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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华山论剑(2/3)

,却也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怎知欧阳锋苦读郭靖默写的假经,本已给缠得头昏脑胀,黄蓉更处处引他走入歧路,盲练瞎闯,兼之急欲取胜,贪图速成,用功更为莽撞,只是他武功本强,虽然走了错道,错有错着,出手恢诞,竟教洪、黄两大宗师差愕难解。

数十招一过,黄药师又败下阵来。

郭靖抢上迎敌。

欧阳锋忽然哭道:“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抛去蛇杖,张开双臂,扑上来便抱。

郭靖知他将自己认作了侄儿欧阳克,听他叫声凄惨,心中又是不忍,又是骇怕,发掌要将他推开。

欧阳锋左腕陡翻,已抓住郭靖手臂,右臂将他牢牢抱住。

郭靖忙运劲挣扎,可是欧阳锋力大无穷,抱得他丝毫动弹不得。

洪七公与黄药师父女大惊,一齐抢上救援。

洪七公伸指疾点欧阳锋背心“凤尾穴”,要迫他松手。

不料他此时全身经脉倒转,穴道全已变位,洪七公挺指戳将下去,他茫然未觉,全不理会。

黄蓉回身捡起一块石头,向他头顶砸落。

欧阳锋右手握拳,自下挥击上来。

黄蓉拿捏不住,石头脱手飞落山谷。

郭靖乘欧阳锋松了右手,用力猛挣,向后跃开,定了定神,只见欧阳锋与黄药师斗得甚是猛烈。

黄药师插箫于腰,空手而搏。

此时欧阳锋所使的招数更是希奇古怪,诡异绝伦,身子时而倒竖,时而直立,甚而有时一手撑地,身子横挺,只以一手与敌人对掌。

黄药师全神贯注的发招迎敌,倒还不觉得怎样,洪七公、郭靖、黄蓉三人却看得心摇神驰。

黄蓉眼见父亲连遇险招,叫道:“师父,对付这疯子不必依武林规矩,咱们齐上!” 洪七公道:“若在平时,咱们原可合力擒他。

只是今日华山论剑,天下英雄都知须得单打独斗,咱们以众敌寡,须惹江湖上好汉耻笑。

”但觉欧阳锋疯势更是厉害,口吐白沫,举头猛撞。

黄药师抵挡不住,只是倒退。

突然之间,欧阳锋俯身疾攻,上盘全然不守。

黄药师大喜,心想:“这疯子毕竟胡涂了。

”运起“弹指神通”功夫,急弹他鼻侧的“迎香穴”。

这一指去势快极,哪知刚触到他脸皮,欧阳锋微微侧头,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黄药师大惊,急出左手拍他“太阳穴”,逼他松口。

欧阳锋右手亦出,将他招术化开,牙齿却咬得更加紧了。

郭靖与黄蓉从两侧齐上,欧阳锋才松齿放脱黄药师的手指,十指往黄蓉脸上抓去。

日光直射之下,但见他面容狞恶,满脸是血,黄蓉心下害怕,惊呼逃开。

郭靖忙发掌救援。

欧阳锋回手抵敌,黄蓉方得脱身。

只十余合,郭靖肩上腿上接连中招。

洪七公道:“靖儿退下,再让我试试。

”空手抢上。

两人这一番激斗,比适才更是猛恶。

洪七公当欧阳锋与黄药师、郭靖对掌之时,在旁留神观看,见他出招虽然怪异无比,其中实也有理路可寻,主要是将蛤蟆功逆转运用,上者下之,左者右之,虽然并非尽皆如此,却也是十中不离七八,心中有了个大概,对战之时虽仍处于下风,却已是有攻有守,三招中能还得一招。

黄蓉取出手帕,给父亲包扎指上创口。

黄药师更瞧出许多路子来,接连叫道:“七兄,踢他环跳。

”“上击巨阙!”“反掌倒劈天柱。

”黄药师旁观者清,洪七公依言施为,片刻间便将战局拉平。

只是两人心中都暗自惭愧:“这是合东邪、北丐二人之力,合拚西毒一人了。

”眼见即可取胜,欧阳锋忽然张嘴,一口唾沫往洪七公脸上吐去。

洪七公忙侧身避开,欧阳锋竟然料敌机先,发掌击向他趋避的方位,同时又是一口浓痰吐将过来。

洪七公处境窘迫,欲待不避,可是那口痰势挟劲风,若是打中眼珠,就算不致受伤,定也十分疼痛,而敌人必乘机猛攻,那就难以抵挡,百忙中伸右手将痰抄在掌中,左手还了一招。

战不数合,欧阳锋又是一口唾沫急吐,他竟将痰涎唾沫也当作了攻敌利器,夹在拳招之中使用,令人眼花缭乱,心意烦躁。

洪七公见他显然轻辱于己,不由得怒气勃发,同时右手握着一口浓痰,滑腻腻的极不好受,又不想抹在自己身上,斗到分际,他突然张开右掌,叫声:“着!”疾往欧阳锋脸上抹去。

这一招明里是用痰去抹他的脸,暗中却另藏厉害杀着。

欧阳锋神智虽乱,耳目四肢只有比平时更为灵敏,眼见洪七公手掌抹到,立即侧脸微避。

洪七公手掌翻转,直戳过去,欧阳锋斗然张口急咬。

这正是他适才用以击败黄药师的绝招,看来似乎滑稽,但因他张口快捷,教人难以躲闪,以黄药师如此登峰造极的武功竟也着了道儿。

黄药师、黄蓉、郭靖看得分明,但见洪七公的手掌已伸到他嘴边,相距不及一寸,而他蓦地张口,一副白牙在日光下一闪,已向洪七公手上咬落,不禁齐声叫道:“小心!” 岂知他们三人与欧阳锋竟都忘了一事。

洪七公号称九指神丐,当年为了馋嘴贪吃,误了时刻,来不及去救一个江湖好汉的性命,大恨之下,将自己食指发狠砍下。

欧阳锋这一咬又快又准,倘若换了旁人,食指定会被他咬住,偏生洪七公没有食指,只听喀的一响,他两排牙齿自相撞击,却是咬了个空。

洪七公没有食指,欧阳锋原本熟知,但他这时势如疯虎般乱打乱扑,哪里还想得到这些细微末节? 高手比武,若是双方武功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往往对战竟日,仍是难分上下,唯一取胜之机端在对方偶犯小错,此刻欧阳锋一口咬空,洪七公哪能放过?立即一招“笑口哑哑”,中指已戳在他嘴角的“地仓穴”上。

旁观三人见洪七公得手,正待张口叫好,不料一个“好”字还未出口,洪七公已是一个筋斗倒翻出去。

欧阳锋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有如醉酒,但终于站稳身子,仰天大笑。

原来他经脉倒转,洪七公这一指虽戳中他“足阳明胃经”的大穴,他只是全身微微一麻,立即如常,却乘机一掌击在洪七公的肩头。

幸得他中指在先,这一掌的力道已不如何凌厉,洪七公顺着来势倒翻筋斗,将他掌力消去大半,百忙中还回了一招“见龙在田”,也将欧阳锋打得倒退几步。

洪七公幸而消解得快,未受重伤,但半身酸麻,一时之间已无法再上。

他是大宗师身分,若不认输那就迹近无赖,同时心中确也佩服对方武功了得,抱拳说道:“欧阳兄,老叫化服了你啦,你是武功天下第一!” 欧阳锋仰天长笑,双臂在半空乱舞,向黄药师道:“段皇爷,你服不服我?”黄药师心中不忿,暗想:“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竟教一个疯子得了去,我跟老叫化二人岂不教天下好汉耻笑?”但若上前再斗,自忖却又难以取胜,只得点了点头。

欧阳锋向郭靖道:“孩儿,你爹爹武艺盖世,天下无敌,你喜不喜欢?”欧阳克是他与嫂子私通所生的孩子,名是叔侄,实是父子,此时他神智半迷半醒,把郭靖当作欧阳克,竟将藏在心中数十年的隐事说了出来。

郭靖心想这里各人都不是他对手,他天下第一的名号当之无愧,说道:“咱们都打不过你!” 欧阳锋嘻嘻傻笑,问黄蓉道:“好媳妇儿,你喜不喜欢?”黄蓉见父亲、师父、郭靖三人相继败阵,早在苦思对付这疯汉之法,但左思右想,实无妙策,这时听他相问,又见他手舞足蹈,神情怪异,日光映照之下,他身后的影子也是乱晃乱摇,灵机忽动,说道:“谁说你是天下第一?有一个人你就打不过。

” 欧阳锋大怒,捶胸叫道:“是谁?是谁?叫他来跟我比武。

”黄蓉说道:“此人武功了得,你定然打他不过。

”欧阳锋道:“是谁?是谁?叫他来跟我比武。

”黄蓉道:“他名叫欧阳锋。

”欧阳锋搔搔头皮,迟疑道:“欧阳锋?”黄蓉道:“不错,你武功虽好,却打不过欧阳锋。

” 欧阳锋心中愈是胡涂,只觉“欧阳锋”这名字好熟,定是自己最亲近之人,可是自己是谁呢?脱口问道:“我是谁?”黄蓉冷笑道:“你就是你。

你自己都不知道,怎来问我?” 欧阳锋心中一寒,侧头苦苦思索,但脑中混乱一团,愈要追寻自己是谁,愈是想不明白。

须知智力超异之人,有时独自瞑思,常会想到:“我是谁?我在生前是甚么?死后又是甚么?”等等疑问。

古来哲人,常致以此自苦。

欧阳锋才智卓绝,这些疑问有时亦曾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此时连斗三大高手而获胜,而全身经脉忽顺忽逆,心中忽喜忽怒,蓦地里听黄蓉这般说,不禁四顾茫然,喃喃道:“我,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黄蓉道:“欧阳锋要找你比武,要抢你的《九阴真经》。

”欧阳锋道:“他在哪里?”黄蓉指着他身后的影子道:“喏,他就在你背后。

”欧阳锋急忙回头,见到了自己的影子,怔了一怔,道:“这……这……他……他……”黄蓉道:“他要打你了!” 欧阳锋蹲低身子,发掌向影子劈去。

影子同时发出一掌。

欧阳锋大急,左掌右掌,连环邀击,那影子也是双手抖动不已。

欧阳锋见对方来势厉害,转身相避,他面向日光,影子已在身后。

他发觉敌人忽然不见,大叫:“往哪里逃?”向左抢上数步。

左边是光秃秃的山壁,日光将他影子映在壁上,更像是个直立的敌人。

欧阳锋右掌猛挥,击在石上,只疼得他骨节欲碎,大叫:“好厉害!”随即左脚飞出。

但见山壁上的影子也是举脚踢来,双足相撞,欧阳锋奇痛难当,不敢再斗,转身便逃。

此时他是迎日而奔,果然不见了敌人,窜出丈余,回头一望,只见影子紧随在后,吓得大叫:“让你天下第一,我认输便是。

”那影子动也不动。

欧阳锋转身再奔,微一回头,仍见影子紧紧跟随。

他驱之不去,斗之不胜,只吓得心胆欲裂,边叫边号,直往山下逃去。

过了半刻,隐隐听到他的叫声自山坡上传来,仍是:“别追我,别追我!” 黄药师与洪七公眼见这位一代武学大师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禁相顾叹息。

此时欧阳锋的叫声时断时续,已在数里之外,但山谷间回音不绝,有如狼嗥鬼叫,四人身旁虽阳光明亮,心中却都微微感到一阵寒意。

洪七公叹道:“此人命不久矣。

” 郭靖忽然自言自语:“我?我是谁?”黄蓉知他是直性子之人,只怕他苦思此事,竟致着魔,忙道:“你是郭靖。

靖哥哥,快别想自己,多想想人家的事罢。

”郭靖凛然惊悟,道:“正是。

师父,黄岛主,咱们下山去罢。

” 洪七公骂道:“傻小子,你还叫他黄岛主?我劈面给你几个老大耳括子。

”郭靖一怔,只见黄蓉脸现红晕,似笑非笑,登时醒悟,忸忸怩怩的叫道:“岳父!” 黄药师哈哈大笑,一手挽了女儿,一手挽着郭靖,向洪七公道:“七兄,武学之道无穷无尽,今日见识到老毒物的武功,实令人又惊又愧。

自重阳真人逝世,从此更无武功天下第一之人了。

” 洪七公道:“蓉儿的烹调功夫天下第一,这个我却敢说。

”黄蓉抿嘴笑道:“不用赞啦,咱们快下山去,我给你烧几样好菜就是。

” 洪七公、黄药师、郭靖、黄蓉四人下得华山,黄蓉妙选珍肴,精心烹饪,让洪七公吃了个酣畅淋漓。

当晚四人在客店中宿了,黄药师父女住一房,郭靖与洪七公住一房。

次晨郭靖醒来,对榻上洪七公已不知去向,桌面上抹着三个油腻的大字:“我去也”,也不知是用鸡腿还是猪蹄写的。

郭靖忙去告知黄药师父女。

黄药师叹道:“七兄一生行事,宛似神龙见首不见尾。

”向靖、蓉二人望了几眼,道:“靖儿,你母亡故,世上最亲之人就是你大师父柯镇恶了,你随我回桃花岛去,请你大师父主婚,完了你与蓉儿的婚事如何?”郭靖悲喜交集,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黄蓉抿嘴微笑,想出口骂他“傻子”,但向父亲瞧了一眼便忍住了不说。

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迤逦向东南而行,不一日来到两浙南路境内,眼见桃花岛已在不远,忽然空中雕鸣声急,两头白雕自北急飞而至。

郭靖大喜,纵声呼啸,双雕扑了下来,停在他的肩头。

他离蒙古时走得仓皇,未及携带双雕,此时相见,欣喜无已,伸手不住抚摸雕背,忽见雄雕足上缚着一个皮革卷成的小筒,忙解下打开,但见革上用刀尖刻着几行蒙古文字道: “我师南攻,将袭襄阳,知君精忠为国,冒死以闻。

我累君母惨亡,愧无面目再见,西赴绝域以依长兄,终身不履故土矣。

愿君善自珍重,福寿无极。

” 那革上并未写上下款,但郭靖一见,即知是华筝公主的手笔,当下将革上文字译给黄药师父女听了,问道:“岳父,您说该当如何?” 黄药师道:“此地离临安虽近,但若报知朝廷,当国者未必便信,迁延不决,必误大事。

你小红马脚力快,即日赶赴襄阳。

那守将若肯听话,你就助他守城,否则一掌毙了,径自率领百姓士卒,共御蒙古大军。

我与蓉儿在桃花岛候你好音。

”郭靖连声称是,黄蓉脸上却有不豫之色。

当真是知女莫若父,黄药师笑道:“好,蓉儿你也去。

大事一了,即日言归,朝廷纵有封赏,理也莫理。

”黄蓉大喜,笑道:“这个自然。

” 两小拜别了父亲,共骑一马,纵辔西行。

郭靖只怕迟了一日,蒙古大军先破了城池。

那时屠戮之惨可就难以想像,是以路上毫不停留。

这日晚间投宿,已近两浙南路与江西南路交界之处。

郭靖怀里藏着华筝刻着字的那块皮革,想到儿时与华筝、拖雷同在大漠游戏,种种情状宛在目前,心头甚有黯然之意。

黄蓉任他呆呆出神,自行在灯下缝补衣衫。

郭靖忽道:“蓉儿,她说累我母亲惨亡,愧无面目见我,那是甚么意思?”黄蓉道:“她爹爹逼死你母亲,她自然心中过意不去。

”郭靖“嗯”了一声,低头追思母亲逝世前后的情景,突然跃起,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叫道:“我知道啦,原来如此!” 黄蓉给他吓了一跳,针尖在手指上刺出了一滴鲜血,笑问:“怎么啦?大惊小怪的,知道了甚么?”郭靖道:“我与母亲偷拆大汗的密令,决意南归,当时帐中并无一人,大汗却立即知晓,将我母子捕去,以致我母自刎就义。

这消息如何泄漏,我一直思之不解,原来,原来是她。

”黄蓉摇头道:“华筝公主对你诚心相爱,她决不会去告密害你。

”郭靖道:“她不是害我,而是要留我。

她在帐外听到我母子说话,去告知了爹爹,只道大汗定会留住我不放,哪知却生出这等大祸来。

”说着连连叹息。

黄蓉道:“既是她无心之过,你就该到西域去寻她啊!”郭靖道:“我与她只有兄妹之情,她现下依长兄而居,在西域尊贵无比,我去相寻干么?”黄蓉嫣然一笑,心下甚喜。

这一日两人一骑来到江西南路的上饶,山道上长草拂及马腹,甚是荒凉,眼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森林。

正行之间,两头白雕突在天空高声怒鸣,疾冲而下,瞬息间隐没在林后。

靖、蓉二人心知有异,急忙催马赶去。

绕过林子,只见双雕盘旋飞舞,正与一人斗得甚急,看那人时,原来是丐帮的彭长老。

但见他舞动钢刀,护住全身,刀法迅狠,双雕虽勇,却也难以取胜。

斗了一阵,那雌雕突然奋不顾身的扑落,抓起彭长老的头巾,在他头上猛啄了一口。

彭长老钢刀挥起,削下它不少羽毛。

黄蓉见彭长老头上半边光秃秃的缺了大块头皮,不生头发,登时醒悟:“当日这雕儿胸口中了一支短箭,原来是这坏叫化所射。

后来双雕在青龙滩旁与人恶斗,抓下一块头皮,那就是这恶丐的了。

”大声叫道:“姓彭的,你瞧我们是谁。

”彭长老抬头见到二人,只吓得魂飞天外,转身便逃。

雄雕疾扑而下,向他头顶啄去。

彭长老舞刀护住头顶,雌雕从旁急冲而至,长嘴伸处,已啄瞎了他的左眼。

彭长老大叫一声,抛下钢刀,冲入了身旁的荆棘丛中,那荆棘生得极密,彭长老性命要紧,哪里顾得全身刺痛,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荆棘深处。

这一来双雕倒也无法再去伤他,只是不肯干休,兀自在荆棘丛中盘旋不去。

郭靖招呼双雕,叫道:“他已坏了一眼,就饶了他罢。

”忽听身后长草丛中传出几声婴儿呼叫。

郭靖叫声:“啊!”跃下红马,拨开长草,只见一个婴儿坐在地下,身旁露出一双女子的脚,忙再拨开青草,只见一个青衣女子晕倒在地,却是穆念慈。

黄蓉惊喜交集,大叫:“穆姊姊!”俯身扶起。

郭靖抱起了婴儿。

那婴儿目光炯炯的凝望着他,也不怕生。

黄蓉在穆念慈身上推拿数下,又在她鼻下人中用力一捏。

穆念慈悠悠醒来,睁眼见到二人,疑在梦中,颤声道:“你……你是郭大哥……黄家妹子……”郭靖道:“穆世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受伤吗?”穆念慈挣扎着要起身,但未及站直,又已摔倒,只见她双手双足都被绳索缚住。

黄蓉忙过来给她割断绳索。

穆念慈忙不迭的从郭靖手中接过婴儿,定神半晌,才含羞带愧的述说经过。

原来穆念慈在铁掌峰上失身于杨康,竟然怀孕,只盼回到临安故居,但行到上饶,已然支持不住,在树林中一家无人破屋中住了下来,不久生了一子。

她不愿见人,索性便在林中捕猎采果为生,幸喜那孩子聪明伶俐,解了她不少寂寞凄苦。

这一天她带了孩子在林中捡拾柴枝,恰巧彭长老经过,见她姿色,上前意图非礼。

穆念慈武功虽也不弱,但彭长老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在丐帮中可与鲁有脚等相颉颃,仅次于洪七公一人而已,穆念慈自不是他的对手,不久即被他打倒绑缚,惊怒交集之下,晕了过去。

若不是靖、蓉二人适于此时到来,而双雕目光锐利,在空中发现了仇人,穆念慈一生苦命,势必又受辱于恶徒了。

这晚靖、蓉二人歇在穆念慈家中。

黄蓉说起杨康已在嘉兴铁枪庙中逝世,眼见穆念慈泪如雨下,大有旧情难忘之意,便不敢详述真情,只说杨康是中了欧阳锋之毒,心道:“我这也不是说谎,他难道不是中了老毒物的蛇毒而死吗?” 郭靖见那孩儿面目英俊,想起与杨康结义之情,深为叹息。

穆念慈垂泪道:“郭大哥,请你给这孩儿取个名字。

”郭靖想了一会,道:“我与他父亲义结金兰,只可惜没好下场,我未尽朋友之义,实为生平恨事。

但盼这孩子长大后有过必改,力行仁义。

我给他取个名字叫作杨过,字改之,你说好不好?”穆念慈谢道:“但愿如郭大哥所说。

” 次晨,郭靖、黄蓉赠了穆念慈不少银两,作为母子俩度日之资。

郭靖劝她回临安去。

穆念慈只是摇头不语,过了一会,轻声道:“我母子二人,得先去嘉兴铁枪庙,瞧瞧他爹爹的坟墓。

”三人互道珍重,黯然而别。

两人西行到了两湖南路,折向北行,不一日到了襄阳,眼见民情安定,商市繁盛,全无征战之象,知道蒙古大军未到,心下喜慰。

那襄阳是南宋北边重镇,置有安抚使府,配备精兵守御。

郭靖心想军情紧急,不及投店,径与黄蓉去谒见安抚使吕文德。

那安抚使手绾兵符,威风赫赫,郭靖在蒙古虽贵为元帅,在南宋却只是个布衣平民,如何见得着他?黄蓉知道无钱不行,送了门房一两黄金。

那门房虽然神色立变,满脸堆欢,可是一排安抚使见客的日子,最快也得在半月之后,那时接见的都是达官贵人,也未必能见郭靖。

郭靖焦躁起来,喝道:“军情紧急,如何等得?”黄蓉忙向他使个眼色,将他拉在一旁,悄声道:“晚上闯进去相见。

” 两人寻了下处,候到二更过后,施展轻身功夫径入安抚使府。

那安抚使吕文德正拥了姬妾,高坐饮酒为乐,其心其意的在安抚自己和姬妾。

郭、黄二人跳将下去,郭靖长揖说道:“小人有紧急军务禀告。

”吕文德大惊,高叫:“有刺客!”推开姬妾,就往桌底钻去。

郭靖大踏步上前,一把提起,说道:“安抚使休惊,小人并无相害之意。

”将他推回原座。

吕文德吓得面无人色,只是发抖。

只见堂下拥进数十名军士,各举刀枪,前来相救。

黄蓉拔出匕首,指在吕文德胸前。

众军士齐声发喊,不敢上前。

黄蓉道:“你叫他们别嚷,咱们有话说。

”吕文德手足乱颤,传下令去,众军士这才止声。

郭靖见他统兵方面,身寄御敌卫土的重任,却是如此脓包,心中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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