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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丛丛莲叶亭亭如盖,在三人的衣裙鬓边,投下一片盈盈绿意,一两朵早开的芙蓉笑靥初绽,娇若佳人。
乐秀宁砍下一条莲茎,一段段地掰开,却让细细的莲丝在中间串着,宛若一串碧玉珠。
她一面给璎璎套在腕上,一面说:“现在采莲,也还太早呢!” 璎璎轻轻唱起:“菡萏香莲十里陂,小姑贪戏采莲迟。
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
” 乐秀宁与沈瑄正听得出神,忽听得“哗”的一声水响,湖面上掠过一个黑色的影子,略一定,又沉入水中。
“不好!”乐秀宁低呼,“快把船藏起来。
” 刚刚转入莲叶深处,只见一条大船飞驶过来,船上一群青衣人立着,为首一个扯着嗓子大喊:“你以为水里就躲得过吗?还不快快出来就擒!” 只听见一个清澈的声音应道:“谁说我躲在水里了,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
” 话音未落,一条长长的白绫横空飞来,那头领回身一闪,白绫却从人丛间穿过,打在那些青衣人身上。
顿时有几个大呼小叫着落了水。
头领伸出手,想抓住白绫,那白绫却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一个拐弯,牢牢地搭在船舷上,原来装有钩子。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那黑影已从荷塘边蹿出,顺着白绫飞到大船上,与青衣人打了起来。
那人一袭深黑长衫,头戴斗笠,蒙着长长的黑纱,看不清面容。
她手持一柄长剑与人相格,剑光闪处,轻灵奇异,变数无穷,非但沈氏兄妹,连乐秀宁也只看得眼花缭乱。
那群青衣人立时都被逼到了船舷上近她不得,只有那头领兀自勉力支撑。
那女子展开轻功,围着头领绕起圈子来,忽东忽西,在摇摇晃晃的窄窄的甲板上跃来跃去,简直是足不点地,只有剑锋落处,招招都指着对手要害。
眼看那头领要被逼到水里去了,突然船舱里掷出一串飞刀,飞向女子后心,她身子刚刚跃起,眼见躲不过了。
璎璎忍不住大叫:“当心!” 却见那女子竟然半空中一转身,飞刀便到了水里。
这一转,身法伶俐,直是上乘轻功,连乐秀宁也禁不住低声叫好。
然而好字还没叫出,黑影突然从半空坠下,跌入水中。
沈瑄只看见她不知怎地还是中了暗算,被一条沉沉的铁链击中了。
四周青衣人顿时扑了过去。
沈瑄三人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哗”的一声,那黑影竟又从水里跃起,这一回居然足点水面,向荷塘深处奔来。
只见她轻跃上一顶莲叶,借力一纵,又盈盈落在远处另一片莲叶上。
便这么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一眨眼便出去了几十丈。
初夏的莲叶犹自柔嫩无力,她却如履平地,裙裾带过之处,碧绿的莲叶只微微晃动一下而已。
步法曼妙灵动,丝毫不带身临险境逃之夭夭之态,却像是学着春天燕子在绿柳丛中的轻舞一般。
这时候,大船上的人别说早已赶不上她,就算赶得上,也没法从荷塘中穿过去,便纷纷放起箭来。
那女子的长剑在背后一掠,箭便齐刷刷落下。
箭雨过后,她竟然又不见了。
沈瑄心中一沉:“难道她终究还是中箭落水,或者又藏了起来?” 青衣人显然也在困惑,相隔已远,这荷塘一望无际,错综复杂,何况荷塘尽头,还是个轰鸣的瀑布,搜起来谈何容易!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大船缓缓地开走了。
沈瑄三人把船摇了出来,向荷塘深处划去,大家一言不发。
晚饭后,沈瑄和璎璎拿出祭祀的粽子,用彩线穿了,一只只投入湖中。
虽然自幼移居此岛,故乡楚地端午祭屈夫子的旧俗,沈瑄兄妹从来记得清清楚楚。
每年祭完,又总不免一番思乡之情。
夜色沉沉,湖上晚风挟着水草清气扑面而来。
璎璎忽然说把乐秀宁做的莲茎钏儿忘在船里了,沈瑄便回湖岸边去找。
小船系在芦苇丛边一截树根上,沈瑄探着身取出了钏儿,刚要转身,蓦地看见船舷上挂了一片黑纱。
沈瑄心里一惊,旋即走入水中,轻轻拉过那黑纱,又顺势往前探去,摸到一只细腻冰凉的手。
他更不迟疑,慢慢地把那人从芦苇丛里拉了出来,抱到岸上放下来。
一袭黑衣,正是荷塘中的那个女子。
星光淡淡,照着她脸色苍白。
沈瑄摸她手腕,微微的还有一缕沉脉,急忙抱起她向茅屋奔去。
乐秀宁和璎璎一阵忙碌,为那女子换了衣裳,放在床上。
沈瑄煎好一服药给她灌下,她却仍是昏迷不醒。
众人此时方看见她的面容,原来竟是个清雅绝俗的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
只见她双目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覆在毫无血色的面颊上,令人不能不心生怜意。
“她睡过一晚,明日就会醒来。
”沈瑄道。
乐秀宁皱着眉道:“这小姑娘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功夫竟如此之高。
” 沈瑄当然不知道。
桌上放着少女的长剑,剑鞘很旧了,样式古朴。
沈瑄轻轻抽出长剑,只觉剑体轻盈剔透,寒光隐隐逼人,分明是一把宝剑。
剑柄上刻着两个古篆:“清绝”。
乐秀宁忽道:“我看那几个青衣人,跟那天棋社里害死我爹的……倒像是一伙的。
”她回到自己房中,取来那只翠绿的绢帕,层层打开,里面除了那日在湖边尸体上拔下的那四枚金针,还有害了她父亲的那根黑针。
三人注视一会儿,沈瑄道:“阿秀姐姐,你曾告诉我这金针是天台派的致命暗器绣骨神针。
而那天杀害舅舅的人,也说他们用的这黑铁针是绣骨针。
那么总有一边的人,并不真是天台派的。
” 乐秀宁轻道:“嗯,我也在猜测这一点。
” 沈瑄又道:“其实那天要了乐叔叔性命的,还是那一掌。
掌印不深,但却含有一种厉害的剧毒,后来我翻遍了各种医书也不知此掌的来由,也找不到这毒的解法。
……而这根黑针,虽然厉害,却也只是一时凝住人血脉,运功破解之后会寒毒攻心,但一两个时辰内也不会致命的,比起着金针来,可就差得远。
” 乐秀宁道:“所以,我的杀父仇人,很可能只是冒充天台派,是么?” 沈瑄点点头。
乐秀宁叹道:“可他们又是什么人?”她望了望床上昏迷的少女,“也许她知道。
” 可是三天过去了,那少女仍然昏迷不醒。
她身上没有伤痕,沈瑄便疑心还是那天被铁链击伤了头,于是分开她的长发细细检查起来。
乐秀宁见了便道:“你还道她那时真是被打伤了么?那也不过是诱敌脱身之计。
想来那飞刀之人,必是十分了得,她不想纠缠便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 沈瑄不禁苦笑,心想真是的,倘若那少女被击中,当时就要昏过去的,怎会到了这里。
忽然,在乌黑的发丝之中,他看见一丝纤细的淡紫色的草茎,心中一动,急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乐秀宁望了一眼道:“是水草吧?那晚给她更衣时,她的头发里缠了不知多少,连脖子上都是。
我给她梳了半天……” 沈瑄已然奔了出去,湖边的岩石上,还挂着几缕那晚弃下的水草。
沈瑄拣起一片草叶,沉吟片刻,脱下长袍,用衣带缚住口鼻,跳入湖中,一忽儿沉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一顿饭的功夫,沈瑄才从湖中出来,手里擎着一段紫色水草。
璎璎见了,不觉惊呼:“难道这是孟婆柳?” 原来,沈氏兄妹自幼就听附近的渔民讲过,这葫芦湾深水里,有一种极厉害的紫色水草,叫“孟婆柳”。
服食之人,可以将往事故人忘得干干净净。
后来沈瑄读医书,也读到这种毒草,学名“相忘草”,可致人昏迷,重者一睡不醒,纵然醒过来,也会失了记忆。
迄今这种怪毒无药可解。
本来沈瑄和璎璎在此住了十多年,也从未真的见过孟婆柳。
这少女却不知怎的,看来被水下一大丛孟婆柳缠住以至溺水,又吸进了一些,于是就不省人事了。
沈瑄又为她灌下一碗醒神的药汤,却也自知于事无补。
众人都望着帐中沉睡的人影,心想不知她吞下了多少可怕的孟婆柳,中毒到底有多深。
这样美丽的少女,倘若真的就此长眠,岂不令人扼腕叹息…… 夜色深沉,沈瑄仍是睡不着,走到草厅里点起一盏孤灯,抚起琴来。
总是心中抑郁,一曲又一曲,浑然忘了时辰境地。
弹着弹着,忽然又变成了那日在湖上听到的洞箫曲,恍若重入明月芦花,一弦一声,历历在耳,竟然将那日的曲调一毫不差地全弹了出来。
曲终韵散,心中犹自一片空旷清凉,忽然听见背后一声幽幽的叹息。
沈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飘飘然的玄衣人影从门边过来,走到灯下。
那人一双明澈的眼睛正凝望着他,如谷底清泉一泓,幽深不可测。
沈瑄不觉心中一震,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人道:“我梦中听见你弹这曲子,就起来看看。
你是谁?” 沈瑄这才明白过来,这正是那个昏迷的少女,竟被自己的琴声唤醒。
不觉欢道:“你终于醒了。
” 少女道:“我睡了很多天么?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沈瑄道:“这是葫芦湾,在下的寒舍,你四天前在湖上落水被救到这里来。
” 少女道:“葫芦湾……落水……”不解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 沈瑄有些紧张:“姑娘贵姓?” 少女眼神一片茫然:“姓什么?我……我不知道。
”沉吟半晌,仍是摇着头,“我怎么会不知道?” 沈瑄的心顿时冰凉:她真的失去记忆了。
只见那少女满脸惶惑,浑身颤栗起来,喃喃道:“真的不记得了……我是谁……怎么可能……” 沈瑄不忍,忙道:“没有关系,你睡了这样久才醒过来,自然不太清醒。
明日便会好的。
” 少女咬着嘴唇,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沈瑄心想,若让她回去睡,只怕又醒不过来,犹豫片刻便道:“我弹琴给你听好吗?”少女听见,便低下头,在椅子上坐下来。
沈瑄揉了揉弦,静默一会儿,仍是弹起刚才那支箫曲来。
可是心神总也宁静不下来,弹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再也接不下去。
忽然身后箫声悠然响起,清幽无限,续着断曲吹了下去,与那日湖上的调子分毫不差,只是隐然又有凄凉的意味。
那少女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吹一只洞箫。
月光如水,泻在她的垂肩长发上。
“原来那湖上的人就是她啊……” 那只洞箫箫身碧绿,上面斑斑点点,居然是用湘妃竹做的。
古来制箫多用紫竹,从未见过用湘竹做的,何况吴越之地也没有湘竹生长。
那少女的口音却又分明是台州人。
沈瑄寻思着,忽然看见箫身上隐隐有字迹,依稀是个离字。
“难道你叫离儿?” 那少女淡淡一笑。
那其实只是一首诗,诗句被摩挲已久,早就模糊了,仅辨认出四个字“离”、“泪”、“去”、“时”。
离儿从此便留在小岛上,与璎璎和乐秀宁住在一处。
她自醒来之后,身体便已恢复了,神志亦清醒如常,甚至武功也一毫没有丧失。
她有时在芦苇丛上练习轻功剑术,看得那三人赞不绝口,她也只是轻轻一笑。
但是从前的事情,她却仍是一点也没有记起来。
幸而岛上的日子恬淡平静,离儿又不过是个少年心性,过去想不想得起来,似乎也无关紧要。
四人都以兄弟姐妹相称,每日一同起居,却也其乐融融。
沈瑄从未放弃过要治离儿的病。
他翻遍了洞中的医书,又下了几次水,采来一大堆孟婆柳,试着配了十几味药,仍是一点也不见效。
自从离儿来到之后,乐秀宁便不再教沈瑄武功了。
沈瑄知道她自忖不及离儿武功高强,不愿卖弄,便也不以为意。
离儿箫技精湛,意蕴悠远,浑出天然。
可是她竟然并不懂乐律。
沈瑄便依着七弦琴,教她五音十二律。
离儿不日就学会了看着工尺谱弹奏。
她自爱听琴,便要向沈瑄学习琴技。
沈瑄欣然答允,二人每日晚饭后就在草厅内教习。
桐庐附近的桐君山上盛产梧桐,沈瑄进山采来一段上好的桐木,为离儿做了一只短琴。
离儿根基甚好,一两日内就弹得一曲《小重山》,指法虽然嫩稚,却也飘飘摇摇,另有一番意蕴。
如此过得一段日子,花朝月夜,相安无事。
只是沈瑄始终找不到孟婆柳的解药,离儿的病终究治不好。
每当念及于此,沈瑄心中便是绵绵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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