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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临江斗宝(1/3)

即日告别戚继光，谷缜、陆渐打马西行，五大劫奴自也随行。

一行人风尘仆仆，不日进入江西，来到长江边上。

一艘画舫早已等候，众人弃马登舟，逆江上溯。

谷缜白日看书，入夜下棋喝酒，间或与陆渐凭栏眺望，指点两岸风光。

陆渐深知谷缜性情，这小子越是面临大敌，越是从容镇定，反之亦然。

故而这么从容自若，对手必定十分难缠。

他忍不住问道：&ldquo谷缜，这西财神给你出了什么题目？&rdquo &ldquo老题目罢了。

&rdquo谷缜笑道，&ldquo她约我在灵翠峡临江斗宝，决定财神指环的归宿。

当年南海斗宝她输给了我，心里不服，一心想着如何赢回去。

&rdquo 陆渐好奇道：&ldquo怎么斗宝？&rdquo谷缜道：&ldquo就是比富的意思，看谁的宝贝更多更好。

&rdquo陆渐道：&ldquo你准 备好了？&rdquo谷缜笑道：&ldquo有些准备，但无太大把握。

&rdquo眼看陆渐流露愁容，当下拍拍他肩，&ldquo这世上的赌局，必胜的本就不多。

戚将军说得好，兵以义动，道义为先，你我为百姓出力，想必助人者天必助之。

&rdquo陆渐精神一振，点头道：&ldquo你说得是，我多虑了。

&rdquo 船行两日，改道离开长江，转入一条支流。

河水清碧，翠山对立，水道甚是狭窄，仅容四艘画舫并行。

又行一日，忽见两面青山，夹着一个山谷。

画舫靠岸，谷缜、陆渐弃船入谷，岸边的空地上站了一百多人，均是华服绣冠，南京洪老爷、扬州丁淮楚、闹婚礼的张甲、赵乙均在其列。

&ldquo陆渐。

&rdquo谷缜笑着介绍，&ldquo这些都是一方豪商，我来为你引见。

&rdquo他拉着陆渐上前攀谈，一到商人群里，谷缜如鱼得水，拉拉这个，拍拍那个，与这个谈两句生意，和那个说几声笑话，谈吐风流，有如帝王。

陆渐不惯应酬，略略接洽，便与众劫奴立在一边。

不一会儿，河上驶来一艘小船，乌蓬白帆，所过碧水生晕，须臾到了岸边，船里鱼贯走出两人，一男一女，均是鹤发童颜，形容高古。

谷缜越众而出，拱手笑道：&ldquo二位前辈可好？&rdquo二老瞧他一眼，话也不说，走到一块巨石前盘膝坐下。

谷缜目光一扫，笑道：&ldquo陶朱公怎么没来？&rdquo 老妪叹一口气，说道：&ldquo他日前过世了。

&rdquo谷缜一呆，抚掌道：&ldquo这么说，今日的裁判只有二位？&rdquo老翁道：&ldquo不然，听说他临死前将此事托付一人，那人不久便到。

&rdquo说话间又来一艘乌蓬小船，船中走出一个半百老者，一脸病容，面皮蜡黄，双眉水平，形如一个&ldquo一&rdquo字。

老者走到二老身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老翁接过看了，冲病老者说道：&ldquo你就是计然先生？&rdquo病老者点了点头。

老翁道：&ldquo请坐！&rdquo病老者仍不做声，走到一边盘坐下来。

陆渐问谷缜：&ldquo这三位老人是谁？&rdquo谷缜道：&ldquo他们是这次斗宝的裁判。

从左数起，第一位是吕不韦，第二位是寡妇清，第三位本是陶朱公，可他死了，由这位计然先生代替。

&rdquo 陆渐沉吟道：&ldquo吕不韦，陶朱公，这两个名字似乎听说过。

&rdquo莫乙忽地接道：&ldquo陶朱公是春秋巨商，吕不韦是战国奇商，全都死了两千多年了。

&rdquo陆渐吃惊道：&ldquo这两人怎么还叫这些名字？&rdquo 谷缜不觉莞尔：&ldquo这三位老人当年都是卓有成就的巨商，归隐之后，不愿别人知道本名，便取古代奇商的名字为号，却不是真的陶朱重生、不韦还魂。

至于寡妇清和计然先生，也都是古代商人中的先贤。

&rdquo 忽听寡妇清悠悠开口：&ldquo东财神，西财神怎么还没到？让我老婆子等她，真是十分无礼。

&rdquo谷缜笑道：&ldquo清婆婆，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做足排场，断然不会现身。

&rdquo 寡妇清冷哼一声，望着谷缜，眼里透出一丝暖意：&ldquo孩子，你有取胜的把握么？&rdquo谷缜道：&ldquo小子尽力而为。

&rdquo吕不韦道：&ldquo你我都是华夏商人，此次比试，关乎我华夏商道的兴衰。

虽然如此，此次比试，我三人都会持法以平，决不会有所偏向。

&rdquo 谷缜微微一笑，说道：&ldquo当然！&rdquo忽听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谷缜转眼望去，上游一个黑衣人无舟无船，踏浪而来。

陆渐不禁动容，以他的神通，也不能踩踏波涛、如履平地。

更奇怪的是，这个黑衣人从头至尾均未动过。

那人须臾逼近，众人始才看清，他的脚下踩了一根细长竹枝。

陆渐恍然大悟，来人不过乘借竹枝浮力，顺水逐流而来。

饶是如此，若无极高轻功，又深明流水之性，决计不能如此漂行。

黑衣人忽一纵身，离开竹竿，甩手射出一根细小竹枝，竹枝入水，一沉即浮，他左脚点中，身如飞鸟一般飘落岸上。

这时间，陆渐看清他的容貌，冲口而出：&ldquo是他！&rdquo谷缜笑道：&ldquo你也认出来了？&rdquo陆渐道：&ldquo他不是太和殿那位&hellip&hellip&rdquo谷缜点了点头，说道：&ldquo不错，他就是水部之主，&lsquo江流石不转&rsquo仇石！&rdquo 陆渐心头一凛，仇石的目光如冷电扫来，在他脸上停了一下，忽从袖间取出一管火箭，&ldquo咻&rdquo地向天打出，无数焰火缤纷四散，星星点点，明亮动人。

打出响箭，仇石傲然挺立，眺望江上，不多时，鼓乐远远传来，激扬悦耳，不似中土韵律。

乐声中，一艘巨舰顺流而下，舰首塞满河道，舰长不可计量，舰体通身镀金，形如一轮骄阳从天而降。

舰首雕刻了一头有翼怪兽，与传说中的应龙十分相似，大腹长颈，背上骨刺嶙峋，双翅如蝙蝠一般舒展开来，。

怪兽头顶，影影绰绰站立一女子，体态窈窕，金发随着河风飞舞不定。

众人均为巨舰所慑，目定口呆。

谷缜忽地笑道：&ldquo陆渐，你知道船头怪物的来历吗？&rdquo陆渐摇了摇头。

谷缜眯起双眼，微微冷笑：&ldquo这是西方传说中的魔龙，乃是大恶魔幻化，贪婪恶毒，吞噬一切，连日月星辰也不放过。

&rdquo 陆渐心头一动，忽见人影闪动，船头的金发女郎消失不见。

巨舰停在河心，嘎拉啦一阵响，露出一道半月形的门户，吐出一道金虹似的长桥。

乐声清扬，一行男女从圆门中走出，前方四名女郎，衣衫艳丽，面笼轻纱，面纱均与长发同色，分别为黑、红、金、褐，体态曼妙，撩人遐想。

女郎身后，十六名胡人男子扛着一座纯金大轿，轿门前垂挂光白珠帘，帘上的珍珠大如龙眼，淡淡发光。

轿子之后，数十名俊美男女吹拉弹唱，十分热闹。

岸上众人无不惊叹，谷缜笑道：&ldquo可惜叶老梵没来，如果见了这等排场，羞也羞死了。

&rdquo陆渐沉默不答，心中生出一丝反感。

金轿落地，导前的四女分列轿侧，裙裾凌风，缥缈若飞。

谷缜踏上一步，笑道：&ldquo艾伊丝，久违了。

&rdquo轿内一个清软的声音道：&ldquo我不跟你闲话，早比早了，拿了财神指环，我还要赶着回去。

&rdquo 谷缜笑道：&ldquo比试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rdquo艾伊丝道：&ldquo有屁就放。

&rdquo谷缜道：&ldquo你输了，须将所有粮食交给我，并且开放水陆关卡，准许粮食进入江南！&rdquo 艾伊丝冷笑一声，说道：&ldquo搜集粮食是师父的意思，你跟我捣乱，就是跟师父过不去。

好啊，来也来了，我跟你赌一赌如何？&rdquo 谷缜道：&ldquo赌什么？&rdquo艾伊丝道：&ldquo不算财神指环，今日你胜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胜了，你的一切也是我的。

&rdquo谷缜笑道：&ldquo包括粮食。

&rdquo艾伊丝道：&ldquo也包括你本人。

&rdquo众人均是一惊，谷缜却微微一笑，说道：&ldquo只可惜，艾伊丝，我对你本人全无兴趣。

&rdquo艾伊丝怒道：&ldquo臭贼，你说什么？&rdquo谷缜笑道：&ldquo这样吧，你若输了，除你本人之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rdquo 轿子里珠帘颤抖，传来细微喘声，过了半晌，艾伊丝才徐徐说道：&ldquo谷缜，你如果落在我手里，我一定阉了你，让你做不成男人。

&rdquo 她声音清软，说的话却很恶毒，陆渐心中气恼，方要出声，忽听谷缜笑道：&ldquo艾伊丝，不要光耍嘴皮子，远来是客，你说先比什么？&rdquo艾伊丝决然道：&ldquo先比美人！&rdquo话音方落，四名蒙面女子齐步上前，纤纤素手，摘下如烟轻纱。

一时间，数百道目光被那四张面孔深深吸引。

四女均是玉艳花娇，窈窕万方，不仅容貌奇美，抑且修颈窄肩，细腰丰臀，婀娜生姿、俯仰勾魂。

更奇的是，四人除了眉发眼眸色彩不同，容貌身段均然肖似，宛如一母同胞，囊括天下秀色。

在场的商人多是色中饿鬼，异域夷女已是一奇，貌如天仙又是绝妙，四女同貌，更是奇中之奇，妙中之妙，只恨造物偏心，点化如此奇迹。

谷缜笑眯眯说道：&ldquo四位妹子生得这么好看，敢问芳名？&rdquo黑发美人笑道：&ldquo东财神要听中国名还是西洋名儿？&rdquo谷缜认出她是东阳江边送请柬的女子，便道：&ldquo小子孤陋，还是听中国名儿。

&rdquo黑发美人悄绽红唇，微露贝齿：&ldquo小女兰幽。

&rdquo谷缜笑道：&ldquo好个空谷幽兰。

&rdquo红发美人亦淡淡说道：&ldquo小女青娥。

&rdquo她声音柔媚动人，谷缜笑道：&ldquo秦青讴歌，韩娥绕梁，都不及姑娘声韵之美。

&rdquo红发美人深深看他一眼，双颊泛起一抹羞红。

金发美人笑道：&ldquo小女名娟。

&rdquo谷缜微微一笑：&ldquo秀女娟娟，果然美好。

&rdquo褐发美人道：&ldquo小女名素。

&rdquo谷缜道：&ldquo素女多情，绝妙绝妙。

&rdquo 兰幽咯咯笑道：&ldquo东财神，我姊妹有一个把戏，请你品评品评。

&rdquo谷缜笑道：&ldquo你们不耍把戏，已然迷死人了，再耍把戏，还不把人迷死？&rdquo兰幽怪道：&ldquo这有什么两样？&rdquo谷缜笑道：&ldquo没什么两样。

&rdquo兰幽笑道：&ldquo东财神说话真是好玩。

&rdquo 艾伊丝冷哼一声，说道：&ldquo兰幽你太老实，不知道这小狗肚里的弯曲。

他这话说的是你们再美，也只能迷死人，迷不了活人。

&rdquo四女闻言，均有恼色，谷缜笑道：&ldquo艾伊丝，我肚里的弯曲不如你嘴里的弯曲，你这条舌头不但会拐弯，还能分叉。

&rdquo艾伊丝怒道：&ldquo你骂我是蛇？&rdquo谷缜笑道：&ldquo说笑了，蛇哪儿能毒得过你？&rdquo 艾伊丝哼了一声，说道：&ldquo开始！&rdquo兰幽应声一转，一股幽香弥漫山谷。

胡人少年吹管弄弦，乐声悠扬，青娥口中发出细细歌吟，虽然听不懂歌词，可是清美无比，浑不似来自人间。

突然间，四女脚下腾起乳白烟气，如云似雾，映衬得四女飘飘如仙。

众人正惊疑，乐声忽起，转折间火光一闪，璀璨焰火腾地而起，只见七彩星驰、金银云流，般般火树满天辉映，四名女子身处其中，忽地失去踪影。

众人无不吃惊，生恐火星流焰伤着美人。

不料云烟星火一瞬绽放，一霎湮灭，忽又出现四女轮廓。

美人如故，衣裙暗换，一眨眼的工夫，四人换了一身奇妆异服，香肩微露，玉腿暗挑，白如羊脂，嫩如醴酪，与流光争辉，同烟云竟彩。

众人目眩神迷，几疑身在梦境，忽听一声爆鸣，火光再闪，银白焰火如百鸟朝凤，明灭之间，簇拥四名佳人，四人转身之际，妙姿顿改，衣裙又换，烟云笼罩之间，居然不知何时换成。

但见长裙冉冉，飞如流云，裙衫的质地明如水晶，银光照射之下，曼妙胴体，隐隐可见。

乐声悠悠，烟光变幻，每变一次，女子衣衫姿态也随之幻化，要么飞扬不拘，要么含羞带怯，要么明丽照人，要么幽艳天然，衣香鬟影，如真似幻。

一曲未毕，众女在烟火之中变幻了百种妙姿，换了几十种奇丽衣裙，衣裙的制式无不精巧，与美人神姿、烟火奇彩丝丝入扣。

乐声渐高，烟光转淡，管乐忽地一扬，戛然而止，焰火亦随之散尽，四名女子悄然凝立，轻纱依旧，衣裙如故，随着淡淡的和风飘扬不定。

众人望着四人，不觉心神恍惚，方才的妙态笙歌、绝色繁华恍如南柯一梦，竟似从没发生。

峡谷里沉寂良久，忽听&ldquo啪啪&rdquo的鼓掌声，老者吕不韦说道：&ldquo艾伊丝，这美人寻一个都难，你找来四人，真是神奇。

至于这焰火舞蹈也别有兴味，让人耳目一新。

&rdquo寡妇清道：&ldquo这四女如此貌似，难道是孪生姊妹？&rdquo吕不韦摇头道：&ldquo若是孪生姊妹，头发眼睛的颜色必然一样，艾伊丝，这四人你怎么找来的？&rdquo 艾伊丝道：&ldquo我怎么找来的你不用管，怎么样，还能入你的法眼么？&rdquo她口气骄横，众评判微微皱眉。

艾伊丝心中得意，又笑了两声，说道：&ldquo谷缜，你以为如何？&rdquo 谷缜笑道：&ldquo有一样不好。

&rdquo艾伊丝道：&ldquo什么？&rdquo谷缜道：&ldquo四位姑娘衣服换得太快，真是遗憾极了。

&rdquo此言一出，大合众商人心意，这群人多是俗人，纷纷叫道：&ldquo是啊，没看清。

&rdquo&ldquo不错，慢一点儿就更好了，遮遮掩掩的，不是折磨人吗？&rdquo&hellip&hellip &ldquo一群下流痞子。

&rdquo艾伊丝怒哼一声，&ldquo姓谷的，你的美人呢？&rdquo谷缜道：&ldquo我的美人儿眼下不在。

&rdquo艾伊丝道：&ldquo哪有这种道理？来比美人，美人儿不在？&rdquo谷缜道：&ldquo是啊，前不久她跟我闹了别扭，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rdquo 艾伊丝怒道：&ldquo我知道你的，你比不过我，就想混赖！&rdquo谷缜笑道：&ldquo天地良心，我哪里混赖了？我那位美人儿可是举世无双，别说你这四个美人儿，就是四十个、四百个美人儿加起来，也抵不上她的一根小指头。

&rdquo 艾伊丝沉默一下，忽道：&ldquo她叫什么名字？&rdquo谷缜笑道：&ldquo她芳名施妙妙，绰号傻鱼儿，别号母老虎，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

有道是&lsquo情人眼里出西施&rsquo，在我眼里，她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谁也比不上。

&rdquo &ldquo胡说八道！&rdquo艾伊丝怒道，&ldquo有本事叫她来比。

&rdquo谷缜笑道：&ldquo她不来，我也无法。

也罢，你不远万里而来，我奉送你一局，算是迎宾之礼。

&rdquo 中土诸商见谷缜一派镇定，只当他必有高招，这时听了这话，心里无不失望。

三名评判也各各惊奇，寡妇清道：&ldquo东财神，你想明白，斗宝五局，一局也输不起。

&rdquo 谷缜笑道：&ldquo清婆婆，我想明白了，我媳妇儿没来，这一局不比也罢。

&rdquo四名评判面面相对，吕不韦道：&ldquo东财神，口说无凭。

你说施姑娘美貌无比，我们未曾瞧过，不能定夺。

这一局，我判西财神赢。

&rdquo说罢举起左手，计然先生也举左手，寡妇清却举右手。

吕不韦怪道：&ldquo清姥姥，你这是何故？&rdquo 寡妇清叹了口气，幽幽说道：&ldquo天下男子多半负心薄幸，总叫女子伤心。

谷缜专一于情，认为所爱之人为天下至美，为此输掉性命攸关的赌局，如此情意，岂不叫世间男子汗颜？冲他这份心意，我也要举右手。

&rdquo 谷缜笑道：&ldquo多谢。

&rdquo艾伊丝见他笑脸，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暗骂：&ldquo姓谷的小狗狡猾透顶。

&rdquo原来谷缜此举看似荒唐，影响实则甚远。

此番斗宝，除了宝物好坏，便瞧三位评判的心意。

寡妇清当年为情所伤，最恨负心薄幸之辈。

谷缜看似不比胜负，一番说辞却将她深深打动，后面四局，这老妪必然有所偏向。

艾伊丝费尽心思，找来这四位佳丽，演练这一出&ldquo火云丽影&rdquo，别说施妙妙不在，就算在场，论及体态容貌神韵之美，只怕也有不及。

这一局艾伊丝原本胜券在握，不料谷缜输了赌局，却赢了人心，换来一张旱涝保收的死票，一失一得，大可相互抵消。

沉寂时许，吕不韦起身说道：&ldquo美人局二比一，西财神胜。

&rdquo话音方落，胡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乐伎也奏起曲子，韵律欢畅，尽显心中喜庆。

吕不韦一招手，问道：&ldquo你二人下一局比什么？&rdquo艾伊丝没答，谷缜抢先说道：&ldquo我中华锦绣之国，既在我国斗宝，美人比过，就该赌赛锦绣了。

&rdquo吕不韦点头道：&ldquo说的是，西财神以为如何？&rdquo艾伊丝冷笑一声，心道：&ldquo不知死活的小狗，想要扳回这一局么？哼，那是白日做梦。

&rdquo于是扬声道：&ldquo好，就赛锦绣。

&rdquo 谷缜摊出手来，笑道：&ldquo赵守真。

&rdquo身后商贾手捧一只玉匣，应声上前，正是桐城首富赵守真。

谷缜展开玉匣，捧出薄薄一匹织锦。

谷、赵二人各持一端，轻轻展开，那匹锦缎质地细如蛛丝、薄如蝉翼，上面连绵绣满鲜花云霞，花瓣片片如生，天光一照，花间露水宛然滚动，花朵的四周红霞如烧，紫气纷纭，仿佛美人醉靥，十分明媚动人。

锦缎质地之轻薄，花纹之细腻，均是世间所无，场上众人无不屏息注视，生恐呼出一口大气，就将这匹锦缎吹破了。

谷缜伸出五指，抚过如水缎面，口中笑道：&ldquo这幅&lsquo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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