吃惊地看了看曲泽,她双手冻得通红,双脚全湿。
“你是走来的?没有雇车?” 曲泽柔和一笑,显得疲惫异常:“夫人给过我钱,但我在码头丢了钱袋。
如今还好是追上你了,否则真不知去处。
” 夏乾望着曲泽,想问几句,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傅上星的事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娶妻的事又无从说起。
而曲泽竟然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也许是母亲派遣她来跟着自己,也许是自愿的。
曲泽双脚皆湿,上面沾着些许泥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真的是一路走来的。
黑黑赶紧带她进屋换鞋袜,烤烤火,再回来吃东西。
趁着她离去的时候,夏乾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钱袋倒出最后一块碎银子:“她不是丫鬟,别让她洗衣服。
我们不会白吃住的。
” 凤九娘接过银子,冷冷一笑:“这也只够住一天的。
” 夏乾生气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一旁的吴白看不下去,道:“凤九娘——” “有你这个小孩什么事?吃你的闲饭。
”凤九娘瞪他一眼。
所有人都安静了,饭桌上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一会儿曲泽回来,也在夏乾身边落座闷声吃东西,气氛实在尴尬。
夏乾吃着菜,偷偷瞄着饭桌上的几个人。
凤九娘、哑儿、黑黑、吴白、水云……加上他和曲泽,一共七人而已。
只剩下一些妇孺,也不知这村人都去做什么了。
就在此时,却听得沙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喑哑难听,却掺杂着笑声: 大雪覆盖东边村子 阎王来到这栋屋子 富翁突然摔断脖子 姑娘吃了木头桩子 老二打翻肉汤锅子 老大泡在林边池子 老四上吊庙边林子 老三悔过重建村子 老五天天熬着日子 是谁呀,是谁呀 是谁杀了他的妻子 夏乾和曲泽立即抬头,脸色微变。
听闻此声,其他人神色如常,没人说话。
只有凤九娘一摔筷子,怒道:“天天唱、唱、唱!她还当自己十七八唱着歌嫁人呢?也不照照镜子!” 她说毕,咣当一声推门而出。
几个小辈低下头去,水云对夏乾低声道:“是孟婆婆,凤九娘的婆婆。
凤九娘的丈夫一个月前刚刚去世,孟婆婆近日神志不清。
黑黑姐,你去看看,如果凤九娘又打她……” 黑黑点头,用碗盛了一些饭菜,匆匆出门去了。
夏乾嘀咕道:“她蛮不讲理,你们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吴白叹了口气:“我和黑黑姐的母亲早逝,是凤九娘带我们长大的。
这些年她在村中忙里忙外,大到祭祀、小到粮食看管,都是由她负责。
” 而此时,远处的歌声停了。
夏乾放下筷子,皱了皱眉头:“那位老婆婆方才唱的是山歌吗?为什么这么古怪?” 曲泽咬了咬嘴唇,也道:“听起来怪吓人的。
” 小辈们一声不吭。
夏乾不甘心,问道:“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日后山水不相逢,你们可以不必忌讳,和我们讲讲这山歌的事。
” 黑黑叹口气,算是同意了:“这个山歌就是这个村子的来历。
我们听着山歌长大,又缠着老一辈人讲故事,才得知的。
” 夏乾听得此言,饶有兴味地托腮道:“说来听听,不管真不真实,只当消遣。
” 屋外见黑,似是乌云又来了,遮了日头。
哑儿起身点亮油灯,屋内霎时明亮起来。
众人用餐完毕,都聚在桌子前。
水云从里屋拉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一些皮影小人,她将它们摆到桌子上。
皮影花花绿绿的,五男一女,另外还有一个老头。
水云拿起一只女皮影人:“我来用它们讲,故事还得从这个姑娘讲起。
” 黑黑摇头,拿起老头:“应从这个古怪富翁讲起。
” 吴白道:“从五个兄弟讲起。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一会儿。
夏乾此时只是隐约知道,这是关于五个兄弟、一个富翁、一个美丽女子,还有这个村子的故事。
“传说而已,莫要当真。
”在故事开始前,水云说了最后一句话。
夏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皮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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