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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虚张声势(2/3)

想强中自有强中手，时下竟受如此戏弄。

叶梵却很得意，他被谷缜遁出爪下，心中耿耿于怀，故意不转身抵挡，一味凭借袖风阻拦，将谷缜逼到身前、从容捉拿。

仙碧见势不妙，抢上前去，扣住谷缜的肩膀，径向前推，直撞叶梵左肩。

此处不偏不倚，恰是叶梵袖风不能扫到的一处死角，叶梵若不抵挡，必被谷缜撞入，即使不会受伤，也是大扫面子。

叶梵性子狷介，仍是不肯回身，只是肩头微沉，左袖拂向右肩，左掌击向仙碧。

仙碧兵行险着，逼得叶梵出手护肩，计谋得逞，立刻拽住谷缜向后飘退。

这一进一退势如闪电，谷缜的身子忽重忽轻，已然脱出险境，但觉背脊生凉，汗水长流。

这时忽闻厉啸，眼前一黑，叶梵指掌齐出，腾空压来。

他被谷缜讥讽，不再滚动泥球，专凭&ldquo鲸息功&rdquo取胜，劲力时小时大，大如奔象，小如细蜂，精奇飘忽，变化不测。

仙碧独自接了两招，险象环生，忽见谷缜纵身上前，施展&ldquo猫王步&rdquo，左右盘旋，寻隙进逼。

仙碧暗赞谷缜勇气可嘉，又觉这身法眼熟，但战局仓促，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又见他进如风飙，退如电缩，虽不能伤敌，也能迫得叶梵分心抵御。

仙碧叫一声好，抖擞精神，下用&ldquo坤元&rdquo，上出掌指，土湮气奔，周流不绝。

再拆十招，叶梵呼地拍出一掌，吐中带缩，正是&ldquo生灭道&rdquo的解数，缠住仙碧内劲，左掌突出，一记&ldquo滔天炁&rdquo射向谷缜。

叶梵起先立意活捉谷缜，是以多次掌下留情，此时久斗不下，动了真怒，决意先伤谷缜再说。

掌劲方出，身后锐风忽起，叶梵心觉不妙，强行将拍向谷缜的劲力扭转，叮叮几声，那暗器为真气扫中，凌空撞击，坠如急雨。

叶梵眼角瞥处，却是许多细小棱锥，他识得来历，吃了一惊，不及后退，仙碧挥掌劈来。

叶梵扬手欲迎，忽觉后颈风起，这件暗器更是突兀，之前几无征兆，天幸叶梵身手奇快，于势子变穷之际，硬生生横移尺许。

只见白影闪动，叶梵颈肌微痛，竟被那白影伤了一线。

他慌忙纵身再闪，气凝于胸，防备对方强攻。

不料那白光动转如电，径直钻入仙碧怀中。

仙碧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叶梵定眼看去，她的怀里多了一只雪团似的波斯猫，猫眼幽幽湛蓝，赛似碧海晴空。

仙碧喜极而泣，连声叫道：&ldquo北落师门，北落师门&hellip&hellip&rdquo眼泪忽就流了下来。

那猫儿历经劫难，重归旧主怀抱，亦是欢欣踊跃，见仙碧落泪，轻叫一声，跳到仙碧肩上，将她的眼泪一一舔去，仙碧被它一逗，又咯咯笑了起来。

叶梵听到猫儿名号，也是微微一惊，他自晓事以来，就听说过这西城灵兽，可惜机缘不巧，未曾亲自会过。

心念至此，他胸中涌起一股傲气，心道自己一身神通，纵横四海，除了岛王又怕谁来？若是畏惧这区区小猫，岂不叫人耻笑？ 他心念电转，耳边却传来急切的叫唤声：&ldquo粉狮子，快回来&hellip&hellip&rdquo叶梵掉头望去，白湘瑶母女与施妙妙押着一名年轻男子并肩玉立，谷萍儿望着波斯猫连连跌足，白湘瑶却叹了一口气，说道：&ldquo萍儿，别叫啦，那猫儿是不会回来了。

&rdquo谷萍儿眼泪汪汪，老大不乐。

叶梵先向白湘瑶施了一礼，转眼沉了脸说道：&ldquo萍儿，你用&lsquo无相锥&rsquo射我？&rdquo 谷萍儿与母亲、施妙妙久等谷缜不至，颇为担心，便押着沈秀过来。

忽见叶梵下重手要伤谷缜，谷萍儿心头一急，暗器射了出去。

此时见问，又瞧叶梵气势凶恶，不觉微感害怕，忽听施妙妙说道：&ldquo叶梵，这&lsquo无相锥&rsquo是我发的，跟萍儿无关。

&rdquo谷萍儿芳心一跳，偷偷瞧她一眼，却见施妙妙微微摇头，暗示她不要辩解。

谷萍儿大觉感激，叶梵恍然说道：&ldquo我也正奇怪，萍儿怎会向我动手？敢情是你这丫头，哼，难不成你对这小畜生余情未了？&rdquo施妙妙红了脸，高声说道：&ldquo谁跟他有情？我只怕你一掌打死他，岛主问起，不好交代。

&rdquo叶梵神色稍缓，点头道：&ldquo但愿你心口如一。

&rdquo转眼扫视三人，&ldquo见到你们，很好，很好&hellip&hellip&rdquo他言辞怪异，叫人莫名其妙，白湘瑶想了想，笑道：&ldquo叶尊主，可有神通的消息？&rdquo 叶梵道：&ldquo岛王得知夫人小姐遭遇危险，二话不说，寻找二位去了，所幸得天之佑，各位安然无恙，叫人松了一口气。

&rdquo白湘瑶目光一转，轻轻笑道：&ldquo叶尊主，你可知道神通如今最烦恼的是什么？&rdquo叶梵摇头道：&ldquo岛王胸中奇峰绝壑，叶某愚钝，岂能窥测几微？&rdquo白湘瑶轻叹一口气，说道：&ldquo神通秉性正直，偏又极念亲情，是以心中两难，矛盾不解。

&rdquo 叶梵心念一动，笑道：&ldquo夫人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白湘瑶道：&ldquo你知，我知，不必说出来。

&rdquo叶梵点头道：&ldquo也罢，我将他直接带回狱岛，前后的事，只当从没发生过。

&rdquo白湘瑶笑了笑，不置可否，一转眼，只见谷萍儿注视自己，眼中透出无比恼恨。

&ldquo谷笑儿！&rdquo叶梵转身笑道，&ldquo你是聪明人，还要劳我动手么？&rdquo叶、白二人话中之意，谷缜自然明白，笑笑说道：&ldquo叶老梵，我有一个疑问，还请赐教。

&rdquo叶梵道：&ldquo但说无妨。

&rdquo谷缜笑道：&ldquo&lsquo鲸息&rsquo对上&lsquo千鳞&rsquo，却有几分胜算？&rdquo叶梵不料他厄难当头，忽发此问，心中奇怪，随口说道：&ldquo东岛四大神通，原本不分高下，全因习练者修为而定。

四百年来，五大流派均有大高手名世，其中&lsquo龟镜&rsquo最多，&lsquo鲸息&rsquo次之，龙遁、千鳞两脉，也曾横绝一时&hellip&hellip&rdquo &ldquo说这些废话做什么？&rdquo谷缜道，&ldquo我只问一句，你与妙妙动手，谁胜谁负？&rdquo叶梵冷哼一声，面露傲色。

谷缜笑道：&ldquo我明白了，必是妙妙胜了。

&rdquo叶梵怒视谷缜，施妙妙红着脸说：&ldquo谷缜，你不要挑拨离间，四尊之中，&lsquo不漏海眼&rsquo公认第一。

&rdquo &ldquo不羞！&rdquo谷缜刮脸笑道，&ldquo没出息！&rdquo施妙妙皱眉道：&ldquo实力如此，什么出不出息的？&rdquo谷缜道：&ldquo你二人动过手？&rdquo施妙妙道：&ldquo没有。

&rdquo &ldquo这就是了。

&rdquo谷缜舔了舔嘴唇，&ldquo手都没动过，怎么知道谁高谁低？&rdquo叶梵不觉哑然失笑：&ldquo谷缜，我一向当你是聪明人，今天这挑拨离间的法子太笨太蠢。

&rdquo &ldquo此事与你无关！&rdquo谷缜笑道，&ldquo妙妙自己欠我人情，还没还呢！&rdquo施妙妙皱眉道：&ldquo你又耍什么诡计&hellip&hellip&rdquo谷缜笑道：&ldquo你欠我救命之恩，如今我这恩公有难，该不该报答？&rdquo施妙妙不由涨红了脸，欲要发怒，可转念又想，谷缜若被捉住，不但要重遭囚禁之苦，谷萍儿也与他无缘再续鸳梦了。

自从知道谷萍儿对谷缜的心意，施妙妙数日之间，历经了无数内心煎熬，最终定下心思，决意牺牲自身，成全二人。

想到这儿，她一咬牙，注目叶梵，徐徐说道：&ldquo叶尊主，你若放他一马，妙妙感激不尽&hellip&hellip&rdquo 叶梵审视施妙妙半晌，漫不经意道：&ldquo我若不放呢？&rdquo施妙妙面色苍白，指间多了六枚银鲤，通体散发森森寒气：&ldquo叶尊主，妙妙无意与你为敌，还望尊主不要相逼。

&rdquo谷缜、仙碧见机，各占一隅，三方遥峙，围住叶梵。

叶梵一哂，左迈一步，面朝&ldquo同人&rdquo，左袖低垂，斜指&ldquo大有&rdquo；右掌横抬，径向&ldquo革&rdquo、&ldquo鼎&rdquo两方。

施妙妙识得这个架势，乃是&ldquo鲸息&rdquo神通中的&ldquo大御天式&rdquo，一旦摆出，左来左挡，右来右迎，纵使八方风雨齐至，也能应付自如。

一时间，施妙妙望着叶梵，捏弄指间银鲤，欲出还收，心中十分为难。

忽听咯咯娇笑，白湘瑶素手猝翻，掌中多了把匕首，抵住沈秀颈项笑道：&ldquo天部弟子，全都出来！&rdquo 沉寂时许，四面草丛中，窸窸窣窣涌出几十个天部中人。

叶梵虽已知觉其人潜伏，但他素来自高，并不将潜伏之人放在眼里，此时见了，也不过一声冷笑，却听白湘瑶说道：&ldquo围住施妙妙，不可让她走了。

若不然，就给你家少主收尸。

&rdquo 天部众人齐齐色变，但却不敢不从，纷纷展开锦障，将施妙妙拦住。

施妙妙一愣，望着白湘瑶道：&ldquo夫人&hellip&hellip你这是为何？&rdquo 白湘妙目流波，微微笑道：&ldquo妙妙，我也知道你对缜儿不能忘情，被他三言两语一说，便难把持心意。

如今只好委屈你在这&lsquo天机云锦阵&rsquo里呆上一阵，待擒了谷缜，再放你出来。

&rdquo 谷缜本想让施妙妙挡住叶梵，不料白湘瑶以沈秀为质，号令天部弟子，眼见施妙妙神色颓唐，心叫不好，忽听叶梵长笑震耳，一道蓝影鹰视雷击，扑了过来。

谷缜闪避不及，后心忽紧，一股大力带得他向后掠出，眼望叶梵凌空转身，丢了自己，向左侧虚空扑去。

谷缜正觉讶异，叶梵忽地一个跟斗倒翻数丈，惊怒道：&ldquo乱神妖术？&rdquo 喵的一声厉叫，仙碧肩着北落师门，身形忽矮，喝一声&ldquo陷&rdquo，叶梵四周泥石急旋，足下陡虚。

叶梵大喝一声，高高纵起，正要出掌，不料目光与仙碧双眼触及，心头又是一迷。

他修为已入化境，微一失神，于危急中硬生生地拉回神识，横袖拂出，狂飚电走，&ldquo轰隆&rdquo一声，地上画出新月也似的一道圆弧，长有丈许，泥土四溅。

仙碧避过这一拂，又喝声&ldquo崩&rdquo，泥石冲天，比箭还疾。

叶梵急运真气阻挡，却被&ldquo乱神&rdquo扰乱，气机露出破绽，土箭刺中胁下，虽有神功护体，仍觉隐隐作痛。

叶梵不知为何转瞬之间，仙碧神通倍增，疑惑间，又听一声猫叫，定眼望去，北落师门的瞳孔忽张忽缩，忽开忽闭，不住变化大小形状。

叶梵心头一震：&ldquo灵猫附体，九转通神，那传说竟是真的？&rdquo一扫轻敌狂态，翻身落地，凝注仙碧肩上的猫儿，神色十分惊疑。

仙碧也觉心惊，得北落师门之助，她神通陡长，两个照面，&ldquo乱神&rdquo、&ldquo绝智&rdquo、&ldquo坤元&rdquo发挥至极，不料全被叶梵化解，仙碧不由心想：&ldquo听说&lsquo鲸息&rsquo神通练到极处，心神聚散自如，散御飞龙，聚如枯木。

这姓叶的若是练到这个地步，着实难以对付。

&rdquo 二人各怀忌惮，遥遥相对，仙碧频频施展&ldquo乱神&rdquo、&ldquo绝智&rdquo，虽然无功，却也逼得叶梵分出一半心力应敌，再也不敢轻易出击。

&ldquo当啷&rdquo一声，众人循声望去，白湘瑶匕首坠地，谷萍儿将沈秀抓在手里，锐声叫道：&ldquo天部弟子听令，撤了阵势，放妙妙姐出来。

&rdquo天部弟子听得气恼，一人怒道：&ldquo消遣人么？&rdquo谷萍儿撅起小嘴，抖出一枚钢锥，对准沈秀咽喉：&ldquo放不放？&rdquo 天部弟子无奈散到旁边。

白湘瑶双颊绯红，娇艳如花，美眸中却有冷电出入，一字字说道：&ldquo萍儿，你别做傻事！&rdquo谷萍儿凄然一笑，忽道：&ldquo妙妙姐，你带他走，越远&hellip&hellip越远越好&hellip&hellip&rdquo最末一句，低不可闻，眉眼泛红，几乎哭了出来。

施妙妙吃惊道：&ldquo萍儿&hellip&hellip&rdquo谷萍儿不待她说完，别过脸去。

沈秀距离她最近，忽见大滴泪珠从她眸中滚出，点点落在草上，澄净有如朝露。

沈秀的心头涌起一股酸意，咬牙想道：&ldquo这姓谷的有什么了不起？让你们这些小娘皮又哭又闹的，呸，等老子断金锁、走蛟龙，定叫你们哭一个够&hellip&hellip&rdquo他心中妒恨欲狂，忽听白湘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ldquo萍儿，你真不听话么？&rdquo 谷萍儿眼圈儿泛红，神色格外倔强。

白湘瑶看她半晌，玉颊上血色褪尽，苦笑道：&ldquo罢了&hellip&hellip叶尊主，妾身倦了，找一个地方歇息去吧。

&rdquo 叶梵忖度形势：仙碧神通诡奇；施妙妙又被谷缜用诡计挟持；此外还有天部高手虎视眈眈。

再说白湘瑶不会武功，混战起来误伤了她，无法对谷神通交代。

他权衡形势，徐徐散去神功，退回白湘瑶身边，冷冷说道：&ldquo记得前方有一座观音庵，夫人若要前往，叶某自当护送。

&rdquo &ldquo有劳了。

&rdquo白湘瑶看了沈秀一眼，&ldquo沈舟虚用心狠毒，胁持我母女，威逼岛王，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rdquo 叶梵长眉一挑，扬声道：&ldquo夫人所言极是&hellip&hellip&rdquo是字出口，一晃而出，只听两声惨哼，两名天部弟子口喷鲜血，纸鸢般飞了出去。

天部众人惊怒交集，纷纷抖起绢帛、布下阵势。

谁知叶梵如鬼如魅，忽来忽去，一转眼，又有三名天部弟子鲜血狂喷，看是不活了。

天部众人齐发一声喊，&ldquo天机云锦阵&rdquo转动起来，彩练横空，丝光飞舞。

叶梵长笑一声，双手一分，扯住近前两匹缎子，刺刺两声，断锦裂帛，持帛的弟子踉跄跌出，口吐鲜血。

施妙妙瞧得惊佩，锦帛刚柔兼济，劲弩难破，到了叶梵手里，竟是脆薄如纸。

只听裂帛声不绝，叶梵左右开弓，连破两道锦障，再伤四名天部弟子。

施妙妙见这情形，忽地恍然大悟。

&ldquo天机云锦阵&rdquo大半的威力都在锦帛里的&ldquo周流天劲&rdquo，但因锦帛不比蚕丝，千丝万缕，一人的真气无法遍布帛上，唯有两人合力，才能令&ldquo周流天劲&rdquo密布其上。

叶梵的&ldquo鲸息功&rdquo浩大奔腾，无所不至，也能借锦帛传递内力。

他抓住锦帛，立刻发现其中的奥妙，是故催劲直进，透过锦帛先伤了持锦的弟子，锦障自然也就与寻常锦帛无异。

&ldquo周流天劲&rdquo纵然奇妙，但说到内功深厚，在场的弟子无一个比得上叶梵，是以叶梵身入阵中，指东打西，所当披靡。

使到兴发，他还抓起一幅锦帛的中段，使一个&ldquo陷空力&rdquo，将持帛弟子吸在锦帛两端，当作一对流星锤舞了起来。

众弟子欲要反击，又怕伤了同门，患得患失。

那&ldquo流星锤&rdquo早已撞来，一旦撞上了人，&ldquo陷空力&rdquo又化为&ldquo滔天炁&rdquo，劲力外冲，被撞者不死即残。

一时惨叫声、闷哼声、骨肉断裂声不绝，大好一座天部奇阵，被叶梵扫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仙碧心知再不援手，天部弟子无能幸免，不由发声娇喝，刷刷两掌劈向叶梵。

叶梵哈的一笑，纵起丈余，手中的&ldquo流星锤&rdquo如长虹贯日，远远抛出。

两名持帛弟子为他内劲驱使，身不由主，&ldquo砰&rdquo的一下当空撞上，筋骨碎裂，血花迸溅。

叶梵又是一声长笑，半空中一旋身，横移丈余，闪过仙碧的掌力，经过谷萍儿身边，忽地探手将沈秀抓在手里。

谷萍儿虎口一热，掌中人已经易手，下意识挥剑砍去，却被叶梵一指弹中剑脊，清音贯耳，短剑反削回去，从谷萍儿的鬓角掠过，削断几绺青丝。

谷萍儿惊骇欲绝，芳心扑扑乱跳，抬眼望去，叶梵转回到白湘瑶身边，挥袖笑道：&ldquo夫人满意了么？&rdquo 场上横七竖八，天部弟子死伤近半，死者面目狰狞，伤者扭动残躯，众人见状无不骇然。

白湘瑶笑道：&ldquo叶尊主神威，妾身十分佩服。

&rdquo又向天部弟子说，&ldquo你们转告沈舟虚，他若要儿子，后日正午，我与拙夫在天柱峰下相候。

&rdquo 幸存的天部弟子无不悲愤。

白湘瑶又向谷萍儿笑道：&ldquo你留在这儿吗？&rdquo谷萍儿见那群天部弟子一个个眼露凶光，微觉害怕，默默走回母亲身边。

施妙妙迟疑一下，也跟了上去。

白湘瑶看了谷缜一眼，似笑非笑，谷缜却冲她做了个鬼脸。

白湘瑶目光一冷，转过身子，莲步款款，率东岛众人去了。

众人目送叶梵背影，无不松了一口气，天部一个金品弟子上前与仙碧、虞照见过，先谢过仙碧援手之德，跟着述说沈秀被擒原委，说话时瞪着谷缜，恨声说道：&ldquo全是这个小鬼作怪，擒了少主，惹来无穷麻烦，二位与我天部一气同心，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将这小鬼扒皮抽筋，为死了的同门报仇。

&rdquo 仙碧未答，虞照忽道：&ldquo一人做事一人当，沈瘸子不要脸，斗不过谷神通，便来绑架人家的妻女，这种下流诡计，天部历代祖师若是地下有知，非得再气死一遍不可。

地部纵是女流，却个个清白正直，又怎会与沈瘸子沆瀣一气、同流合污？&rdquo 天部众人听得又羞又怒，只慑于对方威名，不敢发作，两眼盯着仙碧，心存万一之想。

仙碧也不齿沈舟虚所为，况且谷缜明知不敌叶梵，舍身相助，自己岂可恩将仇报，当下微微摇头。

那弟子大失所望，寒声道：&ldquo今日之事，说不得要源源本本地告知部主。

&rdquo &ldquo要告状么？&rdquo虞照微微一笑，&ldquo沈瘸子有能耐，便寻老子的晦气，虞某照单全收，决不推让。

&rdquo那弟子悻悻退回阵中，与同伴低语数句，恨恨瞧了这边一眼，抱起死伤的同门去了。

虞照目送天部弟子远去，回望仙碧，欲言又止。

仙碧却不理他，转身去解宁、苏二人的穴道。

虞照大皱眉头，忽听谷缜问道：&ldquo虞兄是被叶梵打伤的么？&rdquo 虞照冷冷道：&ldquo姓叶的算只鸟！&rdquo谷缜见他神色，皱眉道：&ldquo莫不是他？&rdquo虞照抬头思忖片刻，忽地哈哈大笑。

谷缜奇道：&ldquo虞兄笑什么？&rdquo虞照看他一眼，笑道：&ldquo我笑世事太荒唐，才和老子打过架，又跟儿子交朋友，这难道不好笑吗？&rdquo &ldquo这有什么好笑的？&rdquo谷缜笑道，&ldquo他打他的，我交我的。

&rdquo &ldquo好个他打他的，我交我的。

&rdquo虞照击掌赞道，&ldquo别人听了，会说你大逆不道；虞某听了，却是打心底里痛快。

&rdquo谷缜笑道：&ldquo既然痛快，就当痛饮。

&rdquo只一句，便勾起虞照肚里酒虫，当即连连点头：&ldquo对，对。

&rdquo 忽听仙碧一声冷哼，声音虽轻，虞照却是脸色大变，转眼望去，仙碧纤腰一拧，作势离开。

虞照忙道：&ldquo你上哪儿去？&rdquo仙碧冷笑道：&ldquo你是马革裹尸的大丈夫，我却是三心二意、用情不专的小女子，理应走得远远的，免得呆在这儿惹好汉生气。

&rdquo 虞照苦着脸说：&ldquo我刚才的话只是权宜之计，你也当真&hellip&hellip&rdquo话没说完，仙碧步子更快，虞照着急起来，叫道：&ldquo且慢！&rdquo追奔两步，见仙碧不肯停步，也不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喝道，&ldquo好，你要走，走便是了&hellip&hellip&rdquo 仙碧身子一颤，掉过头来，碧眼中泪光星闪。

虞照见她眼神，胸口一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仙碧凄然道：&ldquo姓虞的，我今天看透你了。

好，我走，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段。

&rdquo虞照听得心如刀绞，许多话只在喉间转动。

眼看一言失和，拆散一对情侣，谷缜眼珠一转，忽地笑道：&ldquo仙碧姑娘，你若走了，可要大大的后悔！&rdquo仙碧冷笑道：&ldquo你说说，我怎么后悔？&rdquo谷缜道：&ldquo虞兄说了那些混账话，大大败坏了姑娘的清誉，若不辩解明白，传到江湖上去，大家一定会说，雷帝子说了：&lsquo地母之女仙碧用情不专、三心二意&hellip&hellip&rsquo姑娘也知道，这江湖上人言可畏，这么一传再传，以讹传讹，传到最后，或许就变成了&lsquo西城地部的娘儿们，一个个都用情不专、风流浪荡、专门勾引男人&rsquo，要是这样，可就糟了。

&rdquo 仙碧花容变色，怒道：&ldquo谁敢这么乱说，我拔了他的舌头。

&rdquo口风虽硬，心中却极不安：&ldquo虞照的话，方才东岛、西城都有人听到，如果真到江湖上传播流言，坏我清名事小，坏了地部的声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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