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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龙头施家法妖女断臂(2/3)

,更不能称为大侠了,詹老爹,小可谈得对不对?” 詹白水怔完又怔,最后支吾道:“我……我不知道,他的事我怎么知道呢?” 展鹏飞道:“如果老爹是狄大侠的朋友,便应该前去劝告狄大侠,这才是做朋友之道啊……”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得很重,当下口气稍软,接着又道:“纵然老爹不便劝说,亦不妨釜底抽薪,暗中替拜谒狄大侠的人减少一点儿阻力呀!” 詹白水下颏一伸一伸的点头,道:“这一点我可以做得到,不过狄大侠可能会怪我多事。

” 他们的对话,后来只有孙小二一个人听到。

因为庄三已经回到后屋,不知办什么物事去了。

孙小二接口道:“詹老爹。

”他也改口称詹白水为老爹。

“你若是认为少爷之言有理,那么你现在可承认你就是昔年的詹萌芦吧?” 詹白水捋捋白须,摇头道:“我不是,但展爷的话很有理。

” 孙小二耸耸肩道:“既然你不承认,咱们就拉倒。

展爷,咱们还是依计行事,混入狄家庄去瞧瞧。

” 展鹏飞沉吟道:“奇怪,狄大侠为何不敢与外人见面?难道他也有所惧不成?” 孙小二道:“狄大侠可能是老了,雄心壮志不复当年。

但也可能另有隐情,只要见到他一面,便知分晓。

” 詹白水接口道:“狄大侠也是人,当然也有所惧。

” 展鹏飞道:“他怕什么呢?假如我是天下第一高手,还有谁能使我害怕?” 詹白水泛起一个不同寻常的笑容,在这个笑容中,包含着原谅他的无知,以及饱谙世故的意思。

然后,他徐徐解释道:“通常说一个人害怕与否,只是对他本人而言。

假如为了一件事情,或是为了别人的利益,情况就不同啦。

例如以狄大侠来说,如果他所害怕的是本身会遭到伤害,那么他的恐惧就是胆小了。

可是,他为了女儿的安危,不得不处处小心,处处忍让,则岂能讥笑他胆小怕事?” 这个解释已经明白,连孙小二都连连点头。

展鹏飞也完全同意这说法,不过他觉得不解,狄仁杰的女儿狄可秀,她为何要离庄诊病?她怎敢离开她父亲?若然不必提防邪教之人,则狄仁杰何以又小心得连外人也不敢见? 这个疑问在孙小二想来,简直不成为问题。

他认为狄仁杰既有天魔令在手,众邪教人物虽然不敢怎样他,却恐怕有人把火狐内丹送去,换走了天魔令,故此严加封锁,不让任何人踏入狄家庄一步,这是显而易明之理。

而狄仁杰为了爱女安危,以及等候邪教之人送来救命之药,亦不敢得罪那些人。

詹白水耸耸肩头,道:“总而言之,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好,不去打扰狄大侠,那就太平无事,不然的话……” 展鹏飞纵声长笑,他内功深厚,这阵笑声直使屋瓦簌簌震响。

詹白水吃了一惊,瞠目而视。

展鹏飞笑声一收,断然道:“哪一个打算阻止我去拜谒狄大侠的话,定要后悔莫及。

除非狄大侠公开宣布闭门谢客,否则我必定要登门拜访……” 他目光如剑,笔直盯住詹白水,又道:“詹老爹若是打算拦阻,便请划下道来,小可一定奉陪。

” 詹白水干笑一声,道:“老汉有什么本事敢拦阻?你们要去就去……” 他的话声突然中断,因为庄三从前门走来,手中抱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

这个老人想赖也赖不掉了,玄铁葫芦天下只此一个,他不是昔年武林异人詹葫芦是谁? 詹白水面色深寒如水,眼中射出森森杀机。

他在眨眼间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微驼的背挺直了,谦卑的笑容被威凛的神情所代替。

他凝视着庄三,没有做声。

庄三接触到他那两道眼神,陡然打个寒喋,背骨发冷。

他此刻的感觉,宛如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一般,好像是死定了,再无别的活路。

这是庄三出道以来第一次尝到的感觉,如此奇异,如此可怕。

不知不觉间松了手,那只玄铁葫芦掉向地上。

詹白水冷哼一声,五指箕张虚虚抓去。

那只向地下急坠的玄铁葫芦,蓦地停止了落势。

这只黑色的葫芦看来好像挂在庄三的大腿上一般,不上不下。

鼠精孙小二骇得出了一身冷汗,面色大变。

他一则震惊于詹白水这等出神入化的内功。

二则又为庄三性命担忧。

因为詹白水劲力一吐,这只玄铁葫芦往庄三身上一撞,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这原是瞬息之间的事,庄三的生死,间不容发。

孙小二明知连喝叫庄三闪避的机会也没有,所以索性不做声,等情势变化之后再作打算。

庄三也惊得愣住在当地,没有移动。

屋子内没有一个人移动,全像是泥塑木雕的一般,空气突然凝结住,时间也忽地停止了。

这一幕奇怪的景象,至少持续了半盏热茶时分。

首先是鼠精孙小二恢复常态。

不对呀,詹白水为何既不伤人?也不收回葫芦?孙小二转念之际,同时也想到了庄三应该快点儿跃避才对。

他尚未开口招呼,庄三也猛可惊醒,腰间一使劲,人已往横移了五六尺之远。

那只玄铁葫芦仍然停在原处,虚空悬着,并没有随着庄三的身形移动。

鼠精孙小二眼珠一转,只见展鹏飞骈指如戟,遥遥指向那只葫芦,面上微微现出吃力的神情。

现在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展鹏飞正以惊世骇俗的指力,遥遥制住那只葫芦。

他的指力和詹白水的内力恰好相抵,所以那只葫芦既不落下,亦不能收回。

詹白水低低哼了一声,突然一掌拍向展鹏飞。

展鹏飞左手一招“秋扇见捐”,封住他的掌势。

右手指力反而加强了一点,发出哧哧之声。

那只玄铁葫芦呼一声激飞而去,碰在砖墙上。

“砰嘭”一声大响,砖墙出现一个大洞,那只玄铁葫芦从墙洞中飞了出去。

詹白水掌势忽拍忽扫,连攻了四五招之多。

展鹏飞只用一只左手,扣擒摘拿,连用数种手法,挡过了对方激烈的攻势。

他觑空跃退两三步,朗声道:“詹老爹且慢……” 詹白水冷冷道:“咱们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停止攻击。

展鹏飞一面运功戒备,一面说道:“詹老爹,小可也不说什么废话了。

咱们是友是敌,只在老爹一句话。

不过,假如老爹是真心为了朋友,那就请你慎重一点,休要把事情弄砸……” 詹白水仍然面色森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展鹏飞道:“詹老爹,我等一来实是存着仰慕之心,前来拜谒狄大侠,二来天下之事难说得很,很可能我对狄家小姐之病有点儿帮助亦未可知?” 詹白水森冷的面上,突然现出一丝笑容。

他望着这个英俊的但仍然带着几分淳朴之气的青年,想道:唉,现在的世道人心啊,真叫人害怕。

像他这样外视忠实的人,可想不到竟然满嘴谎话。

这位老人微笑,其实是一种嘲讽的笑容。

他杀人决心已变得不可动摇了,任凭展鹏飞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亦万万说不动这个老人。

展鹏飞感觉出对方的杀机,迅即退了两步,提高声音,道:“詹老爹,咱们要见个真章,在下并不害怕。

只想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 詹白水道:“你没有说错话,因为从开始时起,你根本就没说过一句人话。

” 展鹏飞被激得心头火发,但还忍得住,道:“詹老爹,你这一辈子可曾有过错误的判断?” 詹白水道:“这是我自家的事……” 话虽如此,口气却迟疑了一下。

这一生之中,当然有过错误的判断。

詹白水脑海中不禁掠过了几张面庞,这些人,这些事,埋藏在心之坟中已久,好像已经遗忘了…… 但他何曾遗忘呢?詹白水暗暗叹一口气。

展鹏飞冷冷道:“詹老爹,在下不怪你出手拦阻,但是大丈夫须得是非分明。

即使不能分辨是非,亦不可拖泥带水。

” 詹白水不大懂得他的意思,皱皱灰白的眉毛,道:“谁拖泥带水了?” 展鹏飞道:“老爹你阻我去谒见狄大侠,并无不可。

只是这事须得有一个限度,我如何才算是过了你这一关,还请老爹示知。

” 詹白水点点头,认为这话有理,寻思了一下,道:“展少侠,你武功出众,内力深厚,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并非一般不自量力之徒。

同时我詹白水虽是不深知你的底细,却感觉得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人物,因此,关于今日之事…” 他沉吟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老朽也不知该不该拦阻于你。

不过,至少你们不能化装为老朽模样,以免铸下无可挽救的大错。

” 这回他说得诚恳,口气之中,阻难之意已经减到几乎没有了。

展鹏飞心中暗喜,假如这个武功高强的老人化敌为友,情况自然大不相同了。

他最不明白的是,以狄大侠这样一位声名满天正气凛然的人物何以含有如许神秘?他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呢?抑是环伺周围的强仇大敌,使他大有顾忌。

他向老人抱拳道:“老爹既是把话点到,晚辈遵命不冒充你老人家就是。

” 詹白水长长透一口气,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屋子,拣回了他的玄铁葫芦,扬长而去。

屋内的三个人开始议论起来。

孙小二道:“这场风波起得快,平得也快,实是大出意料之外。

展少爷,咱们还要不要去狄家庄呢?” 展鹏飞道:“詹老爹的举动,凭添了无限诡异味道,狄仁杰大侠究竟在怎样的处境中?他为何不敢见客?这些谜团若不能解,实是叫人难以安心。

” 庄三道:“在下真是惭愧,詹老爹这等异人近在咫尺,但多年来却毫无所知……” 孙小二没接他这个话题,说道:“那么咱们真的不假扮作詹老爹了,是不是?” 展鹏飞道:“是的,咱们不能那样做了。

” 一个壮汉忽然匆匆进来,向庄三耳边低语数言。

庄三仍然含着笑容,将他挥退。

展鹏飞并不在意,心中只在盘算是不是公开露面,一直到狄家庄求见狄仁杰。

此举当然会使各大邪派重视,或者会有激烈的行动…… 孙小二却向庄三道:“庄三哥,你若是有事,只管请便,兄弟陪着展爷就行啦。

咱们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

” 庄三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 他的目光掠过门外的一个手下,这名汉子正在张望,神色慌张。

当下改口道:“好吧,在下去一去就回来……” 孙小二这个老江湖,在这等情况之下,可就不便追问了。

展鹏飞心不在焉,没加考虑,随口问道:“庄三哥有什么事呀?” 庄三为难了一下,才道:“说出来只怕展爷见笑,敝堂辖内有一个赌场,现在似乎是被包围了。

” 展鹏飞哦了一声,他一时还没有醒悟这是人家的私事,尤其是这种帮会,往往会有许多忌讳,不愿给外人知道的。

他低声问道:“是些什么人?咱们去瞧瞧好不好?” 庄三大喜,形诸于色,道:“当然好啦,走,离这儿不太远……” 三人才转入巷子,两边的木门内刷刷刷一连纵出五六个大汉,全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刃,堵塞了去路。

这些人个个蒙住头脸,只露出眼睛和鼻尖,是以除了身量之外,无法看得出是丑是俊。

庄三狞笑一声,叱道:“什么人拦住庄某去路?” 对方有一个大汉冷笑道:“拦你去路又如何,这两个是你的援兵么?” 庄三道:“这两位只是路过本城的朋友,庄某打算带他们到场里玩玩。

你们究竟是谁?” 那大汉道:“老子是阎王爷派来的勾魂使者,庄三,你若是识相,马上夹尾巴给老子滚得远远的,这一辈子不许回到临城来。

” 他说得气焰迫人,可恶之至。

庄三莫说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无名小卒,也受不得这等侮辱。

庄三勃然大怒,正要开腔。

孙小二突然插口道:“庄三哥,等一等,你千万别生气……” 展鹏飞装出害怕的神色,也帮腔道:“是呀,庄三哥,万万不可生气,有话好说。

” 孙小二接道:“庄三哥,这些仁兄们的口气虽然听来不善,其实却暗怀好意,你别误会才好……” 庄三讶道:“什么?他们怀有好意?” 对方所有的人,眼中都流露出惊异之色。

可见得这些人根本想不出自己怀有些什么好意。

没有人开口打扰孙小二,好让他有机会解释。

孙小二道:“是的,这些仁兄们根本就是好意。

以在下想来,一定是形势所迫,到了不得不决雌雄的关头。

可是人家心中很不想伤你,所以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迫你含怒出手,这样他们就不得不全力应战了。

一旦拼上命,那时候各安天命,你已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呀……” 展鹏飞这时才知道孙小二根本在胡扯蛋,天下间哪有这样曲解人家意思的? 庄三道:“依你二哥的说法,他们乃是设法形成一种不得不下毒手的局势,对不对?” 孙小二道:“对极了,所以咱们若是忍气吞声一走,就天下太平啦!” 他设法向庄三挤挤眼睛,作了一个暗示。

庄三会意点头道:“既然孙二哥这么说,小弟就忍气走开好了……” 他作出要转身走开的姿势,但身子尚未转过去,对方那个大汉已喝道:“站住,庄三,你想逃命也不行。

” 庄三猛一瞪眼,凶光四射地望住这个敌人。

但那大汉一点也不畏惧,也是凶狠狠的凝视着他。

孙小二仰天一笑,道:“庄三哥,行啦,行啦……” 展鹏飞问道:“什么事情行啦?” 孙小二道:“老实说,非要受迫出手的不是他们,而是展爷你我两人。

既然他们如此恶毒,要赶尽杀绝。

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对不对?” 展鹏飞恍然大悟,道:“是呀,一点儿没错。

这些鼠辈实是有该死之道,咱们今日饶他们不得!” 他话声一歇,大步上前,把庄三挤到后面。

展鹏飞这一挺身而出,步伐间气势雄厉,杀机森森。

对面那五六个人都被他威势所慑,凶悍之气消灭了大半。

这个年轻高手仰天大笑一声,道:“谁先上来送死?” 对方一直在发言的大汉喝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展鹏飞道:“本人姓展名鹏飞,只是个初出茅庐之辈。

但却敢光明磊落报出姓名!哼,你们敢么?” 那大汉手中长剑斜斜指住展鹏飞腹部要害,厉声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狂妄后生,老子今日先宰了你,再收拾庄三狗贼。

” 他剑上一股寒气,侵透了衣服,可见得剑上功力相当深厚。

若是普通的武林人物,被这股剑气所侵,纵然不伤,也将心寒胆落,非退后躲避不可。

但展鹏飞屹立如山,身形纹风不动。

那蒙面大汉显然大感意外,眼光凝结了一下,随即大喝一声,长剑哧一声电掣刺到。

这一剑不但功深力厚,而且手法精妙奇奥,一望而知来历不凡,出身不俗。

展鹏飞宝刀挟着耀目精光,由鞘中星飞电旋射出,锵的一声大响,劈开敌剑,还把敌人震退了两步。

这时不但那蒙面大汉眼中露出凛骇之色,其余的几个蒙面人也骇得退了几步。

展鹏飞仰天长笑道:“别怕,接完我三刀再撤退也不迟。

” 话声未歇,只见他刷地跃起扑去,宝刀光华如虹,疾卷敌人。

那蒙面大汉挥剑封架时,“锵”的一声大响,又被震退了两步。

情势已经十分显明,展鹏飞宝刀的功力,要比那蒙面大汉强胜甚多。

对方后面那些人见他如此神威,无不踟蹰却步,不敢蜂拥上前出手。

展鹏飞一点儿也不客气,第三刀精茫电射中,还挟有风雷之声,卷扫而去。

那个蒙面大汉感到退已不及,只好用尽全身本事招架。

健腕抖处,长剑洒出数朵剑花,眩人眼目,严密地封住面前上下空隙。

但展鹏飞刀势宛如奔雷掣电,毫不停滞。

刀光剑气霎时碰在一起。

只听“锵”地响了一声,剑光立时散灭。

展鹏飞的宝刀刀尖在他喉间划过,刀光一闪即逝。

那蒙面大汉登时鲜血迸溅,身子向后仆倒。

展鹏飞横刀迈步,踏尸而过,直迫那一群蒙面人。

他气势之威猛凌厉,当者莫不心寒胆落。

那群人发出喊叫,纷纷转身欲逃。

若在平时,展鹏飞一定收刀罢手,不再追杀穷寇。

可是这一群人与一般武林人不同,个个表现得心狠手辣,又不守江湖规矩,是以他杀机弥胸,心如铁石,决心赶尽杀绝,不留半点儿余地。

但见他刀光电掣云飞般追了上去。

那些人虽是还手抵挡,却没有一个抵得住展鹏飞一刀的。

一时“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临死前的惨叫声,沿着长街一直传过去,甚是凄厉可怖。

孙小二和庄三两人赶到展鹏飞身边时,只见他面色凝重,目光有一点儿呆滞,望着脚下的一个尸首,这个人的面孔因为有布蒙着,故此根本认不出是谁。

孙小二讶道:“展爷,你认得他么?” 展鹏飞没有回答。

孙小二又道:“这厮蒙起头面,如果你仍然认得出来,那一定是很熟很熟的人啦!” 庄三骇然啊了一声,道:“那我庄三的罪就大了……” 展鹏飞恢复平时的神色,摇头道:“不,我不认识这家伙。

” 孙小二道:“但看你的神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 展鹏飞道:“我突然发现自己出手越来越恶毒,一转眼间就伤了这许多条性命,这等事情,我从前连做梦也没想到。

不料今日竟亲手做了……” 他遗憾地叹一口气道:“以后还不知要杀死多少人,唉,我怎知道我没有杀错了人?这些人个个都该死么?我如何知道呢?” 孙小二和庄三都呆住了,虽然杀人和宰猪不一样,但只要有该杀的理由,则事后也不必后悔,何至于牵涉出这许多问题来? 展鹏飞望着一道木门,猜想可能就是庄三的赌场。

于是将刀入鞘,道:“是这儿么?” 庄三毕恭毕敬地应道:“对,就是这间屋子里,展爷请进去奉茶,休息一下。

在下派人收拾这条巷子……” 展鹏飞并没有迟疑,大步跨入大门内。

他知道敌方之人,一定已经抱头鼠窜,这回决计用不着大开杀戒了。

赌场内的客人已经不少,打面巾的,倒茶水的,奉果点的,以及赌场内的管事,在人群中穿梭往来。

一片喧耳的呼五喝六之声,其中有人叫喊,有人得意狂笑。

这些赌客们根本不知道门外巷子里,已经死了五六个人这件大血案。

展鹏飞对于这些帮会之争,并不十分在意,是以四瞧一眼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兴趣盎然地参观形形色色的赌博。

他发现在纷杂的赌徒之中,竟然也有女客,为数不多就是了,有些穿着入时,年纪尚轻,涂脂抹粉,大有搔首弄姿之态,一望而知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身。

有些女客年纪较大的,看来全神贯注在赌桌上,对身边的人和事,全都不加理睬。

这些才是真正沉迷在赌海中的人,她们的沉着和坚决,一点儿也不弱于男性的赌徒们。

展鹏飞向一张赌桌移去。

目光不时在一个女客身上转动。

甚至连这一桌究竟是赌什么也不知道。

这名女客穿戴得既不朴素,也不华丽,恰到好处地不惹人注目。

年纪大概尚轻,面上宠着一张薄纱,所以只能从她整个形体中感觉出她的年纪来。

展鹏飞注意她的原因,是由于她偶然地抬头回望之时的动作,高雅而又迅快,可见得她的出身不俗,同时又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可比。

他旋即发现两点,一是这个蒙面女客下赌注只不过随手而为,并没专心去赌。

二是她分明很注意庄三,一直不停地偷偷瞅看庄三的行动。

展鹏飞闪在一侧,暗中观察这个女子。

孙小二也和庄三分开,他个子矮小,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点儿不使人觉得有异。

他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细细查看每一个赌客。

不久,他就转回庄三身边。

庄三眼睛望着别处,口中低低道:“孙二哥,情况如何?” 孙小二也不看他,应道:“没有可疑之人。

奇怪,赌场内为何如此平静,根本不曾发生一点儿事故呀。

” 庄三道:“待我叫李胜他们来问一问便知,他们就是刚才赶去报讯的。

” 孙小二道:“等一等,他们在哪儿?” 庄三道:“都在后进的客厅待命!” 孙小二道:“他们平常不踏入赌场的么?” 庄三道:“当然不是,但都不逗留很久就是了。

” 孙小二道:“你最好到后面探询,把展爷留在这儿看着,我两面呼应。

庄三道:“这敢情好,哼,如果李胜这些小子们玩什么花样,休想逃过本堂家法。

” 他大步向后进行去,孙小二转目一瞥展鹏飞,但见他目光望向赌桌,好像很有兴趣似的。

心想:这位小兄弟虽然武功很高明,却没有什么阅历,连这等赌博场面也没有见过。

孙小二念头一转,也就向后进行去。

门口内有一名壮汉把守着,见了孙小二,立刻躬身行礼,道:“堂主吩咐过了,孙爷若要进去,即管请便。

” 孙小二点点头,那壮汉直起身子时,却见这个矮小的人已经在里面通道了。

后厅内灯火辉煌,三个大汉跪在地上。

庄三手提利刀,瞋目叱责。

孙小二入厅时,恰好看见庄三举刀要劈其中一个人。

那名壮汉连一点儿逃命的迹象也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孙小二看得清楚,立刻喝道:“庄三哥,刀下留人!” 庄三心中尽管恨极,但这个面子却不能不卖给孙小二,健腕一煞,硬是挫住了劈落之势。

孙小二眨眼间已来到切近,道:“庄三哥,你怪错人了。

” 庄三一怔,道:“孙二哥,你说什么?” 孙小二又说了一遍,庄三才道:“你如何得知在下怪错了人?” 孙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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