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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奇的遭遇自然比不上司马瑜的多姿多彩,可是那个救他们的龙老夫人却引起司马瑜的绝大兴趣。
第一是她的武功,这倒还不算什么,由于这些年来,他知道世上奇人辈出,多半是喜欢隐姓埋名的。
最奇怪的是她与阳春教之间的关系,阳春教人迁中原,也不过是五六年的事,而且行踪隐秘,足迹不出云开山,龙老夫人却能摸着他们的行踪,而且对他们的内部情形知之颇深,这个谜底他非打破不可! 师徒俩正倚着船舷在谈天,萧奇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刻笑笑道:“小子!你一定想知道龙老夫人跟阳春教之间有什么过节是不是?” 司马瑜点点头道:“不错!而且我还想知道龙老夫人与阳春教有着什么关系,否则她对于阳春教的内情不会如此熟悉!” 萧奇道:“他们之间的内情十分复杂,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就我所知道的,如今阳春教主倪焕廷是龙老夫人的女婿,阳春教从高丽迁到中原来,也是为龙老夫人之故!” 司马瑜不禁一怔,万没想到有这等内情。
萧奇叹了一口气道:“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龙老夫人带着她的女儿游历到了高丽,她们母女俩都是身怀绝技,扬威异域,颇有盛誉,那时阳春教主倪焕廷正是三十二岁,却仍独身未娶,风闻盛名,前来要求比武,结果技胜一着互相倾心,就娶了“老夫人的女儿……” 司马瑜听得有些不懂道:“龙老夫人既有那么高的武功,为什么在中原不肯显露,却要跑到高丽去扬名,而且不要反女儿嫁给一个外国人呢?” 萧奇脸色微动,停了一下才轻叹道:“这话很难说了!因为为老夫人的身上染有一种怪疾…” 司以瑜立刻道:“是麻疯症!” 萧奇点了一下头,司马瑜立刻道:“这这就是龙老夫人的不对了,她的女儿染上那种绝症,怎么还将她嫁出去害人呢……” 萧奇一怔神色道:“这倒不能怪龙老夫人,她女儿生的麻疯病并非无药可治,而那种药就产在高丽的绝峰之上,那山峰终年积雪,恰好是阳春教总坛所在地! 司马瑜想了一下道:“我明白了,龙老夫人遗女远嫁,根本多有目的的!” 萧奇摇头道:“不!龙老夫人带着女儿到高丽去的目的是为了治病,那药是一种温泉,源于千载寒冰之中,只要取得那种泉水连续沐浴三个月,就可以使疯毒根治,可是那泉水已被阳春教人视为圣泉,绝对不肯给人,她们母女到了高丽,得知这种情况后,只得炫技招摇,引使阳春教主前来比武,若是胜过他们,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夺取泉水,可是倪焕廷的武功偏又十分高明,战之不胜,便只有嫁给他,才能取用他们的圣泉,这是龙老夫人爱护女儿的一片慈心,倒是无可厚非!” 司马瑜默然片刻后才道:“以后又怎么了?” 萧奇道:“龙老夫人嫁女之后,便回到中原,过了五六年,她思念女儿,放心不下,又去探视了一遍,那时他们夫妇生活过得十分美满,她女儿的疯毒全部消除了,而且刚生下一个女儿,那便是倪春兰,龙老夫人十分欣慰……” 司马瑜忍不住道:“既然疯病已除,为什么阳春教中会有那么多麻疯患者呢?” 萧奇叹了声道:“你别急呀!我还没有说完呢!龙老夫人的女儿疯病虽愈,那病毒却并未消灭,只是转到倪焕廷身上去了!” 司马瑜眼睛一瞪,表示不解!萧奇又解释道:“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传染,因为倪焕焕廷的体中,原来也潜伏有一种隐形的疯毒,不但是倪焕廷,阳春教徒众中,一大半都具有那种毒性,这毒性是根至于他们的圣泉而来,凡是受过圣泉洗沐的人,都染有那种隐毒! 司马瑜睁大了眼睛道:“师父!您越说越令人不懂了,那圣泉不是可以解毒吗?怎么……” 萧奇一叹道:“这物之奇,的确令人不可思议,那圣泉对于麻疯病毒虽有祛解之效,可是它本身也是一种毒泉,完全是以毒攻毒的原理下才能祛疯之效,不过这种毒性非常奇特,平时隐而不发,淬然发作之后,立刻就致人于死命,所以阳春教的历代教主,都是夭亡于中年,从无一人能活过四十岁…” 司马平瑜点点头道:“这一点倒是事实,我听倪春秀说过了……” 萧奇道:“所以龙老夫人的女儿与倪焕廷的结合,反倒延长了他的寿命!温泉中的隐毒与真正的病毒接触之后,反而被引发了出来!倪焕廷是第一个发作的人,他发现自己传染上疯毒,一时不察,以为是受了妻子的陷害,暴怒之下,立刻出手杀死了妻子,那时他们第二个女儿春秀刚出世不久,而龙老夫人也刚好在那儿,目睹爱女被杀,自然忍不住跟他动手,可是又打不过他,含悲带愤逃命回中原……” 司马瑜这次没有表示意见;静静地听下去! 萧奇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龙老夫人回到中原之后,虽然伤心女儿之惨死,可是并不了解其中的真正原因,对于倪焕廷的毒手无情,心中多少还有些内疚,乃深入云开山的麻疯谷中,详细研究各种麻疯病毒,终于找出了其中的原因,于是她带着研究的结果,重至高丽,把这项结果告诉倪焕廷!” 司以瑜马上问道:“倪焕廷的反应如何呢?” 萧奇长眉一耸道:“龙老夫人重至阳春教时,那儿已成了一个麻疯世界!” 司马瑜一惊道:“为什么?” 萧奇愤然道:“倪焕廷染上麻疯病之后,为了拚命寻求解毒之法,由于他是两种疯毒并发之故,想藉男女交合之际,将麻疯毒传染给对方,首先他用教中的女祭司作为对象!” 司马瑜失声道:“那不是他的保姆吗?” 萧奇点点头道:“不错!因为他是教主,为了身份所关,只能接近祭司,可是结果并未如愿,由于他所染的疯毒特殊,不仅未能转移出去,反而连女祭司也染上了,倪焕廷犹不死心,接连地御了十几个女子,结果依然相同,而这十几个女子又成为疯毒的种苗,或间接,或直接,将麻疯症传染至整个阳春教中,几乎有一大半的教徒都罹此绝症,倪焕廷这才着了慌……” 司马瑜听提毛骨惊然,骇然地道:“那他为什么会想到将阳春教改迁到中原来的呢?” 萧奇一叹道:“倪焕廷经此一来,知道麻疯一病,启源于中原百粤之地,病患最多,可使研究之对象也最多,乃乔装商民浮海而来,秘密买通官府,购下云开大山中的麻疯谷作为根据地,倪焕廷一面建设总坛基地,一面穷其所知,从事疯病的研究……” 司马瑜忍不住插口道:“他研究可有结果了?” 萧奇点点头道:“结果是有了,可是他却只能治疗普通的病毒,像他这种特殊的病毒却是绝症,他只好能控制住不加深,也因此才形成他的变态心里!” 司马瑜道:“什么心里?” 萧奇一叹道:“他认为这些病源都是由汉人而起,所以他要在中原扩大阳春教的势力,让汉人中的武林人物都成为他的教徒,而且都要染上他的绝症!” 司马瑜不禁怒道:“混帐!这家伙简直是岂有此理……” 萧奇点点头道:“所以龙老夫人要努力制止他,却又怕独力难支,颇想拉拢一些中原武林好手以为之助,可是她对武林人物十分陌生,不知从何连络起,好容易打听到太湖中有一场武林人物盛会,那就是方天华召集七大凶人准备重起江湖之举,赶了来想喻之以利害,共图大计,结果来迟了一步,正好赶上那一场巨变,只救了我们四人……” 司马瑜连忙道:“难道她没有看到其他人?” 萧奇摇头道:“没有!当时湖面上尸体纵横就只有我们幸而不死……” 司马瑜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那天陆沉之际,自己与冷如冰公孙述等人都仗着僻水珠之效,潜伏水底而不死! 薛琪被方大华救入那一只怪船中东海三魔与勒春红都精通水性,一定也都隐身水下活动!只有萧奇等四人在水面上活动,无怪乎龙老夫人会找不到其他人了…… 因此他问道:“师父!您是否认为我们都死了?” 萧奇摇头道:“不!我对你们这些人的下落虽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你们中有几个人绝对不会遭难的,可是龙老夫人将我们带到滇边练功,一直没机会出来打听,而且江湖上也从此失去了你们的踪迹,我们也只好放弃追索了,因为时机很紧迫,监视阳春教的活动一步也不能放松,我们了无法分身前来访问,天意凑巧,你们会刚好凑了来……” 这下颇为兴奋,司马瑜见到师父无恙,自然也十分高兴,可是他悬念薛冬心冷如冰等人陷身阳春教中,情况不知如何,不禁又忧心如焚! 萧奇好似明白了他的心意,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你放心好了,倪焕廷为了要发展阳春教,对于那几个人都不会伤害的,因为她们都有利用的价值!” 司马瑜忧虑地道:“她们怎会为他所用呢?” 萧奇笑笑道:“她们已经看着你逃了出来,自然会寄望于你身上,因此在一年之内,他们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 给他这一说,司马瑜比较放心了,萧奇又笑道:“小子!这些年来,我为了担心你的生死下落,一直提不起喝酒的兴趣,今天难得重逢,我非要好好地喝它个痛快不可!” 司马瑜也迎合他道:“是的!师父!弟子也要好好地陪您喝上几杯!” 于是师徒二人,叫船家准备了几味菜肴,抬了一坛好酒,放在甲板上,相对开怀痛饮,同时也互相谈起一些别后的琐碎事情,意兴更浓,不知自己而沉,皓月东升,星斗布满长空,但见水天一色,胸怀更是壮阔…… 忽然船后把舵的舟子叫了起来道:“看!神仙!会腾云驾雾的神仙……” 声音叫得很大,把船上睡着了的几人都吵醒了,大家都涌到甲板上向天上看着! ‘但见一片白色的浮云,在长空中悠悠飘荡!云上对坐着两个人影,因为距离尚远,看不见面目,只约略可知他们也是在对月互饮! 迷信的舟子都跪了下来,望空膜拜。
萧奇喷喷称奇,司马瑜却心中一动,连忙拉着他道:“师父! 我们快躲到舱里去,别叫人家看见了……” 萧奇怔然道:“为什么?难道你认识他们?” 司马瑜把萧奇拖进了船舱,口中含糊地应了一声! 萧奇不信地道:“你这小子真了不起,居然连天上的神仙都认识了!” 司马瑜急得咳了一声道:“师父,您弄错了,这那里是什么神仙。
” 萧奇一瞪眼道:“凡人那能腾云驾雾的……” 司马瑜叹道:“师父!您怎么忘了,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初见毒龙国主沙克浚时,他就是乘着这么一个玩意儿,据说叫做云舟……。
萧奇一怔道:“那上面坐的是沙克浚?” 司马瑜点点头道:“不错,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会有人能制出云舟,而且他那高大庞梧的身材,虽然隔得那么远,我也不会看错……” 萧奇怔了一怔才道:“世上成然会有这种奇怪的玩意儿,我虽然已经亲眼看见,却仍然无法相信,我得仔细地看一下!” 说着掀开舱房的小窗,向外面张望着,司马瑜连忙道:“师父!小心一点,别叫人家发现了!这家伙对我恨到极点,碰上了又是一场大麻烦……” 萧奇张了一下,忽然叹道:“看来真冤家路窄,想躲都躲不了!” 司马瑜一惊道:“怎么!他们上船来了?” 萧奇点点头,遂觉船身微微一震,想是那云舟已经在船上降落,接着是那些舟子的膜拜祷告声然后又是一个宏量的声音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不是神仙,同样是凡夫俗子而已,所以能在空中飞翔,完全是靠着这个玩意而已……” 舟子似乎还不相信那宏量的声音又道:“我们为了一时高兴了出来,飞得远一点,这个气舟发生了一点小毛病,没有办法回去了,只好借你们的船歇歇脚,你们是往那儿去?” 逐听得舟主人回道:“小舟是由两位客人雇着要到东海去!” 宏量的声音又道:“好极了,我们也想到东海去玩玩,你们的客人呢?” 司马瑜见藏不住了,只好一掀舱门,挺身出外道:“沙克浚! 我们又见面了!” 高大的沙克浚已更去皇袍,穿了一身青达色外袍,烧颊长虬如故,见了司马瑜后先是一怔,继而大笑道:“哈……司马瑜,宇宙虽宽,我们活动的范围可实在太小了一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来!这儿还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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