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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 侍书怔了一怔,最后才叹了一声道:“这告诉公子也没有关系,连琴挑,司棋,弹剑三人对张姑娘都具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关山月—怔,道:“你们……” 侍书苦笑一下叹道:“我们只是心仪张姑娘的仙露明珠般的丰采,并不敢存有一丝冒渎之意,因为张姑娘对公子情深如海,我们都愿意舍出性命来帮助公子与张姑娘见面……张姑娘为公子相思日苦,公子快点上去安慰她一下吧……”说完他又施了一礼回头向来路走去。
关山月望着侍书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自从有知识以来,他始终都是与恩师独孤明生括在—起,他们隐迹在大戈壁沙漠中,牧马,练功,学武,读书……可是始终都没接触到女孩子。
大漠中的第一次盛会是他英雄岁月的开始,当他乘着明驼,以明驼令主的身份会见群豪时他的心中只有汹涌的豪情! 然后是中毒,受伤,机缘凑合,使他认识了张菁菁,他感激她,喜欢她,却并没有什么绮情的成份。
第二次中毒受伤,又亏了张菁菁,这次小女孩儿成熟了,对他献出了少女最珍贵的感情,可惜他是在昏迷未醒中,丝毫都设有感觉! 昆仑山中,雪老太太治好了他的伤,那时他才多少体验到一点男女之间的微妙与感情,可是他懂得太少…… 龙华会上,柳依幻对他表示过好感,却被他拒绝了,可是由于师父与林云亭之间那一段不平凡的感情,使他了解到爱的真谛,也使他燃起对张菁菁如渴的思念,所以他才不顾一切地追随彭菊人来到了这大巴山中! 意外地得知了自己离奇的身世,也找到从未谋面的母亲!更从自己父母那段畸恋中使他意识到爱的力量了。
所以他此刻想见到张菁菁的心情竟是异样的迫切! 那小楼就在数十丈处,关山月只走了一半就拉开嗓子叫道:“菁菁!菁妹!我来了!你的关大哥来了……” 在他的童识中,张菁菁—定会飞也似地跑下来迎接他! 谁知他的呼喊仅只激起了山谷的回声,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关山月不禁有点奇怪,一面加紧脚步,一面又喊了一声:“菁菁!我来了!关山月来了……” 小楼中仍然没有回应,这下子他有点着急了,几个急步,扑到小楼前,来不及打量环境;一迳向门里冲进去。
楼下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他又冲到楼上。
素帷低垂,宝烛生光,可就是没有伊人踪迹。
这下子把他急怔住了! “菁菁上那儿去了?” 一面在心中自问,一面开始在四下搜索,找到后楼的一间小屋子,却见两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躺在地下。
一个胸前被人砍了一剑,鲜血汩汩地流着,人已经气绝了! 另一个却是被入制住穴道的样子! 关山月心中一沉,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把那个未死的女孩子扶了起来检验了一下,发现她的将台穴上被人用重手法点了一下。
为了要得知张菁菁的遭遇与下落,他只得暂时按捺下焦急的心情,解开那女孩子的衣服,双手按用解救的步骤推拿着…… 过了片刻,那女孩子才慢慢地复醒过来,睁眼看见他,立刻大声惊叫起来! 关山月只得和颜悦色地道:“小姑娘!你不要怕!请告诉我张姑娘到哪儿去了?” 那女孩子睁着眼睛,骨碌碌地望着他,神情又恐怖又诧异! 关山月见她仍不开口,不仅有点焦急大声叫道:“你说话呀!张姑娘到哪儿去了?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孩子仍是不开口,关山月这才想到她不认识自己,连忙道:“我叫关山月!” 那女孩子一听关山月三十字,立刻跳了起来,用手指着后窗叫道:“你就是关大哥…… 你是小姐常说的关相公……” 关山月点点头,急忙问道:“张姑娘呢?” 那女孩子继续对后窗叫道:“小姐被飞觞阿姨赶跑了,从这儿走的,我叫小红,还有一个小绿,被飞觞阿姨杀死……” 关山月脑中如受重击,来不及听她说下去,飘身穿出楼窗就向前奔去,小红则伏在楼窗上急叫道:“关相公,你走错了,在左边!” 关山月听见了之后,虽然立定了身子,却有点不相信,因为眼前只有自己所奔的方向是一条通路,这琉璃别府是建造在一座孤峰之上,左右两边都悬崖与险坡! 小红却急得大叫道:“一点都不错,她赶着小姐两个人都从这儿跳下去的!” 由于左面是一片悬崖,关山月估计高度,离下面的实地足有三四十丈高,因此略略有点不信,小红只好又道:“关相公,我绝不骗你,飞觞提着剑,恶狠狠地赶来要小姐跟她走,小姐不答应,她便要杀死小姐,小绿过来阻挡,被她砍了一剑,接着又点了我的穴道……” 关山月连忙道:“慢着!你既然被制住穴道,怎会知道她们从这儿跳下去的……” 小红急得跳脚道:“被控制住行动,耳目还是可以视听,小姐先从窗口里跳出去,飞觞也跟了出去,我听见她狠狠地说道,‘你就是跳了崖,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心里一急,这才昏了过去……” 关山月看她的神情不像说谎,乃又问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小红道:“下面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是一条溪流,一直通到山外……” 关山月不再多问,身形一纵,向崖下飘去,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他还是第一次,但是他想到张菁菁与飞觞都能跳,他为什么不能呢? 落脚处是一片凸出的山石,再底下则是更深的山谷,就在他的脚步踏在山石上的时候,那块山石突地一松,向下面落去…… 关山月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着,但是他已来不及应变了,身子一翻,连同那块巨大的山石,跌下深沟的急湍,一人一石溅起两片水花,流水又恢复了先前的湍急,关山月却不再看见浮上来了! 在崖上的小红身畔,突然多出一个飞觞,她目注着关山月被急流吞灭后,用手拍拍小红的肩膀道:“小红!做得好!现在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两人在一个崖角的石影下,抬出昏迷不醒的张菁菁,飞觞解下腰带,把张菁菁绑在背上,飞也似地从关山月第一次所走的方向离开了。
XXX 广寒宫中的大厅上,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脸色,那已经是关山月坠入水中的半天以后了! 白快恨怒气冲冲地大叫道:“夫人!现在你还在替那个小畜生掩护,我认为这一定他与飞觞两个人做的好事……” 月华夫人愁眉深锁地道:“会不会是关山月带着张菁菁偷偷地离开了呢?” 白铁恨冷笑一声道:“你这是自欺欺人之谈,关山月已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再也没有人会阻碍他与张姑娘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偷偷地溜走!而且他要溜也用不着出手杀人呀……” 琴挑也一皱眉头道:“属下也认为溜走之事绝无可能,第一是关公子无此必要,第二是小红那丫头失踪得离奇,小红与小绿虽然都是夫人身边的侍儿,由夫人派到琉璃别府去侍候张姑娘,可是据属下所知,小红与飞觞特别接近,小绿身死而小红失踪,可能是她们串通好劫走了张姑娘……” 月华夫人暴躁地问道:“那么关山月呢?” 琴挑黯然一叹道:“关公子的下落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发现张姑娘失踪之后,从现场的情形一看就明白是发生了变故,赶着追下去了,第二个可能属下不敢说……” 月华夫人急说道:“说!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琴挑应了一声叹息道:“那就是关公子可能已遭到了谋害!” 月华夫人立刻道:“胡说!他就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首……” 琴挑叹了一声道:“琉璃峰下就是大竹河源,水流湍急……而且峰下的一块浮石也不见了,属下认为第二个可能性大一点……” 月华夫人沉着脸不再作声。
白铁恨却大叫道:“关山月若是真的受了暗算,我可不能饶了那小畜生……” 月华夫人急道:“驼翁!事情真相未明……” 白铁恨怒叫道:“两个都是你的儿子,本来我可以不管,可是关山月却是我故友唯一的骨肉,我总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一面说着,一面已站了起来! 月华夫人急急叫道:“驼翁!请你看在我的份上……” 白铁恨冷笑一声道:“我马上就去找那个小畜生,只要关山月安然无恙,我便饶了他,否则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那时候你可别怪我手段太狠,刘幼夫是你从小养大的,关山月却是今天才见面,一样的儿子,你有亲疏厚薄,我却只有一个侄子,因此我不管你对这事如何看法,我也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主张!”说完他拔起脚来,急冲冲地走了。
月华夫人没有拦他,也不再跟他多说,直等白铁恨的身形去远后,才轻轻一叹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么一个悲惨的命运,幼夫!你也做得太令我伤心了……”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落,半晌之后,她才一擦眼泪道:“琴挑,司棋!你们二人沿着大竹河找下去,看看能否发现他的尸体,煮茗留在此地看家,侍书与入画跟着我出山去!” 煮茗问道:“夫人!你要出山?” 月华夫人沉重地一点头,道:“是的!我要出去!我必须要在白驼子之前找到他,向他问问清楚,假如他真的做下了那件事,我也不能让老驼子去杀他!” 琴挑呐呐地道:“夫人!你是说……” 月华夫人凄然地一点头,道:“我要自己宰了他!” 几个侍者都不作声,他们都恨不得杀了刘幼大,但是听见月华夫人自己作了这个决定,又不禁替她难受起来! 琴挑等了一下才道:“夫人!我们先走一步了,但愿关公子吉人天相……” 月华夫人点头,一叹道:“那希望太渺茫了,你们若是有了结果,把他带到山上来埋葬了,若是没有结果,就赶快向南边来找我,幼夫一定会向滇南洱海去,那是他老子的地方……” 琴挑点点头,于是这一批人也分头出发了! XXX 南行走向滇边的路上,有着三个落寞的人影,却有四匹坐骑! 月华夫人黎秋菊骑着一匹黑马领先,入画的胭脂马居中,侍书的黑马殿后,最后却跟着关山月的那乘明驼,驼身上挂着独脚金人。
明驼,金人,这都是明驼令主的独家标志,然而驼在人渺,却又令人费思不妥,这一路行来,已惹起不少江湖人的注意! 月华夫人虽无江湖阅历,可她腰下佩着剑,服彩鲜明,年纪虽大一点,丰采依然明艳照人,后面跟着两个人也都气宇非凡,再加上关山月的一乘明驼。
人家虽然猜不透他们的身份,却也不敢去惹他们,所以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故! 离开大巴山半个月、渐渐进入滇境,情形就不对了。
过宜宾时,就有一批人紧跟在他们身后,渡白水,过威宁,在通往宜威府的路上,接连有好几个人越过他们的马头疾驰而去。
马上的人多半是年纪大的老头子,也有着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在月夫人的眼中,他们都像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心中略略地提高了一丝警觉! 最后一次掠过他们的,也是一个中年女子,月华夫人微动地道:“我相信前面一定会有些麻烦!” 入画连忙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月华夫人轻轻一哼道:“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过去了,他们都不像是庸手,而且对我们特别注意,分明是看上我们了,刚才过去的那个女子,神态尤见凝炼,比早先的几个老头子还要高明,据我的猜想,他们一定是一伙的!那个女的,还是他们中的首领,那些人,一定是等她到来了才开始要找麻烦……” 入画奇道:“我们与江湖人从无牵涉,他们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呢!” 月华夫人冷笑一声道:“江湖人生事一向莫名其妙,毫无来由的,所以我不愿意在外面多跑,就是怕引起那许多无谓纠纷。
” 说着远远看见一片枣林,林前有一块空地。
有几匹马拴在树上,空地上簇围着一群人。
远远望去,有老有少,最后掠过他们的那个女子,正在中间,好似在商量着什么事,见到他们后,立刻四下散开来,颇有阻路之意! 月华夫人轻轻说一句道:“我说的如何?” 入画最好事,立刻一催坐骑,抢过了月华夫人,冲向前去,口中还叫道:“让开!让开! 别挡着路!” 马向着人群中冲去,看看将要接近之际,人群中闪出一个小女孩儿,轻捷无比地过来一把控住她的马辔道:“下来啦!我们有事问问你!” 疾驰的骏马被那小女孩儿一拉,居然无法冲前,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差点把入画掀了下来。
入画不禁微怒,手中长鞭对准那小女孩儿抽去,口中叫道:“小鬼!你在找死!” 那小女孩儿身形却十分灵活,扭头一躲,由她的马腹下钻到另一边去了,入画一鞭抽空,鞭梢落在马颈上。
马匹叫小女孩儿拽住了嚼口,前进不得,又挨了一痛鞭,顿时性发起来,后蹄飞空投起猛踢,头低了下去,倒立了起来! 入画没有注意到这一下,马上立刻坐不住了,向前一栽,尚幸武功根底实,空中一稳身形,才没有摔下来! 当她站稳身子,却见那小女孩儿笑嘻嘻地由马腹下又钻了回来,在马颈旁的血筋上用手一指一戮,那匹马四肢一软,立刻跪倒在地上。
那小女孩儿笑着丢开手中的缰绳道:“你这匹马脾气太坏,骑不得啦,另外再换一匹吧!” 从这小女孩儿制马的手法来看,是证她的身手殊非等闲,入画知道对方是存心留难了,因为那许多大人还在一旁看着那小女孩儿胡闹而不作一点表示! 月华夫人与侍书也渐渐地来近了,远远地驻马而立,也不作任何表示。
入画知道月华夫人也不禁止她闹事,胆气一壮,沉着睑过来,一言不发,呛然地由马鞍后抽出长剑,比着那小女孩儿喝道:“小鬼!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马?” 小女孩儿一笑道:“我不是说过你这匹马癖性太劣吗,起初它不听你的指挥乱冲乱撞,幸好我还懂两手制马的方法,才没叫它冲上,它又使性子把你给颠了下来,像这种劣马还要它干吗?我另外赔你一匹吧!” 入画怒哼道:“好!你赔吧!你知道它值多少钱?” 小女孩儿把那匹胭脂马估量了一下,笑笑道:“这种劣马,既不能骑,便只好卖给马肉铺子,五分银子十斤,它还不算瘦,至少可以卖到二三两银子……” 入画怒喝道:“放屁!我是以一千两身价买来的!” 小女孩儿笑笑道:“你倒真会敲竹杠,连你的人算进去也值不了一千两!” 入画早就有意发作,只是对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女孩发威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正想借个题目发挥,听那小女孩儿如此一说,刚好抓住机会,长剑一探,剑光掠向她的头上怒叫道: “小鬼!你居然敢出口伤人!” 那小女孩儿缩头一躲,好似十分害怕她的剑,退过一边,大叫道:“哎呀!强盗婆娘! 你要行凶杀人……” 其实她躲的姿势十分巧妙,刚好化开了入画的一刺。
入画冷笑一声,剑光再举,将那小女孩又圈入剑中道:“你别耍赖,不赔出一千两银子,你就拿命来抵偿!” 那小女孩儿左右两闪,还未能逃出剑势的威胁,只好停住身形,反倒朝她的剑上扑过来叫道:“杀了我也赔不出一千两银子,于脆把命给你吧!” 入画并不想伤害她,连忙把剑一收,谁知那小女孩儿刁钻异常,利用她撤剑的刹那空间,身子撞了进来叫道:“贼婆娘,你随便用剑吓人,一定不是好玩意!” 入画略一疏神,肋上吃她打了一拳,力道很重,虽然不致受伤,却也被她打得连退几步,怒火中烧,一拧长剑扫了过去,直逼她的上中下三路!。
这一招又速又狠,那小女孩儿似乎也没有防到她会如此厉害,直等剑光追体,她才往后一仰。
接连两三个滚翻,堪堪逃过一剑。
入画还待追过去,那小女孩儿已滚到那中年女子身畔叫道:“仙子!请允婢子出手!” 中年女子点点头道:“灵姑!对方剑法不凡,你要小心一点!” 小女孩儿答应一声,回到她自己的坐骑前拔出一双短剑,剑身雪亮,看来似乎很锋利,可只有两尺来长,比普通的剑要短到一尺。
她手持双剑,一纵身来到入画的身前,双剑一扬道:“贼婆娘!不是你一个人会使剑,我们来较量看看!” 入画对她的短剑看了一眼,露出不齿的神情道:“我懒得跟小孩子胡闹,叫你家大人出来!” 小女孩冷笑一声道:“刚才我空着双手,你倒是凶得很,现在看我拿了武器,你又不敢跟我比了,只要你赢得我双剑,自然会有大人来跟你说话,否则你就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小祖宗。
我便饶过你……” 入画性情暴躁,哪里忍得住,厉叱一声,长剑飞洒而出! 小女孩双剑一交,轻响声中一剑斜落,劈开她的攻势,另一剑却迳向她的左边将台穴上戳到,连守带攻:用式尤为精妙! 入画试出这小女孩儿的腕力颇强。
微微一怔中,飞速回剑自保,虽然封住了她的攻势,却已显得有些慌乱! 小女孩儿微微一笑道:“怎么样!你知道厉害了吧!” 入画又羞又怒,长剑再度攻出,剑前银星乱舞,小女孩儿连忙将双剑挥成一片剑幕,挡住那点点银星,叮叮交触声中,但见火花四冒,顷刻之间,两人已各换丁十几招,居然不分胜负! 交手中一大一小两条身影如穿梭般地互相来往:打得颇为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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