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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庄院也很奇怪,偌大一片屋子,门口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四人走到门口,金蒲孤伸手想去扣门上的黄铜门环,却被耿不取阻止了道:“等一下,由我来!” 他考虑片刻,才取下肩上的小铁锄,反过来在门上轻轻的叩了几下,金蒲孤忍不住问道:“这铜环上有问题?” 耿不取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黄钢在金属中,是最容易染毒之物,我们宁可小心些!” 见性大师与元妙真人不禁对他的小心又生出了一层敬佩!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望深深,却是夹道青松,交遮着一条红砖过道,道上青苔斑驳,足证年代久远……。
在松树的隙间,可以看到一片奇景,其实这片景象也很平常,不过是嵯峨怪石,没径荒草,杂花生树,并有一道一条清流曲折其间,麋鹿狐鼠,隐约出没,却就是不见半点人迹! 这种景象在山野间,自然极为平常,只是在围墙之内,看来令人颇觉离奇怪诞而已…… 金蒲孤是第一个跨步进门的,四下略一打量后,不禁讶然失声道:“奇怪!奇怪……” 耿不取哼了一声道:“小子,你又有什么问题了!” 金蒲孤手指着松间砖道,一脸诧容说:“从开门到进门,不过是眨眼间事,可是那开门的人却踪迹全无!若论轻功具法,除了师父与你老耿之外,我不作第三人想,难道还会有人更高明吗?” 职不取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忘记了我们这次前来是斗智不斗力吗?人家并不跟我们在武功上比高下呢!”’金蒲孤不信道:“你是说那门是由机括操纵,无人自开的吗?” 耿不取摇头道:“我没有这么说,而且我进门之后,详细地观察了一下,那门上并无机关设置!” 金蒲孤连忙道:“那还是有人来开门的了?” 耿不取笑笑道:“不错,这门后以水柱为栓,若无机括操纵,一定要有人来打开……” “人呢?” “不知道!” 这个答案不仅使金蒲孤为之一怔,连见性大师与元妙真人也颇觉意外,耿不取淡淡地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有什么奇怪的!”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你说门是由人开的,却又不知道开门的人在那儿……这……” 耿不取微笑道:“这本来就是事实,不过我们大可不必为此烦心,只当没这会事一样就好了,我敢保证这一路行去,不可理解之事还会层出不穷,要是我们对每一件事都如此认真,正好就中了人家的计……” 金蒲孤连忙道:“这是怎么说?” 耿不取笑笑道:“这屋中之人,是个心计极深的智者,一切的布置,无非是要引起我们的迷惑,造成我们的心理紧张,使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受他的威胁,等我们真正见到他之后,恐怕早已为他所屈……” 金蒲孤神色凝重地道:“那我们该如何应付呢?” 耿不取道:“很简单,就给他来个相应不理,视如无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见性大师鼓掌称赞道:“善哉!耿老先生之言,深得大智若愚之道……” 耿不取微笑道:“这也不算什么,诸葛孔明昔日摆空城计,也只好骗骗司马懿那种聪明人,设若碰上个莽张飞,他早就成了城下之俘……” 金蒲孤却坚执地道:“不行!老耿!既然我们是来斗智的,就不能一直由人愚弄下去,他卖弄聪明,我们就应该在聪明上胜过他!我们必须把他的这些鬼把戏一一揭穿,才是真正的胜利……” 耿不取一叹道:“小子!你跟你师父一样,都犯了血气太刚的毛病,否则像你师父那种人,怎么会受人所困!” 金蒲孤摇头道:“老耿……!叫你错了!你装糊涂的办法也许有用,但绝对不适于今日,万一人家比你聪明。
也许会利用你的装糊涂而诱你入阱……你既然以三国人物为例,我也不妨援用成例,张翼德虽猛,却始终屈于孔明之下而为所用,因此我主张一路斗下去,实在不行时,不妨知难而退,另想别的办法,这样总比盲目上当好一点!” 耿不取怔了一怔,才失声叹道:“不得了!小子,看来你比老头子还世故一点,要不是你提醒,我老头子几乎要糊涂人吃了聪明亏……” 金蒲孤笑笑道:“既然你承认我的办法对,就赶快把第一个问题解决?” 职不取一翻限道:“什么问题?” 金蒲孤道:“把那个开门的人找出来!” 欲不取摇头道:“无影无迹,叫我从那儿找起!” 金蒲孤微笑道:“除了上天就是人地,在你穷天澈地的搜索之下,我不相信会无迹可求!” 耿不取叹了一口气道:“小子!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老头子想偷一次懒都不行,你知道施行那功夫一次要损耗多少功力!” 金蒲孤微笑道:“累死你也活该,这麻烦是你自己找的,我并没有请你来……” 他没有继续讲下去,因为耿不取已经闭上眼睛,他知道这老头子正在用功,不敢再去打扰他! 片刻之后。
耿不取突然双眼一睁,遥指着丈许外的一个小土堆笑喝道: “朋友!那泥土底下躺久了会得风湿症的,你还是出来透透气吧!” 一言甫毕,那个土堆突然飞了起来,迅速无比地向砖道上落去,一跃三四丈,接着又向前飞逃! 见性大师与元妙真人诧然失色,他们起初并不相信那土堆之下真的会藏有人,因为那土堆上还长着野草,四周接着平壤,毫无迹象可循,假如那人真的就是替他们开门的,他也不可能在刹那之间,又藏得那么好! 金蒲抓冷冷一笑,突地抽出一支鹫翎金仆姑长箭,搭在弓上,还不等耿不取发声阻止,飓的一响,长箭已脱弦而出! 那人已逃出十几丈远,也脱不过长箭急追,在地上一跳丈许高,碰上路旁的松枝,又跌了下来,横卧在路中心,看去正像一个长着草的土堆! 耿不取怒声道:“小子!你简直好杀成性,怎么一出手就伤人呢?”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假如这个人是个平凡的武师,我倒可以放过他,可是你看地逃走时的身法,分明武功已到了相当境界,一个具有如此身手的人,却做这种没出息的事,我觉得杀之也不为过!” 给他这一说,见性大师与元妙真人也为之一惊,从那人逃走的速度而言,也许比不上金蒲孤与耿不取,却不逊于他们两人,一般江湖上也很难找出几个! 耿不取轻叹无语,元妙真人却赶过去,翻过那人的尸体一看,不禁失声惊呼,见性大师刚赶过来。
元妙真人却伸出一掌,将那人的头颅击得粉碎。
见性大师征然道:“道兄何以如此……” 元妙真人一声长叹,摇头无语,脸上涌起了一片奇特的神色,羞惭,悲哀与激愤…… 金蒲孤也上来问道:“道兄认识这个人吗?” 元妙真人仍未作答,目中却滴下泪珠! 这一来金蒲孤倒是怔住了,可也不便再问,只是在那个尸体上拔出长箭,放回囊中,同时摇头道:“这个设计的确周密,他身上穿着土黄的衣服,背上堆了一团湿士,再插上几撮乱草,卧倒在地上,真像是一个土堆,谁会想到是人化装的呢,难怪我们无从发现呢……” 见性大师却突地一弯腰,由尸体抽出一柄长剑,诧然失声道:“道兄!这剑是武当的……” 元妙真人黯然地接过长剑,便咽地道:“不错!这正是敝派镇观至宝松纹一字意剑!” 金蒲孤一怔道:“那这人是武当门下的了?” 元妙真人点点头,痛苦地道:“不错!他不但是武当门下,而且是贫道的师侄,现任武当掌门司教……”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受惊最大的是见性大师,他张大了嘴,连出家人应有的镇定与修为都失去了,哺哺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事已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元妙真人仍没有回答。
见性大师义道:“我们出来的时候,青木掌门正与敝派掌门师兄上明下性商讨应付刘素客之事,怎么会来到此地呢?” 元妙真人摇头苦叹道:“不知道!不过掌门师侄在此地现身,足证此中主人必是刘素客无疑!”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会不会武当已接受了刘素客的条件?” 见性大师连忙道:“不会的!青木道长乃武当一代人杰,为人方正不阿,断然不会作此丧失理性之事!”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我太鲁莽了,否则也可以问问清楚……"元钞真人一叹道:“掌门师侄在此地出现,贫道百辞莫辩,不过大侠请放心好了,贫道绝不以掌门师侄之死归咎于大侠,事实上他此刻身上并未穿着道装,也算不得武当掌门了,……咳!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的……” 见性大师默然片刻才道:“一人之生死事小,倒是另一个问题颇为严重,老袖之意,道兄倒是应该赶回武当总坛去看一下,万一青木道长……” 元妙真人肃容道:“不错!万一掌门师侄做下什么错误的决定,贫道该马上制止这件事!” 见性大师点头道:“这是刻不容缓之事,好在道兄已经得回松纹一字慧剑,有权作任何处置!” 元妙真人默然片刻,才对金蒲孤作了一躬道:“贫道因事关紧急,不能再追随大侠效力,无论如何,贫道对大侠方才之举只有感激……”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蒲孤回他一礼道:“道长快清吧!在下客后再到贵现负荆请罪!” 元妙真人苦笑道:“大侠说那里话来,大侠对敝派有恩无怨,青木师侄死于此时此地,实乃罪有应得,幸未贻门之羞,敝派上下当永铭盛德……告辞了!” 说完他又施了一礼,黯然回头出门而去! 见性大师等了一下,突然也合什道:“鉴于武当青木道长之死,老袖觉得有赶回嵩山本院的必要,事实上老袖能疏智愚,留此也帮不了两位的忙!” 金蒲孤本来就不要他们帮忙,所以并不反对,拱拱手道:“大师言之有理,还是快清吧!” 见性大师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大侠若是在此地也发现少林门中之人,不管是谁,亦请格杀勿论,老钠与元妙道兄一样,对大侠只有感激……” 说完他也走了。
金蒲孤呆了一呆才道:“这两个老家伙虽然迁一点,是非倒还认得分明!” 耿不取轻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若是居于掌门之位,只怕行事就不会这么轻率了!” 金蒲孤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耿不取笑笑道:“你不懂就算了,幸好我们都是子然一身,祸福不及干人,用不着操这么多的心,不过你下次要杀人之前,最好弄弄清楚,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别害得人家在九泉之下含冤莫白!想想你父母当年的例子,你应该少冲动一点!” 金蒲孤怔然道:“难道这个人杀错了?” 耿不取道:“错不错现在还很难说,不过他以一派掌门之尊,竟听命于人,操此践役,必然有着特殊的理由,何况他素日名誉极佳……石厂琪当年误伤你父母,实在也不能算错,就因为你报复的手段并不过份,我与你师父才不加干涉。
想想你闹出的后果又怎么样呢!石广琪引咎而自裁……” 金蒲孤微带歉咎地道:“就因为他死得令人尊敬,我才赔了他一支耳朵,对我来说,这等于是拿性命去报偿他,我以为也足够了!” 耿不取阵了一声道:“算了!我总是说不过你,快走吧!我们还得与一头狡猾的老狐狸好好地斗一下呢!” 金蒲孤飞起一脚,将青木的尸体踢到草丛中,两人顺着那条砖道缓步走去。
行出里许,砖道才到尽头,却见一溪阻路,溪广两丈许,清流混瀑,一个中年渔夫装束的人,正在凭溪垂钓。
金蒲孤径直走上前开口叫道:“喂!钓鱼的!” 渔人淡淡地抬头望了二人一眼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年纪青青的,见人就是这么打招呼么?”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能掉两句诗文!” 渔人冷笑道:“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金蒲孤飞快地接口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你大概是刘素客的忠实奴才吧?” 渔人浓眉一挑,怒声道:“刘素客是什么玩意儿,也能配作我的主人!” 金蒲孤倒是一怔道:“那你不是他一边的?” 渔人又怒哼一声,温然道:“目前还算一边,马上就不是了!” 金蒲孤有点莫明其妙,那渔人也知道他听不懂,所以自动地解释道: “我输了他一场赌约,只好替他做三件事情以为抵偿,前天我已经完成了一项,把一个叫做天山逸叟的人摔到溪里……” 金蒲孤连忙叫道:“胡说!凭你也能把我师父摔到溪里去……” 渔人赫赫冷笑道:“这有何难!你要是不相信,我照样可以摔你下去!” 金蒲孤怒声道:“你试试看吧!” 渔人摇头道:“不行!我不会平白摔你,除非你想过溪去,我负责守住这条溪流,专门阻止过溪的人,足足等了一年多,才遇上第一个机会,现在又遇上你们两人,倒是刚好可凑足三个了……” 金蒲孤懒得听他噜嗦,拔身就待过溪,却被耿不取一把拖住了,转向渔人道:“你能确定前天那个人是天山逸叟吗?” 渔人怫然道:“天山逸望又不是什么成名的人物,我为什么要扯谎呢?不过那老家伙的武功的确还不错!他在空中居然能跟我交手十几招,我虽然把他摔了下去,自己也被他拖落下水,可是他跟刘素客约定的是沾水就认输,所以我侥幸算是赢了!……” 耿不取耐着性子道:“你能说详细一点吗?” 渔人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跟刘素客也订了三阵输赢,第一阵是刘素客跟他在大门口比的,怎么比的不清楚,反正是刘素客赢了,第二阵是我这里,他又输了,第三阵是过溪之后,在刘素客的住宅中比的,大概是刘素客又胜了,所以那个天山逸叟才没有出来,只有他那头大鹰飞走了……” 耿不取听来知道不会错,乃沉吟片刻道:“要找到刘素客,非从你这儿经过不可了?” 渔人摇头道:“不!假如刘素客认为无此必要,他会从别的路上将人引定,能够到达这里的人,必定是他需要我对付的人,所以你们两人能有此资格,必然还有几手鬼门道……” 耿不取又道:“你的目的就是把人摔下水里吗?” 渔人笑笑道:“刘素客若是不事先关照,你们下水之后,便永远别想再爬起来了……” 金蒲孤忍不住叫道:“老耿!别跟他噜嗦了,我们就冲去给他看看!” 渔人哈哈大笑道:“对了!我在这儿枯守了一年多,正闷得无聊极了,你们快点行动,也好让我早点脱身!” 耿不取却不慌不忙地道:“假如我们过了溪呢?” 渔人傲然一笑道:“没有的事,我南海渔人手中这枝钓竿,从来就没失过手,当年是上了刘素客的当,才输给他一次……你们若是能从我的钓竿下脱身,我少不得也要听你们的命令,替你们办三件事!” 耿不取微笑道:“你若是败在我们手中,连刘素客旧债都还不了,那里还能又欠新债呢?” 渔人笑笑道:“我跟刘素客约好的是替他办三件事,并不计较成败,所以我胜过你们也好,胜不过你们也好,对他的旧帐都算清了!” 耿不取连忙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干脆卖个人情,放我们过去,我们再叫你做三件极为简单的事,你就马上可以自由了!” 渔人怒道:“这是什么话,人无信则不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虽然瞧不起刘素客,也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格……” 耿不取微微一笑道:“你的脾气倒是颇对我的劲,看来老头子倒是值得跟你较一较,我们的目的是过溪,你的目的是把我们摔下去,大家不限定用什么方法……” 渔人急叫道:“不错!什么方法都行!” 耿不取见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心中倒是有点怙惙,默思片刻后,又把金蒲孤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金蒲孤兀自不肯相信,斜着眼睛道:“就凭他嘴上说说也把你吓倒了……” 耿不取轻轻叹道:“小子!你的眼光忽明忽昧,一下子看事非常清楚,一下子又特别糊涂起来了,这个南海渔人虽然在武林中籍籍无名,我倒是相信他真有几下玩意儿,你师父一定是对他过份轻视,也折在他手中……” 金蒲孤谈谈一哼道:“好吧!我总听的好了……” 耿不取笑笑道:“我也是有备而无患,你先看着,不到必要的时候,你用不着出手……” 金蒲孤点点头,耿不取慢慢地踱向溪边,朝渔人笑了一下道:“阁下准备好了没有?我要过去了……” 渔人神色平静,渔竿仍是沉在水里,连头都不抬,口中淡淡地应追: “请吧!我早就准备好了……” 耿不取不等他的话说完,双脚一纵,直向对峰射去,势于极为迅速,那漠面宽不过三丈,以他这种身法迅度,应该是眨眼即至,可是他才纵到一半,那渔人突然将手一抬,沉在水中的渔竿飞速地跳了上来,竿头银色的钓线上系着一枚黑色的小钢钩,忽的一声,竟然超过了耿不取的前面,向他的脸上钩来! 耿不取当然是早作了准备,见状不慌不忙,伸指就朝渔钩上弹去,叮的一声,弹个正着,渔钩荡了开去。
耿不取心中一松,由指上的接触,那渔钩的劲力虽然不弱,可也不比他强到那里,方自觉得自己太过慎重,忽然脚上一紧,一股巨力将他的身形向下拉去! 原来那渔人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一着,利用他指上的弹力,轻轻一沉渔竿,钢钩倒卷回来,恰恰缠住他的足踝,将他朝水中拖去。
耿不取毕竟身手矫捷,立刻知道自己上了当,一面下沉,一面已自暗中凝气,眼看着快到水面,猛地一个翻身变为头下脚上,双手一拍水面,再度将身子拔空,同时弯过腰去,伸手去解脚上的钢钩。
手才触到钓丝,那渔人哈哈一笑,却不见任何动作,耿不取抓住钓丝后,正想把绕在脚踩上的钢钩解下来,墓然又觉得钩丝上微微一动,邵钢钩自动地脱开了他的脚踝,反卷上来把他的双手都缠住了! 耿不取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他上拔之势已竭,身子又开始向下坠落,情急之下,双手猛地朝外一振! 这一振已用出了他全身的力气,就是粗如入臂的铁链,也可以振断了,可是那钩丝竟不知是什么质料所制,软软地一点劲道都没有,随着他一振之势,钩丝跟着拉长,等他的力气用到极点,钩丝又缩了回来。
耿不取的力量全部用在挣断钓丝上去了,忽略了身子的下坠之势,等到钓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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