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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莫厌金杯酒(2/3)

赵长安低头,将晏荷影扶坐下,刚一张口:“荷影……”晏荷影怒道:“不准叫!” 见她状若疯妇,狞恶地瞪视着自己,他皱眉问道:“晏姑娘方才说我杀了许多人,又说……姑娘的父兄都死了,莫非……这些事都跟我有关?”晏荷影冷冰冰地瞅着他,嘴唇紧抿。

赵长安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探问:“近一个月来,我耳目闭塞,武林里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晏姑娘能否……略略告知我一二?” 晏荷影侧目,奇怪地瞟了他半晌,然后,嘴角下撇,居然笑了,纵声狂笑!笑声癫狂刺耳,令他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尊贵的世子殿下,您做了那么多的‘好事’,这才几天的工夫,您居然就全不记得了?倒要我这个白痴来告知您一二?哈哈哈……”她仰天,两行清泪簌簌滚落,“我现在要还有一根手指能动,定把这两只眼珠子挖出来扔掉,连殿下您是人是畜生都看不清楚,还留它们做什么?” 赵长安叹了口气,清楚以她现下的情形,自己再跟她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出屋,命远处看守值夜的几名侍卫去找几个侍女来,把晏荷影送回她的房间。

侍卫答应一声,片刻工夫,领来五名侍女,人房将晏荷影用一张竹榻抬了,离房而去。

赵长安伫足良久,往东缓步而去。

冯由、华静君都宿在东面的思君堂,兴许他们会知晓一些最近武林中发生的事情,即或不知,请他二人现去打昕,也较为妥当。

次日清晨,他正抱膝坐在床上,望空发愣,脚步声细碎,有人到了床边:“殿下醒了?奴婢来服侍殿下净脸。

”却是子青。

子青眼光扫处,望见他肩上的血迹,失声惊呼。

他慢慢转头,子青更吃惊:他眼眶深陷,口唇干裂,满面憔悴,显然昨夜根本就没睡!他声音嘶哑地道:“子青姑娘,对不住,我忘了安排人手,送你回东京了。

” 子青惶急地要去找伤药,他低声道:“不用,伤口已结痂了,不妨事。

”子青仔细一看,将面盆放下,拧干面巾,为他擦拭血渍:“流了这么多的血!”赵长安想阻拦,但浑身乏力,话都不愿讲,任由她将干涸的血渍拭净,露出伤口。

晏荷影咬得太狠,一块肉皮都绽翻了开来,伤势甚是吓人。

子青越发着慌,又想去传郎中。

赵长安有气没力地拦住了她:“算了,找块布一遮就成。

”见他脸色极其难看,子青不敢违拗,忙找来金疮药,但布条一时找不到,便将自己的一块丝巾取出,撒上药粉将伤口扎好,又换了一盆水,服侍他漱洗栉发。

然后,房外有侍卫道,赵长平请他到先忧阁用早膳。

赵长安强打精神,让子青打开衣箱,为他找袭长衫。

拿来他要的长衫,子青先助他褪下蓝袍,然后抖开长衫,左手拎衫领,右手一滑,已提住了宽大衫袖的下缘,候他伸手。

见她这动作,他心中一酸:当日在金陵秦淮河畔的客店内,自己亦曾这样服侍她穿衣,不料,仅仅数月光景,当日那曾对自己魂牵梦萦的伊人,今天竟已视自己为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看着他那样子,子青不敢催促。

窗外侍卫等了又等,直站得腿脚都酸麻了,一想起赵长平驭下的寡恩无情,不禁打怵,遂又催请。

赵长安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出房赶到先忧阁。

先忧阁内,晏荷影紧挨赵长平坐着,见他进来,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立时便如倒翻了热醋般酸气冲顶,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只因她瞧见了他颈中系着的那方丝巾。

赵长安向赵长平磕头请安,晏荷影也不起身回避,竟是端坐着受了他的大礼。

兴安宇等人一看,俱是不忿:太子把个宠妃娇纵得也太张狂了。

赵长安多么尊崇的身份!在整个大宋,除了皇帝、赵长平,还有赵长安的母亲,他不须再向其他任何人下跪磕头,而这个侧妃,非但与太子并坐,还安然受了他的叩拜,这还有个天理国法吗? 等赵长安起身,阁中众人复上前向他下跪请安,如此纷扰了好一阵才安静。

赵长平满面堆欢地道:“宸王世子,本宫召你来,除了用膳,还有别的差事要交你去办。

本来嘛,那些奴才也不是不能办,可本宫想来想去,只有你去办,本宫才放心。

那些奴才,就是一点儿小事,也经常搞得马马虎虎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赵长安低眉垂手:“殿下有何差遣只管吩咐,臣敢不从命。

” 赵长平道:“哦,是这样,昭阳前天也到了金城,这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赵长安接道:“是。

可公主殿下当夜就走了,臣本想派人护送,但辽太后那边又有异动,臣一时分不出人手,且林兴也很有本事,臣就任由她去了。

臣的属下华静君回报,公主殿下一行人往东面走了,许是回京了吧?” 赵长平皱眉道:“唉,坏就坏在,她不该走那条早就废弃不用的破路。

据本宫的下人来报,她已经被一伙强人劫持了!” “哦?”赵长安动容,“这伙人胆子不小!殿下查出这伙人的来历了吗?” “没有。

不过本宫已经得知,他们挟持着公主往西边去了。

” 赵长安也不禁皱眉:“西边?金城再往西四十多里,就出了我大宋的疆域了……莫非……这伙人去了西夏?” 赵长平问道:“怎么不会是辽国呢?” 赵长安轻轻摇头道:“近一个月来,臣一直在留意辽国的动静,辽国若劫持了公主殿下,臣不会不知。

” 赵长平叹道:“唉,昭阳本就任性,这次从宫里头跑出来,还打着你的旗号四处招摇,兴许……这西夏也跟辽国一样,对你有所图谋,所以才把她当成是你劫了去?” 赵长安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牵强,但在真相未明前,自己不能胡乱猜疑。

可昭阳公主被劫,肯定要赶去营救。

于是,他自动请命,愿带领属下即刻赶往西夏,去把昭阳公主救回来。

赵长平欣然首肯,但又顾虑金城靠近边界,危机四伏,赵长安一走,无人能保护他。

赵长安想了想道,愿把华静君拨给他使唤。

“不成,只一个不成。

这样吧,”赵长平断然道,“你把冯由也留给本宫,这样,本宫就能安心在这里等候你的好消息。

”赵长安只得躬身答应。

“不过……听说西夏荒凉得很,世子一个人去,身边没个得力的人服侍也不成。

嗯……本宫看那个子青还不错,就让她跟你一道去,路上能有个人伺候你的起居饮食,本宫也就放心了!”他见赵长安面呈难色,便要开口,忙摆摆手道,“世子不消谢了,只要救回昭阳,本宫还要重重赏赐你。

救公主一事紧急,不好耽搁,你准备一下,吃完了午膳就走吧!”赵长安见他语气坚决,不由分说,只得作罢。

他昨夜已从冯、华处得知,近一个月来,武林中发生了一连串有关传世玉章的诡谲莫测的大风波,他自然也明白了晏荷影深恨他的缘由。

本来他一直盘算,要找个时机向她好好地解释一番,但现在只剩一上午的时间,仓促中,哪有时机向她解释呢? 他正转着念头,晏荷影忽莺莺鹂鹂地对赵长平发嗲:“殿下,今儿个一早,我听这园里的一个丫环说,这金城东门外二十里的地方,有个烽火台,里面供着位灵吉大仙,灵得很。

这个破金城,又小又穷、又脏又烂的,咱们呆在这儿,有多气闷无聊?莫如咱们现在就去那儿逛一逛,烧上炷香,祷告祷告,兴许还真能有求必应呢!” 她这“咱们”二字,赵长安听了,真是说不出的刺耳。

赵长平眼珠一转,笑了,当即命兴安宇备办车轿,选派兵士护卫,并令冯由、华静君随侍,再转向赵长安道:“世子,你去西夏,本宫就不送了。

” 赵长安躬身施礼:“无妨。

臣现在就走。

” “哦?你不用午膳了?” “救公主一事紧急,臣还是早点儿走的好。

” 一辆健马拉的车子,在戈壁滩上、沙砾堆中茕茕独行。

正值正午,炙热的酷日下,一丝风都没有,车内二人均闷热难当。

赵长安掀帘,想看一眼外面,立刻被烈日刺得赶快缩头:“子青姑娘,饿了吧?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垫垫?” 子青在车厢一角道:“世子殿下,您吃吧,奴婢不饿。

” “唉,怎么又叫我世子殿下?若叫人听见,麻烦就大了。

还有,你不要老是奴婢长、奴婢短的。

”赵长安虎着脸,“再这样乱叫,我马上请曲大哥把你送回去,也省得让我听着心烦!” 赶车的曲焕笑道:“世子殿下,她是奉太子爷的令旨跟您来的,您要是半道儿把她送回去,那……另一位公子,还不得办小的一个欺君之罪啊!” 赵长安失笑:“曲大哥,我们现在去西夏办差,你们殿下、奴婢地混叫,成心就是拆我的台。

嗯……”他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本公子爷现在就定下规矩,曲大哥,你是马夫,子青姑娘是本公子爷的朋友,我……嗯,姓沈,咱们此去西夏,嗯……曲大哥,依你看,搞点什么营生较为妥当?” 曲焕祖辈生长于边陲,对辽、夏的风土民情、语言习惯极为熟稔,故赵长安此次西行,上司遣他扮车夫随同前往。

他这人生性胆小,一听老大不情愿,当即借故推托。

上司先是利诱,许他若能当好这趟差,回来立刻就给他升迁封赏。

见他仍磨磨蹭蹭的,上司当时就黄了脸:“你个老兔崽子,别给脸不要,惹得大家伙都不痛快!” 就这样软硬兼施,曲焕才勉强应承。

但出城不过小半天的工夫,他便发觉赵长安确实好相处,不觉抖擞精神,暗自盘算:这趟差多卖点儿力,把二位贵人奉承舒服了,把差事办得漂亮些,不定以后自己也能行一步大运呢! 这时赵长安出声相询,他偏头一想,说三人扮作贩骆驼和马的比较稳当。

赵长安从善如流,当即采纳了他的主意。

“好,就依曲大哥的,沈某久闻西夏骆驼和马的大名,如雷贯耳,此番专程前去,登门拜访,顺便再牵它几头回来。

”言毕两人纵笑。

子青自出城后一直郁郁不欢,此时也不禁莞尔。

突然,曲焕顿住笑,顺手给自己脸上一巴掌:“悖时、悖时时到他姥娘舅家了。

” 子青一愣,问道:“曲大爷,怎么啦?” “小的头昏,贩骆驼和马的,都不兴穿成二位公子爷那样的模样。

荒郊野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却到哪儿找西夏的胡衣,这不是难肠人吗?”其时赵长安与子青俱是青衫方巾,文质彬彬,的确不像贩骆驼和马的。

“曲大哥,甭急,车到山前必有衣,到时我们再想招也不迟。

”赵长安说话间,前方路边,一道土岗后,隐隐现出了几家野店。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未待曲焕将车赶到一旁让出道来,几骑马已自后狂逸而出。

拉车的健马受惊,人立而嘶,曲焕急起身,拼力勒紧马缰,三骑马已从车旁蹿过去了,马上三人均作胡装。

曲焕惊魂未定,小声嘟囔:“贼王八蛋,奔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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