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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一跃起,突然之际,只听得耳际,铃声大作!本来,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陡然间铃声惊心动魄,两人不禁,尽皆一呆。
而就在这一呆之际,两柄利斧,锋刃加霜,已然迎头砍了下来。
那两柄利斧的斧柄甚长,乃是从楼梯的转弯处,砍了出来的。
本来,从那个方位,无论是递出什么兵刃,都不可能砍到他们两人的头顶的。
可是那两柄利斧的斧柄,却是弯的! 因此,利斧才一出现,给人的错觉,是根本砍不中自己。
但是,片刻之际,斧刃离头顶,却已然只不过尺许距离。
谭月华和吕麟两人,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谭月华左臂,向上猛地扬起,同时,拉了吕麟,真气向下一沉,便向地上落来。
可是,她尚未落到地上,便听得吕麟一声惊呼,道:“谭姐姐,你看地上!” 谭月华在百忙之中,低头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他们刚才跃起时,还是平平整整的地面上,此际,却已然有五尺方圆的地方,布满了锋锐已极的利刃,若是落了下去,利刃一定要将脚底刺破,从那些利刃的颜色来看,蓝汪汪地,又分明是染有剧毒,若被刺中,便难免中毒! 谭月华直到此际,才知道左判官适才所言,确非虚言,这鬼宫之中,着实是寸步难行。
百忙之中,她首先顾及吕麟。
本来,她左手便是握在吕麟的手臂上的,一见危怠,五指一紧一松间,掌力已然疾吐,吕麟的身子,被凌空推出了丈许,已然离开了那些尖刃,落到了地上。
可是这一来,谭月华自己,却不得不向那些利刃之上,落了下去。
吕麟在一被谭月华推出,落地之后,一见这等情形,才知道谭月华是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自己,而她自己却不免受害,不禁又急又感动,叫道:“谭姐姐,你自己……” 他话尚未讲完,突然,又见三条人影,突然从一旁,疾窜了出来,两人向他奔到,有一条最是快疾的,却直向谭月华掠去。
吕麟在一个错愕间,那两条人影,已然掠到了他的面前。
吕麟丝毫不加考虑,双掌翻飞,两掌已然分左右向那两人拍出。
但是,也那两掌,只拍到一半,那两人已然出手,各自伸指,在吕麟手臂的“尺泽穴”一弹,吕麟两条手臂,顿时软了下来。
紧接着,他只觉得背后一麻,已然被人,点住了穴道。
就在他自己穴道被点的那一刹间,只见那掠向谭月华的那人,在尚未到达时,便衣袖扬起,一股劲风,将谭月华向外,涌出了丈许,落在平地之上。
那人自身,居然落到了利刃之上。
可是看他的身形,轻如黑烟,虽然落在利刃之上,却是毫无损伤。
吕麟心中吃了一惊,暗忖这人的轻功,好得出奇,定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鬼圣盛灵! 谭月华在势将落到利刃之上的一刹那间,被鬼圣盛灵的大力拂出,只见鬼宫双使,正立在吕麟的身侧,而鬼圣盛灵,则站在自己的面前,心知这次逃走,尚未开始,便已然完全失败。
不禁长叹一声,无话可说。
只听得鬼圣盛灵一笑,道:“谭姑娘,难道左判官竟未曾告诉你,鬼宫之中步步惊险,万万不能擅自移动么?” 谭月华心中气愤,并不回答。
鬼圣盛灵,又是“哈哈”一笑,道:“若不是我们三人,刚好来看视谭姑娘,只怕谭姑娘此际,已然中了刃上的奇毒了!” 谭月华心知鬼圣盛灵所说是实,若不是也恰好赶到,将自己以大力拂出的话,则自己非落到了利刃之上不可,而在那仓皇之际,自己也一定不及提起真气,免为利刃所伤。
可是这时候,鬼圣盛灵,却是她的对头,她焉能向对头拜谢相救之德? 因此她只是冷冷地道:“只怕也不见得。
” 鬼圣盛灵的态度,出乎意料之外地,甚是和善,撮唇一啸,啸声未毕,那五尺见方的一排利刃,突然翻转,原来竟是一块大石板,一面布满了染有奇毒的利刃,另一面却是光滑平整。
同时,上面的那两柄利斧,也已然缩了进去不见。
鬼圣盛灵,早已料定,若有人想离开的话,一定会心急向上窜去。
而才一窜上之际,足尖一定在地上一点,以借力上升,而在一点之际,那一块五尺见方的石板,便会向下一沉,一沉之后,铃声立即大作,看守掌握机关的鬼宫中人,只消一举手间,两柄利斧,便可砍下,而逃走的人,一见利斧砍下,一定慌不迭向下沉去,却不知道,在利斧砍出的同时,脚下光滑的地面,竟曾娈成了利刃,实是万难逃脱! 盛灵啸毕,道:“解了吕公子的穴道。
”盛才盛否两人,答应一声,便将吕麟的穴道,解了开来。
盛灵冷冷地道:“吕公子,你到了鬼宫之后,我并未亏待于你,如何想逃?” 吕麟向谭月华望了一眼,骂道:“放屁,凭什么你将我锁在石室之中?” 鬼圣盛灵,面色向下一沉。
谭月华在心中,暗自叫好,但是又怕吕麟吃眼前亏,因此连忙使了一个眼色,道:“吕兄弟,鬼圣乃是武林前辈,你年纪轻轻,怎可出言无状?” 吕麟也知道谭月华对自己的一番好意。
兼且刚才,谭月华舍身将他救出险境,也心中已然极是感激,因此便“哼”地一声,不再言语。
鬼圣盛灵的面色,好一会才缓了过来,道:“吕公子,再过数日,令尊一定会前来鬼宫,只要令尊肯应我所请,你也可以离此他去,若然令尊不肯,则我也就难说了!” 吕麟本来不知道鬼圣盛灵,为什么要将自己,劫来此间,直到此际,他才知道鬼圣盛灵是要藉自已而向父亲要挟什么。
地虽然尚未成年,但是自幼受父母薰陶,他父母住来的,又全是武林之中的侠义之士,因此生性倔强,当下并不出声,心中却已然下了决定,若是到时,能够见到父亲的话,宁愿犯险,也要叫父亲绝对不能够被盛灵要挟,答应他的要求。
当下,鬼圣盛灵,向鬼宫双使两人,略一使眼色,两人仍然将吕麟,押回了石室之中。
谭月华望着吕麟,却是毫无办法可想,只见鬼宫双使,将石门关好之后,转过身来,一齐望着谭月华笑,笑得十分难以形容。
谭月华一则不明白他们两人,何以对着自己怪笑,二则,鬼宫双使,盛才盛否两人,不但装束奇特,而且那一副尊容,也实在不敢恭维。
全是灰渗渗的面皮,倒吊眉,三角眼,不笑,还有三分像人,一笑,竟然十足像一个恶鬼! 谭月华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恶心,连忙掉过头去,却和盛灵,打了一个照面。
只见盛灵面上,也带着这样诡异的笑容! 谭月华暗自一怔,暗忖他们是准备对自己作些什么?正在想着,只听得盛灵道:“谭姑娘,我有一事,要与你相商,鬼宫正殿之中,已然摆下筵席,鬼宫高手,尽在席上相待,请谭姑娘赏面!” 谭月华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忙道:“你说什么?”鬼圣盛灵,笑而未答间,鬼宫双使两人,已然抢着道:“鬼宫正殿之上,已然排下筵席,我们特来相请,望谭姑娘赏面!” 谭月华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并没有听错,可是她心中的奇怪,也到了极点。
想了一想,却是想不出鬼圣盛灵,会对自己,如此客气。
因为,以鬼圣盛灵在武林中的地位,和他本身的武功而论,虽然不是顶天立地,第一人物,可是,他却也实在不必惧怕什么人。
因此,他突然之间,对自己这样客气,也一定是另有原因!何不笞应了他,反正自己已然落在他们手中,想要不从,也是不能,当下一便淡然一笑,道:“鬼圣又何必如此客气?” 鬼圣盛灵,哈哈笑道:“昔年我与令尊,共同在江湖上行走之际,情同手足,后来,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才致各自东西。
如今想来,当时因年纪远轻,不免气盛,想想实是十分可笑,想来令尊此际,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感觉!” 谭月华本来,已然准备跟也们上去,看也们究竟弄一些什么玄虚,可是听得盛灵如此一说,不禁心中,大是有气。
心想就算是在多年之前,鬼圣盛灵,也下会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的父亲,岂能与地这种人在一起?事关自己父亲的令誉,一切可绝不能由得他来胡言乱语! 因此面色一沉,道:“鬼圣,家父一生,与世无争,怕不会与尊驾在一起!” 她这几句话,已然算是讲得极是委婉,鬼圣盛灵,是何等老奸巨猾之人,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当下“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其时,你们兄妹,尚未出世,我与令尊在一起闯荡江湖,武林中人,合称天地双煞,只怕这点,你不知道的!” 谭月华听了,心中不禁更是生气,暗忖他倒越说越不像话了,便赌气不再言语。
鬼圣盛灵却仍是笑嘻嘻地道:“谭姑娘请上!”谭月华三把两把,扯脱了罩在外面的那一件黑衣,又拉掉了头上的黑布,抖出一头的青丝来,更显得明艳照人,美丽脱俗。
鬼宫双使,眼睁睁地望着她,谭月华一挺胸,便向上走了上去,片刻之间,便已上了顶层,又通过了那个隧道,由偏门中,走了出来,再经由正门,走了进去,才一进去,便觉得眼前陡地一亮。
只见正面之中,乃是极大的一个大厅。
那个大厅,其实也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因此并无梁柱,更是显得宽阔无比。
而那山洞的洞壁,也不知道,是什么石质,不但洁白如玉,而且,还银光闪闪,经数十支巨独一照,更是显得明亮之极。
此际,大厅之上,席开八桌,约有百余人物,已然坐着等待,只有正中一桌上,还有四个空位,鬼圣盛灵一到,众人便纷纷起立。
谭月华放眼望去,只见装束奇特,如传说中阴司中人的,并不太多,只不过三四十人,其余的尽是满面邪气的人物,想是黑道中的人物,投到鬼宫中来的。
谭月华看了,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心想鬼宫之中,收容了那么多黑道中人,绝不会没有理由,说不定鬼圣盛灵,别有所图。
当下只见盛灵满面春风,道:“各位请便。
”指着谭月华,向众人道:“这一位,座中各位之中,只怕有的已然曾与之见过面,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她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火礁岛主,七煞神君……” 鬼圣盛灵在讲话之际,大厅之中,还有点声响,可是一等他“火礁岛主,七煞神君”八字出口之后,大厅之中,立时鸦雀无声,不少人面上,还露出了骇然惊异的神色来。
盛灵讲到了此处,也特为顿了一顿,才向下道:“七煞神君的女儿,今日肯降临鬼宫,实是本人之幸!”谭月华见百十对眼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心中不禁更是奇怪。
她暗忖,自己硬闯进鬼宫来,已是得罪了鬼圣盛灵,又带着吕麟逃走,更是罪上加罪,难道盛灵对自己这样客气,当真是为了自己父亲与他昔年,交情深厚,份属老友? 当下不顾一切,坐了下来,席间,鬼宫双使,对谭月华殷勤无比。
谭月华心想,总不成他们在酒菜之中,下了毒药?只是开怀畅饮,对那些人所讲,在武林之中,作恶多端的事,充耳不闻。
这一顿酒筵,足足吃了两个时辰,众人才告辞离去,席散之后,鬼宫,又将谭月华引到了另一间石室之中。
那一间石室,看陈设,像是一间书房,所有的桌椅,皆是石头雕出来的,形式古雅,清幽已极,鬼宫双使也跟在后面。
谭月华不知也们葫芦中卖什么药,只得跟了进去,坐定之后,鬼圣盛灵,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友之后,如此英雄,实在是叫人高兴!” 谭月华见也只是一味讲客气话,也只得与之敷衍几句。
讲了一会闲话,鬼圣盛灵突然语锋一转,道:“谭姑娘,我两个不成材的儿子,若论武功,自然不能与令兄妹相比。
但是他们两人,在武林之中,总算也挣下了一些名头,谭姑娘看来,不知他们两人,哪一个更有出息些,直言无妨!” 鬼圣盛灵,这样一说,盛才和盛否两人,神情突然紧张起来,各自挺胸凸肚,竭力想引起谭月华的注意来。
谭月华究竟年纪还轻,虽然说,女孩子到了这年龄,也已然是情窦初开,但是,究竟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还没有这样的敏感。
因此,她仍然不知道鬼圣盛灵,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只是心中,暗觉好笑,心忖常言所说,“癫痢头的儿子自己好”,当真一点不差,像这样半人不鬼的一双宝贝,盛灵居然还引以为荣。
当下她竭力忍住了笑,道:“两位公子,自然皆是一样有为。
” 盛灵微笑道:“谭姑娘不必客气,今日,算是与老友之女重逢,一切皆可直言,不知谭姑娘在也们两人之中,究竟欢喜什么人?” 鬼圣盛灵的这几句话,可以说已然露骨之极,谭月华再笨,也应该听得明白,当下不禁飞红了脸,心中暗骂混帐,面色也已然十分难看,道:“鬼圣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实是不明自。
” 鬼圣盛灵哈哈一笑,道:“谭姑娘实在不必害羞,以我与令尊的交情而论,想来,我们如果结为亲家的话,令尊也必然同意的。
” 谭月华越听越是气往上仲,真恨不得立时冲上前去,打盛灵两个耳光,可是,她转念一想,心忖自己这次,看来是万万无法带着吕麟离开鬼宫的了,但是,只怕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情,倒可以令得本来万无成功之望的事,变成有望。
因此,便竭力将气忍了下来,道:“原来鬼圣是如此之意。
”鬼圣盛灵一笑道:“谭姑娘却要明白,我并无相逼之意!” 谭月华心中,早已然骂了千百声的“混帐王八蛋”,也是一笑,道:“鬼圣虽说并无相逼之一意,但在外人看来,却不免有相逼之嫌。
” 鬼圣盛灵,当然也知道谭月华语中的意思,是在怪他相逼。
但是,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对他的意义之大,实是难以言喻,就算谭月华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女儿既已愿意,生米煮成熟饭后,他也变得无法可想了! 是以他冷笑一声,语意略趋强硬,道:“外人如何说法,倒是不必去管他的,谭姑娘说是不?” 谭月华因为想到利用鬼宫双使,是以竭力将气忍住,只是一笑,道:“鬼圣当然已有主意了?”盛灵“哈哈”大笑,道:“他们两人,经我一提,俱都不肯相让。
谭姑娘,小儿女之间的事,也不能管得太多了,是也不是?” 谭月华向盛才盛否两人,望了一眼,只见两人,俱都一眼也不转地望着自己,谭月华看了他们两人的那种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对着他们,嫣然一笑!那一笑,看在他们两人眼中,更是色授魂与,丑态百出,谭月华一见这等情形,便知道自己的计画可行,缓缓地道:“鬼圣,我与两位公子,初次相见……”请到此处,便红着脸,低下头。
鬼圣盛灵,在一旁看了这等情形,知道事情不是没有希望,心中高兴之极,忙道:“谭姑娘说得有理,不妨在此多盘桓几日,再作道理,时间不早了,谭姑娘请先休息。
” 盛灵话一讲完,盛才、盛否两人,便一起站了起来,齐声道:“谭姑娘,我陪你去!” 谭月华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两位随便哪一位就行了,何必太客气?”盛才盛否两人,恶狠狠地对望着,谁也不肯相让,竟僵了好一会,谭月华看了,心中更是高兴,索性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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