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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忘本。
中原武林朋友来到大理,咱们礼敬相待。
可是我段氏先祖向有遗训,严禁段氏子孙参与中原武林的仇杀私斗。
玄悲大师之死,我大理段家虽不能袖手不理,但报仇之事,仍当由少林派自行料理,我们不能插手。
”段正淳道:“是,兄弟理会得。
” 黄眉僧道:“这中间的分寸,当真不易拿捏。
咱们非相助少林派不可,却又不能混入仇杀。
慕容氏一家虽然人丁不旺,但这样的武林世家,朋友和部属必定众多。
少林派与姑苏慕容正面为敌,实是震惊武林的大事,腥风血雨,不知要杀伤多少人命。
大理国这些年来国泰民安,咱们倘若卷入了这个漩涡,今后中原武人来大理寻衅生事,只怕要源源不绝了。
” 保定帝道:“大师说得是。
咱们只有一面凭正道行事,一面处处让人一步。
淳弟,你须牢牢记得‘持正忍让’这四个字。
”段正淳躬身领训。
黄眉僧道:“两位贤弟,这就别过,我还得去万劫谷走一遭。
”众人均感诧异。
保定帝道:“师兄去万劫谷尚有何事?可要带甚么人?”黄眉僧呵呵笑道:“我连两个小徒也不带。
两位贤弟且猜上一猜,我去万劫谷何事?”保定帝与段正淳见他笑吟吟地,料来并非甚么难事,却也猜想不透。
黄眉僧对段誉笑道:“贤侄多半猜得到。
” 段誉一怔:“为甚么伯父和爹爹都猜不到,我反而猜得到?”一沉吟间,已知其理,笑道:“大师要去复局。
”黄眉僧哈哈大笑,说道:“正是。
我怎地会赢得延庆太子这局棋,实在奇怪之极。
他自己填死一只眼,那是甚么缘故?”段誉摇头道:“小侄也想不明白。
”黄眉僧道:“莫非石屋中或青石上有甚么古怪?老衲非再去瞧瞧不可。
”喜弈之人下了一局之后,不论是胜是败,事后必定细加推敲,何处失着失先,何处过强过缓,定要钻研明白,方得安心。
黄眉僧这局棋胜得尤其奇怪,若不弄清楚这中间的关键所在,难免烦恼终身。
当下保定帝起驾回宫。
黄眉僧吩咐两个徒儿回拈花寺,独自来到万劫谷,将段延庆震裂了的青石棋局重行拼起,一着着的从头推想。
段正淳送了保定帝和黄眉僧出府,回到内室,想去和王妃叙话。
不料刀白凤正在为他又多了个私生女儿钟灵而生气,闭门不纳。
段正淳在门外哀告良久,刀白凤发话道:“你再不走,我立刻回玉虚观去。
” 段正淳无奈,只得到书房闷坐,想起钟灵为云中鹤掳去,不知钟万仇与南海鳄神是否能救得回来,褚万里等出去打探讯息,迄未回报,好生放心不下。
从怀中摸出甘宝宝交来的那只黄金钿盒,瞧着她所写那几行蝇头细字,回思十七年前和她欢聚的那段销魂蚀骨的时光,再想像她苦候自己不至而被迫与钟万仇成婚的苦楚,不由得心中大痛:“那时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她父亲和后母待她向来不好,腹中怀了我的孩儿,却教她如何做人?” 越想越难过,突然之间,想起了先前刀白凤在席上对华司徒所说的那句话来:“这条地道通入钟夫人的居室,若不堵死,就怕咱们这里有一位仁兄,从此天天晚上要去钻地道。
”当即召来一名亲兵,命他去把华司徒手下两名得力家将悄悄传来,不可泄漏风声。
段誉在书房中,心中翻来覆去的只是想着这些日子中的奇遇:跟木婉清订了夫妇之约,不料她竟是自己妹子,岂知奇上加奇,钟灵竟然也是自己妹子。
钟灵被云中鹤掳去,不知是否已然脱险,实是好生牵挂。
又想慕容博夫妇钻研“凌波微步”,不知跟洞中的神仙姊姊是否有甚么瓜葛?难道他们是“逍遥派”的弟子?神仙姊姊吩咐我去杀了他们?这对夫妇武功这样高强,要我去杀了他们,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又想这些日子给关在石屋之中,幸好没做下乱伦的事来,当真侥幸之至,“凌波微步”的步法练得倒熟了许多,可是神仙姊姊吩咐的功课却耽误得久了。
当下便探手入怀,要去取卷轴出来,手指刚碰到,便觉不妙,急忙取出,口中连珠价的只叫:“啊哟,啊哟!”但见那卷轴早已撕成了一片片碎帛,胡乱卷成一卷,一展开来,哪里还成模样?破帛碎缣,最多也只剩下两三成,卷上的图形文字更烂得不堪。
段誉全身如堕冰窖,心中只道:“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过了良久,才依稀想起,给青袍怪客关在石屋之时,他体内燥热难当,将全身衣衫乱撕乱扯,到后来狂走疾奔,仍是不断乱撕衣衫,迷糊之中,那里还分得出是衣衫还是卷轴,自然是一并撕得稀烂,随手乱抛。
对着图中裸女的断手残肢发了一阵呆,又不自禁的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卷轴已烂,神仙姊姊的神功便练不成了,这不是我不肯练,而是没法练。
甚么杀尽‘逍遥派’弟子云云,一概不算了。
”将破碎帛片投入火炉,打着了火,烧成了灰烬。
心想:“这卷轴中的裸体图形,多看一次,便亵渎了一次神仙姊姊,如此火化,正乃天意。
” 眼见天色已晚,于是到母亲房去,想陪她说话,跟她一起吃饭。
来到房外,却见房门紧闭。
服侍王妃的婢女笑嘻嘻的道:“王妃睡了,公子明天来罢。
”段誉心道:“啊,是了,爹爹在房里。
”转身出来,想去找木婉清说话,走过一条回廊,却觉还是暂且避嫌的好,此时见面,徒然惹她伤心。
百无聊赖之际,信步走到后花园中。
此时天色已然朦胧,在池边亭中坐了一会,眼见一弯新月从东升起,心想这月光也会照到剑湖之畔的无量玉壁上,再过几个时辰,玉壁上现出一柄五彩缤纷的长剑,便会指着神仙姊姊所居的洞府。
正想得出神,忽听得围墙外轻轻传来了几下口哨声,停得一停,又响了几下。
若在往日,听了毫不在意,但他自经这几日来的一番阅历,心知有异,寻思:“莫非是江湖人物打暗号?” 过不多时,哨声又起,突见牡丹花坛外一个人影快速掠过,奔到围墙边,跃上了墙头。
段誉失声叫道:“婉妹!”那人正是木婉清。
只见她涌身跃起,跳到了墙外。
段誉又叫了声:“婉妹!”奔到木婉清跃下之处,他可没能耐跃上墙头,花园后门就在旁边,但上了闩,又有铁锁锁着,只得大叫:“婉妹,婉妹!” 只听木婉清在墙外大声道:“你叫我干么?我永远不再见你面。
我跟我妈去了。
”段誉急道:“你别走,千万别走!”木婉清不答。
过了一会,只听得墙外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子声音说道:“婉儿,咱们走罢!唉!没有用的。
”木婉清仍是不答。
段誉料得那女子必是秦红棉,叫道:“秦阿姨,你们都请进来。
” 秦红棉道:“进来干甚么?好让你妈妈杀了我吗?” 段誉语塞,用力捶打园门,叫道:“婉妹,你别走,咱们慢慢想法子。
”木婉清道:“有甚么法子好想?老天爷也没法子。
”顿了一顿,突然叫道:“啊!有一个法子,你干不干?”段誉喜道:“好啊,甚么法子?” 只听得嗤嗤声响,一片蓝印印的刀刃从门缝中插进来,切断了门闩,跟着砰砰两响,园门飞开,木婉清站在门口,手中执着那柄蓝印印的修罗刀,说道:“你伸过脖子来,让我一刀割断了,我立刻自杀。
咱俩投胎再世做人,那时不是兄妹,就好做夫妻了。
” 段誉吓得呆了,颤声道:“这……这不……不成的!” 木婉清道:“我肯,你为甚么不肯?要不然你先杀我,你再自杀。
”说着将修罗刀递将过来。
段誉急退两步,说道:“不行,不行!” 木婉清慢慢转过身去,挽了母亲手臂,快步走了。
段誉呆呆望着她母女俩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之中,良久良久,凝立不动。
月亮渐渐升至中天,他兀自呆立沉思。
突然间后颈一紧,身子被人凌空提起,一人低声笑道:“你要死还是要活?做我师父,是死师父,做我徒儿,是活徒儿!”正是南海鳄神的声音。
段正淳带着华赫艮手下的两名得力家将,快马来到万劫谷。
这两名家将随同华赫艮挖掘地道,知道地道的入口所在,搬开掩盖在入口上的树枝。
一名家将道:“小人带路。
” 段正淳道:“不用!你两个在这里等我。
”正要向地道中爬去,忽见西首大树后人影一闪,身法甚是迅速。
段正淳立即纵起,奔将过去,低声喝道:“甚么人?” 大树后那人低声道:“王爷!是我,崔百泉。
”斜着身子出来。
段正淳奇道:“崔兄到这里来干甚么?”崔百泉道:“小人听得王爷的千金给奸人掳了去,和过师侄两人分头出来寻找。
小人在路上见到了些线索,推想小姐逃到了这里,那奸人却似乎仍在紧追不舍。
”段正淳心下恍然:“这崔百泉是个恩怨分明的汉子,他在我家躲了这些年,有恩未报。
此次去找姑苏慕容报仇,是决意将性命送在他手里。
他只盼能为我找回灵儿,报答我这十多年来的相庇之情。
”当即深深一揖,说道:“崔兄高义,在下感激不尽。
”崔百泉道:“小人到那边去找。
”身形一晃,没入了树林之中,轻功颇为了得。
段正淳略感宽怀,心想:“这崔兄的武功,不在万里、丹臣他们之下。
”当下回到地道入口处,钻了进去。
爬行一程,地道分岔。
他已问明华司徒的两名家将,知道地道东北通向先前囚禁段誉与木婉清的石屋,西北通向钟夫人卧室,当即向西北方爬去。
来到尽头,将头顶木板轻轻托起数寸,眼前便见光亮,从缝隙中望上去,只见到一双浅紫色的绣花鞋子踏在地下。
段正淳心头大震,将木板又托起两寸,只听得甘宝宝长长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幽幽的道:“倘若你不是王爷,只是个耕田打猎的汉子,要不然,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也好,是打家劫舍的强人也好,我便能跟了你去……我一辈子跟了你去……”跟着几滴泪水掉下来,落在她花鞋边的地板上。
段正淳胸口热血上涌,心道:“我不做王爷了,我做小贼、做强人去,让你一辈子跟着我。
这王爷有甚么做头?” 只听甘宝宝又道:“难道……难道这一辈子我当真永远不再见你一面?连一面也见你不着?我……我还是死了的好……淳哥……,淳哥……你想我不想?”这几下低呼,当真是荡气回肠。
段正淳忍不住低声道:“宝宝,亲亲宝宝。
” 甘宝宝吃了一惊,站起身来,随即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又在做梦了,梦里又听到你在叫我啦。
” 段正淳低声道:“亲亲宝宝,是我在叫你,我一直在想你,记挂着你。
” 甘宝宝惊呼一声:“淳哥,当真是你?”段正淳揭开木板,钻了出来,低声道:“亲亲宝宝,是我!”甘宝宝突然见到段正淳,登时脸上全没了血色,走上几步,身子摇晃。
段正淳抢上去将她搂住。
甘宝宝身子一颤,晕了过去。
段正淳忙捏她人中。
甘宝宝悠悠醒转,觉到身在段正淳怀中,他正在亲自己的脸,欢喜得便似全身都要炸了过来,脑中晕眩,低声道:“淳哥,淳哥,我……我又在做梦啦。
”段正淳紧紧抱住她温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亲亲宝宝,你不是做梦,是我在做梦!” 突然门外有人粗声喝道:“谁?谁在房里?我听到是个男人。
”正是钟万仇的声音。
段正淳和甘宝宝都大吃一惊。
甘宝宝大声道:“是我,甚么男人,女人,又在胡说八道了!”段正淳在她耳边道:“你跟我逃走!我去做小贼、强盗,我不做王爷了!”甘宝宝大喜,低声道:“我跟你去做小贼老婆,做强盗老婆。
便做一天……也是好的。
” 钟万仇不得妻子许可,不敢随便入房,但在窗外已见到一个男子的黑影,大叫:“你房里有男人,我……我见了!”再不理会妻子是否准许,砰的一声,飞足踢开了房门。
段誉给南海鳄神抓住了后领,提在半空,登时动弹不得。
他的“北冥神功”只练成一路“手太阴肺经”,只有大拇指的少商穴和人相触,而对方又正在运劲,方能吸入内力,其余穴道却全不管用。
他正想张口呼叫,南海鳄神伸左手按住他口,抱起他发足疾驰,直到远离镇南王府的僻静之处,才放他下地,一手仍是抓住他后领,生怕他使出古怪步法逃走。
段誉苦笑道:“原来你改变主意,不想做我徒儿,要做乌龟儿子王八蛋了。
”南海鳄神道:“谁说的?你先磕还我八个响头,将我逐出门墙,不要我做徒儿了,然后再向我磕八个响头,拜我为师。
咱们规规矩矩,一清二楚,那我就没乌龟儿子王八蛋的事。
”段誉哑然失笑,摇头道:“我不干!我此刻给你抓住,全无还手之力,你杀死我好了。
”南海鳄神道:“呸,我才不上你这个当,老子决不会给人骗得做上乌龟儿子王八蛋。
你道我好蠢么?”段誉道:“你好聪明,十分聪明!” 南海鳄神想出了“妙计”,只道可以“规规矩矩、一清二楚”的手续完备,就可化徒为师,岂知对方宁死不磕十六个响头,盘算了几天的如意算盘全然打不响,不禁大感彷徨。
段誉道:“你南海派的规矩,徒儿可不可以杀师父?”南海鳄神道:“当然不可以,只有师父杀徒儿,决没徒儿杀师父的事。
”段誉道:“那么徒儿听师父的吩咐呢,还是师父听徒儿的吩咐?”南海鳄神道:“自然是徒儿听师父的吩咐,你拜我为师之后,什么事都得听我吩咐。
”段誉笑道:“现下你还是我徒儿,我叫你去夺回小师娘来,你办好了没有?” 南海鳄神道:“他妈的,我跟云老四动手打架,小师娘的老子也赶了来,乘机把小师娘抢了去。
”段誉听到钟灵已逃脱云中鹤毒手,心下大喜。
南海鳄神又道:“后来我又跟小师娘的老子打架,他打了一会就不肯打了,小师娘那时已自己走了。
云老四说,咱们得去万劫谷杀了钟万仇。
”段誉道:“为甚么?”南海鳄神道:“这件大事不可不办,否则岳老二在江湖上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人人都瞧我不起。
”段誉奇道:“那是甚么道理?云老四骗人,你不用听他的。
” 南海鳄神道:“不,不!云老四是为我好。
你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我来指点你。
那小姑娘是我师娘,已长了我一辈,她的老子便长我两辈,他妈的,钟万仇是甚么东西,怎能长我两辈?非杀了他不可。
云老四还说,他要去抢钟万仇的老婆来做老婆,他是顾念‘四大恶人’的义气,完全为我出力,奋不顾身,勉为其难。
” 段誉更加奇怪,问道:“那是甚么道理?”南海鳄神道:“钟万仇的老婆,是我师娘的母亲,眼下也长了我两辈。
倘若云老四抢了她来做了老婆,那就是岳老二把弟的老婆,是我的弟妇。
她的女儿就比我低了一辈,是我的侄女。
你是我侄女的老公,是我的侄婿,也比我低了一辈。
那时候我叫你师父,你叫我姻伯,咱两个不是两头大吗?哈哈!这法儿真妙。
” 段誉哈哈大笑。
南海鳄神道:“快走,快走,赶紧去办了这件大事,这世上决不容有比岳老二高上两辈之人。
”抓住段誉手臂,飞步向万劫谷奔去。
段正淳听得钟万仇踢门进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能杀他!”轻轻挣脱甘宝宝的搂抱,钻入地洞,托好了洞口木板。
钟万仇手提大刀,冲进房来,却见房中便只甘宝宝一人,忙到衣橱、床底、门后各处搜寻,别说没男人,连鬼影也没半个,心中大奇。
甘宝宝怒道:“你又来欺侮我了,快一刀杀了我干净。
”钟万仇找不到男人,早已喜悦不胜,急忙抛开大刀,陪笑道:“夫人,是我眼花,定是刚才多喝了几杯!”一面说,一面兀自东张西望。
突然门外脚步声急,钟灵大叫:“妈,妈!”飞步抢进房来。
跟着云中鹤的声音叫道:“你逃到天边,我也要捉到你。
”快步追了进来。
钟灵叫道:“爹,这恶人……这恶人又来追我……”她逃避云中鹤的追逐,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幸好自己家中门户熟悉,东躲西藏,而云中鹤在这些转弯抹角的所在,又施展不出轻功,才给她逃到了母亲房中。
云中鹤见钟万仇夫妇都在房中,不禁大喜,心想正好就此杀了钟万仇,将钟夫人、钟灵两个一并掳去。
钟万仇连发三掌,都给云中鹤闪身避开。
云中鹤绕过桌子,去追钟灵,心想:“得把小妞儿先点倒了,再杀其父而夺其母,免得给她逃走。
”钟灵叫道:“竹篙子,你再追我,我可要呵你痒了。
”云中鹤一怔,叫道:“你呵得我着?再试试看。
”说着纵身向她扑去。
那日钟灵给云中鹤抱了去,拚命挣扎,却那里挣得脱他的掌握?心里怕得要命,只听得南海鳄神远远追来,大叫:“师娘,师娘!你伸手掏他的腋窝儿,这瘦竹篙可最怕痒。
”钟灵心想:“呵痒吗?那倒是我的拿手本事。
”伸出手来,正要往云中鹤腋窝里呵去,不料云中鹤先听到南海鳄神的话,不等钟灵手到,忍不住已笑了起来。
这么一笑,便奔不快了,南海鳄神跟着便即追到。
云中鹤道:“岳老三,你可上了人家的当啦!”南海鳄神道:“甚么上当不上当?快放下我师娘,要不然便尝尝我鳄嘴剪的滋味。
”云中鹤无可奈何,只得将钟灵放下。
钟灵乘云中鹤不备,伸手便去呵痒。
云中鹤弯了腰,笑得喘不过气来。
他越是笑,钟灵越是不住手的呵。
云中鹤一面笑,一面不住咳嗽。
南海鳄神道:“师娘,你这就饶了他罢,再呵下去,他一口气接不上来,可活不成啦!”钟灵好生奇怪,这恶人武功很高,怎么会给人呵痒呵死?说道:“我不信,我呵死他试试看。
”南海鳄神道:“不成,试不得,呵死了便活不转了。
云中鹤的练功罩门是在腋下‘天泉穴’,这地方碰也碰不得。
” 钟灵听他这么说,便放手不再呵痒。
云中鹤站直身子,突然一口唾沫向南海鳄神吐去,骂道:“死鳄鱼,臭鳄鱼!我练功的罩门所在,为甚么说与外人知道?”钟灵道:“好啊,你骂人!”伸手又去呵他痒,不料这一次却不灵了,云中鹤飞出一脚,将她踢了个筋斗,远远的站在一旁。
南海鳄神扶起钟灵,问道:“师娘,你摔痛了没有?”钟灵还没回答,只见钟万仇提刀追来,叫道:“臭丫头,你死在这里干甚么?”南海鳄神回头喝道:“他妈的,你不干不净的嚷嚷甚么?”钟万仇怒道:“我自己骂我女儿,管你甚么事?”南海鳄神大发脾气,指着钟万仇大叫:“你……你这狗贼,居然想占我便宜?我……我岳老二跟你拚了。
”钟万仇道:“我占你甚么便宜了?”南海鳄神道:“她是我师娘,已然比我大了一辈,那是事出无奈,我也没甚么法子。
你却自称是她老子,这……这……你……不是更比我大上两辈?岳老二在南海为尊,人人叫我老祖宗,老爷爷,来到中原,却处处比人矮上一两辈。
老子不干,万万不干!” 钟万仇道:“你不干就不干。
她是我亲生女儿,我自然是她老子,又有甚么‘自称’不‘自称’的?”南海鳄神歪着头向他父女瞧了一会,说道:“你当然是‘自称’。
我师娘这么美丽,你却丑得像个妖怪,怎么会是她老子?我师娘定然是旁人生的,不是你生的。
你是假老子,不是真老子!”钟万仇一听,气得脸也黑了,提刀向南海鳄神便砍。
钟灵忙劝道:“爹爹,这人将我从恶人手里救了出来,你别杀他!” 钟万仇怒火冲天,骂道:“臭丫头,我早疑心你不是我生的。
连这大笨蛋都这么说,还有甚么假的?我先杀他,再杀你,然后去杀你妈妈!” 钟灵见二人斗了起来,一时胜败难分,大声叫道:“喂,岳老三,你不可伤我爹爹。
”又叫:“爹爹,你不能伤了岳老三!”便自走了。
她回到万劫谷来,疲累万分,到自己房中倒头便睡。
睡到半夜里,只听得云中鹤大呼小叫,一间间房挨次搜来,急忙起身逃走。
这时钟灵料知走不近身去呵云中鹤的痒,一瞥眼见到地洞口的木板,她曾被华赫艮由此擒入地道,当即奔过去掀开木板,钻了进去。
云中鹤和钟万仇陡见地下出现洞穴,都是大奇。
云中鹤扑将过去,想抓钟灵的脚,钟万仇出掌向他背心击去。
云中鹤左手回掌格开,只恐钟灵这美貌小妞儿钻入地道之后,再也捉她不到,当即也钻了进去。
爬出丈余,黑暗中双手乱抓,突然抓到一只纤细的足踝,只听得钟灵大叫:“啊哟!”挥足要想挣脱。
云中鹤大喜之下,怎容她挣脱,臂上运劲,要拉她出来,那知一拉之下,钟灵又是大叫:“啊哟!”却拉她不动,似乎前面有人拉住了她。
便在此时,云中鹤只觉双脚足踝一紧,已被人紧紧握住了向外拉扯,但听得钟万仇叫道:“快出来,快出来!” 却是钟万仇怕他伤害女儿,追入地道,要拉他出来。
钟万仇扯了两下不动,正欲运劲,突觉自己双脚足踝被人抓住,一股力道向外拉扯,南海鳄神嘶哑的嗓子叫道:“马脸的丑家伙,你‘自称’是我师娘的老子,想高我岳老二两辈,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 原来南海鳄神恰于此时带着段誉赶到,在房外眼见钟灵、云中鹤、钟万仇三人钻进了地道,心想当务之急,莫过于杀了这个“自称高我两辈的家伙”,当即窜入房中,跟着钻入地道,拉住了钟万仇双足。
段誉急忙奔进房来,对钟夫人道:“钟伯母,救钟灵妹子要紧。
”正欲钻入地道,突然身子被人一推,当即摔倒。
一个女子叫道:“岳老三、云老四,你两个快快出来!老大吩咐,叫你们两个不得自相残杀!”正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奉了段延庆之命,来召唤南海鳄神和云中鹤。
她来得迟了一步,但见到云中鹤钻入地道,钟万仇与南海鳄神先后钻进,只道南海鳄神要去追杀云中鹤,云老四武功不及他,只怕给他杀了,老大非大大怪罪不可。
叫了几声,不见南海鳄神出来,当即钻进地洞,抓住了南海鳄神双脚,奋力要拉他出来。
段誉叫道:“喂喂,你们不可伤我钟灵妹子,她本来是我没过门的妻子,现下是我妹子啦!”但听得地道中呟喝叫嚷,声音杂乱,不知是谁在叫些甚么,心想三大恶人挤在地道之中,钟灵定是凶多吉少,她对我有情有义,我虽无武功,也当拚命相救,当即扑到地洞口,抓住叶二娘的双脚足踝,用力要拉她出来。
他双手紧握,自然而然便是叶二娘足踝上低陷易握的所在,此处俗称“手一束”,刚好一手可以抓住,却是“足太阴脾经”中的“三阴交”大穴,乃是“足少阴肾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心包经”三阴交会之处。
他大拇指的“少商穴”一与叶二娘足踝“三阴交”要穴相接,双方同时使劲,叶二娘的内力立即倒泻而出,涌入段誉体内。
地道内转侧不易,云中鹤抓住钟灵足踝,钟万仇抓住云中鹤足踝,南海鳄神抓住钟万仇足踝,叶二娘抓住南海鳄神足踝,最后段誉拉住叶二娘足踝,除了钟灵之外,五个人都拚命要将前面之人拉出地道。
钟灵无甚力气,本来云中鹤极易将她拉出,但不知如何,竟似有人紧紧拉住了她,不让她出来! 这一连串人都是拇指少商穴和前人足踝三阴交穴相连。
叶二娘的内力泻向段誉,跟着内力传递,南海鳄神、钟万仇、云中鹤、钟灵四人的内力也奔泻而出。
钟灵本来没甚么内力,倒也罢了。
余下四人却都吓得魂飞魄散,拚命挥脚,想摆脱后人的掌握,但给紧紧抓住了,说甚么也摔不脱,越是用劲使力,内力越是飞快的散失。
云中鹤只觉钟灵脚上源源传来内力,跟着又从自己脚上传出,心想这小妞儿如何有如此深厚内力,实在奇怪,好在自己脚上内力散失,手上却有补充,自然说甚么也不肯放脱钟灵足踝,以免有去无来。
钟万仇等也是一般的念头,尽管心中害怕,双手却越抓越紧,正如溺水之人死命抓着任何外物不放,逃生活命,全仗于此。
这一连串人在地道中甚么也瞧不见,起初还惊唤叫嚷:“老大叫你们去!”“快放开我脚!”“老子宰了你!”“抓着我干甚么?快松手!”“妈!妈!爹爹!”到后来突觉手上传来的内力渐弱,足踝上内力的去势却丝毫不减,更是惊骇无比。
段誉拉扯良久,但觉内力源源涌入身来,他先前在无量山有过经历,这时已能应付,每当燥热难当之际,便将涌到内力贮入膻中气海。
可是过得良久,只觉膻中气海似乎要胀裂一般,渐渐害怕起来,但想钟灵遭遇极大凶险,无论如何不能放手,咬紧了牙齿拚命抵受。
甘宝宝眼见怪事接续而来,登时手足无措,心中兀自在回思适才给段正淳搂在怀中亲热的消魂滋味,坐在椅上呆呆出神,嘴里轻轻叫着:“淳哥,淳哥,他叫我‘亲亲宝宝’,他抱着我亲我,这次是真的,不是做梦!” 段誉胸口烦热难忍,手上力道却越来越大,这时地道中众人的内力,几有半数都移入了他体内。
他终于将叶二娘慢慢拉出了地洞,跟着南海鳄神、钟万仇、云中鹤、钟灵一连串的拉扯着出来。
段誉见到钟灵,心下大慰,当即放开叶二娘,抢前去扶钟灵,叫道:“灵妹,灵妹,你没受伤吗?” 叶二娘等四人的内力都耗了一半,一个个松开了手,坐在地板上呼呼喘气。
钟万仇突然叫道:“有男人!地道内有男人!是段正淳,段正淳!”他突然想明白了,“夫人房内有此地道,必是段正淳干的好事,适才在房外听到男人声音,见到男人黑影,必是段正淳无疑。
”妒火大炽,抢过去一把推开段誉,抓住钟灵后领,要将她掷在一旁,然后冲进地道去揪段正淳出来。
甘宝宝听他大叫“段正淳”,登时从沉思中醒转,站起身来,心中只是叫苦。
钟万仇没想到自己内力大耗,抓住钟灵后领非但掷她不动,反而双足酸软,一交坐倒在地。
但他兀自不死心,仍是要将钟灵扯离地洞,说甚么也不能放过了段正淳。
扯得几扯,只见地洞中伸上两只手来,握在钟灵双手手腕上,钟万仇大叫:“段正淳,你上来,我跟你拚个死活。
”用力拉扯钟灵向后,地洞中果然慢慢带起一个人来。
这人果然是个男人! 钟万仇大叫:“段正淳!”放下钟灵,扑上去揪住他胸膛,提将起来,只见这人獐头鼠目,愁眉苦脸,歪嘴耸肩,身材瘦削,与段正淳大大不同。
段誉叫道:“霍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原来这人是金算盘崔百泉。
钟万仇大叫:“不是段正淳!”仰天摔倒,抓着崔百泉的五指兀自不放。
突然之间,地洞中又伸起两只手,抓在崔百泉的双脚足踝之上。
钟万仇大叫:“段正淳!”用力拉扯,又扯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头顶无发,惟有香疤,是个和尚,满脸皱纹,双眉焦黄,不但是和尚,而且是个极老的老和尚。
段誉叫道:“黄眉大师,你怎么在这里?”原来这老僧正是黄眉大师。
钟万仇奋起残余的精力,再将黄眉僧拉出地洞,他足上却再没人手握着了。
钟万仇冲进地道,过了良久,气喘喘的爬出来,叫道:“没人了,地道内没人。
”瞧瞧崔百泉,瞧瞧黄眉僧,这两人说甚么也不能是钟夫人的情夫,心下大慰,叫道:“夫人,对不住,我……我又冤枉了你!”这时精力耗竭,爬在地洞口只是喘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黄眉僧、崔百泉、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五人都坐在地下,运气调息。
五人中黄眉僧功力远胜,不久便即站起,喝道:“三个恶人,今日便饶了你们性命,今后再到大理来罗唣,休怪老僧无情!” 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于地道中的奇变兀自摸不到丝毫头脑,只道是黄眉僧使的手脚,心想这老和尚连老大也斗他不过,他一下子取了我一半内力去,哪里还敢作声。
三人又调息半晌,慢慢站起,向黄眉僧微微躬身,出房而去。
此时三大恶人已全无半分恶气。
黄眉僧、崔百泉、段誉三人别过钟万仇夫妇与钟灵,出谷而去,来到谷口,段正淳带着两名家将正在等候。
段正淳、段誉父子相见,俱感惊诧。
原来段正淳见钟万仇冲进房来,内心有愧,从地道中急速逃走,钻出地道时却见崔百泉在旁守候。
崔百泉素知王爷的风流性格,当下也不多问,自告奋勇入地道探察,以防钟夫人遭了丈夫毒手,却遇到钟灵给云中鹤抓住了足踝。
崔百泉当即抓住她手腕相助。
正感支持不住,忽然足踝为人拉住。
却是黄眉僧凝思棋局之际,听到地道中忽有异声,于是从石屋中钻入地道,循声寻至,辨明了崔百泉的口音,出手相助。
不料在这一役中,黄眉僧与崔百泉的内力,却也有一小半因此移入了段誉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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