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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人尊之毒(2/3)

集合完颜道长及傅翔两人之力,全力先将地尊毙了,再回来剿天尊,如此可好?” 众人之中立刻有人赞成叫好。

钱静微笑道:“这事咱们也想过,今午和完颜道长及傅翔商量了,认为行不通。

至于原因,请章逸来说说。

” 章逸道:“这都是几位前辈先进的意见,俺只是综合着说说。

武林高手向来只重一对一对决,除非练熟了群战的阵法如罗汉阵,一般而言两个人合战的战力并不能加倍,多人战一人,有时还会发生相互干扰的情形,除非有极佳的群战默契。

我请教过完颜道长:‘若是天尊、地尊合力与您决战,情况会如何?’完颜道长说:‘贫道还是完颜不败!’” 完颜道长在对桌提出修正:“章逸,我是说一千招内,我还是完颜不败。

”朱泛忍不住插口问道:“一千招以外呢?”完颜哈哈大笑道:“一千招一到,我老道抽个空便开溜了,天尊、地尊两人的轻功能相加么?”朱泛大喜拍手道:“走人不算败,一千招外您老人家还是完颜不败。

”众人都笑了。

无嗔大师数十年都浸淫于天下最复杂、最讲究默契的阵法之中,从来没有想过这层道理,听了章逸和完颜道长的话后,猛然省悟:“十八罗汉阵即使发挥到极致,除了某些特殊状况外,也没有十八个高僧武功相加起来的威力。

反过来说,十八罗汉阵同时打三尊,说不定比打一个天尊更见功效呢。

”他想到这里,喃喃地道:“听章逸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 这时大漠金沙门的柳横发言了,他对着武当天虚道长道:“道长,万请将人尊的弟子交给我柳横,我要为掌门人百坚兄报仇。

”朱泛也发言道:“天虚道长,朱泛也要为沙九龄报仇雪恨。

” 天虚道长点头道:“咱们九人分为两组,贫道、道清师弟、柳金枪和红孩儿一组,莫掌门、伍护法、章逸、姚护法及范老是另一组,分别以三个施毒比丘尼及四个天地尊弟子为对象,好好斗他们一斗。

” 完颜老道忽然唱了一句戏词:“万事皆备,只欠东风。

”唱的竟是陕西的秦腔,高亢震人心弦。

就在此时,唐钧带着巧儿走入大厅,后面还跟着巴根。

唐钧道:“完颜道长,你欠什么东风啊?”众人见到唐老爷子面带微笑地进来,悬在半空中的心都放下了一些。

唐钧先对钱静施了一礼,然后道:“有劳诸位久候了。

老夫苦思、苦究及苦试了多次,现在将一些所得向盟主报告,向诸君说明。

第一,‘人尊之毒’并非无解之毒……”他才说了一句,大厅中就爆出一阵掌声及叫好声。

只因“人尊之毒”一出手,中土武林高手望风披靡,大家口中不说,其实心中都有极大的阴影,这时听唐老爷子说“人尊之毒”并非无解之毒,便再也忍不住振奋起来。

唐钧续道:“老夫已配制了相当安全的延缓剂,各位可带在身上,如果不幸中了毒,不论是毒气或是暗器,立刻将此剂内服或外敷,便能延迟‘人尊之毒’的发作速度。

这延缓剂本身也是毒物,不过中这延缓剂本身之毒,犹有十个时辰可服我独门解药,是以诸位可放心施用。

有此剂在身,就不致如先前的几位先进,一中毒便失去抵抗力。

” 唐钧见众人点头表示理解,便续道:“至于‘人尊之毒’的最终解药,则从巴根小友的一条异蛇身上找到了答案。

”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声叫好。

巴根站在阿茹娜身边,笑嘻嘻地举起右臂,手上盘着小花,咻咻地不停吐着长信,众人看了,有的觉得可怕,有的觉得可爱,惊呼之声此起彼落。

巴根乐得脸涨绯红,口中不断向大家介绍:“牠名叫小花,牠便是小花!” 唐钧道:“这小花的毒液中不仅含有可解‘人尊之毒’的成分,小花之毒本身又是人尊培养出来的两种怪异毒蛇的克星。

天生万物,一物克一物。

人尊虽然人工培育出奇毒的毒蛇,料不到天网恢恢,蒙古野生的‘大漠石花’竟然是其克星。

大家要感谢的是,巴根小友居然从小养了一条小花,亲近得紧呢。

”有人听得有趣便笑出声来。

唐钧续道:“但咱们只有一条小花,要花些时间才能取得足够的毒液,配制成解药,让大伙都能随身携带。

另外,各位饮水饮食请全取自此厅中,丐帮有两位舵主全时监视厨房,确保安全。

交战时,对方如施毒雾,必定是两种毒物当场混合,例如两粒泥丸内分藏两蛇之毒,到时突然爆开,两者一混合后,立时产生‘人尊之毒’的雾状小液滴。

各位如果及早击毁或没收其中一丸,便可保安全。

“最后,章逸的第三案,万一咱们拚战失利必须撤退,老夫已备了三种唐门的毒药,布在蛇山一号洞前,要请对方也嚐嚐中土的毒物好吃不好吃。

”众人又是鼓掌叫好。

唐钧作了个揖,转身对钱静道:“至于人尊本人,盟主派得好,就由我唐钧来和她一对一斗斗,瞧瞧谁最毒!” 这时,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丐帮兄弟惊慌失措地奔进大厅,报告道:“咱们蛇山下的水井被两个天竺人下毒了,一个是虬髯汉子,一个是比丘尼。

他们在下毒时,丁舵主正好带着黄兄弟还有我在巡察,一场拚斗后,丁舵主及黄兄弟先后中了比丘尼的毒,然后被虬髯汉子打得吐血而亡。

是丁舵主冒死护着我没中毒,才能逃命来报讯……”说到这里,便嚎啕大哭起来。

姚元达喝道:“小邱,你先不要哭,俺有话要问你。

”那小邱慢慢平静下来,姚元达问道:“他们下毒的是那两口井?”小邱道:“便是蛇山一号洞外的那两口井。

”姚元达脸色大变道:“不好,这两口井的地下水直通城里,如果下了毒,城北城西至少有十几口井都被毒了,少说上千人要遭殃!” 唐钧听了勃然大怒,沉声喝道:“咱们用毒的头一条天条便是不得毒杀无辜,他妈的这个人尊那是什么尊,乃是人渣!”完颜道长火上加油道:“唐老儿,不对无辜者施毒是你唐家的天条,你管得着天竺来的毒王么?” 钱静道:“人尊毒杀无辜,必遭天谴,但咱们倒是要赶紧设法阻止。

唐老爷子,他们下毒的两口井要如何处理,请你示下,咱们弟兄全力去补救。

” 唐钧道:“虽不知人尊这些人在水井中下了何种毒,但用量既大,想必不会是最珍贵稀有之毒。

老夫这边带有不少能解百毒的唐门秘方,除了特殊异品,应该皆能有效解毒。

巧儿可以多备一些,随丐帮兄弟去投入井中即可。

” 天虚道长道:“难保敌人不会再找其他水井下毒,敢问这蛇山地区丐帮用的共有几口井?”姚元达道:“共有五口,地点都在此图上。

”他拿出一张简图来,上面标示了几个丐帮的秘洞及水井位置。

天虚接过那张图,道:“咱们这边九人分成四组,即刻去巡察水井,遇敌格杀无论!” 钱静下令道:“诸位,开打了!” 中土武林盟主的会客室就设在大厅旁一间木造小房里,一个时辰后,姚元达拿着一封战书递给钱静,道:“这封信是用一只银质拜盒着人送来,以示信上无毒。

但唐老爷子验过之后,说不但信纸上有毒,用的墨汁也有毒,都是用银试不出来的毒物,全让唐老爷子给解了。

现下已经没事了,盟主可以放心拿着。

” 钱静看那战书上写着“天竺人尊求见四川唐钧道兄论今日宇中谁家之毒为至尊”二十四个大字,文句半通不通,字体扭曲怪异,笔力却有可观,应是人尊亲书。

墨迹散出浓浓臭味,钱静皱眉道:“这墨好臭。

”姚元达笑道:“这墨迹原来散出杏仁香气,好闻但有毒,是唐老爷子洒了一层解药,毒解了但墨变臭了。

” 钱静正要再问,一个青年小伙子满脸兴奋地跑进来,行礼未了便急着报道:“三号洞外的甜水井前又发现天竺人在下毒,正好碰上大漠金枪柳爷和咱们红孩儿巡察水井,双方一言未发就干上了。

俺躲在井边那棵古树后头,看到柳爷持枪猛刺一个天竺人,那厮武功极高,竟然空手和柳爷名震江湖的枪法战个平手。

这时那女尼便施毒了,四粒毒丸打向柳爷,柳爷挑飞其中两枚,另两枚在他头顶爆开。

柳爷叫一声不好,吸入了毒雾,连忙服了一口唐爷给的延缓药,退到井边,这时不得了的事发生了……” 这小伙子讲到这里,居然停了下来,咽了两口口水还是没有下文。

姚文达怒道:“什么事发生了?快讲!不要卖关子。

”那小伙子吸一口气,不服气地道:“俺那敢卖关子,实是……实是太兴奋了……”姚元达正要再催,钱静道:“姚护法,让他歇口气,你不见他急得面红脖子粗?小伙子,你叫小王?” 那小伙子终于喘过气来道:“俺是小王,谢谢帮主记得俺叫小王。

这时咱们红孩儿忽然也抛出两粒小丸子打向天竺人,那两人挥掌欲将小丸子送回来,岂料小丸子竟是纸包的绿色粉末。

那两人大叫一声,向后跃开,那汉子叫道:‘莎夏,是毒粉,我眼睛中了毒!’那女尼叫道:‘我的眼睛也中了毒,沙格,快用药水冲……’两人一面倒退,一面急掏腰间葫芦,内盛自备的药水,那知药水一入双眼,两人的眼睛都瞎了。

” 钱静和姚元达听了颇觉不可思议,几乎同时问道:“有没有看错?”那小王道:“当时我也傻了,却听得红孩儿哈哈大笑道:‘那是俺从唐爷的孙女处偷来的毒药,本来没大事,用水一洗便成剧毒了。

有趣呵,也让你们嚐嚐唐爷爷的毒,好吃么?’我这才知端的。

” 钱静大喜,当时她和朱泛前去嘉陵江寻唐钧,唐钧原不愿出马,全赖巧儿和朱泛两人一搭一唱地又激又胁,这才请动了唐钧,一路上两人很是谈得来。

只没想到朱泛贼性不改,竟然连巧儿的私房毒药也偷,但他偷了毒药竟建奇功,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姚元达闻言哈哈大笑,问道:“朱泛他们现在何处?”小王道:“已经回总舵了,柳爷要巧儿给他用延缓剂的解药。

”姚元达见小邱又来报,便招他进来,小邱低声道:“人尊到了,刚进入大厅。

” 大厅中央坐着唐钧,身旁巧儿侍候着,巧儿身旁有一个少女,身着白衣白裙,却束绑成一身劲装,竟是个英气勃勃的美女。

巧儿原也生得姣好,但与郑芫站在一起,就有点逊色了。

天竺人尊穿着一袭裸露右肩的黄色僧袍,生得慈眉善目,皮肤有些黝黑,看不出实际的年龄。

她带了两个年轻比丘尼,身材瘦削的是在武当山和丘全联手毒杀武当两侠的阿凡,另一个婀娜多姿的名叫安密卡。

她们进得厅来,眼睛便是一亮,想不到唐老爷子身边的女子竟然一个美过一个,劲装的郑芫看上去身负武功,另一个女子文弱婉约,不似有武功在身的样子。

巧儿为客人上了香茗,一开始阿凡及安密卡称谢不饮,待人尊端起茶碗,就碗边吹了两口气,然后一口气喝了半碗热茶,赞声好茶,她们才跟着喝了茶。

唐钧道:“接到人尊师太的挑战书,老夫便在此厅恭候大驾,不知人尊不远千里从天竺来中土,除了毒杀中土武林人物外,还有什么指教?” 人尊道:“不敢,久闻中土四川有个唐门,乃是武林中玩毒的第一高手,我等既来到中土,自然想要和唐门高手切磋切磋。

到了中土之后,才知道原来唐门已经凋零殆尽,只剩一个脑子已经糊涂的老儿。

今日一见,原来唐老爷子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妾侍,真是老福不浅,老当益壮啊。

”说完她指着自己带来的两个女尼,道:“这两人一个叫阿凡,一个叫安密卡,都是我的徒弟。

你们快见过唐老爷子。

”接着道:“唐老爷,也把你的妾侍介绍给咱们认识一下吧。

” 唐钧按住怒气道:“人尊误会了,这一位巧儿乃是老夫的孙女儿,另一位是锺灵女侠郑芫,乃南京城里第一女侠,连皇帝都听她的。

人尊,你称呼得唐突了。

” 人尊连忙站起身来,对郑芫合十行礼,口中道:“罪过,罪过,原谅不知者之过……”两股劲风已随她的行礼动作吹向郑芫。

唐钧有意无意之间一抬双袖,也发出一股袖风挥出,但他立刻轻咦了一声,原来他已感觉出人尊发出的竟是两股外柔内刚的罡气,自己的袖风完全推之不动。

那两股罡气推向郑芫直如抚面春风,软绵绵地迎面而过,唐钧暗叫一声不好,果然郑芫鼻中嗅到一阵极为好闻的檀香味,又有一些杏仁味,突然之间便眼花头晕,几乎就要倒在长桌上。

她感到心跳突然加剧,片刻之间面红体热,汗出如浆,心中明白已中剧毒,虽不知是何种毒,为了保险,连忙喝了一口延缓剂。

唐钧不料一个照面便让人尊占了上风,主要是因为人尊不仅毒功厉害,一身天竺武功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唐钧数十年功力竟然无法撼动她隔空发出外和内韧的罡气,以致一上手便输了一阵。

唐钧强忍怒气道:“人尊一见面便对完全不懂毒功之人施以偷袭,难道天竺毒门没有一点规矩么?” 人尊道:“是你方先偷袭,毒坏了我徒弟和地尊徒弟的眼睛,那地尊的徒弟可也是不懂毒功呀,难道四川唐门没一点规矩么?” 唐钧没料到人尊的口舌竟也如此犀利,一时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

人尊微笑道:“唐老爷,咱们先做一笔买卖。

你把你毒眼睛的解药交给咱们,我就解了这个美女所中的毒,你说可好?”她一占了上风,说话及语调都变得十分和善,实在感觉不出是个动辄施毒杀人的魔王。

唐钧点头道:“就这样。

巧儿,你去拿解药。

人尊,你先解这位姑娘中的毒。

”人尊点头却无动作,直到巧儿拿了一个瓷壶出来,对人尊道:“用这壶里的药水洗眼,咱们的毒就解了。

”人尊接过后一挥手,阿凡和安密卡上前掏出一条黑色的丝巾,在郑芫面前迎空一抖,巾上似有极微细的粉末飘浮在郑芫头顶上。

说也奇怪,过了一会,人尊以为郑芫早该醒过来,除了可能有点晕眩之外,应该别无异状。

但是郑芫仍然软趴趴地俯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唐钧吃了一惊,道:“人尊,你说话要算话……”人尊也觉奇怪,心想难道这姑娘中毒过深?便再一挥手,安密卡又掏出第二条黑丝巾,要在郑芫头上抖开。

说时迟那时快,郑芫忽然跳起身来,伸手如闪电般扣住了安密卡的脉门。

安密卡一声尖叫,她身旁的阿凡正要搭救,郑芫在拿住安密卡手腕脉门的同时,另一掌已出招偷袭阿凡的小腹,既不出声示警,又无准备动作,等阿凡警觉时,无论如何已闪避不及了。

隔案的人尊见郑芫一动手,便知被骗了,她双掌推出,凌厉的掌风夹着一股冷冽的寒毒直袭郑芫。

唐钧自第一步吃了大亏之后,便时时牢盯人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这时立即发难,他两掌一上一下分打人尊的眉心和膻中穴,上下两掌各夹一种不同的唐门毒药,一粉一气,只要沾着任何一种都会有性命之危。

人尊只好撤招,两人施出的毒气、毒粉在空中相遇混合,大厅的正中央呈现一圈黄色的雾气,十分吓人。

人尊此时施出了天竺瑜伽神功,只见她明明被逼撤了招,不知如何单臂倒扭,瞬间又以正面再击郑芫,这一掌没有夹毒,乃是扎扎实实的天竺神功,威力之强,令唐钧暗中咋舌。

郑芫一掌击中阿凡,阿凡闷哼一声坐倒在地,而此时人尊的天竺神功已经袭到,郑芫无暇思索,直觉反应便放开安密卡,双掌运起罗汉“大力神拳”,竟然隔着长桌和人尊硬碰硬地对了一招。

轰然一声,郑芫连退三步,化解了人尊掌中藏掌的余力,卓然挺立;人尊完全没料到这个小姑娘掌力之雄厚,已与自己相差不远,她事前有些轻敌,事后又强挺住不退,竟然血气为之翻腾,一时没能压制下去。

唐钧既惊讶于郑芫的功力,又敏感地察觉到人尊的心气翻腾,四川唐门老爷子的经验何等丰富,就在这一刹那间,乘虚发出三种致命的毒物,全是无嗅无色的粉尘,无声无息地飘向人尊。

这三种毒粉之中,有一种是唐门最厉害的神经毒,吸入之后初时无特别感觉,如果此时施救还有解药,但等到感觉不适时,便无药可救了,毒发之后,神经节节溃断,惨痛而亡。

人尊识得厉害,心知这一下在用毒上已失先机,只好以守为攻,只见她猛然盘膝坐在地上,双掌一上一下,立时全身发出一股炽热罡风,唐钧发出的毒尘缓缓落了下来,在人尊盘坐处的外围形成了一个四尺为径的灰白色圆圈,人尊坐在中间居然丝毫无损。

唐钧怔了一下,拱手道:“好本事、好本事,快请回座,巧儿奉茶。

”人尊哈哈一笑,从毒尘圈中升起,盘膝坐姿不变,直接落坐在桌边的椅上,冷冷地对唐钧道:“四川唐门不过如此,且看我天竺施毒的手段。

” 她话声方落,未见任何动作,唐钧已经感觉出一股略带甜味的清香从人尊身上散发出来,他连忙将藏在舌下的一颗蜡丸咬破,蜡丸中一小撮药酒立刻浸淫化于满口。

他哈哈笑道:“不急,不急。

人尊,你且坐下喝杯茶,老夫有好东西给你看。

” 人尊见这一波毒竟然没有毒倒对方,心中不由一紧。

她这一回的施毒手法,乃是天竺毒经中十种施毒大法里最为隐秘的一种,全身不用任何动作,全以内力将事先敷抹于皮肤上的毒药从身上逼出,完全不动声色便可将敌人毒倒;而所施毒药也是从天竺雨林中三种毒草提炼出来、调配多年而成的剧毒。

当然,她自己已先服了解药。

唐钧表面上轻而易举地接了人尊这一波施毒攻势,其实他已发觉自己含在口中的百毒解药酒并不足以完全解毒,但他知道自己愈显得若无其事,愈可能激起对方施出最厉害的绝杀──连续毒杀中土高手、所向无敌的“人尊之毒”。

唐钧就是等着这一招。

唐钧的策略是在对方最厉害的绝招中求胜,只因对方不知他掌握了因应及破解此毒之道,这其中最大的贡献来自方冀的舍身试药。

于是唐钧一面吐出口中残碎的石蜡,一面掏出另一粒蜡丸藏在舌底,这一回,蜡丸中封藏的是对抗“人尊之毒”的延缓剂。

果然,唐钧轻松镇静地解了人尊的剧毒,令她感到甚大压力,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手举起一挥而下,天竺的三个用毒高手同时采取了行动。

刹时之间,唐钧、巧儿和郑芫三人同时遭到“人尊之毒”的攻击。

只见满厅的空中一下射出了三批毒针,人尊、阿凡及安密卡在厅中各据一方,轮番对唐钧、巧儿及郑芫施出毒针,方位及时间配合得极其巧妙,显然事先经过精心设计及演练。

唐钧等三人只觉得一呼吸之间,便从不同方位先后射来三把毒针,每一批的时间差只是一瞬,不禁大为震惊。

就在毒针出手后,立刻有九对毒丸飞临三人头顶,这一回施放的手法妙入毫巅,每一对毒丸疾如流星般飞临敌人上方,随即前后相撞,丸内的毒物立时混合成毒性十倍以上剧毒之雾,巧妙地布成了三张毒雾“密网”,罩在三人头上有如泰山压顶。

就在毒丸纷纷爆裂之际,人尊大喝一声天竺语,三个天竺人就在“人尊之毒”布满全厅之际,又从不同方位发出一批批淬毒暗器,这一回,三人施用的暗器便不再整齐划一了,有镖有箭,也有铁菩提子、铁蒺藜,还有毒针交叉射出,一时之间丐帮的大厅中成了天竺毒物的天罗地网。

三百多件天竺剧毒暗器,挟着致命的毒液及毒气,从开始发射到施放结束,竟然不过十个呼吸的时间,而三个施毒者发射的方位及时间的配合更是密无间隙。

天竺人尊施毒阵仗的霸气,确实称得上天下无双。

唐钧、巧儿和郑芫身上或中毒针,或中暗器,或吸毒气,或沾上毒汁,全是人尊独门所制的“人尊之毒”。

人尊双臂下垂,见三人皆已中毒,不禁踌躇满志。

巧儿第一个不支,一个跄踉几乎跌倒,靠着身边座椅的支撑才勉强稳住。

人尊仰首又喊出一句天竺语,然后大剌剌地坐回原位,等候敌人毒发。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唐钧、巧儿及郑芫这三个中了毒的敌人仍然闭目静坐在椅子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也看不出三人是否在运功抗毒,倒像是打坐入定,外界纷扰皆无动于衷了。

人尊、阿凡及安密卡仍然成品字形坐在长桌的两边,安密卡见对方三人中了剧毒已经很长时间了,居然纹风不动地坐在原位,毫无动静,不禁有些沉不住气,才开口叫道:“师尊……”人尊已挥手止住了她。

她骇然发觉师父的脸色大变,原来慈眉善目的面容忽然呈现一层淡淡的黑色。

这时人尊忽地一跃而起,伸手摸了一下袈裟背身的下摆,手上感觉一阵潮湿,伸手看时,手掌已经发黑。

她猛然想起,方才淬毒暗器发射完后,巧儿中毒不支几乎跌倒,是她在自己的座椅上扶了一把才勉强撑住。

人尊心中已经明白,巧儿藉此动作,已在她的座椅上施了剧毒,而自己全神注意唐钧的一举一动,却不料着了巧儿的道儿。

巧儿的施毒手法显然是在座椅上施了一层薄薄的毒液,人尊坐上去后缓缓从袈裟外渗入,不过半盏茶时光,已经渗入内衣,毒素从她的双股侵入身体。

人尊猛提一口真气,发觉除了身上多处皮肤一阵麻痒外,其他部位似乎无恙,她心中不但不敢放心,反而浮上一层阴影。

身为用毒大师,她当然知道:许多厉害的毒初入身体是无感的,等到有感时便已无救了。

于是她换了一张座椅,撕去袈裟下摆,重新盘坐,打算用上乘的天竺内功将所中之毒逼出皮肤。

只见人尊以左掌压在胸前,右掌伸出食指向天,闭目开始运功,阿凡和安密卡见状大骇,她们知道师父显然已经中了唐门之毒,正要以内力逼出体内之毒。

她俩经历过这番惊心动魄的施毒大战,此时都噤声胆颤,呆若木鸡。

人尊不仅内力深厚,尤其在用毒、解毒上更是宗师级的人物。

此刻她虽一时测不出自己所中之毒究竟属何种类,但这逼毒出体的功夫却是她的独门心法。

只见她运气渐入佳境,右手伸直向天的食指上开始冒出一缕蒸气,那缕蒸气逐渐增强,过了半盏茶工夫,已成直直一道气,冲出指尖半尺之高。

此时伴随着这道蒸气,大厅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气,开始时气味甚是宜人,过了一会儿,香气愈来愈浓,渐渐透出一种略为刺鼻、闻之令人头昏的气味。

人尊功力深厚,真气愈来愈磅礡,从右手食指带出毒素,她心中暗喜,如此运功半个时辰,体内所中之毒当可大致驱除。

而三个时辰后,对方中了“人尊之毒”的三人应该已经无救了。

谁也没注意到大厅侧边的小密室紧闭的门下有个小洞,这时钻进了一条黄黑相间的异蛇,这蛇长不足四尺,蛇信倒有将近一尺。

牠游动得奇快,长信在空中狂吐乱闪,辨认檀香气味最浓的方向,便朝着人尊的座位游去。

大厅内几个高手都在冥坐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小花的动向,牠游到人尊身旁,那檀香气似乎使牠兴奋得有点疯狂,竟然一跃而起,腾空飞向檀香气最浓之处──人尊的右手食指。

人尊正闭目运功中,虽然中毒后感觉较不敏锐,但小花跃起带动的风声仍立刻被她察觉,她看也不看就右手一把抓出,精准无比地将小花抓在手中,小花在她臂上飞快地盘绕,但更快的是已在人尊的右手食指上咬了一口! 人尊尖叫一声,睁眼一看,食指上鲜血直流。

小花嗜檀香味如狂,这手指发出的味道是牠一生从未嗅到过的美味,也激起牠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一口咬得着实不轻。

人尊指上一痛,立刻猛吸一口真气,要将体内先后所中之毒继续从右手食指逼出,但出她意料之外,食指上的鲜血开始凝结,含毒血液不但逼不出去,反而从蛇牙咬伤处一点一滴逆向凝结起来。

人尊虽是毒学大师,尤其是玩蛇毒的高手,这时也发了慌,暗忖:“若是任这毒将血液一路凝结上来,到大血管中血液凝结时,便没命了。

” 她转头看那唐钧,只见唐钧仍然闭目冥坐,既无毒发现象,对周遭发生之事亦无反应,似乎正在全力抵抗“人尊之毒”。

其实唐钧、巧儿和郑芫三人都在运功催动事先服下的延缓剂,努力延缓毒性发作。

人尊见有机可乘,虽然自己中毒还未有解,心中又生歹意,暗道:“我若让这怪蛇咬唐钧一口,兴许他有解药。

” 她将缠在臂上的小花一抖摔出,有如一条皮鞭抽向唐钧头顶。

唐钧猛一睁眼,就看见这条怪蛇飞向自己,他中毒后敏锐度稍有减退,不及细思,便挥出一掌向小花击去,可怜小花那禁得起唐钧这一掌之力,立时被击出丈余,撞在墙上落地,一阵扭动,眼见是活不成了。

但是唐钧的额头上已留下了小花的毒牙之痕。

在一阵慌乱之中,中土和天竺两地顶尖的用毒大师,竟然同时伤在小花的毒牙之下,真乃不可思议的巧合。

这时大厅之侧的密室门打开,巴根冲了进来,叫道:“小花,小花,你跑到那里去了?”突然间,巴根看见地板上小花的尸体,大叫道:“小花,小花,你怎么了?”便要上前去抓起小花。

一个白衣灰裙的美艳女子奔了过来,一把拉住巴根,道:“巴根,小花已死,但牠可能一身是毒,你切不可触碰牠。

”巴根大叫不依,喊道:“阿茹娜神仙姐姐,小花死了,我也要牠尸体。

”那女子道:“这厅中全是毒,咱们快离开!”巴根从小就听从阿茹娜的话,闻言虽然不舍小花,还是随阿茹娜退出了大厅。

小花的毒在人尊和唐钧的体内渐渐发作,凝血之外开始全身肌肉剧疼,又过了一会,两人都出现视觉错乱的现象,这蛇毒似乎将世上各种蛇毒的毒性集于一身。

人尊终于猜到这小花的来历,忽然低声道:“唐老,这是蒙古的‘大漠石花’?”唐钧心中暗赞,口中喃喃道:“好见识,正是‘大漠石花’。

”人尊道:“解药安在?”她以为这奇蛇必是唐钧所饲,应有解药在身,岂料唐钧答道:“抱歉,蛇非我所养,没有解药。

” 这一下人尊真的急了,“大漠石花”的毒逐渐增速发作,她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要以几十年的经验与功力来跟这诡异的蛇毒相抗。

唐钧双目紧闭,也在苦思对策。

这时巧儿不顾本身中毒未解,冲到大厅侧边的密室门口,只见阿茹娜和钱静正在问巴根是否有解毒之方。

巴根强忍着眼泪道:“小花最是温驯,平日和丐帮弟兄一道戏耍也不见牠伤人,定是那女巫身上发出的檀香味太强烈了,牠才发狂的……牠小时候也咬过我,我难受了两天差点死去,后来就好了,之后我天天跟牠在一起,牠不曾再咬过我……我可没有什么解药。

” 巧儿失望之极,陷入沉思。

回首看爷爷闭目抗毒似乎全身颤抖,连忙赶回座位想要助他运气,那知这一来回奔动,自己体内的毒也发作得更快了。

阿茹娜和钱静面面相觑。

阿茹娜道:“小花酷爱檀香味,这天竺人尊手指上发出的檀香味不仅强烈,其中定然还含有什么毒质,被她用内力一道逼出来,小花嗅到了才会如疯似狂,见人便咬。

”钱静道:“这两个用毒高手现下都中了毒,咱们如何是好?” 阿茹娜陷入深思,然后摇头道:“用毒解毒的事我一窍不通,但此刻大厅中有一个危机不可不防。

”钱静道:“你是说另两个天竺比丘尼?”阿茹娜道:“刚才我出去拉巴根回来时,见着咱们这边三人都已中毒,而对手那两个比丘尼似乎并无大碍。

如果她们此时动手,不论用武或是用毒,咱们这边谁能挡着?” 钱静道:“武当天虚及道清两位道长已赶到,此刻正在咱们对面的小房间待命,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入场动手。

”阿茹娜道:“盟主,该入场了。

” 人尊的弟子阿凡挨了郑芫一掌,伤得不轻,她和师妹安密卡见到师父中毒于前,被毒蛇咬伤于后,更兼天生胆小,竟被这紧张气氛给镇住了。

这时恢复了思考能力,眼见对方三人皆在闭目抗毒,正是最佳的出手机会。

她提了一口真气,觉得伤势尚可控制,便用天竺语低声对安密卡道:“我去杀死那个什么女侠,师妹你去杀死那个巧儿。

那唐老儿除了中咱们‘人尊之毒’,又被毒蛇咬了一口,多半活不了,咱们且先不理会他。

”安密卡低声嗫嚅地道:“师父也是既中唐门毒,又被毒蛇咬,难道也活不长了?” 阿凡怒道:“师父的武功及毒功皆冠绝天下,那会在乎那条怪蛇的毒?只消片刻,其毒自解,师妹不要想太多,快去取那巧儿的命。

”安密卡点头称是,再无疑虑,大步向巧儿的座位走去。

阿凡到了郑芫的座位旁,细看郑芫时,却见郑芫忽地睁开一双大眼,眼中射出的神光完全不似已中“人尊之毒”。

阿凡不禁一阵孤疑,便停下身来。

郑芫自中毒后便将预藏口中的蜡丸咬破,吞下唐钧精心配制的延缓剂,“人尊之毒”暂时缓和了下来,她随即施出十成的少林内功催动那延缓剂到全身每一条经络,全力阻止“人尊之毒”发作,实际上仍然保持相当警觉。

阿凡一靠近她,她便立时反应,缓缓站起,同时手中多了一柄短剑。

阿凡心中狐疑更重了,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有没有中毒?”郑芫以短剑指着阿凡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她到底有没有中毒啊?’告诉你,我中了一枚毒针,也不知是谁发出的,还有一颗毒蒺藜擦伤了我的手。

但是我还要告诉你,老巫婆制的‘人尊之毒’已经让唐老爷子破解了,不信你来试两招看看……”她扬起短剑,摆出挑战的姿式。

阿凡见了这情形,暗道:“咱们这毒乃是毒中之王,中了毒的人立时便无法运气施力,任你原来武功多高也只有任人宰割的分。

这个什么女侠胡说八道想要诓我,除非她有什么防范的手段,根本就没有中毒,我……我可要小心了。

” 她心中一虚,便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伸手入袋一摸,袋中只剩下两枚毒丸,暗道:“这回我瞄准她,用十成内力打出,看她逃不逃得了!”她猛一提气,忍住小腹的疼痛,用了十成的巧力,两枚毒丸一前一后直打郑芫的眉心要穴。

阿凡的施力十分巧妙,两枚毒丸极快速飞来,到了郑芫面前时,后面的一枚竟然追上前面的一枚,算准了就在郑芫额头之前相撞爆开。

郑芫正想疾闪,忽然两条人影如迅雷般在郑芫面前交叉而过,一人落在丈外的桌面上,一人落在郑芫身后的墙角边,两人手戴鹿皮手套,掌中已各握了一枚毒丸。

原来就在毒丸将要相撞爆裂的瞬间,这两人竟然凌空飞步而过,每人伸手轻巧地接走了一枚,接着同时将毒丸一左一右抛出大厅的窗户。

两枚毒丸落地破裂,相隔既远,所生毒雾无法混合产生剧毒,两者本身的毒性远为逊色,没有造成损害。

“八步赶蝉”!只有武当的八步赶蝉才能大步缩地成寸,轻松潇洒地凌空跨过而尘埃不生。

站在桌上的是五侠道清子,落在郑芫身后的正是武当掌门天虚道长。

郑芫躬身道:“道长的八步赶蝉,郑芫开眼界了。

”阿凡惊得说不出话来,暗道:“施毒不成,只好用瑜伽神功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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