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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对馨儿下那种毒手,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海样深,他怎可如此绝情!” 张菁菁感到无话可说了,良久才道:“这么多年了,您也该愿谅他了,爹那时也是万不得已,毒蛇啮腕,壮士断臂,您也是学医的人,便应该了解他那番断然措施的苦心!” 雪老太太哼了一声道:“我当然了解,我若不了解的话,那一天就一掌将他劈死了,那里还会让他活到今天……唉!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且莫论是非,现在我应该问问你了,那小伙子是你的什么人!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张菁菁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一般…… 这种羞红使雪老太太忆起当中张云竹牵着雪依馨的手进来求婚时情景,景犹历历在目,却己人事全非,现在轮到年青的一代来经历情海的涛波了…… ※ ※※ 花开花谢又一年! 雪神谷对外唯一的通路被积雪深深地封了起来,雪老太太--林惊鸿愿意伴着她劫后重生的女儿--雪依馨终老此谷,再也不履人世了。
她的武功与她超凡的医术都交给了张菁菁,只有一个条件--要她持着孔玲玲的头--方可以重新叩开那深封的山径,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孔玲玲的武功是她一手传授的,从孔玲玲毒手弑师的行为看来,这女孩子定是个绝端恶毒的人,医在济世,她不能替人间留下一个祸害! 飞天夜叉彭菊人没有理由再留在山上了,她伴着两个年青人重入江湖,自不免有无限的感慨,尤其是她的心中,也隐藏着一份秘密,那是她与前任明驼令主独孤明之间的隐密,她曾不止一次地向关山月打听独孤明的死因与当时的情况,关山月的答案却很难使她满意! 这年青人似乎永远有着沉重的心事,他两次出现,都足以震惊江湖,可是一连两次,他也像是空中的慧星一般,才将那耀眼的光芒作辉煌的一闪,立刻又黯然消亡…… 只有在接触到张菁菁明眸中的水样温柔时,他脸上的阴霾才会偶而开朗一下,有的时候也会报她一个微笑,那是个友善的笑,含着八分的感激,二分手足般的亲切! 他几乎死亡两次,张菁菁救活了他两次,感激是必然的! 他孑然孤露,从无兄弟姊妹,张菁菁是唯一与他接近的女孩子,所以才生出那两分亲情…… 总之,在这冷漠的年青人身上、脸上,找不出一丝热情,一丝属于男女之间的火样热情,那两分兄妹般的温情能使张菁菁满足吗? 这个问题更难答覆了,张菁菁口口声声叫他关大哥,陪着他高兴,也伴着他忧愁,她只在默默中献出自己,却从不对他要求什么!也许是她在等待着,等待着他冰封的脸上绽出火样的情花。
西山阳关无故人! 他们是由西而东,东入阳关,应多故人,可是这一路行来,他们却没有引起任何江湖人的注意! 飞天夜叉息影已久,江湖人早就将她淡忘了。
张菁菁微不足道,关山月却曾在一年多以前大出风头,大家会淡忘得这么快吗?那应该是不会的,也许大家认为他是死了! 荒村野店中,他们也曾听到过一些镖客武师们闲谈,意外地发现一年多来的江湖竟是出奇的平静! 落魂谷孔文通死后,孔文纪也将落魂谷封闭了,退出江湖活动,孔玲玲似乎并没有回家,否则不会毫无传闻。
一些原来附托在孔家江湖人也都消声匿迹,浩浩江湖中,仍是那些名门大派的天下,少林、武当、终南、点苍、崆峒、云台…… 这些剑派拳帮的门规甚严,门下的弟子都是仗义行侠之辈,绝无横行不法的行迳,因此武林中有着一年多太平的岁月! 来到酒泉城郊,由于这是西北道上的重镇,所以略为热闹,尤其是城外的骡马店,更是江湖人打尖歇脚的汇合处! 因为西北道上,多半是结队的客商,歇息下来,连人带牲口加上货车,要占一大片位置,城里面街市拥挤,自是无法容纳,于是城外的骡马店便应需要而生,利用大片空地上搭了几间棚屋,用以招待客人,另外却有着绝大的空间,足以安顿那些车辆牲口,队商们不但可以在此吃喝休息,更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牲口,换铁蹄,修车轴,凡是一切行商所需要的服务,都可以得到满足,因此也形成了城外畸形的繁荣! 关山月等三人也在店棚中占了一幅座头,吃着卤羊肉,喝着烈酒,留心地谛听那些紧身短靠的江湖客们互相的交谈,藉以了解目前江湖的动态! 可是他们很失望,因为这里所聚集的,不过是些四五流的江湖人,出言粗鄙,不是卖弄着一些俗不可耐的江湖掌故,就是夸耀着冶游的经验,然后是粗犷的打趣,毫无拘束的大笑! 张菁菁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她生长在沙漠中,与游牧的维吾尔人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些倒是很习惯,话说得再粗,她听了也不会脸红! 飞天夜叉彭大娘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反倒是关山月异常地不习惯,不住地用眼去瞪那些人,不过这是人家的自由,他自是无权干涉! 正在他极端不耐烦的时候,店棚外突然卷起一片急蹄声,接着下来了十几个大汉,每个人都是鲜血淋淋地缺了一只左耳!而且是明显地被人割掉的! 这十几个负伤的汉子立刻给棚店中带来了惊扰与肃静,每一个人都停止了谈笑,以惊愕的神情,望着他们! 为头的一个大汉立刻高声叫道:“店家!快打盆水来,请个好大夫!” 店家急忙给他们捧了几盆水,一面结结巴巴地道:“爷们是怎么会事,附近可没有好大夫,那得到城里去!” 那大汉立刻怒道:“雇车上城里拉去!我们要是能进城,还会在你这留下吗?我们这份德性进了城,可是把双英镖局的牌子砸到家了!” 四周立刻发出一声惊吁,好像这双英镖局的招牌很响亮,因之对这些人的受伤更感到不解,而且更没有人敢去动问了! 关山月心中一动,立刻朝彭大娘一伸手,意在讨取她包袱中的刀创药,那是由昆仑山中带出来的治伤圣药,为数不多,本来是留作必要时之用,因此她显得有点犹豫。
可是张菁菁毫不考虑地打开包袱,把药拿了给他,彭大娘只好不作声了,从雪老太太承认她是外孙女儿时,彭大娘的心中也认定了她小主人的地位! 关山月接药在手,立刻过去到那大汉的身边一拱手道:“兄台请了,在下身畔恰好携有家传治伤之乐,倘兄台不弃,便请赐用……” 那大汉见他是个书生打扮,也不认得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明驼令主,因此对他的药并没有十分信心,不过见他一片诚意,倒是无法拒绝,也很客气地道:“多谢相公!” 关山月抖开纸包,挑了一些药末弹在他的创处,果然神效异常,那大汉只觉得伤处一阵清凉,不但止住了血,连痛楚都消除了,不由得咧着嘴道:“相公的药真灵,还有几个弟兄,烦请相公一并医治,兄弟一定重重酬谢!”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兄台何必那么客气!” 说着替那几个人一一都施予治疗,那为首的大汉见关山月外表虽然斯文,身材却颇为昂藏,眉目之间,英气照人,谈吐之间,尤见威仪,倒是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拱手作礼道: “相公尊姓大名,望乞见示,以后尚可报答一番,兄弟姓孙名七,外号黑鹰,在双英镖局中担任副手,相公在甘凉道上,若是有所差遣的地方,只要一提兄弟的名字,总会有武林朋友,替兄弟代为应命的!”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孙七兄大名满陕甘,在下深幸有缘结交……” 孙七苦笑一声道:“相公别骂人了,就恁我这一只耳朵,黑鹰两字就算坍台到了家了!” 关山月见他提入正题了,乃表示颇感兴趣地问道:“孙七兄与这几位兄台的耳朵是怎么回事?” 孙七长叹一声道:“说来也丢人,双英镖局在陕甘道上走镖二十年,从没有出过事,今天可是一跟斗栽惨了,镖车被劫不算,两位镖头去了脑袋,我们十四个人去了一只耳朵,说也难信,对方就是一个人,骑了一头骆驼,居然将两万两镖银轻而易举地带走了!” 关山月脸色一动道:“怎么!那个劫镖的人也是骑骆驼,是匹什么样的骆驼?” 孙七哼了一声道:“那头畜牲也少见,通体不见一根杂毛,两万多两银子合有一千多斤,它驮在背上像灯草一样的轻,一阵风就走得无影无踪……” 关山月失声叫道:“是那头明驼……” 孙七扫了他一眼道:“相公说是那一头明驼?” 关山月连忙一笑道:“在下听说明驼令主所乘之坐骑,通体纯白,十分神骏……” 孙七摇摇头道:“不对!明驼令主所骑的是头白驼,那飞骆驼所骑的则是一头黑驼,不过从脚力上看来,似乎不在明驼令主的白驼之下!” 关山月哦了一声道:“想不到世上还有一头能与老白不相上下的骆驼……” 孙七的眼中渐泛疑色,关山月觉得自己失了口,连忙掩饰道:“在下风闻明驼令主之白驼,乃举世无双之灵兽,却想不到还有一头黑驼能与它一争上下……孙兄说那个人叫飞骆驼?” 孙七脸色微悸地道:“可不是!除了这三个字外,那家伙什么都没透露……” 关山月连忙问道:“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孙七摇头叹道:“不知道!那人全身都蒙在黑纱之中,动作如风,武功高不可测,一出手就剁下了两个镖师的脑袋,接着我们每人都觉得耳朵上一凉,一只耳朵就搬了家,眼睁睁地望着人家把镖银搬上驼背从容而去,连男女老少都没看清楚……” 关山月沉思有顷道:“身材呢!高矮胖瘦总该知道吧!” 孙七苦笑道:“不高不矮,不肥不瘦,连一点特征都没有!” 关山月神色又是一动道:“两万多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孙兄回去恐怕很难交代吧!” 孙七长叹一声道:“镖银失去了,敝东家还赔得起,就是人丢不起,这一来不但镖局的字号叫不开了,连带着终南派的颜面都丢光了!” 关山月神色又是一动问道:“双英镖局与终南派有关系吗?” 孙七点头道:“敝东家洛下双英都是终南门下!” 关山月也点点头道:“这个名叫飞骆驼的人恐怕不是江湖普通盗贼,也许专门针对着终南掌门吕老师父故意找过节呢?” 孙七微带诧异地道:“兄弟也是这么想……咦!相公看来是个读书人,怎么对江湖上的事倒非常内行清楚呢!” 关山月微微一笑不回答他的话,另外提出问题道:“这件事听来太玄虚了,孙兄见到贵东家后,只怕也难以说得明白!” 孙七苦着脸道:“是啊!那飞骆驼虽然留下了表记,但是只凭一块破铜片实在很难证明什么,好在两条人命跟十四只耳朵,敝东家不信也得信!” 关山月大感兴趣道:“那人还留下表记吗,孙兄可否容在下过目一下!” 孙七迟疑片刻,终因关山月对他们有疗伤之德,不好意思拒绝,由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铜片。
铜片上铸着一头黑驼,驼背上却长着两只翅膀,另外还有三个小字,刻着:“飞驼令!” 铜牌的背面还有八个小字:“驼到人到,令飞魂飞!” 关山月脸上不禁涌上一片怒色,将手一捏紧,那片铜牌立刻变成无数碎屑,在他的手指缝中纷纷漏下来! 孙七大惊失色,愕然不知所以,第一是他想不到这看似斯文的读书相公,手上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再者是这块铜牌毁了,他回去将无法交帐…… 关山月却沉着喉咙道:“三天之内,包在我身上替你追回失镖!” 孙七呐呐地道:“相公!您……” 关山月神色更怒道:“有我活着一天,绝不容第二人再用骆驼作为令牌标帜!” 孙七是个老江湖,察言观色,已经猜到几分光景,可是他还不敢完全相信,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
关山月剑眉一挑,厉声道:“你可是不相信我能追回镖银?” 孙七立刻陪笑道:“在下绝不敢如此想,只是相公的大名能否见示一下……在下也好告诉敝东……” 关山月淡淡地在身边掏出一块铜牌,交在他手中道:“你把这个交给他就行了!” 孙七将铜牌接了过来,手却开始颤抖了,因为他认识这块铜牌,正是闻名天下的明驼令,不用问,这青年书生一定也是明驼令生了! 关山月面对着他诧异的表情,倒不禁笑了道:“你告诉你们东家,说关山月还没有死!” 孙七这时的态度变得异常恭敬,垂手肃立道:“是的!令主!” 店棚中也变得肃静了,每一个人都以半惊半惧的眼光望着这青年,他们当然不够资格参加那两次盛会,可是明驼令主这个名号太响亮了,他们都耳闻着这青年人的许多传奇性的事迹! 想不到这传奇性的人物,居然会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关山月气度从容地问孙七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生变故的?” 孙七恭敬地道:“就在前面二十里的地方,叫做鹰愁岗!” 关山月微笑道:“你的外号叫黑鹰,到了鹰愁岗,正好犯着地名,自然要倒霉了!” 孙七尴尬地苦笑道:“令主拿小的开玩笑了,请问令主今晚在那儿歇脚?小的另外着人通知敝东,小的想追随令主侍候……” 关山月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也没有个准地方!” 孙七连忙道:“那就请令主到城中集英客栈驻驾好了,那店主七星刀刘三泰也是个江湖人物,与敝东交情莫逆,对令主一定万分景仰……”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道:“也好!我倒是不要他特别招待,正因为他是个江湖人,万一在他店中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大惊小怪,据我的揣测,那飞骆驼一定会自动前来找我的!” 孙七想是得到了关山月的允准,显得十分兴奋,一面着人去通知刘三泰,一面腾出三匹马来,恭请关山月等人入城! 飞天夜叉彭菊人在上马的时候,对关山月笑笑道:“你的行事与你师父大不相同,你师父每次出现,总是突如其来,如神龙不见其首尾,很少与人家打交道,更别说是这批二三流的江湖人了!” 关山月笑笑道:“恩师孤高自赏,行踪诡密,所以才引起许多人的误会,他老人家对此感到十分遗憾,再三告诫我要改变作风,多结交一些江湖朋友!” 彭大娘笑笑道:“交朋友也该找高明一点的人交交!像什么黑鹰孙七、七星刀刘三泰,算是什么东西呢!只要你稍作表示,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怕不争相结纳……” 开山月却摇摇头道:“我宁可在这些人中间找朋友,因为这些人才会对我诚意相交,不会在背后算计我,嫉害我,同时我折节与他们相交,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为我抛头流血而不计其利害,目前我缺少的就是这种朋友!” 彭大娘不觉一呆,良久才道:“我倒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你比你师父聪明多了!” 关山月闻言心中一动道:“大娘与恩师当年的交谊很深吗?” 彭菊人呆呆地道:“也不能算深,只有数面之交!” 关山月见她说话时,脸上略有一丝痛苦的表情,不禁又是一动,但立刻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师父是个孤独的人,他的一生都是在寂寞中渡过的,绝不可能会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结! 马到城门口时,那刘三泰已经得到了消息,在门口恭迎着,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黑脸膛,显得很诚恳忠厚! 与孙七一样,他表现得很恭敬,老远就拱着手道:“在下不知令主驾莅,有失远迎,望乞恕罪,今日能得令主驻节小店,真是蓬壁生辉……” 关山月也笑笑拱手道:“刘兄!你我虽是初次见面,然而刘兄古道热肠之风,兄弟早有所闻,彼此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如此拘俗,再说兄弟此来,尚有许多打扰之处……” 刘三泰见关山月如此平易近人,受宠若惊之余,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报答,立刻满脸堆笑道:“令主太看得起我了!别说令主名动四海,在下唯恐巴结不上,就单单为了敝友之事,在下就是毁了那个店,也是应该的,令主请!” 说着恭敬地在前引路,关山月也不跟他多客气,依然骑着马,缓缓而行,没有多大工夫,即已来到集英客栈的门口。
因为七星刀刘三泰在凉州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他这客栈的气派最大,金字招牌,店中的伙计大部份都是他的徒弟,听说明驼令主要住到这儿来,大家都很兴奋地聚列在门口恭迎着。
关山月等人下了马,刘三泰将他们让了进去,却见许多客人都在纷纷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关山月倒不禁一怔问道:“刘兄,这是为了什么?” 刘三泰笑笑道:“令主是难得请到的贵宾,只要令主在小店住一天,集英店就不再招呼别的客人!这也算是对令主的一点敬意!” 关山月倒有点不过意地道:“兄弟来打扰已经很冒昧了,怎么还可以妨碍刘兄的营业呢!” 刘三泰笑笑道:“在下原不仗着这个店业谋生,只不过是藉此与一般江湖朋友联络感情,我这店中的住户,多半是不收费的,今天令主要利用小店会会那飞骆驼,倒是人越少越好!那飞骆驼虽是第一次出现江湖,从他对双英镖局的行事看来,足可证明是个心狠手辣的凶徒,他们住在这儿,反而增加了麻烦!” 关山月想想倒也是实情,只能罢了! 刘三泰清出三间雅致的客房,将关山月等安置妥当,送上茶水,让他们休息一下,随即备下一桌盛宴,亲自来敦请他们入席! 关山月到了厅堂中一看,只见席上祗安排了三个座位,刘三泰与孙七在旁边另设一席恭陪,不禁眉头一皱道:“刘兄!这又是为什么呢?” 刘三泰恭身道:“令主乃人中麟凤,举世共仰,刘某不过是武林小卒末流,如何敢与令主同席!” 关山月将脸一沉道:“刘兄若是如此见外,兄弟宁可到别处投宿,不敢再打扰了!” 刘三泰又是感激,又是作难地道:“令主抬爱盛情,刘某感激涕零,然而身份悬殊……” 关山月哈哈大笑道:“什么身份,兄弟这白驼令主也是孑身一人,又非什么门派之主,刘兄也是家传武学,自成一家,若是真心愿意交兄弟这个朋友,便请免掉这些江湖俗套!” 刘三泰感动得声音都变了,哽咽着道:“令主如此一说,刘某再要拘泥便是不识抬举了,令主两次现身江湖,刘某无缘目睹神威,根据传闻,总以为令主是个……” 他才一支吾,关山月已笑笑道:“江湖上对兄弟的批评大概不会太好吧!” 刘三泰红着脸,捉摸良久,才想出措词道:“以令主的成就,当然无法尽如人意,些许微词,总是难免,不过大体说来,令主的批评,已经比尊师独孤老前辈好得多了……” 关山月轻叹一声道:“我恩师强取各门令符信物,措置虽似不当,可是他老人家的心胸怀抱,又岂是那批江湖俗流所能明白的!” 刘三泰见他的神色不预,不敢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敦请关山月等人入座后,立刻亲自把盏,孙七却自惭身份,因为他是洛下双英手下的伙计,连跟刘三泰同座都算是过分了,因此说什么都不肯过来! 刘三泰把盏已毕,正想请教彭菊人与张菁菁的身份时,关山月忽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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