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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回 恶道人两次搜苗宅 苗振东举家离蓬莱(3/3)

被困,气得直跺脚。

他问徐良:“三哥,你看该怎么办?”“老兄弟,你说呢?”“依我说今天就动手,不必再等什么五月初五了,一举拿下碧霞官,救出我师父和师叔。

”徐良一听,暗道:老兄弟呀,话是这么说,事可不好办哪!就我们这几位,谁是夏遂良的对手?哪个能赢得了武圣人于和?要打碧霞宫,可不是一句空话呀!但他发现白芸瑞的眼珠子都红了,知道劝也无益,只好点头说道:“行啊,就这样吧。

” 对面的夏遂良和昆仑僧一看,哎哟,他们约定的有时间哪,来这么多人,好吧,既然来了,谁也别想生还!夏遂良当时吩咐:所有船只一律作好准备,对面那些人一个也不准放走!他这里准备好了,仍然由昆仑僧叫阵。

昆仑僧往船头上一站,扯着嗓门喊道:“来者可是徐良和白芸瑞吗?”徐良往前一站,答道:“不错,正是二位要命的祖宗。

昆仑僧,你打算干什么?”“哈哈哈,干什么?抓你们哪!今天我要报往日之仇!徐良,你们太不知进退了,我们到哪你赶到哪,告诉你,小蓬莱可不是三仙岛,你们不必逞能,今天管叫尔等有来无回!”“昆仑僧,说大话不顶用啊,难道说你在三仙观蹲囚车,那滋味全都忘了不成?既然你不知道悔悟,三老子没办法,只好再费点事了。

昆仑僧,你说吧,怎么个打法?是群殴呢还是单对单?只要你划出道道,我这里就奉陪。

”“徐良,想死还不容易,等我们商量商量,看让你怎么个死法。

” 其实夏遂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昆仑僧过来一说,金灯剑客便传下了话,船队左右一分,由后边开过来两条大木船,每只船都有二十丈长,十丈宽,上边是平板。

两只船开到双方船队的中间,靠在一处,抛了锚,又用缆绳拴起来,这样,在水面上就形成了一个二十丈见方的台子,稳如盘石。

昆仑僧看了看平台,对徐良等人说道:“徐良,白芸瑞,你们看着没?这是个比武的擂台,也是战场,双方派人到台上比试,强胜弱亡,怎么样?”夏遂良朝左右看了看,问道:“哪位愿打头一阵?”言还未尽,身旁转过来一人:“老剑客,让我去吧!”众人一看,正是武圣人八大护法之一,排在第二位的广法天王修善。

夏遂良知道他功夫不错,点头说道:“开封府的人可不好惹呀,你要多加小心。

”“老剑客放心,修善不拿他们三位五位,决不回来!” 修善乘小船来到了船台这儿。

这个平台出水有八九尺高,修善离船台还有一丈多远,脚尖一点船头,使了个燕子穿云,飞身形跳到船台上,船台一动没动。

他往这儿一站,点手叫道:“徐良,你过来,贫道要与你比试高低,别的往后排,等徐良败了再过来。

” 徐良乐了:“看来我的人缘不错,到这儿就有人招呼。

刘士杰,把小船撑过来,送我上船台。

”白芸瑞道:“三哥,你是总指挥,怎么能轻易上阵呢?还是让我去吧。

”“老兄弟,人家叫的是我,我能往后退着不出头吗?你别急,等着瞧好吧。

”徐良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兵刃,跳上小船,来到船台下。

因为他水里功夫不行,不敢往上跳,抓着船台的边缘跃了上去。

修善一见徐良,便仔细打量,看他除了两道白眉,再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不由得一阵大笑:“来者就是白眉徐良吗?”“不错,正是山西人。

老剑客,你是哪位,怎么没见过面呢?”“咱们是没见过面。

告诉你吧,我乃武圣人驾前大护法,广法天王修善是也。

徐良,你知道我为啥要找你打斗吗?”“不清楚。

是为着什么呢?” “为的是给飞天灵狐潘秉臣报仇!徐良,你们开封府的官人连草寇都不如啊,心肠比蛇蝎还要狠毒,手段比豺狼还要残忍哪!你们竟然把潘老剑客剜眼、割舌、断指,真是没一点人性啊!”“修善,你这话也对,也不对。

说残害潘老剑客的人,比蛇蝎还狠,这话对;说是我们所为,这话不对。

你想想,我们办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干那种惨无人道的事!告诉你吧,残害潘老剑客的凶手正是夏遂良和昆仑僧!”连于和都相信了夏遂良的话,修善怎么会听他的呢!他把宝剑一摆,指着徐良骂道:“丑鬼,你不必花言巧语,我不会上你的当!夏遂良能害潘秉臣?这真是海外奇谈哪!行了,你不必再说了,动手吧!”“老剑客,你要不信我的话,迟早会后悔的。

另外呢,我再劝你一句,从哪儿来的,趁早回到哪儿去,别在这儿停留。

”“为什么?”“这儿是杀人的战场,你停在这儿没好处。

尤其和我动手,更没你的便宜。

你要现在就走,我决不追赶,放你一条活路,回去换个有本领的来。

你若不听我良言相劝,硬要逞能,修善,今天你可就得寿终正寝了!”“呀——呸!丑鬼休得大话欺人,今天我不把你的人头砍下,难消我胸中之气。

拿命来——”修善摆宝剑往前一闯,一个银蛇出洞,分心便刺。

徐良虽然口头上瞧不起修善,但在精神上没敢放松警惕,两个人从没交过手,修善又没在江湖上露过面,不知道他的功底如何,因为他是武圣人的大护法,所以就没敢小瞧。

徐良一看对方的宝剑来了,赶忙使了个鹞子翻身,躲到一边,随手摁绷簧拽出了金丝大环刀,眼前打了一道寒光。

修善知道对方是宝兵刃,也加了十二分小心。

要说修善的剑术,确实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使出来如长江大浪,一环套一环,上下翻飞,风雨不透。

但是修善的剑法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实战性不强。

他几十年没离开过小蓬莱,虽然师兄弟之间也经常对练,但都是点到为止,看看挨着皮肤,没劲儿了。

徐良则不然,长年在刀剑丛中滚来滚去,常跟武林高手对阵,因此他每次动手,都分外小心,该进进,该退退,瞅准机会,一点都不让,所以不到十五个回合,修善就手忙脚乱,汗流浃背了。

这时候他真要败阵逃走,徐良不会赶他,可他来时说过大话,要败阵回去,觉得脸上无光啊,因此就在这儿苦撑,还总想出个险招,置徐良于死地。

徐良一看,算了,干脆把你打发走得了。

他把宝刀一摆,加紧了进攻,一刀风卷残云,贴耳撩腮,直奔修善的哽嗓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喀嚓”一声,一股鲜血蹿起八尺多高,修善的人头滚到了船台上! 夏遂良等人没料到修善会死在徐良的刀下,心说:这要见了武圣人怎么交代呀!昆仑僧见徐良劈死修善,则是暗暗高兴,他觉着徐良杀人越多,同武圣人的怨就结得越深,调和的余地就越小。

但这家伙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这么说,而是一个劲儿地吼道:“徐良,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哪,竟敢对武圣人的护法下毒手,这明明是欺负武圣人啊! 今天非把你碎尸万段,给修善报仇不可!”夏遂良派人运回了修善的死尸。

他刚要发话,有一个黄发老道已经跳上了小船,直奔船台。

昆仑僧一看,乃是武圣人架前护法的第三位,金发道人普慈。

普慈跳上船台,一句话不说,摆双剑直奔徐良。

徐良一看,普慈的眼珠子都红了,知道他报仇心切,徐良反而更稳了,摆金丝大环刀战住双剑。

两人打了六七个回合,徐良心里有底儿了,别看这位气势汹汹,武艺也是平平,少不了得走修善的路。

徐良用宝刀把对方的双剑压住,喝道:“来者为谁?快快报上名来!”“某乃普慈是也,修善是我的师兄。

丑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到了,我要为死去的修善报仇雪恨!看剑!”普慈一招长虹贯日,直刺徐良。

徐良用金丝大环刀封住门户,心中暗道:按理说不该再杀武圣人的护法,不过这老道太可恶了,步步进逼,干脆再杀一个得了。

徐良想到这儿使出了三十六路天罡刀,仅仅使出八招,普慈就招架不住了,只听“喀嚓”一声,普慈被腰断两截。

开封府的船队这儿又是一阵喝彩,尤属房书安的嗓门高:“好啊,我干老不费吹灰之力,一抬手就杀死两名高手,真是太棒了!干老,一鼓作气,刀劈昆仑僧,掌打夏遂良,然后去打碧霞宫啊!”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由白变红,一个硕大的红球从海平面摇摇晃晃地升起来,水面上撒下了万道金光。

再看夏遂良等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们派人收回了尸体,夏遂良打算换人,派方天化或是计成达上阵,谁知还没等他发话呢,有人已经跳上了小船,直奔船台。

船台这儿开封府的人也换将了,笑天王白春替下了徐良。

原来白春一边观阵一边琢磨:我是偷着夜探小蓬莱的,回去后不定会受什么处罚呢!为今之计,我得立点功劳,一者人前显显能耐,二者也可将功补过。

白春想到这儿,手心直发痒,见徐良连赢两阵,就沉不住气了,到白芸瑞面前请战。

芸瑞心想:白春确实有点能耐,让他经常战阵,长点经验,也是好事。

再说这仗不定打到啥时候呢,把徐良累坏了怎么办?因此点头答应。

刘士杰撑小船把白春送上了船台。

徐良问道:“白春,你来干什么?”“三叔,我想替您打一阵,让您回去休息一下,好准备对付高手啊。

”徐良一听,这小子会说话,于是笑道:“孩子,这个地方可不比南清宫后花园哪,看着没,对面高手如林,你要多加小心,能打就打,打不了就回去,不可勉强。

” “三叔放心吧,侄儿记下了。

”徐良跳下船台,坐小船回到后队。

三才道人诸葛亭自以为本领高强,一心要找徐良打斗,为死去的师兄报仇。

谁知上台一看,换成了小娃娃白春,诸葛亭气得直跺脚:“哎呀,慢了一点,让那个丑鬼溜走了。

小娃娃,你是白春吗?”“不错,正是你家少爷。

你是何人?”“诸葛亭。

白春,我先问你一件事,长寿仙翁司马行天是不是你杀死的?”“那个老家伙一点本领没有,我杀他干吗?是他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死的。

”“胡说,哪有自己寻死的,看来你小子不说实话,今天我就要教训教训你!”诸葛亭拉宝剑一招仙人指路,照定白春便刺。

笑天王白春往旁边一闪,躲过这一剑,盘龙棍一指说道:“诸葛亭,我说话你别不高兴,其实对你有好处,你不配和我动手,要死在我的棍下,显得我以强凌弱,欺负你。

这样吧,你赶快回去,让金灯剑客夏遂良过来,或者阴光大法师古月,要不让昆仑僧来也行,少爷斗的是他们,犯不上和你怄气。

你与我滚!再不走就不客气了!”诸葛亭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心说:你这个小娃娃胎毛未退,乳臭未干,就敢出此狂言,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哇!我要不把你给整死,就不叫三才道人!但他听说白春曾经棍打丁朗、肖道成,知道这小伙子不好惹,也没敢大意,心里警告着自己,手头发起了进攻,一招童子拜观音,剑刺白春的双眼。

白春一看,这个老道非但不走,反而偷着下招,心里就火了,抡开亮银盘龙棍,来战三才道人。

这根棍使开了,车轮相似,也就是七八个照面,诸葛亭一个没注意,宝剑碰在了棍头上,脱手而飞,落在十几丈之外的海水中。

诸葛亭吓得“哎呀”一声,撒腿就跑,到了船台边,再纵一步,就能跳进海里。

他刚刚往上跳,正好白春的棍子往下落,这一下正打在后脑勺上,诸葛亭一声没吭,“扑通”跌倒船台上,再也没能起来。

恶面神洪大钟一见气急败坏,没等夏遂良发话,跳上给诸葛亭收尸的小船,直奔船台,两下相离一丈多远,洪大钟就跳上去了。

白春一见来了个极其凶恶的老道,就知道来者不善,把大棍一端,立下门户。

四个小老道爬上了船台,对白春喊道:“你们先别动手,让我们把诸葛道爷的尸体收走了再打吧。

”白春这才站着没动。

洪大钟等小老道下了船台,摆宝剑就过来了。

两人通罢名姓,战在一处。

也就是十一二个回合,白春的大棍力劈华山砸向了洪大钟的天灵盖。

恶面神急忙一躲,笑天王大棍横扫打向洪大钟的左肋,这一下打个正着,只打得洪大钟骨断筋折,五脏震坏,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徐良和白春打了四阵,夏遂良这边死了武圣人驾前的四个护法。

于和共有八大护法,被夏遂良他们致残了一个,小剑魔杀死一个,在岛上被白春打伤一个,目前只剩下多臂昆仑何清雅了。

何清雅见师兄弟接连毙命,简直都要气疯了,几次要往小船上跳,都被詹明奇给拦住了。

夏遂良一看,出师不利呀,何清雅再上阵,非得把命搭上不可,他命令多臂昆仑把修善等人的尸体运回碧霞宫。

何清雅不敢不听夏遂良的,哭着运尸体走了,他这才捡了一条命。

下一阵派谁去呢?夏遂良犯起了犹豫。

无论如何不能再输了,必须赢两阵,把面子捡回来。

他抬头朝船台上一看,见对面换人了,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替回了笑天王白春。

房书安怎么来的呢?他的想法和白春一样,必须得趁这机会立点功,回去才能将功补过。

另外他知道今天这场凶杀恶战没个头,紧张的场面还在后头呢,要等昆仑僧、夏遂良伸了手,就没自己的插脚之地了,因此他强着请战,这才来到船台,替下白春。

房书安抽出小片刀,不横装横,吹胡子瞪眼,指着对面叫骂:“夏遂良、昆仑僧、计成达、江洪烈,你们这些败军之将,还有何脸面在此逞凶啊!哪一个敢过来,房爷就把你的脑袋割下,当球踢!对了,还有古月和尚,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我非敲你的牙,割你的舌不可!小子,你们哪个过来?哈哈哈,都害怕了吧,知道我老人家的厉害,没一个敢过来,再不过来我们就算彻底赢了啊!好了,你们既然不敢来,房爷就给你们练趟刀法,让你们开开眼!”房书安说罢,练开了小片刀,边练边叫着招数。

他这样一喊一练,把开封府的人全逗乐了。

尤其老苗头一家,他们见白春上阵,都捏着一把汗,现在见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这才放心。

苗振东拉着白春的手,才说了两句话,就听见房书安在那儿喊开了。

苗老剑客一听乐了,心说:房书安真是个活宝呀,可是,打仗凭的是真本事,你的本领到底如何呢?他不禁为老房担忧起来。

对方阵上听房书安这么一叫,无不气得咬牙切齿,计成达、江洪烈、方天化、詹明奇等等,也不顾身份了,纷纷请战。

昆仑僧把胳膊一伸道:“诸位,谁也不用争,待贫僧去把房书安的脑袋拧下来,替众位出气。

” “且慢。

高僧与房书安动手,大有失您的身份,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与您脸上也不光彩。

您在这儿歇会儿,把他交给我吧。

”说话者是大瑶山的大寨主花面鬼姜雄,他是应邀前来助阵的。

大瑶山共有七位寨主,人称江湖七鬼,这一次七个人全来了。

这七个人对房书安都挺熟悉,知道他能耐不大,因此一见是他上阵,花面鬼姜雄就要出战。

夏遂良也觉得昆仑僧出面太失身份,见姜雄请战,便点头答应。

花面鬼坐小船靠近了船台,双脚一纵,落在房书安面前。

房书安还在练他的小片刀呢,一见来个花脸,不由一愣,仔细一看,哈哈大笑道:“哎呀,我认为是谁呢,这不是老姜嘛!姜雄,你挺好哇?” “姓房的,少跟我套近乎,你一顿能吃几碗干饭,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扳着指头查查你的历史,一条一条都能给你点出来!房书安,你今天遇到我,是就此趴下呢,还是让我费点事?”房书安一看,这个花面鬼可是硬茬呀,他要赢我,真不用费多大劲呢!怎么办,我能就此服输,偷着溜走吗?不行,那样太丢人了。

对了,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今天我要用巧招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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