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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六腑、筋骨皮毛都是假的。
这些东西装在一起,倡者便恢复如初了……” 卓安婕双眼微合,缓缓背诵道:“王试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
穆王始悦而叹曰‘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 然后,她睁开双眼,讥诮道:“原来他把自己当成了巧同造化的偃师。
” “偃师献倡者于穆王,虽然险些丢了性命,却终于名留青史。
从这点上来说,这险却是值得一冒的……”云寄桑微笑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好了,我得先去找证据了,免得晚上让凶手狡辩得脱。
” “我陪你一起去。
” “不用了,凶手既然布下了这金蝉脱壳之局,就绝对不会再多事了。
如今的傀儡门最是安全不过。
再说,明欢也得有人照顾……” “那……我做了饭,等你回来。
”轻轻的一句话,如同窗前的晨霞,暖红了两人的脸庞。
“好。
” 天外残云忽吐日,临别喜对小窗明。
出了偶形居,云寄桑一路向东北而行。
今天他脚下格外轻松,短短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罗宅外。
远远地,便看到李钟秀在门口静候,似乎早料到他会在此刻到达。
“云先生,里边请。
”李钟秀向他打着招呼。
这位年轻的修士看上去依然文雅清秀,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房里的东西没人动过吧?”云寄桑随口问。
“云先生放心,所有物品都保持原状,丝毫不差。
”云寄桑点了点头,随他进入房中。
果然,屋里依旧和早上一样,一片狼藉。
就连罗谙空的尸首都依旧端坐在木龟上,模样怪异至极。
谷应兰一身水蓝劲装,俏生生地守在窗口。
她显然有些害怕,双眼闭着,头也偏向窗外,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黑木匣子。
“谷姑娘……” 听到云寄桑的呼唤,谷应兰这才转过头来,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的确是他而非什么鬼怪幽灵,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云少侠,你……你总算来了,真是吓死我了,大师兄他……”说着,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云寄桑轻声安慰道:“罗兄之死,我也很难过。
好在案情就要水落石出,从今天开始,谷姑娘你再也不必担心了。
” 谷应兰点了点头,又低声问:“云少侠,五师兄真是凶手么?” “看来是这样的。
”云寄桑大有深意地道。
谷应兰却没有听出他话外之意,迟疑着说:“五师兄他人那么和善,不像是凶手啊?” 云寄桑心中喟然,整个傀儡门中,怕只有眼前这个少女还保持着一份纯真了。
他又宽慰了谷应兰几句,便仔细在屋里勘査起来。
案发时,罗谙空并未将房门关闭,凶手得以长驱直入。
无论是院子还是客厅内都没有搏斗的痕迹,凶手当时直入内室,一举击杀了罗谙空。
看上去内室一片狼藉,但并没有交手的痕迹,凶手当时似乎正急着找什么东西,发现外边来人后就迅速离开了。
很快,他从地上捻起了一粒黑色的珠子,凝神看起来。
“那是什么?”李钟秀好奇地问。
“佛珠。
”云寄桑头也不回地道,将珠子收了起来。
“五师兄的佛珠?”谷应兰试探着问。
整个傀儡门,只有洪扩机是戴佛珠的。
“看来是了。
”说完,他又继续认真地找了起来。
他想要找的,是罗谙空暗中收集的那份儿证据。
只是不知是被凶手取走了,还是罗谙空藏得太严,他找了一圈儿也没能找到。
皱了皱眉,他又开始在地面散落的书籍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一本傀儡门的账簿。
账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记载的都是曹仲去潞王府的时期以及送上的礼品,估计是罗谙空从汪碧烟那里得来的。
看得出来,这位门主在潞王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很多礼品都昂贵得令人咂舌,难怪他对自己和身边之人却如此吝啬了。
随手将账簿揣在怀里,云寄桑继续翻找着。
忽然,他目光一亮,俯身捡起了一本薄薄的书册。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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