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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荷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这……这是什么叫?太吓人了!”尹延年皱眉道:“不管了,先跑了才是要紧。
”两人就这样一路逃走,朱承岱、马骅等人竟真的并未追来。
二人一口气跑出十多里,这才找了个避风的山洼停下。
天明后,往西行七八里,到了一个小镇,二人雇辆马车复往南走,日夜兼程,只往富春江赶。
虽然四月十六的约期早过,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一趟富春江之行无论如何都是免不了的。
四天后,二人到虞山,下车登舟,经苕溪,过惠灵江,越六清峡,直抵桐庐。
询问当地人,道只须沿富春江再南行十余里,即可到达江畔的竹隐寺。
二人遂乘轻舟顺流而下。
当船驶近一处山色空濛、群树深碧、岸汀芬芳的绝佳所在,艄公靠岸泊船,道:“二位公子爷,”遥指一条曲曲折折延伸至花林深处的青石小径,“顺着这条石板路一直上去,半山腰就是竹隐寺了。
” 付了船资,谢过艄公,二人缓步登山。
一想到数月来的艰辛磨难总算要有个了断了,晏荷影却殊无半分轻快之感。
因将物事交付法空大师后,尹延年便要送她回姑苏。
此时的她,只巴望这条青石径长些,长些,再长些,最好永远也没有尽头。
但很快,森森幽篁的掩映下,现出了古刹的一角飞檐,再前行十数步,便看见了竹隐寺的山门。
静寂空旷的寺门前,沙沙声中,唯有一小沙弥手持笤帚,正在清扫落叶。
尹延年上前,双手合十,问道:“小师父,打扰一下,请问贵寺的法空大师现下在吗?”小和尚抬眼,打量了一下二人道:“两位施主也是来请他治病的吗?可惜,师父现在不在,离寺云游去了。
” 二人大出意料,询问法空几时才能回来,小和尚搔搔头道:“嗯,师父走了两个多月了,几时回来那可没个准儿,有时半天就回来了,有时一年两年的还不见回。
” 两人心里均凉了半截。
相对发了一回怔,还不死心,又进寺相询,所得的答复如出一辄,知客僧一边送二人出寺,一边道:“法空师兄好像是去了南边,但究竟去了哪里恕贫僧也不清楚,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慢走。
” 晏荷影全身脱力,双脚虚飘飘的,如踩云端。
缕缕秋风掠过,带来了幽深竹林中那清冽的气息,无边的静寂中,唯有竹隐寺的钟声在低缓地回荡。
尹延年忽道:“听说朝廷明诏,明春三月,赵长安代天子巡幸,要去江南。
” 若在五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晏荷影定会欢喜得一蹦八丈高:“什么?他要来江南?”但此刻,她听在耳中,竟不知“赵长安”三字指的是什么。
她默默走下几级石阶,忽问:“尹公子,你现在可有空闲?”尹延年望着一片枯黄的竹叶从梢头缓缓飘在自己脚下,呆呆地回应:“晏姑娘有何吩咐?”晏荷影别过头,举袖拭去两行清泪,道:“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我们姑苏有四面湖山、十里莲藕。
尹公子要不嫌烦扰,想不想去赏一赏那接天的碧叶、映日的红花?” 新雨过后,晓叶初干,一叶轻舟静静滑进藕花深处。
舟上二人年少青衫薄,相顾良久,却只是无言。
尹延年遥望迢迢青山,黯然叹息:“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吟到韦庄这《菩萨蛮》的最后两句,“啵”的一声,两滴清泪落入了荡漾的碧波之中。
尹延年强笑道:“晏姑娘既邀我来,却又不尽地主之谊,叙一叙这十里平湖的无边粉荷,只把我这个客人晾在一边?” 晏荷影低首,拨弄着手边一支半开的黄蕊白荷:“荷花,又名莲花、菡萏、水华、朱华、水芸、水旦、泽芝、芙蓉花,夏、秋之季盛开。
其实莲子可生食,也可晒干后熬莲子羹,服了最是清心安神。
”她摘下一枝莲藕,取出一颗莲子,想剥,但莲皮柔韧,一时却剥不开。
尹延年递过来一柄小刀,刀身其薄如纸,刀光如一泓秋水般清澈流转,闪烁不定,刀柄上镌着两个不足一分的嵌金小字:缘起。
晏荷影用小刀划开莲皮,春葱般白皙的纤纤十指把莲子剥开,将其中嫩绿的幼芽剔除:“莲子味美,莲心却是苦的。
”将莲子递与尹延年道,“其实,不仅荷花,姑苏十一月里的梅花也是极美的。
特别是冬至过后,香雪海中的数万株梅树一同绽放,那种风姿雪韵,真正令人心醉神驰。
还有一款极名贵的‘绿萼华’,更是世间绝品!它的花瓣竟呈淡青色,当你望着那一树的‘绿萼华’时,不似看着一树的花,倒更像是对着一个飘忽的梦。
” 尹延年眼望湖波,喃喃道:“这倒还从未曾见过。
” 晏荷影目注湖山,轻声道:“尹公子若真是有心,要见也不难。
” “到时若无俗事缠身,我尽量设法前来,访一访这如梦一般的‘绿萼华’。
”尹延年嗫嚅。
晏荷影呆望一枝荷叶上滚动的晶亮水珠道:“今日一别,此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解开长发,刀光一闪,已从耳畔割下了一缕长长的青丝,然后用系发的丝带仔细束好,递给尹延年道,“这数月来,承蒙公子细心照顾,我铭感于心,却无以回报。
若拿金银酬谢公子,太也亵慢了。
只这……是我的自身之物,只望它能代我一表心中的一二分谢意。
” 尹延年避开那盈盈的泪眼,低头接过发束,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晏荷影气哽声咽:“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子莫非……就没有什么可作回赠的?” 尹延年目注荡漾的水波,半晌无言,惘然地望了望面前清丽如梦的伊人,又望了望手中莹白的莲子、身边碧澈的湖水、眼前迷蒙的远山,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玉佩,道:“离家时仓促,身上没带着什么像样的东西,这玉佩是我娘给我的,晏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做个赏玩吧。
”玉佩两寸长,五指宽,通体碧绿,名贵非凡。
上有错金的四个古雅的梅花篆字:美意延年。
在阳光的映照下,玉佩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翠色斑斓,柔和动人,既似一段出岫的轻云,又像一泓流动的春水。
那碧色,直将一湖的清波与万片莲叶的青翠之色都夺尽了。
暮色苍茫,街上冷冷清清,令人心悸。
站在门前,晏荷影殊无半分远道归家的喜悦,唯觉彻骨的寒意遍布全身。
她数次欲拍门兽口中所衔的铜环,却终是拍不下去:只要一拍,萧郎从此便是路人了!可不拍又如何?踌躇又踌躇,最后她终于还是拍了:“李管家,开开门,我回来了。
”门内有人应道:“谁呀?谁要找李管家?”她两眼噙满了热泪,疾回头,街角处,夕照下,风尘中,哪还有那青衫伊人的影子? “我是荷官,你是哪一院的小厮?快来开门。
” 门内四五个人同时惊呼,紧跟着大门上的一道小门打开,一青衣男仆探头一看,又惊又喜,然后一扭头,早忘了府中入夜后不得喧哗的规矩,一边往里飞跑,一边大声嚷嚷,洪亮的嗓门将晏荷影回来的喜讯传出了老远。
四名男仆拥了出来,想来搀扶她,但不敢逾矩,只一迭声地簇拥着,将她引进大门。
才进去不远,二门内匆匆迎出来一个中年胖子,正是晏府的李管家。
一见的确是小姐回来了,李管家悲喜交集,一边得体地寒暄着,一边侧身引路,三名男仆提灯笼在两旁照护。
进了二门,李管家及男仆止步,垂花门后已有四名仆妇候着,接了她再往里走。
过了一条抄手围廊,上来四名丫环,都着四撒碎花绫袄裙,过来扶了晏荷影往东而去,四仆妇敛手退下。
到了一间穿堂时,一白皙美貌的锦衣少妇被五名丫环簇拥着迎了上来:“妹妹回来了?”晏荷影一看,是三哥晏云仁的妻子,河北朔州威远镖局总镖头,人称“金刀王”马会友的女儿马素华。
她喜滋滋地握住晏荷影的手,道是阖府人等都已知道晏荷影回来了,现正在雪姿堂候着。
一群人遂穿花拂柳,过了三进院子,绕到一排五间上房后,又过了一座雕栏六孔青石桥,这才到了一座梅树环绕、宽敞大气的堂前。
堂内火烛通明,堂前石阶上伫立着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面容清癯,眉目轩朗。
见晏荷影走近,他凝目注视,爱怜地道:“瘦了,也黑了。
”话不多,却流露出无限的慈爱和关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晏荷影鼻子一酸,但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动辄闹性子、哭鼻子的娇小姐了。
当下强自抑制,蹲身行礼:“爹!” 晏荷影的四哥晏云义从堂内疾步迎了出来:“荷官,回来了?快,先坐下喝口水。
”引她坐到堂内一张椅上。
这时丫环上茶,正是她平日最爱喝的雨后眉尖。
晏天良问晏云义:“各位前辈已着人去请了?”晏云义点头称是。
晏天良回头,关切地端详了一下爱女,问道:“荷官,你是怎么回来的?有人护送吗?”一言未毕,一浑厚的声音笑着道:“爹,听说荷官回来了?”一个三十出头,唇上短须修饰得极其整齐的中年人快步踏上阶来。
正是晏天良的长子晏云礼。
晏云礼话方出口,便见到了晏荷影,他说话做事向来从容不迫,但此时也喜动颜色,不禁又问:“荷官,你真的回来了?”晏云义笑了:“大哥,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晏云礼醒悟,顿时失笑:“嗨!实在是被折腾惨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晏荷影含笑致礼,问道:“大哥,大嫂又给你添了个男孩还是女孩?”原来她离家之时,晏云礼之妻已有八个月定已生产了,故而她才有此一问。
晏云义笑着告知她,晏云礼得了一双龙凤胎。
晏荷影大喜道:“真的?” “莫非这还可以诳骗?”朗朗笑声中,一个二十六七岁,身体发福、精明干练的男子踏进堂来。
来人正是晏云仁。
晏府所有的银楼均归他管理打整。
他做事精干利落,在江湖中广交朋友,颇有人缘,而在晏府四子中也最疼爱晏荷影。
自她失踪后,光南海沿海一带,他便去了不下十次之多。
今见小妹平安返家,喜不自禁。
“二哥呢?”晏荷影不见晏云孝。
马素华道,五天前有人捎信,说在南海清远山一带曾见到晏荷影,晏云孝赶去查访了,还没回来。
这时又进来了一帮人:一位白衣老僧,慈眉善目;一个灰袍老者,双目精光四射;一个青年,二十出头,宝蓝丝织长衫,玄色丝带,丰神俊逸,儒雅沉着。
他一露面,本亦极潇洒出众的晏家三子如家雀遇见了凤凰,顿时黯然失色。
他才踏上两级台阶,便用秋夜寒星般清朗的目光一瞟晏荷影,随即走到堂侧站定。
再进来一个中年道士,脸色阴郁,眉头打结般攒在一起,一副随时要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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