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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中烛火,向上冒起,转眼之间,已然将灯烧毁,而且火舌也已然舐到了那道绳梯上面! 那绳梯自七宝寺建寺以来,每五十年一换,自从上次更换至今天。
已有二十余年。
干燥易燃,火舌才一舐便熊熊着火! 这一切,全是电光石火之间,晃眼间所立即发生的事! 两人虽然各具一身武功,但是仓皇之间,也不禁手慌足乱,无法应付。
胡子玉在许狂夫的下面,只来得及在百忙之中,一提真气,硬生生地将身形拔起六尺,和许狂夫一起抓住了一洛绳梯。
接着,两人双掌风过处,将火头压熄,但就在那一刹间。
火也已将绳梯烧焦,火焰虽熄,但是已然被火头烧焦的绳梯,被两人的掌力一逼,却也齐焦处断了开来! 百干丈的一截绳梯,便直向下,掉了下去!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幽灵”下山之际,可以猜到曾有人上明镜崖来过。
而且,那道绳梯,看来是上下明镜崖的唯一通道,如今一大半已然烧断跌落,自己也是一样地下不了山! 眼前的情势,可谓凶险到了极点! 许狂夫为人正直,一想到造成目前这样的困境,全是自己不小心的结果,心中大恨,反手一掌,“叭”地向自己脸上打去。
胡子玉拦阻,已然不及,忙低声喝道:“贤弟,你这是作甚?” 许狂夫恨恨地道:“我自己死不足借,咎由自取,但害得四哥你也和我一佯,小弟心中,实是痛如油煎,难以言语!” 胡子玉心中苦笑一下,正色道:“贤弟,你我结交多年,为何你还会讲出这样不够交情的话来?别说如今我们未死,就算真的将到死境,愚兄岂会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 许狂夫叹了一口气,道:“四哥,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但仍不能灭我心中内疚之念!” 胡子玉“哈哈”一笑,道:“人生千古孰无死,贤弟也太婆婆妈妈了,如今我们,后退无路,只有上了明镜崖再说了!” 许狂夫心中感激之极,道:“四哥,你无论智谋武学,皆在小弟之上,若是有什么危急情形发生,小弟拼掉性命不要,也要护你脱险,好为袭二哥复仇!” 胡子王笑道:“贤弟,你将愚兄当作何等样人了?别多耽搁了,快走吧!” 两人向下面望了望,只觉黑沉沉地,那干丈长的大半截绳梯,早已跌到崖底,红灯也全都熄灭。
两人知道在绳梯上久留,只有更加危险,真气连提,身形如飞,不一会,便已然攀到了绳梯尽头,一式“细翻巧云”,已然脚踏实地! 两人一上了明镜崖,立即身形晃动,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
身形快绝,就像有人对位了他们注视,只觉眼前一花,像是有两个人也随后上了崖顶,一间便自不见而已! 两人在大石后面藏定,再探头出来看时,只听得寺中钟声,仍是响个不停,但每一下之间,已然隔了不少时间,在崖顶上听来,更是觉得钟声沉重洪亮,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首先触入眼帘的,乃是一座亭子,但是却已然倾坍。
那亭子四根石柱,每根皆有一抱粗细,皆是当中折断,而一块匾额,跌在地上,犹可看出上面写着,瘦硬挺拨的三个瘦金体字:“迎客亭” 两人见了亭子倾坍的情形,心中也是骇然,心想那石柱断折之处,参差不齐,分明是被掌力生生震断,而其人掌力之强,也实是不可思议! 匿了片刻,未见有人前来,站起身来,打量四周围的情形。
只见崖顶平整光滑,竟是一个数十亩大的石坪,在三四丈开外,一溜庙墙,正门上面.写着四个擘窠大字:“七宝古刹”。
大门紧掩,而寺中除了钟声之外,似乎也已然静到了极点。
两人心知既然来到了明镜崖上,而且绳梯已断,有进无退,身形晃动,只一闪,已然闪到了庙墙旁边。
胡子玉伸手在庙墙上一按,真力疾吐,候地扬起手臂,提开了手掌,只见一蓬砖灰,随手飘扬,墙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洞眼。
两人一齐向洞中望去,只见墙内,乃是一个老大的天井,大雄宝殿之中,灯烛辉煌映得三宝佛像,庄严生辉,但是却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胡子工心中不禁大是诧异,心中想着封径挂灯,寺中钟声连鸣。
这一切,都表示有人来犯,而来犯者除了那“幽灵”以外,似又再无他人。
但为什么大雄宝殿之中,却又显得如此清静? 他为人极是仔细,未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妄动。
依着许狂夫的心意,只怕要越过大雄宝殿,冲到后殿看个究竟。
但胡子玉却只是耐心等待,返身折下了一丛枝叶茂密的灌木,放在墙旁,遮住了两人的身子。
庙墙之旁,这一类矮村甚多,也根本不容易惹人起疑。
等了好一会,只听得钟声又由慢而快,突然一声磐响,大雄宝殿的大门,无风自开,两行僧人,雁翅也似,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两行僧人,年纪均已中年,面上满是忧虑之色,约有二十余个。
众僧人来到大殿,一齐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然后才见一个满面皱纹,苦口苦面,双眉倒垂,面色如败木,双肩垂削的老僧,缓缓走出,来到三宝佛前,双掌合计,一字一顿,道: “闻得知客来报,寺有贵客临门,如何尚不见现身相见?”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本来已是当“幽灵”和木房大师,已然在七宝寺中,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战,而今听得木肩大师如此说法,才知道“幽灵”虽然已上了明镜崖,但是却尚未和木肩大师相见。
两人心中,皆不免一惊。
因为“幽灵”尚未现身,说不定匿于问处,将自己两人的行动,也看在眼中!两人对望一眼,一齐忍住了不出声。
只见木肩大师垂眉略轩,又道:“贵客既来敝寺。
而匿不现身,莫非是鼠窃狗摸之辈?” 一言甫毕,只听得一阵狂笑之声,突然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1这一阵笑声,可以说突如其来。
到了极点,因为大殿之中,本无一人!木肩大师心中一凛,循笑声看去,更是吃惊! 原来在大殿四角,粗可两人合抱的柱子中,东西的那根。
离地丈许,一个人正路在柱子之中! 那柱子色作灰黑色,那人的衣服,也是灰黑色,而他全身,却陷在木桂之中.所以若不是他出声,根本不知敌人已在大殿中。
在围墙之外偷窥的胡子工与许狂夫两人,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也没有发现,大柱之上,早已有人!那大柱虽是木制,但这样的巨木,木质紧密,何等坚实,那人竟能以内力硬生生地将身子箝入,功力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
定睛一看,那人面蒙黑纱,正是在褚家大宅中见到过,“峻峭双剑”,清心大师,尽皆命丧在他手的那个“幽灵”!只见他笑声未毕,人已飘然而下,往上便留下了一个玲成毕肖的凹躯,正好是一个人! 木房大师眼中精芒四射,道:“闻得知客来报,阁下自称是‘幽灵谷’中‘幽灵’,一上崖来,便毁了迎客石亭,确是幸会!”“幽灵”冷冷地道:“木肩大师,在下此来,原是为了贵寺所藏,‘天香三宝’之二,‘驻颜丹’与‘夺命黄蜂’,不知大师可知?” 胡子玉心中一喜,暗付自己所料,果然不差,“幽灵”确是为这两件异宝而来。
木房大师道:“可惜阁下来迟了数年,那两件异宝,早已失盗了!”“幽灵”“嘿”地一笑,道:“七宝寺失宝之说,早已传遍武林,但是骗得别人,却难以骗得过我!尚望六宝寺勿因此二室而毁!” 词锋咄咄逼人,讲得凶狠之极。
木房大师面上仍是木然,只是双肩向上扬起,道:“阁下此言大谬,若非真正失盗,七宝寺焉有自损威名之理?”“幽灵”道:“然则,贵寺藏宝阁上,可能容我看上一看?” 木房大师双掌合什,道:“阁下此言,未免过甚,七宝寺中,纵无能人,但寺中藏宝阁,却也不能让人随便观看!”“幽灵”哈哈大笑,声震屋宇,道:“木肩大师,我既然来此,只怕不容得你不给!” 木肩大师候地踏前一步,道:“阁下威名,久震武林,贫僧明知难敌,也要请阁下赐教一二!”“幽灵”怪啸一声,道:“木肩大师,七宝寺百余年基业,难道真要因此毁于一旦么?” 木房大师双目微闭,像是若无其事一样,道:“悉听尊意!” 胡子玉和许狂夫,看到此处,已然知道木肩大师和“幽灵”,已经非要动手不可!更是屏气静息,只当可以像在芜湖“诸家大宅”外一样,袖手旁观,怎知大雄宝殿之内,剑拔弩张,情势紧张之极的时候,两人忽然觉得身后一轻。
他们身后,本有胡子玉拔来的两丛灌木,将身子完全遮住。
陡地一轻,两人尽皆一惊,但不等他们回过身来。
耳际已然响起了个汲细极细。
听来像是不知在多少里外。
随风飘到,但是却又极为清楚,——宇不漏的声音,道:“两位施主,既来敝寺、为何只在墙外偷窥,不入夺去一游?”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也不是无名之辈,虽然心中吃惊,但也不至于临阵慌乱,两人各自反手一掌,向身后拍出。
那两掌。
两人皆用了七成力道,分明已然击中了一件物事。
但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触手软柔,像是一掌击在棉花上一样! 急忙回头看时,只见星月微光之下,一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身被灰色袈裟的老僧,正站在自己身后,宛若闹云野鹤,超脱已极! 胡子玉的见识,在许狂夫之上,立即知道,刚才自己一掌。
击在那老僧身上,能开山裂石的大力,于候忽之间,便消逝无踪,纯是因为那老僧佛门气功,已臻登峰造极之故! 心中禁不住微微吃惊,可是一抬头,和那老僧打了一个照面。
只见那老僧面色,慈和之极,像是笼罩着一层极是圣洁的银辉,令人一望,俗念顿消,更无一点怒色,知道对方是不世高僧,早已没有了嗔怒之念,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那老僧双手略伸,已然轻轻握住了两人的手腕,道:“大殿之中,尚有贵客,两位何妨进殿去,共作一聚?” 一面说,一面便向寺中走去。
许狂夫和胡子玉两人,只觉得身不由主地便跟着他走了进去,一身武功,竟然无从施展,晃眼之间,便已进了大殿! 这时候,大殿之中,木肩大师和“幽灵”的人已然相距丈许,各以一双精光湛然的睁子,注定了对方,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但老僧带着两人一进来,情势便立即有了改观,木房大师未然的面上,突然现出了无比惊讶之色,道:“师叔,你老人家何必出关?” 那老僧微微一笑,道:“我听得钟声惶急,寺僧奔告,道是‘天龙’姬子治来到。
昔年我与姬檀夫有一面之缘,因而静极思动,可知佛门不闻不问那一关,实是难以勘破的哩!” 娓娓道来,竟然丝毫不以为大敌当前!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本来被那者僧带进了大殿,心中实是异常惊恐。
但这时候听了老惜和木肩大师的对答,心中却大为高兴! 因为他们已然弄清了那个老僧的身份,正是武林中传说了数十年,木肩大师的师叔。
而且,那老僧武功之高,也已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若然眼前这个“幽灵”;当真是昔年“天龙”姬子洛的话,只怕“太阳神抓”,如此威力,那老僧地未必是敌手。
但是两人已然可以肯定,那“幽灵”绝非“天龙”姬子洛,则老僧可能胜过他,便在这七宝寺中,揭穿他的面目,非但为“飞鹰”袭逸,报了深仇,而且还可以为武林之中,除一大害! 只见那僧讲完,手一松,已然将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放开,两人立即后退丈许,并肩倚柱而立。
老僧则缓缓转过身来,向“幽灵”望了片刻,道:“姬檀夫,我们五十年前一会,到如今大家全是隔世之人,不知贫僧法名,姬檀夫还记得否?”“幽灵”“哼”地一声,并不回答。
胡子玉看在眼中,心内暗暗好笑,心想这假“幽灵”只怕连七宝寺中,有这样一位世外高人事,都未必知道,否则怕也不会上明镜崖来出丑露乖了,叫他怎叫得出那老僧的法名来? 老僧又道:“贫僧虽在此处闭关,但武林中事,却也不致隔膜,闻得姬檀夫自爱妻死后,已然痛不欲生,为何笨在武林走动?”语意虽是柔和,但是词锋却咄咄逼人。
“幽灵” 冷笑一声,道:“我来此只为拙荆所留,‘驻颜丹’及‘夺命黄蜂’二宝。
你们出家人,要来无用,若然不给,多说何益?” 老僧叹了一口气,道:“贫僧已数十年未与人交手,更不愿与姬檀夫动手!”“幽灵” 目中精芒流转,道:“既是不愿动手,速将二宝交出!” 老僧道:“适才木肩已言明,那二宝早巳被人盗去,不在敝寺!”“幽灵”怪笑连声,突然反手一掌,向木肩大师,疾袭丽出! 这一掌,不但突如其来,而且掌势飘忽,不可捉摸,掌力如山,半个大殿之中,均可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大力,骤然而出! 木肩大师身形一拧,退出丈许,才敢还了一拳,但是掌力相交,不免被“幽灵”震退几步! 老僧银眉略轩,奇道:“姬檀夫。
你一向不习外门功夫,莫非数十年不见,已然易了当年的宗旨了么?” 老僧这两句话使得胡子玉心中一动,连忙道:“他虽然自称是‘天香娘子’之夫,实则并不是昔年‘天龙’姬子洛,在武林之中,作恶多端,大师切不可轻易将他放过!” 此言一出,木肩大师,那老憎,尽皆为之一怔。
老僧双眼,一直半闭,这时候也突然睁开来,眼中射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光辉,望住了那个假“幽灵”,一字一顿地说道:“姬檀夫,当真如是?”“幽灵”全身也是为之一震。
胡子玉料事如神,根据种种的情形来揣测,已然可以肯定他绝不是真的“天龙”姬子洛。
这种揣测,当然是事实,但是对假“幽灵”来说,他却绝想不到自己布置得如此周详的一切,竟然会被人揭穿秘密! 只听得他“哈哈”一笑,道:“老和尚,你信还是不惰?” 老僧并不言语,假“幽灵”目光如电,向胡子五许狂夫两人,扫了一扫。
胡子玉心头一震,知道若不是那假“幽灵”在此败北,只怕以唇,随便自己,躲向何处,皆不免遭到他的毒手! 老僧幽幽长叹一声,说道:“贫僧信也罢不信也罢,已然绝个会与任何人动手,檀夫且下山去吧!” 他在“檀夫”之上,已不再加上一个“姬”字,可见他心中已信胡子玉之言! 假“幽灵”一声冷笑,道:“要我下山,那除非合寺僧人,连这两人,一齐尸横大雄宝殿之上,才有可能!”“神钩铁掌”许狂夫,早已目射怒火,望注了假“幽灵”,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听得他如些说法,知道若是局面不大乱,只怕老僧仍是不肯出手,因此不等假“幽灵”说完,暴喝一声:“大胆狗贼!”手扬处,二枚“无风燕尾针”已然墨光一闪,电射而出! 他在那独门暗器,“无风燕尾针”上,已下了三十余年苦功,三十丈之中,百发百中,一闪即至,了无声息,厉害之极。
那三枚“无风燕尾针”,更是暗蓄全力以发,大雄宝殿再大,也绝不会有三十丈见方,照理说,应该一发即至,但针才发出,只见那老僧衣袖略扬,三枚“无风燕尾针”,便立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而就在此际,假“幽灵”也已然发动,黑影如电,直向那老僧扑到。
只见他手中,候地飞起了一团玉光,只见他像是手臂突翻之际,长出了一截。
原来眨眼之间,他已然掣了“拈花玉手”在手中,向老僧当胸抓到! 老僧身形,仍然死立不动,但是红润的面色,却候地一变。
胡子五和许狂夫、木肩大师三人,一见那假“幽灵”一出手便是武林至宝,“拈花玉手”,都知道那“拈花玉手”避水退火,厉害至极,专破内家气功,看老僧的情形,闭关数十年,已然绝对不肯和人动手,只怕被他一招袭中,也难免吃亏! 三人俱是一样心思,胡子玉肩头一晃,铁扇探在手中,一招“清风徐来”,窜向前去,并自右侧疾点假“幽灵”的“缺盆”“气户”两穴。
而许狂夫则铁钩横扫,“狂风拂柳”,向假“幽灵”的下三路攻到。
木肩大师更奇,身形微晃,双肘齐出,和身向假“幽灵”撞了上去! 这三人,也全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三人齐攻,势子何等急骤! 可是假“幽灵”既然敢冒充“天龙”姬子洛,自然有超凡人圣的功夫,只候忽之间,身子一缩,三人的一招,已然一齐落空。
同时假“幽灵”,退出丈许之后,突然之间,又向前扑到,舞起团团玉光,木向大师首先惊呼一声,跟跪后退,肩头血迹殷然,已被“拈花玉手”抓伤。
本来,木肩大师之名,是由他真气聚于双肩,再厉害的掌力,若是击在他的双肩之上,也如中木一样而已。
但此时,他肩头被专破内家气功的“拈花玉手”一抓,真气尽散,即使不死,也成废人! 在木肩大师重创退出的同时,许狂夫也怪叫一声,倒纵出去。
他退避略慢,胸口已被假“幽灵”的掌风,扫及一下,胸内立即热血翻腾,已受内伤! 只有胡子玉最是见机,一见两人相继受伤,团团五影,向自己罩下,哪敢恋战?硬生生地向旁一移,移出大许! 而假“幽灵”之“拈花玉手”,向胡子玉一击不中,立即改招,向那老僧击到。
那“拈花玉手”,双指微翘,看来真像一只美人的纤手一样,可是实则上却无异是催命无常的鬼手,三招之间,已对三个高手,一齐迈退! 只听得那老僧高宣佛号.身形微侧,已然向后退去,衣抽拂出,将假“幽灵”的来势,阻了一阻,但是假“幽灵”突然足尖一点,凌空拔起,任何人都当他一起之后,一定重向老僧发招。
怎知事情却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
他一跃起之后,在半空中身形一拧,突然落在丈许间外,身形如电,在那二十来个打座的僧人面前疾掠,晃眼之间,那二十余个僧人,纷纷倒地,全死在他“拈花玉手”之下! 那些僧人,本来也是七宝寺中,武功颇高的一辈,但是在假“幽灵”的面前,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自死于非命!“铁扇赛诸葛”胡子玉见那老僧,仍然是几立不动,大声叫道:“长老,再不出手,满寺生灵,尽皆涂炭!” 老僧面现苦痛之色,胡子玉知道他心中,实是不愿意和人动手,心中一动,又道:“长老,你数十年苦修,再不出手,只怕便毁于一旦!” 这一句话,确然将老憎的心打动,长叹一声,道:“阁下且退后!” 胡子玉知道者僧已然决定出手,心中不禁惊喜参半! 因为他起先不知道那“拈花玉手”,只当那老僧稳可胜过那假“幽灵”。
但如今“拈花玉手”,在他手中,则老僧能否取胜,实末可料! 而老僧如果再败在他手中的话,自己的命运,不堪设想!武林中的噩运,更是不堪设想! 因此,一听得者僧叫自己让开,心知这两人动起手来,一定是惊天动地,自己站得近了,只怕也不免禁受不住。
因此连忙闪开,将木房大师,许狂夫两人,一齐扶起,退到大殿一角。
只听得假“幽灵”“哼哼”冷笑不已,“拈花玉手”,闪出团团玉光,道:“老和尚,世传你已在百岁开外,修佛一世,也该归天下!” 老僧道:“善哉,施主行事著此,只怕老僧虽然归天,施主亦必不久于世!” 假“幽灵”哈哈大笑,突然“拈花玉手”扬起,凌空一抓,向老僧劈头抓到。
此时,他和老僧相隔,尚有丈许,以老僧的功力而言,他凌空发招,应该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可是在一旁的“铁扇赛诸葛”胡子玉,一见他凌空发招,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全身皆震,大吃一惊,面如死灰! ----------------- 文学殿堂赤雷扫校 28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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