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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谢罪……”物天成急急打断景成像的话:“景大哥乃家族之首,身怀天后遗命,何须因一个孩子而内疚至此?”景成像长叹道:“我自问一生从不亏欠他人,惟有此事令我这几日寝食难安。
若是手下不明真相的弟子得知此事,更难服众,这个家族之首实是愧不敢当。
日后我若有什么差池,便由你接管四大家族之事,务要承祖宗遗训,尽心辅佐少主,以成大业……” 物天成亦是一叹:“我虽见那孩子容貌与少主相冲相犯,但对此事亦有颇多疑虑。
何况凭少主的盖世武功、雄才大略,这孩子亦未必真能给他带来威胁。
而我们这般逆天行事,是祸是福实难断言……”“你也不必多想,反正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景成像毅然道,“我景家世代忠心耿耿,察承天后遗训,绝计不容少主受到半分伤害……” 小弦听到这里,一颗心已蓦然沉了下去,变得冰凉。
他何等聪明,从这几句话中已判断出景成像竟是借治伤为名,废去自己武功,怪不得总觉景成像在躲着自己,原来竟是有愧于心。
小弦心念电转,霎时明白了一切原委:难怪昨日莫敛锋、水柔梳、花嗅香这三位四大家族中的重要人物都会蹊跷地找上自己,定是知道了景成像的所作所为想要做出补偿:怪不得莫敛锋要讲述自身经历,奉劝自己不能争强好胜;怪不得水柔梳要用“素心谱”化去自己的戾气,原来是要化去自己心中怨气才对;怪不得花嗅香要讲那些故事给自己听,原来是想用什么宿命恩怨的道理点化自己……他们原来是怕林青知道此事后与四大家族为难! 小弦虽是修习过《天命宝典》,对世间万物自有一种不萦于心的冷静,但这个消息实是太过惊人,如晴天霹雳般将他对四大家族的种种好感一扫而空,更有一种被这些大人物玩弄于股掌间的愤怒。
他自幼生长在民风淳朴的清水小镇,根本料想不到这世间竟会有景成像这等人物:表面上对自己关切有加,暗中却使出这样的毒计。
就是与那口蜜腹剑的宁徊风相较,也尚有过之而无不及,十足一个伪君子。
若不是自己在无意间听到这段对话,心中还会万分感激他治好了自己的伤…… 小弦越想越恨,拼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狠狠将手中的书砸在地上,又转身将桌椅一阵乱踢,发泄着满腹怨气:什么四大家族,全是些沽名钓誉、虚情假义之辈,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孩子亦是这般不择手段……他初尝人心险恶,反是将景成像的用心想得加倍不堪。
甚至连莫敛锋、水柔梳、花嗅香等人的用意也怀疑起来,只道这四大家族的人皆是一丘之貉,如此对待自己,不过是让自己安心留在鸣佩峰以做人质,下一步才好对付林青。
桌上的粥碗落地,砰然粉碎,瓷片四溅。
这响声让小弦稍稍冷静下来,一个念头由心底腾起:我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决不能让他们再利用我,对林叔叔造成任何伤害…… 小弦想到这里,更不迟疑,飞速穿好衣服,悄悄走出屋外。
他知道通天殿离点睛阁相距极近,不足百步,若是从前门出去定会被人看见,当下便从点睛阁的后门闪出。
点睛阁后面本是弟子们的居所。
所幸再过几日便是行道大会,点睛阁弟子都去了通天殿,加上平日也无人敢擅闯鸣佩峰,竟无人守卫。
小弦穿过几排房屋,被那道林墙挡住去路。
林墙排列紧密,中间仅余几寸间隙,小弦虽然体瘦,却也挤不过去。
再看看高及数丈的白杨,纵能攀上,只怕亦会立即被人发现,当下便沿着林墙行走,欲找个可容自己钻出的缺口。
一直走了近百步,方才发现林墙上露出一道一丈多宽的出口,却被一大丛荆棘封锁起来。
透过荆棘从缝隙望去,只见一大片的树林,隐隐还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林间…… 小弦心中一动,知道这必是景成像所提及的后山禁地。
他一心逃出鸣佩峰,心想这后山既然是禁地,四大家族的人应该不会来此处找寻自己。
当下顾不得荆棘尖利,用手拨开一道可容自己钻过的缝隙,几经周折总算从这片荆棘丛中钻了过去。
他心思细密,怕被人发现自己逃人后山,重又用荆棘将缝隙填好,忙出了一身汗不说,尖刺还将一双小手割得鲜血淋漓,连身上的衣衫亦被划得七零八落。
小弦稍稍休息一会儿,望着前方那片黑沉沉的树林,心头亦是有些发虚,不知其中是否会有什么毒蛇猛兽。
可事已至此,断没有回头的道理,将心一横,便沿着那小路朝树林中走去。
那小路蜿蜒而下,久未有人通行,铺着厚厚的一层落叶,踏足上去如地毯般轻软。
小弦只恐其间有什么蛇虫,找了根树枝一面探路、一面缓缓前行。
棍头点处,只觉土质甚为坚固,拨开枯叶,其下竟也是以青石铺就,不过比起前山那些青石板却是厚阔了许多。
走了半里路的样子,约摸已下到半山腰处,山风透林而入,更显得林影憧憧,阴风习习。
虽是白日午间,却是越见荒凉。
小弦自小便在山野中长大,倒也不见惊慌,只是想到身上一点食物清水也无,也不知这里下山还有多远,路上若能找到果树须得多采集一些果实;又想到身无利器,若是碰上什么野兽就糟了……正在胡思乱想间,恰好看到右手方有一根大木棒横于两枝树桠间。
那木棒约有儿臂粗细,一头尖利,正是一件上好的防身武器。
小弦心中大喜,便伸手去取。
刚刚走近那树桠,突觉脚下轻轻一震,只听得左侧树林间发出一声响动。
回首一看,却是一块重达百余斤的大石蓦然由林中抛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向小弦的后脑袭来…… 小弦大吃一惊,还好那大石虽是来势凶猛,速度却甚缓,只是大石封住了左方与后面,右边又正好是一棵大树,迫不得已,只好往前跨出一步。
只觉脚下又是一震,那根横于树桠间的木棒也迎着小弦来势射出,就似是小弦凑身往前撞上去一般。
那木棒来速亦不很疾,只是若往后退,必和那大石相撞。
小弦躲无可躲,还好动念得快,一矮身往右边大树一靠,以求避开木棒…… 尚未等他松口气,大树猛一晃荡,小弦脚下一紧,一根野藤蓦然弹起,先收缩再拉扯,就如一个活套般正正箍在小弦小腿上。
小弦一声惊呼都不及出口,便头下脚上地从那大石木棒交错而过的缝隙中,被野藤倒吊而起。
“砰砰砰”连响三声,头两声是大石与木棒分别击在树干上,第三声却是那野藤在空中断裂,又将小弦重重摔了下来。
幸好地下是厚厚数层枯叶,才不至于有骨折颈断之祸。
即便如此,也将小弦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这机关设计得极为巧妙,大石与木棒来势缓慢,全是障眼之法,那根野藤方是关键所在,竟是算好了中伏者躲避的方向,意在生擒。
若不是那野藤年久朽坏,只怕现在小弦已被倒挂在半空中了。
小弦被摔人树林深处,趴在地上,半晌未回过气来。
等了许久,看四周再无动静,方才缓缓爬起,揉揉摔得生疼的脖颈。
他心知必是刚才脚下踩到了什么机关,可现在地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根本看不出机关设在何处。
他在林间呆立良久,眼睁睁望着数十步外的青石小路,竟是不敢随便出脚。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后山禁地?”一个苍老雄劲的汽音蓦然传人小弦耳中。
小弦只觉那声音似是近在耳边,抬头四顾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正要回答说自己乃是四大家族的弟子,转念一想,此处既是四大家族的禁地,景成像又一再叮嘱不得擅闯,谁知对擅闯禁地的本门弟子定下了什么家法。
当下住口不答,一心要将那人激出来。
“好吧,你不说话便留在这儿吧。
”那人却不急于现身,悠然道。
小弦被那巧妙的机关震慑住了,心想宁可落入这人的手中,也好过困于这危机四伏的树林内,连忙大声叫道:“那你先把我救出来,我便告诉你我是谁。
”“你一个小孩子,倒会跟老夫讲条件。
”那人口中啧啧有声,“看这路上脚步的痕迹,你应是从前山而来,若非本门弟子可不管你。
”小弦听他口气应也是四大家族的人物,口中含混道:“外人如何能轻易到四大家族中……” “这倒也是。
你是点睛阁的传人么?”那人似是不再怀疑小弦的身份。
小弦对景成像一肚子怨气,如何肯认,连连摇头。
那人倒不着急,又不紧不慢地问道:“莫非你是温柔乡的外姓弟子?” 小弦心想让他这般问下去,迟早会现出马脚来,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不猜我是蹁跹楼的人?”那人嘿嘿一笑:“花家子弟从来都是俊逸风流,若是有个你这样的丑小子,只怕愧对祖先。
”小弦听他讽刺自己长相丑陋,心头大怒,又不知如何反驳,忽想到昨日刚从《老子》中读到一段话,强忍着气道:“美之与恶,相去若何。
前辈以貌取人,岂不有失风范。
” 那人似是呆了一下:“看不出你这小孩还懂得不少道理。
好吧,算是老夫说错了,先给你道声歉。
”小弦料不到他会直承其错,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喃喃道:“长相都是父母给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是极是极,想我当年虽是口上不说,心里亦是非常妒忌蹁跹楼主花柏生的那张小白脸。
” 小弦奇道:“蹁跹楼主是四非公子花嗅香呀,这个花柏生又是谁?”那人一叹:“嗅香都做楼主了么?花柏生老来得子,我上次见嗅香,他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呢。
”小弦更是吃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沉吟一会儿,似在默算年份,又长叹一声:“山中一日,人间千年。
嘿嘿,这一闭关竟就是五十年的光景了。
”小弦已知此人定是四大家族中的长辈,听他口气比花嗅香、景成像等人至少高出一辈,却不知为何会在此处闭关五十年之久?这后山又为何是四大家族的禁地? 正苦思难解,却听那人语气忽冷:“老夫已可确定你非点睛阁与蹁跹楼弟子,只怕水家女子也不会生下你这般相貌,你到底是何人?” 小弦心想此人既然只记得数十年前花嗅香的模样,怕是久已不见外人,自己倒不妨瞎说一气或可蒙混过关:“前辈的眼光果然厉害,我是英雄冢的弟子。
”“胡说。
”那人斥道,“你若是英雄冢的弟子,如何会不识这游仙阵?” 小弦恍然大悟,他听父亲说起过英雄冢传人皆是精通机关消息学,怪不得这人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英雄冢的弟子。
口中犹强辩道:“这里到处都是落叶,教我如何能认得出来这便是游仙阵法?”“好个嘴硬的小家伙!”那人失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知道了阵法名目,便自己走出来吧。
只要你能走出来,老夫决不再为难你。
” 小弦大是头痛,想到刚才差点被大石木棒击中,又被莫名其妙地倒吊起来,如何还敢乱走,索性拿出耍赖的法宝:“我学艺不精,早忘了这游仙阵应该怎么走……”“倒要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那人又是一阵大笑,“好吧,老夫便告诉你:坎三离七,师六履一,转小畜三步,再踏明夷二步,如此反复便可走出这游仙阵。
”听他口音应是年龄极大,偏偏心性却是半分不肯容让,一意让小弦自露破绽,口中所说的都是伏羲六十四卦的方位,若非精研机关术之人定是懵然不知。
哪知《天命宝典》原就出于老庄与易经之学,小弦自幼便对这伏羲六十四卦了然于胸,当下心中默算方位,按那人所说左转右绕,果然平安无事地走回青石小路上来。
“咦!”那人一惊,“原来你果然是英雄冢的弟子。
”小弦大是得意:“前辈刚才说只要我能走出来便不为难我,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呀?” “想老夫纵横江湖多年,如何会与你一个孩子计较,答应的事自不会耍赖。
”那人傲然道,“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精通本门机关消息术,倒是难得。
不知你师父是哪一位?物天成还是物天晓?” “机关消息术有什么了不起?”小弦听那人夸奖,拍手一笑,“我认识英雄冢主物天成。
那物天晓是什么人?是物天成的兄弟么?”他毕竟缺少江湖经验,虽然有心蒙混过关,但如此直呼物天成的名字,自然一下就让人知道他非是英雄冢弟子了。
“天晓是天成的师弟。
”那人也不急于揭破小弦,随口答了一句,又问道,“你这小孩子既然认识天成,必然亦知道这后山是四大家族的禁地,为何还要擅闯?”小弦语塞,眼珠一转:“可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是禁地,既然如此我这便下山,日后再来看望前辈。
”说罢急急朝前走去,心中却想此番若是走脱,定是一辈子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那人沉声叹道:“老夫闭关多年,这帮徒子徒孙越发不争气,竟然让一个外人闯到后山禁地来,真是气煞我也。
”小弦听他口说“气煞”,语气却是平淡无波、毫无生气之意。
忽想到他虽说不难为自己,但若是叫来什么徒子徒孙抓自己可是大大不妙,连忙道:“前辈隐居多年,必是寂寞得很。
通天殿正在准备行道大会,你倒不妨去看看热闹。
” 那人不语,只是嘿嘿冷笑。
小弦看不到他的影子,那笑声却是近在耳边,心中发毛,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加快脚步,口中犹叫道:“前辈既然说好不难为我,若是叫人帮忙可也不算本事。
”那人哈哈大笑:“老夫一世英名,岂会与你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小弦才稍稍放下一颗心,却又听他续道,“不过你竟然连行道大会之事都知道,若不问个清楚,岂不是让人将我四大家族都看扁了?” 小弦闻言大惊,又不敢往树林中躲,只得一路飞奔,听这人的声音如此苍老,只希望他人老体弱赶不上自己…… 只听得那人一声呼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把将小弦抓起,抱着他在空中连翻几个筋斗,直往数步外的一个山洞中扑去。
其势道之疾、速度之快,简直不似人力所为。
“你……”小弦才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呼呼风响,脑中一晕,下意识闭上眼睛,后面的话尽皆吞回肚中。
忽觉身子一沉,已踏在实地上。
小弦这才敢睁开眼睛,却见已来到一个山洞中,面前一位老人负手而立。
那老人皓首童颜,一头白发披垂至腰,连眉毛都是花白的,只怕足有百岁高龄。
上身裸露无衣,只在腰下围着树叶扎成的短裙遮羞,对照着他一头白眉白发,看起来不伦不类。
小弦心头不忿,质问道:“你为何说话不算话?”但见那老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如刀枪般刺来,连忙止声。
老人嘿嘿冷笑:“你休要胡说,老夫如何会骗你一个小子?你看清楚,抓你来的是青儿,老夫可没有出手。
” 小弦这才发现他旁边还蹲坐着一只猴子。
那猴子个头极大,一身毛发零零疏疏,露出青白色的皮肤,腰下竟也如老人一般围着树叶,忽闪怂闪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小弦。
小弦方明白刚才抓自己来洞的,竟是这只大猴子,怪不得在空中翻得头都晕了。
小弦鼻中哼了一声:“反正我总算见识了四大家族的假仁假义、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一时将能想出来的成语都用上了。
老人也不喝止小弦,由得他乱说一气,脸上一片漠然、毫无表情。
那只名唤青儿的大猴子却对着小弦咧开大嘴,鱿着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嘶嘶而叫。
小弦吓了一跳,不敢再说。
见小弦住口,那老人沉声道:“你小孩子懂得什么?我四大家族最重承诺,老夫之所以让青儿抓你来,还不是因为你擅闯禁地,形迹可疑。
你老实说,到这里来是受何人主使?竟然还知道行道大会的秘密?”小弦大声道:“没有人主使我。
若不是被你们四大家族逼得走投无路,我才不愿意到这来呢……”“笑话!”老人冷冷截住小弦的话,不屑地一耸肩,“我四大家族纵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决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孩子。
若不讲实话,我也不打骂于你,便把你重新放在那游仙阵中……”说到这儿,突想到小弦已懂得出阵之法,又厉声道,“你如何懂得伏羲六十四卦?莫不是偷学英雄冢的机关消息学,被人发现后慌不择路才跑到这里来?” 小弦大叫:“谁稀罕他们什么机关消息学,自小爹爹就教过我伏羲六十四卦。
”老人目光闪烁:“那我四大家族的人为何要逼迫于你?”小弦脱口道:“他们一心要拿我做人质,暗害林叔叔和虫大叔,还废了我的武功……” 老人奇道:“你林叔叔和虫大叔是什么人?”小弦一挺胸:“就是暗器王林青和杀手之王虫大师呀。
”老人垂目想了想,摇摇头:“什么暗器王?什么虫大师?没听说过。
”小弦心道你闭关五十年,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下将暗器王与虫大师的事迹挑几件说与老人听。
他心中本就佩服这二人,讲得口沫横飞,一脸自豪,倒像是说自己的英雄事迹一般。
老人听得几句,又问起虫大师的相貌,捻着长长的白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老夫还道是谁,竟是小虫儿这孩子,原来他在江湖上已闯出了这么大名堂!唔,不错不错。
”小弦喜道:“你认识虫大师?”老人微微一笑:“他是老夫惟一的徒弟。
”小弦乐了:“那就好办了,我们原是自家人嘛。
”“谁与你是自家人?”老人却是一沉脸,“景成像若要对付那暗器王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小虫儿不利,你这番鬼话我如何能信?” 小弦大急。
他见这老人虽然像个野人般连衣服都不穿,但面目和善,也不似什么阴险小人,而且又是虫大师的师父,索性豁了出去,便将日哭鬼如何将自己掳走;到了涪陵城如何碰见林青与虫大师;自己又如何中了宁徊风的毒手,被当做下给林青的一封战书;如何在困龙山庄中逃出铁罩;如何来鸣佩峰治伤,被景成像废了武功;自己又如何偷听到景成像与物天成的“阴谋”后逃到这里……这事原本复杂,但经小弦娓娓道来,倒也精彩纷呈,足足讲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老人听得耸然动容,料想他一个孩子断不可能编出这样的情节,已是信了七八分,又拿起小弦的手细细把脉,果然是内息散乱无可收束,口中喃喃道:“这可奇了。
成像那孩子自小厚道,如何会下这般狠手?何况你还是小虫儿托付于他的。
” 小弦听他将堂堂点睛阁主也叫做孩子,不由扑哧一笑。
随即想到自己的境遇,恨声道:“小时候厚道,长大可未必,若不是无意间听到他和物天成的对话,我还一直在心里感激他呢。
对了,他们好像是担心我对什么少主不利……”老人听到这里,脸现惊容:“他们如何讲起少主之事?你详细说来。
” 小弦记性甚好,将景成像与物天成那段对话记得十之八九,当下又对老人细细讲述一番。
老人一改从容不迫的样子,越听面上越是凝重,徐徐额首。
待小弦讲完,向老人问道:“那少主是什么人?为什么英雄冢主说我与他容貌相冲?”老人不答,喃喃自语道:“天成精修识英辨雄术多年,应该是不会错了。
”又望向小弦,冷然道,“你也不用瞒我了。
你的伏羲六十四卦不是传于你爹爹,而是巧拙大师!”小弦惊得张大了口:“我可没有骗你,确是爹爹教我的。
”老人看小弦神情不似作伪,又问道:“你爹爹又是什么人?与巧拙是何关系?”小弦从小听许漠洋说起巧拙传功之事,便再转述给老人。
老人听完,面上阴晴不定,呆怔了良久,方才仰天一声长叹:“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小弦心中迷惑,呆呆望着老人。
“跟我来。
”老人转身往洞内走去。
不待小弦答话,那只大猴子似是听懂老人话语般,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小弦,蹦蹦跳跳地跟着老人行去。
小弦自然是拼命挣扎,但那猴子劲道极大,竟是不能脱身。
在洞中曲曲折折走了数十步,眼前忽然一亮。
原来那山腹内别有洞天,竟是一个被四面山峰环绕着的山谷。
山谷并不大,一条潺潺小溪从中横贯流过,左边靠山壁处有一大一小两间茅屋。
谷正中有一间小亭,内放一张石桌,几张石凳,石桌上尚有一局残棋。
谷中林草满园,芳香袭人,溪水清澈见底,偶可见大大小小的游鱼穿梭其间,溪边的小卵石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却不硌脚,一踩下去便陷于溪边松软的草地中,令人只想赤足踏于其上;更有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树夹溪而立,迎风摇曳生姿。
温柔的阳光从叶片间隙中坠下来,映得满地斑驳,浑若仙府。
小弦料不到这山洞中竟有这么好的去处,心头豁然一亮。
看那阳光明亮,微风习习,野花摇曳,草地松软,惊得大睁双目,只恨不得在草地上翻几个筋斗。
那大猴子却先是欢叫一声,放下小弦跃至一棵桃树上,随即几个大桃子便掷将了下来。
“青儿!”老人叫唤一声,大猴乖乖地跳下树来,跪伏在老人脚下。
小弦见那猴儿乖巧,心中喜欢,忽想到水柔清,心想若带着这只也叫“青儿”的猴子到她面前大叫几声,保准气歪她的鼻子。
一念至此,不由面露微笑。
老人拍拍猴儿的头,再打一声呼哨,似是下了什么命令。
青儿一跃而起,往那大间茅屋中跑去,不一会儿手中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油布包,恭恭敬敬地送到老人的手上。
老人拿起油布包,却递到小弦手上,怅然一叹。
“这是什么?”小弦奇怪地望着老人。
老人做个让小弦打开油布包的手势,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这件东西我保存了整整三十余年,如今便交与你,希望你能善用。
”小弦看那表面油布颜色泛黄,果是年代久远之物,按住满腹疑惑,一层层打开已变得脆硬的油布包。
布尽,里面却是一本薄薄的书册,扉页上四个烫金大字蓦然刺人小弦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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