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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剑鞘也送给你们吧!免得大家都落不着好处!” 说着将剑鞘递了过去,徐文长伸手要接,战大刚却喝道:“混帐!你走远一点,让我来!” 夏侯杰笑道:“战叔叔!你放心好了,我若存心出手夺剑,你再防备也拦不住!” 战大刚脸色一红,但是仍然自己来接过剑鞘!虽然夏侯杰那样大方,战大刚却不太放心,接着剑鞘之后,立刻就借着远处射来的灯光,细细地审看。
剑鞘上缀着几颗明珠与宝石,只映射一点微亮。
立刻焕采生光,纤毫毕见,足证明它的价值不凡。
可是战大刚却有点失望,因为这鞘上并没有什么剑式的记录,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奇怪刻文,因此他皱眉道:“那情天六式刻在什么地方?” 夏侯杰微笑道:“光是这样看不出的,必须把情剑归入鞘中。
剑身上的灵气与鞘上合而为一,才有所见!” 徐文长连忙道:“既然如此。
我们就走吧!” 夏侯杰笑道:“战叔叔!您最好看看清楚,小侄在得剑之后,研究半天才发现这点秘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小侄可以尽所知告诉您!” 战大刚闻言将剑鞘递给徐文长道:“文长!你把剑归入鞘中,看看是否如夏侯大哥所说的。
” 徐文长接过剑鞘道:“不必看了,弟子在夏侯大哥室中已经赏鉴良久,上面的确有几个怪异的花式,也有着几个难辨的字体,弟子当时没有在意,想来一定是情天六式的记载了。
” 夏侯杰怔了一怔道:“那上面的字迹虽非正体,却并不难识,徐兄怎么不认识?” 徐文长脸上微微有讥色道:“小弟对文事一向不太在意,尤其是汉前的隶书。
知识更为有限,仿佛上面是戒杀止武等字样,其余就不太清楚了!” 夏侯杰神色一动道:“徐兄只认出那么几个字?” 徐文长点点头。
战大勇却道:“我们自从受了罗雁飞一剑之辱后,这十年来专心武事,没有好好教导他,也没有让他念多少书,只好留着慢慢研究了!” 夏侯杰却神色一沉道:“不!这几个字已经够了,照迹象看。
徐兄恐怕不是这柄神剑的得主,留之有害无益,徐兄还是将剑赐还吧!” 战氏兄弟与徐文长脸色都是一变,徐文长尤其变得难看,他冷笑一声道:“夏侯大哥莫非是在开玩笑?” 夏侯杰庄容道:“小弟一点也不开玩笑,情剑也是一柄极具魔性的凶剑,情天六式有两种变化,视主人的本性而变招式,若是习得此六式后,虽可横行天下,势必引起无边杀孽。
” 徐文长哈哈一笑道:“夏侯大哥说笑话了,照这样说来,大哥自己才是情剑的真正得主了!” 夏侯杰轻叹一声道:“兄弟不敢,虽然兄弟从‘忧愁仙子’手中得到此剑,但是情天难弥,这柄剑对兄弟已毫无用处,故而想将它再交给一个适当的得主,徐兄在屋中换去此剑时,兄弟以为是天意使然,乃将剑鞘一并奉赠,谁知徐兄仅能见其凶庚之所在……” 徐文长冷冷地道:“夏侯大哥这话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兄弟断不会上这个当,一样的剑式,还会有善恶之分,这话告诉谁都不会相信。
夏侯大哥想将剑要回去,最好另找个高明一点的理由!” 夏侯杰道:“兄弟绝不骗人,当初‘忧愁仙子’得到此剑时。
也是先见到情天六式,遂造成天下哄乱,血雨腥风满江湖。
幸好她后来澈悟前非,才领略到情天真话,决心深隐黄山,以赎前罪。
可是她在选择情剑得主时,却十分慎重,唯一恐所得非易,重演她先前的惨剧……” 战大勇嗯了一声道:“‘忧愁仙子’还没有死?” 夏侯杰道:“小侄上黄山时,她的确尚在人间,因为情剑未曾觅得妥当传人,她心中无法宁静,现在她可能是真正死了!可是她在遗书的指示中,对情剑的一切说得很清楚,叫我好好保管此剑。
即使要把它送人,也得找一个适当的人选。
” 战大勇脸色一沉道:“你认为文长不是适当的人选?” 夏侯杰惶恐地道:“小侄并无此意;不过根据‘忧愁仙子’的指示,徐大哥可能不太适合,这事情关系今后武林劫运,请您千万要三思而后行!” 徐文长哈哈一笑道:“夏侯大哥,你这番话编得真精彩,情剑乃武林至珍,唯有德者居之,我既然能够到手,自然就是我有机缘。
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再还给你的!” 夏侯杰脸上现出一股湛然神光,庄严地道:“徐兄……念我们是两代世交。
我不愿意为一柄剑翻脸成仇,可是你今天一定不能把剑带走。
” 战大勇沉下脸道:“夏侯杰!你放明白一点,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剑!” 宫天侠忍不住怒声道:“战兄终于说出老实话了,你我多年至交,宫某一向拿二位当最好的朋友看待,你们这番行止实在令兄弟太寒心了!” 战大勇略有愧色,但仍振振有词地道:“宫老弟不必话讲得这么难听,我们若是不念旧情,就直接上门夺剑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老实说我们弟兄两人埋首十年找罗雁飞报仇还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想在泰山论剑会上一争盛名! 所以我们对文长放弃了最拿手的剑法,专门研究了一套剑法教给他,这套剑法绝对比罗雁飞的扫波十八式高明,若是再得到这一柄利剑,相信一定能在泰山夺魁!” 宫天侠怒声道:“等你们把剑携出宫家的大门,再吹这种狂语还来得及!” 战大勇一挺长戟道:“宫老弟是否有意赐教一番!” 宫天侠从夏侯杰的手里抢过长剑,一言不发地冲了过战大勇举朝直刺,宫天侠手挽剑花,重重的剑影如分波掠涛,反迎上去,但闻呛啷一阵激响,居然将戟尖荡开,继续攻了进去! 战大刚见他们动上了手,也忙摆动双戟,抢进来凌空下击,将宫天侠的长剑撞偏,反手回出一招。
宫天侠举剑又化开了,战大勇的长戟又至,三个人打成一片,唯闻金铁交触之声,不绝于耳,间以呼呼的兵器掠空声,低沉的呼叱声,展开了一场生死的血斗! 宫天侠所使的是从罗雁飞那儿学来的横江扫波剑法,配合了他自己精擅的追风神拳,战来英勇异常。
可是战氏兄弟的三支铁戟也不逊色,战大勇长朝重力,战大刚的一只短戟重巧,十几个照面后,即将宫天侠逼得直喘。
不过他们两人手下还留了一点分寸,好几次他们都有机会伤及宫天侠却都轻易地放过了! 三人激战将近二十招时,宫天侠被迫得连进攻的机会都很少了,可是他仍不肯放手。
战大勇打得兴起,猛然一戟直取宫天侠的心窝,来势极凶。
宫天侠将心一横,脱手掷出长剑,去势若电,却是飞向一旁的徐文长! 战大勇的长朝递到宫天侠的胸口,即已止手不前,而宫天侠脱手掷出的那柄长剑却直飞徐文长咽喉处。
徐文长微微一笑,以极快的手法,抽出腰间的情剑向上一撩,将那柄长剑拦腰被斩为两截。
宫天侠真正的怔住了,他最后的那一手飞剑是罗家扫波法中的精招——“惊涛拍岸”。
就是面对着敌人,这一招也极难防备,谁知徐文长在完全无备的情况下,居然也轻而易举地化开了。
虽然他用的是锋利无匹的情剑,可是,即使他手中是一柄凡铁,这一招也化得精妙绝伦。
战大勇微微一笑道:“宫老弟!你看见了吧,我们并没有吹牛,你把罗雁飞的扫波剑式学得了几成火候,到了文长面前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 宫天侠低头不语。
战大刚也笑道:“宫老哥,咱们还是好朋友,假如夏侯杰有意在泰山争雄,我们绝对不打他情剑的主意。
既然你们没有那份雄心,何必让别人出风头呢,文长也是你的子侄辈,他有点成就,你也一样有面子,我看咱们还是就此为止吧!” 宫天侠依然低头不语,战大勇却对夏侯杰道:“夏侯杰,你应该看得出我们并无恶意,文长拿你情剑的手段也许有点不对。
可是你自己已经答应将情剑送给他了。
” 夏侯杰道:“小侄答应的事绝无反悔,不过徐兄今天绝对不能将剑带走!” 战大勇沉声道:“夏侯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杰朗声道:“情剑本身具有善恶两性,徐兄但见其凶,得之只有自凶凶人!” 战大勇怒声道:“我不相信你的话,而且这是他的事,即使他为这柄剑叫人宰了,与你也没有关系!” 夏侯杰道:“手持情剑的人被人杀死的可能很小,杀死别人的机会却太多了!小侄就是为了这一点。
” 战大勇道:“剑是你自己送人的,你想要回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劝你还是放聪明一点!” 夏侯杰摇摇头道:“小侄并不想要回此剑,只是暂时代为保管,等徐兄够资格得到剑时,小侄自当践诺。
” 徐文长忽然冷笑一声道:“小弟如何才够资格?” 夏侯杰淡淡地道:“徐兄这一问岂非多余,人之本性善恶在乎一心,徐兄今后多在修身养性上下功夫,等到你能将情剑上另一个含义读出来时,不战而可有天下。
” 徐文长哈哈一笑道:“夏侯大哥的话真好听,兄弟能有那种修养时,根本无意与人争雄,何必还要这一柄利器!” 夏侯杰道:“人死将情剑视作争雄之利器,就证明了胸中盗心不死,更证明了兄弟的情剑不可轻与!” 徐文长微笑道:“夏侯大哥是一定不肯放手了?” 夏侯杰点点头道:“不错!兄弟赠剑之意,是想将这柄剑交给一个侠义之士,仗此剑荡奸除邪,为天下苍生造福。
假如使它变成一柄杀人的利器,兄弟万万无法从命!” 徐文长冷笑道:“兄弟自问不够资格做一个侠义之士,可是又非得此剑不可,夏侯大哥又将何以教我?” 夏侯杰以金石之声朗然道:“这就没有办法了,兄弟护剑有责,只好从徐只手中将剑夺回来!” 徐文长将情剑一举道:“夏侯大哥,兄弟也是看在两代的交情份上,不好意思对你太过份,你可千万不要逼得兄弟做出对不起人的事!” 夏侯杰毫无惧色大步向他走去,朗声道:“拿来!” 宫天使着急,连忙叫道:“夏侯杰!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慢慢想办法拿回来……” 夏侯杰道:“等不及,杀孽一开,永无止境,我不能让情剑上再沾到一点血腥!” 说着他伸手朝剑上抓去,徐文长退后一步,将剑移开叫道:“夏侯大哥,我最后对你提出警告……” 夏侯杰仍是不理他,继续伸手去抓他的剑,徐文长脸上突现厉色,情剑向下一落,对准他的手上斩下来。
夏侯杰手腕突地一翻,连徐文长都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变化。
握剑的手腕已被他抓住,顿感全身一麻,情剑也握不住了,夏侯杰伸出另一只手,正要把剑接过来!可是徐文长的动作也相当快速,单手突扬,两指微屈。
去插夏侯杰的眼珠。
夏侯杰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毒招,连忙把头一偏避过,用空手握住了他的空手。
徐文长见夏侯杰变把如此迅速,脸色忽地一沉,五指松开,将情剑坠落于地,然后拖着夏侯杰就地一滚,口中大叫道:“师父!快出手……” 战大勇伸出长戟,要去挑地下的情剑,宫天侠原为夏侯杰捏着一把冷汗,觉得他太不顾死活了。
后来见他身手矫捷,居然能凭空手将对方制住,心中又是一喜,此时如何肯放弃这个机会。
他飞身而出,神拳骤发,击在战大勇的铁戟上,竟然将戟杆震得弹起,接着单手一捞,将情剑抢在手中。
战大勇见状也连忙双戟下压,对准宫天侠的双腿砸下来。
宫天侠刚把剑抓到手,心神疏懈,没防到这一下。
眼看着短戟临身,万分无奈中,他只好也就地一滚,又用最俗的招式——“懒驴打滚”,避开了这一击! 可是等他想站起来时,战氏兄弟的三支铁戟又一起攻到了,他手起挺剑向外一挥! 宫天侠原意是想用剑去削他们的戟尖。
谁知他们兄弟的招式是异常紧凑。
战大刚铁戟一偏,竟然贴着他的剑压了下来,连手带剑,一起压在地上。
宫天侠情急之下,正想将剑从旁边抽出,然而手臂一用劲,却碰上一件又硬又尖的东西,正好抵在他的肘拐上,使他一点劲都使不出来! 回头一看,却是战大勇的长戟叉在他的手臂上,戟上月牙形的利刃叉住他的胳臂,一股凉意透过衣服而达肌肤。
另一边夏侯杰已用力将徐文长摔了开去,赶到这边来,见状神色一变,沉声道: “师父!您把剑丢开!” 宫天侠连忙叫道:“不!不行!我绝不松手,让他们杀死我好了,这是我姓宫的轻信朋友的下场!” 战大勇神色略有难堪道:“宫老弟!非常对不起,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只要你放手弃剑,我们向你磕头陪罪都可以,情剑却非得不可……” 宫天侠正要摇头拒绝,夏侯杰已沉声道:“师父!您尽管把剑放下来,我相信他们拿不走!” : 1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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