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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3)

司马瑜一想果然有些怪处,那笛声自己听得十分清楚,而且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将自己引了来,那店中的伙计却充耳不间 无忧柔媚地一笑道:“这心笛是我的心音,今夜我正是情思如潮,乃把无限心事,都写之默默的心头低吟,你还记得那笛曲吗?” 司马瑜怔怔地道:“好像是怨妇吟……” 无忧笑笑道:“一点也不错!那是我正以一个怨妇的心情,在心头默默地吟着那曲调,只要我所思念的那个人……他心中也有我的印象时,无论隔着多过远,他都会听见的!果然你就来了!” 司马瑜大急道:“没……没有这会事!” 无忧脸色一整道:“你凭良心说话,从你离开冰原之后,一直没有想起过我吗?” 司马瑜脸上一红,在路上寂寞的行程中,无忧光洁美如玉的胴体的确在他的脑海中一掠而过,不过立刻被对冷如冰薛琪等更深的思念所代替了。

无优的目光犹自炯炯地盯着他,使他无法逃避,只得纳纳地道:“想是想过的,不过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 无忧轻轻一叹道:“我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的,我整整比你大三四十岁,可是……说也难信,我遇上过无数男子,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令我动心过,这大概是一种孽吧!想起也好笑,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风月场中的红粉魔神,居然会被你一个小伙子弄得七颠八倒……” 司马瑜听来不太像话,只得说:“你的面容并不像你的年岁……不过感情是另外的一件事!” 无忧重重一叹道:“我知道!所以我对你不强求,我只要你陪我这一宵,什么也不做,就是谈一宵,或是是相对默坐一霄…” 司马瑜将头一摇道:“那是何苦呢!你我之间本来就一无所有,这一宵相聚岂非多余?” 无忧微怒道:“你怎么那么不近情理,要知道我若是使用姹女玄牧大法,不怕你长了翅膀飞上天去,我也能把你的勾下来!” 司马瑜尝过那厉害,的确怕她真个又来一次,连忙道:“你真是未能免俗,想想你以心笛相召,我闻窗而来,大家见到了面也就够了,这是何等高超的境界,你又何必要多那一举呢!” 无忧起初是脸色一动,似乎颇为他的话而感动,继而将眼一瞪叫道:“小子!你别对我花言巧语,今天这一宵我留你定了,你要是再不近人情,我就留你一辈子!” 说话得凶,脸上的春意却越来越浓,眼中柔波流转,颊色映起一片桃红,司马瑜见状大惊知道她又在开始施展姹女玄牧大法了,急忙拔腿想溜。

可是他的脚却像是被肢住了,心头灵智尚明,眼睛却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不知不觉间,已被她的媚术惑住了! 无忧解开满头长发,又慢慢地准备脱去身上的纱衣。

司马瑜急得只能咬舌头,想以那种痛楚来维持自己的清楚,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另一种念头从他的意念中涌起,对那轻纱紧裹的胴体,有着如温的思念,甚至于希望她的动作回忆一点! 无忧将纱衣解开,刚刚露出洁白的酥胸与坚实的乳房,忽然脸色一变,又急速地扣了起来。

司马瑜也从迷乱中觉醒,知道她已撤除了迷术,不由感激地道:“原来你是在试验我……” 无忧却神色凝重地道:“你快走吧,通知你同行的人,马上离开此地!” 司马瑜怔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侧耳倾听有顷,又急声催促道:“我师兄来了!” 司马瑜一惊,连忙全神戒备,无忧见状不禁噗嗤一笑道:“他还在五十里外呢,你紧张些什么,快走吧!” 司马瑜不信道:“你能听那么远?” 无忧急道:“不是听,是一种感应,我跟他共处数十年,养成这种默默的感应,即使是百里之遥,都能体会到彼此的位置,方才我若不是一心放在你身上,早就该发觉了……” 司马瑜想想又道:“长乐那妖道功力非凡,你抵得过吗?” 无忧轻叹一口气道:“我以尸棺相对,他就是再恨我,毁棺残尸也该满足了。

” 司马瑜仍然道:“万一骗不过他呢?” 无忧脸色一变道:“那我自然有对付他的方法,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我绝不下煞手!” 司马瑜不以为然地道:“像他那种人心智已疯,你何必再留情面,若是你有除他的方法,应该毫不考虑地加以使用才对!” 无忧神色一寒道:“小子!你别没良心,要知道他是为什么恨我的?为什么对我绝情寡义的,你劝我杀死他似乎太毒手一点吧!” 司马瑜不仅脸上一红,回忆长乐真人对她原是一片痴情,就只因为自己之故,才使他们兄妹反目,虽然无忧只是对他一头的单相思,然而自己劝无忧将他杀死的确定有点说不过去。

他自己原是一片正侠心胸,只在人情道义上提出上项要求,没想到把本身的人格也牵进去了…… 羞恶之心与一种男子天生的傲骨使他将心一横,红着脸朗声道:“既是你这么说,我也不走了,我该留下与他一决生死!” 无忧盯了他一眼道:“你是为着什么理由要想留下?” 司马瑜慨然道:“什么理由都没有,他那种狂人不容再存留于世,为着更多人的生命安全,我必须要消灭他!” 无忧脸色微变,眼圈一红道:“小冤家!你为什么一点顺水人情都不肯做!” 司马瑜奇道:“什么顺水人情?” 无忧目中泪光直闪,泣然欲泣地道:“不管你心中怎么想,只要你口中顺便带一句,就是为了我而才找他拚命,我就是为你死了也是情愿的!” 司马瑜怔了一怔,才摇头庄容道:“我若是那种口是心非之徒,不但对不起你这一番错爱感情,也许还对不起你那一曲心笛怨妇吟!” 无忧呆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泪流了下来,咽声道:“我懂得你的心了,你快走吧!再迟可来不及了!” 司马瑜倔强地摇摇头,无忧更是焦急,倒过来求他道:“冤家!你走吧!我发誓除掉他好了……” 司马瑜仍然不为所动,无忧急得想去拉他,遂听得外面一阵砰砰乱想,墙动地摇,好像有人在拆房子似的。

无忧失声惊叫道:“来不及了……” 对墙上划地撕破一条大口字,司马瑜紧张地望过去,只见长乐真人少了一目,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形状有如恶鬼。

见到司马瑜后先是一怔,继而发出一声震耳厉笑道:“好小子,原来是你在这儿,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今天可别想逃了,那贱人呢!叫她出来,我把你们一起送到黄泉路上去配对吧!” 司马瑜不觉微异,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可是当他一回头时,无忧已经不见迹影,这是一间密室,除了正面外,四无通路,竟不知她是从何处遁走的! 面对着长乐真人那恶鬼般的形状,也不禁心中微怯,勉强装着镇定道:“你来得太迟了,无忧仙姑早已魂归地府了!” 说着用手一指棺中假尸,长乐扫了一眼,哈哈厉笑道:“小子,你还想骗我,刚才我还听见她的说话!” 司马瑜仍然装着平静道:“那是她的精灵!” 长乐一摇头发笑道:“精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她专门练就道家伪死之术!如何能瞒过我的眼睛!贱妇!你起来,不要躺在棺材里装死!否则我一掌劈碎你!”棺目自然不会有回音的,司马瑜明知那是假尸,却不得不装成真的模样,手指着棺木道:“你已经将她逼死了,为什么还要扰乱她的安宁!” 说着伸手朝尸体的脸上抓下去,司马瑜为求逼真,当然要上前抢救,伸手逞拍他的手掌,却未用上全力。

长乐一手轻格,怒声喝道:“小子!滚开!等一下自然会轮到你! 司马瑜被拂得向后猛退,一半是存心,一半也是长乐的潜力惊人,他的身形直撞上墙去,那居然又是一面印墙,扑的一响,撞破了一个大洞。

然而还有一件更令他的吃惊的事,因为无忧的身形赫然正隐在墙后,端立不动,司马瑜连忙想用身子挡住她,却已被长乐发现了! 他放弃了植中的尸身,赶过来狞笑道:“贱妇,你这三尸化身的方法,原是我教你的,你想用来骗我,岂不是做梦! 一掌拍来,无忧毫无抵抗之意,司马瑜忍不住,只得出手代挡,砰然急响中,被掌力震退了好几步。

这次可是真退,而且双臂酸麻,只见这狂人的功力高到绝顶! 司马瑜在冰原上,最后也曾与他拉过几招,那时他久经战斗,功力减退,二人相去不多,所以司马瑜今天才敢勇敢的留下。

方才一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差多了,只有希望无忧能制住他了! 长乐震退司马瑜之后,继续发出狞笑对无忧道:“贱妇!你离开冰原之后,与这小子躲在此地享福,以为我找不到了……” 司马瑜连忙叫道:“放屁!我也是不久前才到此地的……” 长乐赫赫怒笑道:“那倒是真巧了,我到那里都会比你迟一步……” 司马瑜大急叫道:“你不信可以问她自己!” 无忧平静而立,目中精光逼人,却没有开口替司马瑜证实! 司马瑜急得要去推她,长乐已脸含狞笑,扬数点银光,既速且疾,手发光至,噗噗几响,无忧的身上血光直冒,身子往后便倒! 无忧一语未发,即已丧生在长乐毒手之下,当她的尸体砰然一声倒地时,长乐发出一阵震天长笑,对着尸体厉声道:“贱妇!你终于伏诛了,你的玄阴爪再厉害也没有用了,你没有想到师父会把电银梭留给我吧!当年你为了想早点得到玄阴爪诀,竟不惜辣手杀师,然而师父在未死以前,早看出你会叛离他,所以将电银梭偷偷交给了我,叫我制裁你,我念在师兄妹之情,始终不忍下手,谁知你自己找死,到了这把年纪时,反而为了一个臭小子而跟我翻脸,这可是你自取灭亡…… 司马瑜在旁边听了大为惊诧,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他自己深感师门恩重,因此对无忧之死,反而认为理所当然,因此呆立一无反应! 长乐说完话后,又对他厉声叫道:“小子!该轮到你了!冰原上被你侥幸逃过了,今天看你往那儿逃!” 司马瑜知道今天万难得脱,心情反而安定下来,平静地道:“乐!今天我们定然会有一个解决的,因此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长乐怒哼一声道:“臭小子!那来这么多罗苏,你少费神了,我没有那么好的精神跟你多磨!” 司马瑜淡淡地道:“这些问题几句话就可以完了,首先我想知道的是她杀师之事可是真的?” 长乐瞪着独眼道:“当然真的,我用不着造一个死人的谣!” 司马瑜点头道:“那她确有取死之道,我的心中也好过一点!” 长乐怒道:“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有个屁相干?” 司马瑜庄容道:“不然!她原来安排下了对付你之策,却被我破坏了,而且她最后藏身之处,也被我在无意间揭露出来,你杀死了她,我当然有责任,然而经你说出她的杀师之事,我认为她死有应得,心中自然好过一点!” 长乐似乎被他语中正气所慑,片刻之后才大叫道:“臭小子!你再装得正派,也不会使我改变心意放过你!” 司马瑜怒道:“放屁!生死有命,我绝不会对你提出那种要求,只是我还有个问题不明,你一心要杀死我,究竟是什么道理,若说我服了成形雪参,那原非你之物,若说无忧为我之故与你决裂,那是她对你用情不够深,我们无怨无仇……” 长乐大叫道:“别再说了,我杀人并不要任何理由!” 司马瑜淡淡一笑,将双手一摊道:“遇见你这种狂人,我只好认命了!” 长乐真人疯狂似地冷笑一声,双手比了一个姿势,态度忽而变得十分凝重,司马瑜不免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未见他如此正经过! 长乐的喉头发出一声低吼:“臭小子!本真人取你之命,虽然毫无问题,可是本真人懒得跟你多耗时间,这一招之后,你就可以到泉下去报到了!” 司马瑜完话后心头一震,似信而非信,他知道长乐之了得,却实难相信在一招之下就可以取自己之命。

然而看长乐说话之神态,又不似虚假,只得提足精神,功聚全身以备应变! 长乐的骨节中先发出一阵爆豆似的轻响,然而身上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使得这一间不算狭窄的密室中,顿时如冰窟一般寒冷! 这凶人长年居留冰原之上,所习武功承阴寒一脉,然而能具如此声势,倒也惊人之至! 司马瑜见他已有发动了意,觉得不能坐以待袭,乃大喝一声,劲力抢先自双臂中挥出,势属阳猛,掌风中夹着红蒙蒙的热光涌将过去! 那是由于他骤觉奇寒难耐,将劲力全化为五行真气中的离火神功发出! 红光接触到长乐身上的白雾,立刻冒出一股丝丝不气。

长乐的身子颤了一颤,嘴角牵起一个阴涩的狞笑道:“臭小子!几天不见,你的功力好似又有进步了!” 司马瑜不开口,只把劲气加力施为,红光愈来愈盛,长乐身上的白雾也更加浓厚,室中水气弥漫,使得双方的人影都模糊了! 长乐虽已蓄劲在臂,却始终含而不吐,一任司马瑜施为,而不作抵抗,然而司马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力竟之后才加以发动 因为他将劲力都放在掌功中施放出去,本身的抗力已然减弱不少,那股寒气一阵比一阵厉害过来。

约摸盏茶时分过去,司马瑜掌中光度渐减,身外的寒气使他冻得格格发抖,这是很少有的现象,在冰原绝寒的气候下,他也没有这种感觉过。

放眼四望时,心中尤其吃惊,室中四周都蒙上了一层白白的厚霜,甚至于连地下都铺满了只有他立身尺许之地还保持着原状。

一个人体内透出的寒气能达这种程度,司马瑜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何况这寒霜还是在他以全力施展离火神功下结成的! 照这样程度发展下去,再过一阵,不需要长乐出手,司马瑜就会冻僵了! 然而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除掉咬牙苦撑之外,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红光更淡,寒气更重,司马瑜已准备放弃努力,甘心束手就毙了。

忽然他的眼睛中接触到一件异事,神情为之一动! 在长乐的背后,那具装着无忧尸体的棺木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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