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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 第三章 如意青钱(3/3)

不知道在这次惨变中，竟有如此多武林高手惨死，因为此事不但匪夷所思，而且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于是他折回山路，听到管宁和木珠、四雁的对话，看到他们的动手，骤然现身，狂笑讪嘲，看来虽然不改故态，其实当时心中的悲怆、愤嫉、惊疑，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

他默默地听完了管宁的话，树林里的天光更暗了，那串闪着青光的制钱，仍在地上一闪一闪地发着青光，那方轻柔的丝绢，被风一吹，吹到路旁，贴在一块山石上。

他悲怆地长叹一声，手中铁拐重重在地上一顿，发出&ldquo当&rdquo一声巨响，激得地上的沙石四散飞扬，这一击虽重，却又怎能够发泄他心中的悲怒之气呢？ 管宁呆望着他，忍不住问道：&ldquo方才小可听得四明庄主此次聚会群豪，其中一半是为了这串青钱，老前辈可否告诉小可，这串青钱之中，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人们如此重视呢？&rdquo 公孙左足目光一转，望在那串青钱上，突地冷哼一声，长身而起，走到青钱之侧，举拐欲击，忽又长叹一声，自语道：&ldquo你这又何苦，你这又何苦&hellip&hellip&rdquo 缓缓垂下铁拐，坐回山石上，长叹道：&ldquo青钱呀青钱，你知不知道，百十年来，已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名下？&rdquo 管宁心中更加茫然，只听这已因心中悲愤而失常态的武林异人长叹又道：&ldquo百余年前，武林之中出了个天纵奇才，那时你我都还没有出世，我自也没有见过他，只知道这位奇人在十年之中，击败当时天下所有的武林高手，出入少林罗汉堂，佩剑上武当解剑岩，赤手会点苍谢神剑，单掌劈中条七煞，只手败连环坞凤尾帮。

孤身一人，十年之中不知做下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将天下武林禁地、武林高人，都视为无物，唉&mdash&mdash他人虽早已死去，但是他的遗事，却直到此刻还在江湖间流传着。

&rdquo 他目光空洞地凝注着远方，语声亦自沉重已极，但这种奇人奇事听到管宁耳里，却不禁心神激荡，豪气遄飞，恨不得自己也能见着此人一面，纵然要付出极大代价，也是值得的。

却听公孙左足接道：&ldquo人间最难堪之事，莫过于&lsquo寂寞&rsquo二字，此人纵横宇内，天下无敌，人人见着他，都要畏惧三分，谁也不敢和他亲近，他外表看来，虽极快活得意，其实心中却寂寞痛苦已极，不但没有朋友，甚至连个打架的对手都没有。

&rdquo 他语声微顿，长叹一声，自己心中，也突然涌起一阵无比寂寞的感觉，&ldquo君山双残&rdquo，一母孪生，自幼及长，从未有过太长的别离，而此刻雁行折翼，他陡然失去了最亲近的人，永远不能再见，此刻心中的感觉，又该是如何伤痛。

管宁只见他悠悠望着远方，心里也直觉地感受到他的悲哀，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他，却听他又自接道：&ldquo岁月匆匆，他虽然英雄盖世，但日月侵人，他亦自念年华老去，自知死期已近，便想寻个衣钵传人。

但这种绝顶奇才眼界是如何之高，世上茫茫诸生，竟没有一个被他看在眼里。

于是他便将自己的一身绝世武功，制成十八页秘图，放在十八枚特制铜钱里。

故老相传，这十八页秘籍，上面分别记载着拳、剑、刀、掌、鞭、腿、枪、指、暗器、轻功、内力修为、点穴秘图、奇门阵法、消息机关，以及他自己写下的一篇门规。

其中剑法、掌法各占两页，合起来恰好是一十八页，但大家亦不过仅仅知道而已，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其中任何一页。

&rdquo 管宁暗叹一声，忖道：&ldquo此人当真是绝世奇才，以短短百年之生，竟能将这许多种常人难精其一的功夫，都练到绝顶地步，唉&mdash&mdash如此说来，也难怪武林中人为着这串青钱，争斗如此之激了。

&rdquo 公孙左足又自叹道：&ldquo自从这位异人将自己遗留绝技的方法公诸武林之后，百年来，江湖中便不知有多少人为着这串青钱明争暗斗。

七十年来，祁山山腰的一个洞窟之中，出现第一串&lsquo如意青钱&rsquo，为着这串青钱，武林中竟有十七位高手在祁山山麓，直到当时的昆仑掌门白梦谷将这串青钱当众打开，发觉其中竟是十八面白绢之后，武林中才知道这&lsquo如意青钱&rsquo一共竟有十串，而且只有一串是真的。

&rdquo 管宁不禁又为之暗叹忖道：&ldquo武林异人，行事真个难测。

他既有不忍绝技失传之心，又何苦如此捉弄世人&mdash&mdash&rdquo心中突又一动，忍不住问道：&ldquo他们又怎知道这&lsquo如意青钱&rsquo共有十串，而且只有一串是真的呢？&rdquo 公孙左足缓缓道：&ldquo当时白梦谷惊怒之下，直折回那青钱原在的洞窟，才发现那洞中的石案之下，整整齐齐地刻着十六个隶书大字，&lsquo如意青钱，九伪一真，真真伪伪，智者自择。

&rsquo只是那得宝之人兴奋之下，根本没有看到这行字迹而已。

&rdquo 管宁恍然颔首，公孙左足又道：&ldquo这似诗非诗、似偈非偈的十六个字，不出半月，便已传遍武林，但等到第二串青钱在峨眉金顶，被峨眉剑派中的&lsquo凌虚双剑&rsquo发现的时候，本来情如手足的凌虚双剑，竟等不及分辨真伪，便自相残杀起来，直落到两败齐伤，俱都奄奄一息，才挣扎着将这串青钱拆开&mdash&mdash&rdquo 管宁脱口道：&ldquo难道这串又是假的？&rdquo 公孙左足长叹颔首道：&ldquo这串青钱又是假的。

只可惜凌虚双剑已经知道得太迟了，这本来在武林中有后起第一高手之誉的凌虚双剑，竟为着一串一文不值的铜制钱，双双死在峨眉金顶之上。

&rdquo 公孙左足将这一段段的武林秘辛娓娓道来，只听得管宁心情沉重无比，心胸之间，仿佛堵塞着一方巨石似的。

他缓缓透了口长气，只听公孙左足亦沉声一叹，缓缓又道：&ldquo凌虚双剑双双垂死之际，将自己的这段经过，以血写在自己衣襟上，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望自己的这段遭遇，能使武林中人有所警惕，哪知&mdash&mdash唉！&rdquo 语声微顿，又自叹道：&ldquo此后数十年间，又出现了三串如意青钱，这三串青钱出现的时候，仍然有着不知多少武林高手为此丧生，因为大家俱都生怕自己所发现的一串青钱是真的，因此谁也不肯放手，那凌虚剑客虽有前车之鉴，但大家却是视若无睹。

&rdquo 风吹林木，管宁只觉自己身上，泛起阵阵寒气，伸手一掩衣襟，暗暗忖道：&ldquo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武林高手的死，罪过又该算到谁的身上？&rdquo 却见公孙左足双眉微皱，又接道：&ldquo怪就怪在每串如意青钱发现的时候，俱非只有一人在场，是以便次次都有流血之事发生，直到&mdash&mdash&rdquo 他语声竟又突地一顿，面上竟泛起一阵惊疑之色，愣了半晌，喃喃自语道：&ldquo还是死了一个，还是死了一个&hellip&hellip&rdquo 双掌自握，越握越紧，直握得他自己一双枯瘦的手掌，发出一阵&ldquo咯咯&rdquo的声响。

管宁转目望到他的神态，心中不禁惊恐交集，脱口唤道：&ldquo老前辈，你这是干什么？&rdquo 公孙左足目光一抬，像是突然自噩梦中惊醒似的，茫然回顾一眼，方自缓缓接道：&ldquo半年以前，我和公孙老二到塞外去了却一公案，回来的时候，路经长白山，竟然迷路深山，在乱山中闯了半日，方自叹息倒霉，哪知却在一个虎穴中，发现一串十八枚青钱，我弟兄二人自然不会为了这串青钱生出争斗，便一齐拍开一枚，果然不是真的，我弟兄二人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却在暗中侥幸，得着这串伪钱的幸亏是我们，若是换了别人，至少又得死上一个，哪知&mdash&mdash唉！还是&hellip&hellip&rdquo 他声音越说越低，语气之中，也就越多悲哀之意，默然半晌，哀声又道：&ldquo想不到这如意青钱无论真伪，竟都是不祥之物。

老二呀老二，若不是为了这串青钱，你又怎会不及等我，就匆匆赶到这四明山庄来，又怎会不明不白地死去！&rdquo 双手蒙面，缓缓垂下了头，这叱咤江湖、游戏人间的风尘异人，心胸纵然旷达，此刻却也不禁为之悄然流下两滴眼泪来。

山风萧索，英雄落泪，此刻虽非严冬，管宁却觉得天地之间，已充满严冬的寒冷肃杀之意，想到自己亲手埋葬的那么多尸身，这公孙左足不过仅是为着其中之一而悲伤罢了，还有别的死者，他们也都会有骨肉亲人，他们的骨肉亲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不也会像公孙左足此刻一样悲伤吗？ 随着这悲伤的意念，首先映入他脑海的，便是那&ldquo四明红袍&rdquo夫妇相偎相依、拥抱而死的景象。

&ldquo他们鸳鸯同命&mdash&mdash唉！总比一人单独死去要好得多。

&rdquo他情感极为充沛，此刻忽然想起自己死时，不知有无陪伴之人，暗中唏嘘良久，脑海中，又接连地闪过每一具尸身的形状。

突地&mdash&mdash他一拍前额，口中低呼一声，倏然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惊人之事一样。

公孙左足淡然侧顾一眼，只见他双目大张，口中翻来覆去地喃喃自语着道：&ldquo峨眉豹囊&hellip&hellip罗浮彩衣&hellip&hellip峨眉豹囊&hellip&hellip&rdquo心中不觉大奇。

哪知管宁低语一顿，突地拧转身来，失声道：&ldquo老前辈，你可知&lsquo峨眉豹囊&rsquo是谁？&rdquo 公孙左足眉心一皱，缓缓道：&ldquo峨眉豹囊，便是武林中代代相传，以毒药暗器名扬天下的蜀中唐门，当今门人中的最最高手。

只因他两人身畔所佩的暗器革囊，全用豹皮所制，色彩斑斓，是以江湖中人便称之为&lsquo峨眉豹囊&rsquo，但他两人却并非峨眉派中的弟子。

&rdquo 他虽然觉得这少年的问话有些突兀奇怪，但还是将之说了出来。

哪知他话方说完，管宁突然满面喜色地一拍手掌，道：&ldquo这就是了。

&rdquo 公孙左足为之一愣，不知这少年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只见他一捋袍角，翻身坐到自己身侧的山石上，道：&ldquo小可方才听那罗浮彩衣弟子说，曾经眼见峨眉豹囊兄弟两人连袂到了四明山庄，而且并未下山。

但小可记忆所及，那些尸身之中，却没有一人腰佩豹囊的，此次赴会之人全都死在四明山庄，而这峨眉豹囊兄弟两人，却单单幸免，这两人如非凶手，必定也是帮凶了。

&rdquo 他稍微喘气一下，便又接着说道：&ldquo而且小可在那四明山庄外的木桥前，有暗器袭来，似乎想杀小可灭口，那暗器又细又轻，而且黝黑无光，但是劲力十足，显见&hellip&hellip&rdquo 公孙左足大喝一声，突地站了起来，双目炎赤，须发皆张，大声说道：&ldquo难道真是这峨眉豹囊两人干的好事&hellip&hellip&rdquo 目光一转，笔直地望向管宁，道：&ldquo在那六角小亭中，将你的书童杀死的人，是不是身躯颀长，形容古怪&hellip&hellip&rdquo 管宁微一沉吟，口中讷讷说道：&ldquo但那人身畔却似没有豹囊。

&rdquo 公孙左足冷哼一声，道：&ldquo那时你只怕已被吓晕，怎会看清楚？何况&hellip&hellip他们身上的豹囊，又不是拿不下来的。

&rdquo 他虽是机智深沉，阅历奇丰，但此刻连受刺激，神智不免有些混乱，此刻骤然得到一丝线索，便自紧紧抓住，再也不肯放松。

管宁剑眉深皱，又自说道：&ldquo还有一事，亦令小可奇怪，那罗浮弟子曾说他们罗浮剑派，一共只派了两人上山，便是彩衣双剑，但小可在四明山庄之中，除了看到他们口中所说一样的锦衣矮胖的两位剑客的尸身之外，还看到一具满身彩衣的虬髯大汉的尸身。

不知老前辈可知道，此人是否亦是罗浮彩衣的门下呢？&rdquo 公孙左足垂首沉思良久，伸出手掌，一把抓住自己的乱发，长叹着又坐了下来。

此刻他心中的思绪，正也像他的头发一样，乱得化解不开，这少年说得越多，他那紊乱的思潮，便又多了一分紊乱。

&ldquo峨眉豹囊武功虽高，却又怎能将这些人全部都杀死呢！除非&hellip&hellip除非他们暗中在食物中下了毒，但是&hellip&hellip峨眉豹囊与四明红袍本来不睦，自不可能混入内宅，更不可能在众目昭昭之下做出呀，那么&hellip&hellip那么他们又是如何下的毒呢？&rdquo 这问题使他百思不解。

而管宁此刻却在心中思索着另一问题：&ldquo白袍书生是谁？&rdquo这问题在他心中已困惑很久，但他却始终没有机会说出。

因为他说话的对象都另有关心之处，是以当他说&ldquo白袍书生&rdquo的时候，别人不但根本没有留意，而且还将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对象上去，这当然是他们谁也不会猜出管宁口中所说的&ldquo白袍书生&rdquo究竟是谁的缘故。

此刻管宁又想将这问题问出，但眼见公孙左足垂首沉思，一时之间，也不便打扰。

两人默然相对，心里思路虽不同，但想的却都是有关这四明山庄之事。

此处已是深山，这条山路上达四明山庄的禁地，莫说武林中人，便是寻常游客，除了像管宁这样来自远方，又是特别凑巧的人之外，也都早得警告，谁也没有胆子擅入禁地，是以此地虽然风景绝佳，但却无人迹。

空山寂寂，四野都静得很。

静寂之中，远处突地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喊声，虽然听不甚清，但依稀尚可辨出是&ldquo我是谁&hellip&hellip我是谁&hellip&hellip&rdquo三字。

管宁心头一凛，凝神倾听，只听得这呼喊之声，越来越近，转瞬之间，似乎划过大半片山野，来势之速，竟令人难以置信。

呼声更近，更响，四山回应，只震得管宁耳中嗡嗡作响。

转目望去，公孙左足面上也变了颜色，双目凝注着呼声来处，喃喃道：&ldquo我是谁！我是谁&hellip&hellip&rdquo 他是谁？管宁自然知道，他跨前一步，走到公孙左足身侧，方想说出这呼声的来历。

但是&mdash&mdash这震耳的呼声，却带着摇曳的余音，和四山的回响来到近前了。

只听砰然一声巨响，林梢枝叶纷飞，随着这纷飞的枝叶，倏然落下一条人影。

公孙左足大惊回顾，这人影白衫白履面目清癯，虽然带着二分狼狈之态，却仍不掩其丰神之俊。

他心中不禁为之猛然一跳，脱口低呼道：&ldquo原来是你！&rdquo 却见这白袍书生身形一落地，呼声便戛然而止，一个飘身，掠到管宁身前，满面喜容地说道：&ldquo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rdquo 管宁无可奈何地微笑一下，这白袍书生已自一把拉着他的臂膀，连声道：&ldquo走，走，快帮我，告诉我是谁，你答应过我的，想溜走可不行。

&rdquo 公孙左足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倏地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这念头在他心中虽仅一闪而过，但却已使得武林之中又生出无数事端。

管宁方觉臂膀一痛，身不由主地跟着白袍书生走了两步。

哪知&mdash&mdash公孙左足竟然大喝连声，飞身扑了上来，左掌微扬，扑面一掌，右肋微抬，肋下铁拐，电扫而出，拦腰扫来。

这一连两招，俱都快如雷击电掣，而且突兀其来地向白袍书生击来。

管宁惊呼一声，眼看这一掌一拐，却已堪堪击在白袍书生身上。

哪知白袍书生对这一掌一拐看也不看一眼，右手一带管宁，自己身形微微一闪，他闪动的幅度虽然极小，然而这一拐一掌竟堪堪从他们两人之间的空隙打过，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点。

管宁惊魂方定，只觉自己掌心湿湿的，已然流出一身汗。

这白袍书生身形之曼妙，使得公孙左足也为之一惊，他虽然久已知道这白袍书生的盛名，但始终没有和他交过手，此刻见他武功之高，竟犹在自己意料之外，心头一寒，同时沉肩收掌，撤拐，这一掌一拐吞吐之间又复递出。

白袍书生袖微拂，带着管宁，滑开三尺。

他武功虽未失，记忆却全失，茫然望了公孙左足一眼，沉声说道：&ldquo你是谁？干什么？&rdquo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他和这白袍书生曾有数面之识，此刻见他竟是满脸不认得自己的模样，心中越发认定此人有诈。

当下一提铁拐，游身进步，唰唰，又是两招，口中喝道：&ldquo好狠的心肠，你究竟为了什么？要将那么多人都置于死地。

&rdquo 白袍书生又是一愕，这跛丐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明白，旋身错步，避开这有如狂风骤雨般击来的铁拐，一面喝道：&ldquo你说什么！&rdquo 管宁心中一凛，知道公孙左足必定有了误会，才待解释几句，哪知公孙左足却又怒喝道：&ldquo以前我只当你虽然心狠手辣，行事不分善恶，但总算是条敢作敢为的汉子，因之才敬你三分，哪知你却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哼哼，你既已在四明山庄染下满身血腥，此刻又何苦作出这种无耻之态来？哼哼，我公孙左足虽是技不如你，今日却也要和你拼了。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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