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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
” 小辛道:“我要瞧瞧连四。
” 雷傲侯道:“我晓得,已经把他带来了。
” 他作个请的手势,小辛道:“我知道他在那边的茅屋中,但我同时又知道在茅屋的四周,一共有三十八个人,有的在树上,有的躲在坑洞内。
” 雷傲侯道:“你究竟是人呢抑是魔鬼?” 小辛道:“你刚才已说过我不是人。
” 雷傲侯萧萧白发在火光下反映出刺眼的光芒,尤其他点头或摇头时。
现在他面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神微见呆滞,显然这个活了将近百岁的老人,正以他一生的智慧和经验思索某些难题。
暮夜中,孤独的火炬不但不能照亮大地,反而散发出阴森和寒冷的气氛,任何人如果发觉敌人竟然是魔鬼化身,他能够不吓破胆子已经是奇事了。
绿野一会儿惊惧得身子发抖一会儿又现出狂野神情要冲向小辛。
雷傲侯一只手稳稳抓住她,宛如不可撼摇的石像似的。
这个老人忽然说道:“小辛,很多不可能的事都在你身上发生,例如刀王蒲公望,血剑严北,所以就算多加上一个巫山神女宫宫主风鬓雨鬓南飞燕,也不会稀奇。
” 小辛道:“南飞燕亦只是一片落叶罢了,不过这一片却污秽可厌得很……” 雷傲侯道:“南飞燕轻功暗器天下第一,怪不得你击灭船上风灯,绿儿全然查看不出澳跷,也怪不得你上堤时能瞒过我雷某人耳目!我算来算去宇内昔年只有南飞燕跨日无影踏月凌虚轻功身法可以臻此境界,你无疑尽得心法精要,甚至有可能青出于蓝!” 原来这个智慧的老人,研究的是这件事,可怕的是,他终于丝毫不错的找到结论。
但小辛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转变话题道:“你和闽南连家有什么关系?” 雷傲侯沉吟未答,绿野大声道:“爷爷别告诉他。
”雷傲侯摇头道:“也瞒不了多久,连四是绿野的未婚夫,也就是雷某人的孙女婿。
” 小辛意外地“嗯”了一声,道:“我倒想不到你们关系如此密切,不过,我还是要看看连四。
” 他忽然现出警诫神色,然后缓缓转头望向黑暗中。
大约在三四丈处,出现一个人,身量颇高,腰肢毕挺,面色白皙五官端正,一望而知是江南人氏。
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身上谈青长衣裁得极为合身,头巾上有一方羊脂汉玉,腰佩长剑,左手却拿着一把折扇,予人以深洒大方的印象。
当然谁也想不到小辛能够在黑暗中把来人观察得清清楚楚,因为小辛能够发现这个人的出现,已经使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那人暗自摇头,伸手整一下佩剑,才道:“小辛果然名不虚传,不才范慕鹤佩服之至。
” 小辛道:“傲老,他是什么人?” 雷傲侯道:“羽扇纶巾范慕鹤是江南三大名剑之一,年纪更轻,但身经百战,在剑道中的确可占一席位了。
” 以江南三大名剑的身分名望,只有像海龙王雷傲侯这种前辈高手,才有资格当众评论。
范慕鹤道:“多谢做老夸奖。
小辛,我叫你名字绝无不敬之意,并且也请你叫我名字。
” 小辛忽然感到这个剑客最凌厉迫人的不是那神鬼莫测的身法,而是风度和气概。
这是先天加上后天训练修养的成就,因此很难测度这个剑客造诣究有多深? 只听范慕鹤又道:“想不到威镇长江水鸟孤飞沈惊涛也来了。
” 那持艄公略略掀起竹笠,露出黝黑多皱的脸孔,说道:“范相公好说了,兄弟在陆上只有干瞪眼的份,希望有机会在水里出点力气。
” 照小辛所说,黑暗中共有三十八人埋伏着,目下第一个现身的已经是江南三大名剑之一的羽扇纶巾范慕鹤,谁知道还有多少惊世骇俗的人物将会相继出现呢? 小辛心中不觉对雷傲侯泛起佩服之意,想不到这位垂垂老矣的前辈高手,一怒之下竟能掀起如此可怕的惊涛骇浪…… 所有的话声忽然停歇,谁都不说话。
过了一阵,那江水涌拍堤岸的声音越来越单调。
小辛回转身对着雷傲侯,谈淡说道:“我要看看连四。
” 人人听了都晓得小辛还有一个意思,他的意思说这一次已是最后一次提出这个要求。
海龙王雷傲侯仰天大笑,道:“横行刀,好一个横行刀!” 一共十二支特制火炬,十二个老少俊丑装束都不同的人高高举着。
火光照得当中七八丈方圆空地明亮如昼,人人脸色肃穆铁青,注视光线汇聚点的两个人。
小辛站在那儿,好像亘古以来都没有移动过,但有些人都觉得他生像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明明站在那儿,却又不在那儿。
范慕鹤长衫已脱掉,据说他大小一百九十七战以来,还是第一次脱掉外衣。
他的剑尚在鞘中,他的手很轻柔地按住剑把,人人看见他白皙修长洁净的手掌和手指。
江南三大名剑果然不同凡响,剑犹在鞘,却已令人涌起剑气纵横的感觉。
十二支火炬汇合的光亮,照见小辛漠然寒冷锋锐的目光,他手中有刀,也算有名的好刀,是范慕鹤特别向刀法名家梁迅人借来的。
但小辛只用左手随随便便拎住刀鞘上的系带,即使是普通人也看得出这种拿刀的姿势决不可能迅快拔刀应战。
这就是他的刀法?横行刀也是这样子施展的?人人心中的疑惑,几乎比长江之水还要多。
突然间一支火炬划空飞起,落在十余丈外的江水中,“嗤”地熄灭。
十二支火炬还剩有十一支,所以四下都明亮得很,只见丢掉火炬的是个五旬老者,一身粗布衫裤,而且忠厚老实,是在乡村到处都见得到那种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他左手本来反拿着一把金刀,忽然也掉落地面,变目茫然而又凄惨,好像守财奴忽然发觉所有的家当财物都不见了。
这本是很奇怪可笑的情景,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
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水乡左金刀莫逢时,一生精研刀法,功力精深无比,见识渊博无比(刀法)。
他忽然扔炬压刀,意思和守财奴忽然发觉不见了所有钱财一样。
这是所有武林名家都值得痛哭大醉的事,绝对没有一点可笑,只有可悲…… 横行刀莫非当真可以横行天下?何以小辛随随便便站着,就已无懈可击?碰上这种敌手,辛辛苦苦练了几十年的武功又有何用? 火炬一支支飞向江中,江南十二位武功路数全不相同的名家高手,都一一宣布认败服输。
将来其中一定好几个终身有不敢提到武功,又岂止痛哭沉醉而已! 但仍然有一支火炬独撑残局,是绿野,这个既野性又美丽的年轻女郎及时另行点燃一支火炬,高高举起。
虽然她被无声的悲壮凄凉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她的手仍然很稳定,高举着火炬。
至少目前还有两个人未曾认输,绿野是这样想法,一个人是羽扇纶巾范慕鹤,他的气概,沉稳的态度,足可以教江南千万美女为之倾心仰慕不已! 另一个人是年逾八十白发满头的海龙王雷傲侯。
他眼中光芒锐射,充满了不可测度的智慧。
这位曾是全国典当业之王亦是一代武林高手,他能不能抵挡横行刀的威势?他忽然动员全部力量——三十年前的旧部属,以及故人的子弟等——是不是一心一意要击败小辛?为什么要击败小辛? 羽扇纶巾范慕鹤突然朗声长笑,说道:“傲老,晚辈平生大小近两百战,所有的痛苦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多!” 雷傲侯道:“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蹈险!” 局面本来很紧张,范雷两人一说话,立时缓和了很多。
可是听雷傲侯的口气,似乎那范慕鹤不愿罢手,所以出言相劝!小辛亦感到范慕鹤的杀气越盛,斗志越坚。
一般来说正当对峙之时,一说话就不免松懈下来,但范慕鹤却与这原则相反,小辛因此感到奇怪。
范慕鹤笑道:“傲老,俗语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晚辈直到这一刻才深深体会这句话的味道。
晚辈谬蒙傲老瞧得起,飞羽相召,而且核定为江南三十八家之首,士为知己者死,晚辈已经豁出去啦!” 小辛虽然感到对方威力随着话声越来越强,但仍然不作声。
雷做侯道:“范世兄,在我这一行的看法跟你有点不同。
我这一行讲究的是毫厘不差,当机立断。
只值十两银子的东西,打死也不肯出十一两,你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范慕鹤大声道:“小辛,我们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小辛道:“听见了。
” 范慕鹤道:“如果换了你是我,该怎么办?” 小辛淡淡道:“我不喜欢猜测,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 范慕鹤道:“但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交锋许多回合了?” 小辛道:“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分别?腰缠万贯的财主,多花了十两和多花了一两银子有何不同?” 范慕鹤半晌没有作声,雷傲侯长长叹息一声,道:“范世兄,现在大概已到了黄河吧?” 一盏孤灯把小小的茅屋照得相当明亮。
榻上躺着的人,右手和左肩都包扎着厚厚的白布。
他脸色灰白,气息也很微弱。
小辛俯视了一阵,颇感心酸,前几天还是生龙活虎般的青年,怎的已变成奄奄一息的病患? 茅屋内还有雷傲侯和绿野,他们都没有作声,这种沉默使人感觉到死亡。
小辛静静瞧了一会,忽然动手把白布通通解掉,露出腕上和肩上的伤口。
只见鲜血仍然从伤口渗出,止血的金疮药似乎毫无用处。
任何人像连四这样不停地流血,一定早已断气了。
但连四还未死,他生命力之强韧似乎强胜过常人很多。
小辛沉声道:“有没有参汤?” 雷傲侯应道:“参汤么?容易得很……” 绿野已经奔出去,片刻就回转,带来一壶凉凉的参汤。
小辛拍拍连四的面颊,好像大人安慰小孩子一样。
但连四的嘴巴在这时张开了,小辛道:“喂他参汤,不要急,但也不要停止。
” 绿野挤到床头,依言而做,参汤一匙一匙喂入连四口中。
小辛用白布拭去伤口血渍,看了一下,说道:“是剑伤,这口剑很特别,只有半寸宽,剑身其薄如纸。
” 雷傲侯叹口气,绿野道:“烟雨江南严星雨的芳草剑,正是薄如纸,只有半寸宽。
” 小辛道:“既然证实是严星雨,事情就好办了。
”他忽然走出去,隐没在黑暗中。
连四面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两处伤口仍然渗出鲜血。
绿野惊疑地望着祖父,道:“他会不会回来?连四会不会死?” 雷傲侯道:“小辛正在想法子抢救连四。
” 绿野道:“我也知道,但这个人好像一团迷雾,任何事情到他身上便不能确定。
他本来应该像只死猪躺在船上,我明明点了他一十二处穴道,又用种种方法测试过,甚至利用每个男人最强烈的本能欲望来试探。
但他却根本没有被我制住。
爷爷,他为什么装出受制的样子?” 雷傲侯摇摇头,但这位世故智慧的老人并没有迷茫疑惑的神色,因此他的孙女不明白他摇头到底是表示不知道抑或是不愿解答。
小辛忽然在灯光下出现,放了一些白色晶状物在参汤中,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陶罐。
他撕了一小块白布,蘸透那无色液体迅快洗涤两处伤口。
他的动作迅快而又轻柔,屋子里充满了刺鼻的酸醋气味。
小辛一面动手,一面说道:“我早已回答过你的问题,你还记得么?我说我要看看连四。
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刀已被夺、身负重伤,但我却知道你会把他的消息告诉我……” 连四的伤口已经变成白色,很明显的一个现象是鲜血已经不再渗出来。
雷傲侯现出惊奇之色道:“我用的金疮药是真正少林秘方,比云南白药好十倍都不止。
但仍然不能止血。
那两处剑伤并不厉害,想不到像无底深洞一样可怕。
小辛,你用的是什么药物?” 小辛道:“不是药,只不过一把盐和一罐白醋而已!” 盐放在参汤里,恐怕是中国人懂得食参以来第一次。
用醋洗伤口而能止血,亦是奇的不能再奇之事,因为醋与酒相似,可以消毒,但也可以把伤口的血凝块洗掉,以致流血不止。
小辛怎会反其道而行之? 小辛并不多作解释,他本人也可能不知道盐在血液中的重要,而失血过多便出现脱水现象,必须用大量盐水补充。
但小辛却确知盐的功效,又确如连四的伤口是一种特别的五金利器所伤。
这种合金属有奇特的毒性,所以用一般止血药反而会使伤口流血不止,直到失血过多而死为止。
所以他用醋猛洗伤口,使那种金属毒性消失,一方面用加盐的参汤补充失去的血液。
连四忽然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两天来第一次恢复神智。
他苦笑一下,用虚弱无力的声音道:“小辛,我很惭愧……” 小辛道:“夺刀的人真是烟雨江南严星雨?” 连四道:“是他,那把芳草剑……拔剑的速度……还有……剑势弥漫着烟雨迷蒙的情致……”他声音越来越小,除了这几句话之外,后来嘴唇开阖,已没有声音发出,小辛只好把耳朵靠近连四嘴边。
但连四连喘气也好像不够气力,小辛道:“有话以后再说,先休息一下。
” 绿野继续喂参汤,连四眼睛转到她面上,露出迷惑的神情。
绿野却向他微微而笑。
小辛明明看见了,却好像丝毫不曾注意到,说道:“傲老,刀在何处?” 踏青是既雅致而又很通俗的名词。
在江南,人人都知道踏青是郊游的意思,但很少人知道在唐宋时二月二日是踏青节,后来变成清明节郊游行踏青草称为踏青,到后来凡是春夏时的晴朗日子到郊外游玩,都可以叫做踏青。
小辛为人一点也不俗,踏青的兴趣绝不会比风雅之士少,不过现在他在春风吹拂一片绿意的郊外时,心中却没有一丁点踏青的雅兴。
城外游人络绎不绝,博望山的青翠层峦就在眼前,小辛忽然离开游人最多的道路,由一家酒肆左侧的小路行人,穿过一片树林,但见一座茅亭搭在清溪边。
四下除了鸟叫虫鸣,溪水呜咽以及和风拂叶之声以外,没有一点世俗尘嚣喧扰。
但小辛却还听见了很多声音,都不是人类能听得到的,例如无数种类不同的昆虫噬咬嫩嫩的芽叶,泥土中蚯蚓蠕动,甚至欣欣向荣的树木底树液滋滋上升等声音。
当然那林木中鸟兽类的呼吸和动作的声响,更不能逃过小辛的耳朵。
而在这种种无声之声当中,有一个悠长细密的人类呼吸声,一听而知是内功深厚之士的呼吸。
这呼吸声来自亭后茂密的草丛中,小辛大步走上茅亭,突然凝立如山动都不动。
小辛的耐性早就经过世上最严酷的考验,在他来说,要他像木头般呆站上十天八天,真是比吃饭还平常些。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太阳已移到西方的山巅。
亭后草耸中忽然籁籁响动,接着走出一个人,全身绸缎衣服和冠带上的玉器,闪耀出富泰的光辉,不过此人虽然打扮得像极富裕的员外一样,但他的脸庞和眼神,却泛射出冷静智慧的脱俗风采。
他的五官很清俊,三十余岁的人,充满青春活力,腰间佩着一支形式古雅的剑,剑鞘薄而窄,许多宝石光芒闪烁。
他来到亭内,抱拳道:“是小辛兄么?” 小辛直到这时才动弹。
点了点头。
那人道:“在下镇江严星雨,小辛兄你这份耐力,严某佩服之至。
” 小辛道:“烟雨江南严星雨果然名不虚传,我的横行刀呢?”他并没有解释对方名不虚传之故安在,一针见血地提到横行刀。
烟雨江南严星雨一直走到小辛面前五六尺之处才停步,神采飞扬的眼睛中隐藏着能使女孩子们意乱神迷的魅力。
他态度舒徐闲豫,一点也不像面对危机的人,他甚至可以溶入这嫩绿色的季节中。
小辛道:“你的芳草剑果然很雅致。
” 严星雨道:“过奖了,此剑本身不算什么,但当年我初出道时,孤身闯入太湖芙蓉寨,激斗三昼夜,杀伤二十四位寨主,最后终于与芙蓉寨总寨主柳叶青见到面,那是芙蓉寨十多年来未曾得有之事……” 他停歇了一下,突然流露出落寞怀念的神色,又道:“柳叶青虽是女流,但气概风度远胜江湖上负有盛名的名家高手。
我们只斗了一招,柳叶青就跃出圈外,请我先行休息,用最好的酒和食物,最舒服的房间床铺款待我。
第二天早晨,我们在一个四面都是苍翠树木包围的练武场碰面,除了我和她之外,还有四个使女,年纪都只有十七八岁,都长得漂亮健康,身材修长,面上都含着爽朗自信的迷人笑容……”他的声音忽然中断,露出追忆怀念的表情。
过了一阵,小辛不但没有出声打扰,甚至连身子也纹风不动。
像烟雨江南严星雨这种人物,一望而知是善于修饰自己,善于隐藏情绪的人,而他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怀念追慕之情,他当然已把这个陌生人视作同一等级有资格分享他内心秘密的人。
这是一种不落言词的敬意,要有同样胸襟见识和气魄的人才能够领略得到。
因此,小辛也用他自己的方法回报内心的敬意。
严星雨轻嗟一声,道:“我自后的十余年中,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见过的女孩子不算少了,但至今竟还没有见到像那四个女孩子那么有气质那么美丽的……” 严星雨又遭:“柳叶青把四个女孩子,连同她们手中捧着的珍奇宝物都送给我,作为我们言和罢战的礼物,柳叶青根本不必这样做,她只不过动了怜才之心,特地用这个法子,助我成名而已!” 小辛忽然道:“如果柳叶青没有和你拆过那一招,现在你就不会遗憾了。
” 严星雨叹口气,道:“你说得好,如果当时我们不曾交过手,如果她那一招不曾显示出绝世功力,一切都改观了。
我会像大获全胜的将军纳降,收下四个美女和所有的珠宝,奏凯而归……但事情不是那样,我拒绝礼物,不过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挑了一把好剑,就是这把芳草剑。
我告诉柳叶青,今生除了芳草剑之外,决不用第二把剑!” 短短的故事,却含蕴激越的侠情,极有深度的尊敬,还有几丝柔情,冲击着小辛也为之叹息一声。
烟雨江南严星雨的手轻抚剑柄,他的手很白皙,手指修长柔软,把特别狭窄的芳草剑衬托得更雅致。
他忽然大声道:“小辛,我先请你喝酒!” 小辛只说一声好,严星雨击掌两声,掌声远远传出去,转瞬间一个老人家和一名小书撞提着食盒奔来,就在茅亭中,布下碗筷杯盏。
酒是盛在一个红花双耳瓷瓶内,倒出来是透明晶莹的液体,散发出甜润的香气。
这是著名的佳酿莲花白,有人说古称琼浆玉液中的琼浆,就是此酒。
事实上却是穿凿附会之谈,古人誉喻精美的酒便称为琼浆,并非某种酒的别称。
莲花白香冽甘甜,属于烈酒,小辛在雷家已尝过。
与严星雨连干三杯之后,便停杯不饮,道:“好酒,多谢了。
” 严星雨道:“小意思,何须言谢。
”他沉默一会,忽然怅惆地叹口气,道:“我知道横行刀在哪里,但不能告诉你,所以你我之间,既不能坦诚相交,便终不免决一死战。
” 小辛没做声,严星雨又道:“听说你还有一把好剑,剑呢?” 小辛道:“已经押给海龙王雷傲侯。
”由于雷傲候已经召集旧属精锐大举出动过,江湖无人不知,故此已无须为他隐瞒什么了。
严星雨道:“雷前辈肯接受此剑,就算是凡兵,亦变成神物了。
我只奇怪你怎能找得到这位隐居数十年的异人!”小辛道:“如此若我告诉你说,那是凑巧碰上的,你信不信?” 严星雨沉吟了一下,才道:“为了表现风度,我会说相信。
但不瞒你说,我心中决不相信。
” 小辛道:“随便你,这件事我觉得毫不重要。
” 严星雨道:“在我却很重要,因为雷老前辈昔年是家伯父血剑严北唯一的朋友,所以如果有人能知道雷老前辈的下落,世上只有家伯父一个人了。
你可同意我这个想法?” 小辛道:“以一般的情形而论,我可以同意,但若是令伯父因某种奇特原因而失踪,便可能不知道雷老的下落了。
” 严星雨微微一笑,道:“这话值得干三大杯。
” 他果然连干了三杯,才道:“三十年来,江湖上无人得知家怕父已经失踪,因为他自成名以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 “因此虽然他真的失踪,谁也想不到失踪上面去,只有他的家人知道,还有就是真正知道他从江湖上失踪的人。
当然,这个人必定知道他的下落!” 他深深呼吸一下,似乎压抑内心的兴奋。
然后又急急的道:“小辛兄,我的推断你以为怎样?” 小辛道:“很对,我就是三十年来唯一见过血剑严北的活人。
” 严星雨忽然站起身,但迅即控制住情绪,重复坐下,缓缓道:“家伯父的近况能不能见示一二?” 小辛道:“可以,他像所有的落叶一样,已经化为尘土了!” 严星雨讶道:“落叶?什么落叶?” 小辛道:“就是树上掉下来的枯叶,严北纵然英雄一世天下无敌,但终不免要枯萎死亡,对不对?” 严星雨道:“肉体上这说法很对,人生自古谁无死?但在精神上却不对了,家伯父的剑道古今无双,有造化之功。
如果能够一直流传后世,他也就可以不朽了。
” 小辛道:“令伯父的确是一代剑学大家。
” 严星雨等了一阵,才道:“还有没有别的评论?” 小辛道:“人死就一了百了。
” 严星雨道:“不,他是我嫡亲伯父,现下这世上除你之外,只有我父亲见过他,得过他指点剑法。
因此不论是好是坏,请你告诉我!”他表情严肃,声音诚恳,流露出内心的呐喊。
小辛道:“你很少这样子吧?” 严星雨道:“简直是平生第一次,小辛兄,请相信我这句话,我内心的情绪,从来不让别人得知。
” 小辛默默想了一会,才道:“血剑严北的剑法几乎无懈可击,为人城府深沉无比,世上很难有人比得上他的机智冷静,他平生大概只败过一次……” 严星雨眼中迸射出火花,沉声道:“他败过?败在何人之手?” 小辛道:“他的确败过,而且败得很惨很惨,因为他连性命也输掉了。
” 严星雨齿缝中迸出一个字:“谁?” 小辛道:“是命运!” 严星雨突然松一口气,道:“原来是主宰每个人的命运,他当然敌不过,谁能与命运之神抗争?谁能不败在他手下?” 小辛道:“我还没有输败!” 严星雨惊讶得扬起眉毛,凝视他好一会,才道:“我们相遇是不是命运呢?” 小辛道:“对,至少我自己很相信!” 严星雨道:“可能命运之神选中我,要我设法击败你,你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小辛摇摇头,道:“不可能,你可以是我最难对付的敌人,但决不能击败我!” 严星雨确实很有风度,举杯朗笑一声,道:“小辛兄,我衷心佩服你坚强无比的自信!你可能真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敌手,只不知你是不是?” 他们毫不迟疑地对干了一杯,这一杯酒表示各自对对方的钦佩尊敬之意。
小辛忽然问道:“你对花解语的印象如何?” 严星雨想了一下,道:“她很漂亮,有头脑,男人很难不喜欢她。
可惜的是她已被辰州恶仙人韩自然诅咒过,成为世所共知的不祥人,你一定听过恶仙人韩自然的事迹,所以你想我敢对她怎样呢?” 小辛道:“我没有听过韩自然的事迹!” 严星雨道:“好,我说一两件给你听!但你连这个传奇人物的恐怖事迹都不知道,实在令人惊奇,你难道像齐天大圣似的突然从石头迸出世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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