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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理拔你补上金钗之数,只须过了这最后的一关。
” 谷沧海竖起耳朵细聆,原来花蕊夫人开始详细解释她独门内功心法的诀窍及妙用。
这些话落在阿莺耳中,最多只能记着和照练不误,但被谷沧海这等大行家听去,却大有作用。
花蕊夫人把练功法门说过之后,嘱她牢牢记住。
因为阿莺已不是修练扎根基的初步功夫,而是向化阳指的功夫迈进。
只要越过魔火焚心的那一关,那化阳指功夫就算是略有成就。
所以她说不定在一日之间就到达魔火焚心的那一关,也说不定要苦修三五个月。
端看她的根基气质和功力火候而定。
花蕊夫人先离开房间,剩下阮玉以便随时指点,据阮玉说,须得等她上了轨道,才能离开。
阿莺急于使她离开,所以十分认真地依诀修练。
谷沧海却暗暗叫苦,因为她过关越快,危险越甚,假如她三五天以后才过关,说不定谷沧海已经救走了许灵珠而又潜回救她了。
假如她进步得太快,今日己可达到过关阶段,则他连救许灵珠的时间也没有了,因为他绝不可能任得阿莺晋级到四楼练功。
但话说回来,假如她一直练不上轨道,则阮玉便一直陪着她,使他无法向阿环探听机密,这样也是不行。
房间内静悄悄的,阮玉忽然显得坐立不安起来。
阿莺虽是闭目练功,却也感觉出来,便问道:“七姊你怎么啦?” 阮玉道:“你很快就是我们自己姊妹了,所以告诉你也不妨,那就是我现下很想男人。
” 阿莺啊了一声,没有法子接腔,她对男女之事全无经验,所以只好瞪着眼睛瞧她。
阮玉又道:“奇怪,你这个房间内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使我浑身不安,无端端地需要男人起来。
” 阿茸心头一震,暗想她这种感觉莫非与谷沧海有关? 阮玉又道:“你且好好地用心修练,我去去就来。
如若练到不懂之处,切勿妄自往下练,可停下来等我返回。
” 这当然是她怕阿莺出了岔子,因而查出她曾经离开了阿茸之事。
阿莺连连应了,阮玉迟疑一下,才往外走去。
阿莺忽然说道:“七姊,你可是到楼上去?” 阮玉停下脚步,道:“正是,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无理庄中只有四楼上才有男人。
” 阿莺眼睛一眨,道:“只不知教主现下在不在楼上?” 阮玉道:“问这个于吗?” 阿莺道:“小妹很想到楼上看看,哪怕只瞧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 阮玉摇头道:“不行,本来我带你上去瞧一瞧也不打紧,但一则恐怕会碰见教主,二则那上面有不少男人,怕你见了动心。
” 阿莺不敢再说,怕她动了疑心。
阮玉却不即走,在门边沉吟道:“我也怕碰上教主呢!” 她露出焦躁之色,大有改变主意,不再上楼。
谷沧海脑筋灵活异常,计谋甚多,当下提聚起玄功,以传声之法,向阿莺说了几句话。
阿莺便道:“七姊但去无妨,反正小妹因昨夜听闻耀拔的消息之后,兴奋得睡不着,这刻很想睡上一觉。
” 阮玉欢喜地笑一笑,道:“既是如此,你且睡一会,待我回来才可以练功。
” 她欣然出去了。
原来谷沧海看准了她的心事,是生怕阿莺练功时出了岔子,负的责任太大,是以踌躇不决。
但假如阿莺睡上一会的话,则她一方面免去练功的风险:另一方面碰见教主的话,她亦可推说阿莺疲倦欲睡,所以命她先睡足精神才开始练功。
因此阿莺这一举可以解除阮玉的双重威胁,阮玉当然高高兴兴地走了。
阿莺躺在床上,谷沧海推开一点缝隙,便见到她赤裸着身体。
当下正要出声叫她穿回衣服,但转念一想,以后或者还有不少这种场面,假如这一次触发她羞耻之心,将来就十分为难了。
因此他把镜子推开一点,对她的裸体视若无睹,说道:“你何不趁这机会去找一找阿环?或者先查明她的下落。
” 阿莺点点头,爬起身,这才发觉自家身上一丝不挂,方自感到不妥。
谷沧海已道:“你快点去吧,凡做大事,不拘小节,你若披上衣服,恐怕反而不好。
” 他处处抢制机先,早一步打消她感到羞愧之心。
果然阿莺心理上不再受到威胁,她原本年纪甚轻,天真未凿,因此只要谷沧海不露出不安之色,她倒是坦然处之。
当下奔出房外,径去找寻阿环的下落。
谷沧海待她出了房门,暗暗叹一口气,心想她此去查探阿环下落,如若应付失当,遗下线索,实是万分危险之事。
可是现下除了靠她出马之外,别无法子可行,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阿莺足足走了个把时辰才回来,她立即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一面低声说道:“我这一次运气很好,我出去就碰见了侯总管,她是十分凶恶的老太婆。
但她对我却一向很好,跟她闲聊着,最后提到阿环。
” 谷沧海心头一震道:“你怎么提法?别留下痕迹才好。
” 阿莺道:“我只说听闻阿环原是住在我这儿房间的,现下情形如何?问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谷沧海没有做声。
阿莺又道:“侯总管想是怕我心存畏惧,以致不能过关,便向我说阿环没死,只不过由于无法再上窥本教秘艺,所以当了侍婢,我表示不相信她的话。
”侯总管便道:“阿环刚刚由郝大娘分发到我手下,派在此楼执役,等一等你就会见到她了。
我心中暗喜,便到她房间等候阿环。
侯总管有事走开,恰好阿环来了。
” 谷沧海道:“只不知阿环晓得不晓得四楼上可以通行的路线?” 阿莺道:“她起初一听我说是镜橱内的人找她,骇得面色发白,真有意思,到我问她到过四楼没有之时,她才渐渐恢复平静,说是还未上过四楼。
我告诉她时间很急迫,要她想法子打听四楼哪一种颜色的砖路可以通行,便马上来告诉我。
她后来变得很高兴,跟我谈起你以及许多其他的事。
” 这时谷沧海嘱咐阿莺睡觉,自己便耐心等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阵脚步声惊动了谷沧海。
此时阿莺尚在酣睡中,那阵脚步声在床边停了一下,便直向镜橱走过来。
橱上的铜环微响,可知外面那人已抓住铜环,准备开橱。
谷沧海迅即考虑到两点。
一是来人特地来查看镜橱,一是阿环前来通报消息。
假如是第一个可能。
他已无可选择,只好出手暗算杀死来人再想办法。
若是阿环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因此他没有抓紧橱门,恰在此时听到阿莺欠伸之声。
橱外之人放掉铜环说道:“阿驾,还没有唾够么?” 声音传人橱内,把谷沧海骇了一跳,原来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口音,大概便是这无瑕庄五名总管之一。
他曾查问出这五名总管俱是老抠,但个个武功高强。
因此他刚才虽然能够暗杀了她,但以阿驾的本事,应无此可能,便不能推说是因口角争吵而出手相斗以致误杀对方。
甚至一定会被花蕊夫人生疑而查出有外敌潜入。
阿莺叫一声:“侯总管。
” 那老抠道:“这两件衣服都是你的,马上就有人送饭来,你吃过之后,须得休息一会才可用功。
” 她还不把衣物放下,大有替阿莺藏放在镜橱内的意思。
这时候躲在橱内的谷沧海当真急出了一身冷汗,在这顷刻之间,他心中已反复想了千百回。
那就是假如这侯总管拉开镜橱的话,要不要出手杀她? 本来就无考虑的余地,因为他这次冒险潜入这赤身教无理庄中,第一个目的便是救出许灵珠和关小莺。
第二个目的是覆灭这等遗害天下的邪教。
因此,这个侯总管若发现了自己,焉能不杀她灭口。
虽说杀死她之后,后事很难安排,但事情迫到这等地步,也就只好先下手再谈别的了。
然而他不合听见了侯总管嘱咐阿莺饭后不可以立刻练功之言,这是怕阿莺年幼无知,犯了练功的大忌。
因为进食之后,全身血液都集中在胃部工作,设若在这时练功,催动血气奔流于全身经脉,肠胃会受到暗伤。
这一点在修练上乘武功之人来说,乃是一大禁忌。
再者,这侯总管语气中流露出十分关切之意,可见得她乃是真心对阿莺关怀。
有这一点缘故,谷沧海便考虑到此人对阿莺这么好,自己该不该下手取她性命? 这个问题委实无法作答,谷沧海自家也不知道,眼看橱门微动,可知那侯总管正在开启橱门。
假如侯总管不是站在橱前的话,他还可以用传声之法指点阿莺,使用巧计把她诱开。
但侯总管的位置,正好是在他和阿茸之间,因此,他可就没有把握不被侯总管发觉了。
在外面的阿驾也骇得呆了,她眼睁睁瞧着侯总管伸手抓住镜橱门上的小把手,正要拉动,然而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见橱门一开,侯总管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人影从橱内飞出,一把抓住侯总管摇摇欲坠的身形。
原来橱门一打开,谷沧海已提聚功力,一指点出。
他不必触及对方的身体,单是指尖射出的那股劲气,已足以闭住对方的穴道。
侯总管的武功纵然比谷沧海高强,亦不易躲得过这一记暗袭,当即被他的指力冲退两步,此时穴道被制,神志已经昏迷,自然不会叫喊。
谷沧海在毫无办法的情形之下,却又急出主意,道:“阿莺!你快把侯总管搬到她的房间去。
” 阿驾跳起身,她仍然赤裸着身子,肌肤晶莹光洁,幽香阵阵。
她过来接住侯总管,问道:“假如在外面碰巧见了人,如何是好?” 谷沧海道:“就是这一关不易过得,如若运气不好,被人碰见,咱们就只好硬干,大大厮杀一场。
” 他的目光直在阿莺面上盘旋,不敢移到她粉颈以下。
目下虽是有极大的困难危险,但仍然不能使谷沧海完全忘了她袒褐裸程之事。
要知谷沧海本是定力绝强之士,天性不好女色。
是以他身人赤身教巢穴之内,明知处处皆可窥见裸体美女,仍然不放在心上。
即使美媚如花蕊夫人,也不能使人心性摇荡。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乃是阿莺,便使他感觉完全不同,这自然是他们之间早就相识,以及已有感情的缘故。
假如谷沧海当真能对阿莺的裸体熟视无睹的话,便反而不合理,不通人性了。
不过谷沧海在外表上仍然保持毫不在乎的样子,以免这位天真烂漫的姑娘,引起不安。
阿莺举步向房门走去,谷沧海不敢瞧看她的背影,转眼看着别处。
谁知目光刚好落在打开的镜橱上,这刻,那面镜子正好瞧见门口的一切情形。
因此他竞躲不开她那白皙丰美的背影。
谷沧海但觉心旌摇摇,热血沸腾。
突然间,房门外出现一个女子,也是全身赤裸,手中拿着一些物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醒悟自己因为受到阿茸肉体的魅力压迫,以致耳目俱失去一向的灵敏。
如若不早点想个法子解除这个威胁,如何能闻得出这无瑕山庄? 心念转动之际,他的人业已迅若闪电跃到门边,提聚起全身功力,准备击杀来人。
阿莺见到门外之人,竟不曾发出惊叫之声,反而退了几步,道:“快点进来。
” 谷沧海也瞧清了来人正是阿环,她敢情是奉令送饭食来给阿莺的,恰于此时来到。
他松一口气,闪开身子。
阿环面现惊色,快步入房,放下手中食盒,道:“你们把总管怎样啦?” 谷沧海道:“不妨事,我只点了她昏穴。
现下她知觉尽失,全然不晓得身外之事。
” 阿环道:“我们要怎么办呢?” 谷沧海突然冷静下来,早先因阿莺肉体引起的内心骚乱,完全消失。
他可没有工夫细究为何阿环这个也是裸着身体的美女出现之后,何以反而使他安心? 他迅快寻思一下,顿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便道:“刚才我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侯总管送回她自家房中,瞧瞧挨得多久事发,就算多久。
但此法当然极不妥当,现在我却有个计较,不过……” 他沉吟思索起来,没有立刻就说下去。
阿莺武功不弱,是以手中抱住一个微见肥胖,有如一般中年女人体态的侯总管,竞毫不费力。
她向阿环笑一笑,道:“谷哥哥的主意最多,你不用害怕。
” 阿环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他有办法,唉,若然将来也把我救出去,我甘愿一生做奴隶服侍莺姑娘。
” 她原本是十二金钗的侯选人,身份甚高。
可是今晨过不了魔火焚心的一关之后,顿时从九霄云上打落地狱,不但当婢女,操贱役,时时会有上头责怪而送了性命之虞。
更可怕的是,据别的侍婢告诉她,凡是身为婢女,若是奉派到四楼去,绝难幸免被那上面的男人站污。
这一点才是她最大的恐惧。
她已经对这一点好像不甚放在心上,但自从见过谷沧海,不但被他俊伟仪容所迷,特别受感动的是他见色不乱,大节凛然。
这使她知道,假如自己一如其他婢女般,荒淫无耻的话,定会被谷沧海看轻。
人的思想和观感,便是如此奇怪微妙,难以测度,往往一件极微小之事,可以改变整个人生观。
谷沧海听到她这话,自觉义不容辞,立即答道:“你即管放心,我一定尽力把你带走。
但你别说什么做奴隶的话,我们都是朋友。
” 他歇一下,又道:“照你的看法,若是你和阿莺两人前后呼应着将侯总管送回去,会不会被人碰见?” 阿莺大喜,抢着答道:“那就有把握得多了,她先去探路,前面无人之时我才走去,如若有人,就设法躲一下,好在离总管房间不算太远。
” 阿环也点头道:“大概不会碰见什么人,这一层二楼,虽然各房之中住的人还不少,但现下正在进食,乃是绝好的机会。
” 谷沧海道:“好极了。
” 伸手从阿莺手中接过侯总管,把她放在床上,面向下,背朝上。
她叫阿环在门口把风,又令阿莺过来,教她双手分别抓住侯总管两脚,各出一指抵着她的涌泉穴,然后自己出掌拍开侯总管的穴道。
侯总管低低呻吟一下,身子微微耸动,但她双脚板心的穴道被制,根本爬不起身。
不过她并非有如平常穴道受制时完全不能动弹的情形,却是感到丹田中一口真气老是用不上气力提聚起来,假如提聚得起,就可以恢复了。
因此她拼命运功提聚这一口真气,殊不知这等现象,正是谷沧海那只按在她背后命门穴上的手掌,发出一缕玄功真力透入她经脉之内才形成的。
侯总管一点也不知道背后有人正在对付她,更不知道双脚板心穴道受制。
一味运功用力,拼命提聚真气。
过了片刻,她越来越感到接近成功阶段,更加起劲,就在此时,突然间半边身子一麻,失去了知觉。
谷沧海收回手掌,面上浮起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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