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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金蝉脱壳(2/3)

得魁梧威猛,豹头环眼,年纪四十不到,三十有余,他手上倒提着那支似枪非枪的长槊,比古人用的可短得多,八尺左右长短,统体纯钢,槊杆上缠丝加漆,乌光油亮,约摸有三十多斤重量,鞍后挂着一个扁形的牛皮袋,插着两排短把飞槊,这种飞槊,形状和他手上的长槊差不多,不过一尺多长,锋长柄短,近于甩手箭一类的东西。

飞槊张催马赶近金眼雕身边,看清了一辆辆银鞘,变成了铅鞘。

骂了一句:“狗养的。

把老子们冤苦了!”一抬身左手拇食两指向嘴内一叼,脸冲着右面树林,鼓气一吹,嘴上发出尖锐口哨,其声舒卷悠远,似乎是一种传达急报的信号。

他接连吹了几次,那面林后一座高岗上,突然鸽铃翁翁作响,冲天而起,一只雪白鸽子,在空中一阵盘旋,便向这面直泻而下,眨眼之间,鸽子落在一辆车蓬上。

手下弟兄,赶过去伸手把鸽子捉住,从鸽子爪上,解下一个纸卷。

飞槊张抢过来,舒开纸卷,和金眼雕同看。

纸卷上写着:“顷得密报。

始知昨夜洛阳孙营抽调一支兵马,星夜渡河,迎护饷运,系由新城小道,向延津滑州一路疾趋,可见饷银必定迂道渡河,汝等定必中计。

即事前截获公文,亦系诡计。

事机不密,致有此失。

然王监庸碌小人,何得有此经纬,其中定有能者。

汝等速回,另有安排。

”这几行字下面,画着一个“齐”字的花押,当然是齐寡妇的手笔了。

飞槊张金眼雕瞧见了瓢把子的手笔,弄得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没开声。

金眼雕又悔又恨,瓢把子条子上写着“事不机密”。

便是自己的过错,多半坏在韩老四两面狼这几个楞小子身上,一路坠着饷银过来,定然露了马脚,落在行家的眼内了。

但是王太监左右几个人,自己暗地都探过,似乎没有什么扎眼的人在内,凭王太监这种龟孙子。

决闹不出这套鬼画符来,这事却有点奇怪。

他猛地想起了一档事,一偏腿,跳下马来,向飞槊张道:“你且等一忽儿,我得仔细探查一下。

”他一耸身,跳上近身一辆车子。

落在车的左面。

因为他们这般人,大半从右面树林内钻出来的。

这时道上首尾相接,停着长长的几十辆运载银鞘的车辆,所有赶车的脚夫,都抱着一条赶车的鞭子,蹲在左面道旁。

金眼雕怒气冲天,瞪着一对咄咄逼人的黄眼珠,向地上蹲着一溜的车夫,喝问道:“你们是哪儿人?车上的东西,从哪儿起运的?”蹲在地上的车夫,照规矩不敢站起身来,有几个胆大的,七嘴八舌的说;“我们都是邢台人。

是邢台衙门抓的官差,你老圣明,我们苦哈哈,敢不伺候官差吗?东西是由邢台县衙,黑夜起运的,到了沙河镇,满街得说这批东西,是北京下来的,我们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满街都有老总们押着走,不准我们随便开口,到现在我们还摸不清哩。

”金眼雕点点头道:“唔!我明白了,我再问你们,替王太监赶车的,怕不是你们邢台人吧?”其中有人便答道:“他不是我们一事,赶这辆车的,刚才和他们,一块儿骑着马逃跑了。

”金眼雕又问道:“你们一路过来,有一个穿得斯文秀气的小白脸儿,骑着一匹黑身白蹄异样的骏马,大约还有几个人同行,其中还有一个美貌年轻的女子,他们路上瞧见了没有?”车夫们摇着头说:“我们没有瞧见这样的几个人,更没有瞧见年青女子,这条路上,年青女子,更不易碰见的了。

”其中有一个车把式,却说道:“我们从磁州进汤阴这段路上,却碰着一位俊秀相公,确是骑着一匹与众不同的好马,是乌云盖雪的毛片,奇怪的是,这位相公文生打扮,鞍后却挂着弓箭,而且单身匹马,马又走得飞快,我看得有点别致,这时才想得起来。

”金眼雕向这群车把式们问了一阵,已明白这批假饷银,在邢台做的手脚。

沙河镇鸿升老店内一批真饷银,定然在假饷银起程以后,把我们引到这条路上,他们却暗暗绕道走了。

真瞧不透那混账的王太监有这样鬼门道。

也得怨我一时大意,把他们大看轻了。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非但瓢把子面前,有点没法交代,自己金眼雕的老名头,也被这一下子,摘了牌匾了。

事已如此,只好和飞槊张同回塔儿冈,见了瓢把子,再想别的主意。

在金眼雕飞槊张空手回巢的第二天,这段山道上,静荡荡的不见一人,所有几十辆假银鞘,已由车把式在当日赶回原路。

他们一回到沙河镇,当然会有人开发他们。

在这第二天的清早,杨展骑着追风乌云骢,身后仇儿也骑着一匹快马,一主一仆,走到这条山道上来了。

昨天这条道上的情形,杨展己从仇儿嘴上,得知备细,暗暗侧服刘道贞这条金蝉脱壳的妙计。

因为金眼雕飞槊张拦截车辆当口,王太监一辆空车上的车把式,是仇儿改装的。

在出事当口,仇儿跳下车来,抢了一匹马,夹在一群押运军兵队内,假装落荒而逃,其实他又抽身回来,伏在远处,看清了金眼雕飞槊张一群强人的起落,才撤身飞马而回。

把一切情形,向主人说知备细。

这时主仆二人,装作无关的过路客人,安心走到这条道上,预备一两天内,渡过黄河,到南岸虎牢关和刘道贞三姑娘曹勋三人会面。

原是事先约好的,刘道贞夫妇赶往洛阳,投递公文请孙督师大营调兵,火速向指定地点,迎护饷银,事情办妥,再由洛阳折回虎牢关,等候杨展主仆一同返川。

这时杨展主仆,到了这段山道上,不免按辔徐行,据鞍四眺。

仇儿还指点昨天强人出没处所。

主仆二人,以为事已过去,心里还暗暗好笑,齐寡妇这次白费心机,上了这么一个大当。

哪知道齐寡妇并非普通人物,已经爪牙四出,另有安排,而且根据金眼雕说起三义店韩老四输马吃亏的事已经注意到杨展一般人身上,虽然还没十分摸清杨展和饷银有关,但是这匹追风乌云骢,是个容易招眼的幌子。

这时主仆二人,又在这出事地段指指点点的一流连,早被塔儿冈的暗桩伏在林内,暗暗盯上了。

主仆两人,过了这段山道,出了一重山口,前面道路较为平坦,两边依然是密林陡壑。

不过地势却比过来的那段路开展得多。

主仆正想放辔疾驰,猛听得前面右边深林内,嗡的一声,一支响箭,曳着破空的尖啸,从马前射了过去。

杨展在马上咦了一声,立时把马勒住,回头向仇儿笑道:“当心,有那活儿了。

我们也会一会北道上的好汉们。

”一面说。

一面顺手摘下鞍后捎着的那张蛟筋铁胎六石弓,把鞍旁挂着的一壶三脊狼牙箭,也问了一问。

后面的仇儿,便说:“相公!莹雪剑在我鞍后铺盖卷内,待我……”杨展忙喝住道:“莫响!用不着,没被好汉们耻笑。

”正说着,林内弓弦微响,刷地又一箭,直向杨展胸前射来,弓劲矢急,已到胸前。

他正左手持弓,横在鞍上,不慌不忙,右手一起,正把射到那支箭绰住。

一瞧手上的箭,虽非响箭,也是去掉箭镞的,不禁暗暗点头道;“盗亦有道。

”便向发箭处所,高声喊道:“哪位好汉赐教!四川杨展,在此恭候!”这样高喊了几次,只听到远远山谷里自己的回声,发箭的林内,却依然静悄悄的,毫无动静,等了片刻,一个强人都没有出现,这倒出于意料之外,也猜不透一支响箭、一支刨头箭,是什么来意?既然平安无事,也不必留恋下去,主仆二人,便整辔上道,可是这一路过去,不能不随地留神,暗自戒备了。

主仆二人一路疾驰,来到将近十三里堡一条道上,远远便见到前面一座黄土冈的冈脚下,疏疏的几株长松,松荫下影绰绰的有一个大汉,骑着马,屹立不动。

主仆两匹马跑到离那人一箭路时,虽然看不清那人面貌,却已看出那人手上拿着一张弓,而且正开弓搭箭,杨展不由得吃了一惊,可是也有点暗怒了,一声冷笑,立时放辔缓蹄,顺手在箭壶内抽出一支箭来,两眼注定了那面马上的动作。

似乎那面马上人,存心和杨展过不去,远远一声大喊:“来骑留神,看俺射你马项。

”喊声未绝,箭已发出,那边弓弦一响,杨展这边也同时弓开满月,斜身一箭。

说也奇怪,一来一去两支箭,其疾如电。

竟会不差分毫的,在空中半途相撞。

却不是箭镞和箭镞相撞,因为杨展扭腰探身,取了侧势,加上弓硬箭劲,一箭射去,两箭相值,竟把来箭,截为两段,半途掉下地。

杨展射去这支箭,余势犹劲,飞出老远,才斜插在草地上了。

这是一眨眼的工夫,杨展箭一发出,两腿一夹,胯下马已向那人直冲过去。

在杨展存心,想逼近跟前,问个清楚,再作了断,不意追风乌云骢向前一冲,那人顺风大喝一声:“好箭法!”一带马头,转身跑上黄土冈,翻过冈去,立时不见了踪影。

待得杨展追上冈头,只看到这人背影,驰入一条岔道,拐过一重山脚,便看不见了。

始终没有看清这人长相。

这种离奇举动,更摸不情是怎么一回事,能够猜想得到的,在这段地上出没的绿林,是塔儿冈齐寡妇的党羽,他一想到这人和齐寡妇一党,猛地醒悟,自己已被盗党注意。

也许已疑惑到自己和那批饷银有关了。

杨展一路戒备着,在前途进行,觉得一路过去,这段路上,很难得碰见走道的人,这样大白天,行旅这样稀少,可见兵荒马乱到什么程度,怪不得绿林好汉,任意出没了。

主仆走了一程,己到了洪汲两县的中站十三里堡。

杨展明知道十三里堡,邻近塔儿冈,无奈天已近午,夏天的毒日头,在白天子午时分,火伞当空,灼热异常,再说,路上两次碰着离奇莫测的绿林,其中定有诡计,既然碰上了,未便示弱,主仆二人,略一商量,便决定在十三里堡打午尖。

这十三里堡,也算一座市镇,可比沙河镇荒凉得多:靠着一座山脚,围着几十户人家。

都是泥墙上屋,偶然有几家门口,挑出卖酒饭的招子。

仇儿在马上皱着眉头说:“相公!这样地方,没法歇腿,这种狗寓般房子,像火洞一般,怎钻得进去?”杨展向前面一指。

笑道:“不用发愁,你瞧那面山沟里黑压压一片树林,露出一段红墙,似乎是个庙宇,倒是凉爽处所,我们带着干粮,向庙内讨点水喝,定比这种小店强得多。

”正说着,听得那面林内,牲口打喷嚏的声音。

仇儿说:“果然是个打尖处所,已经有过路的客商,在那儿息马了。

”两人离开了一带土房子,便向那面山湾走去。

到了相近一看,两座冈脚,环抱着一片极大的松林,林内有一条曲折的小道。

杨展和仇儿跳下马来,各人牵着马,走上林下的小道。

一进林内,立时觉得精神一爽,因为头上一层层的松枝松叶,遮住了当午的毒日,凉阴阴的立时换了一个境界,而且林内自然有股凉风吹上身来。

主仆二人把头上遮阳宽边薄凉帽,掀在脑后,迎着风望林内进去。

转了两个弯,才露出短短的一带红墙,中间一座牌楼似的山门,门上横着一块“黄粱观”三字匾额。

杨展心想:“原来是座道院,邯郸道上,黄粱一梦,恰是切地对景,行旅过此,也算红尘扰扰中的一帖清凉散。

”两人牵着马进了山门。

门内一大片空地,尽是参天古树。

上面枝柯虬结,绿叶漫天,日光被漫天树叶,筛成流动的光影,铺在中间长长的一条南道上,弯成参差的花纹,现色染襟,暑气全消,树上蝉噪鸟鸣,和树叶被风吹着飒飒微响,真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境界,而道尽处,三开门的一座殿宇,并不崇宏庄严,看去只有这一座正殿,后面大约没有几层殿院,正殿阶下一株大柏树上,拴着一白一赭的两匹马,正低着头,嚼树下的青草。

这两匹马鞍络鲜明,颇为神骏,似乎不是普通行旅的脚程。

骏马亦爱伴侣,两匹马同时昂起头来,朝着杨展仇儿手上牵着的两匹马。

唿咧咧长嘶,嘶声一起,大殿里走出一个须眉俱白、顾盼非常的老道,庞眉底下,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向杨展仇儿打量了一下,又钉住了杨展身后乌云骢身上。

突然两道长眉一掀,声若洪钟地哈哈大笑,便迈步迎下阶来,向杨展稽首道:“贵人下降,难得之至,这样大热天,长途跋涉,实在辛苦,快请进殿安座,待小道奉茶请教。

”杨展一面抱拳还礼,一面留神老道步履坚实,音吐宏亮,便知不是寻常道流,身上定有武功。

这当口,仇儿从杨展手上,接过缰绳,便说:“相公进殿,我在这儿守着牲口。

”老道士立时呵呵笑道:“小管家。

你放心,不论什么宝物宝马,只要进了我黄粱观内,如有失闪,小老道还担待得起,大约这百里以内,还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闹把戏的。

”这一句话,锋芒顿露,杨展仇儿神色上都不由的一愕。

杨展立时接口道:“一见道长,便知是位隐迹高人,萍水相逢,真是有幸。

”又向仇儿说道:“你把两匹马拴在这面树上,随我进殿好了。

”他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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