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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宇接道:“你不过是仗着神雷五掌这一路邪里邪气的武功而已,若是正正式式交手争锋,莫说十招。
一百招也赢不了我!” 他这一番话有两个用意,一是希望他激怒之下无意透露出神雷五掌提聚功力之法。
一是希望激得他答应不使用神雷五掌,那时动手拼斗,说不定能仗着独门武功心法,员个一招半式。
本来凡是内家好手,与敌人生死拼斗之时,没有不能在拳脚上发出全力进攻或防守,若是内功火候不到炉火纯青境地之人,使完这五掌之后,势必真力枯竭,不堪再战。
故此这一路武功绝艺,一定要是真力深厚,内功能够极快地调元运气生出新力的武林高手才敢施展。
勾魂怪客崔灵怪笑一声,道:“兵法上有道是“失其所强者弱”,这种神雷五掌并非寻常武功,又是我擅长的绝技,我怎肯舍长用短,你的话未免太强词夺理了!” 桓字心头一震,忖道:“这回糟了,此人虽是骄傲自恃,但在紧要关头时却是软硬不吃,唉,好个‘失其所强者弱’,看来我桓宇今日万难全身而退了……” 他刚想到这里,崔灵双掌一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厉声道:“我已说过不取你性命,何用这等惊惧,来,来,不要再耽误时间!”他退开数步,招手叫桓宇上去。
桓宇低低一哼,大声道:“我明知功力逊你一俦,今日势必落败无疑!” 崔灵皱眉道:“偏你就有这些话好说,败又怎样?莫非打算不战而降么?” 桓宇说道:“你错了,我绝不能投身在你门下,但如若双手筋络碎断,活着也没有甚么意思,因此我打算与你决一死战……”崔灵不禁讶异地哦了一尸。
桓宇接着又道:“你如果将神雷五掌的练功密诀告诉我,再给我个时辰的时间,待我找出弱点,寻思破法,如若仍然败伤在你拿下,决无怨言!”崔灵听了这话,居然不出言嘲讽或加以耻笑,竟自默然寻思。
过了片刻,才点点头道:“好,不过条件却要稍加改动,那就是你如若仍然败在我双掌之下的话,你用不着死,你不用着断去双手筋络,也用不着拜我为师!” 桓宇怔一下,接口道:“那么你要甚么?” 崔灵诡笑一声,道:“只要你尽其所知,详细回答我的问话,不得隐瞒欺骗2” 桓宇道:“哦,原来你要收我为徒之故,就是在此!” 崔灵道:“大丈夫一言立决,何必节外生枝!”他这话说得甚是豪迈,桓宇听了,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长笑一声,道:“好,就是这样!” 崔灵清一清喉咙,便大声朗诵这神雷五掌的修功心法,桓字面容枯寂,如入定老僧,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崔灵一面朗诵,一面注意他的神情,见他一直低眉垂目,测想不透他是不是当真句句记住,当下越念越快。
原来这神雷五掌在掌法上毫无密诀可说,在他们这等高手而言,只须一点就透,只是那一套将全身内功提聚,一齐发出的练功心法,甚是复杂高深,尤其是在提聚过程中,要以意运气,此一过程颠来倒去,单是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的次序先后,就十分难记。
崔灵背诵完这一门神雷五掌的练功心法之后,便不言语,山谷之中寂然无声,但闻桓宇断断继继的呼吸声。
过了一阵,崔灵忽然心中大惊,忖道:“这厮的呼吸断断续续,分明是在默默背诵练功心法。
难道此人记性之佳,竞达过耳不忘?”他惊疑地望着桓宇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庞,正要设法扰乱他心神。
忽见他转身走开,坐在数丈外的大树低下,瞑目沉思。
崔灵毫无办法,只好耐心等候。
要知他自视甚高,虽是与正振武林之士为敌,却不屑做出阴谋诡诈之事。
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不肯让桓宇有机会潜心思索。
那神雷五掌虽是武林中一门绝艺,但只要是内功深厚之士,识得真气运行全身经脉的次序先后,便自然而然能够提聚全身内功真力在五掌之内发出。
因此难只难在施展这宗绝艺之人,是否具有足够深厚的内功以及能不能记住那七次气行经脉的次序而已! 到了半个时辰,桓宇一跃而起,朗声道:“行啦,请前辈赐教!” 他学会崔灵的绝艺,虽然说不上投师学艺,但到底有此意味,是以口中特地尊他一声“前辈”勾魂怪客崔灵走到他面前,深深叹一口气,这一刹那间,这一口真气已在他体内正经奇脉流转七次,神雷五掌奇功已经行功圆满,随手可发。
桓宇见他身形暴涨,形态威猛,心中微凛,忖道:“此人初见之时,只觉得诡异可怕,但一经接近,才知道他一身功力之深厚精纯,已是当今武林有数几位高手之流。
那铁血大帝手下居然有此人才,他本人竟不知有多么厉害?”此念甫自心头掠过,勾魂怪客崔灵已大喝一声,举掌迎面劈到。
他掌势一发,宛如惊涛骇浪般冲涌迅击,笼罩范围甚是宽广,这神雷五掌一发就是五下,连环不断,掌力结成一股强劲绝伦移山倒海的气流,一阵一阵向对方涌去。
桓宇早就领教过他这一门绝艺,此刻早已有备,双足牢牢钉住地面,双掌忽而斜拍,忽而横扫,也自发出极为强劲的力道,以“黏”“引”两诀,卸开迎面冲到强大压力。
那神雷五掌的威势宛如一场风暴似的,桓宇则如飚风中的盘石,仁立不移。
风暴瞬息消逝,只见崔灵和桓宇各各站在原处,凝目相对。
桓字面容十分沉重,似是五掌抵挡下来,已经用尽全力。
崔灵冷冷道:“很好,很好,你以我神雷五掌的心法提聚起全身真力来抵挡我的攻势,一攻一守之间,大占便宜,这一手虽是投机取巧,但颇为有用,可惜你内功毕竟有限,真力不断,目下已是强弩之末,我就用别的招数,看你挣扎到几时?” 桓宇不敢开声回答,暗暗运功行气。
崔灵欺近他身前,举掌斜斜所下的掌势。
谁知对方左掌忽出,正好功向他肋下要害。
心头一凛,急急施展家传绝学,抬起的掌势突然沉下,手肘微翘,恰好封住敌掌来路,“拍”地一响,桓宇踉跄冲开七八步之远。
但他这一招纯是防身妙着,借势冲开,卸去敌人掌力,是以脚下一拿桩,已经稳稳站住。
不过手肘也感到一阵酸麻,不由得暗暗佩服对方内功之深厚确实惊人。
崔灵口中喝声“好”字,人已跃到他跟前,双掌齐出,只见十只手指,在他上中两盘的要穴奇上幌来幌去。
这一招“分云找穴”,奇穴奇奥辛辣兼而有之,只要其中一个指头点中,桓宇不死即伤。
桓宇双眉一耸,急急疾退两步。
但对方如影随形跟了上来,十指伺暇隙,已经贴近他身上要穴。
桓宇双掌封住面门胸口,上身一仰,底下蓦地踢出了一脚,快逾闪电。
崔灵哼一声,转身卸步,让开他一脚,桓宇逐消解了来势。
勾魂怪客崔灵大感诧异,跃开两步,冷冷道:“你怎识得我这一招“分云找穴”的奥妙?” 桓宇道:“我只是随机应变,你看还不错吧?”其实他心中也大感惊诧,不禁想起昔年严父传授武功之时,曾经单独教他练了三招毫不连贯的招数,都是以攻为守的妙着,这一招出脚猛踢敌人膝盖波罗骨的招数,正是那三招之一。
这还不奇,奇就奇在他自从出道以来,这三招从未有机会用过,想不到竟是由这个邪派高手第一次迫出这三招之一。
勾魂怪客崔灵摇摇头,却不说话,赶快凝神运动。
桓宇那敢怠慢,连忙调元运气,催动丹田中透出的一股真气,穿行于奇经八脉以及十二正经,刚刚转了七遍,崔灵大喝一声,迎面一掌劈到,又施展出“神雷五掌”。
他的掌力如狂涛怒潮般一阵一阵向桓宇冲击,威力比上一次更见凶猛。
桓宇仗着神雷五掌的心法,提聚起全身内家真力苦苦抵御。
他虽只守不攻,但这一趟是竞站不住脚,到那最后一掌时,连退五六步才站住脚。
崔灵冷笑一声,道:“我如若此刻立即迫上,你已无招架之功,但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再行施用这神雷五掌便了!” 桓宇明知对方的话毫不夸大,但心中一点也不气馁,奋起平生勇气和意志,催动体内真气,穿流于全身经脉中。
这时天色陡然变得十分明暗,原来乌云四布,将太阳遮住,山风也变得凉飕飕的,似是马上就要下雨。
桓宇心无旁怠,竭力催动真气,但一个人精力总有限度,他连继续挡住崔灵两次猛烈攻势之后,实已经耗尽真力。
这时那股真气在经脉中穿行得十分缓慢,许久工夫才走了三遍。
勾魂怪客崔灵跨开大步,迫到他面前五尺之内,提起右掌,正在劈出。
目光到处,只见桓宇仍然聚精会神,催气运功。
看来连他欺到面前还不晓得。
他只要铁掌一落,桓宇立时便得丧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勾魂怪客崔灵傲气陡生,冷笑一声。
道:“好,我就等你运功完毕,始行出手,且看你怎生抵挡我这五掌?” 桓宇理也不理,全心全意催动真气。
崔灵森冷地接着道:“我自从前年始出任恶鬼岭总司之职,手下统辖二百余人,无一不对我畏惧万分。
他们是我的部属,原也不足为怪。
但这两年来我见过不少武林人物,也是无一不是自然而然地泛起骇惧之心,只是你是例外。
但以我想来,你若是见过我以何等严厉手段对付屑下的话,哼,哼,我就不信你还能有此胆量?” 桓宇听得明明白白,可是他此刻正是体内真气运行最后的要紧时候,是以不能开口作答。
崔灵见他功行未满,沉默了一下,又道:“老实说,我今日行径自家也觉得有点特别,若依我乎日性情,早就把你抓到岭上,打入黑暗地狱之内,然后才慢慢整你!” 桓宇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形微涨,朗声道:“承蒙你让我催气运功,心中实是感激,是以你虽是口气狂傲自大,我却不加计较!” 崔灵冷晒道:“你准备好了么?接掌……”喝声中举掌迅疾劈去,掌势甫发,强劲绝伦的掌力鼓荡起狂风急飚,声势之猛烈,似乎还胜过前两次。
桓宇出掌迎敌,一触对方沉雄劲厉的掌力时,立刻施展“卸”字诀手法,但此时双方力道相去患殊。
崔灵第二掌劈到,登时把他震退四五步,接着第三掌又把他震得踉跄后退。
脚步尚未站稳,第四掌第五掌相继劈到。
桓宇眼看败局已定,能够不立劈当场,已经是侥天之幸,心中方目长叹一声。
蓦地眼前金鸵乱闪,紧接着一声霹雳,山摇地震。
原来这时天上阴云密布,虽未下雨,却忽地行闪雷电。
这个霹雳恰恰劈在附近。
只震得两人一齐倾侧跌开。
桓宇处于绝望之中,是以对于这个露房毫无所动。
崔灵稳居上风,正在志高气扬之际,吃这霹雳蓦地一劈,顿时骇得怔了一怔。
要知大自然的威力实在远远不是人类所能比拟或抗拒,纵然是当世之间亿万人中挑选出来的强者,若是放置在大自然的力量,如飚风、地震、海啸或雷电闪轰之下,那时当真渺小得比蚂蚁还不如。
勾魂怪客崔灵虽是练有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还怀有勾魂摄心的神通,但是闪电霹雳声威如此威猛,蓦地劈下,宛如劈在他们当中似的,任他是当代高手,也不由得茫然失色! 桓宇被霹雳一震之力,迫开数尺,猛然醒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立时提聚起仅余的气力,举步向山谷中奔去。
就在他举步之际,狂风骤雨飚然而至,雨势有如倾盆四周顿时一片迷蒙水气,咫尺之外,不辨人影。
这一阵风雨不但遮挡住他们的视线,而且掩盖住一切声音。
桓宇发足狂奔,他本来疲乏之欲死,但被大雨一淋,忽然恢复不少气力,转眼间已奔入谷后的群山之中。
一路上他摔了无数筋斗,弄得满身泥污,衣服尽被勾穿扯破。
如此奔了十余里路之后,才放慢脚步,但仍然不敢停下,生伯风雨一歇,与那勾魂怪客崔灵相距太近。
以这强敌的脚程瞬息立至。
是以深一脚浅一脚向前紧走。
这时风雨之势渐渐减弱,他只觉身上数处刀伤隐隐作疼,边走边看,原来这一阵急奔中,摔了无数筋斗,无意中已将伤口弄穿,此时已渗出血水。
幸而他身上数处刀伤俱是在肩背腿臂等肉厚之处,此刻只要设法止血包扎起来,尚无大碍。
当下脱了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外衣,撕作长条,将伤口缚住,便又继续前行,走到傍晚时分,风雨已歇,夕阳余辉在天边堆染出无数奇丽霞彩,十分灿烂悦目。
桓宇这时已经筋疲力尽,腹中更是饥不可当。
放目四望,但见四面都是青山绿树,也不知身处何所。
心想如果是迷失在乱山之中,找不到食物充饥,加以伤痛疲累之余,非死在此处不可! 他心中不免气馁,垂头丧气地向一个斜坡走去,忽然听到一阵嘈吵之声,不由得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上得坡顶,放目望去,不由微微失笑,原来坡下有一片亩许大的草坪,绿草如茵,四周更有许多参天古树,连绵相接。
正对面有座七八丈高的翠岩,这片草坪正是在这座翠岩之下。
此时只见无数猿猴在草坪中玩耍,奔跑跳滚,互相追逐。
桓宇刚想早先听不到一点声音,这群猿猴不知从何处突然而来。
忽又听到一阵吱喳叫声,循声抬目望去,只见翠岩上出现了二三十头浑身雪白的猿猴也在其中。
看它们的动静却无一丝一毫异状,只是叫声已寂,因此桓宇不知不觉中泛生异样之感。
桓宇打起精神,细加观察,忽然发现一大猿猴虽然一方面在草坪中跳跃打筋斗玩耍,但其中有三两只偶然在草地上找到一些甚么东西,便高高跃起半空,连打好几个筋斗,似是万分高兴。
接着似是将打到之物放入口中咀嚼。
他查出这种反常的举动,便更加留意果然又发现好几只表现同样的动作。
这一来他不由得大感好奇,暗付这些猴子不知找寻甚么食物,如此高兴欢欣? 起初他测想是两旁参天古树所结的果实跌落草坪之中,这群猴子因而在草地寻找。
但想想又不对,树上结的果实虽是会随风飘落草坪,但总不如落在树下的多,何况猿猴能够攀援跺跃,何须在草地中寻找掉下来的果子?然则莫非是这片草坪上的青草与别处不同?抑是在泥土中生长些甚么好吃之物? 自然光凭想象,决难证实真相,何况那群猿猴忽然都没有叫声,似是与所吃之物有关。
他好奇之心一起,忍不住便从山坡上奔落草坪之中。
那一大群猿猴见人不惊,冗自打滚戏耍。
桓字踏入草坪之内时,有好几只还跌到他身上,却被他出手推开。
看了一阵,天色渐暗,还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他正感到灰心,突然左侧一只自猿高高跃起半空,连翻筋斗。
桓宇急忙跃近去,忽感手足酸软无力,实在难以如平日般灵活纵跃,当下把心一横,候得那头白猿落地之时,突然一掌拍去。
这一掌恰恰击中这头白猿的脑后枕骨之上,他右掌击出之际,左手同时使出擒拿手法,抓住白猿捏住东西的右爪。
白猿一声不响,立刻死掉。
原来桓宇自知疲累已极,手脚无力,因此出手之时用尽全力。
但他虽是手酸脚软,却总是内家高手,掌上发出的内力仍然有几分劲道,加以猿猴身上穴道部位,与人类大同小异。
脑后枕骨的穴道乃是人身要穴之一,击中必死。
是以那头白猿吃他一掌拍中,顿时气绝毙命。
桓宇自家倒骇了一跳,同时又怕出手击毙了白猿之后,其余的猿猴睹状,物伤其类,一齐群起围攻。
若在平时没有甚么可怕,但目下却无法抵挡。
当下急急四顾,只见四周的猿猴没有一头对他加以理会,这才稍稍放心,赶紧藉着尚未全黑的天色,察看白猿爪中之物,目光到处,却是一粒核桃坚硬的果壳。
同时这粒核桃仁也仅仅是一枚核桃内果仁的一片,并非全颗。
此事果然值得疑心玩味,他从猿爪中取过那片核仁,将猿尸放倒草地上,然后寻思道: “假如这核桃仁是猿猴自行带来了核桃,击碎剔出,则周围应有碎壳。
但目下不但找不到碎壳,而且此猿只是找到了一片,极似是有人故意将桃仁撒在草地中,引诱群猿来此!” 正在寻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声音甚是尖厉,桓宇心头一震,暗想发出这一声冷笑之人离他只有五步之远,却不闻丝毫声息,无疑是个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
当下回头望去,却又为这一楞。
原来他身后五尺左右,站着一个白发潸然的老太婆,身上衣衫已经十分褴褛破旧,却十分干净。
五官端正清秀,满面皱纹中透出红润之光,但双手枯瘦干黑如鸟爪,十分难看! 奇就奇在这位白发者婆婆双肋之下都挟着拐杖,双脚虽大,但显然已经完全残废,此时全靠这对拐杖支持住全身重量。
由此可想而知她走动时,必定也得利用这对拐杖。
桓字本来以为来人必是个轻功超卓之士,那知竟是个双足残废的老妇,却能无声息地到了他身后,可见得天地之在,无奇不有。
桓宇楞楞地望住她,那老姬嘴角微微一晒,道:“你可是看不惯老身这副残废样子?其实你比老身好不了多少,可惜这儿没有镜子……”她的声音十分尖厉,因此虽是调侃取笑之言,听起来却有点惊心动魄之感。
桓宇自顾一下,原来自己光赤上身,横一道竖一道布条缚住身上刀伤,不问而知形状十分难看。
可幸面前之人虽是女流,但是年逾花甲的老婆婆,用不着因肉帛相见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欠身拱手道:“晚辈岂敢有腹诽之举,婆婆未免多心了,晚辈姓桓名宇,敢问婆婆高性大名?” 老姬霜眉一皱道:“哼,听你的口气,倒似是个正人君子,但出手如此歹毒,如狐狸现尾,总难掩饰心迹!” 桓宇谦和地道:“晚辈适才出手,实在是不知手底轻重,实在非是存心杀生!” 老姬冷冷一笑,道:“好,好,就算你是无意伤生害命……”她表露的态度词色中显然不相信桓宇辩词,默声道:“老身吕瑶,乃是昔年著名恶人之一……” 她停了一停,发觉桓字面上并无丝毫惊讶之容,便接着道:“老身有个外号是百毒魔娘,不知你听过没有?” 桓宇啊了一声,道:“听过,听过,婆婆昔年威名震天下,晚辈焉能不知!” 他说得十分真诚,一望而知绝非打逛。
百毒魔娘吕瑶仰天厉笑一声,道: “老身只道江湖上已忘了百毒魔娘这个字号,谁知还有后生小辈识得!”桓宇心中想道:“武林中人重视声名,原不足异,只是象她这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还未泯灭争强好胜,爱惜名声之心,却是少见!” 正转念时,百毒魔娘吕瑶笑声一收,道;“你既听过的声名,可知老生昔年曾经做过何等祥震骇天下之事?” 桓宇微微一怔,道:“晚辈记得婆婆是以剖胸验心一案,震动了天下武林!” 百毒鹰娘吕瑶道:“看你的神情,害怕只知剖胸验心四个字,内容却不大清楚!” 桓宇道:“婆婆果是明察毫发,晚辈确实不知详情!” 原来桓宇只听他父亲桓公玄提过“百毒魔娘”的外号以及她曾以“剖胸验心”震动天下武林,至于详情如何?桓公玄说这百毒魔娘既然已死,毋须再提。
谁知这百毒鹰娘吕瑶不但末死,还在荒山中出现相连。
白发老姬乎举拐杖,递到桓字面前,道:“把那片核桃还给我!” 桓宇自然不会要她的东西,反正看不出一点所以然来,当下将那片核桃放在她的拐尖之上。
但那拐尖又细又圆,刚一放上,便自滑跌,桓宇两指一钳,钳住那片核桃,再次小心放上,他先用拇指顶住拐杖尖,这才轻轻放稳,百毒魔娘吕瑶厉声一笑,拐杖一挥,那片核桃飞落在群猴之中,登时被一猴子抢到放入嘴内。
桓宇方自一楞,只听百毒魔娘吕瑶冷冷道:“老身独自在这野猴山中住了数十年,孤苦伶仔,十分寂寞。
你今日来得正好,可以陪我叨上数日!” 桓宇暗想道:“她如此凄苦,我就陪她数日又有何妨。
但我的计划却因此失败,这便如何是好?” 百毒魔娘吕瑶仍然冷冷道:“你可是不愿意么?” 桓宇虽然觉得她的态度太坏,但心想她数十年孤处山中,性情变得乖僻也是人之常倩,岂能计较?当下应道:“晚辈不是不愿,只是想起一宗急事,心中感到不安!但老前辈不须放在心上,晚辈留下就是!” 百毒魔娘吕瑶诧道:“这就奇了,你既有要事,为何不去办完再来,敢是路程极遥,来回费时?” 桓字摇头道:“不,离此地最多五六十里路左右!”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晚辈本想起那主持恶鬼岭的勾魂怪客崔灵未曾返岭之前,抢先一步,假扮他的形状,入岭探一探虚实。
” 百毒魔娘吕瑶似是被他引起强烈的好奇之心,道:“数十里地,所费时间有限,休假冒那个什么怪客,若是被他发现,将有何下场?” 桓宇想也不想,道:“崔灵外号是勾魂怪客,武功比我强胜。
若是吃他擒住,自是有死无生。
”百毒魔娘吕瑶道:“原来你是怕死,所以作罢!” 桓宇凛然道:“晚辈致年来出生入死,在干军万马中冲锋陷阵,遍身皆是伤痕,已不知死过多少次,岂不畏惧之理?” 她点点头,道:“这话有理,你身上不但新伤累累,旧日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如此说来,你对老身谦恭有礼,却也不是出自畏惧之心了?”她停顿了一下,不等桓宇作答,接着又道:“瞧在这份上,老身替你想个办法!你先坦白告诉我何以放弃前赴恶鬼岭之故?” 桓宇道:“晚辈目下已经筋疲力尽,莫说此行可能碰上危险不测,须与强敌放手周旋,即使是一路顺利,出入自如,晚辈也无力走动!” 百毒魔娘吕瑶突然发出枭鸣似的刺耳笑声,笑声中那一大群授猴分别散走,顷刻之间,整块草坪上只有这位白发蟠然的老婆婆和赤着上身的桓宇。
桓宇笑道:“婆婆何故发笑?敢是晚辈说错甚么话?”百毒魔娘吕瑶道: “不是,不是,老身是笑你总算找对了人,目下老身只要稍施手法,投以灵药,担保你不但疲劳尽失,兼且还有过人之勇,此平日武功身手还要强上一倍有多!” 桓字大喜道:“婆婆有此妙法,如果俯允加惠晚辈,此恩此德,绝不敢忘!” 百毒魔娘吕瑶阴阴一笑,道:“只要你要事后立即回到这野猴山中,陪老身谈上数日,那就行了!” 桓宇连声答应,不过却觉得这位老婆婆神色诡邪,阴笑之容甚是可疑,但目下也顾不了这许多,只求即速将恶鬼岭地形查明以及将伍放救出,免得回去被花玉眉耻笑。
百毒度娘吕瑶吩咐他盘膝坐下,先尽力提一口气盘旋在丹田之间,等候她的指示。
桓宇依言坐好运气调息,方自惊诧她何以不取出灵药给自己服下,忽地感到后背上左右“风门穴”上似是被蚊咬了一口,接着左右“神堂穴”上微微一疼.顿时感到全身发烫,口焦唇于,甚是难受,同时丹田中那股真气也一反平时那等坚凝沉练,变得蓬蓬勃勃,宛如火掐飞扬似的。
在她背后的百毒魔娘吕瑶面露诡异笑容,也自跌坐在地上,左手托住九支长途一尺的钢针,针尖闪动着蓝汪汪的光芒,内行人眼中一望而知这些钢针都淬有奇毒。
桓宇背上四处穴道中已插有四支钢针,只露出两寸在皮肉之外,连同她手中的九支,一共是十三支钢针。
她这刻却停手不发,缓缓道:“老身乃是以神针刺穴中最上乘的十三太保秘法为你驱逐疲倦,针尖上吩有当世灵药,深达穴道之内,你目下丹田中真气飞腾,熊熊烈烈,正是见效之征。
现下你可严密注意,待老身发出通知。
即行运气通行全身经脉。
” 桓宇本来真气衰竭,那能运行于全身经脉?但目下得到这百毒魔娘吕瑶之助,情势立变。
耳中又听百毒魔娘吕瑶明冷的声音道:“老身这等神针刺穴手法,与世上所传手法完全相反,尤其是早先你已被老身拐杖尖上的无影毒针刺穿拇指,浑身血液之中,尽是剧毒,是以老身特地以相反相成的上乘心法,造就你一身举世无双的本领。
” 她说到这处,桓宇已经迷惑之极,根本弄不懂她话中之意。
不过却记起早先用拇指抵住她的拐尖将那片核桃放在上面之时,仿佛真的被极尖锐幼细的针尖刺了一下,当时一则毫无疑敌之心,二则那下实在轻得不能再轻,几乎感觉不出,是以毫无所觉。
百毒魔娘吕瑶接着道:“老身虽是一生精研各种毒功毒药,将前人的百毒真经增益删订,变为两本毒门经典,任何人要是通晓这两本经典,即可成为毒门第一高手,足可以横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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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个奸妃,她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秽乱后宫,惹得朝野沸腾,人神共愤。 最后当然被主角一刀两断,大快人心。 袁萝好死不死,穿成了这个作天作地堪比苏妲己的奸妃。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洗白自己。 但是 狗腿一:娘娘,弹劾您的朱御史全家已经被我们屠灭,连他家阿猫阿狗小鸡小鸭都没放过 狗腿二:娘娘,东海王安排勾引皇上的小贱人已经毁容,就是东海王不太好对付,我们准备下毒。 狗腿三:娘娘,敌人收到咱/
文案: 机缘巧合之下,瑶兮跌入情沦劫,在梦境中与人春风一度,醒来以后,她觉得很尴尬。 因为她春风度了的,是她暗恋多年但清冷寡言、不苟言笑的师父。 在梦境中,他对她笑、对她柔情、对她纵容,处处似是有情一不小心,她没有把持住。 师父那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把持住了,但瑶兮也不好意思问。好在情况不算十分严重,他们互相道了歉,就在极为尴尬的气氛中继续当师徒。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不久之后,瑶兮发现/
末世生存两年,在如愿为自己儿子报仇后,童瑶意外来到了历史上的大清朝,成为康熙皇帝的贵妃佟佳氏。 没有求生欲的童瑶对这锦衣玉食的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趣,宫斗是什么?没兴趣!皇帝的宠爱又是什么?能吃吗? 直到见到原身的养子后童瑶爆发了,谁敢动老娘的儿子?不就是宫斗?谁怕谁啊!不斗的你们哭爹喊娘,你们不知道老娘的厉害。至于皇帝的宠爱?分分钟手到擒来。 童瑶:儿子在手,天下我有,至于宫斗和男人,那不过/
A班的班主任有一只茶杯猫。 他纵容这只猫出入教室,办公室,趴在他头顶睡觉。 某一天,在他即将被敌人暴揍的时候,猫忽然巨大化,一爪掀飞敌人:揍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的奴才也是你能打的? 被猫卷在尾巴上渺小至极的他:喵喵喵? 喜欢看美少年的猫妖x并不是美少年的A班班主任 ps:无脑小甜饼,猫妖会变人的恋爱文,私设如山,请勿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