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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冬夜。
黑暗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变成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灯笼下,却挂着一个发亮的银钩,就像是渔人用的钓钩一样。
银钩不住的在寒风中摇荡,风仿佛是在叹息,叹息世上为何会有那么多愚昧的人,愿意被钩上这个银钩? 方玉飞从阴暗潮湿的冷雾中,走进了灯光辉煌的银钩赌坊,脱下了白色的斗篷,露出了他那件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银缎子衣裳。
每天这时候,都是他心情最愉快的时候,尤其是今天。
因为陆小凤已回来了,陆小凤一向是他最喜欢、最尊敬的朋友。
陆小凤自己当然更愉快,因为他已回来了,从荒寒的冰国回来了。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 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世间几乎已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这种声音更动听。
陆小凤喜欢听这种声音。
就像世上大多数别的人一样,他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尤其是现在。
经过了那么长一段艰辛的日子后,重回到这里,他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又回到温暖的家,回到母亲的怀抱。
这次他居然还能好好的活着回来,实在不是件容易事。
他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服,下巴上的假胡子、眼角的假皱纹、头发上的白粉,全都已被他洗得干干净净。
现在他看来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连他自己都对自己觉得满意。
大厅里有几个女人正用眼角偷偷的瞟着他,虽然都已徐娘半老,陆小凤却还是对她们露出了最动人的微笑。
只要是能够让别人愉快的事,对他自己又毫无损失,他从来也不会拒绝去做的。
看见他的笑容,就连方玉飞都很愉快,微笑着道:“你好像很喜欢这地方?” 陆小凤道:“喜欢这地方的人,看来好像越来越多了。
” 方玉飞道:“这地方的生意的确越来越好,也许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正是大家都比较悠闲宽裕的时候,天气又冷,正好躲在屋子里赌钱喝酒!” 陆小凤笑道:“是不是也有很多女人特地为了来看你的?” 方玉飞大笑。
他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仪容修洁,服装考究,身材也永远保持得很好,虽然有时显得稍微做作了些,却正是一些养尊处优的中年女人们,最喜欢的那种典型。
陆小凤压低声音,又道:“我想你在这地方一定钓上过不少女人!” 方玉飞并不否认,微笑道:“经常到赌场里来赌钱的,有几个是正经人?” 陆小凤道:“开赌场呢?是不是也……” 他声音忽然停顿,因为他已看到一个人,手里拿着把尖刀,从后面扑过来,一刀往方玉飞的左腰刺了过去。
方玉飞却没有看见,他背后并没有长眼睛。
陆小凤看见的时候也已迟了,这个人手里的刀,距离方玉飞的腰已不及一尺。
这正是人身的要害,一刀就可以致命,连陆小凤都不禁替他捏了把冷汗。
谁知就在这时,方玉飞的腰突然一拧,一反手,就刁住了这个人握刀的腕子,“叮”的一声,尖刀落地! 拿刀的人破口大骂,只骂出了一个字,嘴里已被塞住,两条大汉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边一个,一下子就把他架了出去。
方玉飞居然还是面不改色,微笑道:“这地方经常都会有这种事的!” 陆小凤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 方玉飞淡淡道:“反正不是因为喝醉了,就是因为输急了!” 陆小凤笑了笑,道:“也许他只不过因为气疯了!” 方玉飞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你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方玉飞又大笑。
在他看来,能给人戴上顶绿帽子,无疑是件很光荣、很有面子的事,无论谁都不必为这种事觉得惭愧抱歉的。
陆小凤看着他,就好像第一次才看见这个人。
刚才的事发生得很突然,却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尤其是靠近他们的几张赌桌,大多数人都已离开了自己的位子,在那里窃窃私议,议论纷纷。
只有一个人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盯着自己面前的两张牌九出神,看来他在这副牌九上,不是赢了一大注,就是输了不少。
这人头戴着貂皮帽,反穿着大皮袄,还留着一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刚从关外回来的采参客,腰上的褡裢里装满了辛苦半年换来的血汗钱,却准备在一夜之间输出去。
. 方玉飞也压低声音,道:“看样子你好像很想过去赢他一票。
” 陆小凤笑道:“只有赢来的钱花起来最痛快,这种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方玉飞道:“可是我姐夫已在里面等了很久,那三个老怪物听说也早就来了!” 陆小凤道:“他们可以等,这种人身上的钱却等不得,随时都可能跑光的!” 方玉飞笑道:“有理!” 陆小凤道:“所以你最好先进去通知他们,我等等就来!” 他也不等方玉飞同意,就过去参加了那桌牌九,正好就站在那大胡子参客的旁边,微笑道:“除了押庄的注之外,我们两个人自己也来赌点输赢怎么样?” 大胡子立刻同意,道:“行,我赌钱一向是越大越风凉,你想赌多少?” 陆小凤道:“要赌就赌个痛快,赌多少我都奉陪!” 方玉飞远远的看着他们,微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一双手也痒了起来。
等他绕过这张赌桌走到后面去,陆小凤忽然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这大胡子的手—— 蓝胡子正在欣赏自己的手。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长而秀气。
这是双很好看的手,也无疑是双很灵敏的手。
他的手就摆在桌上,方玉香也在看着,甚至连孤松、枯竹、寒梅,都在看着。
他们看着的虽然是同样一双手,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
方玉香也不能不承认这双手的确很好看、很干净。
但是却又有谁知道,这双看来干干净净的手,已做过多少脏事?杀过多少人?脱过多少女孩子的衣服? 她的脸微微发红,她又想起了这双手第一次脱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轻轻抚摸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岁寒三友正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摸女人和摸牌之外,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这双手看来并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可是陆小凤的手岂非也不像? 蓝胡子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他的心事好像从来也没有人能看透过。
方玉飞已进来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道:“人已来了!” 方玉香道:“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进来?” 方玉飞微笑道:“因为他恰巧看见了一副牌九,又恰巧看见了一个油水很足的冤大头!” 喜欢赌的人,若是同时看见这两件事,就算老婆正在生第一胎孩子,他也会忘得干干净净的。
寒梅冷笑道:“原来他不但是个酒色之徒,还是个赌鬼!” 方玉飞道:“好酒好色的人,不好赌的恐怕还不多。
” 方玉香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当然很了解这种人,因为你自己也一样。
” 方玉飞叹了口气,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本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他自己先骂了出来。
方玉香也笑了,她显然是个好妹妹,对她的哥哥不但很喜欢,而且很亲热。
蓝胡子忽然问道:“那冤大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玉飞道:“是个从关外来的采参客,姓张,叫张斌。
” 蓝胡子道:“这人是不是还留着一嘴大胡子?” 方玉飞道:“不错!” 蓝胡子淡淡道:“胡子若是没有错,你就错了!” 方玉飞道:“我什么地方错了?” 蓝胡子道:“你什么地方错了,这人既不是采参客,也不叫张斌!” 方玉飞道:“哦!” 蓝胡子道:“他是个保镖的,姓赵,叫赵君武!” 方玉飞想了想,道:“是不是那个‘黑玄坛’赵君武?” 蓝胡子道:“赵君武只有一个!” 方玉飞道:“他以前到这里来过没有?” 蓝胡子道:“经过这里的镖客,十个中至少有九个来过!” 方玉飞道:“他以前既然正大光明的来过,这次为什么要藏头露尾?” 蓝胡子道:“你为什么不问他去?” 方玉飞不说话了,眼睛却露出种奇怪的表情。
这时候蓝胡子的手已摆下去,孤松的手却伸了出来。
陆小凤总算来了。
孤松伸着手道:“拿来。
” 陆小凤笑了笑,道:“你若想要钱,就要错时候,我恰巧已经把全身上下的钱都输得干干净净!” 孤松居然没有生气,淡淡道:“你本来好像是想去赢别人钱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就因为我想去赢别人的钱,所以才会输光,输光了的人,一定都是想去赢别人钱的!” 孤松冷笑道:“难道你把罗刹牌也输了出去!” 陆小凤道:“罗刹牌假如在我身上,我说不定也输了出去!” 孤松道:“难道罗刹牌不在你身上?” 陆小凤道:“本来是在的!” 孤松道:“现在呢?” 陆小凤道:“现在已经不见了!” 孤松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瞳孔却已突然收缩。
陆小凤却又笑了笑,道:“罗刹牌虽然不见了,我的人却还没有死!” 孤松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陆小凤道:“因为我还准备去替你把罗刹牌找回来!” 孤松又不禁动容,道:“你能找得回来?” 陆小凤点点头,道:“假如你一定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去找,只不过……” 孤松道:“不过怎么样?” 陆小凤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要回来之后,你一定会更生气!” 孤松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那块罗刹牌也是假的!” 蓝胡子的手又摆到桌上来,孤松的手也摆在桌上。
他们是不是想用这双手扼断陆小凤的脖子?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一共已找到两块罗刹牌,只可惜两块都是假的!” 大家都在听着,等着他解释。
陆小凤道:“第一次我是从冰河里找出来的,我们姑且就叫它冰河牌,第二次我是用马鞭从人家手里抢来的,我们不妨就叫它神鞭牌,因为人家都说我那手鞭法满神的!” 孤松道:“神鞭牌本是李霞盗去的,被陈静静用冰河牌换走,又落入你手里!” 陆小凤道:“完全正确!” 孤松道:“它绝不可能是假的!” 陆小凤叹道:“我也觉得它绝不可能是假的,但它却偏偏是假的!” 孤松冷笑道:“你怎么能看得出罗刹牌的真假?” 陆小凤道:“我本来的确是看不出的,却偏偏又看出来了!” 孤松道:“怎么样看出来的?” 陆小凤道:“因为我恰巧有个朋友叫朱停,神鞭牌也恰巧是他做出来的赝品!” 孤松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外号叫‘大老板’的朱停?” 陆小凤道:“你也知道他?” 孤松道:“我听说过!” 陆小凤道:“这人虽然懒得出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做得出,伪造书画玉石的赝品,更是天下第一把好手。
” 说起朱停这个人,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朱停不但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好朋友,在丹凤公主那次事件中,若不是朱停,直到现在他只怕还被关在青衣楼后面的山洞里。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假如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他替我惹的麻烦,简直比我所有的朋友加起来都多!” 孤松道:“他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道:“嗯!” 孤松道:“那神鞭牌是谁要他假造的?你去问过他没有?” 陆小凤道:“没有!” 孤松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我跟他至少已经有两年没说过话了。
” 孤松道:“他跟你是朋友,彼此却不说话?” 陆小凤苦笑道:“因为他是个大混蛋,我好像也差不多。
” 孤松冷笑道:“若有人相信你的话,那人想必也是个混蛋!” 陆小凤道:“你不信?” 孤松道:“无论那神鞭牌是真是假,我都要亲眼看看。
” 陆小凤道:“我说过,假如你一定要看,我随时都可以替你找回来!” 孤松道:“到哪里去找?” 陆小凤道:“就在这里!” 孤松动容道:“就在这屋子里?” 陆小凤道:“现在也许还不在,可是等我吹熄了灯,念起咒语,等灯再亮的时候,那块玉牌就一定已经在桌子上。
” 蓝胡子笑了,方玉飞也笑了。
这种荒谬的事,若有人相信才真是活见了鬼。
方玉香也忍不住笑道:“你真的认为有人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陆小凤道:“至少总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方玉香道:“谁?” 孤松忽然站起来,吹熄了第一盏灯,道:“我。
” 屋子里点着三盏灯,三盏灯已全都灭了,这密室本就在地下,灯熄了之后,立刻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只听陆小凤嘴里念念有词,好像真的是在念着某种神秘的魔咒,可是仔细一听,却好像是在反反复复的说着几个地名: “老河口,同德堂,冯家老铺,冯二瞎子……” 不管他念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神秘而怪异。
大家只听得彼此间心跳的声音,有一两个人心跳得越来越快,竟像是真的已开始紧张起来,只可惜屋子里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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