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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那年,我看到我爹将一把刀插入地面,大地裂缝如深渊。
渊虚之中,我娘从里面飘浮出来。
我娘开口,微笑着说,天地如逆旅,我身死之后,不过离开这座客栈,永归本来之所。
你好好照顾听话,切莫生悲。
那天桐花如梦,我娘说完这句话,就含笑消失在桐花朦胧之中。
从那之后,我爹就改名叫作莫生悲,而后每年的六月三日,我总会看到我爹仰头喝尽一壶酒,以刀插青石。
大地裂缝,渊虚之中我娘再度现身。
还是一样的话,还是一样的消散,还是一样的桐花如梦,我爹还是一样脸带泪痕,痴痴望着那渊虚。
我想,我娘是死了的,我去娘亲坟前看过,荒草丛生,冷冷清清。
所以我爹手里那把刀,一定也非同凡响,他曾经说过要教我,可我不想学。
如果学会那把刀还是只能像我爹一样日夜饮酒,每年重复唤醒我娘的魂魄,人生未免太狼狈了。
我还要去江湖,去见天下,要快意恩仇、名动四海。
那天我从娘坟前回家,一灯如豆,桌案上摆着一把刀,我爹罕见地没有喝酒,正静静地坐在堂前。
桌上的刀刀身如冷月,上面缠着道道锁链,我不太喜欢这把刀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把刀造型太坑,怎么看都不像给主角用的,倒像是给一道尘封大门上锁的。
把这把刀拿在手里,我顺理成章地像是一个门卫大爷。
我跟我爹说,只要您不逼我练刀,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爹一时语塞,指着那把刀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刀,知道你爹我当年是做什么的吗? 我摇头。
我爹开始给我讲,说他当年乃是钦天监的五品灵台郎,在甘露台仰望星空,顿悟天机。
“这把逆旅,正是那一刻,自星空坠下,握在我掌心之中。
”
从我记事起,认识的第一个词就是逆旅。
逆旅,就是客栈的意思,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逆旅刀起刀落,斩的是天地造化,关上的是天地大门。
曾经有人给自己写过一篇祭文,说自己将永别于逆旅之馆,魂归于本宅,我那时候还不明白本宅在哪里。
直到我爹把那柄刀递给我。
每年的六月三日,我都会看到一次本宅,那里面自成天地,有幽魂往来,黄色的泉水时不时涌起丈高大浪,岸边摇曳着红色的花。
“用逆旅刀,不仅能开关天地之门,还能沟通生死无间,你,学不学?” “……不学!” 我咬了咬牙,还是把刀递了回去。
老爹像是早知如此,低头一笑,问我为什么。
我有些尴尬,说,这把刀……实在不够帅啊,一般用这种武器的,都活不过三集。
我爹又叹了口气说,你小子电视剧看多了,忘记这是什么时代了? 我有点蒙,那时候,我刚刚十岁,还分不清楚身边事。
有时候,我会跟我爹出现在满是高楼大厦的世界里,跑车如云,灯红酒绿,我爹神情冷漠,据说当什么高层人物的保镖,都得冷漠。
我在那个世界里上学,上网,看电视,不亦乐乎。
有时候,我又会跟我爹出现在古老的战场上,青铜干戈,诗书礼法,我爹神情萧索,据说当什么一流的刀客剑侠,都得有这样的神情。
我在那个世界里跟着一群夫子将军习文修武,不亦乐乎。
那天晚上,我爹告诉我,我之所以能看得到前生来世,都是因为这把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天地的钥匙在我们手中,开哪一扇门,去哪个房间,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 我张大了嘴,发出无声的惊叹。
后来我问过父亲,千百年间你都能来去自如,何必日夜饮酒,直接去找我娘,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我爹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当然是因为他去不了。
同一个时空里,不能有两个他,推开我娘所在的那扇门,老爹一踏进去,就开始蒸发。
“我踏遍悠悠天地,前见古人,后窥来者,看了你娘那么多次的转世,才发现那些都已经不再是你娘了,陈子昂说怆然而涕下,莫过于此。
” 我看着我爹仰首望天的目光,悠远悲切,像是夜半之时常有的歌声。
我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行吧行吧,拿过来吧,我学刀还不成吗? 那一夜,月明星稀,只影斜横,我爹笑着,露出暗夜下一嘴的大白牙。
我满脸苦闷,心想自己就要成为第一个拿链子刀的男主角了,杀马特,非主流,估计在自己成为大侠之前,要被这么喊上五六七八年。
十岁的时候,我想的只有这些,没有看明白我爹在笑什么,也没有看明白所谓天机在何处。
凡事总有代价,我拿起逆旅刀,注定要背负十岁的我绝不能承担的代价。
好在这个代价,晚来了十年。
我爹曾经告诉我,老皇帝拿着把长生刀,能杀人续命,是逆天的本事。
奈何前几日,有刀客进京,以寡击众,三个人刀斩长生,杀了那夺人性命的皇帝。
我咋舌,问老爹到底是什么样的刀,能斩得断长生? 老爹目光悠远,手抚刀柄说,那把刀,叫作少年。
老爹顿了顿,又说:“不过少年意气总荒唐,那三把刀如今被困京城,我猜他们时日无多了。
” 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几天之后我也会出现在这个故事之中,拼却性命护他们三人周全。
京城米贵,居之不易,我爹给我逆旅刀,说咱们可以凭这个活。
这十年里,我学会了很多本事,天地一逆旅,自然也会有许许多多破损的地方。
手持逆旅刀的人,就可以修复天地间的一切。
京城只是这座天地客栈里某个小房间里的小家具,修起来还算简单。
那年有三个刀客进京,把京城杀得通透,少年刀跟正道刀看不惯长生刀杀人续命的买卖,恰逢老皇帝抓多了人,有姑娘要上京劫囚。
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杀上京城,刀斩长生,打得天昏地暗,半座京城陷落,搞得京城里人心惶惶,各有麻烦。
有麻烦,我就有生意。
我走到工部门口的时候,工部的主事正拿眼睛上下打量我,就像是小妖精到凌霄宝殿宣战,要打十万天兵,被南天门的四大天王古怪地打量。
主事道:“你小子白白净净的,什么修补工具都不带,这就要上工地?” 我点点头说,既然我来这里,一定是去工地的啊。
主事不耐烦道:“你是跟谁学的手艺,这次修补城墙宫殿可是大买卖,里面有好几个施工队,你是跟哪边打工的?” 我笑了笑,有些羞涩,我说我只有一个人,只带了一把刀,给我一个晚上,我能修好整个京城。
主事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来便是一怒,拍案道:“你逗我呢?再不老实,治你个妨碍公务的罪名,叫金吾卫拿你下牢!” 我还在笑着,有点小激动,这是我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露脸,教训我的乃是狗眼看人低。
我笑着说:“我没有逗你,我一向老实。
” 主事冷笑着,指着我的鼻子道:“你这什么态度,见着本官,该称呼大人,你该自称个草民!我看你刚来京城不久,还没体验过饿肚子的滋味,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周遭三五个侍卫围上来,一个个都是冰冷的模样,我笑着摘下背后的链子刀,像是一个不称职的死神。
” 这句话在我耳畔响起的时候,我的刀只出了一半。
逆旅刀动,天地门关,我看到那个主事一脸的惊恐,我想他一定看到了眼前世界只剩一半的奇景。
只有天,没有地,只有流云,没有风声。
我能清晰地看到主事瞳孔缩小,眼珠颤动,我看过残缺的世界,老爹告诉我,一般人看到这种世界,不疯也癫。
恰此时,那个散漫不羁的声音响起,我收刀,看着那主事额头满是汗水,虚脱软倒,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愧疚。
下一次,不该对这样的人出手的。
早春的风吹过去,我侧目,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残破的宫殿里,一个衣衫狼狈的少年正坐屋檐上,旁边一个秀丽的小姑娘,正冲他噼头盖脸地骂着。
“马贼你是不是傻?作死啊你!全京城都在通缉我们,你这时候装什么,装什么!” 那少年被姑娘骂得很无奈,耸肩摊手,冲我挑了挑眉,一副你懂得女人就是这样子的表情。
那小姑娘冲我歉意地笑笑,两颗小虎牙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有些晃眼,有点好看。
我忍不住一笑。
笑完才想起来,整个京城都在通缉的,只有三个人,三把刀。
风里,已经隐约传来桃花的香气和金吾卫的呼喝,步甲锵然之中,无数兵士蜂拥而来。
马贼讪讪一笑,冲我挥了挥手,“嘿,朋友,我叫马贼,是个少年。
日前刚砍了皇帝,正在被人追杀,没空帮你了,那什么,山高水长,咱们有缘再见。
” 兵荒马乱里,马贼跟那个叫作丁相思的姑娘,几个纵越,几抹刀光,消失在京城的断壁残垣里。
好一个有趣的马贼,好一把少年刀。
我笑了笑,回头走向工部主持的修补工程之中。
经过主事时,主事身子一颤,冲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如果不出意外,破晓时分便能轰动京城,而莫听话这个名字,也必将随焕然一新的都城名动四海。
按一般电视剧的逻辑来讲,我既然都有这样的心理活动了,那么离意外也就不远了。
意外来临的时候,我嘴里还哼着“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提着锦衣卫诏狱的一角便施施然走进雨花巷中。
雨花巷的尽头便是天牢,我提着诏狱一角,当然是要修补天牢。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今夜的天牢有点不同寻常。
热闹,喧嚣,焰火璀璨,好像是巷子中段有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尽皆躲在巷子周边。
一群小鬼之中,以金吾卫人马最多,此时正堵在巷口,齐刷刷扭头向我望来。
我拿着链子刀,刀上顶着一角牢狱,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跑龙套的。
夜风悠悠吹过来,有点凉,我屁都不敢放,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瞅着他们。
金吾卫的头头勐一挥手,厉声道:“给我抓起来!” 那一群金吾卫应声而动,齐刷刷向我冲来,我一把丢出诏狱,砸得小鬼们人仰马翻。
我趁机踮起脚尖,悄悄向巷子中段望了一眼。
巷子中段突然寂静下来,璀璨焰火,热闹喧嚣,都消失不见了。
我眨巴着眼,望见中午见过的那个少年,还有个背对着我的身影,一袭紫衣雍容华贵。
马贼提着刀,渊渟岳峙,颇有少年高手的气派。
耳边又传来七嘴八舌的呼喊,很破坏巷子正中高手对决的氛围,于是我决定出刀让这些小鬼先闪去一边。
链子刀哗哗作响,一刀削掉了方圆三丈之内的声音。
一群金吾卫犹自张大了嘴,挥舞着刀枪,几十号人扑向我这边。
我懒洋洋地冲他们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能不能长点心,没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了吗,再敢近我一寸,叫你们眼盲耳聋脑袋搬家。
” 人潮像撞上看不见的墙壁,砰然溅碎,如鸟兽散。
这个时候,我看见巷子正中那个雍容华贵的紫衣公子回头,含笑望了我一眼。
如果这是一台大戏,拿着少年刀的马贼一定是主角,但眼前的紫衣公子却能逼停马贼,气度不凡,必不简单。
我挤笑道:“这位公子,敢问尊姓大名啊?” 马贼看见我一脸震骇,举着刀放声大喊:“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太子抓人,你在这节骨眼上捣乱,不要命了?” “哦,原来这位兄台是太子啊。
”我啧啧感慨,果然不凡。
马贼疑惑道:“你打散这么多金吾卫,看见太子还这么淡定?” 我表示自己只是路过,但马贼既然当街拦住太子,一定有所图谋,我不太明白他这时怎么还会跟我聊天。
马贼笑着说,秀才与丁相思已经去天牢救人,我拦住太子,那就大功告成。
我看了眼含笑而立的太子,干咳声道:“你没有发现,太子这个神情,更像是他拖住了你吗?” 马贼茫然摇头,表示没有。
太子轻轻抚掌道:“阁下是谁,深夜至此就为了提点这反贼两句话?” 我道:“不是。
” 我对马贼说:“看太子这模样,就算你现在去天牢也来不及了。
” 太子点点头,深以为然。
马贼扬刀大笑说,不如你讲讲究竟是什么计划,能敌得过正道和相思,能拦得住少年挥刀? 太子道:“我不清楚。
” 我:…… 马贼:…… 三声梆子响,在夜色迷蒙中飘然荡来,月白风清,京城里寒意湛湛。
太子骤闻更声,笑容顿敛,“我没有逗你们,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将少年刀留至三更而已。
” 马贼还在笑着,眼睛却已眯了起来,他瞅着太子慢慢握紧了刀柄。
我却感觉这个太子有点不太对劲,刚才那个紫衣贵胄的身影如此华贵,微微一笑君临万方,此刻神色冷漠起来,竟然完全没有太子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不对劲。
特别是堂堂一个太子,会受人之托,更不科学。
少年刀斜指地面,马贼的气势开始疯涨,他盯着神色冷漠的太子忽然开口:“你不是太子,你究竟是谁?” 紫衣的公子垂着双手,一袭华贵长袍罩在身上,竟像是粗布麻衣,若是混入人潮,我拿着链子刀哗哗直抖,估计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因为他实在太普通了。
这个普通人微微拱手,手中那把剑绽出水波般的纹络,形状缓缓变化成刀。
“这柄刀,名叫如戏,我是个戏子,奉太子张二牛之命特来登台。
”戏子的刀也斜指地下,垂眸面对马贼,气氛很是微妙。
我咽了口唾沫,觉着今夜不太平,迟早得出点大事,我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退回工地,老老实实等着明天一早名扬天下。
简单,明朗。
奈何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没忍住,偷偷拿逆旅刀划开天地间的一个小口子,偷窥隔壁天牢的一举一动。
恰见秀才负刀守门,姑娘进牢救人,一道孤零零的人影,正提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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