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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六月飞霜 京城构冤狱深宫读折 侠女送奇书(3/3)

话后,喜道:“你是救杨大人的吗?他在西边第六号牢房,从这里向右首转过便是。

” 玉罗刹道:“你若说假话,我就把你一剑斩了。

”狱卒顿足道:“杨大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你要救快点去救!”玉罗刹看他神情,知他绝不会叫嚷破坏,便依着他的指点,转了个弯,摸到第六号牢房。

牢房的铁门厚达五寸,门上用一把大铁锁锁着,手力多强也捏不碎,普通人休想进得。

可是这却难不了玉罗刹,她在绿林多年,对开锁的技术,精熟异常。

只见她在百宝囊中取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铁线,插进锁孔一撩,铁锁应手便开,玉罗刹摸入牢内。

牢房里黑黝黝的,但闻得微弱的呻吟之声,玉罗刹擦燃火石,只见杨涟披枷带锁,血肉模糊,几乎不能辨认。

杨涟骤然见有人来,已吃了惊,到看清楚是玉罗刹时,更是吃惊非小,挣扎喝道:“你来做什么?”玉罗刹道:“来救你出去!”杨涟怒道:“我是朝廷大臣,岂能随你越狱!”玉罗刹气道:“你现在还讲这套,你不要性命了么?”杨涟道:“我纵然被杀被吊,也不关你的事。

你不守王法,我岂能与你一样?”玉罗刹骂道:“王法,王法!我说你是个大蠢材!”杨涟挣扎叫道:“你再过来,我便一头碰死!” 玉罗刹道:“你的儿子已给罗铁臂带到四川去了,你不想念他吗?”她本想以亲子之情打消他愚忠之念,岂料杨涟反哈哈笑道:“骢儿无恙,我尚何忧!”玉罗刹道:“哼,你是个大忠臣,但你们死后,朝中尽是奸臣,明朝的江山岂不是更快完蛋?”杨涟心念一动,忽又“呸”了一口说道:“忠臣岂是杀得尽的?你当我朝中无人么?你看熊廷弼死了便有袁崇焕继起,叶向高去了又有洪承畴接任。

大明江山胡虏夺不去,你们流寇也抢不去!”杨涟以兵部大员升任左副都御史,做了几十年官,那正统的忠君观念已深入心肺,他把自己和朝廷视同一体,连来救他的玉罗刹,也给他当成“流寇”敌人了。

他哪料到明朝的江山在他死后便被满清夺去,而他所推崇的洪承畴后来也做了汉奸。

玉罗刹气往上冲,道:“哼,不是看你被打成这样,我就先把你杀了!”这刹那间,她觉得杨涟既可怜,又可笑,既可恼,但亦可佩,可佩的是他不畏权势,敢劾奸阉,可怜可笑可恼的却是他至死不悟的愚忠! 杨涟声调一低,忽道:“你去吧!你日后见了我儿,叫他不要为官,但你也不能叫他为寇。

” 玉罗刹笑道:“你儿子将来之事你也要管么?哼,他可比你强得多,我才不叫他学你的糟样子。

”杨涟双眼一翻,痰往上涌,晕了过去。

这时外面已传来脚步奔跑之声,片刻后,“捉劫狱贼呀!”之声大起。

这时玉罗刹本可伸手将杨涟救去,但她却打消这个念头了,一转身闯出牢房,便跳上瓦面。

瓦面上铁飞龙正在以砖瓦作为武器,掷下去打那些想跳上来的锦衣卫。

铁飞龙掷得又准又劲,锦衣卫一被打中便是头破血流。

铁飞龙见她空手上来,大为失望,问道:“找不见吗?”玉罗刹道:“我决不救他了!”铁飞龙心道:这孩子脾气真怪。

但机会稍纵即逝,这时锦衣卫已有数人跳上,再想劫狱,已是不能。

铁飞龙道:“那么咱们就闯出去!”玉罗刹一口闷气,无处发泄,一声长笑,杀入锦衣卫群中,刷刷几剑,随意挥洒,剑尖所触,不是穴道要害,便是关节所在,那些锦衣卫,几曾见过这样的剑法,片刻之间已有数人中剑滚下瓦面,痛得狂呼惨号。

铁飞龙道:“裳儿,不要多杀了!”双掌疾劈,将瓦面上剩下那几个卫士扫了下去,和玉罗刹腾身飞上民房,霎忽不见。

再说自玉罗刹去后,杨涟自知过不了今夕,果然过了一会,北镇抚司许显纯和锦衣卫指挥崔应元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狱卒,提着土袋,许显纯道:“杨大人,请恕无礼,今晚要送大人归天。

” 杨涟哈哈大笑,道:“你且待须臾,待我留下血书,烦你交给皇上,可不可以?”崔应元道:“大人请写。

”杨涟以指蘸血,撕下白布衬衣,写道: “涟今死杖下矣,痴心报主,愚直雠人,久拼七尺,不复挂念。

不为张俭逃亡,亦不为杨震仰药,欲以性命归之朝廷……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

惟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

孔子云:‘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

’持此一念可以见先帝于天,对二祖十宗,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大笑大笑还大笑,刀斫东风,于我何有哉?” 崔应元看到“大笑大笑还大笑,刀斫东风,于我何有哉?”几句,几乎喝起彩来,许显纯是魏忠贤干儿子,瞧了一眼,阴沉沉地道:“还未写完吗?” 杨涟以指蘸血,续写道:“……血肉淋洒,死生顷刻,本司追赃,限限狠打,此岂皇上如天之仁,不过仇我者迫我性命,借封疆为题,徒使枉臣子之名,归之皇上……” 许显纯一把抢过,道:“哼,你这厮直到如今还敢怨怼厂臣!”(按:魏忠贤掌管厂卫,故称厂臣。

)喝道:“快动手!”两个狱卒,将盛满泥土的土袋压在杨涟的面上和胸上,不消多久,杨涟便气绝身亡。

许显纯道:“把左光斗和魏大中也一并做了,免得担心劫狱。

”至于周朝瑞、袁化中和顾大章却因关在另一监牢,侥幸得以暂逃性命。

杨涟的绝命书,许显纯当然不会拿给皇帝,可是崔应元已经记熟,他是同情杨涟的人,后来弃职归隐,杨涟的绝命书也就流传开来,脍炙人口了。

这绝命书既有愚忠之忱,亦有豪迈之气,真是文如其人,既令人觉得可笑可怜,亦令人觉得可钦可佩。

再说玉罗刹和铁飞龙回到长安镖局,说起杨涟之愚,玉罗刹犹觉气闷。

铁飞龙忽道:“他虽愚忠,到底还是一条汉子。

若皇上有诏放他,那就好了。

”玉罗刹拍掌笑道:“是啊,我早该想到这着,我们今次来京,为的三事,一是物色可传熊经略遗书之人;二为珊瑚妹子报仇,找慕容冲和应修阳的晦气;三是救这个顽固不化的杨涟。

第一件事可遇而不可求;二三两事可得入皇宫一趟,嗯,不如明晚我就单身入宫,给你看看慕容冲回来没有?”铁飞龙低首沉吟,玉罗刹道:“爹,你让我去吧,宫中路道我比你熟,而且今晚闹了天牢之后,宫中高手,必然调来,我正可乘虚而入。

”铁飞龙想起她的轻功比自己高妙,几乎到了来去无踪的地步。

便道:“好,你小心点!若然慕容冲已经回来,你不要惹他,待我想办法约他单打独斗。

”玉罗刹点头答应,她却未料到,就在她离开天牢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杨涟已被土袋闷死了。

玉罗刹艺高胆大,第二晚果然偷偷地溜入皇宫。

但她却不知皇帝住在什么地方,心想:“那淫妇客氏的‘乳娘府’我是知道的,不如先到那里,很可能小皇帝就在那儿。

”主意打定,施展绝顶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乳娘府,飞上客氏寝宫外面的大梁,客氏正在里面和女儿谈话。

玉罗刹心道:“听说客氏的女儿是红花鬼母的徒弟,不知她心性如何?”凝神静听。

只听得客氏道:“婷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叫皇上纳你做贵妃如何?”客娉婷道:“妈,你又未老,怎么说话如此糊涂?”客氏道:“我说你才糊涂,做贵妃有什么不好?你先做贵妃,然后我设法令皇上把皇后废掉,那时你就是皇后了。

”娉婷道:“我不想守寡。

”客氏道:“咦,你说什么?你怎么咒我的由哥儿?”娉婷道:“谁咒他,妈,你该知道我学过武功,对人的体质强弱,只要一望便知。

小皇帝表面虽没什么,但你听他说话短促,毫无遗音,身子虚浮,走路轻飘,目前不过是用补药支撑罢了。

妈,我敢跟你打赌,他绝对不能再活三年!” 客氏一想,女儿所说,确是实情。

但仍然说道:“如若你所说,那就更要预早图谋了。

我现在虽然有权有势,但千古以来,几曾见过有乳娘可以长霸宫中之事。

除非是皇太后才可垂帘听政,永保繁华。

女儿,你做了皇后,皇帝死后,你便是皇太后,哈,到了那时,你随心所欲,怕什么守寡?” 玉罗刹心道:“这女人真是无耻之尤,我若非怕打草惊蛇,一剑就把她结束!” 客娉婷心中也是气闷非常,她入宫之后,见母亲如此荒淫,已是极难忍受,听了此话,更是又羞又气,蓦然发脾气道:“妈,我明天要回家。

”客氏道:“回家,你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娉婷道:“我要找师父去!” 客氏道:“你那师父武功虽然是当世第一,却是不识时务。

”娉婷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找她。

”客氏道:“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宫中又是危机隐伏,你别瞧我有权有势,由哥儿若然死了,我给人害死也说不定。

你既会武功,我就全靠你保护了。

”娉婷眼睛一湿,道:“那你就莫迫我做什么贵妃,你一迫我,我马上就走。

”客氏道:“好,你不愿意,我就另给你挑一门亲事,新科状元好不好?文状元武状元随便你选。

”娉婷绷脸怒道:“妈,我不准你说这个。

老实说,我在这宫里住得闷透啦。

妈,明天我去西山看花,你去不去?”客氏道:“我老咯,提不起这个劲啦。

你看花解解闷倒是无妨。

我前天才叫巧匠做了一辆逍遥车,就在外面走廊摆着,你去可以坐逍遥车去。

在车里你可以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你,你瞧,妈多疼你。

” 娉婷面上现出一丝笑容,客氏忽道:“你替我端一碗参汤送给皇上!”娉婷道:“我不去!”客氏道:“又发脾气啦!好,不要去。

春桂,你来!”唤过一名宫娥,叫她将参汤送给皇上。

宫娥提了一个铁盒,盒内盛有参汤,盒底烧着酒精。

玉罗刹瞧她走出宫门,身形一起,轻飘飘地跟在她的后面,宫娥竟是丝毫不觉。

皇帝住的地方,距离乳娘府不远,宫娥走了一会就到了。

玉罗刹见宫外有卫士巡逻,便伏在假山转角,到那宫娥出来时,玉罗刹搓了一粒小小的泥丸,夹在两指之间,轻轻一弹,宫娥额角上着了一弹,大声叫嚷,卫士道:“什么事情?”跑过去看,宫娥道:“我给人打了一下。

你看我的头发都乱啦,痛得很!”卫士笑道:“你见鬼啦,我看打着哪里?”乘机揩油,抚摩宫娥的脸蛋。

玉罗刹趁这时机,身形一起,掠上琉璃瓦,飘身进入内院,又跃上皇帝书房外面的横梁,外面的卫士正在飘飘然和宫娥打情骂俏,哪里知道。

书房内小皇帝由校正在批阅奏疏,大臣的奏折都给魏忠贤截去了,他能看一些小官的奏疏解解闷。

看到一本,自言自语道:“咦,这个人倒大胆,居然上疏替熊廷弼喊冤,还要朕杀魏忠贤以谢天下,我看他叫什么名字。

”由校原非十分糊涂,只是受制于客氏已久,无法自拔。

他现在已是二十岁的少年了,做着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也觉气闷。

所以有时也找些奏疏批批,聊且过过皇帝的瘾。

这一本奏疏他却不敢批了,又不甘心送给魏忠贤,看了奏疏后面的名字,喃喃说道:“袁崇焕,辽东大营佥事,唔,我且把他记在心头。

想法用他。

啊,他已经来京听候差事,也好,过几天我叫大学士去召他。

可是这奏疏怎样处置呢?”搔头无计,忽然窗门打开,一股劲风扑了进来! 由校惊叫一声,书案上凭空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桌子中央,刀尖上还插有一张字条,潦草的字迹写着:“速释杨涟,礼葬廷弼,若不依从,取你首级!”由校大叫:“来人呀!”猛然想起那个奏疏,要捡起时,那奏疏已不见了! 这自然是玉罗刹的杰作,她以闪电般的身手,寄简留刀,又取了袁崇焕的奏疏飞身便走,掠过假山,蓦地里呼呼风响,眼前像飞来一片红云,一个庞大的身影挟着两片怪兵器骤然压下,玉罗刹横剑一披,只听得一片破锣似的响声,震耳欲聋,宝剑几乎给那两片怪兵器挟出手去。

定睛一看,来的是个穿着大红僧袍的喇嘛,这人叫做昌钦大喇嘛,除了一身武功之外,还精于制炼补药与房中术,由校因为无聊,纵情声色,魏忠贤投其所好,特别礼聘这个喇嘛出来,让他服侍皇上。

至于皇上是否会因吃了那种“补药”而短寿,那却不放在魏忠贤心上了。

昌钦喇嘛虽然一身邪气,武功却是非同小可,手使两片铜钹,真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未能把玉罗刹的剑夺走,也是大吃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玉罗刹刷刷两剑,闪电刺来,昌钦喇嘛展开两片铜钹,左右分挡,不料玉罗刹的剑法奇诡绝伦,剑锋一转,突然戮向中盘,昌钦喇嘛含胸吸腹把铜钹一缩,未能挟着宝剑,束袍的腰带却被挑断,吓得连连后退,玉罗刹飞身便走,这时宫中报警之声四起,卫士纷纷赶来,景仁宫的琉璃瓦上,突然现出一条人影,大声叫道:“玉罗刹,你好大胆,这回你插翼难逃!”发话的正是慕容冲。

慕容冲深知玉罗刹轻功高妙,擒她不易,并不跳下来拼,只是大声叫道:“不要慌乱,速闭外出的宫门,明灯放箭,守着宫墙,然后搜索,她逃不了。

”慕容冲内功深厚,声音直传出宫外,顿时宫墙上亮起千万盏明灯,卫士都现出身来,要想硬闯出去,那真是万万不能。

玉罗刹人急计生,那宫墙上的灯笼虽如繁星密布,光线却并不能射到宫中内苑,玉罗刹一身黑色衣裳,穿花绕树,专拣暗路潜行,并时不时施展声东击西之技,用石块抛出去引开追近身边的卫士,居然给她走到了客氏的乳娘府外。

客氏听得外面厮杀之声,早已吓得紧闭房门,遁入地窟。

客娉婷仗剑守护,宫中无人,玉罗刹飘然飞入,见了那架逍遥车,微微一笑,卷起车帘,躲进车内。

宫中卫士纷扰半夜,不见有人闯出,大为奇怪,慕容冲率卫士步步为营,仔细搜索,直闹到天明之后,闭宫大搜,仍然不见。

慕容冲大为丧气,只道玉罗刹已仗着她那绝妙的轻功,不知从什么地方溜出去了。

只好传令停止搜索,以后加紧戒备。

谁知玉罗刹正躲在逍遥车内睡觉,舒服非常。

第二天中午,宫中又已宁静如常。

客娉婷本想早上出去,因慕容冲闭宫大搜,已闷了半天,这时戒严令解,宫门开放,急急驱车出外,客娉婷时时出宫游玩,卫士司空见惯,见她驱车出宫,谁敢搜索? 逍遥车果然舒服,坐在上面一点不觉颠簸,不久到了西山。

客娉婷正想下车赏花,忽闻得车中有细细咀嚼之声,好像老鼠偷食似的。

客娉婷怪道:“咦,这样华丽新造的车子怎会有鼠子躲藏?”正想揭开坐垫,忽然有一股力向上一顶,客娉婷跳了起来,坐垫掀开,在那长长的可并坐两人的狐裳为垫的靠背椅子下面,一个人突然坐了起来,笑道:“你好呀,多谢你的蜜枣和合桃脯。

” 原来是玉罗刹忍不着饿,偷她带来的东西吃,越吃越有味,以致咀嚼出声。

客娉婷大吃一惊,未待拔剑,玉罗刹已一拳打碎玻璃,跳出车外去了。

玉罗刹边跑边喊道:“喂,你的师父已经死啦,你不出宫,你师父传你的武功可就白费心血啦!”客娉婷叫道:“是谁杀的?”玉罗刹道:“谁也没有杀她。

她是给她的贼汉子气死的,现在武林中,得她真传的,只有你啦!她的儿子是个脓包,不顶事。

你不出去扬名立万,替师门争气,你师父死不瞑目!”话声停后,人也不见了。

再说铁飞龙等了一天一夜,正是忧心忡忡,见玉罗刹回来,急问经过。

玉罗刹一一告诉,铁飞龙听到慕容冲回来,面色一沉,听到玉罗刹偷客娉婷的东西食,又哈哈大笑。

说完之后,玉罗刹道:“慕容冲暂时难以找他晦气,以后再提。

熊经略的遗书,我却觅得适当的人可以送了。

” 铁飞龙道:“你说的是袁崇焕吗?”玉罗刹道:“正是。

起初我听得杜明忠说他是当世奇才,还不相信,后来杨涟说他可继承熊廷弼,我也还未尽信,现在看了他的奏疏,这人的确有胆有识,可以送书给他了。

”铁飞龙道:“熊经略的遗书有关国运,不可不慎。

他既然在京,我叫龙大哥打探他的住址,咱们再去试他一试。

” 再说袁崇焕从关外遣散回来,听候分发,像他这般的中级将领,在宫中数以百计,兵部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拼死上疏,也无下文,这晚闷闷无聊,泡了一壶浓茶,独坐阅读孙子兵法,刚看了几页,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一个老头一个少女。

那少女喝道:“袁崇焕,你好大胆,居然敢与魏公公作对,你还想活吗?” 袁崇焕道:“你们是谁?”玉罗刹道:“来杀你的!”从怀中抽出奏折,朝桌上一掷,喝道:“这是不是你写的?” 袁崇焕心中一凛,想道:“我来京之后,就闻说奏疏多给客氏扣下,又听说客氏有个女儿通晓武艺。

莫非我的奏疏也给客氏拆去看了,叫她女儿和卫士来杀我?”却也昂然不惧,大声说道:“是我写的又怎么样?”正是: 胸中存正气,一死又何妨?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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