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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的同样字迹,写着:“湖上有警,速离是幸,金陵城中,危机四伏,望多小心。
” 既非具名,也没落款,然而冷寒月却似乎知道这个示警的人,微微一笑,郑重地将字条藏了起来,然后笑问船家女道;“这个马总督的儿子很坏吗?” “那倒没有,马公子在金陵也常做好事,爱打不平,又怜老惜贫,常为贫苦人家出头,也经常救济穷人,他的那伙朋友也都差不多,他们都是官家公子,只是看见了漂亮一点的女孩子,喜欢开开玩笑而已!” 冷寒月道:“行为不端,只此一项就该打!” 船家女笑道:“他们只是口头上说两句,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的,比起另外一些浮浪子弟们好得多了,若是遇上另外一批,那就更过份了,他们除了口齿轻薄外,还要动手动脚,把人欺负个够!” 冷寒月神色一动道:“金陵城中还有这批坏蛋!” 船家女道:“姑娘说得不错,那一批才是真正的坏蛋,由史御史的儿子为头,史御史的儿子叫史元龙,仗着老子的势力,在金陵专门欺负人,受欺负的百姓告到官府也没有用,史御史在朝中势力极大,地方官府根本就不敢碰他,幸好后来马总督的公子也来了,跟他那伙人打了几次架,由于马总督是地方重镇,不怕史御史,而马公子会武功,打架也赢了他们,才把史元龙压下去,不过我听说史元龙邀请了一些江湖人,准备来对付马公子,所以他们双方,还有一场火并的!” “你希望哪一边赢呢?” “自然是马公子了。
若是让史元龙得了势,我们做老百姓的就苦了,受了欺凌也没人管了!” 冷寒月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没有人管我来管,我非把金陵城中这一股恶势力拔除不可!” 船家女望着她身边的刀,露出了害怕的样子,忽然她的脸色又是一阵急变道:“不好了,史家的楼船来了,我们快躲一下,给他们碰.上就遭了,他们专会欺负单身的女客人,姑娘你又长得这么美丽,给他们看见可不得了!” 运浆如飞,把小船急划入莲叶中间去,冷寒月本待阻止的,但不知为了什么,竟听任她将船划开了。
由莲叶空隙中望出去,果然看见了一条大船,还是双层的画肪,船上站了十几个劲装的健汉,个个手执兵器,一付杀气腾腾的样子。
船家女将船泊在莲叶深处道:“姑娘看见了吧,坐在船舱中的就是史元龙,船上的全是他的打手!” 冷寒月道:“看见了,他们好像是去找人打架的样子!” 船家女道:“在金陵城中,敢于跟史元龙一斗的只有马公子,成为他眼中钉的也是马公子,他一定是得知马公子来游湖,想乘他人单势薄时去打他!” 冷寒月笑笑道:“可是马公子边的人也不少呀!’‘船家女道:“那没有什么用,都是些公子哥儿,狠不过江湖人去的,这次马公子一定会吃亏,我得去通知马公子的家里一声去!” “你对马公子倒是挺关心呀!” 船家女道:“我哥哥在马家做工,所以才比较关切一点,但是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去通知的,我哥哥在那儿都可以于长工,马家对他也不特别有恩。
我只是为了金陵的老百姓,若是史元龙得了势,无法无天,老百姓就苦了!” 冷寒月笑笑道:“你也不必上马家去了,把船划过去跟着瞧去,若是他们打起来,我帮马公子一个忙就是了!” “他们一动上手就是刀剑齐飞,怕死人了!” “不必怕,一切都有我呢!” “姑娘!你的本事很大吗?” “也不是很大,只不过这些跳梁小丑,还没放在我的心上,你别害怕,照我说的跟上去好了!” 船家女见她说得十分有把握,这才半信半疑地把船随后划了上去,速度却不快,冷寒月不住地催促,船家女道:“这前面过去、就是楼霞岭下,他们若得打架,也一定在那儿,去早去晚都差不了一步!” 小船划出约莫二里许,莲荷已尽,却是一片青苫,青苇中隐隐有呼喝打斗之声,船家女把船泊近岸边道:“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冷寒月抱了刀,跳上了岸,循声找去,果然看见一片平滩中,有一座凉亭,有两堆人对峙着,另外有四五人在作对拼命厮杀。
有两个使剑的青年,相互对搏,剑法相当高明,正是听说的史元龙和马公子。
冷寒月看了一下,只见史元龙这边的两名健汉跟两名锦衣少年公子对垒,局势并不乐观,那两个少年公子都是使剑,剑法犀利而狠毒,两名汉子武功虽不弱,却被杀得连连后退,倒是史元龙一枝剑略占上风。
船家女也跟上来了,紧张地道:“不好了,马公子斗不过他,快要输了,姑娘快上去帮忙呀!” “你不是说马公子的本事很大,每次都是他打败了史元龙吗,怎么今天不行了?” 船家女道:“这个我不清楚,或许是史元龙又向人学了新招吧,他几次败在马公子手下,一直很不服气,老是想扳倒马公子,化大钱,聘师父教他武功!” 史元龙越战精神越长,马公子则节节退后,船家女急推冷寒月道:“姑娘,你快出去吧,马公子要被杀死了!” 冷寒月朝前冲了几步,刚好冲入了战圈,而战局也进人了紧急关头,马公子一个踉跄,立足不稳倒地,史元龙探剑前刺,眼看着快要刺中马公子时,马公子精招突出,反手一剑上撩,削向史元龙双足,同时侧肩避开了那一刺,这一手败中取胜用得十分精妙,却被冷寒月插进来破坏了。
她的钢刀一挥而出,擦的一声,却将马公子的手臂剁了下来,也使史元龙躲过了削足之危!” 船家女急叫道:“姑娘,你杀错人了,这是马公子!” 由于这突然的变故,使得每个人都住了手,愕然惊顾,冷寒月却漠然地回头道:“杀错了人?他不是那个坏蛋!” 船家女摇头道:“他是马公子!” 冷寒月冷笑道:“我不管他是什么公子,我的刀是专为惩奸除恶的,谁是恶人,我就不放过他!” 船家女道:“是坏蛋却是这个姓史的家伙!” 冷寒月冷笑道:“那只是你说的而已,我的剑却说是恰好相反,而我的剑一向都不会说错的!” 船家女的脸上变了颜色,露出了愤怒的神情,怒声道:“好哇!原来你一直都在愚弄我!” 冷寒月冷冷地道:“倒底是谁在愚弄谁呢,你明明是马其英的妹妹,马家的二小姐,却偏要化妆成一个船家女、划着我游湖,借机会捏造了一篇言词,利用我来替你们杀人,马其美,你把我看得太低了!” 船家女打扮的马其美脸色乍变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冷寒月道:“我每到一个地方前,必定把当地的情形打听清楚,谁恶谁善,早已了然在心,岂容你们蒙骗!” 马其英断了一只手,痛得全身直颤,一面由别人替他裹伤止血,一面斥骂他的妹妹道: “小美,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断了一只手,其实凭我自己的剑法;也能收拾史元龙的,这下子可被你坑惨了!” 冷寒月笑道:“马其英.别怪你妹妹,我到金陵来,就是为了找你的麻烦,你迟早躲不过的!” 马其英一怔道:“冷女侠,我跟你有仇吗?” 冷寒月道;“我们私人之间没有任何仇恨。
但是你利用权势,糟塌了许多良家妇女,这就是你的罪状。
” 马其英叫道:“这是从何说起,绝没有的事!” 在他对面的史元龙立刻叫道:“怎么没有,红红就被你强抢到家里去了!” 马其英道:“红红是谁!” 文元龙愤怒地叫道:“你别装傻,红红在前天被你派人硬抢到家中,今天还没有放出来,我就是来找你要人的,不久之前,你自己还一口承认的!” 马其英道;“前天我从秦淮河接了一个船妓回家,她情愿留在我家里从良,我也给了她鸨母身价银子。
替她赎身,那怎么叫抢呢!” 史元龙叫道:“你胡说,红红是自由之身,她身价银子我早已替她还清了,而且她还答应嫁给我,本来我定在明天,明媒正娶,把她娶回去的,是你强用势力……” 冷寒月冷冷地道:“你们适才拼命争斗,原来只是为了争夺一个风尘女子!” 史元龙急道:“这位女侠,事情不是这样的,红红是个孝女。
她是为了替母亲治病,欠了五千两银子的债。
为了还债,才委身风尘的,我既同情她的遭遇,又钦折她的才情,跟她也谈得来,替她还清了身债约定明天娶她回去的,那知就被马其英抢了去!” 冷寒月道:“你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你父亲准你娶一个风尘女子吗?” “家父并无一般世俗之见,他老人家对红红的才德都很欣赏。
迎娶红红,虽是我的请求,也出于家父的指示!” 冷寒月回头道:“马其英,你怎么说呢?” 马其英道:“红红在我家没错,却是我化三千两银子替她赎身的!” 史元龙道:“你胡说,她的债已经还清了,借据都取回在我这儿,你替她赎什么身!” 他从胸前掏出一张字据,递给了冷寒月,冷寒月接来看了后问道:“马其英,你赎身的凭据呢?” 马其英道:“我没有凭据,只要确实付了银子,生意人也不敢混赖我的,不过我的确给了三千两银子,女侠可以把红红的鸨母找来问的!” 冷寒月冷笑道:“我不必找人来问,红红的欠债既已讨清,她就是个自由的人,除了她本人之外,谁也没权利替她的终身作主,你把那个红红交出来!” 马其英道:“那恐怕没办法,这个女子不在我那儿,我老子见了她之后,十分喜欢,准备收在身边,此刻人在总督行辕,你就是杀了我也交不出来!” 冷寒月沉声道:“你们父子都是一丘之貉,你别以为抬出你老子我就不敢找他了。
” 马其英忍住疼痛道;“敝人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告诉女侠事实的情形而已!” 冷寒月冷笑道:“就算人在你老子那儿,但是你也脱不了关系,因为是你把人强架了去的,你留下来,叫你妹妹回去向你老子要人来交换!” 马其英急了道:“冷女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人在家父那儿,跟我已没有关系了!” “那是你的想法,我却认为你有一半责任,你老子如果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在乎你这个儿子的生死,那是他的事,我自然也会再找他算帐,你也只好认倒霉,乖乖听话的好,因为你还有一只手,只要你敢妄动一下,你这辈子就会变成个没手的废人了!” 马其英退后了两步,朝那两个中年人道:“二位老师,恐怕要麻烦二位出手了!” 一个身材较高的中年人上前一步道:“冷寒月,马公子已对你忍让再三,你还要不知进退,岂非太过份了!” 冷寒月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道:“在下平凡,那是敞师弟简单!” 冷寒月微微一顿,史元龙那边的诸人也为之色变,平凡外号叫无名小卒,简单的外号叫与世无争,这两个外号是他们自己取的,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大大的有名,既不平凡也不简单。
两个人都是武功奇高,生性怪僻,心狠手辣,江湖上的人暗中把他们叫做牛头马面。
牛头马面是净王殿前的一对鬼差,专门提鬼魂的,一般鬼见了他们都畏惧无比,暗寓鬼见皆愁的意思。
这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一对怪物,想不到却会被马其英请来作帮手。
冷寒月顿了一顿才道:“马其英叫你们老师,他是你们教出来的!” 平凡笑笑道:“马家兄妹尚武,我们师兄弟只是应马总督之聘,指点一下他们的武功而已,但也只是挂个名,我们弟兄生性好动,一年难得有十天半个月留在府中,所以这老师之称,实在当之有愧!” 他的回答似认可,又否认,十分圆滑,冷寒月却不放松,冷笑道:“这么说来,我砍了他一只手,丢脸也丢不到你们头上了!” 她是存心再挤他们一下,平凡哈哈一声干笑道:“我们这一对鬼见愁恶名四扬,做我们的弟子可不光彩,不过马家兄妹既然称我们为老师,他们有了事。
我们老兄弟俩少不得总要替他们出个头!” 他的语气总算把事情顶下了,冷寒月道:“很好!马其英在金陵无法无天,原来是仗着你们撑腰!” “冷寒月,你可太抬举我们了,他的父亲贵为一方总镇,比我们有面子多了,用不到我们撑腰,只不过遇上江湖人要找他们麻烦时,我们老哥儿俩才出来卖个老面子!” 冷寒月道:“我要留下他,你们怎么说了?” 平凡道:“不行!那个叫红红的女子确是被送到总督行辕去了。
我们昨天在那儿喝酒还看见过她,你们敢上总督行辕去要人,我们管不着,但马公子今天邀请我们游湖,我们就不能让人欺负他!” 冷寒月道:“我若是非留不可呢!” 平凡道:“那除非你把我们老弟兄也留下来!” 冷寒月道:“我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你们这一对牛头马面的面子也不够大,滚开!” 她的刀一扬,挺身而进,平凡也冷笑一声,探臂前抓,居然在她的刀光中递进招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厉声喝道:“撒手!” 冷寒月握刀不住,应声松手,那柄宝刀掉落下去,平凡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人家说你的六月飞霜有多了不起,在我看来,却不过平平而已!” 话才说完,冷寒月的脚尖一勾,宝刀又从地上跳起,飞人她的左手,刀光再扬,平凡怪叫退后:一条右臂已断落下来,连在冷寒月的手上。
冷寒月用力一甩,将那条断臂甩落,又将刀交还给右手冷笑道:“平凡,你还要逞强出头吗?” 平凡飞速退后,简单上前点住了他的经脉止血,一面埋怨他道:“大哥!你怎么那么大意,这女子在江南已经连创不少好手,手底下自然来得几下子,那有这么轻易就被你制住的!”平凡咬着牙道:“二弟!别管我,上去摆平这丫头,否则咱们老哥儿俩就别再混了!” 冷寒月也冷冷地道:“你们这一对牛头马面,要混也只到今天为止了。
” ------------------------------------ 天马扫描,bbmm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 1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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