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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
完颜洪烈道:“岳飞无法可施,只得把那部兵书贴身藏了,写了四首甚么《菩萨蛮》、《丑奴儿》、《贺圣朝》、《齐天乐》的歪词。
这四首词格律不对,平仄不叶,句子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那秦桧虽然说得上才大如海,却也不明其中之意,于是差人送到大金国来。
数十年来,这四首歪词收在大金宫里秘档之中,无人领会其中含意,人人都道岳飞临死气愤,因此乱写一通,语无伦次,哪知其中竟是藏着一个极大的哑谜。
小王苦苦思索,终于解明了,原来这四首歪词须得每隔三字的串读,先倒后顺,反复连贯,便即明明白白。
岳飞在这四首词中嘱咐后人习他的兵法遗书,直捣黄龙,灭了我大金。
他用心虽苦,但宋朝无人,却也枉然,哈哈!”众人齐声惊叹,纷纷称誉完颜洪烈的才智。
完颜洪烈道:“想那岳飞用兵如神,打仗实是厉害得紧。
要是咱们得了他这部遗书,大金国统一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众人恍然大悟,心想:“赵王请我们来,原来是要我们去做盗墓贼。
” 完颜洪烈道:“小王本来想,这部遗书必是他带到坟墓中去了。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续道:“各位是大英雄大豪杰,难道请各位去盗墓吗?再说,那岳飞是大金雠寇,但他精忠神武,天下人人相钦,咱们也不能动他坟墓。
小王翻检历年南朝密探送来的禀报,却另外得到了线索。
原来岳飞当日死在风波亭之后,葬在附近的众安桥边,后来宋孝宗将他的遗体迁至西湖边上隆重安葬,建造祠庙。
他的衣冠遗物,却被人放在另外一处,这部遗书自然也在其中。
这地方也是在临安。
” 他说到这里,眼光逐一向众人望去。
众人都急于听他说出藏书的地点来。
哪知他却转过话题,说道:“小王曾想:既有人搬动过岳飞的衣冠遗物,只怕也已把这部书取了出来。
但仔细一琢磨,知道决计不会。
须知宋人对他敬若神明,既不知他的原意,决不敢动他的遗物,咱们到了那个地方,必能手到拿来。
只是南方奇材异能之士极多,咱们要不是一举成功,露出了风声,反被宋人先行得去,那可是弄巧成拙了。
这件事有关两国的气运,是以小王加意郑重将事,若非请到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相助,决计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完颜洪烈道:“不过藏他遗物的所在,却也是非同小可,因此这件事说它难吗,固然也可说难到极处,然而在有大本领的人看来,却又容易之极。
原来他的遗物是藏在……” 正说到这里,突然厅门推开,一人冲了进来,面目青肿,奔到梁子翁面前,叫道:“师父……”众人看时,却是梁子翁派去取药的那个青衣童子。
郭靖跟随简管家和那青衣童子去取药,左手仍是托在简管家胁下,既防他支持不住而跌倒,又教他不敢向青衣童子通风示意。
三人穿廊过舍,又来到梁子翁所住的馆舍。
那童子开门进去,点亮了蜡烛。
郭靖一踏进房,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看来梁子翁喜爱调弄丹药,虽在客中,也不放下这些家伙。
那小童显也熟习药性,取了四味药,用白纸分别包了,交给简管家。
郭靖伸手接过,转身出房。
他药已到手,不再看住简管家。
不料这管家甚是狡猾,出房时故意落后,待郭靖与那小童一出门,立时将门关上,撑上门闩,大声叫喊:“有贼啊,有贼啊!”郭靖一怔,转身推门,那门甚是坚实,一时推之不开。
那青衣童子年纪虽小,却机伶异常,听得简管家叫喊,知道不妙,乘郭靖使力推门之际,夹手抢过他手中那四包药,往旁边池塘中一丢。
郭靖击出两掌,居然都给他闪避开去。
郭靖又惊又怒,双掌按在门上,运起内力,喀喇一响,门闩立时崩断。
他抢进门去,一拳击在简管家下颚之上,颚骨登时碎裂,哪里还能做声?幸好梁子翁性喜僻静,居处指定要与别的房舍远离,那简管家这几下叫唤,倒无旁人听到。
他回身出门,见那童子已奔在数丈之外,急忙提气纵身,霎时间已追到身后,伸手往他后领抓落。
那童子听得脑后风响,身子一挫,右腿横扫,身手竟自不弱。
郭靖知道只要给他声张出来,不但药物不能得手,而且黄蓉与自己尚有性命之忧,下手更不容情,钩、拿、抓、打,招招是分筋错骨手的狠辣家数。
那童子跟着梁子翁,到处受人尊敬,从未遇过强敌,这时不觉心慌意乱,脸上连中了两拳。
郭靖乘势直上,拍的一记,又在他天灵盖上击了一掌,那童子立时昏晕过去。
郭靖提足将他拨入路旁草丛,回进房去,打火点亮蜡烛,见那简管家倒在地下,兀自昏晕。
郭靖暗骂自己胡涂:“那童儿刚才从哪四个瓶罐里取药,我可全没留意,现今怎知这四味药放在哪里?”但见瓶罐上面画的都是些弯弯曲曲的符号,竟无一个文字,心下好生为难:“记得他是站在这里拿的,我且把这个角落里的数十罐药每样都拿些,回头请王道长选出来就是。
”取过一叠白纸,每样药材都包了一包,生怕刚才简管家叫喊时被人听见,心里一急,包得更加慢了。
好容易在每个药瓶中都取了药包好,揣在怀里,大功告成,心下欢喜,回过身来,不提防手肘在旁边的大竹篓上一撞。
那竹篓横跌翻倒,盖子落下,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他脸上扑来。
郭靖大吃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那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朱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蒙古苦寒之地,蛇虫本少,这般红色的奇蛇他更是生平未见,慌乱中倒退几步,背心撞向桌边,烛台受震跌倒,室中登时漆黑一团。
他药材已得,急步夺门而出,刚走到门边,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挣之不脱,随即右臂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郭靖心知身子已被那条大蛇缠住,这时只剩下左手尚可任意活动,立即伸手向腰间去摸成吉思汗所赐的那柄金刀。
突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味,脸上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舐他脸颊,当这危急之际,哪里还有余暇去抽刀杀蛇,忙提起左手,叉住了蛇颈。
那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郭靖脸上伸过来。
郭靖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蛇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运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但随即缠得更紧。
郭靖左手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难闻之极,胸口发恶,只是想呕。
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逐渐昏迷,再无抗拒之力,左手一松,大蛇张口直咬下来。
那青衣童子被郭靖击晕,过了良久,慢慢醒转,想起与郭靖相斗之事,跃起身来,回头见师父房中漆黑一团,声息全无,想来那人已逃走了,忙奔到香雪厅中,气急败坏的向梁子翁禀告。
黄蓉在窗缝中听到那童子说话,心下惊惶,一个“雁落平沙”,轻轻落下。
但厅中这许多高手何等了得,适才只倾听完颜洪烈说话,未曾留意外面,这时听那童子一说,个个已在凝神防敌,黄蓉这一下虽轻,但彭连虎等立时惊觉。
梁子翁身形晃动,首先疾窜而出,已挡住了黄蓉去路,喝道:“甚么人?” 黄蓉见了他这一跃,便知他武功远胜于己,别说厅里还有许多高手,单这老儿一人已不是他敌手,当下微微一笑,道:“这里的梅花开得挺好呀,你折一枝给我好不好?” 梁子翁想不到在厅外的竟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少女,衣饰华贵,又听她笑语如珠,不觉一怔,料想必是王府中人,说不定还是王爷的千金小姐,是位郡主娘娘,当即纵身跃起,伸手折了一枝梅花下来。
黄蓉含笑接过,道:“老爷子,谢谢您啦。
” 这时众人都已站在厅口,瞧着两人。
彭连虎见黄蓉转身要走,问完颜洪烈道:“王爷,这位姑娘是府里的吗?”完颜洪烈摇头道:“不是。
”彭连虎纵身拦在黄蓉面前,说道:“姑娘慢走,我也折一枝梅花给你。
”右手一招“巧扣连环”,便来拿她手腕,五指伸近黄蓉身边,突然翻上,抓向她的喉头。
黄蓉本想假装不会武艺,含糊混过,以谋脱身,岂知彭连虎非但武功精湛,而且机警过人,只一招就使对方不得不救。
黄蓉微微一惊,退避已自不及,右手挥出,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已极。
彭连虎只感上臂与小臂之交的“曲池穴”上一麻,手臂疾缩,总算变招迅速,没给她拂中穴道。
这一来心中大奇,想不到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身负技艺,不但出招快捷,认穴极准,而这门以小指拂穴的功夫,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
殊不知黄蓉这“兰花拂穴手”乃家传绝技,讲究的是“快、准、奇、清”,快、准、奇,这还罢了,那个“清”字,务须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才算得到家,要是出招紧迫狠辣,不免落了下乘,配不上“兰花”的高雅之名了。
四字之中,倒是这“清”字诀最难。
黄蓉这一出手,旁观的无不惊讶。
彭连虎笑道:“姑娘贵姓?尊师是哪一位?”黄蓉笑道:“这枝梅花真好,是么?我去插在瓶里。
”竟是不答彭连虎的话。
众人俱各狐疑,不知她是甚么来头。
侯通海厉声道:“彭大哥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黄蓉笑道:“问甚么啊?” 彭连虎日间曾见黄蓉戏弄侯通海,见了她这小嘴微扁、笑嘻嘻的鄙夷神态,突然想起:“啊,那脏小子原来是你扮的。
”当下笑道:“老侯,你不认得这位姑娘了吗?” 侯通海愕然,上下打量黄蓉。
彭连虎笑道:“你们日里捉了半天迷藏,怎么忘了?”侯通海又呆呆向黄蓉望了一阵,终于认出,虎吼一声:“好,臭小子!”他追逐黄蓉时不住骂她“臭小子”,现下她虽改了女装,这句咒骂仍不觉冲口而出,双臂前张,向她猛扑过去。
黄蓉向旁闪避,侯通海这一扑便落了空。
鬼门龙王沙通天身形晃动,已抢前抓住黄蓉右腕,喝道:“往哪里跑?”黄蓉左手疾起,双指点向他的两眼。
沙通天右手伸出,又将她左手拿住。
黄蓉一挣没能挣脱,叫道:“不要脸!”沙通天道:“甚么不要脸?”黄蓉道:“大人欺侮孩子,男人欺侮女人!”沙通天一愕,他是成名的前辈,觉得果然是以大压小,放松了双手,喝道:“进厅去说话。
”黄蓉知道不进去不行,只得踏进门去。
侯通海怒道:“我先废了这臭小子再说。
”上前又要动手。
彭连虎道:“先问清楚她师父是谁,是谁派来的!”他见了黄蓉这等武功,又是这般的衣饰人品,料知必是大有来头,须得先行问明,才好处理。
侯通海却不加理会,举拳当头向黄蓉打下。
黄蓉一闪,道:“你真要动手?”侯通海道:“你不许逃。
”他最怕黄蓉逃跑,可就追她不上了。
黄蓉道:“你要和我比武那也成。
”拿起桌上一只装满酒的酒碗顶在头上,双手又各拿一只,说道:“你敢不敢学我这样?”侯通海怒道:“捣甚么鬼?” 黄蓉环顾众人,笑道:“我和这位额头生角的爷又没冤仇,要是我失手打伤了他,那怎么对得起大家?”侯通海踏上一步,怒道:“你伤得了我?凭你这臭小子?我额头上生的是瘤子,不是角!你瞧瞧清楚,可别胡说八道!” 黄蓉不去理他,仍是脸向旁人,说道:“我和他各拿三碗酒,比比功夫。
谁的酒先泼出来,谁就输了,好不好?”她见梁子翁折花、彭连虎发招、沙通天擒拿,个个武功了得,均是远在自己之上,即如这三头蛟侯通海,虽曾迭加戏弄,但自己也只是仗着轻身功夫和心思灵巧才占上风,要讲真实本领,自知颇有不如,心想:“唯今之计,只有以小卖小,跟他们胡闹,只要他们不当真,就可脱身了。
” 侯通海怒道:“谁跟你闹着玩!”劈面又是一拳,来势如风,力道沉猛。
黄蓉闪身避过,笑道:“好,我身上放三碗酒,你就空手,咱们比划比划。
” 侯通海年纪大她两倍有余,在江湖上威名虽远不如师兄沙通天,总也是成名的人物,受她这般当着众人连激几句,更是气恼,不加思索的也将一碗酒往头顶一放,双手各拿一碗,左腿微曲,右腿已猛往黄蓉踢去。
黄蓉笑道:“好,这才算英雄。
”展开轻功,满厅游走。
侯通海连踢数腿,都给她避开。
众人笑吟吟的瞧着二人相斗。
但见黄蓉上身稳然不动,长裙垂地,身子却如在水面飘荡一般,又似足底装了轮子滑行,想是以细碎脚步前趋后退。
侯通海大踏步追赶,一步一顿,腾腾有声,显然下盘功夫扎得极为坚实。
黄蓉以退为进,连施巧招,想以手肘碰翻他酒碗,却都被他侧身避过。
梁子翁心道:“这女孩功夫练到这样,确也不容易了。
但时候一长,终究不是老侯对手。
管他谁胜谁败,都不关我事。
”心中记挂的只是自己房里的珍药奇宝,当即转身走向门边,要去追拿盗药的奸细,心想:“对方要的是血竭、田七、熊胆、没药这四味药,自是王处一派人来盗的了。
这四味也不是甚么名贵药物,给他尽数取去了也不打紧。
可别给他顺手牵羊,拿了我旁的甚么。
” 郭靖被大蛇缠住,渐渐昏迷,忽觉异味斗浓,药气冲鼻,知道蛇嘴已伸近脸边,若是给蛇牙咬中,那还了得?危急中低下头来,口鼻眼眉都贴在蛇身之上,这时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牙齿可用,情急之下,左手运劲托住蛇头,张口往蛇颈咬下,那蛇受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
郭靖连咬数口,蓦觉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其味难当,也不知血中有毒无毒,但不敢张口吐在地下,生怕一松口后,再也咬它不住;又想那蛇失血多了,必减缠人之力,当下尽力吮吸,大口大口吞落,吸了一顿饭时分,腹中饱胀之极。
那蛇果然渐渐衰弱,几下痉挛,放松了郭靖,摔在地下,再也不动了。
郭靖累得筋疲力尽,扶着桌子想逃,只是双脚酸麻,过得一会,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地,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心中有些害怕,但过不多时,手足便已行动如常,周身燥热却丝毫不减,手背按上脸颊,着手火烫。
一摸怀中各包药材并未跌落,心想:“药材终于取得,王道长有救了。
那穆易父女被完颜康无辜监禁,说不定会给他害死,须得救他们脱险才是。
”出得门来,辨明方向,径往监禁穆氏父女的铁牢而去。
来到牢外,只见众亲兵来往巡逻,把守甚严。
郭靖等了一会,无法如先前一般混入,于是奔到屋子背后,待巡查的亲兵走过,跃上屋顶,轻轻落入院子,摸到铁牢旁边,侧耳倾听,牢旁并无看管的兵丁,低声道:“穆老前辈,我来救你啦。
” 穆易大为诧异,问道:“尊驾是谁?”郭靖道:“晚辈郭靖。
” 穆易日间曾依稀听到郭靖名字,但当时人声嘈杂,兼之受伤之后,各事纷至沓来,是以并未在意,这时午夜人静,突然间“郭靖”两字送入耳鼓,心中一震,颤声道:“甚么?郭靖?你……你……姓郭?”郭靖道:“是,晚辈就是日间和小王爷打架的那人。
”穆易道:“你父亲叫甚么名字?”郭靖道:“先父名叫啸天。
”他幼时不知父亲的名字,后来朱聪教他识字,已将他父亲的名字教了他。
穆易热泪盈眶,抬头叫道:“天哪,天哪!”从铁栅中伸出手来,紧紧抓住郭靖手腕。
郭靖只觉他那只手不住颤抖,同时感到有几滴泪水落在自己手臂之上,心想:“他见我前来相救,欢喜得不得了。
”轻声道:“我这里有柄利刃,斩断了锁,前辈就可以出来啦。
那小王爷先前说的话都是存心欺骗,两位不可相信。
” 穆易却问:“你娘姓李,是不是?她活着呢还是故世啦?”郭靖大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妈姓李?我妈在蒙古。
” 穆易心情激动,抓住郭靖的手只是不放。
郭靖道:“你放开我手,我好斩锁。
”穆易似乎拿住了一件奇珍异宝,唯恐一放手就会失去,仍是牢牢握住他手,叹道:“你……你长得这么大啦,唉,我一闭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爸爸。
”郭靖奇道:“前辈认识先父?”穆易道:“你父亲是我的义兄,我们八拜之交,情义胜于同胞手足。
”说到这里,喉头哽住,再也说不下去。
郭靖听了,眼中也不禁湿润。
这穆易就是杨铁心了。
他当日与官兵相斗,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
次晨醒转,拚死爬到附近农家,养了月余,才勉强支撑着可以起床。
他寄居的村子叫荷塘村,离牛家村有十五六里。
幸好那家人家对他倒是尽心相待。
他记挂妻子,却又怕官兵公差在牛家村守候,又隔数日,半夜里回家查看。
来到门前,但见板门反扣,心下先自凉了,开门进屋,只见事出之夕妻子包氏替他缝了一半的新衣兀自抛在床上,墙上本来挂着两杆铁枪,一杆已在混战中失落,余下一杆仍是倚壁而悬,却是孤零零地,宛似自己一般形单影只,失了旧侣。
屋中除了到处满积灰尘,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是妻子没回来过。
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
他想卖酒的曲三是个身负绝艺的异人,或能援手,可是来到小酒店前,却见也是反锁着门,无人在内。
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
他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
杨铁心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家农家。
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
杨铁心责无旁贷,收了这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打听,找寻郭啸天之妻与自己妻子的下落,但这时一个远投漠北,一个也已到了北方,哪里找寻得着? 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
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义女穆念慈也已长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
杨铁心料想妻子多半已死在乱军之中,却盼望老天爷有眼,义兄郭啸天有后,因此才要义女抛头露面,竖起“比武招亲”的锦旗,打造了一对镔铁短戟,插在旗旁,实盼能与郭靖相会结亲。
但人海茫茫,却又怎能遇得着? 过得大半年,杨铁心也心淡了,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也已心满意足。
哪知道日间遇上了完颜康这件尴尬事,而这个仗义出手的少年,竟是日夜挂在心怀的义兄之子,怎教他如何不心意激荡、五内如沸? 穆念慈在一旁听两人叙旧,便想出言提醒,要郭靖先救他们出去,再慢慢谈论,忽然转念一想:“这一出去,只怕永远见不到他啦。
”一句话刚到口边,又缩了回去。
郭靖也已想到救人要紧,缓缓伸手出栅,举起金刀正要往铁锁上斩去,门缝中忽然透进几道亮光,有脚步声走向门边。
他忙往门后一缩,牢门打开,进来几人。
郭靖从门缝里瞧出去,见当先那人手提纱灯,看服色是个亲兵队长,身后跟着的却是完颜康的母亲赵王王妃。
只听她问道:“这两位便是小王爷今儿关的吗?”亲兵队长应道:“是。
”王妃道:“马上将他们放了。
”那队长有些迟疑,并不答应。
王妃道:“小王爷问起,说是我教放的。
快开锁罢!”那队长不敢违拗,开锁放了两人出来。
王妃摸出两锭银子,递给杨铁心,温言说道:“你们好好出去罢!” 杨铁心不接银子,双目盯着她,目不转睛的凝视。
王妃见他神色古怪,料想他必甚气恼,心中甚是歉疚,轻声道:“对不起得很,今日得罪了两位,实是我儿子不好,请别见怪。
” 杨铁心仍是瞪目不语,过了半晌,伸手接过银子揣入怀里,牵了女儿的手,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队长骂道:“不懂规矩的野人,也不拜谢王妃的救命之恩。
”杨铁心只如不闻。
郭靖等众人出去,关上了门,听得王妃去远,这才跃出,四下张望,已不见杨铁心父女的踪迹,心想他们多半已经出府,于是到香雪厅来寻黄蓉,要她别再偷听,赶紧回去送药给王处一服用。
走了一程,前面弯角处转出两盏红灯,有人快步而来。
郭靖忙缩在旁边假山之后。
那人却已瞧见了他,喝道:“谁?”纵身扑到,举手抓将下来。
郭靖伸臂格开,灯光掩映下看得明白,正是小王爷完颜康。
原来那亲兵队长奉王妃之命放走杨铁心父女,忙去飞报小王爷。
完颜康一惊:“母亲一味心软,不顾大局,却将这两人放走了。
要是给我师父得知,带了他父女来和我对质,再也抵赖不得,那可糟了。
”忙来查看,想再截住两人,岂知在路上撞见了郭靖。
两人白日里已打了半天,不意黑夜中又再相遇,一个急欲出府送药,一个亟盼杀人灭口,这一搭上手,打得比日间更是狠辣三分。
郭靖几次想夺路而逃,总是被完颜康截住了无法脱身,眼见那亲兵队长拔出腰刀,便欲上来相助,心中只是叫苦。
梁子翁料到黄蓉要败,哪知他刚一转身,厅上情势倏变。
黄蓉双手齐振,头顶一昂,三只碗同时飞了起来,一个“八步赶蟾”,双掌向侯通海胸前劈到。
侯通海手中有碗,不能发招抵御,只得向左闪让。
黄蓉右手顺势掠去,侯通海避无可避,只得举臂挡格,双腕相交,侯通海双手碗中的酒水泼得满地都是,头上的碗更落在地下,当啷一声,打得粉碎。
黄蓉拔起身子,向后疾退,双手接住空中落下的两碗,另一碗酒端端正正的落在她云鬓之顶,三碗酒竟没溅出一点。
众人见她以巧取胜,不禁都暗叫一声:“好!”欧阳克却大声喝彩。
沙通天怒目向他瞪了一眼。
欧阳克浑没在意,反而加上一声:“好得很啊!” 侯通海满脸通红,叫道:“再比过。
”黄蓉手指在脸上一刮,笑道:“不害臊吗?” 沙通天见师弟失利,哼了一声道:“小丫头鬼计多端,你师父到底是谁?”黄蓉笑道:“明儿再对你说,现下我可要走啦。
”沙通天膝不弯曲,足不跨步,不知怎样,突然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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