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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美人当(1/3)

一 张重龙接到天杀星的约斗贴子后,脸上一扫忧色,还仰天打了个哈哈。

然后他到银柜上支了当月的薪水三百两银子,连同积攒的两千三百两银子全部兑成银票,细致地封在一土封信筒里。

信寄往同西大同府,古定桥,张堡转三房张义怀收。

当他举着写好的信封正自看着时,四个人鱼贯而入, 进入了张重力的客厅。

四个人是: 曾九侯。

张盖。

章铁钦。

虞立。

看到四个人来,张重龙的手忽哆嗦了一下。

曾九侯一双眼睛盯在张重龙脸上: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张重龙:“是的。

”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没法干事的。

” “谁是死人?” “我。

” “谁说你是死人,那人简直就是放他奶奶的臭狗屁!” 说这话的是虞立。

一向文质彬彬的、文静的虞立。

虞立清秀的白脸上,因说话激动泛起了一片血红。

“你以为天杀星一定能杀你?” 问这活的是张盖,一个身材高挑的刀脸汉子。

他问这话时,目光忽税烈如太阳,发出金针一样耀目的光芒。

那是种能刺痛人眼睛的光芒! 他说这话时,那目光便射在张重龙阴寒的脸上,直射得张重龙脸上阴寒之色褪尽,变得微烫起来。

“我……”张重龙第一次嗫嚅起来。

“看来你并没把我们三个当成你朋友。

” 长衫布履的章铁钦淡淡地道,他叹一口气,冷冷笑道:“嘿嘿,是我章铁钦不知深浅,硬要高攀了!” “你,你们……”张重龙望着四人,目中不由一热,他原本空洞洞的心里,陡有了一份充实的、沉甸甸的分量。

——友情与希望的分量。

“是的,我,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 章铁钦的目光暖暖地迎着张重龙的目光,把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张重龙的手。

虞立的手也加了上来。

而张盖把三人的手都握了起来—— 他一只手大得能握住三双手! 曾九侯则拍拍张重龙的肩膀:“据说天杀星是六个人,我们五个,加上‘小祖宗’也是六个。

我倒看看,是谁更狠些。

” “你是说,‘小祖宗’已答应加盟我们典当了?”张重龙闻言,眼睛陡然亮了。

“我已答应给他那么多月薪,他还不干除非是呆子。

”曾九侯道。

“他要多少?” “一千两。

” “一千两?” 望着四人齐瞪大的眼睛,曾九侯笑了:“一千两也不算多,他开支要比你们大一些。

无论谁染上赌钱、喝花酒这些毛病,开支都会大一些的。

我保证到月底他一定一个子几也不剩了。

” “这个小祖宗!”虞立叫了一声。

“这个狗日的小祖宗!”张盖带劲地笑骂了一声,骂声中带有羡慕。

“天杀里约斗张重龙。

” “张重龙死定了。

” “‘大力鬼帅’张盖和‘小竹神’虞立将出来帮衬张重龙。

” “那三人都将倒下去。

” “章铁钦和曾九度也插手此事。

” “章铁钦的飞刀暗器,确是对付天杀星的有效克星;曾九侯的武功,从他露的一身轻功来看也一定高极。

纵如此,老大房的五大高手也不是天杀星的对手。

” “天杀星真那么可怕?” “天杀星本来就是武林中最可怕的杀手组合,他们出道以来,从没失手过。

你应该记得‘神风镖局’、‘十三字”和金拳银掌司马兄弟的事吧?” “记得。

但他们……” “他们哪一家比‘老大房’差?中原第一镖局‘神风镖局’有七个分局,高手林立。

局主高泰山的混元一气功之精深,堪与武当容大先生的太极功夫相匹,混元掌与大关刀更是威风八面,所向无敌。

至于‘风云双钩’孙氏双雄、‘日月风雷扇’卓小公子和‘短张’的神打、‘胖罗汉’杨吉的罗汉十八手及‘金鸡神仙’侯小乙,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好脚色,结果呢,全死了。

‘神风镖局’总局连趟子手、门房、家眷在内一百零三人都死了!” “那次,天杀星用的是下毒、暗杀手段。

” “‘十三字’是对黑白两道都不买账的十三个高手联手闯天下的小派别,但他们奉行的‘不问成败,只问是非,正邪我独行’的十三字’宗旨使他们做下不少脍炙人口的侠义之举。

杀屠大将军,娶魔教公主,闯正义庄。

—一光这三件大事就足以让天下人惊心动魄的了。

——但他们还是被毁在天杀星之手。

” “我知道,‘天杀星’灭‘十三字’用了美人计、离间计、下蛊术和‘霹雳堂’的火药暗器。

” “如果你认为这两件事还不够显示天杀星的实力,那么想想金拳银掌司马兄弟吧!金拳先生司马雄与银掌榜眼司马英都是被‘天杀星’以真功夫所杀的。

此外你还可想想‘长河落日剑’段万里和‘宝马银枪满天飞’韦青衣之死!” “那么据你说,老大房典当一点也没胜算了?” “我找不到。

” 上述对话者,是法舟和尚和韩威。

法舟和尚在说完“我找不到”几个字后,默默出了一会神,喃喃道: “你不会知道的,天杀星究竟有多可怕!” 他叹了一口气,低低道: “因为我被天杀星杀死过一次。

” 他接着说的话令韩威吓了一跳: “因为我就是天杀星!” 二 天杀垦约斗张重龙是在栖霞岭金鼓洞口。

时间为翌日辰时正刻。

张重龙是于翌日卯时向栖霞岭出发的。

这世上谁也想不到“短戟”张重龙是这样赴“天杀星”约斗的。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他是坐着轿子去会“天杀星”的。

“小竹神”虞立最先到达金鼓洞口约斗现场。

虞立认为,既然是帮朋友打架就应到得早一点。

因此,他就提早一点点来了。

他的提早一点点就是五个半时辰。

——他是昨晚掌灯时分即潜来这里的。

因此,对金鼓洞一带地域风吹草动的变化,他看得最清楚。

虞立很喜欢自已这一藏身之处能让自己看到别人而别人看不到他。

地在这里巡视着全场动静,随时准备出击“天杀星”。

时到辰时初刻,冷落的金鼓洞一带破天荒地人多起来。

虞立看着金鼓洞口竟俨然是一个小庙会的规模:有四五十个人或在场上闲逛游览,或打阳伞、摆地摊、支馄饨担子,安烧饼炉子、卖糖钞栗子、茶叶蛋、冰糖葫芦,做起各种营生来。

——今日何日,一向偏僻的金鼓洞口竟成了赶集赶墟的墟集? 虞立不由睁大眼睛察看起场中每一个人来。

他要辨别一下这些人中,谁,可能是“天杀星”一党? 他要辨别、寻找出来哪几个是朋友?他们都会布在什么地方? 在刀尖上舔血讨生活,于此生死相搏之时,是不能找错朋友的。

虞立第一个认出的,是章铁钦。

章铁钦认出来了。

张盖也认出了。

但看不出谁是曾九侯。

至于答应加盟老大房典当的那个使刀高手“小祖宗”“快刀”小杨则影子也没有。

而令虞立不安的,是场中多了一些人。

——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这些人既有“老大房典当”附近一向老实巴交的市井街坊邻居,也有一些敝着胸、捋着袖管,平时飞鹰走狗的地痞无赖混混儿。

然后,虞立看到一顶八人抬的红呢大轿,由八条壮汉抬着,从岳坟过来的路上,稳稳地走来。

然后,虞立发现如从风中幻化出来、地上凭空冒出似的,在人众中多了六七个人—— 六七个让虞立看了心中不由一凛的人。

这六七个人不露声色地、准确而巧妙地移向金鼓洞口场地的每一关键位置。

这六七个人就像一朵花由中心向四周开放。

——是不是等他们的“花”开足了、开饱满了,就要上彩染“色”了? 用血上彩染色,染红他们的“花瓣”? 虞立随即又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虞立眼角不由跳了一跳。

那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那个人一身劲装,头戴宽沿马连坡大草帽,帽沿压得低低的;外罩一件青色披风,徐徐策马走进场内来。

那个人一来,虞立只觉四日的太阳顿阴了下来,全场有了一种肃杀之气。

那个人的马鞍旁挂着一把刀。

无鞘的刀。

看着那个人进入场中,下马,坐下买了一副大饼卷油条,就着飘着葱花的咸豆浆慢慢地吃,虞立心中忽涌起股冲动—— 趁他低头时扑过去做掉他! 如果自己以最得意的一招武功“天机”来杀他,他在突如其来的狙杀前将表现怎样呢? 他会不会就像一只羊子一样头滚落、溅血、死去? 他会以怎样的武功反击?(如果他能反击) 他会不会惊慌失措——像偷吃东西被发现的新娘一样惊慌失措? ——但虞立只是这样想一想而已。

他不能对这个连吃饭时也将刀撂在膝盖上的人出手。

——这样的人是最危险、警觉的敌人。

你只要一招杀不死他,你就很可能死在他的刀下! ——但这不是虞立不出手的原因。

虞立出手是从来不问自己能否生还之类事的。

他不出手,只是因为今天如“天杀星”中有使刀的高手,那是归“小祖宗”的。

因为“小祖宗”恰好也是使刀的。

然而,这该死的“小祖宗”现在又在哪里呢? 怎么现在还不见他到场呢? 莫非,莫非他出了意外? 三 “你就是天杀星?” “我是。

” 法舟和尚目光炯炯望着脸上陡然变色、神色凛然的韩威: “衲子出家前的俗姓是魏,为‘天杀星’杀手组合中的铁血杀手。

人们多以为‘天杀星’是六个人,六个武功绝顶、单挑独斗的刀客剑士而已。

其实不然,——不是六个,而是三十六个黑道与邪派高手。

” “三十六个高手?” “是。

三十六个高手。

他们分‘邪’、‘魔’、‘霸’、‘杀’、‘铁’、‘血’六组,每组六人。

袖子即隶属于‘铁’组。

铁组老大是‘两面三刀’阴厉山。

” “十二年前,衲子因天良发现,与‘铁’组中的‘游魂枪’朱烈在执行狙杀‘飞虎’单战云、女侠‘珍珠伞主’向小真夫妇时,反了‘天杀星’,和单大侠向女侠一起,除掉了‘铁’组老大阴厉山、老二毕隆与老四狄不修、老六王羊。

” “你说的是昔年‘天残门”的长老‘残剑断刀”毕隆和‘勾漏三鬼’中的‘修罗塔’狄不修?” “还有‘亡魂谷’的‘四翼公子’王羊,‘邪剑’唐半鬼的独传弟子。

” 法舟和尚说至此,苦笑了一下: “但我们也被‘杀’组、‘血’组两组‘天杀星’高手追杀了两年零十七天,单大侠向女侠双双遇难于雁荡山,‘游魂枪’朱烈与‘杀’组的两大高手同归于尽;至于我,也被‘血’组老大的‘血蜻蜓’咬了一下,这咬了一下的代价就是昏死在路边——后幸遇天竺神僧沙竭罗,以天竺疗毒圣药为我解毒,救了我一命。

” 法舟和尚最后微喟道: “经此一番生死大劫,衲子皈依佛门,当了和尚。

本来青灯黄卷,早忘了这一切了,想不到‘天杀星’竟来杭州了。

看来,命中注定的劫,逃也逃不了!” “大师的意思是——” “站在‘老大房’一边,助一臂之力。

” 四 “断桥残雪”是西湖十景之一。

但这个衣白如雪的人并没停下观看。

这白衣人挟一柄伞从长途跋涉而来又将跋涉长途而去。

他走得很快,然很平稳、踏实。

因此,走得很快的他,并没引起人注目。

白衣人由湖畔转到一条曲折小巷,在这条小巷的第七十六户人家的院门前停下。

那是一面黑漆大门,大门上有一对铜环。

白衣人拿起铜环敲了三敲,停下,又敲了一下,停下,再敲了三敲。

门忽无声地打开了仅可容身的一道门缝。

白衣人身子一闪,门进门。

白衣人一闪进门一道刀光如一道闪电从门后向他劈下。

“当!”白衣人忽举伞一挡—— 他的伞竟是铁骨的! 这时,院子中一个站着看花的人忽回过头来,一扬手,打出了一朵鲜花—— 鲜花带着劲厉的啸声,飞射白衣人。

白衣人双掌一合接住了鲜花,人陡地退了三步。

白衣人的双足在地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足印。

白衣人把手分开,花瓣纷纷飘落。

看花人盯着白衣人: “你受伤了!” 白衣人答道:“是。

” 看花人问:“你很忠诚。

” 白衣人说:“忠诚是武士的本分。

” 看花人脸上露出笑意来:“足利君,你说说‘老大房典当’的事。

” 白衣人说:“属下前天向典当的大护卫张重龙挑战,张的武功很猛,很凶,出手也很快,简直像鹰!属下不得已,以我斩阴流剑道之‘斫影术’斗他。

我剑刺破他大臂,可惜不深!他以一戟击断我剑,一戟刺穿我衣内软甲,击碎护心镜。

我未加恋战,即以伊贺派之遁法遁去。

” “很好。

”看花人微笑,“说下去。

” ‘昨天,我按策略行事,花银子托一丐者将约斗书送往了典当。

昨晚至方才,典当先后有十五人离开,他们出来时已易容化妆成各色人众。

我虽没见到张重龙,但估计方才卯时出发之轿子内,肯定坐着他与他那对短戟。

” “很好”看花人又一次这样叫着,他的目光变得兴奋、强烈起来,脸上有了一层光亮:“山本,放鸽子通知位田一郎他们五个组,直扑典当。

我要让苏我这老家伙知道,我柳生花男没有他,也能得到那份图!大头领过分器重他了!” “先生,”白衣人略一迟疑,开口问,“先生能肯定图在典当?” 柳生花男——那个看花人冷冷看了白衣人一眼:“足利君,你忘了我柳生花男的格言是:目标准确,全力以赴——典当内我已得专人提供情报,他们兵力图一定放在水、木、金、火、土五宫中的一宫!我派五个组去,一组攻一宫,成功是一定的!” 柳生花男说这活的当几,只听一阵健鸽扑翼之声,五羽信鸽快箭般射向天空,略一盘旋,分五个方向飞去。

白衣人看着鸽子飞去,目光变得很奇特。

然后,白衣人笑对柳生花男说了一句话:“阿马衣毛孬、西噢卡拉衣毛孬、丝怕衣毛孬、卡拉衣毛孬哇,到来嘎枯企尼,啊衣吗丝咖?” 柳生花男疑惑地望着白衣人:“你说什么?” 白衣人一笑,换了一种声音:“柳先生怎么听不懂你们倭寇话啦?我问你的是:甜的、咸的、酸的、辣的不知哪个合您的口味?” 柳生花男闻声,脸色一变,人一跃退后,捷如豹子!他身体一靠墙,“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刀。

刀是弯弯的倭刀! “他看来是吃刀了!” 一个声音朗笑道。

柳生花男闻声望去,正见到一个身高九尺八寸,熊臂虎腰、虬自环眼的魁梧汉子,把剑插回鞘中。

在汉子的身后,双手握刀的、头上扎白带子的山本犹怒睁着双目,但咽喉上已多了一个血洞——给剑刺出的血洞。

山本正缓缓向后倒去——! “你——?” 柳生花男叫道,他的脸已变得铁青,目光寒凛如刀,发出逼人的锋芒。

汉子淡淡笑了: “我叫胡豪,是俞大猷将军麾下的副将。

但今天你要对付的是这穿白衣的小子!” “这白衣小子竟敢假扮你手下,坏你计划,还是使刀的,真是该杀!——当然你要是杀不过他,反被他杀了那也活该!” “八格!”柳生花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目光盯住了白衣人,徐徐举起了手中的刀—— 他以双手握刀! 白衣人笑了,弃伞,手腕一翻,摊开的掌中已多了一把精光游动的短刀,刀长七寸三分。

白衣人把刀很随便地抓在手里,很随便地往那里一站,笑道: “在下小杨,人称我‘快刀’,又叫我‘小祖宗’!” 胡豪在旁说: “江湖上有名的‘浪子快刀’小杨,他既是花钱的小祖宗,也是喝酒的小祖宗,更是出刀杀人的小祖宗。

倭鬼,这下有你受的了!” “哟哟哇——”柳生花男闻言,气得嗷嗷大叫,把刀举得更高,抓得更用力,以致举刀的手连同刀都颤抖起来。

“柳生花男听说你是柳生斩阴流的第二高手,请出刀吧!” 小杨淡淡道。

五 一个身披红色袈裟、手持九锡掸杖的僧人和一个身披黑底金花图案大蹩、容貌威肃的老者,并肩走入金鼓洞前的场地。

那僧人正是法舟和尚。

老者是韩威—— 名武师“铁拳满天星”韩威。

与此同时,只听鼓乐丝竹之声一路咿里嘛啦丁冬呛地传来。

同时还伴有鞭炮齐鸣之声。

看情形是一队人在祭扫游行,似是请龙王求雨之类节目,后面还有人扛着供品与贴得花红叶绿、描金绘彩的统库、纸箱、纸马、纸人。

——难道那些市井街坊、五行八作做营生的人是专门候这大游行来瞧热闹、做生意的? 如果那些人真是冲这游行来的话,那可冤了! ——那一队人在全团洞口场地外,过不来了。

被一个人以一个名字、两句话给拦下了。

那个怎么看也不像公门中人的老头从做粉皮的摊位上走到路中间一拦道: “下官是巴炼石,浙省刑衙总捕。

此处办案,不得通行!” 巴炼石望着一个从后面急急小跑着赶上前来的总管模样的人又补了一句: “老夫知道你们是金府的人,在为银庄开张搞‘天官赐福、金鼓报喜’游行。

但望在金公公面前代为转禀:实因案情重大,不敢稍怠。

” 总管着了一眼坐在“花船”里的“天官”。

那穿着金钱团花锦袍的“天官”言道: ‘本天官赐福所至,人人有福!先在此稳一稳福吧!愿福气助巴大人早日破案。

” ——这时,法舟和尚与韩威正走到那个吃东西时犹自把刀撂在膝前的戴宽沿马连坡草帽的人面前。

那人也正好放下喝光的豆浆碗,抬起头来。

“是你!” “是你!” 那人与法舟和尚几乎是同时喝道。

那人在喝声中,腰一弓,人即已弹起,跳在空中,一刀如电,向法舟砍去。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呛”的拔刀声,场内至少有十二把刀同时出鞘,砍了出去!有十七八个人忽然倒了下去!而空中至少有七八十道暗器在飞! ——大变陡然来。

那喝豆浆的刀客一出手,那六七个站在场内各关键位置的、令虞立心中凛然生警的人,也同时出了手! 其中一人把手中布匹一抖,闪电般抄起裹在布中的剑,一剑刺向一个葛麻布的枯瘦瞎子。

另一个在东南角的樵夫,挥斧飞斫一个推鸡公车车夫的脑袋。

西北角、西南角的两个人,两条藤枪往地上一扎一弹,跃身在空中,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绝技,双枪如龙,交剪扎向那顶引人注目的红呢大轿。

东方、南方、中央的三个人,三人的刀几乎是在同时分别格开了砍向他们的四柄刀。

那些向三刀客出手的人喝道:“朋友,我们老大房典当、刑衙的人已等候多时了!” 中央一人冷笑道:“几条看门犬,数个鹰爪孙,何足道哉?” 说话间滚身抢出,以地趟刀法反杀入围攻的四十个持刀者中间,刀法凶狠,刷刷刷几刀攻出,即有人中刀跳开、有人踣地、有人挂彩发出怒吼! 而东方、南方两人也已砍倒了三四个围攻者! ——这时,有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响起! ——红呢大轿生生向四处分裂、破碎、倒坍,一条人影从轿中飞起! 那人影在空中,与两个绰着藤枪的人影战在一起,勇猛如虎,吼声连连。

那人正是短戟张重龙! 这人把手中布匹一抖,闪电般抄起裹在布中的剑,一剑刺向一个穿葛麻布的枯瘦瞎子。

枯瘦瞎子陡地身子一晃,手中飞出了一片晶芒。

十几支梅花针向使剑者射来。

使剑者身子一伏,滚出,才跃起—— 又有三把飞刀呈“品”字形向他上、中、下三路射来。

使剑者大喝一声,剑劈出。

剑把三口飞刀俱劈为二。

枯瘦瞎子手一抄,已拉下面具,一双锐目如鹰,盯住使剑者: “‘刀剑一家亲’翁二?” 翁二冷笑: “想不到‘秋凤落叶客’也作了看家狗!” “秋风落叶客”章铁钦也冷笑:“不是传说你已死在幽冥教之手了,怎又还魂了?” “少废话。

” 翁二喝声中,一剑斜斜地指出,正是章铁钦“天池穴”! 章铁钦不怒反笑,哑哑笑道:“米粒之珠,也堪发光?” 他双肩一晃,手指一捻一发。

从他身上发出了十数道晶芒刀光。

十数道暗器、飞刀把翁二左、右、后退之路悉数封死。

更有五道暗器从正面打向翁二的五大要穴。

翁二挥刀—一击落射来的暗器。

他正聚精会神地击落第五道暗器时,忽觉得后颈上火辣辣地麻辣了一下。

然后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像解脱了捆绑的绳索或剥下一身紧身衣服一样的轻松。

然后他骨酥神醉地倒了下去—— 永远倒了下去! 章铁钦看着倒下的对手,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章铁钦正弯腰去收回他发出的暗器,忽听背后有人冷冷说: “别动!若动一下你的后颈上也添一个洞了!” 章铁钦陡感到一股凛厉的杀气,从背后弥漫过来。

章铁钦甚至还感受得出,在离地后颈三尺远的地方,对着他的是一柄剑。

章铁钦顿呆住! 这一个在东南角的樵夫,挥斧飞所一个推鸡公车车夫的脑袋。

鸡公车车头猛一回身,将一辆鸡公车举着竖起,迎向斫来的斧。

斧斫中鸡公车车架木头。

鸡公车车夫大笑。

他大笑中猛一较劲,扳下一根车把,一记打在樵夫的头上。

车把断成两截。

橡夫的头安然无恙。

樵夫也向鸡公车夫笑。

——冷笑。

他正冷笑着时,忽一脚踢出! 一脚踢出,鸡公车整辆车的木头俱被震碎,一寸寸地震碎! 樵夫随即狞笑着扑出,以利斧劈向鸡公车夫胸膛。

樵夫的斧头准确、迅疾、有力地劈在鸡公车夫的胸膛上,斧头劈到实物的反震力马上重重地传递过来。

樵夫见一斧巳劈实,不由笑了! 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笑了! ——不用说,这冥顽不化的大力气车夫死定了! 樵夫心下甚至已给自己作了犒赏五只酱肘子的决定。

他要好好祝贺一下杀死了这一生中杀的第五十三个人了! 而且他的确喜欢吃酱肘子。

尤其是“楼外楼”的掌勺大厨师杨百味做的酱肘子那味道真是好极了,吃过浓浓的酱肘子再来一客“宋嫂鱼”,在他看来,那就是神仙日子了! 然而樵夫笑不出来了。

当他收回他的斧子时,没看到飞溅的血,看到的是卷口的斧刃! 随后他看到一只钵大的拳头已到眼前。

他忙仰头,后闪。

那拳头一屈,化为鹤啄,一啄啄在他咽喉核上。

喉核碎。

这碎了喉核使他这一辈子再也吃不成酱肘子了! 不但酱肘子,连一口水、一粒米都咽不下去了! ——因为死人是没法吃东西的。

鸡公车夫喃喃自语道:“‘杀人樵夫’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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