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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激战牛首村(3/3)

&ldquo多谢鲁先生！&rdquo荆轲满心欢喜地道谢，丽姬却低头沉默不语。

鲁勾践看在眼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欲欠身站起，荆轲忙上前扶住，道：&ldquo鲁先生，怎么了？&rdquo鲁勾践道：&ldquo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另找一处隐蔽的居所，否则秦国的高手再来就麻烦了。

那些乡兵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怕白白牺牲了这些好心村民的性命。

&rdquo 于是三人稍稍收拾了一下行李，由荆轲背着鲁勾践，趁着乌云遮月，悄悄离开了牛首村。

他们在山脚下的一座孤庙中度过一夜，天明后进入山中，此地渺无人烟，他们寻了一个干净的洞穴，暂时住了下来。

每天由荆轲与丽姬出外打猎，采集野果，鲁勾践就在洞中养伤，静思剑谱，写下注解。

在荆轲和丽姬的悉心照顾下，过了十余日，鲁勾践伤势已经大见起色，可以起床四处行走。

这一天风和日丽，鲁勾践叫来荆轲和丽姬，道：&ldquo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剑谱也已注释完成，我们就此别过吧。

&rdquo荆轲心中不舍，道：&ldquo鲁先生还是再留几日吧，待伤势痊愈之后再走不迟。

&rdquo 鲁勾践摇头道：&ldquo耽搁久了，只怕我的那些朋友会有危险。

&rdquo 丽姬更是难过，这些日子里，她已感觉到鲁先生好像对自己隐藏的心绪有所明了，梗咽道：&ldquo鲁先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rdquo 鲁勾践一笑，转首对荆轲道：&ldquo若是有缘，相见又有何难。

只是此地暂居可以，长留多有不便，你们也早些离开吧。

&rdquo 荆轲叹道：&ldquo我二人天涯飘零，无家无业，又能去哪里呢？&rdquo 鲁勾践点点头，略一思索，道：&ldquo昔日我游历齐国时，途径一座大山，雄伟清奇，齐国人唤做泰山，居此山中能观察天地声息之变化，对悟道修身大有好处，你们不妨道那里去看看。

&rdquo 荆轲感激道：&ldquo多谢鲁先生指点，荆轲没齿不忘。

&rdquo 鲁勾践凝视着荆轲与丽姬二人许久，叹了口气说道：&ldquo荆兄弟，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

&rdquo &ldquo先生教训，荆轲无有不从。

&rdquo荆轲闻言，俯身拜下。

&ldquo你言重了，快快请起。

&rdquo鲁勾践扶起荆轲道，&ldquo天命大义，取其势要，如今强秦日盛，虽说天下未见得就归于嬴政，然而眼下时势在彼却是不争的事实，你孤身一人，如何挽得狂澜？&rdquo 荆轲没想到鲁勾践的临别赠言竟是如此，一时语塞。

沉默半晌，荆轲慨然叹道：&ldquo在下亦知单凭一己之力，难成刺秦大事。

然而，师仇岂能不报？暴政虐人，又岂能不除？&rdquo &ldquo刺得嬴政，又来一嬴政，你想过吗？&rdquo 鲁勾践再次锐利逼问，荆轲反倒昂然相抗：&ldquo荆某若能侥幸刺得嬴政，自有仁人义士前仆后继，再刺另一嬴政。

&rdquo 鲁勾践点点头，他心知荆轲意志坚定，无论如何劝他不动。

然而转头看着丽姬失落的模样，又不禁出言相诘：&ldquo倘若嬴政除之不尽，又当如何？&rdquo &ldquo但愿苍天有眼，得有圣王临治之日。

彼时我除嬴政，王道可期。

&rdquo荆轲黯然答道，他心中也明白，放眼天下诸侯，大半骄奢荒逸，不知王道圣者何时可得。

鲁勾践抚掌大笑：&ldquo说得好！但愿有圣王临治之日。

荆兄弟谨记自己之言，若无仁人当政，莫行无谓刺秦之举。

&rdquo 荆轲默然。

鲁勾践转身向丽姬点头示意，意在言外道：&ldquo我已尽力，二位好自为之。

&rdquo随后再不多言，拱一拱手，飘然而去。

荆轲怅然多时，未久便依从鲁勾践所言，与丽姬一起前往泰山。

泰山，又称岱宗，雄踞齐地，高峻巍峨，尊为五岳之首。

春秋时期鲁国大儒孔丘曾有&ldquo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rdquo之语，由此可见泰山之雄奇壮阔。

荆轲和丽姬在泰山结庐之后，远离战火，日子过得倒也甚是逍遥。

荆轲每日攀上岱顶东峰练剑悟道。

这里是泰山观日出的绝佳所在，荆轲在此俯仰天地，察日月之行，看云卷云舒。

数月下来，虽略有所悟，但仍有几个大的关节一直无法参透。

这一日丽姬又到峰顶给荆轲送饭，见荆轲踞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前方呆呆出神。

丽姬娇嗔道：&ldquo师兄，你又在发什么傻？&rdquo 荆轲神情沉重，长叹道：&ldquo丽姬，我怕我会辜负鲁先生，也许我根本不是一块学剑的材料。

&rdquo 丽姬轻轻放下食篮，柔声道：&ldquo盖先生和鲁先生两大剑术名家都说你是习剑的绝佳人选，为何你自己还这样没信心呢？&rdquo 荆轲愁眉不展，道：&ldquo不是我妄自菲薄。

鲁先生已倾囊相授，而我在剑术上却未有寸进，这不是我愚钝又是什么呢？&rdquo 丽姬抿嘴一笑，道：&ldquo绝世的剑术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可学到？你呀，总是心太急。

&rdquo她蹲下身从篮中取出饭菜，嘻嘻一笑说道：&ldquo还是先吃饭吧，不吃饭哪有力气练剑！再说，我看你的武艺在一天天精进呀！&rdquo 荆轲听到师妹的鼓励，沮丧的心情有所宽慰，他沉声道：&ldquo师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rdquo 丽姬没有答话，自从听了荆轲与鲁勾践的一席对答之后，她知道已无法动摇荆轲刺秦的决心，于是只好将自己的心事深埋。

她只期望眼下这般与荆轲相伴度日的生活能够多一天是一天。

未来，不是她不愿多想，只是，他们还有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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